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原來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昨夜想念的蘆薈,而且蘆薈今天摘掉了牙箍,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更漂亮了。只是剛才由於距離比較遠,並沒有看清楚模樣。兩人再次相遇,彼此相顧無言,兩雙眼睛的電流再次被激發。旁邊那個剛才與蘆薈對練的男士,梓鶴發現自己也是認識的,是上次給他面試的經理孫小帥。
可是這男的或許面試的人太多了,或者是梓鶴穿著運動裝,他並沒有認出梓鶴來。只是他感覺到自己在這裡呆著有些不合適,於是走到蘆薈面前,很有禮貌的說:「蘆小姐,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蘆薈熱情的回應道:「你的球打的真好,謝謝你陪我打球,下次再比試,再見。」
梓鶴也在一旁微笑示意送別。
當孫小帥走了之後,梓鶴好奇的問蘆薈:「你怎麼會在這裡打球呢?」
蘆薈一邊收拾著球拍,一邊說:「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在這邊啊?是不是跟蹤我?」
「跟蹤,我怎麼會跟蹤你,我連你住哪都不知道,我只是今天休息,昨天等了某人回復很慢很慢的短信,等得我都睡著了。由於昨晚在等待中睡得比較香甜,所以今早精神十足,於是就過來這邊呼吸新鮮空氣嘍!」梓鶴撇了撇嘴說。
蘆薈知道這是在說自己,自己昨晚那條短信改了足足20分鐘,才發了出去。有些不好意思,臉有些微紅,靦腆的笑著說:「原來我昨天做了一件好事情,讓忙碌的你,抱著手機睡了個好覺,而且睡的很香,那是不是應該請我吃早餐感謝我啊。」
看著蘆薈調皮的樣子,他也忍不住的貧了起來:「有人不仗義,剛才本大俠使出了失傳已久的凌波微步,縱身一躍,幫某人拿到了心愛之物,難道不該犒勞犒勞我,請我吃點早餐嗎?」
剛才梓鶴的動作實在是酷斃了,把蘆薈都看得驚呆了,身手真的不錯,上一次是勇鬥持刀小賊,這次是騰空取球,蘆薈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他。只是女孩子,是要學會撒嬌的,才會得到男人的寵愛的,這是某本戀愛手冊上寫的,於是蘆薈很大膽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輕輕的捏了一下梓鶴的臉。對他說:「你臉皮挺厚的,一個大老爺們兒,你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請客,真是個厚臉皮。」
梓鶴摸了摸自己被捏過的臉蛋,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這哪裡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簡直是一隻凶狠的母老虎。母老虎的牙箍沒有帶,看樣子很有殺傷力。」
說完後,蘆薈嬌嗔著拿起球拍作勢要打他,梓鶴躲閃著在公園裡慢慢的跑,故意控制著和蘆薈的距離,不遠不近的,引著她。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沒跑多遠,就跑到了一家琴茶館的門口。
梓鶴停了下來,蘆薈氣喘吁吁的也停在梓鶴身旁,對梓鶴說:「你這是督促我跑步呢?我這又多消耗許多卡路里,本來我就不胖,這下跑瘦了,你可得負責!」
「呵呵,想不到你還挺伶牙俐齒的。」梓鶴指了指身後的琴茶館說:「補償你,必須補償你,你這是仙女級別的,當然要到這種地方來補償了,趕緊進去用膳吧!」其實梓鶴早就知道這裡有家琴茶館,故意跑逗著蘆薈跑了過來。
蘆薈看著在公園旁邊坐落的琴茶館,古色古香四合院的房子,正值春季,館子門口鬱鬱蔥蔥的竹林,銀杏樹還各色的花朵,看起來就有修心養性氛圍。她欣喜著隨著梓鶴一起走了進去。
21破碎的青花瓷
飲茶是中國的古老文化,而天一琴茶館裡到處都洋溢著茶文化,從茶具上用的紫砂壺,到茶桌用樹根所雕刻栩栩如生山水,茶館裡擺設的物件,畫著茶道工序的古老屏風,茶館裡擺設的各色青瓷器,都讓人感受到一種文化和一種意境。
更獨特的是茶館裡,一位身穿紅色旗袍盤著雲鬢的姑娘,彈奏著一把漆木古箏,隨著手指的撥動,一首《高山流水》盤繞房梁,讓人感覺到心曠神怡。
面對這一切,蘆薈感覺很新鮮,一會看看茶桌,一會看看茶具,一會兒又把目光對著幾棵盤根錯節的盆栽仔細端詳著。
房間裡有一首詩詞,梓鶴看著蘆薈,又看了看詩詞,覺得這詩詞寫得絕佳,朗聲讀了出來:《惜花吟》枝上花,花下人,可憐顏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不如盡此花下歡,莫待春風總吹卻。鶯歌蝶舞韶光長,紅爐煮茗松花香。妝成罷吟恣游後,獨把芳枝歸洞房。
蘆薈聽得梓鶴讀詩詞,發現自己身旁也有一幅詩詞,隨即也學著梓鶴搖頭晃腦的樣子,讀了起來《煎茶》岳寺春深睡起時,虎跑泉畔思遲遲。蜀茶倩個雲僧碾,自拾枯枝三四枝。
只不過樣子有些滑稽可愛。
念完之後兩人相視一笑,找了一個有屏風的隔斷裡坐了下來。問了穿著唐裝的服務員要了一壺鐵觀音,又要了幾盤特色的茶點。
蘆薈一邊輕輕地端著茶具品著茶,一邊嬌嗔道:「想不到,你還挺高雅,吃個早飯也選擇這種有意境的地方。」
梓鶴用手捋了一下沒有鬍鬚的下巴,裝模作樣用低沉的聲音說:「請仙女用早點,自然要選擇一個安靜祥和的地方,這都算是簡陋了。」
蘆薈一聽他把自己比喻成仙女,心裡美滋滋的,不過又看到那些點心,稍微撇了一下嘴:「瞧你那油嘴滑舌的樣兒,也就董永碰上了仙女,演繹了一場可歌可泣的天仙配。」
梓鶴拿起一塊豌豆黃,放進嘴裡,慢慢品嚐,很享受的說:「常言道,仙女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請你吃東西,應該燒香,而這些食物嗎,只不過是裝裝面子。呵呵,但是這豌豆黃呢,是以前慈禧太后最愛吃的點心,美味至極,不過作為仙女,你可千萬別吃啊,如果餓了旁邊的香爐裡有檀香。」說完指了指旁邊香爐裡的焚著的檀香,哈哈的笑了起來。
蘆薈臉紅了一下,然後也拿起了一塊豌豆黃,放進了嘴裡,嚼了幾口,吃完後,感覺的確美味,開心的對他說:「味道還真不錯,難怪西太后她老人家,喜歡吃這個呢。世間有諸多美味,我可不願意做什麼仙女。仙女多無聊啊?又不能吃飯,那還不得餓死。聽說還不讓談戀愛,談戀愛的就要被壓華山底下,那多痛苦啊!」
「看樣子你戀愛過,而且還戀的死去活來的,要不然怎麼能對愛情有如此見解?因為不但是個饞貓兒,而且還捨不得世上的愛情,所以不願意做仙女?」
「你才戀愛過呢,本姑娘雖然長得漂亮,可是那愛情的美好,至今還沒體會過。」
「哈哈,我知道了,人家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這擺明了就是沒戀愛過,所以才充滿愛的幻想。」
「不理你了,看著挺實在的一個人,怎麼油嘴滑舌的!不好玩。」蘆薈裝作生氣的樣子,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身後的一個青花瓷碗,上面畫了一些花草,花葉似手掌撐開狀,葉子的齒邊比較多,看起來舒適大方,蘆薈簡直看得入了迷。
梓鶴看她正陶醉在欣賞青花瓷的美妙之中,那種眼神的專注與認真的模樣,使他心中再生愛意,很是喜歡,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她旁邊,坐了下來,靜靜悄悄的欣賞著她。
也許這世界上真的有費洛蒙,當他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就感受到他的費洛蒙了。她感覺周圍的氣場氛圍都變了,一切是那麼的溫馨浪漫。她在這種氣息下,慢慢的轉回頭,卻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情意濃濃的看著她。
當自己與他目光對接的時候,兩對眼睛好像有了正負磁極的作用,兩個人被相互吸引著,身體向對方慢慢靠近著,特別是兩人的嘴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慢慢的靠近。
就在這個時候,那身穿唐裝的服務員進來了:「您好,打擾一下,您們需要點首古箏曲子麼?」
服務員的突然進來,使得蘆薈猛然一驚,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迷情的快要和梓鶴接上吻了,那嘴唇就在眼前,而梓鶴正處於情迷意離之中。臉一紅,很是慌張,身子也往後退了幾步,結果只聽到「啪嗒」的一聲脆響。
梓鶴聽到清脆的瓷器摔破的聲音,頓時也清醒了過來。眼看蘆薈就要跌倒,於是伸手一把扶住了她,摟在那柔軟的腰上,蘆薈又感受到了梓鶴的那股氣息,忘了眼前狀況,羞答答的陶醉在梓鶴的懷裡。
服務員聞聲望去,看到了那只青花瓷碗在地面上被摔得四分五裂,一張粉臉馬上變了顏色。朝著屋內浪漫的兩人,就是一聲怒吼:「你們還在那膩味呢,我們家的明成化的青花瓷碗,如此寶貴的東西讓你們打碎了!」
聽到服務員的怒吼,蘆薈趕忙從梓鶴懷裡掙脫開來,轉身看著自己碰碎的青花瓷碗,一臉的懊惱惋惜,低聲懺悔道:「多好的一件器皿,這麼美的藝術品,竟然由於我的不小心,就這樣毀了。」
梓鶴看著她蹲在地上傷心的表情,心中也不由的傷感下來,撫摸著她的頭髮,附在耳邊說:「別難過,青花瓷器在世上仍有很多,而你卻只有一個。那瓷碗或許寶貴,但對於我來說,你才是最珍貴的。」
服務員看到他們兩人竟然無視自己的存在,猶如火上澆油,又是一聲大叫:「你們有完沒完?你們打壞了古董,知道嗎?這是古董,你們賠償得起嗎?還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是打壞了一個泥碗。我看你們如何收場?」語意中,彷彿對兩人的溫馨表現,有一種羨慕嫉妒恨。
誰知,兩人聽到提問後,竟然同時回頭,微笑著異口同聲的說:「我來賠。」說完兩人為彼此的默契,相視一笑。
服務員納悶了,到底兩人什麼來路,是真的有身份地位,還是就是250,不曉得青花瓷的珍貴。由於這個包間是她負責盯位的,擺件兒壞了,她怕老闆責怪自己的不是,所以有些著急說:「好大的口氣,口說無憑,這可是明成化的,你們賠的起嗎?」
看到服務員端莊的打扮,卻言談粗俗,蘆薈有些生氣,揚著下巴說:「這是雖然是寶貝,但總也有價錢!只要有價錢,就是可以易通的。那麼我就賠的起!如果是天價,我或許賠不起,但我還可以掙錢還。但請注意你的態度,我生平最恨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一旁的梓鶴看到蘆薈也火上了,於是趕忙,挽住了她的雙肩,微笑的說:「何必與她置氣,用不著你賠,我來吧。」
這時候,茶館的主人來回攥著兩顆鐵膽,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看到正在爭執的三人,搖了搖頭笑了笑。朝服務員擺了擺手,讓服務員退了下去,語調平穩的說:「這位兄弟,這瓷碗雖小,但可是一件上好的青花瓷器啊,是明成化年間的,當今在世的此類物件也為數不多,也是老夫的心愛之物。」
梓鶴看了看主人家,慈眉善目,鶴髮童顏,長得是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看來修為很深。於是文質彬彬的朝他拱了拱手,謙卑的說:「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打壞了你的心愛之物,我會賠償您。」
「呵呵!」主人笑了笑:「這心愛之物,又怎麼能用價錢衡量,就比如這位姑娘,無論出多少銀子,你也不會割捨的吧。」
蘆薈在一旁默不作聲。
梓鶴挽住長者的手,走了幾步,附耳悄悄言語了幾句。又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綠意盎然的玉珮,給他看了看。他聽了梓鶴的一番話後,之後樂的直合不上嘴。兩個人在外邊竊竊私語,交談甚歡。
交談了一陣之後,長者攜著梓鶴的手,步入屋內,對有著焦急的蘆薈說:「姑娘,剛才店裡服務員,態度不好,多有得罪,今天這頓我請了。二位請回吧,梓鶴小友,下次有時間一起聊聊。」
蘆薈一臉的茫然,不知道梓鶴用了什麼說辭,竟然讓長者如此開心,將此事和風細雨的一勾而過。
梓鶴謝過長者後,就拉著還一頭霧水的蘆薈,走出了茶館。
出了茶館,蘆薈很好奇的問他:「你怎麼給人家灌的迷糊藥,那麼貴重的東西,他也不要咱們賠了,而且連飯錢都省下了?」
梓鶴「嘿嘿」一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悄對蘆薈說:「這是個秘密」

22、客串八路,怒「殺」鬼子
再和蘆薈一起在琴茶館喝完茶之後,兩人很久都沒有再見過面,因為蘆薈跟著趙山河的演出服務團隊,外出演出去了,而梓鶴也兢兢業業的從事著自己的小偵探工作。
而在去茶館的第二天,梓鶴獨身又回了一次琴茶館,館主是親自接待,兩人飲茶品食點心,聽著古箏名曲,兩人聊得是不亦樂乎,梓鶴回來的時候,把琴茶館裡的那件被打碎的青花瓷碗的碎片帶至了家中。每當閒暇的時候,他就在房間裡用些小工具刀之類對碎片進行著精心的打造,燈光中經常看到,他拿著青花瓷的碎片,歡快的微笑。
這天又是一個清晨,難得今日有個空閒,躺在家中看大片,感覺有點而浪費美好時光,所以今天他想去逛逛,本想約蘆薈來著,可她不在A市跟著趙山河的團隊去了外地演出仍未回來。於是計劃去外邊逛逛,再買上幾本關於偵探類的書籍,聽說東野圭吾的《名偵探守則》等系列偵探書籍還不錯,他想或許能夠從書中得到一些靈感,加快破案速度。可是剛梳洗完畢,正要出門,他就接到一個電話:「弟弟,我是你哥,你現在有時間嗎?」一股子羊肉泡饃味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梓鶴一聽這西北味的腔調,就知道是馬月半,很高興的說:「哥,您說什麼事吧,我今天剛好有空。」
馬月半一聽他有時間,開心的說:「弟弟啊,還得勞煩你一下!情況這樣的,我正在拍攝一個戰爭片,正演得如火如荼,製片方也一直再催著進度,可是今天有場戲,原本定了一個演八路軍連長的演員,誰知道他生命拉稀跑肚了,過不來了。但是這個拍戲是耽誤不得的,耽誤一天成本太大。所以得勞駕兄弟你幫忙頂頂,因為你那個身段氣質都符合戲裡對角色的要求,況且演今兒戲裡有槍戰片,打日本鬼子的戲,咋樣,你過來不?」
一聽說不但能演戲接近馬月半,而且能演打鬼子,從小就痛恨曾經的日本帝國注意侵略者的梓鶴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好的好的,別的什麼大事兒,咱也幫不上忙,能為哥哥你效勞拍戲,弟弟我義不容辭,深感榮幸,我馬上過去。」
電話裡,馬月半很開心的說了時間地點,就匆匆掛了電話。
梓鶴開著車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終於風塵僕僕的趕到了,馬月半劇組所在的,一個叫王佐的郊區拍攝現場。現場的佈景和戰爭場面及其逼真,場地裡烽火狼煙四起,破損的戰壕碉堡,零落的裝甲車、大炮等道具,到處都是穿著八路軍和日本兵的衣服抹得灰頭土臉的群眾演員。那個日本少佐扮相極佳,陰險狡詐的嘴臉,還貼著一個八字鬍子,看著就及其的猥褻,梓鶴都恨不得上去踢他兩腳,給丫兩巴掌,裝扮的像極了。這種場合,讓梓鶴心中油然而起一種民族大義的情懷氣節,腦子裡閃現出南京大屠殺紀念館裡的層層白骨,已經各種慘烈的畫面,以及上學的時候,老師進行了愛國思想主義教育,加上中國人歷來仇視日本侵略者的思想,這一切如同給梓鶴打了一針雞血。他的眼中發出一種仇恨的的目光,犀利冷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這個扮演日本少佐的演員,彷彿要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那個演員與梓鶴眼神相對的時候,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裡也像長了草的不知所措,轉過臉摘掉了扣在頭上的鬼子帽。
梓鶴一看那個鬼子把帽子脫掉,才想起這是在演戲,不是真的,不好意思的沖那個演員投以了微笑,表示歉意。
一個熟悉卻低沉的聲音在梓鶴耳邊響起,「梓鶴這麼快就到了,走吧,跟我去道具組,我哥讓我帶你去換衣服。」馬月生站在梓鶴身邊說。
梓鶴看到馬月生,一把摟住了穿著攝影馬甲的他,一邊跟著他往前走,一邊打趣道:「二哥,一會兒把弟弟拍帥點兒,多給兩個鏡頭,好讓弟弟也露一下臉。哈哈哈!」
「這還不好說,不過在戰場上,臉蛋可不是乾乾淨淨的像個韓國帥哥,是灰頭土臉的中國戰士,我會給你弄幾個血性四射的鏡頭。哈哈哈。」馬月生和梓鶴說話間,就到了道具組的門口。
在道具組,道具老師量了量梓鶴的身高和體型,遞給了他一身老舊的八路軍軍裝,他興高采烈的進了更衣間,快速的換上,穿上之後頓時變了一個人,一臉剛毅的表情,加上服裝的有型,顯得特別的威武。撫平了身上的四個衣兜,梓鶴對著鏡子端起駁殼槍擺了一個射擊的POSE,衝著馬月生問:「二哥,你看我這扮相怎麼樣,像不像八路軍連長?」
馬月生摸了一下攝影帽沿,兩隻熬得通紅的眼睛睜得提溜圓,嘿嘿一樂,讚歎道:「還別說,還真像那麼回事!」
這時候馬月半也進來了,從上到下,打量了梓鶴一番,也豎著拇指說:「喲,這哪是像,簡直了,活脫脫就一八路連長。」
梓鶴聽得樂了起來,三個人的笑聲充滿了更衣間。
終於拍攝了,鬼子先是對我軍陣地進行了一陣炮火的襲擊,道具組在陣地四周預埋的炸藥炸開了花,戰壕的四周塵土飛揚,四周硝煙四起。終於大炮和裝甲車的掩護下,鬼子衝了上了,八路軍拿著步槍堅守著陣地,很珍惜每一發子彈,一槍一槍的有效打擊著敵人,可是奈何沒有別人武器先進,長時間的消耗中,梓鶴一方彈藥將盡,槍彈的暴風驟雨反擊漸漸減弱。鬼子們端著掛著膏藥旗的刺刀,一步一步向陣地緊逼,眼看就要到了眼皮子底下,為了守住陣地,隨著團長的一聲令下「弟兄們,衝啊!」梓鶴得令後,像兔子一樣跳出了戰壕,衝了出去,抽出了背上的大砍刀,對著鬼子是一通砍,鬼子一個個的倒下了。梓鶴殺的興起,還想去日本少佐哪比劃兩下。「卡」副導演一聲令下,現場的人都停止了動作。
梓鶴還沒殺的過癮,還想繼續往前衝,看到大家都摘掉帽子往場地旁休息去了,一個人意猶未盡的楞在了那。
馬月生收拾好攝像機,走到梓鶴身邊,拍了拍他帽子上的土問:「兄弟,拍戲很爽吧?」
梓鶴回了回神,嚥了口吐沫,大聲說:「真他娘爽,這要是真的就更好了,真想在戰場上,抓兩個日本鬼子好好較量較量。」
馬月生看到梓鶴興奮的樣子笑著說:「以前我也覺得拍戲很爽,可是我後來學會了賭博,我發現賭球更爽,拍戲都是假的,賭博都是真的,輸贏都很現實,而且比這個刺激多了。有沒有興趣,晚上咱們一起去賭兩把?」真是賭迷了心竅,三句話不離賭博,一說到賭,馬月生通紅的眼睛彷彿又精神了起來,說得是眉飛色舞,口若懸河。
「二哥,我不太喜歡吵的地方,也不怎麼會賭,演完了吧,我晚上還有事情,那我就回去了。」戲一拍完,梓鶴有些累了,由於明天還要工作,所以藉故要先回去。
於是馬月生就送他去道具組換服裝,在路上他們遇見幾個人抬著苯重的道具箱也往道具組走,其中一個抬著道具箱的人,看見馬月生後,討好的說:「月生哥,這次火藥我放的不錯吧,在攝像機裡面看,應該挺逼真的吧?」
馬月生看了看那人:「靠,你也不看看這是我哥花的多少錢在美國買的進口火藥,可控性這麼強,這麼先進的技術,效果當然比老式的要好上許多。」
梓鶴一聽到火藥,腦子裡很多事情浮了出來。穆歌當初死的那間房子燃燒的情形和這今天的拍戲場所的爆炸燃燒情形有點類似,也有爆炸聲,會不會也是道具用的可控性比較強的火藥呢?
梓鶴隨即問馬月生:「二哥,什麼樣的美國進口新式火藥裝置啊,兄弟我也想見識見識。」
馬月生得意的說:「這火藥是我哥前不久從美國那邊找人專門定制的,現在在中國無獨有偶,就是可控性比較強,而且不容易傷人,爆炸威力小,但是效果很好。」
「那合著就是比較安全的拍攝專用火藥唄?」
「是的,比較牛的是有定時設置或者遙控設置,美國的高科技產品,效果就是好,在攝像機裡就能明顯的感覺到,後期製作的時候不用特效就很逼真。」
「那也難怪,現在科技發達了,瞧那些什麼三D電影之類的都是用科技,高科技好啊!」
說話間,兩人就走到了更衣室,一看左右沒人,馬月生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張百元鈔票遞給梓鶴,輕聲說道:「兄弟,這是你今天的酬勞,辛苦了,我哥讓我給你的!他那邊還有事情,就不過來送你,對你今天的表現,他很是感謝。」
「幫自家兄弟忙,還談錢啊?殺鬼子這種享受不是一般人能享受了的!呵呵」
「那你不要,我就替你收下了,改天請你吃飯。」馬月生一看梓鶴不要,立即將錢收回了自己的口袋裡。想必這些錢,今晚又會淪落到賭場裡打水漂。
在梓鶴開車回去的路上,著實又想了好一陣子,如果結合當天火場的情形,包括馬月生去過穆歌房間放置物品的事實,那麼很有可能是馬月生利用拍戲的便利,使用道具組的火藥製造了起火裝置,遙控了現場,製造火災燒死了穆歌。這些只是梓鶴的一個推測,因為沒有證據是無法斷定的。
23 酒吧激情
燈光昏暗的酒吧裡,馬月生摸摸兜裡還剩下的900多元錢,看看手腕上表的時間顯示,還有1個小時下一場球賽就要開始了,他想賭,但是錢已經不夠下注的了,心裡癢癢的,但是有些無奈,白天梓鶴那點兒做臨時演員的費用都讓他拿過來了,但是身上的錢仍舊不夠下注的,而且周圍能借的錢,都已經讓他借了個遍,況且自己也再沒有金項鏈之類值錢的物件,可以用去典當。
《是他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