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水牆在撼動,八荒寂滅的和八荒盡滅不同,八荒盡滅是從不同的方向攻擊。可以傷敵多人,亦可以對同一人造成多段傷害亦或是封鎖死敵人,而八荒寂滅就要簡單直接許多,一劍,一招,一個角度,連續揮動八次!
每一次都會比上一次更加直接,更加聲勢浩大,滴水尚且能夠石穿,我這可是蘊含這八荒劍訣奧義的太阿劍!
「給我破!」
第六劍轟在水牆之上,水牆已經開始劇烈的波動了起來,不得不說流蘇這一防禦的倒數很強,就自己所直到的任何道術都無法和這道水牆比較,但是就算如此現在也決然擋不住完全狂暴狀態下的我。
這第六劍雖然讓水牆劇烈波動,但是依舊沒有破開水牆,但是我不知道水牆之後流蘇狀態已經極其難看了,山水絕壁之所以能夠提供如此強大的防禦能力,主要是它能夠將部分攻擊透過水牆傳遞到施法之人的身上,原本匯聚一線的斬擊,變成了全身來承受再加上本身削弱一大部分的攻擊,這才能夠維持下去。
但流蘇的山水絕壁何曾見到過如此狂暴的攻擊,他這一招有失敗,但那也是用其他秘法破去了自己的山水絕壁,在他看來自己山水絕壁完全可以稱之為絕對防禦啊!
可眼下流蘇的概念卻已經被完全的刷新了,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就連卓炎也不曾對我施展出如初狂暴的攻勢啊!
身上兩處被攪開的傷口還在滴血,流蘇確信如果還有一劍的話,自己必然無法抵禦住,他心中祈禱這夠了,這樣的攻擊真的夠了。
而我沒有聽到他內心的祈禱,手中太阿劍已經再一次舉了起來,眼下這才是我的倒數第二劍而已!
轟!
水牆完全炸開,流蘇口中吐出一口黑色的鮮血,整個人迅速的朝著地上墜落下去,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的完了,這鮫人族也是完了。
他慘笑一下已經放棄了抵抗,一邊卓炎還在看著,一邊我殺意已決,他已經沒有看到任何的生機,喃喃的說道,「不愧是魔君轉世啊,弒天道?好一個弒天道,就是過了萬年之久也是如此霸道嗎?」
我沒有心思聽他說話,手中的太阿劍最後一劍居高臨下的對著他砍了下去!
太阿劍破開流蘇的身體,流蘇現在尚未氣絕,他還有著一絲反抗這裡,但是他放棄了,一個只知道瘋狂攻擊的殺者並不可怕,這樣的人是用命在換命,自己就算死了,也有人會收拾掉他,這種人活不長的,這種人被稱之為死士。
可若死士的背後有著一堆人的支撐呢?
那他起碼就是一代梟雄!一世霸主!
在這樣的人面前我有活下去的機會嗎?或許有,但是流蘇的眼光沒有看到一線的生機,太阿劍從天而降劈開了流蘇的身體,流蘇一刀兩段不可能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我身上衣服沾血癡癡的站在原地掏出了鮫淚,看著鮫淚上不曾改變的淡淡藍光說,「青羽,我為你報仇了。」土妖低才。
身邊不知道誰的示意,人都散去了,留下我一個人拿著鮫淚留在流蘇屍體的身邊,天空下起了雨,將我身上血跡清洗了不少,我也不知道我在那個地方呆了多久,最後將鮫淚收到了墨玉戒指中默默的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就要離開鮫人族的時候卓炎問道,「這其餘鮫人族主人打算怎麼辦?」
我轉骨頭看了最後一眼這世外桃源說,「流火死了,青羽不在了,這鮫人族……滅了吧。」
卓炎心裡一驚,本以為這一世的主人是個善良之輩卻沒想竟會這麼說。
我心裡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觸,我不得不承認曾經青羽的一句話說的很對,我變了,以前我是不會那麼視生命如糞土的,但是現在那些與我無關的人,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世界這麼大,我不可能做一個包容萬物的聖母,也不想去做,我只想所有我在意的親友都能過的好好的,這就足夠了。
從鮫人族出來,我知道之後的事情,卓炎都會幫我處理善後的,青羽的死對我心裡打擊有些大,我現在真的想把每一個對我,對我的親友有危險的人都殺之而後快,但是我卻做不到,不說其他單單是仙府之內的乾坤宮就遠遠不是我現在能夠解決的,哪怕是在有著灼魔一族幫助的情況下。
「主人,我建議你回凡間一趟吧,這仙府最近要平淡一段時間了,乾坤宮雖然不是十大宗門的標桿,但是屠魔榜的存在,讓他們在十大宗門中頗有名望,你繼續留著只怕麻煩不下。」站在我身邊的卓炎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我本來就是那麼打算,我走之後就讓無牙前輩幫你料理一些事情吧,丹青畫閣那邊一定要盡快的掌握實權,有一個明面上的幌子,對你們的行動應該方便很多吧。」
「主人機敏。」卓炎恭維道。
我笑了笑說,「什麼,這不本就是你說的麼,毀了丹青畫閣是你族的願望,我只不過說出來而已,換我來我可想不到這種的注意。不過在離開前,我要再去一個地方。」
「哪裡?需要屬下安排嗎?」卓炎問道。
「不用了,天玄宗而已。」我一邊擦著太阿劍一邊說道。
「去天玄宗幹嘛?」卓炎不解的看著我。
我收起太阿劍起身朝著天玄宗所在的方向看去說,「接人。」
第四十九章結束的開始
天玄山,天玄宗,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依舊覺得此山是真的險峻,懸崖峭壁四立,若是徒步你出了攀巖估計花上半年時間都找不到一條上去的路。所以這條通天鎖才閒的異常重要,現在的我已經有了還虛境,而且學會了天羅幻滅步,自然是輕鬆的登了上去。
天玄宗的駐地比我想像的還要大一些,不過卻也冷清,來來去去見不到幾個人,也許是因為我還沒進去的原因吧。
面前兩位守門的姑娘看到我立刻說道,「你是何人?上我天玄宗所為何事?」
我禮貌的說,「鄙人周青,此次前來求見飄渺仙子,與仙子已經有約,還請勞煩姑娘去通告一聲。」
兩人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悅,但還是走在前面為我通報去了,我靜候在前等待著。
過了片刻一人回來說,「飄渺師姐說了,她今天心情不好不相見。你下山去吧。」
我微笑說,「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在這待著吧,那天師姐心情好了,沒準就願意見你了。」守門姑娘說道。
「仙子心情不好?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我繼續問道。
「還不是哪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子,成天……」
「紫韻!」
一個守門姑娘還想說立刻被另一個人打斷了,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我聽到這句話更加確定,小豆子就在這天玄宗內了。
剛才喝退了紫韻的守門姑娘看了我一眼說,「你若在這等著,我們還可以當做沒看到。但是你要是硬闖,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說完兩個姑娘就真的像是沒看到我一樣退後去了,我有些無奈,但是想到擅闖也沒有什麼好果子還是靜候在了一邊。
三天,我雖然想接走小豆子,但如果小豆子跟著他口中說的媽媽的話,我也就安心了。三天時間如果她還不見我,我就要走了,這三天時間看起來不斷,但是對凡間來說可是過了三十天了,對於馬上就要回到凡間的我來說,這可不是一個短時間。
一日接著一日,飄渺已經沒有要見我的意思。就在第三天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紫韻走過來說,「好了,你可以去見飄渺師姐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有太多想法,我們天玄宗雖然沒有不能與人雙修的規矩。但是飄渺師姐一向清心寡慾,而且現在已經是天人境,天賦之高在仙府之內前所未有,不是你們一般人能夠比的?」
「你覺得我是一般人?」我看著這小姑娘笑了笑,這種脾氣倒是讓我想到了青羽。
紫韻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說,「怎麼了?我還真沒看出你有什麼不一般的地方。」
我繼續說道,「你就覺得我不可能是還虛境?」
紫韻皺了皺頭說,「扯吧你,修煉之人雖然可以定容,但是最多也就只能回復到元神初成還虛時候的境界而已,你難道還想說你才二十幾歲就入了還虛?」
我搖了搖頭沒有與她再說下去,是與不是,又怎麼是我們兩句話能夠判定的,這種事情爭辯無意義,我只是難得看到一個不知道我的名字的人來的興趣而已。
這天玄宗不問世事,果然不是隨便說說的。
我跟在紫韻的身後走著,紫韻是個急性子,見我不說話了,自己又找起了話題說,「對了,飄渺師姐那邊有個小娃娃。年紀不大,不過本事倒是不小,不知道飄渺師姐從哪裡帶過來的,師父也不攔著,不少師姐都給他整怕了,你到時候可要小心點。」
我自然知道紫韻說的人就是小豆子點了點頭說,「你放心,我有分寸。」
走到一間偏僻的別院,紫韻停了下來說,「飄渺師姐就住在這,你進去吧,出來的時候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帶你出去。我們天玄宗可是不輕易讓男人進來的,要不是你見的是飄渺師……」土妖節血。
「成成成,我知道了,你先走吧。」聽紫韻嘮叨了一路,我也早就有些受不了了,讓紫韻趕緊走了,紫韻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耐煩對著我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走了。
我走進別院之內,朝著正堂走過去,開門卻發現沒有人,我有些奇怪不是說見我了嗎?怎麼沒人?
我等了一會還是沒人,朝著邊上的廂房走了進去,打開一間別緻的房間,發現有人一身白色素裝在坐在梳妝台上打理,而給他梳頭髮的人正是小豆子。
我又是高興又是尷尬,退後一步趕忙說,「抱歉,不知道你在梳妝就這麼進來了。」
房內飄渺銀鈴一般的聲音響起說,「無妨進來吧,一邊坐著,等我一會。」
如果是別的時候我肯定會拒絕的,可是小豆兒看著一臉的高興讓我猶豫了,給我使著眼色卻不敢開口。
「小豆子!」
可這樣飄渺似乎還是發現了冷冷的說道,小豆子立刻正色了起來,老實的站在飄渺的身後給他梳著頭髮。
我有些驚訝這小豆子以前除了我可是誰都不怕,竟然給飄渺收拾的那麼服服帖帖的,我坐在一邊的木椅上等了起來。
不過小豆子終究還是小豆子,一有閒空就伸出一隻手來給我做手勢,我看了半天才看懂?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飄渺那邊?
要我過去?
這樣不好吧?我有些猶豫,小豆子的手更快了,最終我還是決定了相信小豆子,他和飄渺呆了那麼久,怎麼也比我更清楚他的性子吧,既然他都讓我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站起來朝著飄渺那邊走過去,飄渺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毫無察覺,但是她什麼都沒有這讓我安心了幾分,走到小豆子身邊久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心裡莫名的覺得安心了許多,雖然知道他安全我已經放心了,可是沒有確實的看著摸著,心裡總歸有些許的擔心。
小豆子抬頭看著我笑了笑,突然把木梳子放到了我手上,然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我整個人呆在了原地,這是什麼情況?
「不懂嗎?這小子就想出去野呢,把梳子交給你,他不就可以跑了?別看現在實力已經成長起來了,心境還是跟個小孩子一樣。」飄渺說道。
「和小孩子一樣賊。」我補充道,不過心裡卻沒有不高興,反而有些高興,以前的小豆子是絕對不會這樣,這說明他的心智確實成長了啊。
飄渺聽著我的話似乎淺淺的笑了笑,只是一瞬我沒有明確的捕捉到。
然後飄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說,「梳吧。」
真來?我愣了一下,然後還是硬著頭皮上了,我雖然不精通,但是也不是說完全不會,只是手法拙劣怕飄渺不適應。
可飄渺完全一副自己不想動的樣子,讓我沒有了辦法,媽的,上就上,我不入地獄誰如地獄?!
但木梳子在飄渺的頭髮上流過很是柔順,飄渺的頭髮絕對是我見過最好的,烏黑柔順,沒有一點的雜色,更加不會有乾枯發叉這種東西,梳理起來很是方便,我弄了一陣子,慢慢的就進了狀態。
「想不到你手法還不錯,一定經常幫別人弄吧。」飄渺突然說道讓我有些觸不及防。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以前一個朋友,一定拉著我幫她梳過兩次,不過她的嘴巴可比你要毒多了。」
「青羽?」飄渺聽完級脫口而出。
我愣了一下,然後答應說,「嗯。」
「他是個好姑娘,可惜了,本來也該留在你身邊的。」
我神色有些暗淡不知道如何作答,更加沒想到飄渺這句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許久許久之前你也曾這樣給我梳過頭髮。」又是一句話我愣在了原地,梳著頭髮的手停住了。
「那一次梳完,那時候的我們最後的離別就是在那次。」說著飄渺突然轉過頭看著我說,「這一世,我們也算是從結束的地方開始了吧?」
飄渺與我四目相對,那張像是畫出來一樣精緻的臉看的讓我失神,結束的開始嗎?
第五十章全真教之危
「我……」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用說話,我知道你還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不用去想著去麻煩卓炎他們,你現在能夠接觸的那些人,都不會知道你全部的過去。」飄渺回過頭去說道。
「你呢?你不是知道嗎?」我追問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透過鏡子我看到飄渺嘴角淡淡的笑意,知道從她這裡肯定是什麼都撈不到。
我咬了咬牙說。「我該怎麼才能知道。」
「方法你早就知道了啊,失落之城,虛無之海,去過那兩個地方後,你就能夠弄清楚一切事情了,並不需要任何人來告訴你,你知道你的命數為什麼任何人都看不清嗎?」飄渺問道。
我搖了搖頭。
「因為,這個世界上能夠定下你的命數的人只有你。」飄渺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你呢?」我一個問題讓飄渺愣住了,她似乎沒想到我竟然會問這個。
飄渺想了想笑著說,「我的命數只有你能定。」
《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