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怎麼辦啊,根叔,你倒是出個主意,禍是我惹的,我自己去解決!」
「唉!算了,我也是有責任的,當初真不該同意你留著那個害人精!現在說什麼也晚了,這樣吧,大侄倌,我這就叫大毛?二毛,我們四個帶上傢伙一塊去找找看,最好能除了它!對了,你也帶上恁家的那個賽虎,雖然賽虎怕那只狽,但它畢竟膽大有勁鼻子尖,大有好處!」
大毛?二毛是根叔的兩個兒子,都是打獵的好手,根叔這樣幫我,我當然是十分的感激,要知道那狽一般是和群狼在一塊的,一兩個人別說找不到它,就是找到它,也是非常危險的,四個獵手四桿槍,當然大不一樣。
我向根叔道謝一聲,急忙回家帶上獵槍和充足的彈藥,又叫上賽虎,跑到根叔家去和他們匯合。
等我趕到的時候,大毛?二毛也都回來了,他們爺兒仨,全部準備的妥妥當當,就等我到了。
「兩個兄弟,這次大哥我惹了大麻煩,就辛苦根叔和你們弟兄倆了!」我滿懷歉意的衝著他們倆打個招呼。
「沒事的,大哥!就那麼個小東西,打死它就算了,賽虎那鼻子,還不是很快就找到它了。」
來不及客套,根叔就催我們趕快出發,一路小跑的趕到狽逃走的地方,我拍拍賽虎的頭,安排它幾句,那賽虎就很聽話的低下頭來,嗅來嗅去的,領著我們向密林處走去。
就這樣,賽虎在前面探路,我們緊跟在後面,這時候,我已經對那只狽的聰明由衷的開始佩服了。
原來那只狽一定是想到我們會再趕來的,而且一定會有賽虎帶路,所以,不知道它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或者是採用兵分多路的方法進行潛逃的,反正是一向嗅覺極為靈敏的賽虎,這次是東一頭?西一腦的找不到感覺一樣,帶我們向左跑了一段,又回來向右再跑一截!磨蹭了大半天了,也沒找到一條主線!
我和根叔他們,急得直冒火星子,也是毫無辦法!只能是越發佩服那只狽的高智商和一流的領導能力!同時我們也是深深的明白,這個對手極難對付,若不及早除去,真有可能給我們屯子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想到集上的那個乞丐樣的老獵人,他所說的就是因為逮到一隻狽,就落得個家破人亡的淒慘下場,而他只是養了狽三天,我卻養了那只狽一個多月!我慢慢的腦門開始直冒冷汗,心裡後悔的腸子都發青了,要是不收養那只狽,要是聽大家的話早點殺了它,要是在集上不是心軟而饒它不死,要是......總之,有錢難買後悔藥,更何況我是個並沒有錢的小小獵手呢!
「大侄倌,不要怕,現在也別後悔了,沒用的!咱們爺四個,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它,到時你活剝了它出氣也不遲!」根叔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樣,寬慰著我。大毛?二毛也表示一定會幫忙到底的,要我不必擔心!
仔細想想,他們說的非常在理兒,現在我後悔也好?害怕也罷,對解決問題一點鳥用也沒有!眼前只有找到那只狽,活活的給它來個剝皮抽筋?挖心剖肺,才是既出氣又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看到我們著急的樣子,那只賽虎也是焦躁起來。這個賽虎,自從跟我打獵,一直是沉穩幹練,不僅僅是膽大力壯,而且綜合素質極佳,尤其是那嗅覺,真可以說,只要進了它的視線,那叫一個準兒,不追到它老窩可以說是誓不罷休,當然,除非我叫住它,不讓它繼續追蹤!
賽虎低聲嗚嗚叫著,煩躁不安!又過了一會,經過多少次的前進?返回,再前進?再返回,它終於找到了主線似的,領著我們一路小跑的向森林密處追蹤!
這時,天慢慢的黑下來,森林中更是陰暗,現在的情況不再是我們催促賽虎,反而是賽虎不耐煩的在前面等我們了。
「都小心點兒!那個狽可是狡猾的很,不能大意啊!」根叔提醒道。
「根叔,要不,我們明天再找?不要中了它們的埋伏了啊?」根叔他們三人,畢竟只是幫忙而已,在這陰暗的森林裡,對手又是凶殘冷酷的狼群,而且又有那只詭計多端的狽作狗頭軍師,萬一有個閃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本來打獵這行就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這種情況下,更是危險萬分!
「沒事的大哥,都是自己人!誰不幫誰個小忙啊,再說,狽這個東西,晚除一天就有一天的禍害!」大毛很是熱情。
「沒錯的,今夜逮到那個鬼東西,宰了它出出氣,明天大哥弄一場兒(酒菜)不就行了?」二毛是個爽快人,又好酒。
「那好,今天就麻煩你們了,趕明兒,我請大家到集上的迎賓樓好好坐坐,六兩銀子一桌的,一醉方休!」
「哈哈哈......大哥還當真了!酒不酒的不打緊無所謂!今夜完成任務,宰了那個小東西,大哥你家的紅高梁就行,我那兒還有一隻狍子呢!到時候好好喝幾碗!」
「兄弟太客氣了!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啦?到迎賓樓一定有咱一桌!」
就這樣,我們邊侃邊走,不知不覺的就到了下半夜!就在這時,根叔的一句話讓本來談酒說菜?心情放鬆的我們一下子緊張起來:「糟了!這賽虎領的路,是回屯子裡的路啊,難道?難道那狽竟然領著狼群,已經進我們屯子裡偷襲去了嗎?!」
【第六十二章】狼狽詭事(8)
根叔的這一句話不啻於當頭一棒!我頓時如雷轟頂般一陣眩暈!大毛和二毛也是立即急轉直下,啊了一聲愣在了那裡。
不用根叔多說,我們都明白,若是那狽領著狼群進屯子裡進行偷襲意味著什麼,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走!趕快回屯裡!」根叔果斷地說,領著失魂落魄的我們,忘了渾身的疲憊,瘋了一樣的向屯子裡衝了過去!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的,大腦中全是那只狽狡黠的詭笑?狼群凶殘的眼睛和尖牙利齒?屯子裡的雞飛狗跳?大人小孩的......
終於在天剛濛濛亮的時候,我們氣喘如牛的趕到了屯子旁邊。還沒進屯子裡面,就聽到屯子裡人聲鼎沸?雞鳴狗叫的!
俗話說,騎馬坐驕,不如黎明睡覺!平常這個時候,是屯子裡最安靜的時候,今天卻是沸沸揚揚的,不用說,肯定是屯子裡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很有可能與那只狽有關,也是就與我有關,因為那只狽就是我帶回屯子裡的,也是我不小心放走的!
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我顧不上擦擦汗,也顧不上再平靜一下慌亂的心情,和根叔他們三個立即衝了進去!
一進屯子裡面,那個場面啊,果然是大事不好!只見地上到處是血跡斑斑,讓人觸目驚心,還有無數的雞鴨鵝和兔崽子?豬崽子什麼的家禽家畜,在地上橫七豎八的擺了一地,全部是頸部一個血洞,齒痕明顯。凡是打過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純是惡狼所為!
「劉子勝啊劉子勝!你說你小子這是乾的什麼事啊?夜裡屯子裡進來那麼多的狼,你不管也就是了,還一個勁的在外面笑,幸災樂禍是不是?」
「要說你這個人哪,平常也是蠻不錯的!為什麼夜裡我家的小豬崽子被咬死三個,你還在我家門口笑個不停!你這是什麼人啊你!」
............
眾人紛紛對我說三道四的,個別潑辣點的婦女,手指頭都差點指到我額頭上了,大家都是憤憤不平的,搞得我是一頭的霧水!我明明是緊張了一夜,剛剛到屯子裡,水沒喝一口,屁股連板凳都沒挨一下,什麼時候到你們門前幸災樂禍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根叔就替我解圍起來:
「各位老少爺們靜一靜!聽俺說兩句兒,我們四個,包括我這個大侄倌,在深山裡忙了一夜,這不,剛到屯裡,他什麼時候會到你們家門口笑來著?你們這些家裡娘兒們啊,也不用後腳板子想想,這黑燈瞎火的,他跑到你們家去幹什麼?再說,他是會分身啊還是會役鬼,能差不多同時到你們家去笑上一通?他閒的蛋疼還是咋的?就你們知道夜裡有狼,不能亂出來,他劉子勝不是人生肉長的啊!」
根叔這一通夾槍帶棒而又合情合理的一番話,將那幫頭髮長見識短的婦女村姑們說的是啞口無言,張著嘴巴愣在那裡了!
「可是,根叔你說的是有些道理,但昨天夜裡的那笑聲和那劉子勝的是一模一樣啊?你老倒是說說,這是咋回事兒嘛!」小翠恍然大悟似的對根叔的話提出了質疑,這一質疑不要緊,那些被根叔一番話搶白得張口結舌的婦女們,立即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一起反撲過來!
「是啊,小翠說的好!說的在理兒!」
「就是就是,我就說嘛,不是劉子勝我就把我的姓扣下來倒著寫!」
「劉德根啊劉德根,你說你這一大把年紀了,咋會瞪著眼睛說瞎話呢!是劉子勝就是劉子勝,我說你護犢子也不能這樣護啊......」
那幫婦女越說越是過份,竟然把矛頭由我身上轉移到根叔身上!其實根叔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沒想到竟然引火燒身,被那幫婦女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得說不出話來。我正要替根叔解圍,屯子裡年紀最大?也是最有威信的劉大爺咳嗽了一聲,朗聲說道:「各位聽老夫說兩句兒,劉子勝嘛,你們確實是冤枉他了!道理在那明擺著的,德根老弟已經講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嗦了!俗話說,有理不在聲高!你們也應該給人家一個解釋的機會嘛!鄉里鄉親的,他劉子勝從小就是在這個屯裡長大的,他是個什麼人,你們也不是不清楚!何必隔著門窗就聽那麼哈哈兩聲,就認定是他呢?」
劉大爺畢竟是德高望重,這麼一說大家都又紛紛點頭稱是,看到大家給我個解釋的機會,我就一股腦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全部交待個清清楚楚!
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大老爺們的,自己錯了就是錯了,沒有必要遮遮攔攔的,大不了任打任罰,人家損失什麼我賠他們什麼!這麼一交待,反倒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於是長出一口氣,等著大家的責罵和索賠......
沒想到,聽我這麼坦誠的一交待,眾人的情緒卻馬上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立即由討伐到同情,一個個都表示理解與同情,沒有一個說要我賠償的!更令人感動的是,沒有一個人再懷疑那只狽竟有如此能力,將我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十多個在場的年輕獵手,更是紛紛表示要與我一塊,上山將那只狽碎屍萬段!
我立即慚愧的向大家來個三鞠躬,很真誠的說,感謝各位父老鄉親的寬宏大量,子勝這輩子也承大家的情......
十多個年輕的同行說幹就幹,立即各自回家拿了打獵的那一套傢伙,並帶來十多條精壯的獵狗,一齊趕到這裡,表示要兵分多路,務必今天一天就要找到那個禍害整個屯子裡的人家,又學我的腔調要嫁禍於我的狽!
根叔一看這情形,忘記了長時間的勞累一樣,衝著大毛和二毛喊道:「你們兩個也別回去睡了,趕快回家拿些乾糧,一塊上山吧!對了,別忘了多帶一份,你子勝哥還沒吃呢......」
聽了這些,我提了提精神,又叫上賽虎,將獵槍往肩上一掛,就走在前頭,帶領眾人向深山密林處走去!
【第六十三章】狼狽詭事(9)
我們二十多個人,按照根叔的建議,兵分三路?持槍帶狗,浩浩蕩蕩的向屯子後的密林深處挺進,雖然一天一夜未能休息,但看到這麼多人不辭辛苦?不計報酬的在幫我,我立即精神抖擻,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頭!畢竟正是年輕好時候,加上有時候,人的精神力量確實是極為驚人的!
也許是我和根叔?大毛?二毛他們這一隊比較幸運,也許是賽虎牢牢的記住了那只狽的氣味兒,反正那賽虎低著頭一路的嗅著,沒有昨天的反覆折騰,而是領著我們一直小跑的向密林處進發。
「看來那狽禍害了屯子裡的家禽家畜後,那些傢伙就是從這條路逃跑的!」根叔一看今天大有希望,也好像忘了疲勞?或者年輕了幾歲一樣,昂首闊步的和我並肩向前趕去!
又走了不多時,路邊的樹上,在一人高的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些細細的劃痕,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那是我和根叔所做的特有的標記!
看到這裡,我和根叔就相視而笑,搞的大毛二毛莫名其妙的問:「怎麼回事兒啊你們這是!大哥,笑啥呢笑?你們看到那狽了?」
「哈哈哈!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和根叔一看這標記,就知道那只狽就不離十了,跑不掉的!就在前幾天,我們爺倆兒在前面挖了好大的一個陷阱!呵,那個地方啊,兩邊是幾個人都摟不住的大樹,樹間的縫隙極小,就是賽虎鑽著那也是很費勁的,在那小道的正中間,我們挖開好深的一個陷阱,上面遮掩的那個妙啊,反正不提醒你,你一樣會掉進去的!」我自豪的說。
「說的沒錯,只要賽虎不領錯路,只要那只狽領著狼群從這條小路上走,老子我就是相信它們百分之百的掉進去!哼哼!到時候,看我不活剝了它,為了那個小東西,整得老子這麼長時間連個盹兒都不敢打!」根叔接過我的話,也是信心滿滿意的。
聽了我們的話,那大毛和二毛自是堅信而高興不已,一個是打了半輩子獵的他老爹,一個是從來不說瞎話的大哥,當然沒啥可懷疑的了!
那賽虎也好像知道要大功告成一樣,興奮的嗚嗚個不停,尾巴搖得更歡了。看來那只狽的氣味在這兒是越來越強了,就像根叔所說的,只要它們敢走這條路,那個陷阱就是它們的歸宿!
看到路旁樹上我們所做的暗記越來越細,我知道那個陷阱就在前面不遠了。就好像輸了好久的賭徒,突然看到手中是清一色的好牌一樣,我立即豪情滿懷的長出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身上的獵刀,哈哈!老子馬上就要用這把快刀,將那只狽,先活剝了它的皮再說!
就在我邊走邊想,憧憬著活剝它只狽的快感之時,只聽賽虎「嗷」的一聲驚叫,竟然在我們眼前消失了。
「這個賽虎,它自個怎麼掉進陷阱裡去了!」根叔搖了搖頭。
「那還用說,肯定是爹和大哥的陷阱做的好唄!連那賽虎都能掉進去,那些東西肯定早就在下面等著我們啦!」大毛興奮的加快了腳步,似乎要先睹為快一樣!
「壞了!我的賽虎!下面那麼多的狼,肯定會咬死它的!」這只賽虎跟隨我好幾年了,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可不能被那些落入陷阱中的狼群給咬了啊!我驚叫一聲,一下子就衝了過去,邊跑邊摘下肩上的獵槍,準備及時救援賽虎!
等我跑到那個陷阱前一看,我張著嘴巴?瞪著眼睛,就愣在那裡,像丟了魂一樣,一動也不動了!
「咋的了?咋的了!賽虎被下面的狼咬死了?沒有這麼快吧......」,根叔看到我傻乎乎的站在那裡不說話,就衝我喊了一嗓子,也趕快跑了過來。
等根叔跑到那陷阱跟前一看,也立即像被我傳染了一樣,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爹,這是咋回事兒嘛?這下面只有賽虎啊,那些狼啊狽的啊,難道,難道沒有掉進來嗎?」一看到我和根叔全愣在那裡不說話,大毛二毛也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來回的看著我和根叔,要知道,在我們屯子裡,根叔打獵的手藝可真是數一數二的,當然,最拿手的就是挖陷阱,一是位置選的比較好,更重要的是,周圍的偽裝,那可不是吹牛的,這不,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以賽虎靈敏的嗅覺,和多年的經驗,也竟然掉了下去!這足以證明我們所挖陷阱的偽裝水平了!對了,當初我們挖這個陷阱時,賽虎還跟隨著我們呢......
「唉!我就知道它厲害,但不知道它竟然有這麼厲害!」,根叔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它娘的連賽虎都被騙得掉進去了,難道那只狽,還真成了精了嗎!」
「就是啊!賽虎的鼻子可真是沒得說的,連賽虎都看不懂?聞不出來的,那只狽,唉,真是沒話可說!」說著,我就走到那個陷阱兩邊的大樹旁,仔細一瞧,我忙喊他們過來,「根叔,大毛二毛,你們過來看啊,你看這......」
原來,緊挨著陷阱的兩棵大樹之間,縫隙不過尺許,粗糙的樹皮上面,還掛著一綹綹灰黑色的毛髮,不用說,肯定是那群狼在狽的帶領下,沒有從中間寬敞的路上經過,而是勉為其難的從那窄小的樹縫中通過的!很顯然,是那只狽發現了賽虎沒能發現的陷阱!
看到這裡,我們幾個人都是垂頭喪氣的,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個個好似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巴幾的!
「下一步咋辦啊,根叔?」我看看幾個一塊來的年輕獵人,又看看根叔,心中是茫然不知所措。
「連這樣的坎兒它都能邁過去,我也是真的服了它!真是成了精了,估計就算是我們再追上幾十里,也一樣不是它的對手!」一向頗有主見的根叔,這時也是像換了個人一樣,搖頭歎氣!
正在我們你看我?我看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了悶雷似的響聲,抬頭看天,上面是紅日高照?白雲朵朵的,況且這隆隆的響聲,也不像是雷聲啊!
【第六十四章】屋漏逢雨
我們忙停了下來,一是對繼續追殺那條狽信心大失,二是這隆隆的響聲急促而連貫,加上天氣晴朗,不可能是雷聲,心中是十分的緊張!
「根叔,你聽這是咋回事兒啊,不像是打雷的,你年輕是出過山,當過兵,見識多,你說說嘛!」
「這像是炮彈的聲音啊!」根叔側耳傾聽著,沉思了片刻,「對,這確定是大炮的響聲,難道,現在咱們的東北軍和小鬼子的關東軍,關係不是很好,難道是他們打起來了嗎!」
「啊!要是他們打了起來,咱們這裡可不是很遠吶,這可咋辦呢?要不,反正這只狽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咱先回去看看?」
就這樣,我們並沒有找到?更沒有除掉那只狽!十多年後,我和大傻?狗蛋等跟隨劉老大回他東北老家去打獵遊玩時,竟然又冤家路窄,山林偶遇。又一是場鬥智鬥勇的好戲在深山老林中上演!不過,那時的我們早已身經百戰,所用武器也絕非當年的火銃可比;而那只狽,也是久經叢林法則的考驗,倍加足智多謀。兩強再遇,更加精彩!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後來,我們才知道,當時的炮聲,就是震驚中外?埋下八年抗戰隱患的「九一八事變」!國難當頭,小日本對我們東三省虎視眈眈?蠶食鯨吞,一個小小的屯子,一隻人不常見的怪獸,自是不值再提!
............
聽了劉老大所講的往事,我們都是噓唏不已,團長也是心情沉重的說,「怪不得這小小的野狼,竟然敢偷襲我們堂堂正規軍,原來是有高手在幕後指揮啊!」
「幸虧團長打死了這只狽,要不然哪,以後在這一路可真是順當不了!說不定還會發生些什麼想像不到的怪事!」劉老大安慰著團長!
「唉,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這樣吧,天也快明瞭,傳我命令,各營加強警戒,上午休息半天,處理好犧牲戰友的後事,下午繼續!」
就這樣,我們團出師不利,在孽龍潭損失了幾個偵察尖兵,又栽在合謀的狼狽手中二十多個弟兄,休息了大半天,處理好死去戰友的後事,吃過飯,就拔營出發。
常言說的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本來出師不利,兩次遇挫已是軍心不振,但沒想到的是,更大的打擊還是後面!這不,等到我們大隊人馬歷盡千辛萬苦趕到那暗河的出口時,恰逢雨季山洪暴發,出口處早已淹沒在洶湧而出的洪水之中!
「他娘的!老子真是倒霉!本來想替買些先進武器,沒想到老天爺是重重阻攔,這下可如何是好啊?」團長對那攜泥帶砂?渾濁不堪的洪水也是束手無策?高聲罵娘!
「團長莫急,俗話說好事多磨,那批寶藏非同小可,我們此行自是磨難多多!不過,上峰所發給養很是豐厚,完全可以翻過這座山,從另一個洞口進入,我們弟兄幾個當時就是從那裡進去的!」劉老大寬慰道。
「也只好如此了,軍令如山?違令必斬哪!我老李既然接下此令,就不達目的誓不回頭!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那批寶藏完好的交給上峰!老李啊,你們幾個畢竟走過這條路,就在前面開道領路吧!」
「團長,我們弟兄幾個雖然來過這裡,卻是從山洞中穿過的,沒有從這兒翻山的經驗,萬一稍有差錯,我可擔當不起啊,行軍大事,還是請團長定奪為好!」劉老大年長,自是明白其中的利害,這深山老林的,若是將一團人馬領入絕境,或是領錯路讓團長無功而返,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勾當!
「哈哈哈!我說老劉你啊,還是不相信我,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幾百弟兄可不能在這裡瞎轉,要是不濟,我老李被上面軍法從事?甚至掉腦袋,那都是小事;若是像前面那樣,這裡少幾個,那裡傷幾個的,弄得弟兄們將命丟在這裡,而沒有死在戰場上,那可是軍人的奇恥大辱啊!這樣吧,你老劉當年打獵時也算是對深山老林經驗豐富,我們就一塊商量商量,找個好走點的?危險性小一點的?離那個洞口近一點的路線吧!」
「團長一句輕描淡寫的這三點:『好走點,危險性小點?離那個洞口近一點『可真不簡單啊,既然團長只是聽聽我的意見,那我就斗膽直言啦。從這裡到山那側的洞口,這一路都是沒人走過的路,所以從危險上一講,應該是沒太大的選擇性,反正都是沒人走過的,前途未卜;而好走又較近的路嘛,只有我們斜著向右上山,一是坡緩省力,肯定好走一些,二是相對來講,這是直線,多少要近一些。團長你看呢?」
「嗯,分析的很到位?很有道理!就按你說的辦,路上要是有個什麼枝枝叉叉的,沒你老劉任何責任,這下你放心了吧!」
本書前面有交待,解放後得知,此山富含放射性元素鈾,且品相很高,也就是鈾的含量高,放射性強,山中的生物被常年輻射,部份基因已發生變異,加上食物鏈已被輻射污染,所以這座深山老林裡面,動植物匪夷所思?無奇不有,所以我們此行的遭遇,也就注定了不會一帆風順,必將歷盡磨難驚魂......
《民國老兵志怪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