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有人看好你的車子,用這個換了。」我把鑰匙往魏七的手裡一扔。
「搞什麼?這可不是我的車子。」魏七把鑰匙又扔了回來。「快進屋吧,捉鬼小組要解散了,今天晚上慶賀一下。」
我跟鍾無艷走進來,被震驚了,搞的比過年還隆重,就等我倆了,坐下就開始喝酒,喝著喝著,我就把那十萬塊拿了出來。每個人分一點。
魏七看著桌子上的錢。愣了。「大川,你們出去幹嘛了?」
我笑一下,就把今天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七哥,你說這錢和這車該不該留?」
魏七搖頭:「大川,不行,這錢不能留,這車也不能留。」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面一陣刺耳的汽笛聲響了起來。我愣了一下,和魏七急忙走了出來。
敞開大門,首先看到的是一張招魂幡。魏七嘩的一下又把大門關上了。「大川,人家找上門來了,你進去保護無艷,我來對付他們。」招魂幡,人是不怕的,但是,鬼就害怕,看來,東子跟杜石的來頭不小,一天的功夫就找了兩撥人來對付我們了。看來,他們知道鍾無艷是鬼了。
我跑進房間裡,看一眼鍾無艷;「妹子,過來。」我一把就把她拉進裡面的房間裡。
「幹嘛啊!著急忙慌的。」鍾無艷弩著嘴巴說道。
「那些壞蛋來了,扛著招魂幡來的,我怕你有危險,所以你還是先進我的魂甕躲一下。」說著話就把魂甕拿了出來。
鍾無艷還想說什麼,我在她的臉頰上摸了一下;「乖!快些進去吧。」鍾無艷小臉一紅,倏的一下變小,嗖的一下就鑽進魂甕了。
我這才把鳳池神兵往肩上一背,走了出來。
剛才只看見一面招魂幡,現在看來,來的人還不少,十幾輛車把村委都給擋住了。一看就知道,有備而來。因為在每輛車上都掛著招魂幡,每個人身上都掛著靈符。
「是他,就是他,他就是跟那個女的是鬼。」一個小子看見我,指著我說道。
我笑了,看來,這些人把我也當成鬼了。其實也有道理,常人哪有這本事。我的能力在常人眼裡是不尋常的。
那小子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個頭戴方帽的人走了過來,他的胸口上掛著三個銅錢,看到這個,我明白了,這是捉妖師,三錢捉妖師。
「何方妖孽,竟然出來害人,看我今天不收了你!」三錢捉妖師揮著手裡的銅錢劍就朝外撲了過來。
我心裡一陣哀歎!人妖鬼不分,你能是什麼好的捉妖師啊!看來這三錢有水分在裡面。
第二百二十三章;父債子償
「哥們!你看清了沒有?我是人啊!」等這捉妖師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我苦笑著說道。
「你,你是人是妖?還是鬼?」三錢捉妖師問我。其實,我並不知道,那群黑衣人回去以後把我和鍾無艷給說神了,所以這捉妖師不知道我是人是鬼了。扛著招魂幡,拿著銅錢劍帶著夥伴就來了。
「哥們,他是人啊!睜大眼睛看看。」魏七看來了這麼多人,有些不高興了。這是來打群架啊!
「道長,這個人就是妖怪,會妖法。力大無窮,還有一個女鬼,他們一起把我們的車給搶了。」他身後的黑衣人走了過來,顫巍巍的躲在他的身後說道。
「你們,到底用了什麼妖法,把人家的車給搶走了?」三錢捉妖師後面站出一個小青年來,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一臉蠻橫的走了過來,從他的眉目之間。我能感覺到,這傢伙有點功法。
「閉嘴,是朋友進來喝杯茶,不是朋友立馬滾蛋,你們知道其中的原因麼?」我看這小子挺橫的有些怒了。
「大川,別生氣了。」原本生氣的魏七倒是勸起我來,接著轉身走到三錢妖師跟前,「道長,我叫魏七,走陰者,這是我的兄弟,叫王大川,他爸爸是王梁。他叔叔是王俊,想必大家都認識,這是一場誤會,他們把我的車給撞了,我兄弟就把他們的車給開來了。所以沒什麼鬼妖之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王梁?你說他爹是王梁?」三錢捉妖師眼神刷的一下變了。
我一愣,什麼情況?難道這哥們認識我爹?
「是的。他爹就是名震走陰界的王道長。」魏七說道。
這捉妖師臉色變了,變得赤紅,我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的樣子,但是,我能感覺的到,他很激動。很興奮。
「你爹在哪裡?」三錢捉妖師眼神變的陰厲起來。我心裡忍不住歎氣。唉!看來也不是朋友。
「不知道,我五歲的時候我爹就走了,我再也沒見到他。」我這話也是真的,我在幽冥境見過一個類似我爹的人,但是我現在不敢確定他是不是我爹,十有八九是獸生界的怪獸變的。
「那好吧,父債子償,就拿你開刀吧。」三錢捉妖師說著話,把手裡的銅錢劍往身後年輕人手裡一遞,刷的一下把腰裡的佛塵抽了出來。
「道長,什麼情況?有什麼話好說。」魏七看事情有變,變得更加的鎮定了。
「不用說,我要找的就是王梁的家人,他家欠我的。」三錢捉妖師眼神凌厲,接著看我;「年輕人,父債子償,應該的啊!別說我不客氣了。」
我懵了,什麼情況這是;「道長,您倒是說清楚啊!」
「等我打敗你我再告訴你。你要是不敢跟我打,你就是孬種,你要是不敢跟我打,你就是不是王梁的兒子。」說完,身形一飄,踏著車子就飄進院子,進了村委大院的這片空地上,不的不承認,這三錢捉妖師的功法相當了得,真正到了踏雪無痕的境界了。
二叔跟我說過,捉妖師比捉鬼匠高一個境界,捉鬼匠比走陰者高一個境界。我們走陰者處在最底層,中間還差一層,所以,他根本就沒把我看在眼裡。
我正要跟過去,魏七一把我我拉住了;「大川,能行不?不能行的話我上。」
「七叔,你現在還不信我麼!」我笑一下,我現在真是信心滿滿。「只是,我不明白,我爹欠他什麼了?」
提到我爹,心裡就窩火,不愉快,現在我竟然為他償還這不明不白的債務。唉!
「道長,我爹欠你什麼了?你起碼讓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啊!」我跟過來,站在這三錢捉妖師的身邊,感覺到一陣寒氣,這老哥們不簡單。圍畝頁巴。
「沒必要告訴你,等我把你打殘,自然就告訴你了!」三錢捉妖師眼神凜冽,就跟和我家是世仇似的。
「道長,我想跟你說說今天的事情,我們不是騙子,也不是妖精,更不是鬼,是他們先欺負我的,我只是以其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沒他們說的那麼嚴重。」本來,今天我很不高興,來人跟我打一場我也願意奉陪。可是聽他說我爹的話,我就不想打了,肯定是我爹做了對不住人家的事情。
「今天的事忽略不計,我必須跟你打,並且是生死戰,你打死我,我沒有半句怨言,我打死你,那是活該,你年輕,我讓你一招,出手吧!」三錢捉妖師,身體往後一撤,拂塵就搭在手腕上了。
這一著,一看就是高手,進可攻,退可守,應該是高人。
「道長,這樣吧,真正想打的話,那就開始吧,你年長,我們誰也不讓誰,點到為止行麼?」我還是不想跟他打,我總感覺是我爹對不住人家。
「你到底是不是王梁的兒子?」三錢捉妖師眉心蹙了一下。
「我就是王梁的兒子。怎麼不像麼!」我疑惑這老哥們怎麼這麼問。
「不像,王梁手黑心狠,從你的臉上看不出來!」三錢捉妖師說道。這算是在誇我麼?可是聽著心裡很不舒服。
說我爹狠。我信,我爹要是不狠的話,也不會把我娘倆給扔了,由此可見,這三錢捉妖師跟我爹應該是老相識。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恨我爹。
「年輕人,開始吧,父債子償。」三錢捉妖師身形換了一下。
看來,我要是不跟他打,永遠不知道我爹欠了這老哥們什麼債。那就打吧,打完也就好了。還有這群穿黑衣的混子,我要是不把這捉妖師打敗,估計他們也不會死心。
想到這裡,我刷的一下把鳳池劍拔了下來,三錢捉妖師已經把拂塵摘下來了,我要是不用心和他打的話,就有些不禮貌了,再說了,剛才他踏雪無痕,可見功法深厚,不能輕敵。
我拔出劍,順勢就刺了過去,只是我沒用多少力氣,更沒有和洛水戒合璧。
我的劍直奔他的面門刺了過來,三錢妖師身體一側,就把劍鋒躲了過去,同時,手一抖,拂塵一下就把我的手腕給叼住了,手頓時就麻了。
三錢妖師手猛地一拽,我嗖的一下就飛了起來,整個人匡的一下撞在樹上了。
暈死!輕敵了,原以為這老哥們不會用全力,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用了十二分力,我的身體撞在樹上,感覺骨架都散了。
魏七急忙走過來,把我給攙扶了起來;「大川,怎麼樣?」我站起來,用手揉一下屁股;「七哥,輕敵了。」
「年輕人,別收斂鋒芒,拿出你爹的狠勁來。」三錢妖師說著話,拂塵一甩,化作一道劍鋒直直的朝我刺了過來。這樣的功力,沒個幾十年的功法是不行的,拂塵那麼軟,竟然練得跟劍一樣挺直,其中功法可想而知,我急忙把魏七推開,一頓腳,嘴裡念著洛水戒鳳池劍的合璧訣。
地上剛才跌落的劍嗖的一下飛了起來,劍柄不偏不歪的落到我的手裡了。
與此同時,我的身體一旋,手裡的劍芒隨著劍的揮動,嚶一聲鳴叫,直奔三錢妖師劈了過去,這一次,我用了全身的力氣,沒有一絲的懈怠。
我的劍芒直奔他的拂塵劈了過來,嗖!一陣尖銳的鳴響,他的拂塵頓時斷為兩截,白色的馬尾一根根飄落下來。這些馬尾還沒來得及落地,三錢妖師身形一彈,箭一般的就朝撲了過了,斷身的拂塵形成千萬針芒,直奔的臉刺了過來。
我心一寒,招招直逼要害,夠狠啊!跟我家有多大的仇恨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一絲一縷
事已至此,我必須得用心對待了,且不說這三錢妖師功法如何,這一招接一招的狠招,我要是稍微懈怠一點,就是喪命的危險。
一開始。我總覺得是我爹欠人家的,我得下手輕一點,可是幾招以後,不是那麼回事了。我要是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吃虧,所以。我得用心。
眼看他的拂塵直奔我的臉刺了過來,我一個鞍馬橋,接著後空翻,把拂塵躲了過去,同時飛起一腳朝三錢妖師踢了過去,這一覺踢得很實在,正好踢在他的小腹上,嗖的一下就飛了出去,匡的一下撞著村委大院的牆上。紅色的磚牆嘩啦啦就倒了。
我一個彈身站了起來,再去看三錢妖師的時候,他雖然躺在那裡,可是手裡斷了一半的拂塵一掃,地上的殘雪形成千萬冰針嗖嗖的朝我飛了過來,躲閃不及,胳膊頓時就留下兩個血窟窿,還好,並沒傷著骨頭。
「大川,小心。」就在我受傷遲疑的陣兒。那邊的魏七喊上了,我再看的時候,三錢妖師手裡的拂塵如一朵盛開的白色蓮花朝我飛了過來。
我徹底的失望了,為什麼這麼狠!
我單掌提氣。雪地一抓。日精月華鬼陰掌,轟的一下朝拂塵擊了過去。
這一掌是我學會鬼陰掌以來最厲害的一次,掌風遇見拂塵,轟的一下就炸開了,拂塵化成粉末。跟雪一樣落了下來。斷牆那邊,三錢妖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噗通一下趴在那裡了。頓時就一動也不動了。那個小妖師看見自己的師傅傷了,撲過去就喊上了;「師傅,你,你怎麼了?」
那群黑衣混子,看自己請來的人不行。跳上車就要跑,被魏七給攔住了。「你們誰是頭?」
這下,這群混子沒人敢說話了,都站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咱們國家是法制國家,你們來要車是對的,但是你們得先把我的車修好給送來,然後再把你們的車開走,我還是開快樂王子習慣,滾蛋!」魏七冷笑著朝那些人說道。
這群黑衣人愣了一下,嚇的立即竄了。
魏七這才回來,走到我的跟前;「大川,沒事吧!」
「我沒事,快看看他有事沒?」我急忙跟魏七走了過來。蹲下身看這三錢妖師。「道長,你們沒事吧?」
「還說沒事?我的師傅都吐血了。」小捉妖師剛才臉上的戾氣沒了,紅著眼圈說道。
「大川,用你的吸精大法,從我的身上吸取一部分元氣,輸送到他的身體裡。」魏七摸一摸三錢妖師的鼻息說道。
「七哥,這怎麼能行?」我猶豫一下。
「救人要緊!」魏七說著話,伸手就把我的手給抓住了。我只好運用吸陰大法的功力從他的身上吸收了一部分元氣,合著我的一些元氣,緩緩的輸送到三錢妖師的身體裡。
幾分鐘功夫,三錢妖師醒了。
「師傅,你醒了,你醒了!」小捉妖師高興的說道。
「我以為我死了」三錢妖師輕歎一口氣。
「師傅,是他倆救了你。」小捉妖師說道。
三錢妖師一臉的羞愧,掙扎著站起身來;「王大川,你修為,功法,都超過你爹,相信日後必成大氣。老朽今天不是你的對手,得罪了。告辭!」說完,朝我抱下拳,轉身就要走,我急忙把他攔住;「道長,你還沒說我老爸的事呢!」
「都過去了,不說了,不說了!我們走。」三錢妖師搖著頭,就跟吶吶自語的似的走遠了。
我搞不明白,我爹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以至於要生死戰,找不知道他還要找我算賬,看來這些事情,只有見到我老爹才能解開了。
夜一深,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一場惡戰,全身都酸疼,大家都休息了,我這才跟鍾無艷回到家裡。
「無艷,你要是沒事就去魂甕吧。裡面多少還安全些。」其實,我不是這意思,我怕她光纏著我。
「不要,我才不願意在魂甕裡面,又小又悶,一點也不舒服。」鍾無艷弩著嘴巴說道。這倒是現實,鍾無艷是鬼界的大小姐,平時自由習慣了,怎麼會甘心呆在魂甕裡。
「那,那好吧,你去裡面的房間休息好麼?」我指著王穎跟婉兒的房間說道。
「那好吧!你早些休息吧。」鍾無艷弩著嘴巴,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我躺在床上,心裡就想了,我爹到底做了什麼錯事,以至於這三錢妖師如此的生氣,真是奇怪了。想來想去,一點頭緒都沒有,老人的事情,老人不說,小孩自然是不知道。想著想著,就把心思轉移到王穎和婉兒身上去了,我現在都不大敢想了,因為時間過了這麼久,真不知道她倆是活著還是死了。要是她倆的魂魄真的散了,我該怎麼辦?
「大川哥哥,我想起一件事來!」就在我躺在被窩裡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鍾無艷從裡面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啪的一下就把燈打開了。
這鬼丫頭竟然換了王穎的黑色睡衣,大冬天裡,一身黑色的吊帶,太迷人了。我跟鍾無艷這麼久,她身體朦朧感覺我看過,可是她這麼迷人的裝束我還是第一次見,黑色的吊帶跟白色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只是竟然又戴了文胸,擠壓出一道很深的溝溝,估計一張銀行卡塞在裡面都很難掉下來。
唉!無語,鬼也學壞了,怎麼也學著擠了。宮劇害人不淺啊!
「妹子。你,你這是幹嘛啊!你不冷啊!」我苦笑一下,急忙說道。
「不冷啊!一點都不冷。」鍾無艷說著話。摸一下自己的脖頸,就跟很熱似的。
《家有冥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