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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做你夫君

    “之樊,你最近……真的没事吗?”兰兰担忧地问。
    谢之樊正在整理背包,动作一顿,没有抬头:“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每天……”
    “昨天我漏了组数据没测,先下洞了啊。”谢之樊背起包,脸有点红,走出房间。
    研究组住在景点招待所里,几分钟就能走到溶洞。迎面而来的是初升的太阳,谢之樊抬手挡了挡眼睛,见左右无人,她的心跳还是无法抑制的加快。翻过座小山坡,从辰杞指的那条无人知晓的小路,下到洞穴里。
    手电射出一团惨白的光圈,她步子飞快,沿着蜿蜒小路,走进地下。拐了个弯,周遭怪石林立,便见一道模糊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座“山峰”上。
    她轻声唤:“辰杞。”
    辰杞一跃而下,标准的身轻如燕。他朝她走来,轮廓自暗光中浮现。依旧是年轻而英俊的男人,带着几分阴沉,几分不羁。
    “你今天来早了。”他说。
    “嗯,没什么事,就先来了。”谢之樊不想提室友对她最近行踪起疑的事。
    辰杞嘴角浮现一丝笑:“哦。”
    明明他什么都没多说,谢之樊的脸却有点烫了。
    明明已“暗会”了七八天,每天两个人都偷偷在一起消磨一两个小时,可现在只是安静站在一起,她还是会有局促的感觉
    然而他显得镇定多了,盯了她一会儿,盯得她在心中骂他脸皮厚,他才抬手,搂着她的肩,说:“今天带你去钓鱼。”
    那水洗过的细细的砂石气味,再次靠近。谢之樊又有了一丝迷失的感觉,任他搂着,问:“钓鱼?地下的鱼吗?”
    “嗯。”
    他说他是本地人,从小几乎在洞穴里长大。谢之樊大概听出,他是被父母遗弃在这深山里,孤独无依,应该也没去看过外面的世界。这样一个人,本该活成新闻里罕见“野人”模样,但可能因为本地游客旺盛,他每日耳濡目染,看着倒与普通人无异。只不过肤色阴白些,行动敏捷了些,并且黑暗里能视物。
    一想到这一点,谢之樊心里就有点莫名的难过。甚至对他,还有一丝隐隐的恐惧。
    可很多时候,他却像个孩子。譬如这些天,他看着沉默寡言,却带着她去看他的各种“宝藏”,或者去做一些刺激有趣的事。
    还有的时候,他是个深沉的男人,对她虎视眈眈,大胆触碰靠近。在隐秘的没有旁人的地底,激起她身为女人的羞涩与情欲。
    所有这一切,交织成一个辰杞。令她害怕又被吸引,新鲜又不忍心丢弃。
    这几天,她就像行走在一片薄薄的刀锋之上,而辰杞就站在刀的另一头,勾引着她,挑逗着她,他手里有一根无形的线,要把他们两个给绑在一起。
    ——
磷光,暗河,沼泽,石堆。
    辰杞坐在岸边,手持猴子精连夜做好进献的钓鱼竿,地下河面暗光浮动,半天没有鱼咬钩。但他向来有耐心,默默又坐了一阵子,才想起身旁还有人。
    偷偷望去,就见女孩趴在石滩上,很不雅观的姿势,脸都快贴地上了,正在用力吹气。她一手握着打火机,面前是他早准备好的干草和树枝,她正在试图生火。
    辰杞的目光便从她那圆圆的脸,移到细细的脖子上,还有她因为常跑野外,晒得小麦色的手。这女人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散发出阳光的味道。然后他就感觉到某种强烈的渴望,渴望将这个女孩重重抱进怀里,做点什么,疯狂的做。
    他不觉得自己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女孩,才对她有这种渴望。这些年,洞里来来往往女人多少,他的内心都毫无波澜。可那天一看到她的笑,他心中就有什么刹那融化了。
    现在她每天跑到洞里来和他约会……应该是叫约会吧,如此大胆,可辰杞觉得,她这样的女人,就该这么大胆。每天约会后,他回洞穴里睡觉,脸上都是带着笑的。这事儿洞里哪块石头不知道?一到了深夜里,全都醒来,嘻嘻哈哈笑他终于动了春心,欲与那人类小妞行媾和之事。说得辰杞面红耳赤,心想哪天我若是和这处子真的做了,必然找个没人的洞穴,不叫你们这些石怪看到一眼。
    男人想着这些花花肠子,自然就分了神,猛然间手里鱼竿一沉,好在辰杞反应飞快,一把提起,便见一条银色扁鱼“哗啦”出水,他一把抓住。谢之樊已丢掉手里东西跑过来,又惊又喜:“让我看看。”
    然而鱼儿太滑腻,她又握不住,辰杞便抓紧了鱼,送到她跟前。她仔细端详,还拿手机拍照,最后说:“快烤了,让我尝尝什么味道!”
    辰杞忽然大笑,说:“好。”手持薄石片,三两下就将鱼刮鳞剖腹,放到她好不容易生起的火上。
    谢之樊也很兴奋,一时忘了是与这“野人”,呆在暗湿地底,只乖乖倚在他身边,一起看着火。
    两人都寂寂无声。
    过了一会儿,辰杞捡了几根树枝,搭了个简易架子,又把鱼放在上头,手便空了出来。他重新搂着她的肩膀,低下头。两人的脸就快挨在一起了。
    “我让你试鱼的味道,你让我试试你的味道,如何?”他问。
    谢之樊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他那冰凉的长着薄茧的手,已捏住了她的脸,劈头盖脸吻了下来。他分明那么冰凉,干这种事的时候,却像一堆干柴,一点就噼里啪啦着了。他几乎是顺势就把她压在了石滩上,一手搂腰,另一只手还在她脸上,含着她的唇,生涩地吸着舔着。
    谢之樊也是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经验的。她感觉到全身发抖,过了一会儿,他就开窍了,用舌头抵开她的唇,很凶猛地冲了进去,开始追逐玩弄占有。谢之樊迷迷蒙蒙睁开眼,看到的是漆黑的仿佛冒着寒气的洞顶,地下河水在耳边汩汩流动,洞里只有那点火光映照着。她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荒谬的境地里,她被一个刚刚认识几天的野男人吸引了,他是名符其实的野男人,可他就是用那根细线,牵着她,让她无力挣脱。
    她轻轻喘息着,终于还是战胜了身体的渴望和内心的迷惘,推开了他。他面目发红,竟跟头成年豹子似的,盯着她不动。
    谢之樊被他盯得怕了,他的样子真的像要把她吃下去。
    她说:“还有三天,我们研究组就要走了。”
    他眼神一震。
    她忽然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你在想什么?”
    辰杞居然一转头就咬住了她的手,舌头用力一舔,只舔得她从手背到心肝都麻了。然后他的脸逼近,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他说:“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要得到你。”
    谢之樊的心一颤,沉默了一阵,说:“除非你跟我出洞。可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腰身猛的一紧,是辰杞把她搂进怀里,紧贴着他的身体,非常强势的姿势。
    然后他露出微笑:“好啊,我跟你出洞,去你的世界,做你的夫君。”
    谢之樊愣了愣,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