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任函安知道,不能怪老總,因為今天下午的時候他才知道幾天前,就因為的的疏忽,使得公司損失了一筆數目不菲的生意,而在以前,這種小兒科的錯誤,他是根本不會犯的
老總因為他以前為公司的貢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休息幾天,調整一下狀態,畢竟他這一段時間不堪入目的工作表現是有目共睹的
任函安沒有好氣的朝著小黃毛點了點頭,不帶猶豫的走向他經常預定的包間
「哎呦,這是誰啊,這不是任大老闆,任總麼?」濃重的香水味突然間充斥著整個大廳,一個濃妝艷抹的半老徐娘邁著風騷的步子走向任函安,臉上還掛滿了那樣的笑容
填滿百八十米的大廳,這得用多少香水才能做到啊
「今兒怎麼來的這麼早啊,夢瑤還沒開工呢」
任函安看著這個似乎臉上再不停掉粉的半老徐年,勉強給了個笑容,說道:「郝姐,今天沒什麼事,就過來了,夢瑤沒有開工不要緊,我先喝酒,我等她」
郝姐是暢想人間的老闆,當然只是台前的偌大的暢想人間要是沒有些背後勢力那是不可能的,這是行規
所有的歌廳洗浴中心之類的不論大小,只要想營業,只要想賺錢,背後都會有人的,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些人的勢力有大有小罷了
暢想人間在北市的規模不算小,它背後的勢力也不小,任函安不願意得罪這樣的人,再說了他之所以願意來這裡,一方面是因為這裡的服務好,公主的質量好,另一方面就是因為這兒背後的勢力大,安全
郝姐聽了任函安的話笑意更濃了,連忙道:「任總這是打我臉呢,怎麼能讓您乾等夢瑤呢,」接著扭頭對身邊的一個刀疤臉說道,「小四趕緊的,給夢瑤打電話,就說任總來了,叫她馬上來」
任函安對郝姐的話很滿意,雖然他知道,**無情戲子無義,郝姐那樣說其實只是看中他的錢,這一年多來,他在這裡的消費不會少於十萬,但是他依然很享受郝姐的奉承,人嗎,大體都這樣,喜歡別人尊重自己,重視自己,奉承自己
任函安來到了他「御用」的五號包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的正中,一個小弟很自然的打開了各種設備,調整好了音響,恭恭敬敬的把兩個麥放到了任函安面前的茶几上,說道:「哥,設備都調整好了,就馬上就上來,你看還有什麼吩咐麼」
任函安滿意的點點頭,從手包裡,掏出兩張百元大鈔,丟給了小弟,揮了揮手說道:「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等會夢瑤來了讓她來」
「放心,哥,您交待的事情我一定辦好,我就在門口看著,只要夢瑤姐來了我一準兒把她給您帶來」收了二百消費的小弟樂的屁顛屁顛的,離開了包房
很快,送酒的公主進來了,半跪在任函安身前,上身略向下彎,顯露出那波濤洶湧,嬌媚的低聲說道:「哥,這兩打喜力都放這兒了,開幾瓶啊」
花叢老手任函安知道這個公主打的算盤,但是他沒有感覺,淡淡的說道:「先開兩瓶」
公主看到任函安不太在意的表情,滿是誘惑的說道:「哥,要不要看看表演,我用另一種方法開酒瓶?」
任函安愣了一下,公主的話他明白,他以前和朋友玩的時候也看過,要是平時的話他或許會願意看看這個公主的表演,不過今天他是在是沒什麼興趣
他看到這個公主糾纏不休,不覺有些惱怒,說話的時候語氣也重了了一些:「你出去吧,等夢瑤來了讓她進來」一邊說著一邊從手包裡拿出三張百元鈔票丟在了地毯上
公主看出了任函安的不耐煩,也不多說什麼了,默默的從地上拾起錢,轉身離開了
羞辱,**裸的羞辱,這個公主的心理會怎麼想,不在任函安考慮的範圍內,他現在只想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場,然後再來個醉臥美人膝就行了一口氣喝光了一瓶喜力,舒服的打了個酒嗝,長長地出了口氣
舒坦一些的任函安靠在沙發背上,頭更是枕在了沙發被頂端,左手拿著一瓶喜力,右手夾著一顆煙,喝一口啤酒抽一口煙又或者是抽一口煙喝一口啤酒五號包房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響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呢?任函安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變成了這樣,如果說晚上睡不著覺還可以用失眠這種理由勉強解釋,天天心神不寧的狀態可以用工作壓力過大來強行遮掩,但是那連續幾晚的相同噩夢又該如何解釋?
任函安不知道,忽然間他覺得應該去看看醫生了,或許醫生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包廂的門緩緩地打開了,一隻潔白無瑕柔若無骨的腳丫率先進入了包廂,很乾淨的一隻腳,腳上什麼都沒有,連鞋子也沒有,緊接著一個紅色的身影閃進了包廂內,大紅色的身影
任函安似乎還沉浸在回想中,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連眼都閉上了,左手什麼都沒有,空空的酒瓶跌落在地毯上;右手還剩下小半截香煙,煙灰已經很長了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一百零三章夢瑤
一個年輕女孩悄無聲息的走進了五號包房
這個女孩子一頭靚麗的長髮微微飛舞,彎彎的柳葉眉,一雙秋水般明眸透著些神秘,嬌俏的鼻子,玉腮微暈,可愛的小嘴,潔白的臉頰光潔如玉,晶瑩剔透的皮膚如酥似雪,身姿修長,配上紅色的無袖連衣裙裝,襯得格外美艷
她悄悄的來到任函安的右手邊,站住了腳彎下腰,把頭伸向任函安的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
正閉目沉思的任函安隱約間問到了淡淡的香氣,還沒來及睜眼,就感覺到右耳邊有絲絲風動,猛然間張開眼看向自己右邊,只看見一片大紅,鮮艷的大紅
「啊」任函安大喊一聲,驟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慌亂中,右手夾著的煙蒂蹭過了年輕女孩的手臂
聽到任函安的大叫,年輕女孩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冒著紅光的煙頭從她手臂上劃過時,她才做出了反應
「啊」
如果說第一聲尖叫是厚重的男高音,那麼第二聲尖叫就是尖銳刺耳的女高音
在尖銳刺耳的女高音的刺激下,任函安這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等他看清了年輕女孩的面貌後,一把奪過桌上的喜力,狠狠地砸向了包房的牆壁
「崩」牆壁也是用耐火材料包裝過的,酒瓶並沒有碎裂,不過由於大力度的撞擊,瓶蓋再也打不住瓶內的酒水,像噴泉一樣,酒水噴射出來
任函安藏在內心深處的情緒也隨之爆發,他惡狠狠地朝著年輕女孩高聲大罵:「你他媽有病吧,進來時為什麼不敲門,進來後為什麼不吭聲,好端端的為什麼穿一身紅衣服,還不穿鞋,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啊」
五號包房門外傳來稀稀拉拉的卻又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口處停了下來,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板的清脆而又響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被打開了,郝姐面色不虞的走了進來,先打量了一下地上還在湧出啤酒的啤酒瓶,又瞥了眼在不停搓揉手臂的年輕女孩,最後雙眼直愣愣的盯著滿臉憤怒的任函安,淡淡的說道:
「任總,這是怎麼了,我家的姑娘要是有什麼錯誤你直接跟我說,我自然會**,用不著勞累您」最後六個字,郝姐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崩出來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郝姐生氣了,這是必然的任函安的舉動毫無疑問的是在砸場子,那麼大的聲音,隔著兩個包房都能聽見,這不僅僅是在砸場子了,這是**裸的打郝姐的臉
這時候郝姐還能忍得住已經是不錯了,身後那個叫小四的刀疤臉,已經把手伸到了腰間,看樣子,只要郝姐一句話,小四就會嗷嗷衝上去
任函安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連忙解釋道:「郝姐,你聽我說,剛才是我不對,我今天心裡有點煩,做事衝動了一些,這房間裡的損失都算我的,還有,還有這些給兄弟們拿去買幾盒煙,權當辛苦費了」說這話他趕忙從手包裡翻出一沓百元鈔票遞了過去,可憐巴巴的看著郝姐
郝姐沒有搭話,也沒有接任函安手裡的鈔票,只是看向了年輕女孩
年輕女孩這時候還在很心疼的揉著她的手臂,幸虧煙頭是劃過去,並沒有完全的接觸,她的手臂並沒有被燙起水泡突然間的沉靜讓她剛到奇怪,抬起頭正好迎上郝姐的目光
年輕女孩頓了一下,衝著郝姐說道:「姐,沒事的,剛剛不怪任哥,是我嚇了他一下,他的反應大了一些而已」
當她看到郝姐又盯著她的手臂,冰雪聰明的女孩急忙解釋道:「我的胳膊也沒什麼,剛才跟任哥開玩笑的時候不小心在煙頭上蹭了一下,真的沒事的」說著,女孩還晃了晃手臂,似乎在證明她的手臂真的沒事
這時候郝姐的臉色才好一些,看都不看任函安,平靜的說道:「任總,我們家夢瑤是好女孩,她心地善良,算得上是我們這行的異類,你最好不要欺負她」說完話朝著小四示意了一下,轉身走了
小四得到郝姐的示意,這才伸手接過了任函安手裡的鈔票,帶著身後的小弟,一窩蜂的離開了五號包房
任函安在所有人都離開了包房的時候才放了下來,他是這種地方的常客,他知道如果弄不好,他今天很可能不能囫圇的出去了他放下舉了半天的手,使勁甩了甩,沒辦法,郝姐不開口說收錢,他這只舉著錢的手就不敢放下來
「夢瑤,剛才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任函安走到了夢瑤身邊,把夢瑤摟到了懷裡
這個女孩就是他點的公主,郝姐嘴裡的異類——夢瑤
夢瑤沒有說話,她靜靜地靠在任函安的肩膀上,柔柔的問道:「任哥,對不起,我不應該跟你開那個玩笑」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
夢瑤是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她之所以涉足這個行業是因為她要擔負家裡巨大負擔:
父親得了白血病,已經砸鍋賣鐵的把家裡之前的東西都賣了;母親在生二弟的時候離開了人世;大弟弟正在上大學,高額的學費和生活費沒有著落;二弟馬上高三了,就要面臨升學的壓力,沒有辦法,可憐的女孩毅然決然的挺直了腰板,扛起了本不應該她抗的擔子,她甚至嚴厲阻止了二弟輟學打工的念頭
可是沒有學歷,沒有技術,除了年輕貌美一無所長的她能做什麼呢?經過了一整天的考慮,一年前她跟著同鄉姐妹來到了暢想人間不過她印證了北宋周敦頤的《愛蓮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夢瑤在暢想人間的一年裡,並沒有因為繁華城市的酒醉燈謎兒沉醉,也沒有因為暢想人間的蠅營狗苟而自棄,她還是那個善良溫柔貼的她,她因此成為了暢想人間的另類頭牌
任函安在半年前見到夢瑤之後便經常點她做台,出台,甚至放棄了以前經常點的公主,甚至不再光顧其他的歌城
到後來他得知了夢瑤的身世後對她更加疼愛,甚至提出包養她的計劃,可是夢瑤拒絕了
任函安很後悔,後悔不應該那樣對待這個只應該讓人憐愛的女孩但是,他還是有個問題要弄清楚:「瑤瑤,剛才你為什麼會是那身打扮呢?」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一零四章誰給誰的機會
任函安抱著夢瑤做到了沙發上,用手輕輕地拭去了夢瑤臉上的淚痕,在她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夢瑤平靜了一下心情,開口解釋:「任哥,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穿紅顏色的衣服麼,小四哥給我打電話說你來了,我專門為你換的這身衣服」夢瑤的口氣有些委屈
「那你怎麼不穿鞋啊?」任函安繼續問道
「我聽說你來了,心裡高興,來的太匆忙,在歌城門口把鞋跟歪掉了,我想歌城裡也沒什麼硌腳的東西,我就把鞋放在櫃子裡了,光著腳來了,我著急見你」夢瑤的聲音越來越細,到了最後細不可聞
任函安緊緊地把夢瑤鎖在懷裡,貪婪的吸吮著她身上的體香,輕聲說道:「瑤瑤,今晚跟我回去,好麼?」
昏暗的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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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秋實早早的來到了公司,打開公司的大門,打掃完了衛生,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百無聊賴的坐到電腦前,瀏覽了一會網頁,繼續起他的掃雷大業
初級達到7秒完成,嘗試了很多次都無法打破這個記錄;中級59秒完成,這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突破了60秒大關;現在該試試高級了,目前高級246秒的紀錄顯然有充足的時間讓他去打破記錄麼,不就是用來打破的?
時鐘悄無聲息的敲了九下沒錯,悄無聲息的,對專心致志於打破記錄的呂秋實來說就是悄無聲息的似乎一切動靜對他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他沉浸在自己靜默的世界中,直到許光超走進來跟他打招呼才從掃雷的世界中脫離
「許哥,怎麼今天來的晚了?」呂秋實頭也不抬的打招呼
「來的早和來的晚有區別麼,不都是沒有生意,耐心等待機會吧」許光超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回答
廣告打出去幾天了,效果麼,恩還是有效果的,至少電話多了什麼定制工裝的,推銷文具的,宣傳化妝品的委實有幾個,別的就都沒有了
呂秋實沒有吭聲,許光超以為呂秋實不開心了,正準備解釋兩句,可是仔細一看,呂秋實又沉浸在掃雷世界中了歎了口氣,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了電腦他可不像呂秋實那樣沒有追求,大好的時光用掃雷來打發,他有更高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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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函安今天的心情不錯,昨晚睡得很香,在經歷了金戈鐵馬般的撻伐後,他累了,不僅僅是身體疲勞,心裡也是疲憊不堪,痛痛快快的發洩出來後,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沒有噩夢,沒有失眠,這樣的感覺真好
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12點,太陽透過乳白色的窗簾暖洋洋的曬在任函安的大床上他的枕邊空落落的,夢瑤已經離開了,她原先枕過的枕頭上放著一張粉紅色的紙條
任函安打開了紙條,娟秀的字跡展現在眼簾:
任哥,我先回去了,看你睡得正香就沒有叫醒你,估計你前幾天休息的不好,今天起來可能會很晚,就沒有給你做早餐,不過我做了午餐,就放在餐桌上,你起來後放到微波爐裡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還有你家裡太亂了,我幫你收拾了一下,要是因此有什麼東西找不到了就給我打電話愛你的瑤對了,午飯一定要放到微波爐裡加熱後再吃,千萬不能吃涼的
任函安笑了笑,把紙條捂在了心口,一股溫暖而甜蜜的感覺湧入內心
「瑤瑤啊,真是讓人憐愛的小丫頭,如果不是或許她真的是我結婚的最好選擇,可惜了,她沒這個機會啊」任函安搖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哼著小曲,任函安穿著睡衣走到了飲水機旁,喝了一杯水隱約間聽到衛生間有動靜
難道是夢瑤沒有走,藏在衛生間裡,想給我個驚喜?任函安暗自揣測
躡手躡腳的走到衛生間門口,猛的推開門,裡面沒有人,可能是聽錯了吧任函安搖搖頭,到了坐便旁邊,解決了人生三急中的一急後,來到洗臉池旁打開了水龍頭
無意中他感覺到洗臉池上方的鏡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他猛地抬起了頭,鏡子上好像是用紅色唇膏寫著一句話:親愛的安安,我愛你
這個鬼精的小丫頭,不過這個小丫頭似乎從來沒有喊過自己「安安」吧
任函安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幾聲,他擦乾手,摸著肚子離開了洗手間就在他關門的瞬間,鏡子裡出現了一個身影:長髮遮臉,大紅睡衣,白嫩赤腳鏡子上被任函安認為是紅色唇膏寫的字似乎突然軟化,貼著鏡子流了下來,在鏡子上劃下了一道道的紅色,大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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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市公安局
「劉恆,這是你昨天要的卷宗,我看完了,給你」張潘妮拿著一個檔案袋走到劉恆的座椅上,遞了過去身著警裝的張潘妮顯得英姿颯爽
劉恆接過張潘妮手上的檔案袋,放在了一旁:「謝了,潘妮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一塊去食堂吃飯吧」
「好啊,等我一下,我先把我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一下」
張潘妮和劉恆走在通往食堂的路上,不時的和同事打招呼劉恆好容易抽了個空子:「潘妮,你現在和胖子有聯繫麼?」
《死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