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是兄弟,還說什麼謝謝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當務之急是照顧好星星,你看看是不是通知家裡人把婚期往後推推?」梓鶴關切的問著。
「不用推後,我想好了,就是她有什麼後遺症,我也要娶她,我這輩子認準她了,就是她成植物人了,我也娶她。」唐斬說著說著自己哭了起來。
梓鶴一把抱住了唐斬:「兄弟別難過,沒事的,不是還有50%的幾率嗎?再說大夫說了,咱們治療及時,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天剛微微亮,廚房裡一可正在為星星熬粥做病號飯,因為剛洗完胃,所以星星的胃口不好,而且為了怕腸胃受刺激,熬製夾雜鏈子、銀耳、枸杞、紅棗等營養品的米粥,是比較適應的飲食。
梓鶴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他在想星星中毒的事情,他問過星星和唐斬,在最近的一兩天裡,星星沒有亂吃東西,吃飯的時候都是兩人吃的一樣的食物,如果星星中毒,唐斬應該也會中毒。梓鶴不明白,星星是在哪裡中的毒。
梓鶴又上網查了一下,「鉈中毒」的一些相關資料,發現鉈易溶於水而且中毒後容易被誤診,梓鶴想到了馬月生的死,馬月生死前的身體症狀和網上所寫的,相類似手指關節處呈棕褐色,那麼馬月生可能是被投毒而死,而且投毒的人可能是他在死前發生關係的那個女人,而且有可能兩起投毒的是一個人。
粥在鍋裡熬著,一可端了一杯熱牛奶來到客廳,看梓鶴呆呆的在想著問題,走過去:「這是剛加熱的牛奶,你喝了他,你用不用睡一會兒,別太累了。」
梓鶴從一可手中接過牛奶,看著一可一夜未休息好皮膚已經變得有些粗糙,平時比較愛保養的她,此時毫不計較,感激的說:「謝謝你,你也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一會我送你上班?」
「不用了,我怕睡了,反而更累。你再想什麼呢?」
「我再想星星怎麼中毒的?別人再哪投得毒?她並沒有亂吃東西。」
「會不會是在電影院?在有個女人在我們座位下找鐲子的時候?」
「為什麼想事那個時候啊?那個時候我們人很多,下毒的人怎麼知道我們在那裡呢?而且我查過鉈中毒症狀和馬月生死時症狀類似,很可能是一個人投毒,或者同一個團伙。」
「因為我在昨天看電影的時候,那個女的身上的味道我好像在哪裡聞過,但是剛才我說的時候,我還沒記起來,現在你一提馬月生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身上香水的味道和馬月生身上沾染的女人香水味道類似。而且當時我們都低下頭幫她找手鐲,那個時候方便她投毒。可是她又為什麼會投毒呢?」
「對,是的,那個時候投毒是比較方便,因為我們都在找鐲子。但我們要是找這個人,不會太容易。」梓鶴很興奮,因為他又可以把馬月生的死連上了,他想如果能在遇上這個女人就好了。雖然現在只是有點眉目,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相信案子早晚會破的。
可是梓鶴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會對星星下毒,後來她想到了,那天星星拿了一可的爆米花吃,而且那女人掉落的手鐲正好在一可的座位下,很可能那女人先下毒給一可,卻不想被星星搶了去,幸好的是星星只吃了一可那份爆米花的半桶,要不然後果更不堪設想。
想到投毒之人要害一可,梓鶴推理了一下,一可是馬月生的生前女友,而且投毒的手法和馬月生被害一樣,那麼就和殺馬月生的緣由有關聯,難道是因為那份文件?梓鶴想起那個電腦中一直沒有破解密碼的文件夾。
梓鶴趕忙跑去看那台擱置的電腦,因為大家都有筆記本電腦而那台電腦又比較落後,所以被閒置著,當梓鶴打開電腦電源,可電腦啟動後卻發現,電腦貌似中了病毒不能啟動。還好梓鶴早有防範,梓鶴先前已經將那份文件備份在U盤裡,並拷貝了很多份放在了網絡硬盤上,U盤而且隨身攜帶,更重要的是梓鶴拷貝完後,用幾根頭發放入了U盤的插口裡,梓鶴從插口裡找到了頭髮,發現插口裡的頭髮已經變形,說明有人用USB借口插入過。
梓鶴自言自語的,一個人在客廳思考,又一個人看電腦,一可就在旁邊坐著,可是梓鶴卻好像沒發現,一可知道他在思考問題,沒有打擾他。
「一可,一可,這兩天你有沒有使用過這個電腦?」梓鶴對著客廳喊到。
「沒有啊,我才不用配置這麼低的機器呢,慢得像一個老黃牛。你思考完了?剛才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好像個神經病。」一可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呵呵,果然被我料中了,這個文件夾裡肯定藏著重要的秘密,那天下毒的人,實際目的是要害你,然後又把電腦毀了。就是不想讓人打開這個文件。」梓鶴笑的很開心。
「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貌似很恐怖。」一可聽了之後花容失色,因為她想到別人要對她下毒,她很害怕。
梓鶴原原本本的給她講了一遍,自己的推理,一可聽明白之後,問了一個尖銳的問題:「那別人再來暗算我怎麼辦?咱們現在屬於明處,別人屬於暗處。」
梓鶴思考了一下,用手刮了一下一可的鼻子:「你說的也對,為了您的安全,我會為你提供安全服務,你自己也要注意。」
一可看著這個男人心裡倍感幸福,一把抱住了梓鶴,將頭依偎在他的胸前,梓鶴兩隻手舉著,不之所措的站在那裡,。
40 電梯裡的吻
林春把車停在停車場,蘆薈從副駕駛位上下來,兩人打開後備箱取了幾件營養品,然後朝醫院走去。
兩人在病房樓的電梯口,正在等待電梯,可能是由於上下的人比較多,電梯很慢,等了大約3分鐘電梯才下到1層。兩人剛走進電梯,就聽見一個男聲「等等我,等等我。」
蘆薈趕忙按了一下電梯開門鍵,一個男人提著兩個保溫桶,從電梯快要合上的轎廂門中擠了進來。
男人進來之後,電梯轎廂門緩緩打開又合上,男人想按6層,可是看到6層已經被人按了,男人又低著頭看看保溫桶沒有液體流出,然後把面對著轎廂門的頭微微轉向蘆薈說:「謝謝啊,你們真好,前兩次吧,我就差那麼一步就到電梯了,喊了三聲,電梯裡的人都沒等我。」
蘆薈微笑的對這個著急忙慌的男人說:「不客氣。」
說完這個男人把頭完全轉了過來微笑了一下。
當蘆薈看到這個面孔驚住了:「梓鶴,原來是你,好巧啊。」
林春也看到了梓鶴:「這不是那個被我打暈的哥們嗎?我剛才還想呢,這哥們頭上怎麼還有個疤。」
梓鶴摸了摸頭上那個三厘米長的疤痕,笑了笑:「你們去哪啊?」
蘆薈抖了抖手裡的營養品說:「我們提著東西當然是來看望病人嘍。對了,你記的我了麼?」
梓鶴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只記的在醫院和你認識,別的,我好像想不起來。」
說話間電梯門開了,不過老電梯的速度是有點慢。
梓鶴出了電梯,便不在理會蘆薈,著急的往星星的病房走著,蘆薈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梓鶴只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梓鶴進了病房,星星半躺著床上看電視,唐斬坐在旁邊在剝香蕉。唐斬看見梓鶴進來很開心:「你丫終於來了,我都快餓死了。」
梓鶴一邊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一邊說:「路上堵車,足足堵了一個多小時。」
正說著,有人敲門,梓鶴去開門的時候發現是蘆薈和林春。
梓鶴看著蘆薈,蘆薈看著梓鶴:「你怎麼在這裡?」
梓鶴擋在了門口:「這是我朋友老婆的病房,所以我在這裡。你呢?不會是又過來和我說我失憶,來忽悠我的吧?」
蘆薈看到梓鶴誤會她,有些生氣,不在說話,林春趕忙微笑的對梓鶴說:「我們是來看星星的,我是趙山河的助理,我叫林春。」
病床上的星星一聽到「林春」趕忙喊梓鶴:「梓鶴,快讓她們進來,她們是我偶像的助理。」
梓鶴聽到星星的話,在讓開門,讓她們進來,蘆薈經過梓鶴的時候,故意踩了梓鶴一腳,很疼但是梓鶴怕被星星笑話,忍住了,沒喊出來。蘆薈偷偷對梓鶴做了個鬼臉。
星星已經從床上下來,走到林春的旁邊:「林春姐蘆薈姐,你們怎麼來了?」
林春上前親密的拉著星星的手:「我們來看你啊,你好些了麼?」
星星挺直了腰桿,拍了拍身上,下巴向上揚起:「幸虧我老公照顧有方,加上醫院治療得力,已經痊癒,正在觀察期,估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蘆薈小心翼翼的從一個信封裡拿出一張大賀卡,對星星晃了晃:「星星,這可是趙山河哥親手給你寫的賀卡呦!」
星星高興的接了過來,看了看上面趙山河的筆記和簽名,以及「祝你幸福,加油。」的祝詞,星星開心的在病房裡蹦了起來。
一旁的唐斬嚇壞了,一把拉住了星星:「我的姑奶奶啊,您現在還在生病,別太高興成麼,小心身體啊!」
星星不蹦了,用手指點了一下唐斬的鼻頭:「嘿嘿,趙山河哥的話,頂得上靈丹妙藥,放心我馬上就好了。」說話都透著得意。
一旁的大家都笑了。
星星拉著蘆薈和林春對梓鶴說:「這兩位姐姐呢,一位是趙山河哥御用助理,一位是御用場務,我老公麼,你們都認識,這個小伙子呢叫梓鶴,是我老公的鐵哥們兒。」
蘆薈看了看梓鶴,轉頭對星星說:「我們以前就認識。」說完有點害羞,低了下頭。
「那就更好了,對了兩位姐姐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呢?」星星問。
「我們在老大的粉絲網站上,幾天都沒看見你的動靜,所以就問其他的朋友,有沒有知道你下落的,有一個你的同事說你生病了,正好我們有時間,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嘍,老大聽我們說你病了,特意在片場的化妝室裡給你寫了賀卡呢。」
「老大真好,最近有什麼演出嗎?」星星一副感動的樣子。
看著他們聊的正歡,唐斬做了個手勢讓梓鶴出來,兩人走出了病房。
「梓鶴,這幾天望了問你來著,你找的這個朋友很給力啊,安排的幹部病房還是免費的,而且治療都是VIP治療,況且價格也不貴,你這朋友神通廣大啊。等星星出院了,你得帶我謝謝她啊。」
「呵呵,這事再說吧,我回頭自己謝她就可以了,後來去了一個酒店當公關經理,再後來成了公關部總監,由於她歷經苦難,絲毫不在意身體本錢,所以結實了很多有權有勢的男人。但是本質上並不壞。」梓鶴感傷的講述了博妹的故事。
「這麼多故事,雖然她職業不太好,但是還是由衷的感謝她幫忙及時托人治療了星星,她的經歷曲折離奇。」唐斬發自肺腑的說。
「對了還要告訴你一些事情,我已經基本推斷出星星中毒的原因了,我們以前都從事保安職業,我相信你能很快明白個中緣由,我建議咱們換個地方居住。」梓鶴說完後,又給唐斬講了一遍,那天自己推理出的星星中毒的始末,以及和馬月生中毒身亡的關聯。
唐斬聽了之後驚呆了:「那我們得趕快換個地方,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換房子的事情,你來安排吧,我照顧星星。到時候租房的錢,回頭給你。」
「都是自家兄弟,錢的事情不著急。你好好照顧星星就行了,我那天問過魯大夫了,由於星星治療得當已經恢復的正常,應該不會再有始末變故。」梓鶴拍了拍唐斬的肩說。
梓鶴和唐斬在外邊聊完,然後回到病房裡,正好林春和蘆薈準備要走,星星已經送她們到了門旁。
「兩位姐姐在陪星星聊會兒吧?這麼著急走呢?」唐斬看到快要離開的林春和蘆薈說。
「不了,我們還有點事要去吧,等星星出院了,你們一起去看老大的演唱會啊,門票我會提前給你們留好的,星星再見了。」林春做著拜拜的手勢說道。
「好的,等我好了一定去。」星星一聽到演唱會特別高興。
唐斬拉了梓鶴一把,悄聲說:「你不是認識她們嗎?你幫忙鬆鬆,我還得看著星星吃飯呢。」
幾人在病房門口互道再見,梓鶴按唐斬的意思,隨著蘆薈、林春一起出了病房,幫忙送她們。
林春一看梓鶴出來了,知道蘆薈肯定有很多話要和梓鶴說,此時正是絕佳的時機,於是藉故要打一個重要的電話,快步走開了。
梓鶴和蘆薈並肩的走在一起,病房的通道裡顯得很是安靜,只有蘆薈的高跟鞋走在地板磚在發出的「嗒嗒」的聲響。梓鶴不知道對這個總是說自己失憶的人說些什麼,蘆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兩人的感覺都是怪怪的。
電梯終於好不容易來了,蘆薈和梓鶴進到了電梯,蘆薈突然想到,她應該跟梓鶴說些她們是如何認識的,包括他怎麼英雄的幫他搶回包的。
電梯往下下著,蘆薈還是沒有勇氣說,電梯就要到1層了,她想今天她可能沒機會說了。
突然「嘎」的一聲,電梯卡住了,電梯裡的燈也滅了。電梯突然的壞掉,使蘆薈非常害怕,一下撲進了梓鶴的懷裡。
「別怕,這只是電梯壞掉,電梯裡應該有求救對講。」梓鶴溫柔的對懷裡的蘆薈說,他潛意識裡對蘆薈撲到他的懷裡,沒有任何的牴觸,認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梓鶴取出手機,用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照在電梯樓層按鍵上,可是半天也沒有發現電梯的求救對講。於是他又掏出手機準備給唐斬打一個電話,可是手機居然在電梯裡沒了信號。
蘆薈看梓鶴在找電梯求救對講,不捨的離開梓鶴的懷裡,看到梓鶴沒找到,手機也沒信號,弱弱的問:「這怎麼辦呢?林春姐還在外邊等我,可我們怎麼出去啊?」
「不用著急,一會兒肯定有人發現電梯故障,回來營救我們的,這麼先進的醫院,怎麼用這麼破舊的電梯。」梓鶴一邊安慰蘆薈,一邊抱怨道。
「梓鶴,你真的不記得以前我們之間的事了嗎?」蘆薈想,這可能是老天給他們製造的機會,讓他們在這裡說說話,或許自己可以喚起梓鶴對他的記憶。
「對不起,看你也不像騙我的樣子,可是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梓鶴撓了撓頭,他確實想不起來。
「難道你不記得,上次你幫我追那個搶我包的小強盜,你手受傷的事情?」
「不記得,我壓根一點印象都沒有。」
蘆薈拉過梓鶴的左手,黑暗中,依舊能摸出摸梓鶴當初為搶回他的包,被劃的一道凹凸的疤痕,傷心的說:「你看,當時那個小男孩劃的傷疤還在這呢。」
梓鶴也知道自己手上有疤痕,可是卻想不起來:「看來我真的失憶,我怎麼想不起來,我手上的疤痕怎麼來的呢?」
「你還記得那天你抱著你朋友的老婆,去醫院打胎,正好被我撞見,然後我把手裡的蛋糕掉落在醫院的走道上,你還記得麼。「蘆薈希望能夠能夠喚醒他的記憶。
梓鶴想了想,腦海中閃過一個摔在地上變形的有著KITTY貓圖形的蛋糕的畫面,但是很快又模糊不清,又閃過一個蘆薈的背影畫面,又閃過一個帶著鴨舌帽、帶著眼鏡、帶著牙箍的女孩模樣的畫面,可是又顯得畫面殘缺不全,突然梓鶴感覺頭好痛:「我好像記起了,但是我的頭很痛,像是要炸開了。」梓鶴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微弱。
蘆薈再次抱住梓鶴,關切的問:「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梓鶴暈倒在了蘆薈的懷裡。
幸好蘆薈學過急救,她先是解開了梓鶴的衣領,使他保持呼吸順暢,然後使勁按梓鶴的人中,按了好幾次,梓鶴都沒有反應。蘆薈很著急,可是在電梯裡沒有別的救護措施,想了想還有人工呼吸的辦法,也不管是自己的初吻了,將梓鶴在電梯裡放平,然後用手捏住梓鶴的鼻子,用自己濕潤的雙唇吻住梓鶴,開始人工呼吸,大約呼吸了約10次,梓鶴終於睜開了眼睛,梓鶴看到蘆薈正在為自己做人工呼吸,很是感動,他知道自己剛才暈倒了,但是那些剛記起的片段仍是殘缺不全的。
蘆薈看到梓鶴醒來很是開心,但是又很害羞,因為自己把初吻給了他,幸好電梯裡黑暗,如果在光亮處可以看見蘆薈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蘆薈情不自禁的再一次擁抱著梓鶴,這一次梓鶴感覺到了蘆薈的呼吸,將剛才蘆薈的人工呼吸還給了她。在醫院的故障的電梯裡,兩人的感情在昇華。
「噹噹噹」的敲擊電梯轎廂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人嗎?」林春的聲音在電梯外響了起來。
蘆薈聽到了林春的聲音,趕忙掙脫了梓鶴的懷抱,對著電梯轎廂的縫隙喊道:「林春姐,電梯壞了,我和梓鶴被困在裡面了,你趕快找人救我們出去。」
林春在車場半天也沒等到蘆薈,又打不通電話,才著急的往回找,發現電梯壞了,心想電梯壞了,才對著電梯喊。聽到蘆薈被困在轎廂裡,她趕忙找來了維修人員。
在維修工人的努力下,電梯轎廂門很快被打開,蘆薈看到在電梯門前等候的林春,趕忙上前給了一個擁抱。梓鶴的領口鬆開,和嘴唇上的口紅印記,林春又看了看蘆薈的表情明白了。
《是他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