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未完待續,明日更精彩!)
第六十六話陰兵行(七)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推我,我睜開眼一看,原來是阿瑜,只見他蹲在我邊上說「再有半個小時就輪到我們出去了,要不要集合大家商量下。」
我猶豫了一下,按說以這幫兄弟的性子,估計也是跟著我和阿瑜跑,不大會有別的想法,不過這和找點不一樣,幾十公里路,萬一哪個兄弟不耐煩了,又或是不相信我們了,要求自己離隊走,那就難辦了。
「好吧,把大家都聚攏開個會吧。」我輕聲說。阿瑜去集合大家的時間,我看了眼窗外,雨似乎小了一些,不過還是烏黑一片,能見度特別低。
我有點茫然,從小到大,走的最遠的也是陪著初戀女友逛街看電影壓馬路,從學校門前走到繁華中心,來回最多也就是六、七公里。這次要一下子在荒山野地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走幾十公里回學校,我還真沒把握,要知道軍事地形學學習起來是一回事,真正運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何況這還帶著九個兄弟,會不會有人掉隊,會不會有人不服管鬧分歧,山路會不會迷路呢?
更關鍵的是今晚還得去墳堆那邊一趟,會不會出意外呢?雖然我並非神鬼論者,但我知道這個世界其實有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詭異的事情。
我想著想著心裡有些煩躁不安起來。
正胡思亂想著,班裡兄弟都圍攏過來了,我按捺住煩躁的情緒對大家說道「都準備好了吧,水和乾糧還有手電電池?」看看大家都點了點頭,我就地坐下說「大家都圍著我坐吧,我們開個小會。」
待大家都坐好,我把標記地圖取了出來,攤在地上說大家說「大家都來看看我們的行軍路線,要沿著這條教官劃出的路線走,除了前半程和前晚一樣外,另外就是過一條河,過了河要進山,穿越幾座山後,才能進到城郊結合部。」
我頓了頓,看看大家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接著說道「給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這意味著一我們不能走錯路,否則我們沒時間去折回找點。二我們必須路上不能耽擱,因為後面有營地戰士追趕監督。大家必須得做好急行軍的準備,這一次的考核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個嚴峻的考驗,你們沒經歷過,我也沒經歷過,但是我對我們這個團體有信心,三個諸葛亮還抵一個臭皮匠呢,我們多少人了都?這一次,我需要你們的信任和配合,我們十二班必須要團結一致,克服困難,通過考核,大家有沒有信心!?」我的語調越來越激昂起來。
「有!」大家望著我齊聲喝道。我滿意地點點頭,似乎我比較有當指導員的潛質。「大家還有什麼問題?」我補充說道。
「班長,前面最後一個點,大家是一起去還是?」肥仔華說了一半又停住了。
我沉吟了一會說道「前半程路線我們都走過,熟悉了就走得快,這是好事,可以節省時間。第三個點,你們都沒去過,到時候由老賈帶著大家繼續前進,不作停留,直接到第四個點,也就是河邊那個點休息等待。我只帶阿瑜去打第三個點,打到後我們會急行軍趕上大部隊步伐,匯合後再一起前進。」如此安排可以達到時間效率最大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好,這一次考核很特殊也很重要,為了順利安全的完成,我對大家再提三點要求,一是所有人必須服從我的命令,有意見可以完成考核後提,但是任務中所有人必須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若有違反,我將上報隊部取消其單人成績。其二,夜晚行軍,必須注意安全,人員的安全及武器裝備的安全,大家不要拖拉,必須要前後照應,不能發生掉隊的情況。大家是一個集體,我們絕不丟下任何一個人。其三,我和阿瑜不在期間,大家都要聽老賈的指揮,不要擅自過河。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大家都挺直了腰背喊道。
「好!」我看著大家微笑道,把右手伸出手心向下放在身前空中。
「十二班,無敵無畏!」我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大家被我所感染,紛紛把手疊在我手上,一起喝道「無敵無畏!」
「行動!」
大家紛紛開始披掛裝備,取出雨衣往身上套,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林教官一定有問題,他是故意讓我們沿著他設計的路線走的。」我藉著幫阿瑜套雨衣的機會,對他輕聲說。
阿瑜大驚轉過身來看著我,「為什麼?」
「不知道,似乎是想讓我們看到什麼或是遇到什麼。」我不願意多想這些,畢竟今天就是在這裡的最後一天。
「那怎麼辦?」
我沒回答,反問阿瑜道「你,信鬼嗎?」阿瑜半天沒說話,過了很久才低低說「不知道。」
「那你我小心點,見機行事。」我意味深長道。
「成兩列,列隊。」我喊了一嗓子整了個隊,「出發!」我率先走進外面的雨幕中。
雨小了很多,但是一股寒意迎面撲來,我打了個冷戰,帶著大家向營門口走去。
門口站的是另外一個教官和他的助手,核對了人數、裝備、地圖後,教官發給了我打孔卡,敬禮後我帶隊走出了營區。
出了門,我囑咐大家,還是老規矩,前面的和後面的打開手電,不必在意隊形,只要不掉隊就可以。
自然是阿瑜走在了最前,我交代完後,加快速度,趕到他的旁邊。不知道是不是下著雨的緣故,手電筒的光照距離似乎都減少了很多,還好是走過一遍的路,我乾脆認準方向,把手電打在身前選路,避免帶領大家踏入那些小水窪中。
膠鞋很快就濕了,幸虧事前做了準備,穿了棉襪,墊了厚厚鞋墊,雖然走起來有種滑膩膩的感覺,但是長途不傷腳。
走出鎮子進入野地後,路越來越不好走,泥濘崎嶇,隊伍中偶爾響起咒罵聲,這是誰不小心踏入水坑了。
除了我們的手電光,到處是黑乎乎的一片,遠處的小山坡也看不到了。入耳的只有雨聲,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我們這麼一隊人。
就這麼艱難行走著,好容易來到了第一個點,我看了看時間,比上次時間其實沒快多少,也許是下雨的緣故吧,看來時間的爭取和節省還真是落在第三個點上了。
沒有耽擱,我讓大家原地休整下,連忙去打了孔,阿瑜則是拿著防水套套著的地圖辨識著方向。
稍事休息後,我們又繼續向小山包進發,行不多久,就來到了山腳下。這回,肥仔華倒不要求分開了,我估計他是怕了旁邊的埋骨坑。
一班人爬坡期間,我在想不知道多久政府才能過來確認這個埋骨坑呢,想著這些骸骨長年累月在這裡經受雨打風吹,突然有點小感慨。
就這樣邊行進著邊想著,我們又到達了山包上第二個打孔碑處,麻利完成了第二個取點後,我們不做停留迅速向著第三個點行進。
這時,雨也慢慢停了下來,將要到達墳堆時,我將隊伍停了下來,「老賈,下面就有勞你了。」我對站在隊伍中的佬賈喊道,老賈默默站了出來,接過了我的地圖,「你們小心點。」老賈不善言辭,比較內向,我點點頭,「你們也是。」
「兄弟們,一會見。」阿瑜揮手說道。
隊伍分成了兩列,老賈帶著其他弟兄,直接繞過墳堆向河邊第四個點奔去。我帶著阿瑜則繼續向前,打算穿過墳堆到第三點位。
我和阿瑜拉下雨衣遮頭,加快了腳步,幾分鐘就到了墳堆的所在位置。
又來到這個地方了!我心裡一遍感慨一遍將手電筒照向前方。
霧!一片大霧!
我倒吸一口冷氣!上次來沒有霧啊?這是鬧哪樣?
手電筒照射下,霧似乎有了形質,騰騰翻滾,裡面也看不清楚狀況,唯一能讓我確定這是墳堆的是還有幾座碑沒被霧氣籠罩。
我又將手電筒左右照了照,霧似乎只存在於墳區,很詭異啊。
「怎麼辦?」阿瑜問。
我沒答話,躊躇了起來,說實話,一我也不是傻大膽,二這個情況進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摸到點上,我開始第一想法是等霧散了再進,但轉念一想,分兵的意圖其實就是節省時間,如果等下去,效果還不如不分兵,我們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
就在這時,我覺得眼前似乎亮了一些,抬頭一看,月亮出來了,但是像籠了一層紗一樣,毛毛的,看不清楚。
有月亮還怕撒?我心裡想到,「脫了雨衣,進。」
雨衣是膠製的,硬且不方便,我們把雨衣脫了捲好在背在身上,把搶斜跨著(方便出槍),找到了上次進去的那個大缺口,我在前,阿瑜在後,踏入霧中墳堆。
第六十七話陰兵行(八)
進去後就感覺彷彿周圍空間被壓縮很多一樣,有種視覺上的窒息感,手電筒昏沉沉地打在近前一二米的地方,發出一個不大的黃暈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概看不到,這種視野壓迫感讓人很不舒服。
我有點慌亂,我長這麼大,這種情況可是從沒遇到過,停住了腳步,我往回照了照,除了阿瑜緊緊跟在我身後外,已經照不出墳地外面的情況了。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彷彿是進了迷宮。
我深吸一口氣,低聲問阿瑜「能見度太低了,你還能記得路嗎?」
「沒有霧倒還可以,有霧很多墳頭都看不到了,沒有了參照物難度加大了很多,不過我們只能試試了,墳地似乎不大,我們上次的路線也很簡單,就是往前走不遠,再向左拐一小段路。」
沒有選擇,我只好示意他在前面帶路,我跟著他走。
沒有任何雜音,周圍死寂,安靜的我幾乎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不知道誰說過一句話:人最害怕的是未知的東西。這句話真是非常準備,此時我已經不在乎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崎嶇的地上,只是將手電不斷左右四周照,似乎這樣可以防備住什麼東西突然出現,但每每手電劃過周圍墳頭,我都感覺更為壓抑和不舒服。
走了大概幾分鐘,我發現阿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往前走了,我沒在意,但是又走了幾分鐘後,我發現阿瑜的腳步越來越慢,我有點奇怪。
「阿瑜,怎麼了,有什麼情況?」
阿瑜乾脆停住了,背對著我,沒有動,怎麼了,我走前兩步,手電照了照他。
這一照,我可吃了一驚,阿瑜滿臉是汗,臉色卡白,眼睛死死盯著一個地方,我連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的手電照在左邊一座墳上,我看了看,沒有什麼特殊的啊。
「阿瑜!」我低喝了一聲。
「路不對。」阿瑜過了一會才說。
「不對就繼續找,停下來幹什麼。」
「我們這次走了多久?上次走了多久?按我的記憶,走不了多遠左手邊就會有一座殘墳,少了上半截,從它這拐左才是正路。」
我猛然一驚!是啊!上次來只花了幾分鐘就拐左了,這次,差不多都有十分鐘了,這麼說我們走了很深?但問題是墳堆在地圖上面積也沒多大啊,不可能要走十分鐘!
我連忙將手電四周照了照,都是墳頭,沒有一點走出墳堆的意思。
怎麼回事?!我駭然!
我猛轉身回走了幾步,周圍還是影影綽綽的墳頭,「阿瑜,你是不是記錯路了。」
身後阿瑜什麼都沒說,靠過來,把地圖交到我手上,手電打在了上面。
我急忙就著手電筒光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一片小墳堆,像是個不大規律的正方形,按照這個比例尺,縱橫也就是七八十米的距離,就算是走錯過了那個標誌性墳頭,那也會一直穿出墳地啊,怎麼會走了這麼深都沒出去?
「阿瑜,是不是進口錯了。」我試問道。
「不會錯,你自己進來時也看到了,兩個碑離得那麼遠,就像個大門一樣,開著等我們進去。怎麼錯?」
阿瑜也感覺那兩個碑像門戶?我有些悚然,但是我自幼是不服氣不服輸的性格,我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液,「半截殘墳是吧?」我收起地圖,轉身向來路走去,「阿瑜,手電照我前面,我來找那個墳!」
我將手電交到右手,在行進右方遠近不停照著,試圖找到標誌墳。但是,讓人失望的是,在橘黃色手電筒光下,能清楚地照見霧像顆粒狀一樣懸浮在空中,卻找不到那座所謂的殘墳。
我也開始流汗了,看了看夜光表,已經回走了五分鐘了,正常情況下,早就到我們進來的地方了,可是我們的左右和前方還是那些相似的墳堆。
我跺跺腳,又往前走了一會,眼看都十分鐘了,我才不甘心地停下腳步,「媽的,搞什麼?怎麼會這樣了?」我憤憤不平地說。
阿瑜低低的說「是不是,撞邪了?」
「別亂說!」我一激靈。鬼片我也看過不少,但我從來都覺得沒有那麼恐怖,也沒有那麼神秘,沒想到就在那個夜晚我的認知觀發生了顛覆性改變。
「興許是走錯了進來的路。」我自言自語道,「對了,指南針,用指南針嘛!我們不要找那個標誌墳了,用指南針我們直接去地圖上那個點的標記方位,一路上慢慢看,慢慢找,不就是個孤立的墳嗎?很好找的。」
阿瑜聽我這麼一說,也覺得是個好辦法,立馬把指南針掏了出來,這是學校為每個班配發的夜光型指南針,指南針原理也就是利用一個磁性物體(即磁針)具有指明磁子午線的一定方向的特性配合刻度環的讀數,可以確定目標相對於磁子午線的方向。根據兩個選定的測點(或已知的測點),可以測出另一個未知目標的位置。
我們用手電打在指南針上,先確定了南方,再配合地圖,進行定位,最後得出結論,那個墳也就是打孔點的位置,就在我們現在西北方,這似乎和我們一開始走的路線是一致的,難道我們並沒有錯?
我和阿瑜面面相覷,我讓阿瑜把指南針拿在手上,邊校對方向邊走,我們打算慢慢向目的地摸過去。
阿瑜在前,我在後,我們沿著指定的方向直行走了沒一會,就聽到阿瑜顫聲喊道「老王,你,你,快來看!」我聞聲湊了過去,只見阿瑜眼睛死死的盯著指南針,我也把目光投了過去。
指南針,它在顫動,轉向!
我一反應是我們走錯了方向!好比我們現在開車的導航一樣,你只要走錯了路,它會重新計算到目的地的新的路線,現在這個情況也是這樣,但問題是我們是一直沿著它的指向走的啊!!
它怎麼能自己變方向呢?
我把指南針奪了過來,拍了幾下,再重新平放在手上,只見指南針已經穩定下來,可是卻指向了我們的右前方,什麼意思?
「老王,你說,會不會,我們兩腿邁的距離不一致,所以出現了偏差?」阿瑜湊上前說。
「有可能吧。」大家都是學醫的,都知道有時候人在一個能見度很低的地方走路,很容易會走成一個圓圈,因為人的兩腿邁出的距離並不是絕對相等,在能看到路的情況下,會自己校準,所以你會覺得自己在走直線,但在看不到路況的情況下,這種情況就會經常發生。
「再試試。」我說道,我端起指南針向它所指的方向走去,阿瑜緊緊跟在後面,不時向四周照著。
我走的很慢,邊走邊看著指南針,還好,沒動靜。我心裡稍微定了定,繼續向前走著。
大概走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我發現不對勁了,指南針的針頭,開始發抖,好像有人拿了磁鐵在吸它一樣,開始振幅不大,後來越來越大,我乾脆停下不走了,看它怎麼個變化。
只見指南針猛烈抖動了一會後,把方向又指向了我們的右後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瑜默默地站在我身旁,我抬頭望望他,他艱難地吐出三個字,也是我在腦海裡一直打著問號的三個字:「鬼打牆!」
《我在部隊的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