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第一章守夜人(一)
夜闌人靜,晚風輕吹,只有一輪彎月高掛當空,伴隨著晶瑩如珠的星星,給大地鍍上了一層幽白的銀輝。此時的醫院少去了白日的熱鬧與繁碌,完全的安靜了下來,藉著月的銀輝,感受著那一份特殊的靜謐,漫步在其中,彷彿走入了另一個世界。
晚上的醫院對誰來說都有些陰森恐怖,太多關於醫院的靈異故事,令人毛骨悚然的片段情節,給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現在是北京時間零點整,XXX音樂調頻今天的節目到此結束……」
「哎,又結束了。」蕭傑輕輕的晃蕩了下腦袋,拿下了兩耳之間的耳麥。聽著那「當當」作響的老吊鐘聲,看著崗亭外的住院部大樓,心中一陣寂寥,雖然從事著一份低微的工作,卻感覺格外的踏實。
這個星期又輪到覃隊長值班,他依就每天零點後第一時間準時來崗亭窗前仔細的檢查工作。遠遠看到覃隊騎著單車,咯登咯登的過來,蕭傑稍稍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遠遠就對他笑道:「覃隊,這麼準時啊。」
「嗯,一切都正常吧?」
「嗯,一切都正常。」等覃隊長來到身邊,蕭傑照他原話又說了回去。
覃隊長前後左右各看了一下發現似無異樣,又回到蕭傑身邊,神情嚴肅的嘀咕道:「阿傑啊,最近不是掉手機,就是掉錢包,還有人跳樓,這已是這個季度的第二次了。院裡領導最近很重視我們這一塊,所以你們要多注意些,要不這個月的獎金又要沒了。」
像覃隊長這種早年的知青份子,到了如今這把年紀能守住一份較平穩的收入也已算是難得的了,為了一個月的獎金多嘮叨幾句又如何,更何況這本也是大家的工作職責。
蕭傑會心的衝他笑了笑:「你放心吧覃隊,一會我和小韋沒事就多上去晃幾圈,保證這一周平安度過。」說著沖覃隊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對覃隊長來說像蕭傑這種能在一個地方踏踏實實的工作了三年的年輕小伙子還是頗為值得放心的,至少他有著別的年輕人少有的穩重感。
「好吧,那我先過去了。」覃隊說完又騎上了單車,去向下一個崗點。
覃隊走後蕭傑又翹起了二郎腿呆坐著看向亭外的住院部大樓,只要不出簍子,誰又管你工作時是站著還是坐著,這其實是一份自由度很高的工作。
呆坐了一會,小韋從廁所裡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嘴裡哼著時下最流行的網絡歌曲,輕鬆之色盡現於他的臉上。
看著他那噁心的樣子,蕭傑忍不住猛的一揚手,把身邊的防暴棍給砸了過去:「這麼開心幹什麼,是不是便秘好了。」
小韋正哼得起勁,沒料到蕭傑會冷不防的把防暴棍給砸來,「哎喲」一聲立刻從他口中發出。
「傑哥,你這是幹什麼,這會出人命的!」小韋揉了下自己的額頭,突然傳來的巨痛,心中當然不快。
蕭傑呵呵大笑,再次重複道:「什麼事這麼開心,便秘好了?」
「那裡,俗話都說進門急匆匆,出門一身松。我終於瞭解了最早說這句話的人,當時那種特別舒暢的心情。」被蕭傑猛的一砸,小韋竟未生氣,就像是習慣了這種事情,稍微的嘟噥兩句,隨手撿起了地上的防暴棍,晃晃悠悠的回到崗亭。
也不管小韋現在是何種舒暢的心情,但看他的樣子至少現在可以很開心的和自己一道巡邏。蕭傑拋開本想逗他的話題,站了起來:「剛才覃隊來過了,吩咐我們今晚腿腳勤快些。」
「不是吧,我才剛拉完那有那力氣爬樓啊!」
聞言小韋立刻耷拉下臉,無力的靠在牆邊裝出一副身體極為不適的樣子。
「你還裝得挺像!」也不管小韋有千般不願,蕭傑一抬腳朝他射了過去:「走,我從樓下轉上去,你坐電梯從樓上轉下來。」
本以為平日慣用的手法能叫這小子乖乖的就範,可誰知今晚似乎失去了往日效用,不論蕭傑怎麼說小韋都不願意獨自一人巡邏。
「傑哥,如果是平時你叫我多跑幾趟都行,可今天我絕不單獨巡邏!」
「為什麼?」
小韋側身回望了住院部一眼,靠了過來,緊張兮兮的說:「那天剛好你休息,我和老蔣兩人一起值班,到了半夜兩點多,『叭啦』一聲從四樓腫瘤科那裡跳下了一個男人,摔到了前邊的草地上。那……那骨頭都從身體裡穿了出來,一身一地的血腥味真是叫人作嘔。剛好半夜人手又不足,我也要幫著在一旁擠氧氣袋。那人臨死前看人的眼神,我……我現在想起來都還在怕。」小韋說著哆嗦了一下身子:「我從來就沒見過這麼……這麼恐怖的眼神……聽說這男人和上一次那人跳的還是同一個地方,大家都說那有不乾淨的東西!」
看小韋的樣子,那天晚上的情景一定很噁心,要不怎麼連向來大咧咧的他也嚇成了這樣子。常人平日最最喜歡把心裡的恐怖想法現實化,越是想拋開忘記,越是容易往心裡去。
「算了,兩人就兩人,只好辛苦下雙腿了。」好話雖然從口中說出,蕭傑還是往小韋的手臂上狠狠的捶了一拳。
見蕭傑鬆口,小韋的臉又回復了潑皮般的笑容,捂著手臂奉承道:「我就說嘛,傑哥你那會和我一般見識,要不我們也不會天天叫你哥了。」
「放你個狗屁,還不給我上去。」
想來也是,整個醫院的保安部年紀在二十五歲以內的只有五人,而蕭傑的年紀又略長於他們,平日裡都愛混在一塊打打網游,托大幾人都叫他一聲傑哥。懶得和小韋再計較,蕭傑拿起了防暴棍和手電筒,往住院大樓的正門樓梯口走去。
在國文裡四字近音於『死』字,也許是迷信的歪解,四字便成了一個不吉利的數字,不但普通人忌諱,就連賓館酒樓裡也都省去了四字,每逢三號房後就直接跳到了五號房,若是那一天你見有人從四號房中出來,那人指不定就是……
藉著慘白的月光走在住院部的樓道上,花了不少時間才巡完了一到三樓,蕭傑隨手關上了三樓的樓門,向四樓慢慢爬去。剛來到四樓門前便先感一陣微微的寒意襲來,似清晨的晨露輕滴在脖上,滲入肌膚令人驚寒倍增,回看身後的小韋,已明顯有些侷促不安,驚懼之色佔滿整個臉龐。
「怎麼,怕了?」蕭傑拿起防暴棍輕敲了下小韋的腦袋。
「嗯。」小韋竟難得的坦白回答,緊張的干吞了下口水,不自覺的將身子向蕭傑靠近。
「怎麼平日裡就沒見你這麼老實過?」
「傑哥,此時非彼時,不可同言而喻。」
「什麼時候開始學會用古詩詞了,那你進不進去,還是在樓梯口等我?」小韋的樣子是有點可笑,一米八的大高個,身子抖得像篩糠似的,蕭傑譏笑著推開了樓門。
「進。」小韋滿心害怕卻立刻回答,同樣是身處四樓倒不如兩人一塊,邊走邊說膽子也壯些,急忙隨著一同進入了門內,一條昏暗狹長的走道便映入倆人的眼簾。
要說大醫院和小醫院就是不同,光是住院部就大得離譜,一條走道足夠劉祥跑滿十二秒,每層樓五十多間大小病房,要一一看去還真得花不少時間,可一個班就兩個保安,既要保證樓內人員的安全,又要保證樓內物品不失,偶而還要當當雜工,隨院車接送些情況特殊的病人,人手難免是有些相形見絀。為節省開支醫院還規定晚上要關掉多餘的照明設備,只留下了幾盞已經略顯老化的牆角燈,現出一片幽暗的光線,並不時的閃爍著,讓本已十分詭異的氣氛變得更加的恐怖。
「不會吧,這樣都不捨得修,醫院也忒摳門了,沒想到醫院除了工資發得少外,就連這樓道路燈也要享受同等待遇!」
看著那閃爍不定的牆角燈,讓蕭傑感到極度的不爽,快步的走到了開關前「叭」的一下,把這惱人的路燈關掉,反正看它那樣子也是可有可無。
燈光剛一暗下,小韋立刻驚懼的叫道:「傑哥,你關燈幹嗎!?」
「不幹嗎,它閃得我眼花。」蕭傑白了小韋一眼,轉身模仿著電影裡的惡鬼向他顫顫幽幽的打趣道:「這樣……那些飄著的兄弟們……才敢出來玩啊……」
小韋一聽更緊張的看向四周,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停打轉:「傑哥,不要鬧了,我老爺說過這東西你越叫它越來,指不定這真的有……那玩藝。」
「有什麼,有鬼?我看你是有病,吃飽了撐的沒事老嚇自己,白長這麼大個,你再不走我可留你一人在這了!」蕭傑越聽越來氣,再不管身後的小韋,邁步向樓內走去。
關掉惱人的路燈,窗外的明月反將樓內照得更明亮,銀白色的月輝透過窗子撒在整個樓面,整個四樓就像進入了銀色的世界,予人一種驚玄怪誕的感覺,慢慢向內走去,彷彿置身於異域,通道的盡頭會是另一個世界。沒走多遠,一陣清幽的夜風帶著「噠噠」作響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就像是霓虹綵燈下的時髦女郎穿著極細的高跟鞋在倆人身前不停的來回慢慢走動,腳步聲輕盈優雅又似在雨中漫步。幽幽的響聲與樓內的景色相連起來不禁讓聽者為之心驚,毛骨悚然。小韋忍不住緊拉住蕭傑的手,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睜大了眼珠子顫抖的直望著前方。
此時的景色就像鬼片裡的情景,故事發展到這個程度,作為一般的小角色大多數都是一聲尖叫後,就立刻換成血淋淋的開場鏡頭。蕭傑想著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但又怕吵到樓內的病人,只好把笑聲盡量壓低,卻無意間變成了陣陣陰笑。
小韋被蕭傑的笑聲猛然一嚇,驚懼間趕緊鬆開了手,向後急退開,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傑。
蕭傑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這小子真的是沒藥救了,幾個大步走到了前邊的一扇窗戶前,接連搖動了幾下,那「噠噠」作響的聲音變得更加的急快。
「看吧,這就是你說的鬼怪。」蕭傑又降低了下搖動窗戶的速度,「噠噠」作響聲又變得緩慢起來。
可是小韋沒有因蕭傑的話感到舒緩,臉色反而越加凝重:「傑哥這扇窗戶!!」
「這扇窗戶怎麼了,這扇窗戶前幾個月就壞了,每逢有風吹到,它就這麼幽幽的作響,上次還把老張他們嚇了個半死。」回想起第一次發現這窗戶發出的怪聲,蕭傑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時的情形和現在也差不了多少,險些把另一位同事給嚇死。
小韋似全然沒有聽見蕭傑說的話,臉上神色隨著完全凝固了起來,伸出顫抖得不行的手指著窗戶,顫顫悠悠的說道:「傑哥這這扇窗戶就是前幾天和上兩個月那倆人跳樓的位子!!」
第二章守夜人(二)
「什麼!!」聽小韋這麼一說,蕭傑也驚得嚇了一跳,過了一會才定下心神:「怕什麼,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事有湊巧!」
小韋不住的搖頭,小聲抱怨了幾句,萬分堅決的要離開此地。無奈之下蕭傑只好把窗戶合上扣緊,與他隨意的巡視了下,匆匆的離開了四樓腫瘤科。
離開四樓,一切又都回復了正常,沒有了昏暗的燈光,沒有幽幽作響的怪聲,倆人終於慢慢的巡到了十樓,小韋舒緩了下緊張的情緒才大喘了一聲:「嚇死我了,明天我堅決要換崗!」
蕭傑笑道:「你不是因為說中門太無聊才要換過來的嗎,怎麼又要換。」
小韋極度不滿的回答:「無聊總好過出人命的強,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先被嚇死。」
「那有這麼誇張,只不過是個巧合而已,別去想它就行,走吧,我們再慢慢巡下去。」
小韋一聽立刻換上一副可憐的表情,央求道:「不是吧,傑哥,才剛巡上來,又要巡下去,我怕我的心臟受不了,我們還是坐電梯下去吧。」
蕭傑搖了搖手,嘖嘖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出事,那些小偷就是抓住了我們的這種心理,才會頻頻偷竊得手,現在下去正好殺他個回馬槍,指不定這個月還有額外獎金拿。」
相處久了,小韋自然知道蕭傑的性子,只要決定了的事就一定會做,除非有極大利益的誘惑才能讓他為之改變,急忙說道:「傑哥,你這個月不會又缺錢了吧,大不了一會我請你吃宵夜。」
聽見宵夜二字,蕭傑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今天還真的沒怎麼吃飽,開心的點頭:「這可是你說的,一會一定得請我,不過嘛我還是要巡下去。」顯然一頓宵夜還不足以讓他改變心意。
「要巡你巡吧,我要坐電梯。」小韋一見不通,立刻變臉伸手按動電梯的按鈕。
「反正我時常都是一人巡邏,不過記得在電影裡電梯內發生靈異事件的機率比正常行走的多,特別是到了『死樓』,那我就不好說了~~」蕭傑裝作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自言自語的說道,還特意把四樓說成了『死樓』,說著人已走到了樓梯口。
「算你狠!」小韋憤怒的又快步跟到蕭傑身後,口中不停的嘟噥著。
由於前邊巡過了一次,下來的時候倆人也沒有太細緻的巡查,只是簡單的走一遍。沒多久又回到了四樓的樓梯口,昏暗的燈光,狹長的樓道再次映入倆人眼簾。
蕭傑用挑釁的口氣對小韋說:「怎麼樣,都走到這了,還敢不敢再巡一次。」
小韋怒瞪了蕭傑一眼,將胸膛挺直,大聲道:「巡就巡,有什麼不敢,巡完了你請我吃宵夜!」
見狀蕭傑呵呵笑起:「行啊,不過先欠著,等下月發工資了再說。」
「又欠,你欠了多少次宵夜。」小韋的不滿似乎已達到了頂點,發出的聲音明顯可以感到一股強烈的恨意。
「小聲些,你叫這麼大聲幹嘛,不就是欠幾餐宵夜嗎,有錢一定還上,除非你不敢進去。」對於欠債這件事,蕭傑倒是一點也不在乎,反正口說無憑又沒定時限,反倒怕這一叫把院值班領導給引來,搞不好又會囉嗦一頓。
又被蕭傑一陣嘲諷,小韋再沒有多說什麼,先一步推門走進了樓內。可剛踏入樓內他的底氣就洩去了一半,哆嗦了一下,用極緩慢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探去。
蕭傑在後邊小聲的呵呵偷笑,拍了下小韋的肩膀,給予他更多的精神鼓勵,和他一塊向中間走去。
當倆人快走到中間時,又聽見「噠噠」作響的「腳步」聲響起,蕭傑沖小韋笑了笑:「怎麼樣,還怕不,不怕的話自個把那扇窗戶給關了,真是沒得救了,風一吹就開。」
「行!」小韋重「哼」一聲,壯了下膽子,朝著破損的窗戶方向走去。
深夜裡的醫院果然靜得駭人,尤其是身處在狹長的樓道內,寒風從兩端湧來滲入肌膚,伴著一步一頓的「腳步」聲不住的在樓道中迴響,顯得格外的詭異。稍等了一會不見小韋回頭,蕭傑心想就算去關十扇窗戶也用不著這麼多的時間,嘀咕著這小子不會是老毛病又犯了吧。隨即來到了那扇窗前,只見小韋直直的呆站在窗戶面前,顫抖的指著窗戶,發不出聲來。
「怎麼了,這窗子不是」順著小韋手指的方向蕭傑驚愕的發現,那扇窗子依就和先前離開時一樣,牢牢的緊扣著,可幽幽的腳步聲仍不斷的傳入倆人的耳中,讓蕭傑的心也跟著一緊。
「傑傑哥。」看小韋的樣子,心情已經緊繃到了頂點,不停的干吞嚥著口水。
「邪了」正當蕭傑想再次確認時,一個白色的倒影從窗戶中閃過,就像午夜的幽靈,一閃即逝,倆人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身上的汗毛也跟著全都豎了起來。
小韋驚懼的一聲大叫了出來,可雙腿已不聽使喚的抖動著,挪不開半步。蕭傑趕緊伸手摀住了他的嘴巴,打了個眼色,拖著他小心翼翼的向窗中白影閃過的地方挪去。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有時候好奇會暫時的戰勝所有恐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小韋竟毫無怨言的隨著蕭傑走去,倆人慢慢而行,最終來到了四樓的女洗手間前。幽幽的腳步聲到這裡嘎然而止,換之而來的是「滴答」作響的水滴聲,彷彿是人的鮮血在一滴一滴的緩緩的掉落地面,倆人都深吞了一下口水,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上。蕭傑朝小韋看去,輕聲道:「怕毛,指不定是小偷!」再向他打了個手勢,表示要同時向內衝去。
等到小韋點頭蕭傑率先操起防暴棍,快步衝進了女廁所,臨到最後一間女廁之時,因為害怕小韋冷不防的從旁邊猛的推了蕭傑一把,使得他的重心一下不穩,失足撞進了女廁之中。
第三章守夜人(三)
忽然三聲尖叫聲同時打破了這子夜的寧靜,最後一間女廁中一個白衣女鬼被蕭傑緊緊的壓在身下,用極驚悸的目光緊緊的望著蕭傑,半晌後才害怕的再叫出聲來:「救命啊,非禮」
蕭傑怎麼也沒想到這可怕的女鬼竟變成了一位可愛的年輕女護士,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她的樣子,但倆人如此緊貼著,光是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就足以讓他判定對方是一位美女。回過神後,定眼細瞧去,驚見一張無可挑剔的俏臉上鑲嵌著一對清澈如水的眸子,細眉微微彎曲,加之如櫻桃般紅潤且微微開啟的玉唇讓人無法不想入非非。衣領間露出白晰如羊脂的肌膚,身材豐滿苗條恰到好處。而蕭傑的左手則緊抵在她的胸口上面,完美的感觸從手心傳入全身,右手堅難的支撐著牆面,保持著倆人唇邊那一點點微小的距離。
聽見這女孩的叫聲,蕭傑趕緊把放在她胸前的手挪到了她的嘴巴上,讓她一時發不出聲,低聲說道:「不要叫!」
話剛一說完蕭傑就立刻後悔起來,一般這樣說話的人大多是窮凶極惡的犯罪份子。只見女孩的雙眸開始漸漸的泛紅,流下串串委屈的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求求你放過我!」
這位女孩的聲音委實好聽,就像銀鈴一般清脆悅耳,但傳到蕭傑耳中卻如同五雷轟頂。
這算是什麼意思~~~一個大好的社會青年,有正當職業的良好事民,盡心盡責的一方保安,竟被誤認成為了眾人鄙夷的月夜!
蕭傑只感到腦中一片嗡響,稍微的呆了一會,用極為抱歉的語氣說:「對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是巡夜的保安,以為遇上小偷了。」蕭傑極力的證明,還拿出了工作證,卻不知為何心中虛得要命,這才想到把她拉了起來,並把廁所門給狠狠的關上,以免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人再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女孩似乎被嚇得有點傻了,也不知她是否聽見蕭傑說了些什麼,只顧著慌張的整理好衣服,不停的點頭。
「這這樣吧,你和我回崗亭,那裡有水,有茶,有宵夜,你定下心,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好不?」蕭傑話剛說完也不管女孩同不同意,直接拉著她的手奔了出去。
小韋見著緊跟在後邊,不停追問:「傑哥,這是……!!」
《全職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