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既然想起了這一茬,就又想起自己剛出來時候電梯往頂樓去的這一茬,也就是覺得人既然是在頂樓找到的,那麼這個往頂樓上去的電梯有些蹊蹺。
這件事我也沒有多想,問父母說後來這事怎麼處理了,父母說還不知道,警局那邊已經錄了口供,然後老媽就說這好端端的,怎麼這裡也死起人來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倒是因為老媽的這一句話而變得有些不安起來,為什麼恰好是那個時候我就撞見了疑似案發過程,這也太巧了一些。
這事我沒有仔細再問,怕爸媽牽扯到我身上,最起碼我覺得目前為止這和我們的案子並沒有什麼關係,每天都會有人死去,而死去的人不是每一個和每一個之間都有關聯的。
吃過晚飯之後,我看了一會兒書,後來就睡了,睡得倒也安穩,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就到了第二天,我還是和往常一樣上班,辦公室沒有給我安排任務,於是我就在辦公室裡浪費了一早上,臨下班的時候我去找樊振,樊振不在是陸周值班,他告訴我樊振今天都不會過來了,我要是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本來我是想和他說下午不過來了,給休半天假,既然他不在我就和陸周說我覺得有些不舒服,下午想去醫院看看,陸周說他知道了,我就沒說別的了。這要是換做了是樊振問我,我可能就告訴他實話了,我不大擅長撒謊,可有時候,說謊也是不可缺的一項本能。
我打算下午到801去一趟,畢竟廣天白日去不會有什麼危險,即便有什麼也好應對,到了下午下班臨近晚上,始終有些陰森,何況裡面本來就死過人,即便你不信邪,有時候還是會害怕的。
我簡單吃了一點東西就去了我家那棟樓,只是這回我沒有回家看,而是直接到了801,因為我覺得家裡並沒有什麼可以看的,等去過801見到讓我去找她的那個女人之後又回家看看。
我還是在門口的地毯下面找到了鑰匙開門,只是們被打開之後,裡面的感覺還是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並沒有人的樣子,有一種荒廢的感覺,我壯著膽子進去,然後喊了幾聲:「有人嗎?」
都沒有人回應我,我將整個屋子都看了一圈並沒有人在裡面,我開始疑惑起來,電話裡女人說過她會等到晚上十點的,可是現在為什麼不見人?
我於是有些沒有主意起來,最後就站在窗子邊上往樓下看,也沒有什麼發現,剛剛進來時候的害怕感覺有些淡了下來,為了不讓人引起懷疑,我將門關上,在裡面等這個女人。我覺得她會不會是出去了還是怎麼的,反正我下午也沒事,只是這種等待有些忐忑和不安,畢竟我還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人,我會不會有危險。
我等了大概才一分鐘的時間,我忽然收到一條短信,打開一看竟然是樊振發給我的,只見短信上他說--快躲到床底下去。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接著樊振又發了一條--趕快!
我才明白過來是什麼回事,於是趕緊到了房間裡,然後就鑽爬到了床底下。可是當我爬進去的時候,卻看見床底下有一個人,他正趴在床底看著我,我就愣住了,而且很快我就認出了這人,這不是就是那天在馬立陽家假扮記者的那個男人嗎。
但是很快,他就開口和我說:「快進來!」
邊說著他就拉了我一把,我見他沒有敵意,於是快速爬進來,他幾乎是用耳語和我說:「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同時還和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就一動不動地看著門口的地方,似乎那裡會有什麼出現一樣。
我也趴在下面一動不動地看著門外,心跳了「咚咚」的,像是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一樣。接著我就聽見似乎是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又「砰」的一聲合上了。
然後就是腳步聲,人似乎在客廳裡頭,我轉頭看看身邊的這個人,他則怕我說話,無聲地對我用手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知趣地不說話,我心上這時候則想著兩個問題,第一是樊振怎麼知道我在801,而且他還給了我短信提示;第二則是床底下這個人為什麼也會在這裡,他為什麼躲在床底下?
進來的人似乎也在找什麼東西,只聽見他的腳步聲在客廳裡迴盪一陣之後就到了房間裡,我我能看到他的膝蓋部位,他穿著一條西褲和一雙尖頭皮鞋,但是他只是進來在門口胡亂看了一下,就出去了,自始至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走出房間之後很快我就再次聽見了關門的聲音,似乎是人已經出去了,我稍稍鬆了一口氣,正想動一動放鬆一下,哪知道身旁的人一把把我按住,示意我不要亂動,然後我才看見他拿著我的手機,我看著他表示不解,他將電話給我,我試著按了按,才發現電話已經被關機了。
即便這人已經走了,可是他依舊沒有動,也不讓我動分毫,那神情依舊在看著門口的地方,直到我再次聽見有人的腳步聲在客廳裡響起來,才知道這人根本就沒有走,剛剛的關門聲是騙人的。
再接著我聽見客廳裡傳來女人的聲音,而且說的話和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一模一樣,連語氣都一樣。之後這聲音就一遍一遍地在客廳裡響起來,起先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那個女人回來了,可聽了幾遍之後就開始覺得不對勁,這好像不是人在說的,倒像是錄音。
我和這人在床底下一藏就是一個多小時,客廳裡不斷播放著這個聲音,這人最後先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完全沒管我,我見他爬出去之後也從床底下爬出來,他去到了客廳裡,我也跟著出來到客廳裡,但是很快我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等我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801的門跑了,我急忙追著出來,正看見他消失在門外,而且他出去的時候,沒有忘記把門關上。
35、緝拿歸案
我追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電梯並沒有在跳,他應該是從樓梯走的,我沒有繼續追,而是立刻給樊振打電話,這才發現電話還在關機,我於是把電話開機,開機之後很快就接連收到了好幾條短信,全是樊振發給我來的,都是同樣的內容--趕緊離開那裡。
我看了看時間,這是快半個小時之前發的了,我見了短信,於是就很快送樓梯下去到了六樓,回到了自己家裡,我自然多了一個心眼,檢查了家裡有沒有人,確認沒有人之後才給樊振撥了電話過去,樊振很快就接通了我的電話,我於是和他說了在801的情況,尤其是那個人。
我根本沒來得及問樊振怎麼知道我在801而且還能遙控指揮我的,我只是想告訴他那個人現在並沒有逃遠,樊振在電話那頭說先不要去管這個人了,他問我現在是在哪裡,是在801還是我家裡,我告訴他我在自己家裡,他說讓我馬上離開,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不明白樊振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不敢有絲毫耽擱就出了門,為了保險起見我沒有走樓梯而是坐電梯下去。
我到了人多的地方之後,樊振就給我來了電話,他說讓我直接到警局裡來,他就在警局裡,801的事我不用管了,他派了人正趕過來。
我不明白樊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就直接去了警局了,到了警局之後樊振果然在那裡,我正要問什麼,樊振讓我跟他去審訊室,之後我就看見剛剛從801逃走的那人就已經坐在了審訊室裡,我看得目瞪口呆,只是看著樊振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說著樊振看了看他的腳,我也看了看,才覺得他的鞋子和褲管有些熟悉,於是才抬頭看著他說:「剛剛的人是你!」
樊振點頭算是默認,我就更加不解了,同時有一種被跟蹤的感覺,樊振知道我要去801,所以他早就設好了局。
樊振把本子給我說,你去審問他。
我猝不及防,大腦這時候還是一片空白,驚訝看著樊振,樊振則說:「不要浪費給你的機會,讓他說點什麼,但有一個前提,用合法手段。」
我拿過本子和筆,深吸了一口氣就要進去,樊振說:「神氣些,別讓他看出你心虛。」
我勉強裝作信心滿滿的樣子,走到審訊室裡頭,這人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的神情,我在他對面坐下,他率先開口問說:「怎麼是你?」
我說:「我也是辦案人員。」
他就只是看著我不說話了,我第一次審訊犯人,不知道他們的基本程序,於是就按著自己的套路來,我問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他看了看我,頓了一秒鐘說:「彭家開。」
我抬頭看他,雖然面上神色不變,可是心底卻已經掀起翻江倒海的巨浪,他就是彭家開!
我則繼續問:「那天你出現在馬立陽家,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他說:「我那天和你說過了,我是進去採訪的記者。」
我看著他說:「你不是記者,你哪天出示的證件和說辭都是假的,你為什麼會在兇案現場?」
彭家開局不說話了,只是看著我,我見他不說話,心裡著急,只是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我換個問題問他說:「我在相機裡找到了你拍的照片,你為什麼拍我?」
彭家開還是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然後我聽見他說:「你有太多的問題要問,可是我並不能一一作答,而且,我覺得你問的問題太不專業,你確定這些就是你要問我的嗎?」
我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我頓了一下,他一直看著我,似乎知道這時候我在想什麼一樣,我腦袋裡的思緒飛速地運轉著,分析著他說的話,大約半分鐘過後,我重新問他:「你為什麼要殺馬立陽?」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一條線已經在我的腦海裡成形,逐漸匯聚成一連串的事件,只是我沒有說出來,因為我面對的是一個殺人兇手,我不能把我的所思所想說出來,但我知道,抓住了彭家開,已經找到了關鍵,甚至已經找到了連環無頭屍案的幕後黑手。
彭家開忽然笑了起來,他說:「你說我殺了馬立陽,有什麼證據?」
看見他的這個表情,我忽然覺得奇怪起來,他這樣子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會因此而帶來刑罰,因為如果他殺人屬實,是可以執行死刑的,而且我這時候忽然萌生出了一個念頭,樊振為什麼要讓我審訊?
我的短暫沉思似乎被彭家開察覺,他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說:「我什麼也沒有想。」
彭家開說:「我說了,我只告訴你我做了什麼,可是前提是你得知道我做了什麼。」
我聽著皺了皺眉頭,他則繼續說:「很矛盾是不是,其實並不矛盾,因為推測終歸是推測,我親口說出來的才是真實的現場。」
說到這裡,我看了看門外,我知道樊振他們就在外面看著裡面,聽著裡面的一言一字,而我這時候卻想搞清楚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只告訴我。
我最後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彭家開說:「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忽然開了,樊振示意我出來,我於是來到外面,樊振和我說:「你應該對這個案件有自己的看法,你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不管對不對,我們需要他的證詞和他的線索。」
我問樊振:「在這之前,你們已經審訊過了是不是?」
樊振點點頭,他說:「彭家開說只和你說,所以你盡量讓他說出他知道的全部,他是這個懸案的作案人,他的證詞直接決定了這個案件能不能順利偵破。」
我點點頭說:「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我重新坐回彭家開對面,他說:「你告訴我你的推測,我就把我做過的事都告訴你。」
我於是說了自己的猜測:彭家開殺了馬立陽,然後將現場偽造成了馬立陽自殺的現場,接著他拿走了凶器,然後回到了馬立陽家裡,並且模仿了馬立陽的聲音找東西,其實就是趁著這個功夫把凶器埋在了花台下面,然後又繼續以跑車的名義外出,直到第二天馬立陽的屍體被發現,整個過程當中彭家開就像一個幽靈一樣隱藏自己的身份,明明存在,可是卻巧妙地讓自己隱形無法讓人察覺到他存在。
馬立陽妻兒死亡他當時就在現場,根據馬立陽女兒的說辭,殺死她弟弟的人並不是馬立陽妻子,而是彭家開,彭家開將開水灌進了男孩的胃裡使得他痛苦死亡,就是最後我們到達現場看見的那一幕,那麼馬立陽妻子應該也不是自己喝的農藥,而是被彭家開灌進去的,彭家開殺死了母子,帶走了馬立陽的女兒。
經此反推,那麼段明東妻女和馬立陽妻兒是同樣的死法,那麼也應該是彭家開所為,只是現場絲毫沒有留下證據,造成了自殺現場的疑雲。
而在整個過程中他利用了肉醬這個共同的特點來誤導了我們,讓我們誤以為兩家妻子都是因為一些事收到了打擊而崩潰輕生,所以他在這兩個案子中也是一樣,以一個隱形人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們無從尋找他的蹤跡。
當然,段明東既然是和馬立陽一模一樣的死法,也就是他所為,所以給我寄來的殘肢也是他精心策劃,他跟蹤我良久,早已經知道我的生活習性。
36、玄機
只是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知道一點,就是所有的這些說辭都是沒有證據支撐的,彭家開在整個案件中就出現過兩次,確切地說應該是三次。
第一次是在馬立陽家現場,第二次是在801,如果馬立陽女兒說辭也算的話,這一次是出現在女孩的口中。所以在我在將所有的案子都和他關聯起來的時候,自己心裡都發虛,一個幾乎都在現場無法找到其人的人,很難斷定他就是兇手,通常這樣只有兩種情形,要麼這人作案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額境界,要麼他根本就不是兇手。
而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覺得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一方面是自己說的這些連自己都不能信服,另一方面則是一些矛盾重重的地方讓我無法再做出準確的判斷,畢竟這個連環案牽扯的分案太多了,細細數下來從一開始的馬立陽割頭案,又到段明東割頭案,再到段明東妻女自殺案,馬立陽妻兒自殺案,孫遙墜樓案,鄭於洋離奇死亡案,以及始終貫穿其中的變態分屍案,一些其他的類似案件還沒有歸納其中,想要一下子搞清楚這麼多案件,而且還要把每一個案子與每一個案子之間的聯繫都搞清楚,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說到這裡忽然陷入了這些思緒當中,說話也沉默了下來,彭家開則一直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繼續說下去,又似乎是在觀察我,直到我與他四目相對,他也絲毫沒有躲閃,就是那樣看著我,他的眼神很犀利,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此時在想什麼,然後我聽見他說:「你也發現,這樣的說辭真的很牽強。」
我沒有說話,因為就是剛剛這樣一個微妙的反應,我已經完全陷入到了被動當中,主動權反而握在了他手中。
接著他忽然就坐正了,和我說:「給我紙筆。」
說完他看了審訊室的監控一眼,看似只是很無意的一瞥,其實卻帶了很多的刻意,我沒有猶豫將紙筆給他,他很快在上面寫了一行字,然後將紙折起來給我,他的動作很細膩,整個過程都避開了監控能直接看見紙上的文字,我拿過紙條沒有完全展開就著折痕看,只見在上面寫著--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
我正發愣,他忽然起身搶走了我手上的紙條就塞進了嘴裡,也就是在同時,只見審訊室的門就打開了,樊振和警員一擁而入,幾乎是同時我看見彭家開做出了一個艱難的吞嚥動作,紙張已經被他徹底吃掉了。
而湧進來的警員一齊來掰他的嘴巴,他很順從的沒有反抗,但是紙條已經步子啊他嘴巴裡了。我只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麻木地看著他們做著這一系列動作,而自始至終彭家開都看著我,任由這些警員在他身上折騰。
我幾乎能讀懂他的眼神,他在詢問我是不是答應。
警員把他鬆開,樊振則到了我身邊,拍了拍我讓我回過神來,樊振以為我已經徹底迷糊了,其實我沒有,我只是有些震驚而已,而且這種震驚讓我很快想到了很多細節,就更讓我震驚。
樊振問我:「他給你看了什麼?」
整個時候彭家開都一直看著我,我依舊保持者呆滯的模樣,並沒有理會樊振,樊振扶住我的肩膀試圖讓我清醒,他彎下身子看著我的眼睛,問我:「何陽,你怎麼了?」
我看著樊振的眼睛,然後說:「能不能讓我單獨和彭家開聊聊。」
說完我看了看監控的方向,繼續說:「關了監控。」
樊振看著我,眼神一變再變,最後終於變成了妥協,他說:「可以,但是老規矩。」
說完他給了我一直錄音筆,我拿著錄音筆,並沒有說什麼,他拍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他對旁邊的警員說:「把審訊室的監控關掉。」
而且審訊室內部也有切斷電源的開關,這個開關也被按了下去,經過這一妥協,我那些對樊振的疑雲似乎有些打消了。
審訊室的門關上之後,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在裡頭,他才說:「不用一些非常手段看來是不行的。」
我則問他:「你要怎麼救我,我有什麼危險?」
彭家開卻說:「你每時每刻都身處危險當中,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比如你睡覺的時候,你上廁所的時候,你獨自行動的時候,每一個時候。」
我不大明白彭家開在說什麼,彭家開說:「如果你不信,今天晚上回家你可以在房間裡放一個攝像頭,隱蔽一些,要不很容易被發現,最好質量也好一些,否則夜裡只會是一團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一時間無語,彭家開說完之後,話鋒一轉說:「我幫了你,你也要幫我。」
我說:「我甚至都不是他們中的成員,他們根本不會聽我的,更何況你什麼都不說,我很難和樊隊說,因為沒人會相信我,我連理由都沒有。」
彭家開說:「要理由很簡單,我可以給他們提供一條線索,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但是前提是他們要放我出去。」
我問:「什麼線索?」
彭家開說:「如果現在說了就不是籌碼了。」
我也說:「可你必須要給我說一些東西,我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你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卻在忽悠我們。」
彭家開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他說:「那你想知道什麼,有些我可以和你說,有些不能。」
我覺得如果我直接問他是最愚蠢的法子,我於是說:「我整個案子都想知道,你能說什麼就說什麼。」
彭家開看著我,說了一句:「你很聰明。」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怎麼說,過了一份來鍾我終於聽見他緩緩開口:「第一件,是關於馬立陽女兒的,馬立陽送過給她一件生日禮物,是一碟光盤,你去問她放在哪裡了。第二件,你還記不記得你火急火燎趕回家又立刻衝門離開那次,你聽到的敲門聲就是我發出來的。」
聽見他說到這一件的時候,我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提醒我離開的那個人,在我的猜測中,他應該是躲在衣櫃裡的人才對。不過他的這個說辭和他後面的行為也有一致的地方,就是那天在床下一起躲避的時候,後來危險消除,他要真是一個凶殘的人,完全可以現將我解決掉再離開,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立即離開。
我沒有打斷他,只是自己想自己的,他察覺到我的神情,也頓了頓繼續說:「這第三件,本來應該是第一件就應該說的,可是為了讓你緩解下情緒,所以我放在了第三件,就是馬立陽載你回家那晚,其實他已經選擇了你作為目標,只是最後你逃過了一劫,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心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