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娘子,肯定是神秘人!」我和靳夙瑄白天待在家裡休息,晚上就出來尋找神秘人的下落。
見天黑了,準備要出門,靳夙瑄就似想到了什麼,出聲道。
「你說神秘人怎麼了?」我倒是被他說得有些糊塗了,他說話總是沒頭沒尾的。
「娘子,我是說那個兇手肯定是神秘人,因為魂祭除了要用控陣主魂,還要大凶大惡之人的心,足足要四十七顆心。而且這些心還要收聚原主的魂魄,只要把活人的心生生挖出來,魂魄就會被吸入心裡,被困住出不來,死人的心卻不能收聚魂魄。」
我們是今天才知道挖心殺人事件的,我以為又出現了像電鋸殺人狂那樣的變態,沒有把這件事和神秘人聯繫在一起,想不到靳夙瑄卻能猜想到。
靳夙瑄一有空就研究魂祭,到現在也知道了幾種魂祭的程序,卻不知用途,他倒是能經由魂祭一事,推測出兇手有可能是神秘人。
「我們可以趁兇手作案時逮住他,或者破壞他挖心,讓神秘人到了七月十五還收集不到四十七顆心,那麼魂祭就泡湯了。」我緊拽著靳夙瑄的衣袖難掩激動。
「可以這麼說。」靳夙瑄點頭,他是不忍打破我的希望、告訴我哪裡有這麼簡單。
「那我們快走,捉住那個兇手,就算他不是神秘人本人,也可以通過他來找到神秘人。」只要有一點線索,我就不會錯過。
「娘子,這只是我的猜測,我們都不能肯定神秘人就是挖心兇手,或者是他讓人讓這麼做。」到底靳夙瑄還是出聲提醒我,怕我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能錯過。」我太想找到神秘人,救出老爸他們了,不然怎麼能心安。
「你怎麼了?」我踏出門口,回頭望向靳夙瑄,卻看到他魂體劇烈顫動了一下,他怎麼了?
「我沒事。」靳夙瑄凝結鬼氣穩住魂體,他沒有告訴我,從那天幫我吸了蛇毒後,這幾日他的鬼氣都在一點一滴的流失。
不管他用什麼辦法都阻止不了,就算回到棋盤吸取鬼氣,吸得越多流失的越快。
「真的沒事?別騙我。」我心頭發緊,一種難言的不安越來越濃。
「真的,我怎麼敢騙娘子。」靳夙瑄衝我露出安心的笑容,但笑容突然變僵。
第193章讀取活人的記憶灰常感謝淡淡的水晶鞋!
我順著靳夙瑄的目光望去,原來是幾個男人上了這層樓,只不過是幾個男人而已,為什麼他的表情會這麼不自然?
因為我頂多算在這裡住了幾天。對於這棟樓的住戶都不熟悉,可他們怎麼東張西望,好像說了我家的門牌號,就向我們走來。
「娘子,他們是好像是警察。」靳夙瑄可通過氣息來辨別這些人的身份,照他所說的警察經常和歹徒或者犯人打交道,身上都有一股煞氣。
「又是警察?我們可沒犯法。」我暈,怎麼總是和警察扯上邊?也只有之前尋魂不會碰勞什子警察,現在回到城市,才幾天就被警察盯上了。
「你就是季筱筱?」走在最前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就拿出一張身份證出來對比。
「是,你們是幹什麼的?」我假裝不知道他們是警察。故意問道。
「這身份證上面的人是你?」那個男人把身份證的正面倒過來,讓我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居然是我。
「是,不過你們是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偽造我的身份證?」天!怎麼會是我的身份證?不可能,肯定是假的。
我扳下臉,真的生氣了,這群突然冒出來的警察,太可惡了!故意弄了張假身份證,這是要鬧哪樣?
「我們是警察,剛捉獲一起挖心殺人的案件的兇手,這身份證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她說你是她姐姐。」男人出示自己的證件證明自己的警察身份。
「什麼?說我是兇手的姐姐?警察同志,你有沒有搞錯?相信你們來這裡之前。肯定是查過我的資料,我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弟妹。」我覺得這事好笑,可就是笑不出來。
我和靳夙瑄正想去捉那個挖心兇手,警察就為這事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是那個兇手自己說和我有關係。
嘖嘖!還偽造了我的身份證,看來是早就有預謀了,轉身進屋,想從自己的背包拿出真的身份證,結果不見了。
身份證怎麼會不見了?太久沒用了,我居然連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看來警察手裡那張是真的了。
「娘子,我們跟他們走一趟吧。」靳夙瑄說道,他當然是想趁機捉住那個兇手。
於是,我只好和警察一起去了警察局,幸好他們也沒有為難我,畢竟僅憑一張身份證,也有可能是我掉了,倒霉催的被兇手撿到了。
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被捉的兇手居然會是翠花。我死瞪著她,心裡被濃濃的怒火填滿,是她!要不是她,我老爸他們也不會被神秘人捉了。
這樣,我也可以理解為什麼她會是兇手了,肯定是神秘人讓她這麼做的。拿我的身份證做什麼?想栽贓給我嗎?
總之,看到翠花,我的理智在一點一點瓦解,我認定我老爸和大哥他們會被捉,就是因為她。
「姐姐!姐姐!」但是翠花看到我非常高興地喊我姐姐,那表情哪裡像是落網的殺人兇手?
還有臉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現在我非常後悔救了她了,之前恩將仇報把我推下山坡就算了,還害我老爸他們被捉,現在又想害我。
「閉嘴!你有什麼臉喊我姐姐?怎麼,挖心殺人後想陷害我嗎?」我一個氣極,快步衝上去,抬手就扇打在她臉上。
帶我們來的警察要上來阻止我,被靳夙瑄暗中施法逼開了。
「姐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當我神智清醒時,我手裡握了一顆還會跳動的心臟,腳下是一具屍體。嗚嗚,我好怕,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沒有殺人。」翠花捂著被我打得紅腫的臉,用力地搖頭。
她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心裡還有餘驚,手裡還在跳動的心臟、滴著粘稠的鮮血,嚇得她半死。
「那你為什麼要偷我的身份證?」我緊蹙著眉,冷聲質問道,情緒平穩了許多,心想難道她是被人操控了?
我對靳夙瑄使了個眼色,讓他把在場幾個警察弄暈,並布下隔離結界,我不想我和翠花的對話讓這些警察聽到了,否則,會惹來更多麻煩。
「我沒有,是警察在我身上搜出來的,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姐姐,求你相信我。」翠花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抱住我的腳哭得稀里嘩啦的。夾來廣劃。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一直纏著我,要跟我走,是不是受柯鳶指使的?」我逼自己狠下心,一腳踩在翠花的手背上。
我也是氣恨得快發瘋了,三番四次救她幫她。明知道她可疑,還把她留下,結果,她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痛!好痛,求你不要踩我,我說、我說,是她給了我很多錢,只要讓我跟著你。」翠花抽抽噎噎,她算是個軟骨頭,稍微動點粗,她就什麼都招了。
「她為什麼要讓你跟著我?」我百分百肯定捉走老爸他們的是神秘人,而這個柯鳶怎麼也攪進來?柯鳶和神秘人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只要給我錢,給我好處,我就不會問那麼多,問了也是白問。」其實翠花會這麼老實交代,是明白自己背負了殺人的罪名,逃不掉法律的制裁,加上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對我有點愧疚。
「娘子,這樣太浪費時間,讓我來。」靳夙瑄走到翠花面前,我也急忙移開腳。
「你、你想幹什麼?」翠花看到靳夙瑄依舊還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但對上靳夙瑄冷漠的眼神,就轉為驚恐。
靳夙瑄沒有說話,而是把手放在翠花頭頂上,直盯著她的眼睛。
我看得到從他手掌冒出滾滾黑煙,黑煙全湧進翠花的頭裡、特別是眼睛。
「不!」翠花顯得非常痛苦,整張臉都扭曲了。
「你要讀取她的記憶嗎?」我不知道他現在還能讀取活人的記憶,我記得他之前只能讀取死人和鬼的記憶而已。
「是的,娘子,你也來看看。」靳夙瑄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握住我的手。
我一觸碰到他的手,腦中竟浮現出屬於翠花的記憶畫面。
原來翠花上了飛機之後,柯鳶趁唐穎兒不注意就給翠花吃了一粒白色的藥丸……畫面一直轉,當我看到翠花本來真的用心照顧我老爸和大哥他們。
但是突然她的眼睛變成幽綠色,皮膚也變成綠色,竟直接把嫂子嚇暈了,老爸和大哥也驚恐無比,我看得心裡好難受,心疼老爸他們。
靳夙瑄布下的結界居然被翠花的綠手捅破了,我知道是柯鳶給她服的那粒藥丸在作祟。
原來柯鳶一開始就預料到、為防止靳夙瑄布下結界,才把翠花放在我們身邊。
結界一破,身穿黑袍的神秘人就從窗口飛進屋裡。他對著老爸他們施了邪術,讓他們的身體縮小得只有手指大小,竟只用了一隻手就把他們握在手裡……
神秘人並不管翠花的死活,倒是翠花自己變得跟行屍走肉一樣,跳下窗口。
從那麼高的樓層跳下,翠花一點事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到處茫無目的、失魂落魄地遊蕩。
直到當天深夜,翠花被柯鳶召喚到一條小巷子裡,柯鳶給她下達了殺人挖心的命令,並把我的身份證給了她。
這幾天,翠花是被柯鳶操控著殺人挖心,靠的還是那粒藥丸來控制,那藥丸是被柯鳶施了法。
渾渾噩噩的翠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潛入監獄、專挑大凶大惡的人下手,其實這些人都是柯鳶自己挑選的。
每一次翠花得手,柯鳶都會親自來收取心臟。但是今晚翠花剛挖出一顆心臟的時候,剛巧從一旁的垃圾堆竄出一隻野貓,把翠花驚醒了。
柯鳶想上前重新控制翠花,警察卻趕來了,所以柯鳶只好丟下翠花自己逃跑。
「靳夙瑄,這原來就算人的神智不清,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會刻畫、封存在腦裡。」看到翠花這幾天的記憶,我震驚了。
「沒錯,人的眼睛最誠實,會把看到的一切自動存進腦中,哪怕她本人什麼都不記得。」靳夙瑄點頭道。
我心裡卻更加難受了,這次是為了翠花,她只不過是被人用來殺人的工具,她甚至什麼都不知道。
而柯鳶為什麼要拿我的身份證給她,我已經猜想到了,要翠花殺完最滿四十七個人後,就扔下我的身份證,陷害我。
柯鳶想把我牽扯進來到這案件中,應該是神秘人的意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可能是想把我拖住,拖到七月十五。
畢竟我和靳夙瑄最近一直在尋找神秘人的匿藏地點,他不想讓我們找到,又不想在七月十五之前弄死我們,只好用這種方法拖住我們。
就在靳夙瑄要收回手時,翠花的臉突然變成青綠色,表情更是無比猙獰,她張開嘴,沒有預兆就往靳夙瑄的手咬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靳夙瑄急急收手,差一點就被翠花咬住了。
他見翠花發狂,迫不得只好一掌劈向她的頭頂,但是好死不死,那幾個被他弄暈的幾個警察突然醒過來了。
第194章又見唐穎兒端午節快樂!
「住手!」幾個警察以為我和靳夙瑄要殺人滅口,紛紛衝過來制止,當他們看清楚翠花駭人的模樣都嚇得面如菜色。
「啊!」警察也是普通人,也會怕啊!都往門口跑去。靳夙瑄沒有阻止,倒是希望他們別在這裡礙手礙腳,他用束鬼術把翠花束縛住了。
「靳夙瑄,她不是好了嗎?怎麼又變成這樣?」因為知道翠花是受到控制才殺人的,我有些不忍心了,難不成要殺了她?
果然,靳夙瑄說:「除非殺了她,不然她就會一直被人控制,本來我們就是打算借由兇手找到神秘人。」
靳夙瑄沒有繼續再說,我接口道:「但神秘人沒有直接和翠花接觸,都是柯鳶。」
「娘子。我、柯鳶給我的感覺很像莫縈煙。」靳夙瑄猶豫了很久才說道,目光不敢直視我。
「什麼?」莫縈煙?這個名字讓我頭腦陣陣發疼。不管是靳夙瑄給我入夢、還是假的窺天鏡,我都看到莫縈煙千方百計對付季綰晴。
對了,靳夙瑄也只是說他殺了莫縈煙為季綰晴報仇,那莫縈煙最後是不是轉入輪迴了?柯鳶是不是她的轉世?
「但我記得她的魂魄對我糾纏不休,被圓空大師收服了,不可能轉世投胎,可能是我的錯覺吧。」靳夙瑄搖頭苦笑道。
我卻沒有去細聽他的話,心想著前世神秘人和季綰晴有聯繫,這世卻和柯鳶,這個神秘人到底是什麼人?好複雜!
吼吼吼!翠花發出痛苦地狂吼,奮力地掙扎著。想逃出束鬼術的束縛。
靳夙瑄強行抽取了翠花的魂魄,魂魄一離體,她的身體就徒然倒地,以極快的速度恢復原樣。夾來帥技。
「要怎麼處理她的屍體?能不能把她送回她家?」翠花就這樣死了,最後她還是難逃一死。
「娘子,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專為送屍體再去驪山,埋了吧!日後有機會再告知王大叔他們,其實他們不知道翠花的死訊更好,以免徒增傷心。」
也許吧!現在翠花身負這麼多條性命,哪怕她是被人控制的,但依然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我知道翠花出來的時候太過匆忙,沒有帶身份證之類的證件。警察只在她身上搜到我的身份證。
我也不想警察查到她父母那裡去,最後讓靳夙瑄當場把翠花的屍體化成骨灰,連同魂魄一起裝進從儲物空間拿出的青花罐裡面。
碰!門被撞開了,衝進十多個警察,他們手裡都拿著槍。
真是糟糕!我的身份證還在他們手上,翠花又死了!不能讓他們繼續調查下去,這個案件注定只能成為無頭案。
總不能把神秘人揪出來繩之以法吧?不過,我也會殺了神秘人,也算給死去的人報仇。
《陰婚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