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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血案

突发惨案

河塘村是一个位于大山深处的小村落,只有几十户人家,村人民风淳朴,路不拾遗。这几年,随着外出打工的人逐渐增多,留在村里的大多只剩下老人、妇女和儿童。

山里的春天来得格外早,这年,正是春耕时节,村子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这天中午,突然从王良家中传来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其声凄厉,令人听了毛骨悚然。这样的惨叫声也打破了小村像往常一样的宁静。首先意识到王良家中出事的是王良的邻居春兰。春兰是王四喜的老婆,他们家与王良家门对门。近些年,王四喜一直在外打工,留下春兰和十多岁的儿子在家。此时,春兰正在家中吃午饭,听到惨叫声后,她立马飞身跑向王良家。到了王良家中一看,只见王良正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饭菜泼了一地,地上有好几趟血,王良一个劲地在衰叫,而且嘴里不断冒出血来。可以想象,王良当时有多么痛苦,春兰一看此景,急忙叫人。可是奇怪,王良的老婆莲妹此时却不家。春兰来不及多想,急忙跑向屋外通知其他人。不一会儿,村里的赤脚医生何广财拎着药箱跑进了王良家。何广财一看王良已经痛得说不出来话来,而且气息越来越弱,知道情况不妙。他朝着在门口围观的人群大喊一声:“快来人帮忙抬到我家去!”何广财家离王良家有200米距离,因为村里人看病不易,他特易将家中的一个房间辟为诊所。正当村里人抬着王良快到何广财家中时,王良突然一个翻身滚落在地,他两眼瞪得滚圆,盯着何广财,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大喊一声:“有人毒我”说罢,脚一蹬,气绝身亡!何广财虽然行医多年,可是却从未见过这般场面,他隐约觉得有大事发生,看着已经死去的王良,他竟一时没了主意。这时旁边的一个村民提醒了他:“赶紧通知支书吧!”何广财一听,马上交待旁人:“你们先把王良抬回他自己家,我去找支书!”说完,拨腿就往村委会跑。

河塘村委会是一幢土坏垒成的平房,有三个房间,因为村里平时事务不多。所以村委会只设了村长和支书两个职务,由他们二人管理村里大小事宜。此时,村支书何长田和村长汪百金正在楚河汉界捉对撕杀。何广财突然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把他们吓了一跳。待何广财讲完事情经过之后,何长田拉着汪百金就往外走。

话说那头。春兰一直没看见王良的老婆莲妹,心里也很着急,正当她向人打听时,只见莲妹挎个菜篮子从村外走来。春兰一见莲妹就冲她大喊道:“莲妹,你家王良出事了,快回家看看吧!”莲妹一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撒腿就往家里跑。

当莲妹赶到家时,何长田与汪百金已经到她家了。莲妹一看躺在木板上的已经死去的王良,顿时像丢了魂似地扑向王良:“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何长田绕着王良走了一圈,沉沉地吐出三个字:“报警吧!”

坑坑洼洼的山路上,行驶着一辆脱了漆的北京吉普车。车里坐着河源乡派出所所长老杨和干警小郭。接到河塘村支书何长田打来的电话时,老杨就颇感意外,听何长田说完事情的缘由后,老杨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老杨在派出所干了几十年,对河塘村的冶安状况是赞赏有加,别说是杀人放火,就是偷鸡摸狗的案子,河塘村也是少得几乎没有。所以,老杨对河塘村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老杨对河塘村的户籍人口、外出务工及治案等情况是了如指掌,陌生的是他根本很少来河塘村,村里的实际情况并非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但这一次来河塘村,老杨知道:事情不简单。

车子开到村口,何长田和汪百金已经在等候了。村里跑面太窄,老杨就让小郭把车子停在村口。然后随着何长田他们向王良家中走去。

王良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对于他们来说,王良不寻常的死让他们感到震惊。老杨让汪百金劝散了在门口围观的村民,然后向何长田了解了一些王良家中的情况,就走进了王良家。此时的莲妹在一个妇人的搀扶下坐在一把椅子上,目光呆滞,面无血色,声音吵哑地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说起这个王良,真是个苦命人。王良自小就父母又亡,无亲无故,靠吃百家饭长大。十多岁的时候随村里的泥匠学了门手艺,本以为日后可以靠手艺养活自己了。可不想,那年在给别人做新房时,王良从房梁上摔了下来,命是保住了,可是摔断了一条腿。手艺活是干不成了,可王良脑瓜灵活,他见城里越来越多人喜欢上了手工艺品,自己就想捣鼓一下。山里竹子多,他就用小时候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手艺编制竹子做的工艺品,做好后让人拿到城里卖,没想到竟然很受欢迎。这么多年来,王良就在父母给他留下的老房子里编制着竹制品,不但养活了自己,还娶了漂亮的媳妇莲妹。按说,这日子应该越过越红火,可是,结婚多年,莲妹一直未能怀上孩子,让王良时常哀声叹气。这段时间,王良正打算雇人把自家的地给翻一翻,不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老杨看了一眼莲妹,然后在王良旁边蹲了下来,小郭则在四周拍着照片。老杨叫过了何长田,对他说道:“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为慎重起见,还要上报县公安局,请法医来验尸。”何长田一听,低声问道:“莫不会把事情搞大吧?”“出了人命,已经是大事了!”老杨瞪着何长田说道。

当晚,由县公安局副局长范天鸣挂帅的专案组就开进了河塘村。也是在当晚,公安局的法医就地对王良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并对案发现场进行了堪察、化验。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在王良的胃里、中午吃的饭菜里均发现了毒鼠强!

整个村子震惊了!

山夜惊魂

第二天的太陽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何长田就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他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老杨和范天鸣。昨晚,为了不给村里添麻烦,他们硬是在车上过了一宿。何长田看着他们疲劳的神态,赶紧让他们进屋,“真是辛苦你们了!”何长田谦意地说道。范天鸣说:“何支书,麻烦你今天给王良买口棺材让他先入殓,我们力争这几天破案,也好让他入土为安。另外,我们要在村委会设立临时审讯室,询问和本案有关的人员,希望村里配合一下。”何长田满口答应了下来。吃过早饭后,何长田领着几个村民带着一口棺材就去了王良家。而另一头,汪百金也将一间房间收拾出来给公安人员作审讯室。一切都准备就绪后,范天鸣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问汪百金:“王良这个人平时为人怎么样?”“他呀,老实本分,厚道善良,平时和村里其他人相处得也很好。”范天鸣又问:“那他最近有没有一些不正常的表现?”“这个嘛,应该没有。”范天鸣也没有再多问,便开始交待下面就地审案。这时,干警小郭跑了进来,他拿着一沓纸交给了范天鸣:“经过勘查,当天在王良的厨房里发现了三个人的脚印,一个是王良的,另一个王良老婆的,第三个还在调查中。”范天鸣点了点头,立即让人传唤莲妹。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莲妹似乎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她两个眼窝深陷下去,面无血色,头发也有些凌乱。范天鸣看她这样,便安慰道:“妹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出凶手,让王良早日入土为安。”莲妹一听此话,眼泪就流了下来。不一会儿,莲妹停止了啜泣,说道:“我一定尽量配合你们的工作。”范天鸣让莲妹坐下来,说:“那我们就开始谈话。”“嗯”,莲妹应道。“你先说说昨天你家的情况。”莲妹想了一下,说:“昨天早上,王良对我说要去请个人把家里的地给翻一下,吃了早饭后他就出去了。等到我做好午饭他也没回来,于是我就把饭热在锅里,去村外采点艾叶,要过清明节了,我打算过几天包点艾果的。没想到我一回来,就……”莲妹说到这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妹子,先别哭。你出去采艾叶之前,你家里有人来过吗?”“没有。”“最近王良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没有,他这人一向安分守己的,从不去招惹别人。”范天鸣想了一会,又问:“你们夫妻感情如何?”这话刚问出口他就觉得不妥,又说道:“我们只想全方面了解一下王良,请你理解。”莲妹点了点头,说:“我们感情一直很好,虽说这几年我一直没怀上孩子,但王良对我却是很好的,他还打算过了春耕就陪我去医院看看。”“哦”,范天鸣沉思了一会,就让莲妹先回去了。随后,他又先后询问了何广财、春兰和几个村民,根据线索,案情逐渐明朗:1、王良死于毒鼠强中毒。2、基本确定是他杀。3、王良从早上出门到回家这段时间一直在田师傅家中下象棋。4、王良厨房里发现第三人不明鞋印,可能就是投毒凶手。那么,第三个鞋印是谁的呢?杀人动机又是什么?根据对春兰及何广财等人的询问,他们虽然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却只是在王良家中大堂停留,并没有进入厨房。可以确定,这第三个鞋印是在王良死前留下的。带着一连串的问号,范天鸣和老杨又来到王良家中。看着摆在王良家中大堂里的棺材,又望着地上仍未擦干净的血迹,范天鸣自言自语道:“王良生性善良,既没有钱又没与他人结怨,可却有人下如此毒手致他于死地,这是为何?”“我觉得莲妹并没有说实话。”老杨在范天鸣耳旁低语道。

转眼,天就黑了下来。在何长田家吃过晚饭,范天鸣和老杨他们又要回车里过夜。这回,何长田是如何也不答应了。他硬是把范天鸣他们安排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则和老伴睡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洗涑之后,老杨倒床就响起了呼噜声。可范天鸣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索性,他干脆坐了起来,想去外面走走。于是他披上衣服,拉开房门就走出了房子。山里的夜晚黑得早,也黑得吓人。刚才还灯火通明,转眼就伸手不见五指。范天鸣掏出手机,借助手机荧光屏的灯光向前缓慢地走着,可能对路况不熟,或是想得太多,不知不觉,范天鸣已经走到一座山脚下。他朝身后望去,吃了一惊:已经看不见村里的灯光了。看来是走远了,范天鸣打算朝原路返回。突然他发现旁边有一个物体飞快闪过,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夜太黑,范天鸣看不清楚,他以为是山里的小动物夜里出来寻食,没有想太多。他继续往回走,可没走多远,他就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物体忽明忽暗,待走近了,借着手机一看,原来是地上插了根烟头,旁边还用石头压了一张纸。

好不容易回到了何长田家中,范天鸣额头上已沁出一些细汗,他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摊开了那张纸,白纸上用毛笔写了几个大大的字:汪百金不是好人。

这一回,范天鸣是真的吓了一跳。

打草惊蛇

吃过早饭,范天鸣对老杨说:“今天咱们老哥俩去村里走走,也算是体味这乡土民风。”老杨心领神会,披着衣服就和范天鸣走了出去。何长田在他们身后嘀咕了一句:“王良的尸体都快发臭了。”

虽说河塘村这几年不断有人外出务工,但河塘村的变化却不大,一条百米长的村路坑坑洼洼,尽是石子,路两旁多是土坏房,杂夹着几幢新房,看起来参参不齐。现在正是春耕时节,村里的剩余劳动力都外出干农活了,此时留在家里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范天鸣和老杨走在村路上,好像都若有所思。“你昨天跟我说莲妹没有说实话,为什么这么说?”范天鸣问老杨。“老领导是明知故问吧?”老杨“嘿嘿”地笑道。范天鸣捶了老杨一把,说道:“确实,一个从不惹事生非的老实人遭此毒手,他的老婆不可能一无所知,要么是心中有鬼,要么是故意隐瞒事实。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凶案就不难破了。”接着,范天鸣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和老杨说了一遍。“你是说……”“哎,我可什么都没说。”老杨看着范天鸣,会意地笑了。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田师傅家门口。王良死前的一段时间就是在他家下象棋。昨天问话时,范天鸣已经传唤过田师傅。此时,田师傅正从家门口走出来,看见范天鸣他们,有点紧张,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要返屋。范天鸣叫住了田师傅:“田师傅,不介意和我们下几盘吧?”“哪能呢!”田师傅有些局促地把范天鸣和老杨请进了自己家里。田师傅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的土坏房,大堂当中的一张小方桌上还摆着一幅象棋,棋盘上已落满子。“田师傅,我能不能和你切磋一下?”范天鸣问道。田师傅一听,显得有些不安,连连摆手,说:“我下得不好,还是不要让领导见笑!”范天鸣也不理会,径直走到棋盘边坐下,自顾摆起了棋子,田师傅一看,只好硬着头发坐了下来。刚开始,范天鸣只是下棋,并不说话。约摸一柱香的功夫,范天鸣已经被田师傅杀得无路可走了。“田师傅真是谦虚啊!”范天鸣道。“让领导见笑了。”田师傅毕恭毕敬地说。摆棋再战。“王良平时也找你下棋吗?”范天鸣终于切入正题。“嗯,平时他没事的时候会过来和我下个几盘。”田师傅有些奇怪地望着范天鸣,低声地应道。其实,这个问题,昨天问话时范天鸣已经问过了。昨天,范天鸣还问了田师傅那天王良是否和他说过什么话,田师傅说,王良一直是有说有笑地下棋,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情。范天鸣此时似乎想起了这些,就换了个问题:“那你觉得你们村长为人怎么样?”田师傅一听此话,脸色都变了,他结结巴巴地答道:“这个……这个……,我们小老百姓,哪里知道干部的事情……”东拉西扯地又聊了一通,三盘棋也就下完了,这时候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范天鸣和老杨告别田师傅直奔何长田家。中午在饭桌上,趁着没有外人,范天鸣向何长田问道:“汪百金这人怎么样?”何长田有些疑惑地望着范天鸣,说:“领导这话是什么意思?汪村长一直为村里任劳任怨恨,没得说啊。”范天鸣并不介意何长田的话,接着问道:“那他在生活作风方面呢?”何长田又说:“这个汪百金,自从老婆死了以后一直没有再娶。”“哦!”范天鸣长吁一声。“何支书,此翻谈话只有你知我知。”何长田疑惑地点了点头。吃过午饭没一会,小郭走了进来,他在老杨耳旁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老杨笑着对范天鸣说:“咱们该去打猎了。”原来,范天鸣和老杨忙活的同时,他们手下的干警也没闲着。干警们兵分两路,时刻监视着莲妹和汪百金等人的一举一动。范天鸣自从昨晚看到那张纸条,就觉得汪百金这人不简单,他一早就让属下盯紧汪百金。就在刚才,小郭他们发现了春兰离开了村子向河源乡的方向去了。老杨告诉小郭:先按兵不动。小郭走后,范天鸣和老杨又直奔王良家,他们要再审莲妹。到了王良家,莲妹正在几位村妇的陪同下坐在家门口,见到范天鸣他们,莲妹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老杨先请几位村妇暂且离开,范天鸣便向莲妹单刀直入:“妹子,王良的尸体都快发臭了,你的良心过得去吗?”莲妹一听此话,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我杀了我丈夫吗?呜……”就在此时,一名干警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范天鸣耳旁说道:“汪百金骑着摩托车向河源乡方向去了。”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范天鸣心里说道。

真相大白

看着眼前仍然嚎啕不止的莲妹,范天鸣掏出了杀手锏:“我们在你家厨房里发现了第三个人的鞋印,这是你家所没有的鞋子留下的。你说那天做好午饭就出去了,可是这鞋印正是在你出去后才留下的。而留下这个鞋印的人就是投毒的最大嫌疑人。可是那个人怎么就知道当时你厨房里没有人呢?为什么偏偏就在你出去的时候发生那样的事呢?你能解释一下吗?”面对范天鸣一连串的发问,莲妹一时语塞,紧接着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巧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我会让你说出实话的。”范天鸣当即让人把莲妹控制起来。不久,小郭急急赶来。他告诉范天鸣,在河源乡干警们将正在会面的汪百金和春兰当场抓获。

“好,游戏该结束了。”

还是在村委会的那间审讯室里。汪百金正耷拉着脑袋坐在范天鸣和老杨的面前。“说吧,汪村长,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范天鸣严肃地说道。汪百金知道大势已去,一五一十地招了出来。

原来,丧偶多年的汪百金对莲妹的美貌垂涎已久,可是莲妹是有家室之人,汪百金也未有过多非分之想。有一天,汪百金去王良家收农业税,只见莲妹一人在家,汪百金就故意多坐了一会,他起先只是拉拉家常,后来借关心之名询问莲妹至今未能怀孕之事。莲妹起初羞于回答,经不住汪百金百般追问才道实情。原来,莲妹不能生育竟然是因为王良的原因!莲妹说完这些就忍不住落下眼泪。汪百金一看此景,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抱起莲妹就往房间里闯……一桩不应该发生的事就这样发生了。此后,为了掩人耳目,汪百金和莲妹多次在夜里相会,村里人对此毫不知情。为了达到能够终生在一起的目的,他们竟然想出一个歹毒的念头:毒死王良。经过一番密谋后,他们找到了王良的邻居春兰,许诺以5000元的价格让春兰投毒。他们知道春兰家穷,孩子经常生病需要用钱。起初春兰并不肯答应,后来还是经不住金钱的诱惑答应了下来。那天中午,莲妹做好饭后就故意离开,而春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王良家的厨房投了毒。按事前汪百金的交待,春兰回家后就换了另一双鞋……汪百金起初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惊动公安局,他认为村里人会以为王良死于意外。可是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二天上午,又有两辆警车开进了河塘村,汪百金、莲妹和春兰被押上了警车,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范天鸣在即将离开河塘村时却向村子里走去,老杨叫住了他:“怎么,还有事?”范天鸣说:“我们应该去感谢那个给我纸条的人。”“你知道是谁了?”“你随我走就知道了。”走着走着,老杨发现,他们竟然又来到了田师傅家门口。田师傅似乎知道他们要来,特地站在家门口。“领导破了大案,不会又来找我下棋了吧?”田师傅笑着问道。“下棋今日就免了,我们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范天鸣说。“感谢我,感谢我什么?”田师傅面带疑惑。“感谢你那根烟头,哈哈哈……”田师傅先是一楞,随即发出“哈哈哈”的爽朗笑声。“领导是怎么知道的?”田师傅问道。范天鸣顿了顿,说:“我想,汪百金和莲妹的事非一日两日,王良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而他与你甚是投机,我觉得有些话他可能会对你说。碰巧那天和你下棋时,我特意看了你抽的烟,与我那天晚上在地上拣到的烟是一个牌子的。所以……”“领导真是高见啊!”田师傅抱拳说道。

当天下午,老天下起了丝丝细雨。随着一声锁钠响,八个汉子抬起了王良的棺材向墓穴走去。他们身后,跟着范天鸣和老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