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冰琴弦血?」這名字好奇怪,我正想問老大這冰琴弦血究竟何意時,看到老大已是一身無力的倒下,我心中一急,趕緊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我這一問,猛男、山雞、百事通,都回過神來,紛紛投來了觀注之心,戀依然是那樣嚴肅的站著,珍妮公主雙手結環,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施展什麼法咒,而她的兩名貼身恃衛正好與她組成一個三角形,半跪的姿勢,她們在做什麼?我想問老大,只見老大向我們搖了搖手,示意我們不要說話,看來大伙都在竭盡全力一決雌雄。
我也將槍中的彈匣換好,並將槍舉過頭向猛男、山雞、百事通搖了搖,他們知道我在說什麼,於是紛紛換好彈匣,然後也搖了搖手中的槍,這回大伙都準備好,就看眼前的情形然後變化了。
淡紅色的圓弧護罩早已隨著老大的倒下消失,鬼舞從眼中射出血紅的光線已完全被冰雪所擋住,並迅速的凝結,形成了一條蒼天巨梁橫掛於我們與鬼霧之間。
冰柱就快要凝結到鬼霧了,我心中不停的喊道:露茜,快加油,凝死這老妖怪。
正當我暗自高興時,突然聽到「噹」的清脆聲傳來,心頭被這突如其來的雜亂音符震得熱血翻騰,胸口一陣難受,這是什麼聲音?隨聲望去,只見露茜的焦琴已斷了一根琴弦,難道剛才那是斷弦聲?我一陣駭然,未等我反應過來,接著又是兩聲「當、當」的斷弦聲傳來,直震得我是翻倒在翼龍的身上,混身抽畜,露茜,你在搞什麼名堂?我張著口詢問,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這種難受的滋味,真是有苦說不出,我想給老大發信號,誰知手都不停使喚,感覺麻軟無力,我轉著頭看了看大伙,心中一驚,猛男、百事通、山雞都和我一樣的情形,這下糟了,鬼霧沒死,這樣下去我們倒先死了。
露茜沒有張開眼睛,對斷弦聲聽若未聞,繼續彈奏著冰琴弦血,我隱隱約約的看到露茜的手指間在滴著血,這是怎麼一回事?冰琴弦血,難道是用自己的心血去演奏?這…這不是自殘嗎?我想喊,想叫,想盡一切的可能阻止,可是我全身發麻,柔軟無力,連說話的聲音都無法發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鬼霧已經被冰雪封住,就像一座高大的冰雕,那面目猙獰,依然清晰可辯,戀終於動手了,只見戀揮舞著劍在身前輕輕的畫了一個圈,然後將劍置於圈中,輕哼一聲道:「以我劍契約之名,請賜於我力量,劍鋒暴雨。」
說完,只見戀手中握著的長劍閃出白色的光芒,迅速的擴張,形成一個喇叭口對著鬼霧,將冰雕的鬼霧照得晶亮通明,忽然從戀手中握著的長劍射出的光芒化成一把把細小銳尖的小劍,如暴雨般的向鬼霧狂奔而去,一陣陣冰碎的聲音傳來,鬼霧已被劍雨打成粉碎。
我心中暗叫一聲:好!打得好!娘的!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最好讓它的魂魄永不超生!免得留在世上禍害人類,這種妖邪,最好是不要在重現人間……」
未等我說完,琴音突然停了下來,我望了望露茜,她睜開了眼睛抬起手看了看,此刻已是滿臉的蒼白,沒有半點的血色,胸口不停起伏的喘著氣,心中一急,喊道:「露茜,你沒事吧?」
露茜朝我笑了笑,並沒有開口說話,咦!我能開口說話了,只覺全身一陣的輕鬆,完全沒有剛才那種發麻,柔軟無力的症狀,難道是隨著琴音的停頓才失去了那種不可思議的效應?我不在多想,就衝著老大喊:「老大,你沒事吧!」
老大也站起來朝我笑了笑,擺了擺手回道:「沒事,放心吧!」
山雞、猛男、百事通,也站了起來,這回可熱鬧了,他們一直在旁嘮叨個不停,珍妮公主突然嬌喝一聲:「招喚契約,與我心血同盟,請履行你的約定,打開異界之門,開!」
珍妮公主與兩名侍衛受光線連接形成三角陣,只見那陣中如水面般的波動,一道耀眼的光芒從三角陣中射出,將粉碎的鬼霧冰晶全部收入其中,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然後恢復了平靜。
「哈哈哈……好!好!好!冰琴弦血、劍鋒暴雨、異界之門,三種高級技能發揮得淋漓盡致,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此時此刻,我這一輩中人也該退隱江湖了。」一連的稱讚,跟了老大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到,看來老大心中是感慨萬分。
就在大伙準備寒暄幾句客套話之時,老大突然止住未說完的話,臉色變得異常凝重,珍妮公主、露茜、戀,三人同時也感覺到了什麼,我剛想問,老大已喝道:「不好!快跑!」
我……
秦始皇之墓〔外篇〕天之龍寶藏第二十四章蒼天巨蟒
老大開口的瞬間,我已看見後面大片白布中竄出了無數條冰蛇,正白茫茫的朝我們奔來,我倒吸一口冷氣,也跟著喊道:「快跑,有蛇!」
這時大伙都看到了,這…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天上有龍在飛不奇怪,但天上有蛇在爬,不!應該說是飛,那就耐人尋味了。
此時魂都被嚇跑了一半,特別是幾位美女,這妖魔鬼怪還可以讓心理接受一點,說到這滑溜溜而又細長的蛇,恐怕已經是嚇得兩腿發軟,要是在地面上,只能等著任蛇宰割,在天上也好不到哪裡去,心裡一陣緊張過度,就坐倒在翼龍的身上。
翼龍飛起來速度很快,可天上的冰蛇更快,一條條脫離白霧,形成無數漫天的氣勢壓倒性的向我們撲來,這一次可比鬼霧更可怕,在怎麼說鬼霧雖大,但它也只是一隻,而這冰蛇,卻如三指大小,長約兩米,扁平而尖的三角形頭,凡是三角形頭的蛇都是帶有巨烈毒性,若是被這冰蛇咬上一口,就會毒氣攻心立即身亡,它雙眼還散發著深紅色的光芒。
我心裡一陣吶悶,怎麼這蛇也是深紅色的眼睛,剛才鬼霧…難道…難道它們是親戚?聽我這麼一說,老大笑了,那有什麼親戚的怪物,我看啊,這八成就是鬼霧的化身,就連氣息都一樣。
鬼霧不是被消滅了嗎?怎麼可能還是那個怪物?我百思不得其解,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是親眼所見。
經老大一解釋,才知道魔經中並沒有記載鎮壓和消滅鬼霧的方法,剛才只不過是打碎了它的形體,鬼霧是一種高熱源,一遇到露茜的冰琴弦血正好相生相剋,相剋就是鬼霧無法移動所以才被鎖定冰封,戀才得以用劍雨將其擊碎,雖然相剋卻也相生,熱源變成了寒冷的冰質,於是就在冰質中相生於後面的白霧,而珍妮公主的異界之門只將鬼霧的形體收送到了異界空間,鬼霧的魂魄卻飄回了白霧,經過變異而化成了冰蛇。
老大的一番解釋聽得我頭痛,太專業了,只有等過了今天在向老大討教。
老大吹起一陣哨聲,將翼龍全部控制好,可不能在像我剛才那樣,差點就成了鬼霧的口中餐,我回頭望了望,只見成千上萬的冰蛇不停的弓著蛇身,彈射般的向我們追來,那距離是越來越近,那數量也是越來越多,多得數不勝數。
我舉著槍一陣掃射,將最前邊的冰蛇阻了阻,沒想到竟然被後面追趕而來的冰蛇撞個粉碎,我知道就算將裝備包裡的子彈全部用完,也只是在大海裡舀了一瓢水,「老大,快想想辦法,它們快追上來了。」面對了幾次生死,這一刻我卻沒有絲毫的害怕。
老大也在思量對策,對我說的話沒有回應,只是對著露茜喊道:「露茜,你還能用琴不?」
露茜拚命的搖了搖頭,此刻她已經是全身發軟,毫無力氣,被這些冰涼的蛇嚇得緊閉雙眼,看都不敢看一眼,珍妮公主與兩名女侍衛也和露茜一樣,完全的癱瘓沒有任何的攻擊力,還好戀不怕蛇,站在翼龍身上揮舞著劍,強大的劍光劃破,斬殺了無數的缺口,光靠他一人,也是螳臂當車,自身難保。
山雞、猛男、百事通,三人在旁添加火力,這才沒讓冰蛇追上,不過照這樣的情況被冰蛇追上是遲早的事情,我雖然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但也不能對其他人不救,於是我又想到了戀剛才使用的那一招劍鋒暴雨,殺傷力極強範圍又廣,我就衝著戀喊道:「戀,在用一次你剛才的那一招劍鋒暴雨,一定可以將這些冰蛇送回老家。」
戀沒有回話,舞著他的劍,然後瞪了我一眼,我正感覺奇怪,難道這小子吝嗇,不肯救大伙於水深火熱之中?還是藏技另有圖謀,我一陣吶悶,老大在身後笑了笑說道:「騰龍,你這就誤會他了,他剛才使用的可是契約上的力量,招喚了主的能力,對於他現在的修為來說,只能使用一次,而且使用前還需要很長的時間進行招喚,此刻,他是不能在使用第二次了。」
「那…難道珍妮公主也和他一樣?」我一陣驚訝的問道。
老大點了點頭說道:「嗯!所以現在能使用契約的就只有露茜一人,就連我也是剛才與鬼霧一戰將魔源幾乎耗盡,就差點油盡燈枯而死,現在這翼龍的招喚,也是靠我僅存的魔源維持,不過恐怕也維持不久了。」
老大這麼一說,我似乎有點明白了,只要露茜能使用一次契約的力量,大伙也許會有一絲生機,如果露茜無法戰勝對蛇的恐懼,那麼大伙就要到鬼門關報道了。
我不敢在猶豫,對著露茜就喊道:「露茜,不要怕!快拿起琴奏上一曲,大伙的命運就全靠你了。」
我不知道喊了多少遍,說了多少鼓勵的話,連我的嗓子都叫啞了,露茜完全沒反應,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雙手捂著耳朵,什麼也不想聽,也不想看,猛男、山雞、百事通,久不久的盯著我看,一臉的奇怪向我喊道:「喂!騰龍,你在搞什麼鬼?還不快點加把火力,這些妖蛇可就要衝上來了!」
我與百事通他們隔得有些遠,但奮力的一喊,雖然不是很大聲,還是能聽到,此時我已經是嗓子都喊啞了,哪還有力氣回應百事通他們的問題,我只能對著他們打手勢,可這手勢打了許久,卻沒有收到成效,他們瞪著我看,也不知道我的手勢代表什麼意思,這回我是真的洩氣了,眼前的情景非常的遭羔,我的心也一陣的彷徨,難道說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誰知後面更危險,更恐怖的事情出現了,只見老大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往後看,我這一看,一屁股坐倒在翼龍的背上,驚呼道:「這…這…這是什麼?」
聲音沙啞得讓我全身像是被浸入了一股冰冷的寒氣,我看到了自己的恐懼,本以為經歷幾次生死,就不會在害怕,現在那才是真正害怕的開始,只見那數以萬計的冰蛇上空盤旋著一條龐大無比的黑色巨蟒,它大得離譜,完全超出世間物種應有的比例,粗壯的蛇身如黑漆般的金鱗,在陽光的照射下透著鬼異的幽光,它盤捲著,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長,弓著蛇頭一雙綠閃閃的眼睛正盯著我們看,還不時從嘴裡吐出長長的信舌,它那高大的黑影將我們壓在黑暗之中,就猶如一條蒼天巨蟒覆蓋了天地,而我們就在它的嘴邊。
秦始皇之墓〔外篇〕天之龍寶藏第二十五章黑脈
哼!如此小蛇有什麼好害怕!
誰?我四處張望,除了老大在身邊就沒有在看到其他人,奇怪?剛才是誰在對我說話,難道是我被嚇傻了?所以才容易產生幻象?
老大奇怪的看了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嗯!有點發燒,看來是被嚇多了。」
「靠,老大,你是什麼意思?」我站了起來辯道,知道他一定是以為我害怕,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有那麼一點點害怕,遇到如此大的蛇,說不怕那是騙人。
我上前看著那蒼天巨蟒,它依然不動聲色的盯著我們,我沒看老大的臉色,我知道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照樣能笑得出聲,我可沒有他那麼好的定力,開口就問道:「想到辦法了沒有?在這樣下去只能等死。」
「我們現在不是在等死嗎?想不到死前還能看到落日的黃昏,如此美景相伴,也算是上天待我們不薄了。」老大背著手仰望夕陽。
話雖然說得浪漫卻帶著幾分傷感,我知道老大此刻的心情,既然來了,就要面對,看來他是生死由命,我想了想,有點不甘心的說道:「老大,你在想想,說不定還有辦法讓大伙逃出生天。」
老大轉過頭來看了看我,然後苦笑道:「呵呵呵……逃出生天?要是你知道這條蒼天巨蟒是什麼東西,恐怕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那…那它是什麼東西?不就是一條蛇嗎?只是比其他的蛇要大上許多而已。」我說話的理由似乎有些牽強,但我的想法的確是這樣。
「如果它只是一條蛇,那就好辦多了,就憑你手中的槍就可以消滅它,可是它卻和普通的蛇不一樣,你知道魔經中是怎麼記載這種蛇嗎?」
「怎麼記載?」
「據魔經記載,天下以黑暗為先,光明為此,惡魔撒旦旗下天揮地意中就記載有夜魔,夜魔化身為三,一鬼霧,二黑脈,三月魂。」
我一一的數著,老大突然轉過頭來問我:「你知道黑脈是指什麼嗎?」
黑脈?這名字還真特別,我在腦海裡轉了數圈,又看了看盤踞天空的蒼天巨蟒,它也是黑色的,難道老大口中說的魔經黑脈就是指這條蛇?
我雖然不敢確定,但還是伸手指了指天空說道:「老大,你說的黑脈不會就是它吧!」
老大點了點頭,這回他並沒有笑,也沒有因為我猜對了而稱讚,這與平時可不一樣,不過此時是生死存亡時期,我也不在去想那麼多,又問道:「黑脈?有什麼厲害之處?莫非它也和鬼霧一樣,殺不死?」
一想到那殺不死的東西就讓人覺得頭痛,它無限制的復活,那麼你可以選擇的就是逃跑,要麼就是戰到最後力竭而亡,無論是這裡邊哪一種情況,都會讓人覺得鬱悶。
「說到黑脈,那就要從夜魔說起,據魔經記載,夜魔只是撒旦的一名手下,它代表著黑暗系的力量,在最早之初龍神與撒旦的決戰中,夜魔是被消滅,並被龍源物飾鎮壓魂魄,為逃避天譴,夜魔利用黑暗之源的強大力量逃了出來,此時的魂魄已是化一為三,也就是後面魔經所記載的一鬼霧、二黑脈,三月魂。」
老大頓了頓語氣,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天空中的蒼天巨蟒,然後繼續說道:「一鬼霧,乃天地之孕,立於天地間的飄渺處。二黑脈,乃地形之脈,基之根本。三月魂,乃天象之常,浩渺神態。」
「鬼霧我們已經知道它的厲害,黑脈就在我們的眼前,它與鬼霧不一樣,鬼霧是有形無體,而它卻是有形有體,而且全身黑甲幽鱗,乃刀槍不入之身,而和龍一般能遁天入地,黑脈其實由地心黑暗咬旋之氣形成,歷經歲月長久而積聚脈絡破地而出,黑脈冷血,卻又極其弒血,我們今天既然碰到這東西,嘿嘿……」
老大沒有把話說完,剩下的話即使他沒說,我也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情形,真是倒霉啊!剛走了一個鬼霧,現在又來個黑脈,可真是一波未平,又波又起,既然它是刀槍不入,那麼豈不是無敵天下?要是我能收下這麼一條黑脈做我的跟班,嘿嘿……星河大陸豈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我猛的拍了拍頭腦,此刻在胡思亂想什麼,都快要到鬼門關報道了,既然在劫難逃,何不多問問,就算是到了地獄,說不定還能混個吏官來當當,我看了看那天空的蒼天巨蟒,就說道:「老大,我們飛了那麼久,怎麼它好像一動不動的,似乎我們就沒有離開它半步一樣。」
老大一陣苦笑,「是啊!我也是覺得奇怪,我一直在觀察它,希望能找到什麼破綻,沒想到我們始終是無法逃出它的手掌心。」
「老大,你說黑脈是黑色的,怎麼它的眼睛是綠色的,會不會就是它的弱點?」此刻,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希望能給老大提供一些線索,同時我也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沒有力量保護自己,如果今天能逃出生天,它日我一定要擁有絕對力量,決不允許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不會!此物沒有弱點,如果我猜得沒錯,黑脈之所以是綠眼,那是因為它還沒有變成夜魔,若是它變成了夜魔,恐怕就不是你我的問題那麼簡單了,就連整個星河大陸要都毀於一旦。」老大略一沉思說道。
照這樣說,那我們今天豈不是非死不可,我也不理山雞、猛男、百事通在大喊,我盡一切的可能希望能幫助老大,因為我們之中,老大是最強的高手,以前不知是我們的損失,想不到才現身不久,大伙都還沒過上好日子,就要葬身在這天之龍的寶藏上。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剛才老大說只要露茜使出契約之名,興許還能有一絲生機,我忙說道:「露茜的琴是不是能克制這黑脈?雖然它全身黑色幽甲,但是它總應該有耳朵吧!」說到這,我就想起了山雞曾說起烏鴉被琴音所擾而自相殘殺的事情。
老大抬頭歎息道:「也只能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就在這時侯,那黑脈動了……
秦始皇之墓〔外篇〕天之龍寶藏第二十六章鎮妖神符
黑脈一動,風雲突變,整個天色逐漸昏暗了起來。
狂風四掠,我幾乎有些站立不穩,我一臥倒就緊緊的抓住翼龍,感覺情況不妙,我大喊道:「老大,那黑脈要下手了,我們怎麼辦?」
老大沒有回話,他只是不停的仰天長笑,那笑聲聽起來很恐怖,我心中一驚:難道老大中邪了?
我不由分說趕緊從懷裡掏出鎮妖神符,此刻我也不管它到底有沒有用,畢竟這是以前在黑市上買回來的便宜貨,一直存放在身邊沒用上,想不到此刻我不鎮邪,卻用來鎮老大,我只能說:老大!對不住了。
沒等我連滾帶爬的衝向前,老大突然回轉過頭來看著我手上的鎮妖神符,一臉陰笑道:「騰龍,你想幹什麼?」
「我…我沒想幹什麼。」我有點語無倫次,突然,就在這個時侯一道閃電劈了下來,「轟隆」的一聲巨響,藉著閃電耀眼的光芒我看到了一張極其恐怖的臉,我張著嘴不停的呼吸著,老大果然中邪了,就在那光芒就要消失的瞬間,我看到一道身影從老大的身體飄了出來。
是魂魄?
我腦海閃電般的飛過,我暗罵道:娘的!居然敢打我們老大的主意。我知道人的魂魄一旦飛離身體,那就如同一具沒思想的行屍走肉,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但倒斗多年,這樣的奇聞怪事,我可聽了不少。
閃電火花般的瞬間,沒有時間了,我毫不猶豫的就衝了上去,將手中的鎮妖神符狠狠地砸在了老大的胸口,沒有任何動作,時間就像停止一樣,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咦!怎麼沒反應?難道是鎮妖神符過期失靈了,還是這奸商賣給我的是假貨?他娘的!這回玩笑開大了。
正當我吶悶,可我的手卻始終沒有離開老大的胸口,死死的將鎮妖神符摁住,我猛地抬頭看著老大,這時我與老大的臉近在弈尺,老大正低著頭盯著我看,兩眼幽綠,就像兩團快要噴射出來的火,那臉由恐怖開始變得扭曲,口露尖牙,我只覺得脖子一陣陰涼,那是老大鼻孔喘出的冷氣,就在我驚訝之時,老大突然張嘴咬向我的脖子,此時我已是六神無主,本能的收手向後一躍。
這一躍,總算是挽回了我的性命,若是在晚上一點點,恐怕我就會在脖子上被那尖牙咬出幾個大洞,那情形只會血噴而出,在接著就會脖子被咬斷,真不知道這上身的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的厲害!
沒等我在想下去,老大想撲過來咬我,突然,老大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胸口前的鎮妖神符並沒有脫掉,而是死死的印著,不停的散發著藍光,越來越盛,老大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大,山雞、猛男、百事通,不停的喊著我的名字,他們一定是在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此刻我已經是一屁股坐倒,被嚇得混身直打哆嗦,哪還有心思去回答他們的問題。
老大是一陣的張牙舞爪,那情形就完全是一個瘋子,淒慘的聲音已經超過了人的嗓音,珍妮公主和露茜都被這淒厲的聲音嚇醒了,正一臉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山雞、猛男、百事通,見我不回話,心裡焦急萬分,哪還有心思去對付那些緊追不捨的冰蛇,就想駕著翼龍朝我飛來。
珍妮公主在旁阻止道:「你們別過去,亨利教官被黑脈施了纏術,已經中邪了,你們過去只有白白送死。」
一聽是中邪,百事通混身直哆嗦,口齒不清的向珍妮公主問道:「中…中邪?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猛男緊抓著手中的槍,此刻束手無策,怎麼辦?莫不是真的要向老大開火?
山雞急得猛跺腳,不停的催促珍妮公主趕緊想辦法,露茜在一旁緊皺眉頭,戀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自顧的揮舞著劍斬殺追上來的冰蛇。
珍妮公主看了看大伙,心裡歎道:想當年亨利教官也是赫赫有名,盛極一時的風雲人物,失蹤這麼多年怎麼帶出來這幾個跟班的,都是些不學無術的傢伙,真是不明白?
心裡如此想,珍妮公主卻平靜地說道:「你們放心吧!亨利教官雖然中了邪術,可他已經被鎮妖神符給鎮住,不需片刻時間,就可恢復原樣。」
老大的撕喊聲,直喊得大伙是一陣心亂,特別是我,那麼近,心裡真不是滋味,眼看著最親近的人受如此的折磨,心如刀絞,要是我有實力,老大也不會變成這樣!
猛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有點害怕會出現意外,對著珍妮公主說道:「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吧?老大怎麼會變得那麼抓狂的發飆?」
珍妮公主說道:「凡是中了邪術之人,都會對神器或者鎮邪之物產生一種排斥,邪術越深需要克制的鎮器就越強,若是平時一般的鬼術上身,恐怕已經被鎮妖神符打得魂飛魄散,在說亨利教官是擁有契約之名,一般的鬼術也無法上身,這黑脈乃古代的黑芒,夜魔的化身之一,雖經歷時代的演變與環境與其本身的因素,力量已經是大打折扣,若是我沒有猜錯,恐怕黑脈現存的力量不足本體的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那我們還不趕緊動手幹掉它。」猛男已經拉起了槍栓,就要瞄準那天空中的黑脈來上一梭子彈。
猛男的動作嚇壞了珍妮公主,珍妮公主大聲阻止道:「不可!猛男,你是不是想讓大伙死無葬身之地!黑脈才放了邪術,要想攻擊就必須得等邪術過後,如果你現在開槍射擊,恐怕情況有變。」
《秦始皇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