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不對是買書了!」唐馨慧用手語糾正道,大力總是只想著吃的!
孤兒院的生活其實是很清苦的,只能靠著國家和愛心人士的資助,除去各種費用,還要養這麼多小孩,為他們治病,供他們讀書,所以很少有多的餘錢。像彭彬這樣的小孩,只有幫院裡做些事時,偶爾才會得些零花錢。錢雖不多卻讓他格外高興,因為他可以拿著這些錢去買糖和買書。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異能第二章野路子收徒
彭彬搖了搖手指,笑道:「我找到了件與我父母相關東西i。,
「是什麼,讓我看看。」三個小夥伴都把手伸了過來。
彭彬隨即拿出了張破舊發黃的報紙,指著下邊的一篇新聞說道:「這就是我父母出事後的報導。」
段星三人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從小待在孤兒院中,思想要比一般的小孩成熟,看見報紙上的內容臉色不由的都變了,有些暗淡神傷。
「你們這是幹嘛,我早就習慣了。」彭彬伸手拍了下段星的肩膀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要說能習慣那是假話,只是不想讓大夥兒為他傷
「大哥,你那找來的。」小孩嘛總是免不了會對許多東西好奇,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大力還是問了出來。
「從隔壁不遠處的一個老爺爺家,不過老爺爺的生活好像也很苦,有機會我想多幫幫他。」
「那我也去。」
「嗯,嗯,我也去。」
「還有我!」(手語)
小孩子決定事情總是很快,有個人帶頭基本都是一呼百應,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個隨意的決定改變了他們的一生。
怪老頭也是有名有姓的,真名叫司馬文,聽聞是正宗的司馬家傳人。要說司馬這個姓那可有得講了,像司馬遷,司馬光,司馬懿……簡直是多不勝數,可以說司馬家歷朝歷代都有人才輩出。到了近代,司馬家仍是中國複姓中的大家,人才依就不少。
司馬文早年家境倒是不錯,還讀過私塾,可是至從認識了一個自稱為道師人·跟他學了些東西後,便迷上了這玩藝,論誰也拉不回頭,沒到二十歲就獨自離開了家,想尋仙問道。可是這一走戰火就燒起來了,等他再想回頭的時候,家早已被移成了平地·從此與家人陰陽兩隔·後悔不已。要不怎麼能說是迷信害人呢。
沉寂了多年,司馬文突然想起老道說的話,如果能得道成仙便可以超脫六界,若是那樣是否就能找到家人和他們說聲對不起。於是司馬文在遠郊蓋了間木屋自個在裡邊修練起來,由於只是學過些皮毛,司馬文的道行長得很慢,足到五十歲才小窺得些門徑·如今年過七旬才小有所成,要成大道那還差得遠呢。而隨著時代變遷,遠郊的地皮漸漸變成了市區,來這蓋房建廠的人越來越多·前幾年還在不遠處蓋了個福利院。
司馬文沒想到一時的善心大發,給自己找來這麼多麻煩事·沒過幾天又多來了三個小孩,問這問那還要幫自己修補屋子。司馬文的性格孤僻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見幾個小孩這麼熱情也不好轟人走,很無奈的接受了他們的幫助,這一來二去竟也成了「朋友」。
要說司馬文是有些本事,可是身上一窮二百,全靠著孤寡老人補助過活,眼瞅著快要過節了,這四個小鬼頭一定會拜年,卻拿不出什麼東西送人·尋摸著上街擺個小攤給個看相算命,可是到了地方又拉不下這張臉,最後在街邊站了半天又慢慢悠悠的回來了。
果然大年初三的早上四個小孩就來了(這年初一和年初二有市裡領導和相關人仕來慰問,所以彭彬四人脫不開身·孤兒院的小孩也很忙啊),幸好街道送來了些東西·司馬文到街上切上一斤豬肉,買了四兩糖果,兩瓶酒,和這四個娃娃也算是過年了。
司馬文孤家寡人幾十人,原以為就這麼孤苦下去,沒想到,到了晚年多出了這四個可愛的小傢伙陪他過年,高興之餘多喝了些,便擺起往事記憶來,還給彭彬幾個說了不少鬼鬼怪怪的故事。
「司馬爺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嗎?」段星歪著腦代問道。
「有,一定有。」
「那我們怎麼都沒見過?」
「這個······」別說是段星沒見過,就連司馬文也沒見過啊,真要這麼容易,還要花這麼大的力氣修仙問道幹嘛。對於段星的提問司馬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要不叫司馬爺爺給我們變個法術吧。」唐馨慧打著手語,一雙大大的眸子渴望的緊盯著司馬文。
起初司馬文也不懂這丫打的手語是什麼意思,時間長了也會了一些,藉著酒勁猛拍了下大腿:「行啊,我就給你們變一個,變一個什麼呢?」
總不能招一隻惡靈出來吧,這樣會嚇壞孩子,可是司馬文想了半天好像什麼法術都不太合適用來表演,最後拿出了一根棍子御氣讓它浮了起來。
要說這種手法,很多魔術師都能辦到,不過他們用的都是機關道具,司馬文則是真正的御氣飄行。
「司馬爺爺好厲害!」大力搶先叫起,緊接著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彭彬沉思了好一會向司馬文問道:「司馬爺爺,我想問你,如果修練有成是否能見到逝去的親人?」
司馬文立刻肯定的回答:「能,一定能,雖然我也沒找到我的親人,但是我可以保證,鬼怪這種東西是有的。」
「能讓我也看看嗎?」
「能是能,就怕你沒那膽。」司馬文笑子笑,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最便宜的散裝白酒在他眼中一樣堪比茅台。
「不怕。」
彭彬總是聽司馬文說著神啊鬼啊的,又說能看到死去的人,心裡生出和司馬文一樣的想法,要是能跟他學些法術多好,不過想在此之前見證一下司馬文是否沒有胡說。
「那行,我就讓你看看這些東西。」司馬文打起長長的酒嗝,運氣一動,伸手點向彭彬的眉心。
「見到沒,看看你們的身後。」
彭彬只是覺得眉心有點涼,並沒有任何改變,隨著司馬文的手指看去,四人身後竟然「站」著一個臉色慘白的人,可是他的腳一直沒有站到地面,咧著嘴微微的動了下,看得人心底發毛。
「啊~~~!」彭彬禁不住向旁邊退了一步,正好撞倒了身後的大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真的有······鬼。」大力想著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一緊張有些喘不過氣。
自己被嚇到就算了,如果害得大力病發,彭彬一定會過意不去,急忙安撫了下大力的情緒,不管有多害怕也能只坐正了身子。
「行啊,第一次見到還能如此鎮定,你的膽色算是不錯的了。」
司馬文家中這會兒就這麼一隻鬼,聽「他」說已經在這住了一百多年,司馬文後來在這建起木屋,倒是司馬文的不對。不過司馬文本身就是個修道中人,又是個野路子,沒有降妖除魔的念頭,這一人一鬼竟然也安穩無事的住在一起了。
卻說彭彬四人這大半年來,不時到司馬文家,給這裡增添了不少生氣,這老鬼便不太適合在這住了,無奈之下之只好住回了地下。如今是過年,這老鬼一時高興才跑了出來,沒想到把四個娃給嚇到,當然看到他的只有彭彬一個,否則還指不定會變成啥後果。
「司馬爺爺,我能跟你學修道嗎?」彭彬望著司馬文,神情格外的堅決。
「這個嘛······行到是行,可是修道的人會很窮。」司馬文是以自身為範本說出,在這個充滿物質誘惑的世界,誰不想變得富有。不過司馬文說的也不盡然,他窮不代表所有修道的人都窮,如果他捨得拉下面子和別人一樣擺攤算命,溫飽小康都不是問題。而且以他的本事,跑到港台地區的話,保證能成大師,到時要車有車要房有房。
彭彬不是為了一時心奇才想學道,心中的想法與司馬文相差不大,就是為了能見已故的親人一眼,窮富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我不怕窮,我就是想見見我的父母。」
彭彬如實說了出來,讓司馬文有種同病相連的感覺,老臉抽動了下,從眼眶中落下滴淚珠。
「行,你要學我就教你,可不許怕吃苦。」
見大哥要跟著司馬文學道,另外三個孩子的興奮勁也上來了,爭先恐後的要跟著司馬文學道,還沒拜過師,就「師父,師父」的叫著,聽得司馬文心裡也一陣熱乎,沒想到自己這個野路子也有了傳人
從此司馬文開始教導這四個孤兒院的娃娃修道,他雖然是個野路子,沒有接受過正真正系統的學習,不過這幾十年下來,他也算小所成,把經驗部結在一起,讓彭彬四人少走了不少彎路,反而比道觀裡的道師們修練得還快。
轉眼過去八年,這會兒彭彬已是十九歲的小青年,就連大力也滿十六歲,前兩個月還拿到了身份證,按老一輩的習俗這會兒,四個娃娃全都長成了大人。要說彭彬的身體本來就好好的,經過八年的修練,變得逾加健朗。而唐馨慧竟然能開口說話了,就連大力也不再會胸悶,十多里地跑出去不帶喘的,才十六歲就有一米九零的個頭,去年還代表學校拿下了全市少年籃球賽冠軍。只有段星依就要支著枴杖行走,這讓三人和司馬文都有些內疚。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異能第三章無聊的人生
按段星所講,唐馨慧和大力都是病理性的問題,遲早都可以醫好,只有他天生下來就少個部件,每天坐在圖書館和電腦面前倒也適合他恬靜的性格。
彭彬高中畢業的成績還算不錯,北大清華不敢說,一般的重點大學沒什麼問題,可是生活和修行更重要。長到十八歲,完成九年義務教育,他便不能再呆在孤兒院,到便利商店找了兩份理貨員的工作,每月領著少少的兩三千塊錢,租了個十多平的房子住下。
每到週末四個人都會到彭彬的家,聚上一聚,十多米的小房充滿了溫馨笑語。
段星倒是很想向彭彬這樣出來工作,奈何少只腿,而且彭彬也不許他放棄學業,振振有詞的說,四兄弟姐妹中,只要有一個賺錢就夠了,別的都得上大學,只有上了大學將來才有出息。不過光是靠國家資助和彭彬努力賺來的這點錢,要同時供三個人讀書確實非常吃力,別說大力在長個,飯量特大。唐馨慧一個女孩也不能連件漂亮些的衣服都沒有吧。
四個人吃著飯閒聊這一周來發生的事情,段星突然小心翼翼的冒出了句:「大哥我有件事想你和商量。」
「什麼事?」
「我在網上註冊了家事務所,就是私家偵探的那種,專門幫人處理各種疑難問題,特別是靈異事件。」
其實段星早就註冊好了這家事務所,網頁什麼的都是靠自己建立,免了很多費用,註冊個網頁花不了多少錢,連帶廣告·把這兩年積攢下來的零花錢、打工費全都加進去剛剛好夠用。打了兩個多月的廣告後,終於有人找上門來,說是自家鬧鬼,而且願出五千塊讓段星幫忙驅鬼。
這事段星本想叫大力和他一塊做,可是想了下又覺得大力年紀太小,一來不牢靠,二來沒有信服力·就算真的把鬼趕走·別人見是兩個小孩也不一定給錢。最後還是決定把實情給大家說出來,如果彭彬願意的話,自然再好不過。
彭彬沒開口,低頭沉思,唐馨慧搶先說道:「師父可不讓我們靠鬼怪賺錢。」
段星立刻反駁道:「可師父也沒說不給幫人驅鬼啊,雖真是只惡鬼,我們還算是做了善事呢。」
「別吵了·給我說說對方出多少錢?」彭彬制止了兩人的爭吵,對於是段星的性格他非常的瞭解,不是那種做事衝動不經大腦的主,這麼做也是為了多賺點錢·想必已經投入了不少,就這麼放棄太對不起兄弟。
「五千·對方願意出五行。」段星伸出一個巴掌。
五千塊對於這四個青少年來說是一筆很大的數字,彭彬辛辛苦苦兩個月才能賺到這麼多,如果只是去幫驅驅鬼倒也可以。這會不光是段星想做,連大力和剛才還在反對的唐馨慧都舉起手。
「大哥,我們去驅鬼吧。」
「不行,這事只能是我一個人去,你們要好好溫書,如今畢業考考不好,後果自己先想著。」
彭彬答應會去,不過只能是他一個人·段星和唐馨慧今年都要參加高考,如果不能考上個好大學,彭彬一定會責怪自己沒能帶出個好
「那讓大力跟你去吧,我和馨慧留在院裡溫書·這裡電話和地址。」段星把一個小本書遞了過去,他知道彭彬之所以沒上大學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他們三個有個好的讀書環境,如果這事有得做以後彭彬就沒必要這麼辛苦。
「行那明天大力在家等著,幹完活後和我去。」
「好也,明天去賺錢!」大力興奮的大叫,這會兒他能幫家裡出些力了。
理貨員的工作是比較自由的,就是幫廠家把貨上好,保證櫃檯裡不斷貨就行,一般一個理貨員都要同時管理幾家甚至十幾家商店的貨。彭彬選這份工作圖的就是自由性,這樣一來他能同時打兩份工,還有時間照顧段星三人。當然他們三個都很懂事,也不需要彭彬過多操
星期天學校不上課,孤兒院裡的事情也不多,大力一大早就來到了彭彬上班的地方,幫忙拉貨上貨,兩個人動作麻利著,只花了半天就把所有場子的貨上完。由於離事主約定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倆人閒著沒時在街上閒晃了會,吃完晚飯才來到了事主的家。
這位事主很年輕,和彭彬差不多大,名叫:曹文斌,看樣子應該是個富二代,一所近兩百平的大房子卻只有他一個人住,在青幽暗淡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詭異恐怖。據曹文斌說這個房子從前兩年就開始鬧鬼,每到晚上就會有個披頭散髮的女鬼在房間中游來游去,所以嚇得他不敢來這兒住。
「曹兄弟,你家只有這盞燈嗎,這也太昏暗了吧。」彭彬看了眼大廳唯一開著的燈,卻不是深綠色的,就算這處沒鬼也挺嚇人。
曹文斌走到牆邊按了幾下別的開關,全都沒有反應,攤開雙手,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
「見到了吧,不是我不願開燈,自打出了那玩藝,這些燈全都開不了。」
跟司馬文學了八年的道術,不敢說有多厲害,最少一般的遊魂野鬼都不怕。因為生活環境的關係,司馬文一般不讓亂碰那些鬼鬼怪怪的事,在他看來鬼怪和人一樣也有好壞之分,如果胡亂驅鬼和亂殺人差不多。
跟著曹文斌在房內大致轉了一圈,彭彬似終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之處,按理說鬼佔人位,陰氣得特別的重,可是這裡一點陰氣都沒有,難不成是自己的道行太低,察覺不出來?
「你們在這慢慢查我出去轉會,這種鬼地方我可不想多呆。」曹文斌說了聲把彭彬兩人扔在自己家中,獨個跑了出去。
曹文斌一走,四周突然變得好安靜,死氣沉沉的,當是這氣氛都可以嚇死人。
「大哥怎麼辦,這地有沒有鬼?」大力雖然也見過靈體,卻是頭一輪來驅鬼,免不了有些緊張,一米九的大高個微微抖動著,一點也不相稱。
「再看看,真要是有鬼,這鬼可就厲害了。」能逃得過自己的五感靈覺,說明這只厲鬼的道行絕對不低。
「嗯!」大力吱唔了聲卻只是跟在彭彬的身後。
倆人又轉了轉,突然聽見有陣尖細的聲音從最裡邊的房內傳出來,感覺就像唱大戲時最後哼出的那點尾音,悠然綿長。
「老大這是~~~?」大力連說話都開始顫抖。
「嗯,應該是個女鬼,這聲音細著呢,男人可沒這麼細的嗓音,我數一二三就衝進去。」
彭彬朝身後的大力打了下手勢,剛才跟曹文斌大略走了一圈,就差這裡沒看,真要是有鬼,不離十,就在這個房間內。
「一、二······三。」彭彬這個三字拉得太長,差點沒把大力的膽子都給拉出來。不過當彭彬數到三的時候,大力還是跟沖了埋去,房內的兩排落地櫃突然一下全都打開,從裡邊跳出十幾隻樣貌醜惡的厲鬼,伸長了雙手和舌頭,不斷的統一說著: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媽啊,老大快走!」大力嚇得全身哆嗦,轉頭就想往外跑。
可是沒想到卻被彭彬一把給拉住,用十分鎮定的氣語和他說道:「怕什麼,注意看一下,這些都是什麼鬼。」
大力聞言慢慢轉回身子,驚見這些鬼一個個都有腳還穩穩的踩在地上,頸脖處也沒有缺口,而且這房中一點陰煞之氣也沒有,定了定神,腦筋一轉,難不成這些鬼都是人扮的?
「都別裝了,把面具拿下來吧。」彭彬站在眾「鬼」中間,高聲大吼。
「切,一點也不好玩!」一個女鬼很不高興的把頭套拿下,竟然是一個年青時尚的女孩子。
由她開始,身邊的厲鬼們都慢慢的把頭套拿了下來,這些那是什麼鬼,全都是些無聊至極的年輕人,一邊拿下頭套還一邊大喊著沒勁。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用手推了下彭彬:「說什麼法師,我看你就是一個裝神弄鬼的,連點專業精神都沒有,最少也舞幾劍,噴些火讓我們看看吧。」
《全職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