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聽爺爺輩兒的人講,住在廢窯洞的那個大傢伙,可不是一般的大豬野豬(那當然,否則早就被人改善伙食了),而是一頭能說人話、兩眼如燈的母豬精!白天找它找不到,晚上碰見嚇壞人,多在月黑風高或電閃雷鳴時出現!
二年前,村裡的「三隻手」胡得財晚上就曾有幸與其會面!
胡得財後來曾對人講,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老婆躺在床上哼哼,幾個小孩又餓的嗷嗷待哺,實在沒有辦法了,就尋思到人們不常去的廢窯地附近,準備在那兒扒幾個紅薯餬口。
當時月黑頭帶陰天,伸手不見五指,胡得財扒了沒幾棵紅薯,就聞到豬特有的腥臭味從後面飄來,並聽到身後不遠處有豬哼哼的聲音,但哼哼聲比家豬大的多,頓時感到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回頭一看,我的天啊,一頭比母牛還大的豬就在身後,嘴長過尺、耳朵如扇,兩眼像燈籠一樣放光,張開大嘴,甕聲甕氣的口出人言,「滾開滾開……!」
胡得財嚇得連滾帶爬、跌跌撞撞跑回家後,才發現褲子尿濕,渾身發抖,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嚇得臥床不起,養了好幾個月才能下床……
胡得財的話沒人懷疑,因為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碰到那個母豬精的人。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竟也是其中的一個!
五月黃、六月天,正是小麥收割時。當時不像現在,有康拜因(穀物聯合收割機)可以一次完成收割脫粒,就是手扶拖拉機也沒見過,全是手拿鐮刀,割完後在打麥場中曬幾天再用石磙碾,所以在曬麥時就需要有人晚上看場……
那年收麥的時候,晚上我和狗蛋睡在村東頭的打麥場上看場(離廢窯還有約一華里的距離),也就是看著小麥不被人偷。
那是一個月光如水的夜晚。涼風習習,小蟲低唱,我和狗蛋很是開心,談天說地直到實在困得不行,才倒頭大睡。
大概到天剛濛濛亮的時辰,一陣炸雷把我倆驚醒了,睜眼一看,疾風暴雨,電閃雷鳴,我和狗蛋正要起來用雨布蓋麥子,只見一團黑影從東向我們奔來,眨眼間就撲到我們面前,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像一頭大牛,渾身一股難聞的騷臭味,熏得人很難受,貼著我們睡的麥垛停了下來。
我和狗蛋都感到了彼此的顫抖,用一張用來防蚊子的床單蒙著頭,身上冷汗濕透了全身,躲在床單下動也不敢動,只盼那個怪物趕快離去!
說來奇怪,那炸雷就在麥垛附近響起,閃電在眼前一明一暗的。而且雷聲越來越響,閃電越來越亮,一直沒人停下來的意思,更讓人難受的是,那轟轟的雷聲一直圍著我們,在周圍炸響!那個黑影喘著粗氣,臭氣兒就在我們身邊瀰漫!我們就像身處豬圈中一樣。
我至今記憶如新,那黑影發出的哼哼聲確實和豬一樣,好像也很害怕,哼哼聲中充滿恐懼……沒錯,從小在家就餵豬的我,對豬非常熟悉!從聲音及身上的腥臭氣來判斷,它確實是一頭豬,一頭超級大豬!
雷聲一直在我們周圍響起,霹靂火閃的。那團黑影越發靠近我倆,並甕聲甕氣的口出人言,「讓我躲會兒吧,讓我躲會兒吧!」
是頭超級大豬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它竟會說人話!還說要在我們身邊躲一會兒,我的天啊,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啊,我在床單下度日如年,不,完全可以說是度秒如年!
就在我怕到頂點幾乎崩潰的時候,我上衣口袋中的那顆似玉非玉的珠子卻掉在了地上,發出叮呤的一聲響,那團黑影,確切的說是那頭大豬,突然好像兔子見狼一樣,嚇得大叫:「哎呀,我命休矣!」,發聲喊,一溜煙兒的向村裡跑去,那雷電也就隨之而去,不再圍著我們炸響……
第二天,村東頭最窮的胡長來老漢對人講,昨夜廢窯的那個母豬精在天快亮時,到他棚子底下躲雷避難,豬腥氣兒熏得頭暈目眩的,那畜生還一直在低聲哼哼「嚇死了,嚇死了!」,直到天明雷停方走……
從那以後,我和狗蛋再也沒敢到村東頭的地裡去過,並且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們從那至今一直害怕打雷……
我知道,是那頭母豬精在我心底留下了雷打邪物的陰影,但我不知道的是,驚得母豬精大叫「哎呀,我命休矣!」,並冒雷逃跑的竟是那個不起眼的、不知是何物做成的珠子!因為,那個珠子是我從夢中得來的!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四章】鬼拍手
說起那兩個似玉非玉的珠子,還是有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經歷,時間發生在遭遇母豬精的半個月前!
那年夏天,天氣熱得古怪。白天還可以泡在水裡,晚上就沒辦法了,不像現在有空調電扇的。最後和夥伴狗蛋、大?一商量,決定不讓大人知道,晚上就偷偷的,到村頭三角坑旁邊的那棵白毛楊樹下睡覺!
這裡交待一下,為什麼在那棵大楊樹下睡個覺還要偷偷的不讓大人知道。
那白毛楊可不是一般的楊樹,俗話說,前不栽槐、後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這個「鬼拍手」,指的就是白毛楊,因為它長得快,樹粗葉深又稠密,容易招引邪物居住!
那棵白毛楊旁邊的三角坑,也不是等閒之地,就幾十畝這麼大的一個坑,卻有一個奇怪而響亮的名字,叫「老鱉窩」!
關於這三角坑的形成,還有一個近似神話的傳說。
因為我的老家在豫北黃河岸邊,距黃河很近,不過數里而已,歷朝歷代治黃修堤,都要從村裡抓人出力。
但修築黃河大堤,需要鄉民勞力無數,這是其一;還有一點,就是需要天量的沙石土方。
那時的條件,自然不能跟現在比,沒有大型的挖掘機,沒有開山的炸藥設備,更沒有強大的運輸能力。所以治黃築堤所用的沙石土方,不可能搬山移嶺,多半是就近取材,又方便運輸。而距離黃河幾里地的我們村,就理所當然的成了其中的一個取土點。
相傳很多年前,也不知哪朝哪代,在澇季未到之前,地方官就開始未雨綢繆,修整大堤、以防水患!
在我們村的那個取土點,不知取了多少土方,只知道那個取土的大坑,略呈三角型,有幾十畝見方,裡面有幾十個鄉民在坑底揮汗如雨,不停的挖土。
有一天,一個在坑底挖土的鄉民突然大叫起來,原來竟然挖出許多人或動物的骨架,白森森的,很是嚇人。
更為奇怪的是,不一會兒,竟挖出了幾條數尺長的大魚,不是死魚,而是活蹦亂跳的活魚,就在這時,在挖出活魚的地方,竟有水湧出,鄉民們趕快跑了上來。
挖出屍骨不為怪,奇怪的是在這無水的地方竟能挖出幾尺長的活魚,連旁邊的監工也站在岸邊嘖嘖稱奇。
正在大家看著那汩汩湧出的泉水,議論著土中挖出活魚的怪事的時候,不知是誰發聲喊:「不得了啦,地震了!」
大家左看右看,沒有何風吹草動的跡象,那人又喊道:「奇怪呀,那下面的地,動的厲害啊,你們看吶!」
這下大家都看清了!
這塊幾十畝大小,深愈兩丈的大坑,下面確實在動,確切的說,是坑底整塊地在向上抬高,中間已裂開一道大縫……
正在眾人目瞪口呆時,那土塊突然高出周圍數尺,接著一個一間房子那麼大的一個頭從裂縫中露了出來,兩眼黑亮,仰天一嘶,只聽轟的一聲,整個地面塌陷下去……
後來那塊塌陷的地方,就形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大坑,略呈三角形。據當時在場的人說,那個一間房子大小的頭,極像老鱉的頭,眼睛足有臉盆大……
那個三角坑,人們就給它起了一個古怪的名字:老鱉窩!
老鱉窩可以說是淹死人無數,還年年召收,每年夏天都會淹死一個人的,聽老人們講,坑雖不大,卻至今沒人知道最深處到底有多深,村裡是對它敬而遠之、毫無辦法,明明知道晚上肯定沒人敢下水,卻有很多人晚上聽到坑裡面有人哭!
那老鱉窩中的哭聲讓人聽的頭皮發麻,甚至邊哭邊用手嘩嘩的拍水,好像在水中掙扎一樣,連看村護院的狗聽到那哭聲,都不敢出來,灰溜溜的直往床底下鑽,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白天去看又毫無一物,並沒有人落水或浮上來。
那棵白毛楊就長在三角坑旁邊。樹齡不知有多少年頭了,只知道我們三個手拉手還環抱不了。樹葉綠的發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向上根本看不到樹葉上面到底有些什麼。三伏天大中午,旁邊驕陽似火,走在樹下卻十分陰冷,汗毛直豎,多呆一會兒身上就直起雞皮疙瘩!
在離地大約兩丈多高的地方,有一個臉盆大小的洞,多少年來,也不知雷擊過少回了,樹身也燒的發黑,卻仍未死!因為多少年來,白毛楊上的精靈從未害過人,老年人堅信樹上住的是大仙!
那年實在是熱的異常,再則,我們那時也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齡。用現在的話說是「無知者無畏!」三人一商量,晚上就各拿一條草蓆躺在了白毛楊樹底下。
說來奇怪,旁邊空氣就像蒸饃鍋上的熱氣一樣燙皮,樹下卻冷颼颼的。勞累了一天,我們聊了一會兒,很快就眼皮發沉,恍恍惚惚了……
朦朧中,看到有一個年齡相仿的白衣少年從樹上走了下來,正在好奇,這少年怎麼從樹上走下來而不是爬下來時,白衣少年已來到跟前。
「三位起來吧,我家白老爺有請各位,請跟我來!」白衣少年施禮相邀。
我和狗蛋、大?竟毫無考慮之意,立即起身,跟隨少年而往。
來到樹前一看,原來竟有一架精美的木梯直通樹冠---我們來時怎麼沒有發現呢,可能是我們只顧說話,沒有仔細觀察吧!
狗蛋、大?和我,迷迷糊糊的就跟著白衣少年拾梯而上,絲毫沒有梯子很陡的感覺!
走到梯子盡頭,發現竟有一銅獅啣環、氣勢宏大的黑色大門洞開,裡面數枝明燭高燃,周圍丫環垂手環立,正中寬大的太師椅裡,有一老者威嚴而坐。
見我們來到,太師椅中的老者示意我等坐下,並吩咐丫環上茶。
那時候,階級森嚴的清朝雖已滅亡,皇帝遜位,人見人不再下跪,但家境貧寒的我們,見到如官宦似富翁的大人物,自然甚為緊張,根本不敢抬頭。
「三位後生不必害怕,我是這裡的居士,在這兒已經住了很多年了,我們一向鄰里和睦,互不干擾」老者威嚴而慈祥的說,「因為近來朔方金氣沖天,定有兵災,將有大難,我們全家近日就要搬走,借用這棵大樹多年,村民對我們並無打擾,特請你們轉達謝意,轉告村民,老朽深表感謝,我們走後,這樹可以處理了……」
我們頻頻點頭稱是。
那老者話鋒一轉,繼而又說:「我們走後,村裡可能有大災,為了表達謝意,特贈送兩顆珠子給你們,那是我們仙家至寶,必要時可幫大忙,那珠子就在這棵樹下,你們明天可用鍬挖取,切記珍藏之,不可輕意示人……」
老者待我們一盞茶盡,吩咐送客,安排那白衣少年送我們回去。
突然,我們三個都醒了,原來是一場夢!但我口中還留有茶香,令我們不知是夢是幻,還是真的曾作客那居士家中。
雖然月朗星稀,如同白晝,我們三人還是頭髮直豎、渾身發冷,逃也似的衝回家中!
第二天中午,好奇心使我們帶上鐵鍬,來到白毛楊樹下,心想,既是老者安排,必不見怪於我們。於是便開始刨土挖掘。
挖不多時,就見一個土塊溜圓,和其它土塊完全不同,大?扔下鐵鍬,慢慢弄破土塊,裂開之後,中間赫然驚現兩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子!
我和狗蛋各撿一顆,拭去表面的泥土,發現那珠子似玉非玉,十分光滑……
大?見我們倆各拿一顆,大度地說,就倆珠子,你倆一人一個,我就沒份了!算了,以後烤野兔子時,兩條兔腿都歸我吃!
我和狗蛋大笑著答應了。
沒想到的是,就是這兩顆所謂的寶貝珠子,後來給我們帶來了許多驚心動魄、幾乎喪命的遭遇!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不出個月,就傳來了日寇全面侵華的消息!這時我們才明白,那大仙所謂的「朔方金氣沖天,定有兵災,將有大難」就是對日寇侵華的隱晦說法。
至今也沒人知道那棵白毛楊上到底住的是什麼精靈仙怪!
而自從白毛楊上的仙怪精靈走後,那棵參天的白毛楊也就慢慢枯死了。不要說走到樹旁,就是坐在樹下一個時辰,再也沒有有陰涼之感!
白毛楊上的精怪雖住了不知多少年,但也沒給村裡帶來什麼禍殃。倒是他走之後,村裡就雞犬不寧,人心慌慌,差點讓全村人棄村遷移!
【第五章】計誅黑狗精
話說白毛楊上的大仙走後,那白毛楊也不再陰涼恐怖,而慢慢枯死,但始終沒人敢去砍伐。就從白毛楊慢慢葉黃而枯的那天起,禍事也就此拉開了序幕!
不久的一天晚上,老鱉窩原來令人頭皮發麻的哭聲,竟變成了叫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剛開始像是一個女人的笑聲,那笑聲可不是開心之笑,可笑之笑!而是一種淒厲的尖笑,拖著長長的尾音,像要劃破黑暗一樣,力竭聲嘶、剌人耳膜!就像是用鐵鍬在石頭上亂劃一樣,聽得人心臟扭曲、肝肺發疼!
那女人的笑聲未停,跟隨著有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的、沙啞的、尖細的、粗獷的、幽怨的、暴怒的等等,各種?人的笑聲此起彼伏,好像壓抑了多少年,現在突然暴發一樣!
那些嘈雜的怪笑讓人聽起來,比一個人夜晚,在深山老林中獨聽鬼哭狼嚎、豹鳴虎嘯還要恐怖百倍!---因為這是發自夜晚深水中,那看不見摸不著的、並非人類的狂笑啊!
村裡人都慌慌不可終日,無心幹活。太陽一桿子高了還沒人下地收拾莊稼,下午太陽還有三桿子高,各家各戶就關門閉戶的。
狗蛋他爹外號「胡大膽」,實在忍無可忍,就召集了本村十多個年輕膽大的壯勞力,準備在陽氣最盛的中午,到老鱉窩去會會那些水鬼精怪!
第二天中午,日光普照、陽氣最盛。胡大膽拿了一把磨得發亮、尖利無比的漁叉,帶領十多個手拿鋤頭、鐵鍬、棍棒等物的壯漢,來到老鱉窩旁,站在坑邊,要看看到底是何厲鬼妖邪,晴天白日的,膽敢出來找打!
說來也怪,原本日照當頭,平靜的水面空無一物,四周鳥鳴蟬唱的時候,突然,老鱉窩中心的水氣慢慢升起來了,繼而霧濛濛的,水氣騰騰,煞是詭異!接著就有哈哈哈的淒厲笑聲從那團水霧中傳來!很快,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像是千軍萬馬一樣,笑聲鼎沸……
看不見的才是最可怕的!就在人們回頭要跑之時,領頭的胡大膽大喝一聲,「它娘的,什麼鬼東西,吃我一叉!」,拿起漁叉就沖那團水霧中擲去!
只聽得那團水霧笑得更厲害了,還興奮的把周圍的水拍得水花四濺,嘩嘩直響!而胡大膽的那把鋒利的漁叉,竟然浮在水上直打轉!
狗蛋他爹臉色灰白,冷汗直淌,頭也不回的往家就跑,領頭的主心骨一跑,群龍無首的眾人就一哄而散……
從那以後,村裡人就更是惶惶不可終日了!
後來,請過和尚念過經,請過道士作過法,請過神漢跳過神,請過泰山石敢當……錢花了不少,人忙的不輕,就是沒有效果,反而將那些和尚、道士,神漢、巫婆的嚇得或抱頭鼠竄,或一病不起……
實在走投無路之時,經村裡鄉紳、長者開會,決定全村家家出錢,重金聘請距此百里的張師前來作法驅邪。
這個張法師並非等閒之輩,據說是張天師張道陵的後裔,天眼已開。方圓百十里,誰家有個什麼邪病怪災、哪村有個厲鬼冤魂的,都找張法師去看,甚是靈驗有效。聽說,真正讓張法師聲名遠播的,是多年前張法師計捉黑狗精的傳奇故事。
聽人講,十多年前,鄰村有一對剛結婚的夫婦。新郎人高馬大,是一把種地的好手,耕犁鋤耙樣樣在行,新娘柳眉杏眼,是方圓幾十里有名的賽西施。真可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就是這對人人羨慕的家庭,卻傳來了不幸。原來新婚沒幾天,新娘就得了一種怪病,新娘子白天和正常人一樣,好好的;一到晚上,就癡呆了,半瘋癲,獨自鑽進東廂的雜草房中不出來,任人勸說就是不進正房,勉強拉進正房,立即哭鬧著衝進雜草房中自言自語,好像在和誰說話,時哭時笑的……
一家人請了幾個有名的郎中,也絲毫不見效果,而白天新娘正常無二,卻記不得晚上的事情。
後來他們又找了幾個神漢巫婆的,場面搞得也很大,錢也花了不少,但新娘子的病情卻是他外甥打燈籠---照舊(舅)!
實在走投無路之時,家人請來了張法師。張法師到家一轉,就畫了一道符,燒成灰倒入水碗,讓新娘喝下,不足片刻,新娘就不由自主的嚶嚶啼哭起來,邊哭邊說,是一隻黑狗精蠱惑了她,讓新娘和它結婚……
周圍的人大吃一驚,新郎的父母更是跪下來求張法師誅殺黑狗精,為民除害。
張法師卻面露難色,道「此黑狗精道行非淺,不同於尋常的孤魂野鬼,一旦誅殺不成,必有後患!你們還是請另找高明吧……」
新郎家人長跪不起,請法師務必想法。法師沉吟片刻,對家人如此這般云云……而後聲稱這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回頭就走,而不顧人們的再三請求!
張法師走後的當天傍晚,新郎家人對新娘說,既然我們兩家有緣無份,也只好聽天由命了,今晚就設宴為新娘送行。
夜幕降臨,一家人哄著新娘喝得酩酊大醉。就在這時,張法師左手拿一葫蘆,右手握把桃木劍破門而入,大喝一聲「天師在此,還不受降,進去吧!」只見新娘渾身發抖,口中哀鳴不已,猶如狗叫……,說時遲那時快,張法師左手拿葫蘆,對著新娘一舉,旋即封住葫蘆口,新娘啊的一聲暈倒在地!
過了片刻,新娘慢慢醒來,眼神恢復了明亮,聲稱自己這一段時間,一直被一黑面男人纏得心力交瘁,非常疲憊,現在終於解脫了……
《民國老兵志怪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