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不知道。」李平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拖著地。
警惕性真的很高啊,我裝著無奈的樣子繼續在周圍踱步,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力,我從這頭往那頭開始逛,同時在想著還有什麼辦法呢?
逛到了另外一頭的時候,我一抬頭,無意中看到了一個牌子:「保潔員休息室」,有了!我頓時想到了一個辦法!
(未完待續,明日更加精彩!)
第兩百九十七話催眠對決(十九)——就是他!
沒錯,我就是要潛進去,這裡面一定會有這個李平的一些私人東西,既然是休息室,難保不會有毛髮之類的,這不就比靠近他取樣簡單多了嗎?
我裝著焦急的等候就診的樣子,又轉身往走廊那一頭走去,當踱步到那兩個便衣的時候,我放慢了速度,低聲說道「你們兩個幫我纏住他,我去他值班室取樣。」
兩個人楞了一下,但是很快明白過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站了起來,我則繼續往盡頭逛去,等我再轉身踱步回來,這兩個人裝著不認識,一前一後跟著我走向清潔工。
我前腳剛從李平身邊過去,只聽後面呸地一聲,走在前面的人吐了一口痰在李平面前,我腳不停頭回了下看了看,發現李平皺著眉看著地面。
「咦,你,好像怎麼不服氣?你不是正在搞清潔嗎?順便掃了就是了。」前面的人裝著不在乎的說道。
「醫院裡不要隨地吐痰。」李平低低說道。
「誰叫你們這又沒有垃圾桶!」前面的大漢說道。
「哎哎,有話好說嘛。」後面的人趕了過來,看上去像是勸架,卻是有意無意擋住了李平的視野。
我連忙加快腳步,後面大漢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少人往這裡看著。我繞過了幾個人,加快腳步走到休息室門口,我剛才記得是看到李平從這裡走出去的,但願沒鎖門。
我回頭看了看,他們還在那糾纏,有幾個人在圍觀,這就更好了,徹底擋住了李平的視野。
我站在門口,用力轉了下門把手,卡的一下,門是開的!
我一陣驚喜,扭開了門,左右看了看,好在這裡在走廊盡頭,對面就是洗手間和工具房,沒什麼人在,我一個閃身進了房間,把門關上。
呼,我出了一口長氣,真沒想到這麼容易。
第一次搞這種事,多少有點做賊的感覺,我定了定心,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正對著門是一張床,還是行軍床,我有點奇怪,現在很少人用這種床了,白色的床單上有個綠毛毯,床旁邊是窗戶,窗戶再過去就是一堆工具了,其他的再無別的擺設,顯得極為簡單。
我走了幾步,來到床邊,打算找李平落下的毛髮,卻發現,白色的床單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沒有枕頭,就只有綠毛毯疊著整齊的放著。
我隨手翻了下毛毯,下面也沒有東西,但是我卻發現了一個問題,我突然呆在了原地!
是這毛毯!這綠色毛毯就是部隊專用的,夏天蓋身上的那種,雖然這個毛毯被洗的掉了毛,顏色也開始變淡,但是錯不了,我們現在就在蓋這種薄毛毯,那些個老士官的毛毯也和這個差不多。
難道,他是當過兵的?!我喃喃自語,轉過身來,我看到了窗戶上擺放的一個綠色口缸,我忍不住伸出手拿了起來,這一下,我更加確定我的判斷了!這就是我們部隊統一配發的綠色口缸,上面有個紅五角星,一般外面的人不會用它,只可能是部隊出去的人才會有這個!這個口缸已經多處掉了漆,顯然使用了很久了。
真是個當兵出身的啊?我楞在當場,我終於知道,那天去李平家裡我為什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那是房間的擺設,井井有條,幾乎完全是部隊那種風格,簡潔、整齊,只是沒有豆腐塊罷了,也許是他專門掩飾自己身份吧!
窗戶是開著的,一陣微風吹過,我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有點難過,我真不希望一個離開部隊的人會作奸犯科,我希望我的判斷是錯的,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這就是現實。
「你在我房裡幹什麼!?」一個聲音在我背後冷冷的響起來。
我一個激靈,馬上轉過身去,只見李平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進來了,門已經被他關上,他眼光陰鶩地看著我,雙手被在身後。
「哦,走錯地方了。」我盡量裝著一副無辜的樣子。「對不起對不起。」我陪著笑,往他走去,想借勢下坡,趕緊離開,免得他發現。
李平沒說話,身體側了下,將門讓了出來,我點頭哈腰的經過他,準備去拉門。
「你不是來看病的,你是警察!」在我經過李平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我大吃一驚,轉臉看著他,「說什麼啊?我不明白,我走錯地方了。」
「看看你們的鞋。」他冷冷的說道。
我心裡猛烈震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低頭去看腳下,我知道我哪兒暴露了!為了圖省事,我們外出一般就換個便裝,但是皮鞋卻沒換,是部隊發的三接頭的鞋,一加以注意就暴露了身份。我瞬間又想到他說了一個們字,是不是意味著外面那兩個人也暴露了?如果是暴露了?那外面兩個人呢?他們應該不會由得李平回這裡吧?難道被……,我又馬上推翻自己的推論,外面那麼多人,想來李平也不會下毒手。
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我腦袋裡閃過了這無數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就感覺脖子一緊一疼,剛抬頭,就迎上了李平凶狠地眼神,他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鋼絲還是什麼的,趁我分神,從前面一下子在我脖子上繞了個圈,緊緊地纏在我脖子,死命地用力勒著!
李平要殺我滅口!我剛閃過這個念頭,這時候喉嚨就感覺被捏到了一起一樣,再也出不了氣來。我劇烈掙扎著,身體猛往後退,同時雙手死命想扒開勒在脖子上的細線一樣的東西,可是卻怎麼也插不進去手指頭,線緊緊地勒進我脖子,我開始感覺窒息,好像氣管要被勒斷一樣。但是不管我怎麼掙扎反抗,李平一直緊緊貼著我,跟著我在房間左撞右突,他咬著牙,也不吭聲,只是繼續用著力,那張本來就縮在一團的臉,顯得更加猙獰!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十秒,也許是三十秒,但是我知道最多再過半分鐘,我就會被勒死,說真的,那時候我居然一點也不怕,也不是不怕,只是,根本來不及害怕。我什麼也沒想,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
這時我的眼睛已經開始發黑,我站立不住往一邊倒去,就在快要倒地的一霎那,我左手猛地伸出去抓住了李平的頭髮,用力往下一拽,而懸在空中的腳用力往前面李平的雙小腿上蹬去,李平本就彎著腰勒著我脖子隨我往下移動,這一下卻也被我踹的失去了重心,也一下子倒了下來。
只聽得砰地一聲,李平的頭撞在了行軍床的尾部鋼管末端。他啊了一聲,手一下子不由之主地鬆了開來,捂著頭倒在了地上。
感覺到脖子上一鬆,我第一時間是拚命扯掉脖子上的東西,用力丟向窗外,然後大口地呼吸著,忍著劇痛拚命爬了起來,猛撲向房門,萬幸的是不知道李平是不是傷的比較重,還沒來阻止我,我用力將房門打開,一個踉蹌撲了出去。
我頭暈眼花的,步履也不穩了,走了兩步,撲通一下摔在了衛生間出口,這會兒剛好一個女的走了出來,猛然見到這一幕,啊的一下就尖叫起來。
我大張著嘴,喉嚨呵呵卻說不出話來,我只得用左手捂著脖子,右手扶著牆站了起來,踉蹌著往樓梯跑去。
好在李平一直沒出現,我扶著牆跑了十幾步,卻發現前面不少人堵在走廊上,該死的,什麼不好擋,這個時候擋著路。
我用力撥開了前面的人,眾人看到我,發生了一陣騷動,當前面的人紛紛閃開後,我卻赫然發現那兩個便衣躺在地上,不斷扭動著,正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果然被李平放倒了!我喘息著坐在地上,也顧不得別人的異樣目光,從兜裡掏出電話,按了免提,給阿黃打了過去。
很快電話就通了,阿黃喂喂聲傳了出來,而這邊嘈雜的聲音也傳了過去,不到五秒鐘,阿黃就掛了電話,我知道他應該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我這時候才完全放下心來,艱難地挪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放下左手看了看,臥槽!不少血!被割破了!好狠的人!老實說,這個李平的決絕、狠毒,絕不下於我那次見過的五爺!
在等待阿黃上來的時候,我才開始後怕和緊張,那種從鬼門關門口轉了一圈的感覺,你們是體會不到的。
邊上已經有圍觀的人喊了護士來,幾個門診醫生和護士跑到我這裡,地上兩個便衣還有我的身邊都有醫務人員,有觀察傷口的,有喊著拿紗布的,還有人準備扶著我們去急診處理的。
亂成了一片!我心裡想著,怎麼會這樣?陣史記才。
正喘息著,被人扶到樓梯口,我不經意看了眼走廊另一頭,卻發現秦教授站在門口往這邊打量著,四道目光交接,他不大自在地收回眼光,躲到了房間裡。真是個,膽小的人,我這樣想道。
「讓開讓開!」我聽到有人大叫道!轉眼一看,阿黃帶著幾個人衝了上來。
(未完待續,明日更加精彩!)
第三百零一話催眠對決(二十)——還是他?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怎麼了?」阿黃上來就扶著我追問道。
我無力地揮揮手,「你這個活還真不好幹。」
「你們怎麼了?」阿黃又看到我後面的兩個便衣,也是被人攙扶著,他惶恐地問道。
「是李平,他打到了你的兩個手下,還差點把我殺了,你們趕緊去他房間,不過他應該跑了。」
阿黃立馬一揮手,從我身邊跑了過去,「你們先去急診看看!」
我歎了口氣,這會兒,估計人早跑了,唉。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電影裡警察都往往來得晚了,因為賊都有所準備,以有心算無備,警察確實只能看著賊的背影。
十分鐘,急診科,我們幾個都躺在病床上休息,醫生剛才給我做了檢查,說脖子一圈被勒破了,已經到了皮下組織,不過還好沒再進一步深入,已經做了消炎消毒處理,包了一圈紗布。
另外兩個便衣,一個兩手臂脫臼了,一個被猛擊在頸部動脈,暈撅了一會兒,也沒有太大問題。
阿黃又風風火火衝了進來,「我問過醫生,你們沒大礙的,放心養傷吧,小張老黃,放你們一天假!這次確實是我的錯,我要為你們受傷負責。」阿黃一臉愧疚地說,最後這一句話卻是對著我說的。
「行了。」我擺了擺手,「誰都想不到的。」
「李平原來這麼厲害。」阿黃喃喃道。
「也不是沒收穫,我跟他打鬥時候,抓了他頭髮一下,你們在他房間可以找到。」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阿黃頓時激動起來,「真的?我馬上讓人去!」
「嗯,再配上指紋,應該可以指證他了吧?」
「指紋取證沒多大用,除了劉琦和周濤,周濤車內沒有留下其他人的指紋,倒是你取得了毛髮的樣本就足夠了,我們會馬上送檢,一旦結果出來,我們馬上報上面批捕。」
「那現在呢?」我憂心忡忡地問阿黃。「這個人,我感覺極度危險。」
「現在只能在劉琦家和他家布控,嚴密監視,一旦出現,先行控制住。」阿黃果斷地說道。
「唉」我歎了口氣說道。「那你派去的人要小心了,這個人,身手很好,你不是很愁找不到他的來路嗎?那我建議你從退役的軍人中去找,他很有可能是特種兵出身。」我指了指那邊被人扶著站起來的兩個人。
阿黃吃了一驚,轉過頭去看了看,又說道「你確定嗎?」
「十之八九。」我低聲說道。我將在房間看到了又跟阿黃說了一遍,阿黃皺著眉頭,坐在我床上沒說話。
「去吧,趕緊去佈置吧,沒必要守著我。」我低聲說道。
阿黃有點猶豫,我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不是有點後怕?」我抬起頭看著他,「嗯。」他點點頭。
「老實說,我也是。」我示意阿黃掏根煙給我,阿黃滿臉吃驚,連忙從懷了掏出一包白沙金世紀,我知道阿黃自從當了領導,身上總揣著點好煙,用來給人發。我之所以抽一根,一是壓壓驚,二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我才明白,什麼健康保養都是扯淡,人可以說沒就沒了,還在肺裡多點東西嗎?
阿黃給我點上,我狠狠抽了一口,仍由煙在氣管肺裡轉了個來回,咳了好幾下後,我瞇著眼對阿黃說「我既然答應了你,我就得去做好,遇到李平,算我運氣不好,你也不必自責。人生嘛,就像打牌,哪裡會有你總握一手好牌呢?」
阿黃默然不語,好一會兒,他看看表,「老哥,這次確實真不好意思,這樣,我給你訂了飯,你在這裡休息休息再吃飯。」
我歎了口氣,「哥們還要回部隊呢。」說著就要坐起來。
阿黃按著我說,「不用了,我已經給局領導報告了,說你在我們破案時候見義勇為,受了傷,建議部隊給你立功受獎,局裡現在估計已經給你們單位打電話了。你就安心好好住院吧,回去後單位說不定還有獎勵。還有,我和市裡日報記者很熟,我喊了一個晚上來採訪你,發個新聞稿。老哥,兄弟我也就這點能力,這次的事情,差點就……」阿黃有點哽咽。
我也知道阿黃素來話少,不喜解釋,能說到這個份上,確實可見阿黃心裡極度愧疚,我拍了拍他肩膀,「沒你說的那麼誇張,我就是一分神沒注意就著了道了,如果面對面,還不定誰厲害呢!再說做兄弟的,說這些就沒意思了,你記住,能幫你,我絕無二話,以後你少學那些虛活兒就行。還有,你多久沒陪我過招了?」島找團扛。
阿黃笑了起來,「功夫早都放下了。」
「那可不行,你遇到李平怎麼辦?」我開玩笑地說。
阿黃一聽這個話,臉馬上沉了下來。「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
「李平一定捨不得那條狗,盯死他的家,他就算不來將狗拿走,也得給狗餵食吧?」我盯著阿黃眼睛說。
「你的意思是,在他家重點布控?!」阿黃沉吟道,「那劉琦那裡呢?」
「我覺得,劉琦那裡不是重點,這個案子目前來看,很大可能是李平做的,雖然還有細節不大清楚,但是我覺得吧,不管他和劉琦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他通過什麼手段利用了劉琦,但他不一定會為了劉琦再度冒險出現。二是你想想帶走一個狗總比帶走一個大活人跑路容易吧?!再說,你看,藏獒不好養吧?一般來說,都是由主人養到大的,對吧?他那麼大的藏獒,一定跟了他很多年,我感覺他是個念舊的人,他一定捨不得那條狗!」
「你這麼肯定?」
「呵呵,我肯定,我看到他還在用部隊時候的口缸,我肯定他是個懷舊的人,他不會放棄那條狗的!」我斷然說道。
「老哥,我有時真的很佩服你,你的腦子非常之靈活,你不去做拼圖和推理真是可惜了!」阿黃感歎道。
我笑笑沒說話。
「但是我還是有一點想不通,老趙很肯定說劉琦被人催眠過,秦教授目前來看又不大可能,難道這個人是李平嗎?」
我一時也回答不上來,李平怎麼可能是催眠高手?「抓到李平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我笑著說。「啊,說到抓他,對了,我傷倒是不重,我既然參與進來這個案子了,就一定要跟到底,不如明天我就跟著你們盯點吧!」
阿黃嚇了一跳,「不行不行,你怎麼也得在這裡住兩天,觀察下情況。」我們僵持了一會兒,我實在說不過他,只好答應先在醫院待兩天,而且說好阿黃每天都得來給我說說破案進展。
阿黃走了沒多久,送餐的到了,還別說,阿黃這次估計是真被嚇著了,訂了一堆吃的,我一個人又吃不完,只好招呼另外兩個便衣來一起吃。
飯還沒吃完呢,部隊來人了,誰?政治處主任,帶著我們營長、教導員、老唐,一起來了,還帶著果籃花籃。
我剛要起來報告,政治處主任上來就按住我,「別動!好好休息!」
我笑笑「首長怎麼來了,這次又給你們惹禍了啊。」
「沒有沒有,我們剛接到地方公安局的電話,把這個事情跟政委作了匯報,首長們很重視,你的見義勇為,對我們部隊的風氣、形象都是具備代表性的,專門讓我來看你,你看,我把你們營的基本都帶來了。」肖主任笑著說道。
《我在部隊的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