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在懸崖古堡，若是沒有她的陪伴，我恐怕早就崩潰了，「曉琳，你還好嗎？快醒醒吧。」
「姑娘。」苒青衣從花瓣中緩緩現出形，「不要難過，曉琳她很快就能夠醒過來了。」
苒青衣是藏身在曉琳的花體中回來的，她說她想要回家，我也就答應了帶她一起回去，在法國死去，又在古堡密室中被關了數百年，她也是個可憐人。
她告訴我，她當年是個戲子，被一群人抓起來，連同其她幾十人將要被燒死，可是後來出現了一個人，破壞了他們當時的某種儀式，現場很亂，她又被另外一個人帶走了，那個人就是勒森巴伯爵，到了古堡，她起先被很好得照顧，可是有一天勒森巴就要吸她的血，還將她丟到了密室中燒掉肉體。
「嗯。」我點點，「對了青衣，你被抓的時候是哪一年？你還記得他們是在舉行什麼儀式嗎？」
苒青衣凝眸思考聊一會，軟聲道：「我記得那時候是洪武十年，我正在梨園中準備登台表演，然後我突然眼前一黑，再醒來就已經和一群女子關在了一起。至於是什麼儀式我不知道，我就記得好多人圍著一個池子，他們很瘋狂，好大的火，池水都變成了紅色。」
「洪武十年！」孟朝旭突然打斷了苒青衣的話，「你也在那些女子之中？」我也想起以前他跟我說過的，他就是在洪武十年破壞了靈教的傳承，難道抓苒青衣的是靈教中人？
苒青衣疑惑的抬眼看他，「你能夠看見我？」我也不知原因，為什麼孟朝旭在三魂歸一之後也跟我一樣能夠看見鬼魂，「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些女子之中，但是我看你好像那個來救我們的人，雖然已經過了幾百年，但是你的模樣我還是有些印象，因為我一直都靠著這些回憶才過了這麼長時間。」
這麼說起來，他們是同一時代的人了，算是半個老鄉，「誰？」孟朝旭突然喊了一聲，我往門口望去，並沒有人影。
第七十九章媽媽的電話
苒青衣瞬間飄出去，走廊上並沒有發現誰的蹤跡，也許是看錯了吧。
我又回想他們兩人之前說的話，如果說事情按他們說的發展，靈教以少女性命開啟傳承，那麼在孟朝旭破壞之後，為什麼勒森巴會出現在那裡，除非勒森巴與靈教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相互勾結，而公子逸如今又與勒森巴相熟，是否可以認為公子逸就是靈教中人。
突然我腦中閃現在國內的事情，不斷失蹤的少女！也許真如孟朝旭所言，是靈教復甦，妄圖用中元節出生的少女來喚醒他口中所謂的大祭司，那麼大祭司又是誰？萬一他真的甦醒，這個世界是否會遭遇劫難？
我心頭突突的跳著，好像原本很多完全不相連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孟朝旭會陷入沉睡無法醒來，也許跟靈教也有關係，否則為什麼事情都是在他醒過來之後才開始，甚至我生活了二十三年公子逸都不出現，直到他來到我身邊才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當時我離開酒店並沒有帶走手機，都被孟朝旭拿到了凱文家中，奇怪的是自從上次他讓我到萊茵河邊上的莊園中吃下藥丸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我回來之後無論怎麼打電話發短信，對方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我摸出手機，畫面顯示的名字讓我的手不住的顫抖，我的心狂亂的跳著，抖著按下接聽鍵，不敢開口說話。
「七七，你跑哪兒去了，怎麼你跟九九都不在家歡迎我與你家親親老爸凱旋歸來？我給你們帶了很多禮物回來哦，開心吧開心吧。」電話裡傳出我媽不知愁滋味的歡樂聲音。
眼淚刷刷的落下，我捂嘴不敢哭出來，是我媽，真的是她。她跟爸爸沒有事情，他們現在回家了，太好了！我哽咽的開口，「媽。」
我媽愣了一下，急忙問道：「你怎麼哭了，受委屈了？回來告訴你老爸老媽，我們一定替你做主欺負回來！哪個混蛋敢讓我女兒受委屈！你等著，我現在就叫你爸，在哪兒，告訴我，我們馬上殺過來！」
聽著她充滿活力的聲音，我眼淚就更加兇猛了，他們真的沒遭遇不好的事情，這一個多月的的擔驚受怕都瞬間被驚喜跟感恩代替，我感激蒼天安排我父母安全無事，「媽，我沒事。只是有點想你們了，我過幾天就回來，別擔心我，我在凱文家裡做客呢。九九現在香港，她也很好，我回來之後再跟你說她的事情。」
「真沒事？」我媽不信的問道，「受委屈了別自己扛著，要跟我們說，爸媽雖然沒什麼本事，但絕對不答應誰傷害我們的女兒！」
「嗯。」我應聲，媽媽的話就像是一股暖流，讓我帶著涼意的心一點點暖起來，就算全天下都會背叛我，爸媽也會永遠站在我身邊保護我。
現在心中最大的一個包袱放下，我也就安下心來養傷了，至於孟朝旭我也一直淡淡的，保持這樣的距離應該很安全，他幾乎每天都陪著我，即使一句話不說，他也不肯離開半步。木槿總是在這個時候出現，房間裡幾乎都是她的說話聲，還有孟朝旭偶爾的幾聲應和。
「喬安伯父，我馬上就要離開了，謝謝您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我站在大廳中跟喬安伯父道別，喬安伯父是凱文親生父母尋找的人類父親，以前在法國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他很熟悉了，他有些嚴肅，但是面對著我時總是很和藹。
喬安伯父看著我有些憐惜，「不在這裡多休養一些日子嗎？受了這麼重的傷，途中奔波會很辛苦，不如在這個再住幾天，也好跟伯父多下幾盤棋。」
其實半個多月的休養，傷口已經癒合了，我移動身子到喬安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嬌俏的說道：「我每年都來打擾伯父，只怕伯父心中恨不得我快些走呢，可是我就是這麼厚臉皮，嘿嘿。伯父若是有時間，我想請伯父到中國去玩，讓我也盡地主之誼，我爸媽也好久沒有與伯父您相見了，他們也很想念您。」因為我與凱文的原因，我爸媽與喬安也是認識的。
「我恨不得你一直住在這兒呢，也好陪著我這個老人家。」喬安笑著說道，拍拍我的手背，「有機會我一定會去中國找你的，中國是東方一個很神秘的國度啊，在我心中它是無比美麗的，就像你這個來自東方的姑娘一樣，讓人覺得不由自主的喜歡。」
我將頭靠在喬安的肩頭，除了凱文，他沒有別的孩子，如今凱文已經是吸血鬼，只怕他會更加的覺得孤單吧。過了今天，我就要回到中國，也許又要相隔一年才回見到他，每一次分別總是那麼讓人覺得憂傷。
告別凱文和喬安，我踏上了回國的飛機，來的時候我從沒有想過會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在法國的種種都如同是做了一場夢，可那些心情都還能感受得到。
從飛機上望出去，上面是湛藍湛藍的天，下面是潔白的雲朵，好像人處於其中才知曉是多麼的渺小。我輕撫曉琳的薔薇花瓣，曉琳，青衣，我們回家了。
下了飛機，我就歸心似箭，一路直奔家中，快到了的時候，又有些害怕，生怕打開門看不見爸媽的身影。
「我們家寶貝女兒回來啦，老公，快出來，七七回來啦。」媽媽一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我，激動的抱住我，回頭衝著在書房工作的爸爸喊道，「寶貝，想死媽媽了，你想我了沒？」
「媽——」我抱著她，鼻子酸澀，「我想你，我好想你跟爸爸，你們怎麼都跟我聯繫，甚至我都聯繫不到你們。」
媽媽還想激動的說點什麼，爸爸從書房中出來，笑著將我們兩個攬到懷中，「你們母女倆是準備在門口說一整天嗎？幾個月不見都變傻了呀。」
媽媽嬌媚的瞥了眼爸爸，在他胸口輕輕敲了一下，「你才傻呢，寶貝咱們進門去。」
「咦，這是？」爸爸突然在身後驚疑了問了一聲，我這才想起來孟朝旭是跟我一起回來的。「我忘了介紹了，這是孟朝旭，是我的——朋友，這是我爸媽。」不知為何，我在介紹他的時候，還是遲疑了一下不敢說。
孟朝旭臉色變了一下，瞬間又回復原樣，禮貌的跟我爸媽打招呼，「您好伯父。」
我爸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沉吟的思考，我媽一把推開我，一陣風一樣的衝到門口，臉上都要笑出一朵花來，拉著孟朝旭的手往家裡走，「小孟啊，你好你好，我們家沒有打掃有點亂，你不要介意啊，其實平時都是七七打掃的，今天你也看到她剛剛回來嘛，我們家七七很賢惠的。」
「媽——」我及時打斷她越說越離譜的話，她這是在推銷我的節奏麼。媽，您要不要這麼明顯，要不要這麼熱情啊，別人受不了您這麼自來熟啊。
我媽無視我，拉著孟朝旭說東說西，大有要將他收為自家女婿的架勢，我無語的捧著花盆回到房間，這兒的一切都那麼熟悉，我躺在床上，被單是剛剛換上的，還帶著陽光的味道，很舒服。
「丫頭。」爸爸也進門來，坐到我身邊，「是不是有心事？是跟那小子有關？」爸爸明顯比媽媽靠譜一些，一眼就看出了我剛才有問題。
我抱著爸爸的手臂，輕歎一聲，「沒有的事，只是你們怎麼會這麼久才回來，出國之後就一點消息也沒有了，而且為什麼戒指會被人送回來？」我不想告訴他們這麼糟心的事情，而且感情的事情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恐怕都不能夠感同身受，我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會有人利用我爸媽將我騙出國。
結果我爸說他們有發電子郵件給我，該死的我居然一直都沒有去看郵箱，看來這次經歷完全都是我蠢到家的緣故，至於那對戒指，是他們又一次去海邊玩不小心丟失了，還曾尋找了很久，並且登了尋物啟事，沒有想到會被人寄回家中。
聽完他的解釋，我心中又有一個疑惑了，撿到戒指的人是誰，難道他對我們家這麼熟悉？居然能大老遠的從別的國家郵寄回來，為什麼不直接交到我爸媽手中？所以，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是衝著我而來？為了殺我？為何不直接出手，反而僅僅出現一次之後就不再聯繫我了？公子逸也說是有人誘我去的，還讓我猜，難道這個人我認識？會是誰？
跟爸爸談了一會，我就洗了澡先躺著休息一會了，我是在我媽對孟朝旭喋喋不休的稱讚中醒過來的，一醒來，我媽就激動的拉著我說孟朝旭有多好了，我幽怨的瞪著我媽，媽，他才是你親生的吧，你就不顧及一下你女兒剛剛回來麼。
「媽，他人呢？」我無力的問道。
「書房呢，被你爸叫去了，哎呀，這麼不錯的男生不要錯過了，不對不對，乖女兒，你老實告訴媽媽，你們的關係是不是不僅僅是朋友啊，不要害羞嘛，媽媽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我們家女兒的眼光就是好，都是遺傳我優秀基因。」
我幾乎是飄著出的房間，人類已經無法阻止我媽犯花癡了，她說孟朝旭不錯，分明就是看中了他那一張臉嘛！
第八十章該拿你怎麼辦
我把九九去香港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下，當然沒有告訴他們是因為擔心她被靈教惦記上才讓她到翁老家中，而是說學校派她作為交換生過去的，並且說那邊還有我的朋友在會照顧她，又跟九九通了電話，我爸媽這才放下心。
我不知道爸爸和孟朝旭談了什麼，只是他默許了讓孟朝旭住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相信，我們家丫頭很勇敢，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罷，他長歎一聲跟媽媽一起回房間了。
我疑惑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孟朝旭跟他說了什麼，讓我爸爸有這樣的感概。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可是下午睡了一覺，一點睡意也沒有，外面還有些冷，我最終還是選擇在家中呆著。
「還沒有睡嗎？」孟朝旭推門進來，看我蜷縮在籐椅上發呆，將地上的毛毯撿起來重新蓋到我身上，又拉了只椅子坐到我身邊。
我將手腳都縮進毛毯之中，輕聲嗯了一下，「下午睡了一會，你若是困了就先睡吧，我在這兒坐一會，我媽應該已經把客房收拾過了。」我這麼說說，自然是不想跟他單獨相處太久，因為一旦跟他有太多交流，我的心肯定會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想要不斷的接近他。
孟朝旭眼神複雜的凝視著我，「七七，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我被他這一句問話驚呆了，避開眼不去看他，若是以前他這麼問，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可是今天……我輕笑一聲，「很遲了，快睡覺吧，明天我們去店裡看看，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出現在店裡，也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孟朝旭握拳緊了又鬆，就在我以為他要發怒時點點頭，溫柔的揉揉我的頭髮說道：「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別睡得太遲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適宜熬夜。」說完俯身吻了我額頭才微笑著離開。
我這麼疏離的對待他，他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這麼溫柔呢？我愣愣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修長挺拔的身姿在我眼中竟然有些孤寂，「孟朝旭。」我突然開口叫他，可是當他滿含期待的轉過頭來，我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了，愣了半晌才納納的說道，「那個，晚安。」
「嗯，晚安。」失望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他帶笑著回道，走出去，關門了。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什麼時候我們的相處變成了這幅模樣。
「姑娘這是何苦？」苒青衣現身出現在我面前，嬌柔的嗓音一直都是吳儂軟語般動聽，她剛才看完了我與孟朝旭所有的交流，所有才會有現在的話。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何苦，但心中就是一根刺，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是說服不了我自己邁步跨過去，就好像受傷之後不由自主的衍生出另一個無比冷靜的我，將所有的感情壓到最深處，外放的熱情被冷漠和疏離代替，偏偏還要裝作風輕雲淡的模樣，我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就是控制不住另一個無比理性的我的存在。
「別說我了，現在已經回國了，你有什麼打算？我給你抄經文，你到地府投胎去吧，也許以後你看見我還得喊我一聲怪阿姨呢。」我轉移了話題，調侃的說她，她總不能一直以鬼的形式跟著我們，這對她來說沒有意義。
苒青衣沉默了一會，沉聲說道：「回到這裡一直是我所希望的，但是沒能看見勒森巴死在眼前，還是有些失望，他那樣喪心病狂的人，真該不得好死。」她說話一直都是很溫柔的，但說到勒森巴的時候，語氣裡儘是咬牙切齒的恨意。
幾百年的殺生之仇，這樣的一天一天的累加起來的恨，就好像是執念支撐著生命體的存在，這些都不是我能夠感同身受的，「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青衣斗膽想求姑娘答應一件事。」苒青衣突然跪下在我面前，我急忙伸手要去拉她，可是手直直的穿透了她的身體，什麼也沒有碰到，我這才反應過來她是鬼魂的存在，我根本碰不到的，「你起來說吧，我能夠做到的都會答應你。」
「青衣想求姑娘一定要殺了勒森巴，青衣才能夠安心的入地府，遇見姑娘以來，青衣一直都沒能做什麼報答姑娘，反倒一直是姑娘在幫著青衣，青衣再有這樣的要求是過分了些。」
「我答應你，若是再見到他，一定殺了他，我會寫信燒給你的。」關於勒森巴伯爵，我想若是公子逸還要出現，那麼我們必然還是要打交道的，這些事情，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了，何況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青衣見我答應之後，又跪下來真誠的對著我磕了三個頭，站起來笑著跟我說道：「青衣多謝姑娘，姑娘保重。」她的身形隨著話音漸漸消失化為透明。
青衣，願你下一世投胎到一個好人家中，不用再顛沛流離，平淡安穩的過一輩子。我在心中默念，又找到了可做的事情，一直抄些經文到困意上來，才爬上床去睡覺。
等到第二天起床，我家爸媽都已經投入到各自的事情中去，老爸已經為公司的事情忙到團團轉了，我媽雖然偶爾比較秀逗，但做起事情來也不含糊，跟著到公司給我爸打下手。所以當我走出房門的時候，只有孟朝旭一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一看見我就露出溫和的笑容，「醒了，早餐已經放在桌上了，快去吃吧。」
他轉過來說話的時候，我恍惚有種我們已經這樣生活了好久好久的感覺，好像我們就是應該這樣和諧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扯起笑容點點頭，「嗯，你吃了嗎？」
「吃了，等你起床你，小懶豬。」他揶揄的看著我，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昨天睡得遲，所以起晚了。
之後我們去店中逛了一圈，我只能感歎翁睿白真的很有眼光啊，店裡這麼久沒有老闆出現，還能夠正常的運行著，生意大有蒸蒸日上的勢頭。
「老闆，之前兩個日本顧客的訂單我們已經全部完成，在一個月前他們已經全部提走，資金也全部付清。」領班走過來跟我匯報，我正奇怪呢，別的單子她不說沒怎麼說起了這個，「還有——」領班遲疑了一下，俯身在我耳邊說道：「有幾天我們店中一直在丟失物品，我查了監控，結果發現老闆丟在魚缸中的長命鎖好像有問題，似乎能夠化成那下面掛著的青面獠牙的鬼怪。這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別人怕引起恐慌，就尚自做主將它回爐做成了別的物件，您看這事——」
長命鎖會化形？這還真是讓人驚訝了，我潛意識裡覺得兩個日本人很奇怪，只是他們用這些做什麼？「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要透露出去，你之前就做得很好，保持下去。」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要查那兩個日本人的身份才可能會發現什麼，可是我們又不知道怎麼查，所以還是先走一半算一步吧，我對領班的做法表示肯定，也只有翁睿白訓練出來的人才能保持這樣的鎮定了。
「死女人，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分分鐘都是想要跟你友盡的節奏啊！」七月在電話那頭咆哮，震得我不得不將手機那遠一些，這個人能不能不要一直都這麼活力四射啊，「中午十一點山河鐵板燒，要是敢遲到或者不來，姐姐我殺到你家來！還有，把槿也叫上，我們三個好久沒有一起聚聚了！就這樣，掛了。」
七月風風火火的跟我說完就啪的把電話給掛了，完全不等我有所反應，這丫就不能像個正常的江南小姑娘麼，出去別人保準不會相信她是從江南水鄉走出來的，「七月讓我們中午一起吃頓飯，還有、槿也一起。」我抬頭跟孟朝旭說，說實話，我並不是很想見木槿，因為總感覺她好像變了一個人讓我陌生。
孟朝旭看了下我的神情，卻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抓住我放在腿上的手，溫暖的手掌包裹著我略帶冰涼的手，他像是要傳遞力量給我，我想要抽出手來，可是抽到一半又被他緊緊的抓著，不顧店裡來來往往的人，抬起手就咬了一口，「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佯作不懂轉開臉，等見了木槿你又該怎麼面對了呢，「走吧，這兒已經沒事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先過去吧。」
孟朝旭鬆開手，替我理了理衣服，神色認真，好像我是他多麼珍惜的禮物一樣，又在我臉上摩挲了一下，「走吧。」
等我們到的時候，七月和木槿還沒有到，我們先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之前我們就一直很喜歡這裡，不僅有各種各樣的好吃到爆的吃食，還有帥哥廚師現場烹飪，那漫不經心的優雅動作，放佛是一場璀璨的煙花表演，相當年我們總是來這裡犯花癡，現在想來真的有點好笑，三人還坐在位置上偷偷給廚師拍照，一個推一個的去跟廚師搭訕。
現在想起以前三人一起的事情，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笑，多單純的年代啊，那樣純粹的友情，是不是我太小心眼了，也許木槿也僅僅是對孟朝旭有好感而已，並沒有實質性的作為啊，這麼多年的朋友，我怎麼能夠怨恨她呢，該死，是我的錯。
第八十一章他們怎麼會有交集
沒過幾分鐘，七月跟木槿就到了，一見面七月就先來一個十分熱情的熊抱，一口氣憋得我上不來，我使勁的推開她，大口喘氣，「知道的認為你想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謀殺呢。」
「我去，你丫剛從殯儀館出來？臉色怎麼差成這個樣子。」七月本想跟我鬥幾句的，一仔細看我臉色就叫出聲來，「孟朝旭，你怎麼照顧她的？」
「七月你別怪朝旭哥哥，七七的臉色一直都比我們差一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前段時間她受過傷，沒有完全恢復也是正常的，這跟朝旭哥哥沒關係。」還不等孟朝旭開口，木槿就馬上替他解釋，拎包坐到孟朝旭邊上，「七七，我坐這兒沒事吧，我相信你不會介意的啦，嘿嘿，快坐快坐，你們坐呀。」
七月當場愣住了，詫異的看著我又看看木槿再看看孟朝旭，朝我使眼色：這是什麼情況？我無奈的對她笑了一下，前一刻我還覺得是我太小心眼錯怪木槿了，可是她難道真的沒有問題嗎？
「那我們坐這邊吧，你不是一路都在喊餓嗎，快點餐吧。」孟朝旭突然起身坐到對面，拉著我坐到他身邊，又溫和的對七月說：「七月你也快坐，別傻站著。」
七月審視的打量孟朝旭一會才坐下，木槿臉色變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好啦，我們就這麼坐吧，快點餐呢，也不知道那個帥哥廚師還在不在，當年七七可是很心儀他的，還主動去搭訕呢，說起來那時候還真好玩。」木槿嬌聲的說道。
但這話我聽在耳中就是很不舒服，當年我的確是去搭訕帥哥廚師了，可前提是我們三人玩大冒險我輸了，按她們的要求去做的，怎麼她說出來就變成了我主動去勾搭了，而且還要在孟朝旭面前提起這件事情，她居心何在。
「槿啊，這事兒我們都做過，不就是玩遊戲玩輸了的懲罰嘛。」七月也許是聽不下去了，開口替我辯白，生怕孟朝旭會因為這個誤會我，還好七月是一心站在我這邊的。
孟朝旭揉揉我的頭髮，笑道，「你們倒是愛玩，那帥哥可是有搭理你？我想想除了我也沒有人會被你一個笑容就迷走了，恨不得直接跟著你回家，我想這世上不會再有這麼傻的人了吧。」
他像是沒有想其中的意思，反而說出類似表白的話來，讓我們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我白了他一眼，「誰說的！喜歡我的人可多了！」
「就是，喜歡七七的男生一直都很多，高中時候就有很多人每天早晚護送她回家呢，那時候叔叔阿姨一不在家，男生們可是都很積極的要求送她，七七你說對嘛。」木槿突然接話，我跟她從高中開始就認識了，所以一直以來有多少男生追我她都知道，我一直以來性子都是比較好相處，再加上一個直來直往的七月，我們跟男生都是很湊得來，送我們回家這種事一直都存在。
我喝了一口水，若是沒有孟朝旭存在，我會覺得她提起這些純粹是相互調笑，可是此時此刻我對她充滿了各種防備，因此她說的每一句在我耳中都有另一層意思，「你們先點菜，我去一下衛生間。」說罷，我就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剛一進門，七月就從後面跟過來，對著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歎了一聲，打開自來水，水流嘩嘩的響，「你也察覺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槿遇到孟朝旭之後，她就便了個人似的，對孟朝旭總是特別的關注，我甚至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木槿了。」
「你之前不是去法國了，怎麼會遇到槿？他們怎麼很熟的樣子，還朝旭哥哥，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嗲了。」七月皺著眉，顯然這樣的情況是她沒有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