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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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賣國除非白星宿不自戀,唐朝有天線,你能乖乖的滾回豬圈!
  以前看武俠片,看到男主角帶著女主角逃亡到處被人追殺,當時候還覺得很酷很刺激。如今跟著一個奸細去突厥被人追殺真是說不盡的艱辛。那些千牛衛真的頑固得像一群牛似的,真所謂是無所不在。
  他們可能是路邊茶攤的夥計,也可能是借宿人家的老爺爺,也有可能是趕路的富商,還有可能是路邊的乞丐。真是千變萬化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為了我們身邊的彼此被偷偷調換,我現在習慣每天都跟木和對暗號。
  土豆哪裡去挖?
  土豆城外去挖。
  一挖一麻袋?
  一挖一麻袋。
  木和雖然討厭我這麼神經兮兮的,但是中了兩次埋伏之後,他終於發現了我的英明之處。我們像兩個乞丐一樣,他拖著一條受傷的腿,我捂著一受風就會疼痛的脖子,一路上提心吊膽時刻防備暗處的刀光劍影,就這樣在半個月後到了突厥設置在幽州城外的營帳。
  當時木和的傷口發炎整個人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突厥可汗抓著他的手一陣莫名其妙的鳥語,那是惺惺相惜的表情肯定是讚歎他受苦了好好休息之類。我被安排到一個單獨的營帳,外面派了許多士兵把守,還有一個長得很粗狂的少女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看見她後我對自己的容貌那叫一個有信心,不過這不是重點,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跟那個滿嘴鳥語的突厥可汗好好溝通一次才行。
  這個突厥可汗總算有點人性,他非但沒有為了八千騎兵翹辮子的事虐待我,反而好酒好菜的招呼著,讓我休息夠了,這才派那個長相粗狂的少女帶我去了他的營帳。
  營帳裡只有我與他兩個人。
  我坐在蒲團上很鬱悶的往嘴巴裡塞葡萄,這語言障礙還真的麻煩。我索性手腳並用的比劃:"老大你們挖坑我掉進去就是陷阱你的明白?我要你們還我清白你的明白?"
  突厥可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小白姑娘可以好好的講話,本王聽得懂。"
  "原來沒語言障礙!"我尷尬的扯扯嘴角。
  "小白姑娘半年前空手退本王八千騎兵,這等膽識和才能天下何人能及?"突厥可汗舉起酒碗說:"本王先敬姑娘一杯!"
  "整這麼多花裡胡哨的幹啥,直接說要不要還我清白,我若是想走是非常容易的事。"我毫不領情的把臉扭到一邊:"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體質,不喝酒。"
  突厥可汗碰了個軟釘子怔了一下又哈哈的笑起來:"小白姑娘真是性情中人,那本王就實話實說了。小白姑娘若想離開這裡確實不難,若姑娘一心想離開大可半路就離開當然就不會跟我的木和兄弟來到這兵營裡。現在大唐的皇帝正在四處通緝姑娘,從這裡出去你就是死路一條。不如將錯就錯,小白姑娘如能為我所用,那是吃香喝辣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要我賣國除非白星宿不自戀,唐朝有天線,你能乖乖的滾回豬圈!"白星宿不自戀的時候真的讓人好著迷,唐朝有天線可能我就能用通訊器聯絡到白來博士了,突厥可汗這頭豬滾回豬圈就沒有人冤枉我了。這是多麼美好的願望啊!
  我本以為這頭像豬一樣肥的可汗會跳起來說,把她給我拖出去往死裡打。沒想到他只是呵呵一笑,那表情奸詐得連劉公公都得跪下來叫他乾爹。
  "你大概還沒瞭解現在的狀況。聽說尉遲絮最愛的女人是小白姑娘。況且小白姑娘一直都跟尉遲絮在一起,小白姑娘成了奸細尉遲絮難道能逃脫干係?皇上已經把尉遲絮軟禁起來,而且我們的人趁機把他救了出來。這樣一來,你們倆的罪名是定了。尉遲絮現在就在幽州城外三十里我們的兵營裡,小白姑娘還是跟尉遲將軍商量一下,你們若想取得信任是很難的事,是死是活,就在你們一念之間了!"
  突厥可汗說完便對那個長相粗狂的女人使了個眼色:"把她帶回營帳,明日派兩個人護送小白姑娘去幽州城外的營帳。"
  我氣得幾乎要發瘋,竟然能想得出這樣的陰謀詭計。尉遲絮原本是一個正直勇猛的大將軍竟然兩次被陷害都是因為我。為什麼唐朝當官的都不長腦子呢?我的尉遲絮他怎麼可能是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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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丙漢氣不過的要理論卻被尉遲絮狠狠的打斷:"都住口!我只問你一句,白尾芽你是否願意隨我回長安城領罪?"
  天還沒亮,依稀可以看到泛白的路面,兩個騎兵護送我去幽州城外三十里的兵營。剛走到大門口便覺得有些古怪,門口沒有把守的,也沒有火光,整個諾大的軍營像是一個靜悄悄的墳墓。
  只覺得四面八方彷彿有馬蹄聲湧來,像悶雷一般,火光從遠處連成一線。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一種從一個陷阱跳到另一個陷阱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身邊的兩個騎兵。
  "是我們的五千先鋒騎兵到了!"其中一個說完就掏出一個彎彎的號角吹,只不過短短幾分鐘那些騎兵已經將整個軍營緊緊的包圍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身邊的這兩個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這個死氣沉沉的軍營肯定有文章。我擔心尉遲絮的安危於是下了馬衝進去。兩邊的騎兵都衝進去喊,殺啊——
  "尉遲絮!"我大聲的喊一個一個的營帳找。沒有人,整個軍營都是空的,最令我驚奇的是,在主帥的營帳上面掛的是尉遲絮的帥旗。
  這是怎麼回事?!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不遠的地方又湧出一片火光,聲音如響雷,腳步聲和鼓舞士氣的號聲連成一片。突厥的五千騎兵慌做一團。那個護送我的來這裡的兩個騎兵說:"不好,有埋伏!"我只是腦子亂成一團,眼見雙方硬生生的撞在一起。我蹲在角落裡靜靜的看著血光噴湧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難辨真假。等突厥的騎兵死傷慘重,許多人淪為俘虜,這場戰役來得太突然,結束得也太快。
  尉遲絮身披盔甲,手持利劍,像古代戰神一樣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看我著眼中的情愫錯綜複雜。我立刻明白自己再次被陷害了。其實尉遲絮根本就沒有被軟禁,皇上派他來解決這件事,於是因為是我,他義無返顧的來了。他不相信我會賣國,就像我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他一樣。不過突厥可汗的確很狡猾,他放出消息去突厥的新首領會帶著騎兵偷襲軍營。於是尉遲絮將軍隊撤出軍營埋伏好,我心急的來找尉遲絮,於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我變成了突厥的新首領帶他們來偷襲軍營。
  突厥可汗肯用五千騎兵的命來換我被陷害後拚死一搏。
  我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將軍,動手吧,此女子陰險狡詐只有親眼見了她的頭顱皇上才能免了將軍的失職之罪!"旁邊的一個陌生的面孔,看情況應該是皇上派來監督尉遲絮的。
  尉遲絮的劍上還滴著血,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已經整好行裝的一群將士紛紛跪下:"將軍,動手吧!"
  我抬起頭看他那讓我輾轉難眠的臉冷靜的說:"動手吧,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一開始就是突厥的奸細,一開始就是欺騙你的,八千騎兵而已,死了就死了。還有感情也是假的,根本不愛你,只是想混入宮裡而已。所以請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死吧死吧,死了一了白了,這樣生活在陰謀和陷阱了太累了。
  周丙漢倒吸口涼氣:"小白姑娘不是這種人,將軍,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請將軍動手除掉這妖女!周副將替著妖女說情難道是跟這妖女一同給突厥辦事?"那個將軍冷哼一聲:"將軍,這妖女自己都已經承認了就別再猶豫了!"
  "你說這話是何用意?小白姑娘情深義重"周丙漢氣不過的要理論卻被尉遲絮狠狠的打斷:"都住口!我只問你一句,白尾芽你是否願意隨我回長安城領罪?"
  "我只求速死!"我閉上眼睛揚起脖子,或許這腦袋早就在肩膀上長得不牢固了,蕭淑妃替我揀回一條命,我卻無法長命百歲。
  時間像是靜止一樣,這短短的幾秒卻顯得那麼漫長,只聽耳邊眾人驚呼一聲,有人說:"老天爺,那隻老虎怎麼會飛?!"
  會飛的老虎?又不是科幻片!雖然馬上就要死了,但是好奇心是天生的,我睜開眼睛忍不住驚歎的忘記自己是個將死之人。那白虎大概有三隻大老虎那麼大,眼睛裡燃燒著火焰,四足下踏著熊熊的火苗,眾人驚呼著讓開,那白虎很輕鬆的就落在我的面前。
  這竟然是上古神獸中的白虎!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興奮得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白虎怒吼一聲說,快騎到我背上來。
  難道是天不絕我,竟然派白虎來營救。我不再遲疑的坐上白虎的背,在那些膛目結舌的驚歎中白虎已經飛出了軍營。等他們回過神來我們已經走了很遠,尉遲絮冷靜的注視這一切的發生,或許他也希望這樣的結果。
  白虎帶我到樹林深處的一個洞穴中,它冷冷的將我扔下就趴在洞裡休息。我像傻瓜一樣的靠過去摸它腳下的火苗,沒想到那火苗還是真的,燙得我齜牙咧嘴的叫起來。
  笨蛋。白虎懶懶的低吼。
  "怎麼這麼說我,你不覺得我很貌美如花嗎?"山洞的牆壁上有道縫隙,泉水潺潺的流下來。我渴急了沒形象的撅著屁股喝了幾大口這才心滿意足的躺到干軟的稻草上。
  白虎給了我一個白眼將身子轉到另一邊繼續睡。
  "喂,你怎麼會來救我?"我討好的湊過去替他的虎背按摩。
  是火麒麟讓我去的,否則我才懶得露面。白虎換了個姿勢將個大屁股對著我,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等天一黑,我就陪你衝進突厥的營帳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到時候你就能洗刷冤屈了。
  我很寒的打了個冷戰:"你這傢伙怎麼那麼血腥啊?上古神獸不是都不害人的嗎?"
  我們不是去害人,我們是去殺人。白虎冷冷的威脅我,閉嘴,真是吵死了。
  我急忙摀住嘴巴離得白虎遠了一點,看這傢伙那麼嗜血,會不會一覺醒來餓了就將我吃掉?他的胃裡只能消化肉。

《圖騰:火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