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我……尼瑪的,到底是誰在亂噴口水來著。
在心裡腹誹了兩句,我跟在了他後面。
等到我們轉進那個黑不溜秋的小巷時,卻發現周圍的環境有些眼熟,定晴一看,這不是先前我們發現女屍的那個小巷嗎?
而當我們跟進這個小巷時,陳默已經不見了蹤影,整個小巷除了我和胖子之外,空無一物。
「怎麼就會跟丟了呢?」胖子小聲自語著:「就她這小身板,怎麼逃得過爺這24k純鈦金眼。」
站在一旁的我聽了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尼瑪的,還24k純鈦金眼,我看是瞎金老花眼還差不多。
我本以為他的自戀應當到此為止,沒想到剛自戀完,他的猥瑣又跑了出來。
「海生,你替我瞧瞧附近有沒有女廁」
我……你找女廁幹嘛!
「你想想呀,才這麼一眨眼的時間,拐進了小巷之後就不見了人影。肯定是吃了麻辣燙之後腸胃不好跑廁所去了唄,」胖子非常嚴肅:「別說是女廁,就算是刀山火海也阻攔不了我們那顆拯救花季少女的心。」
嘿嘿!……說到最後,胖子的眉頭挑了挑,極度齷齪的搓了搓手
「死胖子,不猥瑣你會死嗎?」我強忍住內心升騰起的暴怒,將那點兒想把他暴揍一頓的想法強壓下去。
深呼吸,深呼吸!雙手由上往下,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我語氣平靜的朝他說:「既然沒找到,我們就回去吧!」
「別……就這樣回去,你不覺得太沒耐心了嗎?咋說我們倆一個華光的嫡傳弟子,一個陰山的親傳門人,怎麼可以被這麼小的挫折難倒」
「那你還想咋樣,難不成真讓我陪你去找女廁所呀!」剛忍耐下去的暴怒再度升騰。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這時候,清冽的聲音在巷子中響起,陳默的身影從巷子的拐彎處冒了出來。她雙手抱肩,依在前方不遠的牆壁上,一臉輕蔑的看著我們。
「就你們這點丟人的小伎倆,連隻狗跟不了,還想來跟蹤本姑娘!」陳默瞇著眼睛,仰著頭,從鼻子噴出了口氣。
「妹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雖然我們萍水相逢,你也不用把自己比喻成狗呀!你這麼貶低自己你爸爸媽媽知道嗎?他們知道一定會很傷心的,就算他們不傷心,我知道了我也很傷心的。一個大好青春的花季美女,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路邊髒兮兮的流浪狗呢?」胖子非常痛苦的捂著心臟,望著陳默的眼神裡滿是痛心,似乎在痛心她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胖子,你是再說那種脫毛的狗,還是沒毛的。」我永遠是個快樂的補刀匠,狠狠的再一次痛擊敵人的心臟。
「你們兩個,真的夠了!你這死胖子,先是佔我便宜,現在還唾罵我,我不揍得你媽都不認識你,我就不姓陳……」那一頭,陳默的額頭青筋直冒,俏臉變得煞白。
只是……這罵人的話為啥這麼耳熟呢?對了,這是我被胖子惹火之後,暴揍他的前奏。
「死胖子,你給本小姐拿命來」陳默二話不說,握著拳頭衝了上來。
「臥槽,死海生,你這嘴還能再損點嗎!」抱怨了我兩句,胖子也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我倚在佈滿青苔的牆壁上,挖著鼻孔鄙夷的看著王大胖。損嗎……小哥我似乎都是一直在迎合你吧
一眨眼的時間,兩人已經戰到了一起。不得不說,陳默這女警的確有兩把刷子,與胖子這體型相差了幾倍的壯漢打起來,還絲毫不落於下風。
她用的是警隊裡常用的擒拿格鬥術,重點針對頭,肘,膝,踝,指……等等重要的關節,這種格鬥術源於少林的小擒拿手,但又異同於少林的小擒拿,因為這種格鬥術,是在實踐搏鬥中發展出來的,更加簡單而凌厲。
只是,她不賴,胖子也不是吃素的,攤開雙手來打,他還真的不是胖子的對手。
即便她使出了渾身招數,可胖子仍舊不動如山,漫不經心的對敵。
原因無他,胖子因為體型的關係,所練的武術也都是硬功,筋骨關節的位置都經過了淬煉。除非是太極這些重柔克剛的武術,或者是羅漢七傷這些以硬拚硬的硬功。否則無論多麼花哨的招式,對胖子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陳默和胖子對打,那就是雞蛋和石頭碰撞,對方沒傷,自己的雙手倒是痛死了。眼看著自己所有的招式都使出來了,可胖子仍舊如同一座小山似的不可撼動,這陳默也急了,也是側拳用肘關節狠狠的砸了下胖子的脖子,隨即立即抽身而出,狠狠的一個直踢,朝著胖子的小腹踢了過去。
只不過……這一次她真的失策了。
就在這腳踢到胖子肚子的那刻,王大胖嘻嘻哈哈的神情一變,隨即像個虔誠的佛信徒般雙手合十,雙膝微微下頓,穩扎馬步。
轟隆一聲,巨響過後,陳默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而胖子仍舊保持著垂頭合十,雙膝下頓的姿勢
這正是內家功夫裡的一門手藝之一……彌勒肚(棉花肚)。相碰的瞬間,瞬間爆發積蓄已久的力量,再結合打來的力量反彈回去,他和鐵背山一樣,都是古武術裡極其隱秘的一門功夫。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陳默的本事,被彈飛的瞬間,她居然以力借力,雙腳在牆壁上如同燕子般輕點兩下,隨即一個反轉,重新落地。
落地之後的陳默仍舊沒化去那股力道,臉色煞白的倒退了幾步。
然而,作為勝利方的胖子卻沒有露出喜悅的表情,反而瞳孔放大,一臉驚恐的看著前方。我隨著胖子的視線望去時,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在陳默的背後,上空約有兩米遠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幽綠色的詭異身影。兩個大頭,吐著鮮紅的蛇信子,那雙有著蛇瞳的眼睛微微瞇著,他望著視線下方的陳默,嘴角劃起了一個半月的弧度,露出了一個獵人捕捉獵物時的陰森笑容。
第十八章  胖子再次碉堡了
那個鬼影,正是之前在小巷中一閃而過的鬼嬰,如今它重新出現了,目標居然是位於正下方的陳默。
顯然,胖子也看到了這個鬼玩意,腳下瞬間發力,朝著陳默衝了過去。
望著胖子如同一頭奔騰的野牛般俯衝了過來,陳默被嚇得俏臉煞白,她以為胖子是在乘勝追擊,對她窮追猛打。殊不知,胖子這是在救她的命。
胖子的速度已經盡量的提升,可是他畢竟和鬼嬰的距離有著很大的差異。在他朝著陳默衝過去的瞬間,那鬼嬰也朝底下的陳默俯衝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我直接在腰間掏出破損的令旗,當成標槍朝著鬼嬰刺了過去。
在雙頭鬼嬰離陳默的額頭還有半公分時,我的令旗及時擊中了他。而這時,胖子也恰好趕到,非常直接且霸氣的把陳默一抱,然後就是在地上一頓熊滾。
「嗚嗚……」女生憋氣時發出的聲音傳來,我低頭往他們一看時,卻看到了哭笑不得的一幕。
胖子抱著陳默在地上熊滾,可是不知道咋弄的,滾著滾著,兩人的嘴巴居然像五零二膠水一樣黏在了一起。
陳默俏臉通紅,嬌小的身軀被胖子壓著,動彈不得,只能憋屈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來進行抗議。
我張大了嘴巴,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算什麼一種情況,怎麼滾著滾著就勾搭到一起了。
「桀桀……」一聲憤怒的怪叫打破了這靜謐而怪異的氣氛,我抬頭朝那鬼嬰望去時,卻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即便先前在與火烏鬥法時令旗已破損,可上面的陰氣仍舊不容小覷,為何打在這鬼嬰身上,只擊出了一根筷子大的傷口,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呀!
是這鬼嬰太厲害,還是令旗真的變弱了?我皺著眉頭這樣想著。
這時,胖子和陳默也站了起來。起來之後的陳默二話不說,立馬就是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給胖子。
「臭流氓……」陳默俏臉憋的通紅,惡狠狠的盯著胖子。
也就在她們不眠不休的爭吵時,那鬼嬰兒惡狠狠的朝著他們俯衝了過去。
「小心……快蹲下」我大吼著朝著胖子提醒。
幸好胖子的反應也不慢,一瞬間抓著陳默的脖子使勁的往下按,避過了俯衝而來的鬼嬰。
然而,我發現我錯了,錯的離譜。這鬼嬰真正的目標不是胖子和陳默,而是剛才用令旗傷了他的我。
鬼嬰的速度極快,甚至可以用一陣風來形容。那被令旗傷到的地方流出了一股粘稠的綠色液體,液體滴落到地上,發出噗呲噗呲的腐蝕聲,就連地板都被腐蝕得冒出了一股青煙。
我不禁頭皮發麻,他的血液居然含有如此劇烈的毒性……這簡直堪比沒有稀化的硫酸,不……這腐蝕比硫酸更加恐怖。
綠色的大頭,有著幾根稀稀疏疏的頭髮,額頭上爆裂出幾根紫色的筋絡。四隻有著蛇瞳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我,嘴角處流著粘稠的紅絲。
他伸出了兩隻佈滿了青色鱗甲的大手,惡狠狠的朝我抓來。
千鈞一髮之際,我畫了一個陰風敕令的花字在手,朝著他的額頭,惡狠狠的打了過去。
鬼嬰發出一聲滲人的慘叫,倒飛了出去。另一頭的胖子在它倒退的瞬間畫了張三昧真火符在手,念著咒語朝著他的背後惡狠狠的印了上去。
又是一聲滲得人牙齒發寒的慘叫響起,鬼嬰的後背冒出了濃厚的青煙,而胖子的雙手在碰觸之中,也受了輕微的傷、
「五百雷祖掌中存,推開天裂地也奔……」
「天上五雷將,地上五雷師,將師一起出……」
華光的五雷掌和茅山的五雷掌毫不留情的朝著受傷的鬼嬰印上去,我和胖子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打鐵要趁熱,打蛇隨棍上,這個道理我和胖子都懂。
只是這鬼嬰的伸手也非常敏捷,居然在空中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嗖的一聲,如同一陣清風,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從我和胖子的視線中消失。
這時候,我和胖子已經來不及收回掌勢了,只能將手一歪,兩人砰的一聲撞到了一起。待我們呲牙揉著額頭喊痛時,那鬼嬰正停在不遠處的上空,陰森而詭異的笑著。
他的瞳孔放得斗鈴般大,嘴角的笑意更盛,胖嘟嘟的臉龐漂浮著老人的皺褶紋,隨著皺褶紋路的波動,額頭上的紫筋抖動不止。
四隻蛇瞳微縮,那分叉的蛇信子詭異的翹起,舔了舔嘴角,無疑給他陰森的模樣更添了幾分詭異。
他似是非常得通人性,知道我和胖子都不是好惹的貨色,只停留在空中小心翼翼得和我們注視著。他的眼神略過陳默時,眼力流漏出了不甘……,隨即他眼珠子轉了轉,咬了咬嘴唇,嗖的一聲,往小巷的外圍飛去。
「快攔住他,他想逃跑!」這一頭,胖子從懷中掏出了符咒,而我自然也不含糊,在他轉身的瞬間,一個驢滾,撿起地上的令旗往空中的他一扔。
又是這老套的招式,但這一次,他依然無可避免的被令旗擊中,從空中摔了下來。
緊隨在其後的胖子毫不遲疑得將符咒貼在了他的背後,我倆默契的配合再次重創了這鬼嬰。
胖子脫下了衣服,準備念動罩鬼咒將他給收起來。
突然之間,癱倒在地上的鬼嬰,回過頭,嘴角再次上翹,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不好……」我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危險的信號,只是當我意識到危險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突然間,我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不同於普通的花香,這股芬芳讓人渾身的毛孔都感到舒適,昏昏沉沉的想倒頭大睡。
周圍的景像在不停的變化,到最後,沒有胖子,也沒有陳默,我深處於綠草芬芳,燕飛鶯叫,鳥語花香的綠草原之中。眼前,一朵金黃色的花朵,在慢慢的綻放。它猶如月色中的明燈,媽媽的懷抱,帶著家的歸屬感,鬆懈了人們內心最深處的防線。
我全身毛孔舒張,猶如泡在溫泉中感到全身舒暢,我的意識告訴我,前方有著無比巨大的危險,可我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朝它慢慢步近。
就這樣,意識開始被惰性和舒適慢慢的侵蝕,我朝著這朵金黃色的花兒慢慢的走近,每走一步,身上的壓力就會減少一分,全身的毛孔舒張,一直有個潛意識不停在我的腦海中催眠,去吧,去吧,那兒是你的夢鄉,只要你到了終點,就會完成你美好的願望。
我慢慢的走近了這朵金黃色小花的身旁,花瓣上透著沁人心脾的風範,晶瑩的水珠散發著慈祥的光芒,我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朝它撫摸而去,這一刻,我似乎目睹自己微笑著,走進了別人夢寐以求的天堂。
「吼……」在我雙手即將觸摸到花瓣的那一剎,平地裡響起一聲驚天吼叫,驚得我一個趔趄,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好幾步,前方的天地開始旋轉式的變化,腦海中再度陷入了恍惚。
待我從恍惚中清醒的那一刻,卻看到一個血淋淋的大口離我只有十公分的距離,上下兩排赤紅色的牙齒正慢慢的將我腦海合攏,血紅色的口水帶著無比濃厚的熏仇,一滴一滴的落到我的臉上。
我想逃走,可是雙腳像是被兩顆鐵釘釘死在了地上,無論我怎麼使勁,始終都無法動彈分毫。全身的力氣早已在清醒的瞬間被抽空,酥軟的感覺遍佈了我全身,就連手指頭抬不起來。
我只能看著鬼嬰的血盆大口慢慢的合上,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吼……」又是一聲驚天吼叫,接著我眼前一花,鬼嬰以驚人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直到這時,我才朦朦朧朧的想起,這兩聲吼叫咋這麼熟悉?這樣想著,我慢慢的扭過頭,朝那倒飛出去的鬼嬰看去時,又看到了讓我不可置信的一幕。
說件無語且坑爹的事情嗚嗚
從前天開始,突然間就發燒了,兩次高達39度,雖說靠雪山符壓制,可這是因咽喉發炎而導致的問題,還得用藥來調理。
因此回來之後,我連忙在電腦上寫了張藥方,然後發郵箱去藥鋪的老闆,讓他幫我把單子給撿好。這樣的話我可以省很多的時間,去到就可以拿藥走了。
誰知道第二天煮了藥之後,發現燒是退了不少,可是那喉嚨卻痛得要命,連飯都吃不下,說話都細聲細氣,不敢大聲
我這一想,覺得不對勁呀,怎麼喉嚨越來越嚴重了,我打開藥煲仔細一看,卻發現藥渣了多了味砂仁,少了味殭蠶。殭蠶祛風化痰,砂仁則是帶動血脈之氣,化濕開胃,辛燥動血又助熱上火。我本來就是火熱之病,現在火沒降下,又給狠狠添了一把,可想而知這結果是多麼的坑爹
因此我今天那個氣呀,一個開了幾十年的老字號藥店了,居然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我當時就拿一劑沒煮過的中藥,去到那藥店就狠狠的一摔,正準備對那朋友臭罵一頓。
「我說你有沒搞錯,都開了這麼久藥店了,居然犯這種低級錯誤,加了味藥性相反的藥材來給我。」我剛進去的時候,是這樣不滿的嘀咕的,甚至因為腦袋發昏的緣故,語氣了帶了些火氣。
那朋友在裡面忙活,一時之間也沒有出來,這時候,一個20歲,帶著副眼鏡,穿著制服的姑娘走了過來,她說話的語氣很小聲,怯生生的,一拿起藥方,就是連聲向我道歉,她說這藥是他撿的,可能太急的原因撿錯了,連續雙手合十,不停的低頭跟我說了好幾句對不起。照我觀察,這姑娘應該是屬於剛出社會,沒什麼處事經驗的那種,也沒遇到過這樣的突發狀況。
我當時一看她這態度,火氣就消了三分。後來我那朋友從藥店裡頭出來了,拿起藥方就問我哪兒有問題。
因為我朋友那店的制度是比較嚴的,如果有員工犯錯的話,懲罰是很嚴重的,而且這醫師又是一個剛出社會實習的,如果被老闆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對以後有多大影響自然不用說了。
《陰山道士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