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暗八仙」許光超看到稍大的石棺兩邊刻著八仙用的兵器,脫口而出
「許哥,什麼是『暗八仙』?」
許光超神情慌亂,大口的吞嚥了幾下唾液,臉上的肌肉不停抖動,無法說出話來
「暗八仙是我道教圖案意為八仙手持的八件法器,即魚鼓、寶劍、花藍、笊籬、葫蘆、扇子、陰陽板、橫笛因只採用神仙所執器物,不直接出現仙人,故稱暗八仙這種紋樣寓意長壽之意」張天白在石台下面解釋道
呂秋實聽了張天白的解釋後,很是好奇許光超此時的表情,他不解的問道:「許哥,照此說來,『暗八仙』是吉祥的紋樣,為什麼你額頭會滲出冷汗,一幅害怕的模樣?」
許光超這是才稍稍鎮定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對呂秋實說道:「胖子,你不知道啊『暗八仙』雖然是吉祥的紋樣,可是刻著這個紋樣的石棺是處於太陰煉形法陣的陣眼啊」
「那又怎麼樣?」呂秋實仍是一臉不解
許光超伸手抹去額頭的汗水,解釋道:「陰陽相對,吉凶相沖這具石棺裡煉化的是大凶大煞的殭屍,絕對不是一般修行中人能夠做到的
這已經不緊緊是有人在此蓄意煉化殭屍,而是一個陰謀,天大的陰謀要知道我的九宮巽風陣對這具石棺根本不起作用,如果不是及時發現,我們冒然打開石棺,這裡的所有人必死無疑」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突然身形暴起,一把掐住明心的脖子,聲嘶力竭的逼問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要把我們引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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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秋實五人已經進去快一個小時了,沒有任何音信傳來林冰焦急的在盜洞入口徘徊,不時的向著盜洞裡張望
車裡的劉恆看著徘徊在風雪中的林冰心中不忍,他對程麗麗說道:「麗麗,你去把林冰叫回來吧,這麼冷的天,別被凍出毛病來,到時候不好和胖子交代」
程麗麗撇了撇嘴:「我不是沒叫過她啊,關鍵是冰冰太倔了,我想除了胖子,誰的話她都不會聽」
劉恆不以為然的回答道:「胖子的話她也未必聽吧胖子進入盜洞之前,認真告訴她,讓她在車裡等,可結果呢?」
唉,神經大條的男人啊程麗麗白了劉恆一眼,把頭上的帽子拉下來蓋住耳朵,走下車來
「冰冰,跟我回車上等吧,外面太冷了,而且胖子肯定會沒事的」程麗麗頂著風雪走到林冰身邊,拉著她的胳膊,想把她拖回車裡
林冰掙脫開程麗麗,大聲的說道:「麗麗姐,你不知道,我的眼皮比上午跳動的還要厲害我真的擔心姐夫這回會有危險」
「傻丫頭,你上午不是也這麼說的麼,可結果呢,胖子他們不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麼?我知道你惦記胖子,可你要知道,胖子心裡只有潘妮,唉」
「麗麗姐,你好端端的扯潘妮姐幹什麼你回車裡吧,不論如何,姐夫不出來,我就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無可奈何的程麗麗回到車廂裡,拍去了身上的積雪,揉搓著一會功夫就凍得通紅的臉蛋,憐惜的看著盜洞入口的林冰,心中感慨,這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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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兩輛奧德賽大約一千米外,一輛白色帕薩特正靜靜的停在雪地裡車身積蓄了厚厚的白雪,和白茫茫的大地融為一體從遠處看去,根本看不出那裡停放著一輛汽車
這輛帕薩特前面的擋風玻璃被雨刷清理出一片空間,駕駛座上的一個人手持高倍望遠鏡,通過這個空間,正聚精會神的關注著盜洞入口前的情況
他空出一手掐指推算,隨後自言自語道:「嗯,差不多,時辰快要到了,只差最後一步,屍王就要出來了死活人,我看你怎麼逃過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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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被停了許光超的話,徹底打亂了方寸他努力抓著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磕磕巴巴的辯解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在你們之前,我也只是進入盜洞後就返回了,並沒有進入過墓室我只是想著破除,破除玉珮上的詛咒你放手」
張潘妮聽了許光超的話,心中大怒,打算衝上石台好好教訓明心,卻不防被一隻手緊緊拉住了手臂她扭頭看去,只見張天白衝他搖了搖頭,無論她怎麼掙扎也無法擺脫出來
最終她被張天白拖到了石牆的豁口處她不甘心,正準備大聲提醒呂秋實,卻因為張天白的一句話停了下來
張天白看到女兒張潘妮焦急,似乎要把真相告訴呂秋實,急忙在她耳邊快速說道:「妮妮,你不要忘記你在爺爺面前做出的保證」
「爺爺,我保證,如果有其他人對呂秋實出手,我一定不會阻攔」這句她生日的時候在沖虛古觀對逍遙子的保證,浮現在她的耳邊,看著石台上眉頭緊鎖的呂秋實,她無聲的哭了出來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第二二九章情人劫篇之明心最毒誓言
「許哥,把他放開吧」讓人想不到的是,呂秋實居然會替明心說話,「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撒謊,你再掐下去,估計他就要去見他的西天佛祖了」
許光超不解的看了呂秋實一眼,慢慢的鬆開了掐在明心脖子上的手掌,只留下四肢撐地大口呼吸的明心他走到呂秋實身邊,直截了當的說道:「胖子,我們回去吧,這裡太凶險了,指不定還會隱藏這什麼危險的東西」
呂秋實搖了搖頭,他走到明心臉前,看在趴在他面前的明心冷冷的問道:「玉珮詛咒的事情是真是假?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如果你敢騙我,我保證你生不如死」
許光超詫異的看著呂秋實,他一時想不通,為什麼呂秋實那麼在意程國文的安危既然這個墓室疑雲重重,那不排除程國文夥同明心共同設局的可能啊
可是很快他就想通了之前在洛雲市的時候,呂秋實不同樣是為了他而冒險留了下來麼程國文雖然跟呂秋實沒什麼關係,可是程國文的女兒是程麗麗,而程麗麗是呂秋實最好的朋友之一
張潘妮早就明白了呂秋實的想法,她看著石台之上面冷心熱的呂秋實,心中滿是抱怨:死胖子,你不是貪生怕死麼,為什麼如今明知道這個墓室中充滿危機,你還不選擇退縮呢
她期盼的看著站在她身邊,牢牢抓著她手臂的張天白,希望他能夠明白呂秋實的心意,改變對呂秋實的看法,出手幫助呂秋實躲過此次災劫
張天白讀懂了張潘妮的目光,他小聲說道:「我承認現在的呂秋實本性不壞,但是他目前還僅僅處於死活人之身覺醒的地步,距離完全變成死活人還有很遠誰能保證他完全成為死活人之後,心性不會變壞?為了天下安危,即使真的做錯了,也不能冒這個險」
一支煙的功夫,許光超終於想通了可想通之後,他一陣心痛
死活人,去***「死活人現,天下亂」呂秋實是死活人,可他為了朋友,面對危險從來都沒有退縮過
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呂秋實不但覺醒了死活人之身,更是激活了死活人之魂,還成功的實現了死活人靈魂實體化
不要再用呂秋實的死活人沒有大成,心性沒有定格來當作借口,如果他真的是傳言中的死活人,他絕對不會是現在的心性
許光超看了看石牆豁口出被張天白緊緊盯住的張潘妮,他知道現在只有他能夠幫助呂秋實了雖然他不能把整個陰謀告訴呂秋實,但是他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守護呂秋實平安
明心趴在地上,久久沒有出聲,似乎剛才被許光超掐的時間太長了,呼吸極為不暢,現在仍在調整呼吸呂秋實也不著急,他靜靜的站在明心頭前,等待他的回復
「貧僧明心,上方寺第八十八代弟子,今日對心中佛祖發誓:貧僧所言句句為真,若有半點虛假,甘願慘死當場,死後不入西天」
終於明心好像是恢復過來,他仍舊低著頭,語音堅定的發誓回答,只是他的誓言彷彿是思慮很久後痛下決心,咬牙發出的
聽著明心的誓言,張天白的身體明顯震了一下,他唏噓的看著趴在石台上的和尚,臉上露出了震驚與惋惜
不過沒有等其他人有所反應,石台上那個個頭稍小,製作簡陋的灰色石棺突然傳出響動,就像是石棺中有人在用力的敲打石棺頂蓋一樣
五個人無暇顧及其他,目光全部聚集在灰色石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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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冰依舊徘徊在盜洞入口旁邊,時而側耳傾聽,時而張目眺望她根本感覺不到狂風捲著殘雪帶給她的刺骨冰冷,只覺得心急如焚,右眼皮跳的更加厲害
她駐足在盜洞入口,突然衝進了盜洞,只留下奧德賽商務車裡劉恆和程麗麗的驚呼和喊叫聲
千米之外一直關注盜洞入口的帕薩特車裡的人看到這一幕,猛地一揮拳頭,激動的說道:「太好了,劫數已成,屍王必出,呂秋實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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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哥,難道是石棺裡的屍體詐屍了?」呂秋實左手覆蓋在藏在右手袖子裡的破魂上,以便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
「應該不會」許光超搖搖頭,「這個石棺是很普通的豢養殭屍手法,裡面的屍體應當不會輕易詐屍而且我的九宮巽風法陣對這具石棺絕對有效,即使裡面的屍體已經變成殭屍,他口中含有血玉,加上我的法陣,他也絕對無法動彈」
「那剛才裡面傳出來的聲音怎麼解釋?」
許光超略作思考,回答道:「除非,除非裡面的屍體口中並沒有血玉壓制」說完話他再次看向明心
此時明心也站了起來,臉上陰晴不定的看著灰色石棺,手上已經拿出了一套木魚他看到許光超神色不善的眼神,開口道:「據貧僧所知,兩具石棺中的屍體,每具口中都含有血玉,這是絕對不會錯的」
「胖子,你說怎麼辦?」許光超收回目光,等待呂秋實做出最後的決定
「反正我們需要屍體口中的血玉來破解玉珮詛咒,怎麼猜測都是徒勞的,我們直接打開它就知道了」
「那好,」許光超見到呂秋實一如既往的堅持,也不勸解,直接說道,「胖子,你去石棺尾部,我在石棺頭部,我們兩個一起撬開這具石棺,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明心,你站在我身邊,準備好法寶,一旦發現石棺中有什麼不對,立刻出手,聽到沒有」
等三人都站好了位置,許光超又對張天白喊道:「張前輩,一會如果有什麼麻煩,還請你務必出手相助」
張天白毫不在意的回答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該我出手的時候,我一定會出手」
「胖子,來,我喊到三,我們一起撬開石棺頂蓋一,二,三」
「三」字剛落,呂秋實和許光超同時發力,撬開了石棺頂蓋
只是石棺剛剛露出一個縫隙的時候,呂秋實感覺到滔天的鬼氣從石棺中湧出,他急忙大叫道:「許哥小心,這具石棺裡面不對勁」
可惜他的喊話已經晚了,就在他開口高呼的同時,石棺內一個黑影透過剛剛打開的縫隙,直直的射向許光超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第二三零章情人劫篇之胖子借刀殺人
其實不用呂秋實提醒,就在他感應到石棺內滔天鬼氣的時候,許光超就看到了石棺內的那具屍體向著自己激射而來,只是速度太快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就在黑影馬上擊中他時,許光超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可呂秋實的那句大喊聲剛落,黑影居然改變了方向,放棄了許光超轉而射向明心
明心在石棺蓋頂被撬開的時候就高舉著手中的木魚,準備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變化,只是黑影射向許光超的時候他也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黑影中途改變方向,射向他的時候,畢竟耽誤了幾秒鐘,而這幾秒鐘足以讓明心有所準備
就在黑影馬上要擊中他的胸口的時候,明心把手中的木魚迎了上去,黑影不偏不倚地正好撞在了木魚之上
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木魚散發出強烈的白光,將黑影彈了出去,而明心也從石台上倒飛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在空中灑過一道鮮血,木魚也脫手而出,掉落在明心身邊不遠的地方
看到明心摔在地上還打了幾個滾,一身冷汗的許光超倒吸一口涼氣他倒不是擔憂明心的傷勢,而是擔心明心無意觸動布在地面上的太陰煉形法陣,驚動另一具石棺內的屍體
張天白依舊一動不動,似乎明心受傷以及那道黑影都與他無關,只是牢牢地抓著張潘妮的手臂,同時隱隱堵死了身後石牆上的豁口,那是離開墓室的唯一通道
黑影被木魚散發出的白光震飛似乎並沒有收到太大的傷害,他剛一落地就筆直的從地面上跳起,直直地站在地上,毫無神采的呆滯目光鎖定了明心
呂秋實等人這才看清了這個黑影這哪裡是什麼黑影,根本就是一具渾身漆黑的殭屍除了臉上用硃砂圖畫著一些詭異的符號,全身都被黑色衣服所蓋,剛才只不過是他的速度過快,才在五人眼中留下一道黑影
呂秋實打量著這個黑衣黑褲完好無損的殭屍,心中大疑他清楚的感應到石棺剛被打開時石棺內的鬼氣,不是說殭屍身上散發出來的應該是屍氣麼?
許光超也在打量著這具殭屍,他不能像呂秋實那樣感覺殭屍身上散發出的到底是屍氣還是鬼氣,但是他明白這具殭屍肯定有問題
殭屍臉上的符號他曾經在祖上傳下來的記載中見過,是古時候一個修行門派獨有的豢養殭屍的符咒,只是那個門派似乎在「脫世之劫」一戰後,很快就失去了蹤跡,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是被人滅門了還是全部歸隱
而且這具殭屍身上的衣服也有問題,幾百年的時間,就算殭屍身上的衣服做過特殊處理,那也不應該看上去嶄新無損啊
張潘妮用力的想要從張天白的手掌中掙扎出去,跑到呂秋實身邊,與他一同面對即將到來的危險,可是張天白豈會讓她如意,一記手刀看在她的脖子上,張潘妮只感覺脖頸一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呂秋實也看到了張天白的動作,他沒有責怪張天白的意思,反而喊道:「張叔叔,謝謝你,一會情形不對,還請你把潘妮平安的帶出去」
張天白打昏了女兒張潘妮之後,並沒有去看呂秋實,只是盯著站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殭屍,皺了皺眉頭
當他聽到呂秋實的喊話後,不屑的回應道:「這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會護得她平安,用不著你來關心」
明心已經掙扎著從地面上爬了起來,還拾起了灑落在地上的木魚
這個木魚已經沒有了原先的光澤,彷彿就像一個普通的佛家木魚一樣他衝著呂秋實大聲喊道:「這個殭屍只是一個行屍,大家不用擔心,先合力收拾掉他」
殭屍似乎是聽到了明心的話,他從嘴裡吐出一物,然後平舉雙臂,向著明心一蹦一蹦的跳了過去
看清殭屍口中吐出之物的模樣,許光超大吃一驚:「血玉?」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血玉在口,屍體依舊能變成殭屍,這超出了他對殭屍的認知,而且幾千年來也從未聽說過這種詭異的事情他扭頭看向明心,大聲問道:「死禿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血玉無法壓制屍變?」
明心此時哪還有心情搭理許光超,殭屍一蹦一米,再蹦幾步就要來到他身前了他對著殭屍迅速敲擊木魚,同時喊道:「我也不知道,許施主呂施主,還請與貧僧一道先毀去此屍」
許光超不敢怠慢,迅速從胸前的大號褡褳裡取出一面直徑十公分左右的八卦鏡,照向殭屍淡**光芒從八卦鏡中射出,照射在殭屍的後背,殭屍後背的黑衣立時發出「滋滋的」聲音,同時升起淡淡的白煙
可殭屍似乎感應不到,他依舊平舉雙臂,一蹦一蹦的跳向正步步後退的明心
明心心中正在大罵,不是說今天是呂秋實的劫數麼,怎麼這個古怪的行屍就認準自己了?
《死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