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你沒事,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我痛苦著,扯下了衣服去捂那胸口,可是她身上的血卻從衣服裡侵透了出來,怎麼流,都好像流不完似。
「海生,」她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緊閉著蒼白的嘴唇,朝我問道:「我美嗎?」
「你美,你很美,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美的那一個。沒有誰可以替代你,任何一個人,永遠都不能取代你」我已是泣不成聲,這傻女人,為何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怎麼倔強。
「真的嗎?」她想抬起無力的雙手,去揉順額頭上散亂的青絲。
「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去做,殺害我弟弟妹妹的兇手都沒有找到,童緣灣的孩子們,他們還不是個個都有書讀。我賺的錢還不夠多,永遠不夠他們快快樂樂的生活」韓朵臉色蒼白的呢喃著。她的眼睛看向了我,裡面是一片似水的柔情。
「在你的眼裡,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很市儈吧,從來不懂什麼叫溫柔。其實,我活得並不堅強,我也想有一個寬闊的肩膀,給我哭,給我安慰,給我狠狠的咬一口。可是,我不能懦弱,因為我要保護,要守護童緣灣的孩子」
「我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自己,韓朵,你不能懦弱,那些閒情逸致,煮飯平凡的生活不屬於你的。你要堅強,要背負起這一份責任。你哭了,你懦弱了,就會有人看小你,欺負你。所以,我想哭不敢哭,在這喧嘩的城市裡,我的懦弱從來只敢在一個角落裡稍縱即逝,不敢讓他們停留太久的時間。」韓朵攥緊了我的手,流著眼淚,忽然問我:
「陳海生,還記得你昨天說過的話嗎?你說過的,如果等我撇棄了所有,做個平平凡凡的女人時。你說,你會回來吃我煮的飯。」
她猛然的坐起,朝著我的肩膀狠狠的咬一口,等到牙印深深的印在了肩膀上時,我聽到了她帶著哭泣的微笑。
「陳海生,記住你的承諾,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帶到下輩子去,下一輩子,你記住肩膀上的這個牙印,是你上輩子欠一個女人的。」韓朵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最終,她無力的垂倒在我的肩膀上。
她的肩膀,和我的肩膀都已經是一片濕潤。我強忍著淚水不讓它們從我的眼中奪眶而出,然而到了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沒能忍住,沒能做到所謂的堅強。淚水在我眼中打轉,我不能微笑著,送這個我愛的姑娘最後一程。
「韓朵,男人婆」胖子嗚咽著,狠狠的咬緊了牙關,他忽然仰天怒嚎一聲,發瘋似的拿起屋子裡的傢俱,狠狠的朝灰袍屍砸了下去。
「胖子不要去褻瀆他,他是我的師傅。」我抱著韓朵,無神的說。
「你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會是楓叔。」胖子不可置信的大叫。是的,這個事實我也沒法相信,然而,他那相似的輪廓告訴我,這應當是真的。
「咳咳……」一聲猛烈的咳嗽聲卻在這時忽然響起,響徹靜謐的大宅。
聲音將我從悲傷中拉了出來,這咳嗽是如此熟悉,小時候,師傅咳嗽的聲音就是這樣的。
「師傅」懷著不可置信,我轉過了身,而軟倒在柱子下的灰袍屍,眼中卻是一片清明。
「師傅,真的是你嗎?」我顫抖著,慢慢的爬了過去。而師傅看著我,眼中卻是迅速的閃過了一片迷茫,
「你你是海生?」他重複了一遍,手緩緩的抬起,想要撫摸我。
「是我呀,師傅,你終於回來了,十七年了,你走了十七年了,你終於回來了,回來了」我嚎啕大哭著,撲到了師傅的身上。
我的父親,在這時候終於回來了,即使他不是我的親父,但我記得,我的命是他救的。我的風水,我的本事是他教的。為了我,曾經那個看淡了人世鬥爭的陰山李楓最終選擇了出山,選擇替人看事,收取香油來養活我。
我還記得十七年前,當玄苦找上門的時候,師傅忍著滴血的心,將我推給了青松叔。他對青松叔說:「陳海生就好像我的兒子,你要好好的教他,要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他,不能讓他餓著,別人家孩子有的,你也要給他。」
「他……他是誰?」師傅迷茫的看了看正舉起板凳的胖子。
「楓叔,我是偉強,青松叔的兒子。奇了,剛剛那人呢,怎麼跑了。」胖子拿著凳子,迷茫似的看了看四周,好像在尋找敵人。
「咳咳……」師傅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眼神中有些憧憬的回憶著說:「原來是老三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好呀,好呀。」
「海生,沒有想到,世事如棋。這麼多年,我們師徒又見面了,師傅這些年都沒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沒有盡到師傅的責任,你恨師傅嗎?」他忽然攥著我的手問。
恨嗎?從一始終我都沒有恨過,也不該恨,他是我師傅,猶如我的父親,是他把我從閻羅王的手裡救了回來,是他給予了我新生。
只是韓朵的死,卻始終讓我無法釋懷。
「師傅,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的!」我黯然的問。
而師傅在清醒之後,似乎也明白現在的樣子,黯然的搖了搖頭,望著我,眼神裡卻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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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真的注定孤獨嗎
慢慢的回憶著,師傅給我訴說了遠走之後發生的事情。
自十三年前在南山小石屋一別,師傅輾轉去到了雲南,尋找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些年從青松叔得來的消息,他的兒子就是被送往了此地。
師傅根據得來的消息,來到了雲南一戶人家的家中。這戶人家有一個十零歲大的孩子,年數和師傅的孩子一樣大。在這農戶的家裡,還擺放著魯班尺的另外一把門公尺
「我以為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誰知道,這其實是一個局。這所謂的兒子,不過是一個被蟲子控制的傀儡罷了。在我流著眼淚,抱起這熟睡的孩子之後。一隻蟲子咬破了我的手臂,順著傷口爬進了我的身體。而就在這時候,一個在我覺得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人,竟然出現在了我面前。」
當蟲子爬進我師傅的身體,和他爭奪著屍體的主導權時,一群神秘人很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四周,一共有十二個。為首的那一個,師傅怎麼也想像不到。
「是誰?」我手心攥緊了汗,緊緊的盯著師傅,我感覺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桀桀,不就是我嗎?」一聲尖銳的怪叫聲驟然響起,而當我們循著怪叫聲望去時,卻只看到了令人寒毛豎起的一幕。
姚文巨倒下的無頭屍體,居然詭異的站了起來,是的,這是根本就無法想像的事情。那人骨刺被拔出來之後,姚文巨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精血在這瞬間也被抽空了。
然而,在這一刻,姚文巨那癟下去,猶如枯槁似的身軀,居然搖搖擺擺的站了起來。
「二師弟,我們似乎很久都沒見了,真高興,現在的你終於恢復了意識,不用在當我收魂奪魄的傀儡了,桀桀。」神秘人的聲音非常尖銳。
師傅的臉色驟然變了,掙扎著爬起要往神秘人衝過去:「元陽,你這畜生,背叛師門無惡不作,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我想阻止師傅,可師傅的速度快得驚人,在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撲到了姚文巨的無頭屍體。
「桀桀,沒用的,我早已用屍蟲控制了這具屍首,你的攻擊,傷害的根本就不是我。老傢伙,如果我是你的話,不如趁這迴光返照的時候共享天倫,好好的交代後事。」元陽對我師傅的攻擊置若不聞。
「死者已逝,為何你還要這麼褻瀆他。」我攥緊了拳頭朝元陽怒吼道。原來,元陽根本就沒死,所謂的死只不過是假死而已。
「桀桀,褻瀆,小輩,你真會開玩笑,雖然我也很希望我這個乖兒子。不過,這樣的人對我來說連傀儡都不如,我能在他的身上種蟲,是他的榮幸。他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怪我褻瀆呢?」無頭屍發出了怪異的笑聲。
「你……你個變態」我氣得腦袋都生煙了,然而,在下一刻,仔細想想,我卻想到了一絲極其不對勁的地方。
他剛才稱呼姚文巨做什麼?兒子,他不是元陽嗎?為何稱呼姚文巨當兒子。我心中翻騰起了滿滿的疑惑。但很快,我的疑惑被師傅的怒罵聲打斷了。
「元陽,數百年過去了,難道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就不能放下嗎,即使讓你找到了宋太祖的寶藏又如何,趙家早已滅亡了上千年,難不成,你還能令天下易主?」師傅話還沒說完,就被元陽硬生生的打斷了。
「誰說我趙家已經滅亡了,若不是岳武穆這小人私藏起太祖繪製的十二道金牌寶藏圖,我大宋皇族又怎會因為國庫空乏而被金人蹂躪,若非他,我大宋皇朝又豈會只有區區不足三百年的國運。」元陽尖銳的聲音變得尖銳且瘋狂。
「胡言亂語,高宗時期,權臣當道,高宗心胸狹窄,岳王爺正是為了大宋的百年基業著想,這才在臨死前將十二道金牌分發親信部下,讓宋太祖的這份寶藏得以留存,不落於奸人之手。莫不是,你以為金牌即使被你搶回來了又如何,難道所謂的寶藏就不會被奸臣瓜分?難道你昏庸的老祖宗就會回心轉意嗎?」師傅倒在地上,可言語間絲毫不落於下風,師傅怒喝道:「皇朝興衰,天下分分合合,由起到落,由無到有。這都是一個輪迴的過程,難道你就看不透嗎?」
「老東西,你是嫌命長了吧?」一陣好似蟲鳴的叫聲驟然響起,非常尖銳。這一陣刺耳的聲音令師傅痛苦的嚎叫出聲,在師傅的肚子上,好像有東西在鑽來鑽去。
「我趙家的榮耀萬古長存,永不衰落,只要趙家還有一絲血脈尚在,就必須背負起光復大宋皇族的使命。」姚文巨的無頭屍體在宅子中蕩來蕩去,然而從腹部傳出來的聲音,卻使人心生戰慄。
「你這瘋子……」我攙扶著師傅,不禁怒喝出聲。然而師傅的脖子間似乎有蟲子湧動,我和胖子合力想給他解咒,奈何毒性太強,我們的本事根本就解不開這詭異的蟲咒。
「海生,陰山,陰山愧……結……」師傅遺留在我耳邊的話,只有這含糊不清的幾個字。
「你這瘋子,介尼瑪的老子今天不幹掉你就不叫王偉強。」胖子想衝上去,我一聲大喝:「慢著」攔住了他。
「說吧,你還想要些什麼,金牌已經給你了,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冷冷的注視著他。韓朵說的沒錯,他的目的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致使青松叔和七爺昏迷,還有殺害姚家之後留下傳聲的蟲子,這一切都只是伏筆,他真正的目的……。
在我腦海中跳躍出這個想法時,我猛然想起了禪易堂內的……慕容佳佳。
「你如果還想救姚依容,還想救你兩位叔叔,三日之後,親自將你手中的女鬼送到歸靈山上去。否則,三日後魂咒啟動,他們三個都得死。」無頭屍體緩緩倒下,只有那虛無縹緲的聲音在漆黑的古宅裡悠悠飄蕩。
「他們死,或者生,由你自己選擇。」
屍體軟倒,聲音消失,一條肥肥胖胖的蟲子從姚文巨的胸膛內鑽了出來,鑽出來的一瞬間,就立即化為了一灘血水。
望著狼藉的姚家大宅,我內心卻是一片黯然。默默的將姚文巨的頭顱撿起,放到了斷裂的脖子處,儘管身軀好似葉子般殘破薄弱,但他在我內心深處的形象,永遠是那麼偉岸。
胖子將姚文巨的身體收拾好,我抱著韓朵冰冷的屍體,走出了姚家大宅,抱著他們回到了禪易堂。
一天之內,連續失去了兩位朋友,一個至親。痛楚蠶食著我的心臟,我想流淚,可我發現淚水早已流乾。原來這世界上,有一種痛叫想哭也哭不出聲。
難道,我到頭來真的要失去所有,孤獨一生嗎?望著坐在旁邊的胖子。我的內心升起了一股恐懼,難道,胖子到最後也要離我而去嗎?
「他是元陽,那麼姚依容的父親去哪了。」胖子很沉鬱得問我:「元陽既然是假死的,那麼,姚頌又怎麼忽然間變成了元陽。」
沉浸下來,胖子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道:「或許,在這之前,我們更應該弄清楚慕容佳佳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吧。」
沒有片刻的猶豫,我走回房間,拿出了裝著慕容佳佳的玉珮。慕容佳佳的身影慢慢的出現,依舊是這麼的美。
只是,望著她窈窕的倩影,我的心卻有些驚悸。為什麼,看似人畜無害善良的她,居然會是這場禍端的源頭。
「我」慕容佳佳的眼神裡似乎有一絲的愧疚,最終,她還是緩緩開口的說:「我,其實就是九天女。」
「什麼?」我和胖子被這消息同時嚇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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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慕容佳佳的告白
「是的,我就是九天女。」慕容佳佳輕啟朱唇,有些迷茫的說:「我已經想起來了,我就是九天教的九天女,荼余是我前世的主人。我做的那個夢,是真的!」
「那個夢,就是你和我說的那個屍山血海的夢嗎?」我忽然想起了慕容佳佳那晚說的夢
慕容佳佳點了點頭,苦笑說:「是的,我已經想了起來,這一段時間裡,我總是心亂如麻。這個夢也屢屢在我腦子裡重現。我才想起,原來我就是當年那個嗜血如麻的九天女。」
「九天女,並不是九陽之體和九陰星互相揉合,而是九陰九陽合為一體,兩個人的靈魂,同住進一個人的身體裡。」慕容佳佳回憶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當年荼余敗亡,被祖天師張道陵封印的九天女魂魄,我是九陽之魂,只要有九陰身與我相合,我就能重新變成當年的九天女。」
「慕容你的意思是說,元陽要你的魂魄,是為了將九天女重現?」胖子跳了起來。
慕容佳佳無言,但正是她的黯然,卻足足說明了問題。這樣來分析,元陽給依容餵下靈骨髓,以怨氣煉製她的魂魄身軀,目的就是為了使她失去本性,身軀和靈魂都與慕容佳佳相合。依容,應該是九陰。九陰九陽合二為一,便是九天神。所以,元陽不將輕鬆叔殺死,而是導致他們昏迷,這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不過是為了讓我投鼠忌器,親自將慕容佳佳送到他的手裡。他很謹慎,怕元邱在我嘴裡洩露了什麼東西,一怒之下殺了慕容佳佳。
「你們殺了我吧,都是因為我,所以才害得你們成為了如今的樣子。」慕容佳佳眼睛一閉,將秀頸伸了出來。
我和胖子相顧良久,但誰都沒有拿起手中的那柄劍,我們,都無法下得去手。
「槓,槓……」小胖帶著紅肚兜,邁動著小步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胖嘟嘟的臉頰上卻佈滿了淚水,他拉起我的手,槓槓的叫著,而她的另一隻手,也牽住了慕容佳佳的手。
「小胖你放心,我不會殺慕容姐姐的。」我將小胖抱進了我懷裡。抬起頭,朝慕容佳佳搖頭道:「這都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元陽的陰謀。你和所有人一樣,都只是受害者而已。」頓了頓,我深呼吸一口氣,帶著自嘲道:「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們也不能活到現在。」
「恩……」慕容佳佳只是輕輕的朝我點了點頭。
我站了起來,走出了門口,望著寂寞的夜空,整個人卻陷入了沉思。在這麼多年的浮沉中,我學會了冷靜和思考。一切的因由線索都可以解釋過去了。但是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
元陽的本事通天,他能有本事令青松叔和七爺昏迷。自然而然就能輕而易舉的取走慕容佳佳的魂魄。但是他為什麼要做這麼多無用的東西,為什麼要用依容和青松叔來鉗住我,讓我乖乖的將慕容佳佳送過去。
這一切都是多餘的呀?他根本不需要費這麼多勁。
「歸靈山……」正當我迷茫著時,胖子卻呢喃著說出了這三個字,胖子抬起頭,問我:「海生,你知不知道歸靈山是什麼地方。」
我想都沒想,就立即答道:「我知道,是這座城市北面的一片荒山,還沒有經過開墾,至今仍很荒涼,那個地方方圓幾十里內,沒有一片人煙。」
在我回答之後,胖子卻托著腮幫子,很果斷的搖了搖頭:「不,荒蕪這是近代而言,但在清明元宋以前,這是一個萬人塚。宋朝,他是犯人行刑的刑場。元朝,這裡被蒙兵埋下了纍纍的漢人屍骸。到了清朝和民國革命爆發的時候,這個地方更是侵染了無數的鮮血。」
「不是沒有人去開發,而是沒人敢去開發。這個地方怨氣冤魂重得很,是整個城市的陰眼,一個修羅地獄。」胖子托著下巴,疑惑的朝我問:「你說元陽選這個地方做什麼?」
我心底也很疑惑,仔細的揣摩起來。陰眼在風水學上,指的是地域裡的陰氣匯聚之處,多半是亂葬崗,或者是古時戰場時常死人的地方。太陽的陽氣是可以克制陰氣,並且蒸發陰氣的。而陰眼基本上位置特殊,且怨氣未散時又再次疊加,加上地理環境特殊,便會成為一處死地。
「元陽選這樣一個地方做什麼呢?」我苦苦思索著,而恰在這時候,師傅臨死前那虛弱的呢喃卻出現在了我腦海裡:「陰山愧結」
「不,師傅說的應該是陰山鬼界,是天府。元陽想以這個地方為結界,召喚萬鬼惡靈,作為自己的修羅兵將」我的手腳有些麻木,整個身體都在打顫,特別是我想起一個月前,姚文巨跟我無意中說起,姚家在收購宋朝的兵馬陶俑和宋代兵將的兵器時,我的身體更是陷入一片冰涼。
他想做什麼?召喚萬鬼惡靈,練就千古屍兵嗎?他這樣就不怕遭受天譴嗎,還有,天府這陰山的兵將秘術,不是已經從世界消失了嗎?怎麼還會存留在這個世界上。
「海生……海生,你怎麼了?」胖子推了推正在發愣的我。我茫然的回過神來,啊了一聲,詫異的問胖子:「你,你說什麼?」
剛才失神的時候,我壓根就沒聽清楚胖子在說些什麼。等我回過神的時候,胖子拉著我再道:「我剛剛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能對付他。」
《陰山道士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