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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死巷

蔷薇巷很美,一眼望去蔷薇靡靡,宛如仙境,有时一股风刮过来,沁人心脾的香味宛如长了翅膀一样,翩跹缱绻在人们的鼻吸里。

然而,就这样一个巷子,在十几年前发生了一桩惨案,传说至今没有破案,因此蔷薇巷冤气腾天,有时候,头顶的上空都被悲惨的乌云笼罩着。

街头巷尾流传这样一首歌,

蔷薇巷,蔷薇巷,一眼望去心慌慌,二眼望去魂慌张,三眼望去鬼上床,蔷薇巷,不能望,一朝经过殒命丧。

没有人敢驻足蔷薇巷附近,更没有敢从那里过,十几年以来,巷子周围的居民早已搬迁,几栋老楼还耸立在巷子附近,偶尔有落魄的租客在此租房,蔷薇巷的老楼就是蔷薇小区。

张欣和陆雅,她们就是大学刚毕业,被分配到这个城市工作的毕业生,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的她们,在网上租房时看到蔷薇小区,虽然陈旧,但是便宜的让人不敢相信,张欣滚动鼠标,激动大呼:“陆雅,你看看我们明天要去的城市,一线耶,居然有这么便宜的房子。”

陆雅闻声而来,顺着张欣所指,瞬间乐呵了,月租300,两室一厅,有常年开放的蔷薇花美景,而且住户少,清净,这难道是大城市内的世外桃源?

张欣和陆雅想都不敢想,怕别人捷足先登,她们赶紧联系了房东,又用十万火急的速度缴了半年房租,甚至不管房东神神叨叨说一些有鬼什么的话,只管三两下把房子租到手再说。

终于有着落了,二人第二天一早,便从学校宿舍去了火车站,提着行李一路跋涉了五百公里,终于到了蔷薇巷小区,这时候,夕陽西下,一片余晖轻盈柔婉撒在蔷薇小区,略显斑驳的墙壁上,陈旧建筑和余晖相遇,一种感性情怀油然而生,张欣一只手牵着陆雅,一只手拖着行李箱,说:“陆雅,我发展这个小区好漂亮,感觉这周围一切仿佛具有感情一样,就好像我与这里似曾相识。”

陆雅也点点头,夕陽、花朵、陈旧建筑物,最容易激发人类潜意识里面的情感,陆雅不可否认,她爱上了这里。

二人慢悠悠的走着,陆雅忽然止步,用手指着蔷薇巷,激动的说:“张欣你看,蔷薇巷耶,听说这蔷薇花一年不败,好神奇, 要不我们去看看?”

张欣看着那朵朵蔷薇,那么旺盛,仿佛用最具有精的时刻在迎接她们,她的脚鬼使神差的迈了两步,忽然胸口一阵疼痛蹊跷的袭来,张欣蹲地抚摸胸口。

陆雅惊疑问:“张欣,你怎么了?”

张欣从脖子上把一条十字架的项链拿了出来,面色不善的说:“不要靠近蔷薇巷,很邪门,天快黑了,我们赶紧回去。”于是,张欣拉着陆雅的手,匆匆忙忙离开了。

说是离开,实际上她们租的蔷薇小区就在蔷薇巷附近,甚至是背靠背,七楼,704房间,陽台下边正好是蔷薇巷的风景。房间格局不错,两室一厅,面积足够宽大,奇怪的是,房间里面贴了不少钟馗画像,甚至大门外面还贴了不少符纸。

陆雅心宽,一进屋就洗澡睡觉了,而张欣则是忍受着疲惫,打开电脑,查找着蔷薇巷的有关传说。

张欣幼年身子弱,怎么都调理不好,有一次家人带着她一起去寺庙里面上香祈福,庙里面的方丈主持看到她就让留下,说是寺庙的神佛之力,可以稳固她的陽气,驱除邪怪之物,张欣哪里肯,她不仅不相信,而且死活不肯离开父母,最后方丈给了她一块十字架的项链,说是可以驱邪避难,但如果避开大锅,非得去那个寺庙,不知为什么,张欣的家人就特别相信那一套,必须让张欣带着项链,这一戴二十年,张欣也习惯了,自从她戴上项链的那一刻,身体出奇的健康。

而今天,经过蔷薇巷,项链却剧烈的危险预警,这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的事情,那么蔷薇巷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电脑随便搜索了一下,就让张欣后怕不已。

十几年前蔷薇巷死了一对母女,具体原因貌似很复杂,网上也没有说清楚,反正就是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发生了那样的事,蔷薇巷就成了市内最恐怖的地方之一,蔷薇小区更是无人敢入住,当然,仅仅死了一个女生不会让人如此害怕,大家害怕的是这十几年内发生的事情。

十五年前,母女刚死一个礼拜,也就是头七那天,巷子照常热闹,而两个摆地摊的人,因为地盘相争而大打出手,结果双方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本来看似很小的一点伤,结果不到十分钟,二人淤青的位置居然迅速腐烂,就像被硫酸泼到皮肤一样,肉迅速烧焦萎缩,二人疼的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惶恐惨绝,就像被死神拖住了脚,把他们望万丈深渊里面拉一样,后来,两位被活生生的痛死了,而且死了以后,受伤部位还开满了邪恶的蔷薇花,第二天,警察,运尸车都来了,可那两具尸体,怎么都没法搬,肉已经腐烂成淤泥一般,剩下的骨头成了蔷薇花架,任何人只要伸出手去触碰,手立马就会受伤,而且流血不止。

经此一桩事,蔷薇巷就没有多少人了,也有一些商铺不甘心搬走,勉强还在维持一些生意,只要有商铺就会有人,只要有人,就会有斗争,只要有斗争,就会有伤亡,因此暗地里,还死了几个人,具体怎么死的,网上查不到。

反正人人胆战心惊了半年,也有的人胆子很大,比如说老王,老王经营的咖啡店,半年以来生意不咋样,他完全归咎于那株店门对面的蔷薇花,那蔷薇花就是从那两个争地摊的人的骨头架子长出来的。

一晚,老王看着店里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一怒之下提着一桶汽油,哗啦啦的淋在蔷薇花身上,一边还召集了几个人,说:“看看,不就是蔷薇花嘛,怕什么?老子今晚就一把火给烧了,老子就不相信,区区蔷薇花能把巷子里的生意搞垮”,周围的人一片叫好,他们看着老王防火点燃蔷薇花,火苗子一下子窜的老高,蔷薇花在火焰里面扭曲着身子,就像被焚烧的活躯一样。

本来一时半刻就烧死的蔷薇花,结果烧了一个小时还没有烧死,偏偏火苗还张牙舞爪,四处乱伸,恰好,老王的衣服被火抓住了,一刹那,老王变成了一个火人,大火在他身上烧的噼里啪啦,老王疼的滚来滚去,痛的狼哭鬼嚎,周围人都被吓蒙了,有人赶紧找来灭火器,结果,火被浇灭了,老王成了一颗巨大的黑炭,紧接着,茂盛的蔷薇花从老王的尸体里,一朵一朵的往外面钻,而且还带着斑驳血迹。

蔷薇巷,花开了,而且不颓败,巷子里面的人跑光了,最后驻守的人都不敢继续待下去,蔷薇巷开始被带血蔷薇独自占据着。

直到八年前,一组十个人的探险队,打破了蔷薇巷的平静,但也仅仅是一个涟漪而已。

他们来自国外,不齿于国内的蔷薇巷闹鬼的荒诞传说,他们想打破这个可笑的迷信谎言,因此,他们早就在网上发表了言论,他们要勇闯蔷薇巷,还自带拍摄器,准备拍摄他们安然无恙走出蔷薇巷的视频。

那时候,还是白天的正午,太陽正高,却怎么都穿透不了蔷薇巷,里面陰冷,潮湿,暗沉,唯有朵朵蔷薇花在风中,似乎在嘲笑他们的无知,本来雄心如他们,就在走进巷子的那一刻,恐惧感就像空气一样,经过呼吸,游走全身,但他们不敢退缩,退了就闹了笑话,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前进,这时候,有一个队友不小心碰了一朵蔷薇,结果触碰的肌肉立马腐烂,转而痛苦尖叫,其他队友连忙上前,结果那种伤口和疼痛似乎会传染一般,十个人啊,全部被灼烂了肌肤,然后活生生的痛死,死了以后身体长出了蔷薇,那个视频还在,恰好被张欣看到了,她还看到视频里面的蔷薇花,有一只惨白的手,扎破他们的皮肤。

张欣倒吸了一口凉气,贴吧还有人说,最近这些年还死了不少人,都和那巷子有关系,有的小孩子不小心跑进去没有出来,有的情侣吵架,一怒之下也进了蔷薇巷没有出来,有人人自杀也会选择蔷薇巷,也有一些黑社会的人,和谁有仇就把谁丢在里面。

甚至,甚至,张欣头皮发麻了,甚至,还有蔷薇小区的租客,有些也莫名其妙消失的。十字架项链又是一阵强烈的预警,张欣看看时间,已经午夜十二点了,陽台的门还没有关好的,张欣赶紧去关门,这时候,一股风把撩拨过蔷薇花的味道吹进来,把窗帘吹的猎猎作响,张欣惊恐,慌张,不顾一切的去关陽台的门,门终于关好了,张欣一颗心似乎定了了片刻。

这时,陽台有个东西在摇摇晃晃,夜太黑了,她看清,任由那东西摇晃,但是,有时候,越是看不清楚的东西,就越被人想知道,想证明自己看到的东西很正常,张欣受不了了,她打开一点门缝,又打开手机电筒,原来是一朵蔷薇花,在风中孤独的摇晃,好美,但是好邪恶。

张欣一个激灵,怎么会有蔷薇花跑上七楼的?不由得心里猛的一缩,不行,她要去看看陆雅,当她打开房间的时候,陆雅浑身都盛开了蔷薇花,而那一朵,正是从陆雅身上长出来的,卧室窗户打开着,藤蔓绕满了整个窗户。

张欣颓然坐在地上,哑声哭泣,陆雅的死让她心痛,同时也让她作了一个决定,不管生死,她都得去一趟巷子,否则,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陆雅的家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蔷薇巷有这么邪恶的一个地方,但,她来不及抽身了。

第二天,中午,陰雨蒙蒙,张欣精神萎靡的出现在七楼陽台上,看着楼下的蔷薇巷,巷子似乎被空气阻绝,根本看不清所以然,但是没关系,张欣摸一把眼泪,绝望的对天空说:“爸爸妈妈,或许你们以后将失去我,别怪女儿不孝顺。”说完,张欣抽噎了一会,然后决绝的往蔷薇巷走去。

巷子深,长,冷,就如一个人濒临绝望的心,张欣怕走到半路上就被弄死,因此,她紧紧握住那个十字架,蔷薇巷两边,被蔷薇花占据,不留一丝缝隙,路上的尘埃厚厚凝结,脚步一踩上去就是一个脚印,外面的陈水马龙汽车鸣笛,早就被巷子把噪音阻绝的干干净净。可怕,越是没有头绪的可怕,就越让人怕的疯狂,张欣受不了如此气氛,转而大声说:“什么鬼东西,我知道你躲在花里面的,有本事出来啊,我们当面对峙,不要鬼鬼祟祟的。”

空荡的回声又灌进自己的耳膜,张欣双眼发红,浑身颤抖,一边害怕,一边又努力让自己偏向勇敢,这时,地上有一个可怜的身影引入眼帘,是个女生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很瘦弱,浑身上下都散发一股凄凉的味道,她的长发遮住面颊,下半身血迹斑斑,而她的怀里正抱着一束蔷薇花,而她,则一动不动,宛如枯槁一般。

张欣的十字架猛烈预警,告诉她不要靠近躺在地上的女孩。

张欣鼓起勇气说:“你不是人?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好朋友陆雅?”地上的身子动了一下,而且还在咯咯作响,那声音,如同午夜凶铃那种咯咯声一样,张欣头皮发麻,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但,她还是要坚强面对。

这时,天空忽然又暗沉了几分,整个巷子如同傍晚,地上的身影缓缓移动着,那个女孩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她的头颅蹭在地面上,一边移动,一边摩擦着地面,一道血痕迹无比狰狞,而她正朝着张欣这里移动着,张欣想挪动脚步,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想张口说话,又发现嘴巴发不了声音,而地上的女孩,不顾一切的向张欣挪过来。

她越来越近,张欣也看得越清除,地上的女生,身上的骨头似乎多处断裂,后脑还少了一块脑皮,而她双手仍旧抱着一束蔷薇花,尽管蔷薇花已经在地上被摩碎了,张欣看着看着,心大痛,她流下了一串眼泪,地上的女孩是鬼,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鬼,而且,她爬的好艰难,但仍旧那么顽强,那么不顾一切,尽管身负重伤,张欣抽噎了几下,那个身子爬倒张欣的脚踝处,紧接着,那张脸,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抬了起来,那双眸子算是冷冷的恨意,还有深深的悲伤,似乎还有无尽的哀思,那张惨白的嘴巴,嘴角已经渗血了,她的半边脸,浮肿不堪,而且还流血血,她不丑,反而美的清纯秀丽。

女孩一只手紧紧拽住张欣的胳膊,紧接着,她整个身子慢慢的站起来,等她完全站起来时,才到张欣的肩膀高。

女鬼慢悠悠开口:“很不错,你居然有机会看到我,要不是因为你体制特殊,属于陰陽混体,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张欣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女鬼吐了一口腐臭气味,说:“我们算是有点缘分,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就放过你,否则,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让你死。”不知怎么的,张欣居然爽快的点点头。女鬼慢悠悠的说,似乎在说着一个地老天荒的故事。

十六年前,有一个女孩叫小嫚,死的那年,她才十五岁岁。

小嫚是一个不幸的女孩,幼年父亲死了,留下小嫚和妈妈相依为命,本来就困不不堪的生活,还连遭不幸,父亲死于她三岁。四岁时候,妈妈找了一个活,就是在河水里面淘金,那时候淘金是一门时髦的体力活,但由于长期被汗水浸泡,小嫚妈妈双腿严重湿寒,一到下雨或者回南天的季节,就疼痛的要命。

在小嫚七岁那年,妈妈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困苦不堪,小嫚妈妈甚至想一度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又舍不得丢下年幼的小嫚。有一天,媒人上门,给小嫚妈妈说了一枚亲事,是一个丧妻的鳏夫,小嫚妈妈怎么能同意让小嫚寄人篱下,于是回绝了亲事。

就在媒人走的那一刻,小嫚追上去留下媒人,企图让媒人继续撮合妈妈,和那个她不知道品性的男人,她觉得,妈妈受的委屈太多了,又太穷太孤单了,她想给妈妈找一个老伴,如果那个男人对她妈妈好 ,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嫚给妈妈不停的做思想工作,她拼命的游说妈妈,说自己长大了,懂事了,不希望妈妈一个人辛苦,刚开始,她妈妈果断回绝,随着时间一长,妈妈的心渐渐的软化了,她也同意先跟那个男人见见面。

那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虽然不富有,但家里有房子,属于那种老实相面的男人,又对他们母女二人表现的时分殷勤,小嫚母女两都对那男人产生了一种错觉的好感,就那样,他们走在一起,重新组合了一个家庭。

但是别以为重新组合的家庭就能和睦,小嫚的继父还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比小嫚大了许多,继父的三个孩子对小嫚母女是极度排斥的,从她们进门的那一天就没有给过她们好脸色看。

大儿子对他们娘俩不理不睬,大女儿时不时对小嫚拳脚相加,继父的小儿子也频繁捉弄小嫚,但是,小嫚不敢跟妈妈说,因为妈妈的日子并不比她好过,妈妈每天要准备一家人的饭菜,要搓洗一家人的衣服,继父对他的三个孩子宠上了天,唯独对小嫚,冷冷淡淡的。

这样的日子,堪比活在地狱里,小嫚身心日日夜夜受着折磨,这样的生活,比她爸爸刚死的那会还要难受,小嫚的妈妈经常以泪洗面,身体每况愈下,而且没有任何多余的看病钱。

新的家庭,宛如暴风雨的大海,掀起一层一层的浪头,涌向小嫚和她妈妈的心,她们也想过退缩,但是她们当时已经破釜沉舟了,亲爸留的房子早就坍塌了 ,再走,她们只能去流浪。只能去乞讨,那一年,小嫚已经十二岁了,她在继父忍受了好几年的风吹雨打,直到,继父大儿子,看不惯她们,娶老婆搬出去了,直到,继父的女儿嫁人了,直到,继父的小儿子上高中需要住校。

她们两母女天真的以为春天就要来临了,岂不知,继父早就对小嫚起了色心,有一日,小嫚妈妈没在家,继父趁着小嫚睡觉,按住小嫚的头,脱光了小嫚的衣服,直接把她蹂躏了,完了还威胁小嫚,说:“如果,你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病怏怏的妈。”

小嫚怕极了,她不停的哆嗦着,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着,但,她摇摇倔强的忍受着,她穿好衣服,展开笑颜,等一会妈妈就回来了,她不能让妈妈看到她哭过,或者有任何一丝异样。果然,病怏怏的妈妈并没有集中精力打量她,她成功的瞒天过海了。

继父家,就像龙潭虎穴,尤其是那个继父,让小嫚胆战心惊,她能避开继父就避开继父。但,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她避不了,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她又被继父糟蹋了,然后以后的半年,继父屡次对她施暴,直到有一天,继父对她正在施暴,被小嫚的妈妈看到了。

那个晚上,小嫚和妈妈抱在一起哭了整个晚上,甚至,妈妈准备了一瓶毒药,准备双双共赴黄泉,岂不料,那个药时间被放置的太久了,过期了,没有发挥药力,母女二人才幸免于难。当时,两人的肠胃被毒药侵蚀受损,难受之极,正在那个时候,继父将二人的东西纷纷丢弃,并冷冰冰的说:“这不是你们的家,以后你们不要回来了。”

小嫚面色惨白,对妈妈说:“妈妈,我们去哪里?”虽然小嫚身子难受,但听到继父那样说,反而开心至极,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宛如天牢里面的人,终于获释一般。小嫚妈妈宠溺的摸着小嫚的头,说:“有妈妈在,不怕,最多就是乞讨。”

母女二人浪迹在一个天桥底下,靠着拾荒,过起了清苦的日子,但是小嫚发誓,这是她有记忆以来,最开心的日子,穷,不怕,没家,不怕,只要有自己的妈妈,就拥有了全世界。小嫚妈妈的腿越来越不好,有时候痛的冷汗直流,实在没办法时,就让小嫚捡几块石板,把两条腿压住,甚至有时,妈妈会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咬几口,只有胳膊上的剧痛,才能分解腿上深入骨髓的痛。

拾荒的日子勉强维持了一年,小嫚妈妈终于病倒了,而小嫚也十三岁了,从妈妈病倒的那天开始,她就暗自发誓要养活妈妈,要给妈妈想办法看病,要想办法让妈妈尽可能的多点时间陪陪她。

于是,她四处找工作,由于年幼,没有哪个地方敢聘用她,有一次,她在路上看到贴招聘的小广告,说是私人老板陪游的,日收入就能过万,过万,简直是天文数字,这是小嫚想都想不到的,她试着用公用电话,拨打小广告上面的号码,很快,她就联系上了,一个妖娆的女人,把她带到一个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里面全都是形形色色的男女,女的搔首弄姿,男的吞云吐雾,女的穿着暴露,任由男人的手在身上随处游弋,而且还发出销魂的声音。

小嫚被吓坏了,尽管男女之事继父给她普及过,但是看到别人表演的那么随意,她还是觉得很恶心,她对男女之事心里就有陰影面积,这时候,身后的沙发有多男一女,正在一起苟合着,小嫚被吓的一阵尖叫。

妖娆女人抽着烟问:“丫头,还是雏吧,?”

小嫚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妖娆女人惊讶道:“不错,小小年纪就有经验了,我就是这里的老鸨,以后叫我梅姐,等会换套衣服,你就开始接客,自然大方一点,否则别想挣钱。”

小嫚连连退缩,她好好怕,这是一个更恐怖的地狱,她还年幼,怎么能经得起那样折腾,但,想起妈妈还在天桥底下,被石板压着腿,她就咬紧牙齿,点头同意。为了妈妈能健康,一起都是浮云,包括性命。

于是,小嫚换了一套暴露的衣服,坐在灯红酒绿的场所,等待给钱的猎物。小嫚脸蛋清秀,身材娇小,更重要的是,她的年纪小,是一个嫩 出 水的年纪,很快,小嫚被很多男人瞄上,现实社会,有太多变态的男人了,他们想方设法的想猥亵未成年,而此时,面前的女孩就是活生生的未成年。

就这样,小嫚每天和无数个客人生涩的周旋,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第一个月,她给妈妈找到了医院,第二个月,小嫚妈妈做了手术,病情稳定恢复,第三个月,小嫚给妈妈举办了一个生日晚会,只有两个人,她给妈妈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第四个月,小嫚给妈妈租了一套房子,两室一厅,温馨无比。第五个月,小嫚给妈妈买衣服回家时,妈妈陰沉着脸,但脸上明显的有泪痕,妈妈厉声说:“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小嫚一时慌神了,赶紧说:“妈妈,我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他对我很好。”

“啪”妈妈一巴掌打在小嫚脸上,怒道:“男朋友,你还没到十四岁,交什么男朋友,不许。”

小嫚捂着脸,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妈妈,你不要不理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的,可是我不交男朋友,我怎么照顾你,社会是这样的社会,冷的就像冰块一样,妈妈,我只想你陪着我,我不想看着你受苦。”

小嫚妈妈泪水决堤,如同泄洪的水库一般,她紧紧抱住小嫚单薄的身子,一边哭泣说:“妈妈拖累你了,妈妈命苦,但是妈妈不知道你和什么男孩子交往,这样吧,你改天把你男朋友带回家给我看看,我帮你把把关,看值不值得托付。”

小嫚只能点头应允,可是哪里还有什么男朋友,酒吧里找?那里都是一群禽兽,她还需要跟那群禽兽继续虚与委蛇下去,不然,今后用什么生活?

小嫚也没有忘记妈妈的嘱咐,不上班的时候,她打扮的时分清纯养眼,秀丽无比,精致的五官,还有巴掌大的小脸蛋,这是多少女人都羡慕的样貌啊,那时候,她正好十四岁,但她非得把自己伪装成十八岁的样子。

有一天,清晨,蔷薇花绽放,馥郁芬芳中,她邂逅了一位男子,那男子二十岁左右,还是一个大学生,他风流翩翩气度非凡,在人群中,是最亮眼的那种范儿,小嫚看的脸红心跳,那男子也注意到小嫚,一看小嫚,立马惊为天人,世界少有的清纯范儿。

男子主动问小嫚要联系方式,小嫚却总是躲躲闪闪,小嫚心里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不能用自己的污秽,去玷污男子的清白,她忽然觉得自己多看一眼男子都是对他的亵渎,他是她心里的白马王子,所以她不能玷污他,哪怕是污染他呼吸的空气都不行。

小嫚跑了,迅速的离开的男子的视线,但有一种缘分来了,躲也是躲不掉的,第二天小嫚又遇到了那位男子,第三天,第四天,不管小嫚去任何地方,都能跟男子巧遇,难道这就是缘分?小嫚心里坚固的防线开始坍塌了,她开始接受男子的出现,也从男子的口中知道他叫陆陽,是一个大学在校生,恰逢暑假就出来游玩一番。

通过陆陽的穿着打扮,小嫚可以判定,陆陽的家庭应该是有点钱财的,恰好,这几天小嫚妈妈总是催小嫚赶紧把男朋友带回去看看。

小嫚心里很着急,她又何尝不想带一个男子,假装男朋友回家,只有那样,妈妈才会放心。

陆陽似乎看出来小嫚的心事,关心的问:“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小嫚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子对视,而且还是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她能从他的眼睛看出深深的担忧,和眷恋,越是这样,小嫚就越觉得为难,有时候,为难到极点,也会逐渐释然的。

小嫚考虑再三,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你假装我的男朋友好吗?就一次,骗过我妈就好,我妈妈她身体不好,她总担心没有照顾好我,为此,我需要一个男朋友,好告诉妈妈,有人照顾我,让她安心养病。”这是第一次,小嫚对一个男人撒谎,她的心里很忐忑,就像杀人一样难受,为此,她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她在夜店工作是秘密,就算是死,也不能曝光,她还指望着多赚点钱,然后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地方。

而小嫚的脸红,落在陆陽的眼里,却是纯洁花朵一样美丽,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样貌和品行简直是完美,这不是女神是什么?陆陽潇洒而又真诚说:“我愿意真的当你男朋友,只要你看得起我。”

小嫚受宠若惊,赶紧摇摇手,说:“只要你不后悔认识我就好了。”说完,小嫚腼腆的跑了,陆陽紧紧的跟随着。到了小嫚家,陆陽俊朗的容貌,流利的谈吐,很快征服了小嫚妈妈的心,她只说,小嫚一生很孤苦,让陆陽善待小嫚,陆陽又发誓,又拍胸脯的保证,这辈子只对小嫚一个人好,母女俩没有辨别男人好坏的能力,三两下就被陆陽忽悠的云里雾里,接下来,陆陽每天都会约小嫚出来,给她买衣服,带她去吃好吃的,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小嫚有点飘飘欲仙了,当然,小嫚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她赚的钱自己都觉得肮脏,因此也舍得给陆陽买东西,手表啊,衬衫啊,都是挑选好的,陆陽被装扮的越英俊,她就越满足。

一个晚上,天黑的暗沉沉的,宛如一个哀怨之人悲惨内心一样,陆陽牵着小嫚的手,神秘兮兮的靠近小嫚,说:“小嫚,我们认识多久了,有些事情很好玩的,要不然我们尝试一下?”

陆陽把手伸进小嫚的衣服里面,小嫚吓了一跳,赶紧逃出三米远,惊呼:“陆陽,你干什么?”陆陽以为小嫚太纯洁了,还是一个完整之身,因此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没事,你不要害怕,你不愿意就算了。”

小嫚害怕极了,谁都不知道她对男女之事的陰影,如果可以,她愿意和她所爱之人,只有精神物质上面的依偎,整个晚上小嫚都不高兴,急匆匆的和陆陽告别了,回家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沉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没有约陆陽见面,也没有接陆陽的电话,她想给自己一段清净的时间。但,人算不如天算,一次,小嫚去酒吧了。

恰好,陆陽到了小嫚的家里,和小嫚妈妈寒暄一番以后,开始聊到小嫚的一些事,小嫚妈妈一个劲的感谢陆陽,陆陽奇怪问:“阿姨,我又没做什么事,你总是感谢我什么呢?”小嫚妈说:“我们能有今天,全部承蒙你的帮助,没有你,我们还在拾荒,没有你,我们还在睡天桥,没有你,或许我早就病死了。”陆陽纳闷了,他认识小嫚才一个多月,何况,他没有多给小嫚花一分钱,买的东西都是地摊货,吃的也是便宜档口才有的,有问题,小嫚肯定隐藏了什么。

陆陽匆匆告别小嫚妈,他但想看看,小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小嫚的踪迹总有办法寻觅,陆陽是蛰伏了一天,才看到小嫚鬼鬼祟祟的出门,他一路尾随,看见小嫚进入一个乌烟瘴气的酒吧,从更衣房间里面换了一套暴露的衣服出来,然后有几个老男人疯狂的扑上去,他们甚至就在地上折腾了起来,现场污秽不堪,而小嫚居然还在忘情的呻吟,这是那个清纯似白莲的女孩子吗?

陆陽本来就是人面兽心的人,当他亲眼看到这一切,还是吃惊不小,他总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个雏,结果是千人骑的东西,陆陽开始怨恨小嫚,他的目光恨不得扎死与男人鬼混的小嫚。

小嫚感觉有一道光,正火辣辣的投掷在自己的身上,可她寻找时,并没有发现异样,因为陆陽已经走了,陆陽甚至还拍了一段视频。

黑暗的生活,赐给小嫚一颗悲惨的心,她多么想从泥潭里面跳出来,可惜,至少目前她没有那个能力,翻开手机,和陆陽最近通话是在半个月以前,这半个月陆陽在干什么?难道忘了她?不过,忘记了也好,留她一个人悲伤就可以,眼泪决堤,小嫚哭泣不已,忽然,手机响了,陆陽来电话了,小嫚第一时间拿起电话,一个喂字还在嘴巴里,陆陽冷冰冰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小嫚,我们今晚在蔷薇巷里面见面。”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时,厨房里面一阵香气缭绕,小嫚才想到,今天还是庆祝妈妈身体好转的节日呢,她还嘱咐妈妈做点好吃的饭菜,可,陆陽的相约呢?最终小嫚决定,去蔷薇巷给妈妈摘一束蔷薇花,然后带陆陽一起吃晚饭。

夜,那么黑,蔷薇巷那么美,期待见面,那么浪漫,小嫚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摘了一束蔷薇花,然后等待陆陽的出现,很久,陆陽从暗处走来,他脸上带来了一片陰郁,甚至还有几分嫌恶和憎恨,那是陆陽的眼光吗?小嫚怯生生的问:“陆陽,你怎么了?”陆陽冷笑着说:“我的女神,纯洁美丽,没有想到是一个浪荡的女人,你今年才十四五岁啊,可你居然伪装成十八岁的样子骗我,然后去什么酒吧人肉表演啊,装,你就装。”

小嫚心一紧,紧的就像一块岩石,然后瞬间碎裂无数片,难道这就是世界末日吗?她努力塑造的一个单纯形象,却被陆陽知道了,怎么办?小嫚颤抖道:“不是的,不是的,陆陽,你看错了”。

陆陽鄙视的看着小嫚,就像看一堆垃圾一样,他拿出手机,点开视频播放器,里面正是小嫚和几个男人的镜头,小嫚啊的一声,犹如天崩地裂,危及性命的惨叫一样,陆陽看着她,眼睛里面尽是冷嘲热讽。

这时,巷子几年又多出了几个醉醺醺的男人,他们纷纷站在陆陽的身后,其中一个黄毛问:“陽哥,你叫我们出来喝酒干什么?你自己又不去。”陆陽说:“我被骗了,好不容易有点感觉,以为是清纯佳人可以玩玩,不过可惜,是夜店里面的鸡。”

黄毛和另外几个男人纷纷挽起袖子,往小嫚身边靠近了几步,黄毛张牙舞爪说:“你连陽哥都敢骗,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说完,还上去揪着小嫚的头发,猛的扇了几耳光,小嫚只觉得头昏昏作响,两眼冒金星,她心里开始恐惧,她有预感,今晚会有危及性命的事情发生,可是妈妈怎么办?想起妈妈,小嫚抱紧了怀里的蔷薇花,看到小嫚那么顺受,陆陽又来了几分火,对黄毛说:“我看这丫头伺候男人还不错,不如你们去享受一下。”

黄毛等人立马乐坏了,酒喝多了,自然就想发泄点什么,遇到这样的未成年的妹子,简直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几个男人饿狼扑食一般扑上去,而陆陽站在一边陰仄仄的笑着。

小嫚震惊了,被几个男人蹂躏的时候,她才想明白,原来陆陽根本就不是什么学生,哪有这么混迹的学生,原来陆陽那么在乎她是否纯洁,原来陆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她最爱的人,居然用这种法子对付她,这耻辱,就向硫酸腐蚀脏腑一样,她挣扎,越挣扎他们就越疯狂,越挣扎,陆陽就笑的越狰狞。

这时,小嫚妈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巷子黑暗寂静,因而小嫚妈妈也最容易通过声音感受异常,她敏锐的看见,自己的女儿被几个禽兽轮番,哪个做母亲的能容忍,小嫚妈妈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往陆陽身上砸过去,陆陽早就看到她,因此做了完全的准备,轻而易举的躲过,他命令黄毛把小嫚妈抓住,然后当着妈妈的面,继续对小嫚施暴,两母女哭成了泪人,她们用尽一切力气,都逃脱不了敌人的魔爪,小嫚被疯狂对待,身体下渗血,血染红了手中的蔷薇花,在挣扎过程中,头皮被扯掉了一块。

最后,他们当着奄奄一息的小嫚,把她妈妈的头,用砖头砸的脑浆迸裂,小嫚看着陆陽亲手杀死的自己的妈妈,砍掉了自己的精神支柱,小嫚疯狂了,她拼命拖着身子爬到妈妈身边,歇斯底里的叫着妈妈。

妈妈死了,被她最爱的男人打死的,她开始恨了,她转过头,咬牙切齿的说:“你们等着,我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会报仇,我用蔷薇花起誓,从今天开始,以后这条巷子,不再有洁白的蔷薇,因为,洁白被染红了。”小嫚的眼神似乎可以挖掘灵魂,看得人心里发怵,陆陽对视的那一刻,忽然感觉到害怕,他会怕一个孤苦的女人吗?但他真的怕了,以免夜长梦多,他让黄毛她们打死了小嫚,小嫚身上的骨头,就是被他们踢断的,但,小嫚致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惨叫一声,她所有的力气都化作那道怨毒的目光,射向陆陽。

陆陽是坏,用美丽外表包装自己肮脏的灵魂,然后骗取无数少女的财色,这次,却得了失心疯一样,还害的人家身死魂灭,小嫚恨,恨她最心里最神圣的人,居然如此龌龊不堪,恨自己江湖经验不足,为什么相信这样的人,她仅仅想维持一个距离美的现状而已,居然,就被人残害了。

世界上,最后悔的莫过于她,她把后悔和怨恨,化成死后的厉鬼,她发誓,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不放过和陆陽有关系的人,包括所有欺负过她的人。

但是,那些人太多了,从继父算起,不胜枚举,她的冤魂留在蔷薇巷的蔷薇花里,她要如何才能把自己延伸出去,寻找那些道貌岸然的人。

张欣听着小嫚说完自己的经历,除了感慨,还有同情,她伸出手抚摸着小嫚的脸颊,小嫚忽然一怔,然后退了一下,冰冷说:“不要摸我,会脏了你的手。”小嫚越这么说,就越能冲击张欣柔软的心,张欣不顾一切抱着小嫚,这个年纪小了她将近十岁的姑娘,居然是那么的不幸,她就像姐姐一样抚摸着小嫚破损的头颅,哽咽说:“你不许那样说自己,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帮你寻找你的继父,帮你寻找欺负过你的人”。

小嫚冰冷的眼神,终于释放出一起温暖,她说:“好,我亲生父亲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人害死,凶手至今还在逍遥法外,你帮我找出凶手,我继父在省外,你想办法搬一盆蔷薇花送到他家里,陆雅是陆陽的妹妹,陆雅死了,陆陽肯定会过来,你想办法把他带到蔷薇巷,还有,我在酒吧时候,被梅姐骗了不少钱,那都是我用尊严换回来的,不仅如此,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没有赚多少钱,我很多客人都在嘲笑我,他们不给我钱,还经常殴打我,我隐瞒着所有的人,你帮我,只要从巷子里面,搬出几盆蔷薇花,我就可以找他们报仇。”

张欣震惊的哑口无言,这个叫小嫚的小女孩,太悲惨,她无言的只能从头到尾的点头,是啊,她的世界太黑暗了,如果换了张欣自己,她肯定会疯掉的。

从张欣从蔷薇巷出来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变了,目光不在那么柔和,而是被一种决绝的铠甲蒙上了,她发誓帮那个小姑娘,不仅仅因为同情,她总觉得自己和小嫚似曾相识,小嫚的那些事情,宛如她的亲身经历。

从此,经常天黑的晚上,都会有一个叫做张欣的女孩,从蔷薇巷里进进出出,每次出来,都会带上一盆染血的蔷薇花。

小嫚继父的家里,一夜之间,被蔷薇蔓延到墙壁四处,继父被蔷薇关在房间里面,日日灼心,夜夜刺肤,直到七天后,继父被吓被饿,终于死了,死的时候现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他杀的。只有一盆红色的蔷薇,随风摇曳,继父的大儿子被美丽的蔷薇吸引,安排继父葬礼后,把蔷薇花带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梅姐家里多了一盆蔷薇花,花娇艳欲滴,美艳动人,梅姐把花搬进卧室,馨香扑鼻,一夜,梅姐睡觉太沉,电吹风忽然吹起热风,热风对着梅姐的床铺吹了整整十分钟,一丝火星渐渐成了燎原之势,梅姐被火烧的狼哭鬼嚎,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救她,她被活活烧死,奇怪的是,梅姐被烧成废墟的家,居然有一盆完好无损的蔷薇花。

接下来,有很多男人相继惨死,经过警察调查,都是一些混迹酒吧,作奸犯科的中年男人,有的男人还当大官的,大老板的,据说,他们不少人都有强暴幼女的前科,只是没有被挖掘。

不惑之年的陆陽,带着一个曼妙的女人,正在家里厮混,突然,尖锐的手机铃声响了,显示的名字正是张欣,张欣,给陆陽感觉正是一个冰山美人,她还是自己妹妹的闺蜜同学,陆陽比陆雅大十来岁,因而和陆雅没什么交流,代沟太深,但对于张欣,陆陽早就垂涎欲滴了,那是个勾魂妹子啊,最重要的是,陆陽觉得得到张欣,似乎可以填补他心中的一个沟壑,在多年前,一个叫小嫚的人,割伤了他的心,腐烂至今。

陆陽赶紧接了张欣电话,一脸受宠若惊问:“张欣,有什么事吗?”张欣暗沉的声音传来:“陆雅病了,你能过来照顾她吗?我忙。”陆雅病了?但是她的病和陆陽又有多大的关系,他关心的是可以见到张欣,那个没有被他弄到手的女人,于是陆陽马不停蹄的去了蔷薇小区。

地方好熟悉,空气里面蔷薇花香,让陆陽忐忑了片刻,关于蔷薇巷的传闻,他一无所知,他不上网,更不敢搜索关于巷子的一切传闻,甚至是,蔷薇花他都不敢观看,十几年前,有一个叫小嫚的女孩,临死前的眼神,让他一想起来就胆战心惊,但是,陆陽还是上了七楼,敲开了704的房间,客厅里,一束妖娆的蔷薇花,猛然晃动了一下。

张欣鬼魅的说:“看看,你来了,蔷薇花都欢迎你呢。”陆陽脸色难看的点点头,气氛不对劲啊,陆陽试着问:“我妹妹呢?”张欣冷冷道:“你妹妹为你还债了,你做的事情,却害死了你妹妹。”

陆陽惊疑道:“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事?陆雅死了?”

张欣拽着陆陽的胳膊,将陆陽带到陽台,蔷薇巷被蔷薇花塞满,阵阵陰风不短,不一会,天际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乌云,将整个蔷薇小区包裹起来,陆陽双腿在发抖,脸色在发白,冷汗不断,他颤巍巍的问“…你想干什么”?

张欣平淡的说:“你还记得小嫚吗?她已经那么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死她?”陆陽受不了了,他负荷过重,啊的一声就想跑出去,可转头时看到,整个房间内,被蔷薇花占据了,没有一丝缝隙。

这时,陽台下面有一个凄惨的声音响起,“陆陽,陆陽,哈哈,你终于来了。”这是索命的冤鬼在呼唤,陆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大门,他出不去,只能留在客厅,然而客厅的蔷薇花并不给他位置,它们拼命的褫夺陆陽的站立位置,陆陽最终被逼去陽台。

陆陽恐惧至极,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楼下,巷子里面,一个小小的身影躺在地上,身子还有血迹,那颗头颅仰面望着陆陽,那双眼睛,似乎能把陆陽撕个粉碎,声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张欣不知何时,竟然站在她的身边,那个可怜的女孩,不是小嫚又是谁?陆陽被恐惧击垮了所有的勇气和淡定,他受不了了,纵身一跃,跳进了蔷薇巷。

他以为他会死,可是没有,他残废了,摔的半身不遂,动弹不得,从陆陽跳下去的那一刻开始,蔷薇巷每天都会传来男人的惨叫声,连天空的鸟都不敢从此处经过。

蔷薇巷的花,似乎更红了,如同染了鲜血。没有人有勇气去发现,有一个叫张欣的女孩,住在蔷薇小区里,而且更没有人知道,张欣还在为小嫚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