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我接過包,拉開拉鏈,從裡面抓出一大把文件。看都沒看就從包裡拿出打火機。轉頭問道:「李姐,我把這些協議燒了你不介意吧?」
李姐瘋狂的點著頭說道:「不介意不介意,劉師傅謝謝你,你快燒。」
我說好,然後不緊不慢的開始燒了起來。角落裡面的四個人看有三個看著被劉匕上了身的王大師不說話,只有那個醫生看著我手裡的動作,恨恨的說:「你惡意撕毀合同,我要向法院起訴你!」
我沒有理他,只是繼續燒著。耳邊又是聽到啪的一聲響,隨後就聽到到劉匕用他自己的聲音說道:「什麼?你說什麼?你要起訴他?要不然你連我也一起起訴了唄。」
我轉頭看著醫生,之間那醫生捂著臉一臉委屈的模樣,再也沒有說話,想必是劉匕剛才又給了那個醫生一巴掌。我心裡暗爽,打的好啊,活該!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協議差不多燒完之後,我剛想對李姐說他們在也威脅不到你了的時候,只感覺身邊一陣陰風帶過,迅速的朝著劉匕的方向吹去。我心裡一沉,暗叫不好,趕緊拿出一個小羅盤看了看。在我還沒判斷出這陰風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好大的膽子,竟然控制陰魂出來害人,你是不是活膩了?」
我循聲望去,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怒眉瞪眼的看著我。
很顯然,剛才那股陰風是這個老頭帶過來的,我沒有理會他,只是繼續看著羅盤,待我看明白之後,心裡猛的一驚,剛才過去的那股陰風,竟然是個五猖!!!
(六點檔提前更出來,晚上要出趟活,比較遠,現在就要過去了。謝謝「szruoer」「motie一個人」「qq150819100136」三位老爺的鑽石!)
第二百二十七:懲罰(二十一)
而且從羅盤的反應看來,這個五猖還算是個上等五猖。比我的五猖還要高上一個等級,這個等級的五猖,沒有個二三十年的道行是請不來的,這就充分的說明,門口站的那個老頭,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和那個姓王的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像他們看不到劉匕一樣,我同樣看不到那個五猖,不過看情形,劉匕應該已經從姓王的身體裡出來了,因為我看到那個姓王的搖晃了一下身體之後直接倒在了地上。幾秒之後,劉匕出現在我身邊說道:「哥,來了個老道士,我不能對他的五猖動手。唉,失誤,剛才進來怎麼就忘記關門了呢。」
我點了點頭輕聲問道:「你和那個五猖比如何?」
劉匕說:「不相上下,我不動它也不會動。現在它護在那個姓王的身邊呢。」
五猖是專門對付靈神的,劉匕說可以和它不相上下,那就證明這個老道一個人應該也搞不定劉匕,不過想想也是,當初那個冒牌陰差鬧得我心力憔悴,後面還是師父和潘師傅聯手才收拾了它,現在劉匕的程度已經和那個冒牌陰差差不多了。我自認為這個老師傅應該的道行應該比不上師父或者潘師傅任何一個人,也就是說,就算他站在姓王的那一邊,我們也不怕。
那個老師傅見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幾步走到大廳中間,對我說道:「你是出自哪門哪派。」
我看著老師傅說道:「小門小派而已,您這趟過來是什麼目的呢?」
「哼,什麼目的,你用鬼神之術傷我徒弟,我這個做師父的能置之不理嗎?莫非你覺得你懂點事情就可以無法無天了?」老師傅冷聲說道。
他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原來那個姓王的果然是有師父的,而且還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師父,可是我們這一行收徒不是很注重品行的嗎?這樣的徒弟也能收?
我拿起油紙傘指著地上躺著的王大師朗聲說道:「天道昭昭,你徒弟做的事情您清楚嗎?如果您不清楚,我可以講給您聽,如果您清楚的話,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咱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我自問無愧於心,如果您要助紂為虐,我怎麼樣都接著。」
見我這麼說,那個老師傅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王大師,疑惑的問道:「你來說說,他做了什麼?」
我心裡一陣無語,這個老師傅收徒程序是怎樣的?難道不考察人品的嗎?還是他收徒太多?沒心思意義考察?不過看那個姓王的道行,入門應該沒多久,難怪之前我打電話問另外一個師傅,那個師傅說他沒什麼真本事,只是耍些歪門邪道,甚至說他不算行內人。
「要麼您自己問他吧,我不好說,免得您覺得我誹謗他。」我依舊語氣和善,用傘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王大師。
老師傅沒有動,開始關注我手中油紙傘,看了幾秒之後他驚聲說道:「你這油紙傘……」話沒說完他就兩步朝我走過來繼續說道:「拿給我看看。」
我把傘一收放在背後說道:「不好意思,前輩,這傘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的,沒有徵得它的同意,我不能把傘給你。」
「那你能打開給我看看裡面的符文嗎?」老師傅依舊不死心,語氣開始變得平和起來。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說聲抱歉。
這裡面的符文都是一些養魂聚陰的符文。而且還是一些年代久遠的符文,一看就是用來養魂的,這種東西對於任何一個行內人來說,都算得上寶貝。這個老師傅是敵是友都還猶未可知,憑什麼給他看。
見我無動於衷,他臉一沉,問道:「你朋友?是不是剛才上我徒弟身的那個無恥鬼魂?」
「鬼魂沒錯,並不無恥,和你徒弟比起來,高尚多了。」我不卑不亢的說道,這個老師傅不分黑白是非,仗著自己資格老就在這裡亂下定論,這讓我很反感。我見過很多行內的老師傅,他們雖然都有自己的驕傲,但是處事原則還在,是非曲直都心裡有數。當然,像那些仗著自己本事無法無天的老師傅也有,但是很少。這個老師傅就算其中的一個。
「鬼魂留戀人間,就是無恥,這不是它們該待的地方,今天我就要送它下去。你能如何?」老師傅嚴肅的說道,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模樣。
我剛要反駁,手中的傘一脫手,就被劉匕抓在手上。它不但拿走了傘,而且現了形。它站直了身子拿著傘指著老前輩說道:「老傢伙,這傘就是我的。我就留在陽間,你又能如何?你要看是吧?來,我就給你開開眼。」劉匕說完就把傘撐開,用畫了符文那一面對著那位老師傅。
劉匕一出來,角落那邊還在閃閃躲躲的那些人反應更加的崩潰了起來,他們不斷的說著髒話,想以此來撫慰內心的恐懼。
「養魂傘,這符文是古老的符文,好東西……」老師傅眼冒金光,不由自主的就想過來拿。
劉匕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把傘收了起來說道:「再好的東西也和你沒什麼卵關係。我的!」
見劉匕收起了傘,老師傅才緩過神來。眼神顯得更是凌厲,大聲的說道:「你,身為道家弟子,卻與鬼魂為伍。你,身為鬼魂不去輪迴,卻在陽間作惡多端。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他的聲音很大,在我看來,這只是他為了接下來的動作找個借口而已。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五猖根本就不能拿劉匕怎麼樣。
果不其然,他開始唸咒,那咒語熟悉,是控制五猖抓魂的指令。劉匕把傘遞給我說道:「哥,你先拿著,我去會會那個英明神武的五猖。」
我點了點頭,接過傘的那一瞬間,劉匕騰空而起,橫飄在了天花板之上。這似乎是它們靈神遇到五猖的第一反應。五猖克靈神沒有錯,但是也要看是什麼實力的,像劉匕這樣實力比它高的靈神,它是沒辦法抓的。
之前也有說過,五猖不愛上天花板,因為現在的商品樓你的天花板就是樓上鄰居的地板,五猖何等自傲,根本就不想被人踩在腳底下。所以劉匕這一招和大多數靈神一樣,也是在給自己找優勢。
劉匕對上那個五猖,我並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這個老師傅會用符咒咒語陣法什麼的去助陣,所有我一直盯著他,只要他有什麼動作,我就會去阻止。他那些道法對劉匕又用,對我可沒什麼用。我身強力壯的要阻止他簡直是小菜一碟。
他沒有看我,只是看著劉匕和他的五猖在你來我往的打鬥著,眉頭擰的越來越緊,似乎也看出來他的五猖佔不到上風。他身形一動,從包裡抓出一把硃砂嘴裡念著咒語就準備過去對劉匕動手。
我早有準備,為了不出意外,我又快速的在傘上打了個手咒,把黃先生的魂魄叫了出來。用咒語告訴它去了一個方位,那個方位就是醫生和三個驚魂未定的社會大哥那個角落,以此來震懾他們。他們失去了主心骨,早就已經沒有了主張,黃先生去震懾他們已經足足夠了。
黃先生過去之後,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老師傅面前,伸手抓住他正要揮出去的手就往後面扯。並且用干擾咒去打斷他的唸咒。
干擾咒是專門用來干擾其它人咒語效果的,而且讓我很自豪的是,這個咒語好像是我們恰靈專門的法門,因為有次道家後輩交流會上,我旁敲側擊的問過其他門派的同行,他們好像都不知道有干擾咒這麼一回事,連肖爺這種正統道教弟子也不會。
第227章懲罰(二十二)
老師傅看到我對他動手,頓時怒不可遏的吼道:「我警告你,你敢對我不敬我可以讓你在這一行呆不下去,也包括教你道法的那個混蛋。」
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師。我想不明白這個看起來還有些仙風道骨的前輩為什麼說話會這麼沒有分寸。就算是肖爺那種暴脾氣,也不會那別人的授業恩師來嘲諷。
我右手緊緊的捏住了他抓了硃砂的右手,左手握緊拳頭一拳砸在了他的腰際。那一拳雖然是隨怒而出,但是接觸到他身上的時候其實我已經基本洩力了,打老人,我是真的下不去狠手。
這一拳只是表明我態度的一拳,我並不怕你威脅,惹急了我我甚至敢揍你,你不要太過分。
老師傅掙扎著,似乎還打算對我還手,我雙手死死的抓住他的雙肩膀,猛的把他往後面推,一直推到後面的牆邊,死死的按住他說到:「老頭,我對你說話客客氣氣的,並不代表我怕你,我只是出於尊重,但是我的尊重只會用在值得尊重的人身上,很顯然,你不值。」
「無禮小輩,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告訴我,你師父是誰。」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呵呵,我師父是誰你管不著,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現在召回你的五猖然後帶你那好徒弟和他的狐朋狗友離開這裡。否則我朋友把你五猖打傷了到時候你別後悔。」我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並不在意他的任何威脅。
他抬頭看了看客廳內的局勢,沉默了幾秒鐘,冷著臉點了點頭。
我鬆開了按住他的手,並沒有離開,而是看著他拿出五猖的附物,並且開始唸咒請回五猖。
他咒語剛開,我就走到客廳中間衝著劉匕喊到:「喂,別玩了。」
劉匕轉頭一看,知道了是怎麼回事,立刻從空中飄降到我身邊,擺弄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說道:「它要再玩下去我很難保證不弄傷它。」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所在餐桌邊的李姐,他已經毫無任何表情,整個人呆在了哪裡,眼睛只是機械的看著客廳內的情況,臉上毫無任何的表情。
老師傅收回五猖,我叫回了黃先生的靈魂,並且讓它進入傘中。劉匕把傘抓在手中,一直盯著老前輩看,似乎還是怕他搶傘。
他沒有這樣做,而是繞過我和劉匕,來到客廳對面的那個角落邊,在王大師趟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給他去陰驅邪。
劉匕把傘再次遞給我說道:「哥,我進去養會兒,消耗太大。有什麼事拍傘就成。」
我接過傘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王大師就醒了過來。看到老師傅的時候低著頭叫了一聲師父,老師傅沒有回應他,怒哼一聲轉頭就朝著門外走去。
王大師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邊蹲在角落的同夥,此時客廳裡面他們看不到任何一個靈神,終於沒有像之前一樣擠在一團了。
「怎麼回事?」王大師疑惑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那個醫生說:「我們快走吧,這是你師父的意思。」
他轉頭看了看我,我微笑著看著他說到:「快走吧,你師父生氣了。以後別瞎玩這些鬼神之術,真的,你玩不起。」
他費力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揉了揉腦袋,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額頭已經腫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那是被劉匕撞的。
王大師沒有表態要走,只是疑惑的看了看醫生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醫生還沒有回答,我舉起手中的傘大聲的說道:「你們還不走是不是?」
那個醫生哪裡還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站起身就往門外沖,有人帶頭,其它的人自然不會含糊,他們早就想離開這樣一個噩夢般的地方,都爭先恐後的朝著門外衝去,王大師見勢不妙,也搖搖晃晃的跑了出去,並且用力的把門關了起來。
「彭」的一聲巨響,似乎把李姐拉回了現實之中,只見她身體猛的一抖,開始大口的呼吸起來,一邊呼吸還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顫顫巍巍的說道:「這是幻覺,這是夢,沒錯,這就是夢,我做了一個噩夢。」
聽李姐這麼一說,我哭笑著搖了搖頭,用中指關節敲了敲餐桌說道:「誒,誒,李姐,這不是夢。事情我幫你解決了,那些你們被人下套誤簽的協議我也幫你燒掉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地上的紙灰。
李姐定了定神,良久之後才問我:「小劉,他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誰?」
「我那個醫生朋友。」李姐弱弱的問道,似乎怕得罪我。
我覺得李姐是被剛才發生的事情嚇到了,所有頭腦紊亂了。我點了點頭說道:「你自己問吧。」
快速的在傘上打了一個手咒,黃先生自動從傘裡掉了出來,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不需要用喊魂的方式叫它出來了,屋子裡面有他愛的妻子,它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了。
黃先生一出來,李姐再次長大了嘴巴然後用手捂著,眼眶慢慢的濕潤了。我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紙,還有一隻水彩筆,放在桌上,在水彩筆上打了個手咒。
我對李姐說道:「黃先生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被那個醫生害的太慘,只能寫,你有什麼話就對他說吧,半個小時之後我就要送它走了。」
我在黃先生周圍擺了一個很簡易的困魂陣,防止它情緒失控侵害到李姐。
李姐依舊捂著嘴巴,她點了點頭,我確認她已經能夠接受之後,這才轉身朝著客廳中間走去,坐在沙發上並且打開了電視機。
把電視聲音放大,沒有再去關注李姐的鶯鶯細語,開始放鬆身體,專注看起電視來。
半個小時之後,李姐突然放大的聲音問我能不能抱抱他。
我走了過去說道:「不行,對你不好,對它也不好。你們聊完了嗎?」
黃先生點了點頭,李姐搖了搖頭。
我對李姐說:「遵循它的意志,它在這裡逗留的時間越長對它越不利。」
見我這麼說,李姐才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
「那你進房迴避一下。」我怕李姐接受不了,所有把她支開了。
李姐進了房之後,我擺了一個送魂陣,然後又拿出一些紙錢,把紙錢燒完之後才送走了黃先生。
起身看了看桌上的那張黃紙,上面只是歪歪斜斜的寫了九個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拿起那張紙準備順手燒掉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這三個對不起承載了黃先生太多的歉意,辛酸,無奈和不捨。對於李姐來說,這應該是一種留戀,更加是一種警醒。
我把紙折好放在桌上,把東西收好之後叫了一聲李姐,李姐馬上走了出來,眼睛紅紅的說道:「劉師傅,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這個家就已經毀了。我該怎麼報答你?多少錢你說,只要我給的起。」
我笑著說道:「不客氣,事情都過去了,這也算我們的一種緣分,也算是我的一種責任,該我管的我也逃避不了。」
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我繼續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報酬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李姐點了點頭,送我出了門。
來到樓下找到車,讓我不禁的罵起了髒話。因為我看到我那輛和我一樣帥的車的車前蓋和車燈,被人砸的坑坑窪窪的!!!!
第228章懲罰(二十三)
不用說,這肯定是姓王的那夥人砸的,他們認識我的車,剛才又被我這麼一頓折磨,肯定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讓我疑惑的是為什麼他們只砸前面,不砸車窗和車身呢?
抬頭看了看,那邊有個監控,不知道有沒有拍下來,如果有,我可以走正規渠道報警。
我叫來了保安,給他看了一下被砸壞的車,然後問他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他說這個位置太偏僻,離保安亭很遠,沒有聽到任何響聲。我問他能不能帶我起看監控,他說:「你直接報警吧,警察會幫你調查的。」
《送魂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