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正當大家難過的時候,我突然看見老太太居然從外面跑回來了,兩個鬼差在後面追,臥槽,這又怎麼了?
老太太一跑進屋就跪在地上抱著我的腿,我還沒反應過來,兩個鬼差就又把鐵鏈子拴在她脖子上,邊罵邊拉她走,我不明白怎麼了,就問她怎麼回事?
她掙扎著嘴裡嘰裡咕嚕的,我也聽不大清,只聽見一個「狗」字,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看得見,所以鐵蛋一家和校花還在一邊抹眼淚,我一聽滿村的狗叫,心下就明白了幾分。
我轉身問鐵蛋一家,我說老太太是不是怕狗,鐵蛋爸邊抹眼淚邊點頭說:「我媽是怕狗,尤其怕村頭老張家那條大黃狗,那狗最凶了,見誰都是瘋了似的亂咬,老太太每次都從另一個村口出村。」
我又問他:「老張家的狗是在院子裡還是院子外?」
鐵蛋爸不解的答道:「在院子外面啊。」
我一聽就趕緊說:「叔叔,你去老張家,讓他把狗拴進屋裡,老太太怕狗,走不到黃泉路。」
我又轉頭對鐵蛋媽說:「阿姨,你順便給老太太手裡多備點打狗糧。」
我一說完,鐵蛋爸就點點頭一路小跑著出門了,過了會兒回來說:「老張把狗已經牽進去了。」
果然不一會,村裡的狗就不叫了,鐵蛋媽又給老太太的手裡攥了打狗的饅頭,就這樣,老太太走了。
校花早已經慌了神,幾個人又忙活了半宿,鐵蛋爸打電話給親朋好友通知了老太太的死訊,直到第二天一早,村裡人都來弔唁,本家的人也都來了,我和校花一看也幫不上忙,白事的事我一竅不通,好在村子裡平時有專門的管事人,大家都叫他總管,也不用我們操心,就告別鐵蛋一家回家了。
回到家我就把夜裡的發生的事給爺爺奶奶如實說了,他倆搖了搖頭說:「哎,人固有一死,孩子,你也看開點。」
過了幾年,鐵蛋打電話告訴我,說寡婦死了,善終。我想或許她終於得到了解脫,心裡也多少有些安慰,當然這都是後話。
第十三章征服校花
雖然這事我也受驚不小,但好在校花算是被我徹底折服,幾乎成了我的小跟班,我倆每天眉目傳情,雖然她嘴上不說但估計心裡也對我有好感。
關於人死後的奇聞怪事,我順便多講兩句,這些事都是我二大爺講給我的。
說是文革的時候,牛鬼蛇神都被打倒,但是很多落後山村裡的人依然很迷信,由於信息閉塞,和外界聯繫很少,因此發生過不少詭異的事。說是馬家有兄弟兩個,自幼雙親早死,兄弟倆相依為命,感情很深,老大無兒無女,三十啷當歲不幸早死,弟弟則娶妻生子,婚後育有兩個兒子。
每年清明節、十一,大年三十,都是弟弟去給哥哥燒紙送寒衣,這年清明弟弟生了點病,身體不舒服,就讓兩個兒子去給大爺燒紙。誰知道當天晚上弟弟家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村頭老金家的兒子,說是出事了,讓他趕緊去看看,弟弟不明所以,但看金家兒子表情慌張,就急急忙忙跟著去看了。
原來是金家的女人被他哥哥上了身,舉手投足、語氣聲音都和活著的哥哥一般無二,弟弟心裡也毛了,就跪在地上問:「哥,你怎麼上人家身啊?」
他哥哥說:「你今年怎麼沒給我燒紙啊?我沒辦法,才找個陽氣弱的傳話給你,哥在那邊日子過得苦,全靠你每年燒的紙錢過活。」
弟弟心裡也納悶,就說:「我燒了啊。」然後就把自己生病,讓兒子給大爺燒紙的事說了。
哥哥說:「那我怎麼沒收到,你回去再問問兩大侄子吧。」
弟弟怕哥哥上身久,那金家女人本就病怏怏的,別要了人家的命,就趕緊說:「那這樣,哥,我現在就去你墳頭給你燒,你趕緊回去吧。」
弟弟連夜把紙用袁大頭印了,就跑去給哥哥燒紙,燒完越想越不對,就回來問兩個兒子,原來兩個兒子把買燒紙的錢拿去買吃的了。
那個年代的人生活非常緊張,孩子們經常餓肚子,其實也能理解,但畢竟兄弟情深,弟弟一想哥哥在那邊全靠自己燒錢生活,這兩個兒子還這麼不懂事,氣不打一處來,把兩個兒子給暴揍了一頓。
由此可見,清明燒紙這種事是很玄乎的,絕不能亂燒,更不能不燒,各位謹記。
還有一件事,說得也是兄弟兩個,這兄弟倆都70多歲了,老大常年臥床,苟延殘喘,老二身體還算硬朗,但一個兒子得了重病,久治不愈,最後不幸早亡。
老二老年喪子,悲痛之情可想而知,但一想到自己哥哥身體不好,就不讓家裡人告訴老大這個喪訊,老大的兒子也很懂事,就也瞞著父親,怕父親受刺激。
過了大概一周,老大就把大兒子叫到床前問:「你二大爺家的老小是不是沒了?」
兒子很納悶,他爸每天臥病在床,最近家裡也沒來人啊,他怎麼知道的?就還接著騙說:「沒有啊,人家好好的,爸你瞎說什麼呢。」
老大的臉就板下來了,非常生氣地罵道:「你個不孝子,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敢瞞著我,我昨晚夢見你爺爺(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帶著你這苦命的弟弟來看我了。」
他兒子一聽心裡就一驚,知道瞞不住,就照實說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無法解釋,不僅僅是封建迷信那麼簡單,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死後的世界誰知道存在不存在?總不能為了證實這個事而自殺取證吧。
處理完鐵蛋家的事,寒假都過去一半了,年關的時候,二大爺和我爸還是沒能回來,打回電話說,機票緊張,沒買到,估計初三、四才能回來,我媽和我二嬸就都來我爺爺奶奶家過年,二嬸說我哥談了個女朋友,兩個人去三亞旅遊了,說得我好生羨慕。
三十晚上沒什麼事,春節晚會的節目都上躥下跳的,沒什麼可看,大家就開始給我講家族過去經歷的事,無非都是些鬼故事,這個時候我也不是菜鳥了,畢竟也算是見過鬼的人了,但還是被他們嚇得一愣一愣的。
初一一大早,給長輩們磕完頭,爺爺就出門去了,說是去參加一年一度各大家族的聚會了,我輩分不夠,不能帶我去,其實我巴不得不去,女神校花說了,今天請我看電影去,情侶約會的節奏。
一見面校花就說照例,她請我一樣,我請她一樣,也就是她請我看電影,我請她吃飯。電影不好看,是那種特別腦殘的小女生電影,看來我倆頻道完全不一樣,不過校花看得挺高興,一會笑一會哭的。
屌絲買了桶爆米花,邊看邊吃,然後等她伸手進去拿的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把手伸進去,大著膽子一把把她的手攥住,校花掙扎了幾下,我狠狠抓住沒放,她看周圍有人,就不掙扎了,屌絲心中嘿嘿一笑,哥們我今天算是得手了。
其實我倆這關係別人都能看出來了,只不過是我一直礙著面子不肯表白,拉著手吧又覺得不挑明有點不地道,看完電影散場的時候,我就說:「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校花臉那叫一個紅啊,低著頭羞答答地點了點頭,屌絲心裡那個美啊。
就這樣,校花順理成章當了我的女朋友,當然了,我沒跟家裡說,更不敢跟校長說。又挨了兩天,我爸和我二大爺就回來了,一回來就把親兒子晾在一邊,和我爺爺他們三個人關上門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八成也能猜出來,肯定是香港那邊的事,十有八九和我大爺的死有關係,都是一家人,況且我現在也算是行裡人了,怎麼著我也有知情權吧。
過了一會兒,我二大爺出來叫我進去,我心裡高興,終於也把我當回事了。
一進門,看見他們面色沉重地坐在沙發上,我爸爸平時並不抽煙,這個時候居然點了一根,抽了一口就問我去幫鐵蛋家的事,我看他臉色那麼差,哪裡敢有絲毫隱瞞,就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我爸長歎一聲:「千算萬算,還是讓你入了行啊。」聽那意思彷彿充滿了遺憾。
我二大爺也歎了一聲說:「哎,三弟,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咱們家都是行裡人,真讓他躲過去也不可能。」
我爺爺說:「老二說得也是,別唉聲歎氣了,這都是命。」
臥槽,我爸這麼難過,難道入行和吃藥一樣,還有什麼副作用嗎?
我抬起頭問我爸:「爸,入行要是有什麼副作用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我爸一巴掌照頭就打下來了,罵道:「你以為我們是黑社會啊。」
之後他又說了之前我爺爺不希望我入行的那些話,我聽了一句頭就都大了,趕緊岔開話問我爸:「爸,你和我二大爺去香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爸根本就不搭下茬,瞥了我一眼說:「這你就別管了,趕緊好好學習,馬上就高考了,不要成天摻和這些事,別忘了你的本職是個學生。」
《我跟大爺去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