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陳家的東西聽說小擺設都是古董,我們都裝了去。」
「娘的,黑燈瞎火的來一趟就是為了撿破爛,門打不開把窗戶撬了。」
「這幾間屋都是密封的,沒找到窗戶。」
「沒窗戶,媽的,一家子怪胎。」
大齙牙開口道:「三哥,咱走吧,俺媽打小就給俺說,這宅子千萬別來,以前是義莊,放死人的地方,陳家的活祖宗打一搬來,咱這臥虎山水庫年年淹死人,俺真是害怕,這些個屋子現在是放古董的,以前可能就是放死人的。」
三愣子衝他胸口搗了一拳:「娘的,窮命疙瘩。」
三角眼道:「三哥,沒門沒窗,怎麼透氣,房上一定有天窗,咱從上面進去。」
三愣子把鋼管遞到大齙牙手裡:「你上,上去,有天窗就把它砸了,從裡面把門打開。」
「我…我手斷了。」
「你裝個球,不就是脫環了嗎,又不是骨折,快去,纏個繃帶給誰看。」
「沒梯子。」大齙牙有些沒來由的害怕,極力想尋找一個不上去的借口。
「俺倆把你拖上去,你今天就是踩著我的頭也要上。」大齙牙也沒話說了,誰讓三角眼是村長的外甥,自己不上,難道還要讓聯防隊長親自上,讓村長的外甥上?
大齙牙踩著兩個人的肩膀上得屋頂,還真有天窗。
「三哥,真有天窗,就是玻璃厚,我看砸不動。」
「不砸怎麼知道砸不動。」
「萬一人家聽見,咱就完了。」
「聽見個屁,不就一塊玻璃。」
大齙牙心想,豁出去了,反正是村長讓來的,聯防隊員執行公務,手裡鋼管匡啷連著幾下,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出現回音。
對門沒睡著的張大娘骨碌爬起來:「老頭子,你聽這是啥動靜。」
張大爺仔細聽了一會:「睡覺,管他啥動靜,反正不是咱家門口,有好事的管,人家不管咱也不管。」張大娘坐在床上側耳聽著:「哎,咋不響了呢,沒動靜了。」
大宅後院,大齙牙還在使勁的砸,他們不知道不管再怎麼折騰,外面已經不可能聽到任何聲音了,最起碼天亮以前外面聽不到裡面的任何聲音,一股無形的神秘力量已經將大宅和外面完全隔絕,大概就是鬼打牆。大齙牙突然驚叫一聲,從房上滾下來,宅子的頂可不是平的,而是斜下的琉璃瓦。大齙牙摔下來一下砸到下面兩個人的身上,三愣子急了,立馬堵住大齙牙的嘴:「你鬼叫什麼!就不怕別人聽見?」
三角眼慌忙問:「你見著啥了?」三角眼有點害怕了,剛才提著鋼管要打人的氣概已經沒有了。
「裡面有燈光。」大齙牙抹了一把淌出來的吐沫。
「放屁,人都走了,哪來的燈光。」轉念一想「忘關燈了?」
他們哪裡知道,墓室格局裡陳震天故意留下了長明燈,就是陳青媛看到的那些不熄滅的燈泡。
三愣子有點犯迷糊:「真邪門!」
三角眼問到:「老大,你找到啥值錢的了?」
「啥也沒找到。」他隱瞞了戴在脖子上的「龍爪子」
「咱不能空著手走吧?」
「當然不能,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三愣子想起那天陳青媛摔老村長的時候砸爛的那口缸,缸下面是個一次只能下一個人的黑窟窿。
一個閃著銀光的硬幫幫的東西掉到三楞子頭上。
「他姥姥的,嚇死我了,這是個啥?」低頭一看原來是大齙牙拿上去的鋼管,剛才掛到瓦上了,這才掉下來,他上去狠狠給了大齙牙一腳,大齙牙把鋼管拾起來哭喪著臉很委屈。
幾個人摸黑到了後院,一陣惡臭撲面而來:「什麼東西這麼臭。」
大齙牙應到:「哥,你忘了,咱埋的死狗,還沒處理,都臭了。」
三角眼驚歎:「往年死狗都被鬼取了祭,狗屍自己就消失了,今年它們還沒來取嗎?」
三愣子道:「等火一放,什麼他媽祭不祭的,一切都ok了。」
「哥,洞咱還下嗎?洞開在牆邊,和後牆外面挖的坑就一牆之隔,後面現在可是成片的死狗,這洞開的有多遠多深,開到哪裡?咱不知道,萬一是和死狗坑連成一片咋辦?」
三愣子猶豫了:「這…娘的,不下去了,點火,燒了。」
「不下了,咱兄弟可是什麼也沒撈出來呢。」
「那咋整?」三愣子心想,反正我有龍爪子了,管你們的。
「俺撒泡尿去,憋的慌。」大齙牙靠著牆根,把手裡的鋼管放在一扇窗戶的窗台上,解開褲子準備放水,正尿到一半,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窗戶,藉著微弱的月光,通過窗戶的反射,他看到背後,宅子的四面牆和房頂上滿滿的飄著一片白衣女人,高高的飄在四面的牆頭上,一個挨著一個,都低著頭注視著他們三人,這一片人影站滿牆頭將他們團團包圍。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寂靜的望虎村,可惜陳宅外面的人聽不到,大齙牙突然意識到,剛才翻牆進來的時候那種壓抑的感覺,就是牆頭上這一圈女人的目光,原來它們一直緊緊盯著三兄弟,大齙牙的精神瞬間崩潰,張牙舞爪的拿起鋼管揮舞著,衝著離自己最近的牆頂扔上去,他是想砸上面的女人,鋼管碰到牆壁反彈回來掉在地上,他瘋一樣往大門跑,三愣子和三角眼看著大齙牙的樣子和他還沒尿完,滴了一路的尿意識到出事了,也驚恐的跟著他跑,讓人見識了什麼是慌不擇路,很可惜,鬼打牆,他們出不去。陳家大宅裡的燈閃了幾閃就熄滅了,接著燈泡突然炸裂,燈泡爆炸發出沉悶的劈啪聲,張大娘突的坐起來:「聽見了嗎,老頭子,對門又有怪動靜了。」
二十二.月夕
22.月夕一個男子坐在輪椅上看著滿天的星星,陷入沉思,剛剛再次從惡夢中被驚醒,他夢到一輪橙黃的圓月慢慢的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一張戴面具的臉,猙獰的面具,那輪像發面一樣膨脹的圓月突然變成猙獰的面具,嘶啞的聲音從面具後傳來~古來哈伯,庫斯塔那。這聲音一直未曾間斷,像一根針,直直刺進他的大腦,男子雙手抱頭,全身都被汗水濕透,痛苦的呻喃。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我只想開好我的小店。」
「古來哈伯,庫斯塔那。」
「不要,請離我遠一點,求求你。」男子從輪椅上跌落,摔倒在地上,一陣風吹過,山林呼嘯聲紛紛而至,門開了一條細縫,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有一團白煙慢慢滲透進來,男子爬過去使勁將門推死,重重的靠在門板上,用後背死死的將門板壓住,大口的喘著粗氣,那聲音來自於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透過牆壁從四面八發傳來,男子驚恐的四下張望。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風吹的更加強勁,窗戶一下被吹開了,窗簾隨風飄動,一串女人的呻吟聲隨著風傳進他的耳朵,這是什麼聲音,是山上的大樹被風吹動而發出的異響嗎?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勇氣,哪裡來的一份力量,男子扶著牆堅韌的站起來,打開門對著外面的山林大聲吶喊。
「你是誰,是誰…」
門口的一小片池塘泛起陣陣花波,聲音久久迴盪不去,天上哪有月亮的影子,黑漆漆的,星星卻依然閃動的那麼漂亮。
這個男子是誰,讀者早就知道了,他是阿牛。阿牛渾身打著顫,費力的扶著門框,身後傳來一陳古怪的聲音,他迅速回頭,有人在後面推動輪椅,輪椅前後搖晃著發出使人心悸的聲響,輪椅背後有一個黑色的淡淡的影子。
古來哈伯,庫斯塔那,像埃及法老王喃喃的詛咒。
阿牛向門外跌倒:「你要怎樣,你為什麼一直纏著我,是因為那塊玉?」阿牛心裡深深的懊悔,為什麼當初要把那塊玉送給雪謠,自己明明知道這也許是塊很不吉利的玉,為什麼還要送給她,只是不想讓她失望,只是一塊碎玉而已。阿牛不想在她眼裡看見任何失望的眼神,雪謠的身影幾乎每晚都在他心裡浮現,隨之而來的就是這古怪妖異的喃喃。
「雪謠,對不起,難道我不該把玉給你,我做錯了嗎?如果你不告訴我,你是做研究的,是科考,我是不會把玉讓你帶走的,如果我害了你,你不要怪我,對不起,雪謠。」
自佛爺崖的方向,一道巨大的閃電從天上狠狠的劈下來,閃電的亮光照到那個黑色的影子,阿牛看到一張猙獰的面具,閃著銀光的面具是人臉的輪廓,扣在黑影的頭部位置,面具上只有兩個露出的藍色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在原本是鼻子和嘴巴的地方卻是一個大大的圓圈,外圈是血紅的顏色,好像是嘴唇又好像是其它的東西,裡圈是一團金黃,黑影隨著閃電一同消失了,阿牛鼓勵自己鎮定下來:「是幻覺,一定是幻覺。」他突然狂燥起來,坐在地上拚命的扑打,像一個撒嬌的小孩:「嗚…嗚…哪裡來的幻覺,哪裡來的幻覺。」阿牛哭了。
神農山的滿山蒼茫似層層lang濤,此起彼浮風湧林推,不眠夜的滿天浩淼如顆顆深藍,一張一合尖銳刺眼,佛爺崖的一道閃電像雷神震怒,一落一念聲勢威嚴。
仔細看著夜空,並不是沒有月亮,月亮已經悄悄的隱進雲裡,一片夜雲好像是一片lang濤,隨著風的湧動隨意變換著模樣,這片夜雲像潮水一樣隨著月亮時漲時沒。
月夕,月亮好像一顆巨大的磁石影響著地球上的海潮,此時滿天的夜雲就像海潮一般在天上恣意的飄走,月亮其實大的嚇人,圓的奇異,一圈淡淡的紅暈包圍著橙黃色的月身。
「雪謠,再見了。」阿牛平躺在地上,瞇著眼看著天上奇怪的圓月,那圈紅色的光是什麼,雪謠可人清秀的臉龐浮現在天上,在阿牛的眼裡,月亮頓時黯然無光,那一晚沒有下雨,一顆流星自天空滑落。
「雪謠,我知道你一定會再次回到這裡來的…」
幾何時人類開始幻想擁有神的力量,渴望能夠穿梭時空,乞求能夠長生不老,從秦始皇的時候就開始了。人類希望能夠知曉過去,洞悉未來,這些力量都是屬於神的,人類沒有資格擁有,科學技術高度發展的今天,也許,只是說也許,實現人類這一切夢想的那一天並不遙遠,可是這個不遙遠將距離今日,有多遠的距離?是用手可以衡量,還是用世紀來衡量,我們的科技確實發展到一個極端,一種讓古人誤認為是神跡的極端。放眼展望,是否會在遙遠的地方,在我們無法想像的地方,在浩淼之中有另一個極端,站在地球的某一個角落,看著滿天的繁星,你將作何感慨,用思想穿過層層浩淼,越過障障煙波,遙想深邃的宇宙,那裡是否有更高級的生命體?他們使用怎樣的武器,他們說的是怎樣的語言,他們的思維方式是否和我們一樣,萬物生息,眾物依存,一切存在中,宇宙最大,宇宙起源於137億年前一次難以置信的大爆炸,這是一次不可想像的能量爆炸,大爆炸散發的物質在太空中漂游,由許多恆星組成的巨大星系就是由這些物質構成的,我們的太陽就是這無數恆星中的一顆。藉著太陽發出的,溫暖而又恰如其分的熱量,再加上地球上水的存在,生命開始出現,從簡單到複雜,代代繁衍,今日地球之繁盛從137億年前已經注定。
中國西周時期,生活在華夏大地上的人們提出了天蓋的說法,蒼穹像一口鍋,倒扣在平坦的大地上,公元前7世紀,古巴比倫人認為,天和地都是拱形的,大地被海洋所環繞,中央則是高山,古代埃及人把宇宙想像成以天為盒蓋、大地為盒底的大盒子,大地的中央則是尼羅河,古印度人想像圓盤形的大地負在幾隻大象上,而像則站在巨大的龜背上,公元前7世紀末,古希臘人認為,大地是浮在水面上的巨大圓盤,上面籠罩著拱形的天穹。從這些古代的想像中,表達出一個共同的觀念,人類不知道宇宙的存在,只以為自己是神的寵兒,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是高智能的生命體,他們代替神統治世界,所有的想像都是以自己的文明為中心的。
上萬年的生息裡,人類建立了空前強大的文明,太陽系甚至銀河系裡最為強大的文明,銀河系之外是什麼?
我們是人類,地球人。
二十三.佛爺崖
23.佛爺崖張大娘聽到的正是陳家大宅裡燈泡連環爆裂的聲音,算算時間,從望虎村三兄弟翻進陳宅到聲響再度傳出約莫有半個鐘頭,張大娘翻身下床就要去開門閂。
「黑燈瞎火你上哪去?」
「你沒聽見對門劈哩砰稜的響,他家不都搬走了,別是進賊了。」
「進了賊你能怎麼得,咱這老胳膊老腿的也經不起折騰,真要有賊咱倆一起上也是白搭。」張家老漢膽小怕事,他有自己的處世哲學,只掃自家門前雪,不問他人瓦上霜。
「你那意思咱就不管了?」張老頭沒搭理她,埋頭睡去,張大娘的好奇心一lang起過一lang,夏天亮的早,五點左右就能看的很清楚,農村田地多,濕氣重,早上的戶外蒙著一層水氣,各家都還沒起床,張大娘早早的跑到對門瞇著眼往陳家門縫裡看,宅子的大門是木頭做的雙合門,就是往兩邊開的那種,中間的縫隙合不嚴,寬寬的一條縫。張大娘使勁瞅著,恨不得一眼看的通通徹徹,咋啥也看不見呢?正琢磨著,突然從裡面伸出一支鋼管,鋼管可不是鐵棍,鐵棍是實心的,鋼管是空心的。這一棍正好搗在張大娘的右眼上,她哎呀一聲跌倒在地,哪個熊孩子,敢捅你奶奶,捂著烏青的右眼破口大罵。空心鋼管對眼一捅真叫個烏眼青,眼眶上清晰的出現一個圓形的血印子,罵了幾句裡面沒有動靜,張大娘靠上去用左眼往裡瞅,鋼管又伸出來…裡面有個男人的聲音高叫到:「打的真準,黑八進洞,完勝,歐耶!」張大娘不知道吵吵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大家明白,玩檯球的時候最後進的一個球是黑色的八號。
「大齙牙,你在陳家宅子裡幹什麼,你咋進去的?」
「他們頂著我進來的。」
「誰頂著你進去的?」
「俺三哥和村長他大侄。」
「人呢?」
「你腳底下呢。」大齙牙表情癡傻的拿手裡的鋼管往前指了指,張大娘低頭一看,親娘!剛才光顧往裡瞅,沒看腳底下,門內的邊框上,兩個人重疊在一起,三角眼的眼睛已經不是三角的了,變的溜溜的圓,三愣子七竅出血,褲襠裡一片綠色,都乾巴了,怪不得站了半天都沒聞到臭味。
張大娘大叫一聲:「這是咋了?」大齙牙狂笑起來。
「瘋了…瘋…瘋了死了破膽了…出人命了~」張大娘反過神來直往村長家奔去,一路跑一路喊:「出人命啦~」
老村長還沒起床,張大娘拚命拍打他家的大門,拍的他家大門上的青銅門環匡匡亂響,村長抹了一把臉,聽出是張大娘的聲音:「他奶奶的,一大早就不讓人安生,她這是幫雞幹起兼職來了。」
村長老婆道:「起來去看看,這麼早,八成出事了,他挨著陳家門這麼近。」「好,我去看看。」
「馬村長,出事了,出大事了!」
全村人都圍到陳家門口,警車來了,村長立刻迎上去,警方一介入,事就麻煩了,死了兩個,瘋了一個,不管情況怎麼離奇也可以當兇案處理,可是別忘了後面還有臭氣熏天的一坑死狗,這就不太好解釋了。馬村長迎上前,哭的聲俱淚下:「馬公安,你可要給俺做主,俺侄子都死在裡面了,咱可是本家。」
「先保護現場,把群眾都散了,這案件很惡劣,影響太大了。」馬公安看到門還從外面鎖著,老村長示意旁人把門砸開。
「別砸,這是重要的證據,門都從外面鎖著,他們仨怎麼進去的。」
「不砸你也沒法辦案不是。」
「爬牆進去也不能砸鎖,來,拍照。」
要是他們知道昨天晚上牆頭上站滿了女鬼估計誰也不敢上去,幾個公安從村民家借來梯子爬上去:「局長,牆頭上全是麻繩子,擺了一長溜。」村民圍的滿滿的本來都小聲的私下議論,聽到這一句頓時安靜下來,接著議論的聲音大了好幾倍,人群呼啦一下散了個乾乾淨淨,馬村長那張老臉拉的老長,下巴快要貼到地面了:「馬公安,麻繩子!」
陳家人搬到鯤鵬山莊安靜的過了幾日,青媛已經沒有心思打理單位的事了,索給助理去做,雪謠也以母親生病為由請了假,再說她幹的就是拿著經費出去考察的工作,也沒人在意她的行蹤。陳震天端看手裡的玉箍,裡面到底是賣的什麼關子,現在卻還差一塊,按照每塊玉箍拼合的斷口看,確實是四塊無疑,現在要到哪裡去找第四塊玉箍?女兒提醒他:「爸爸,石勒墓,後趙開國皇帝石勒。」陳震天想起李三順的那封留函~送於石勒秘地。
「對,石勒墓,今天準備一下,明天起程,鳳嬌就不要去了。」
「我還是去的好,你們都去了,我自己在家很悶。」
「也好,那就跟著,多個人也有個幫手,我們開車去,年齡大了,經不起跋涉,自己開車到了那兒也方便。」
雪謠道:「爸,我想先去一趟湖北。」
青媛道:「姐姐,那可是個瘸子。」
《冥談之紅山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