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我只覺得哭笑不得,說:「大姐,我們只找人,活人死人都行,但我們不找狗。」譚刃找人是靠四柱八字,易占相卜的,難不成要去問一隻狗的生辰八字?
再說,這玩意兒用生辰八字有用嗎?
我話一說話,對方就給我扣了一頂帽子下來:「為什麼?你們歧視狗?狗是人類忠誠的朋友,你連一個小動物都不能包容,你們的心眼兒太狹隘了!」
我被她這通話砸暈了,我這才說了一句話,就被扣上了歧視和狹隘的帽子,這要是再交流下去,我恐怕就得被說的一文不值了。但顧客就是上帝,深圳這邊的服務行業非常注重這個,所以我只能耐著心給她講我們的難處。
好不容易將這位找狗的大姐打發了,我覺得就跟打了場仗似的,今天有人來找狗,明天不會有人來找貓吧?
貓?
我想到這個,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東南角的大門,小黑應該就在那門後面,它天天待在那麼一個地方,難道不覺得無聊嗎?
我好奇心起,便推開門走進去。房間裡依舊黑乎乎的,打開燈後,我發現小黑就臥在神案的邊緣,我一進門,它就睜開了眼睛,黃色的貓眼中間有一條豎線,冰冷的看著我。
「小黑?譚刃有沒有給你餵吃的?你要吃什麼?」我就是無聊,所以自言自語,心裡琢磨著要不給它弄盤牛奶,誰知話音剛落,這黑貓忽然撲將起來,猛地伸著爪子朝我的臉抓過來。
霎時間,我想起了譚刃之前所說的話,靈**能抓傷人的靈魂。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有靈魂這玩意兒,但還是嚇的趕緊往後退,無奈貓這玩意兒,別看身材小,靈活度卻是非常高,後退這兩步卻根本無法避開。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它抓傷時,身後忽然想起了啪的一聲輕響,緊接著,這靈**猛地收回了爪子,輕巧的落在地上。
我轉身一看,發現是譚刃回來了。不過,這次譚刃身邊,還跟了一個不速之客。
沈蘭。
她居然找上門了。
第二十章萬獸門
我詫異的看著兩人,心說她怎麼來了?再看譚刃的臉色,陰沉沉的,神色冷漠,顯然也不歡迎這女的。
譚刃吹了聲口哨,攻擊我的小黑喵的叫了一聲,又退回了黑暗處。我估摸著是自己體內殘留的陰屍毒引起了小黑的異常反應,看樣子譚刃並沒有吹牛,這黑貓真的很有靈性,可以看見和嘶啞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沈蘭進到事務所內,直接在招待客人的沙發上坐下,翹著一雙修長的美腿,懶洋洋的打量著事務所的佈局,片刻後,目光微微看向我,眨了眨,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帥哥,想我嗎?」她的眼角微微上挑,風情嫵媚,十分勾人。
人都是愛美的,我盯著她漂亮的臉,欣賞片刻,沒回答她的呼,而是問譚刃:「老闆,她怎麼來了。」雖然是個美人兒,但這美人兒的蛇蠍心腸我已經領教過了,還是只可遠觀,不可近前。
譚刃點了根煙,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我說:「給沈小姐泡茶。」
差點兒被這女人折騰死,還泡茶?我摸了摸鼻子,拿出事務所最次的茶葉,草草沖泡了一杯,連帶著茶沫子一道送上去。沈蘭挑了挑眉,笑了笑道:「使壞。」說完,端起茶輕抿了一口,這次道:「我來是帶我老闆跟二位談生意的。」
譚刃道:「昨晚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沈蘭嘴角的笑容緩緩收斂,眼睛裡彷彿閃著某種華光,淡淡道:「可是,我覺得有些地方還很糊塗。我很好奇,譚刃,你不是一個怕事的人,為什麼對於這樁生意,這麼反感呢?」
譚刃反問道:「我也很好奇,萬獸門的弟子,說出去也是一號人物,怎麼會在那樣的人手底下做事呢?你為虎作倀,你師門知道嗎?」
沈蘭聳了聳肩,道:「我做什麼惡了?」
譚刃道:「那六個人難道不是你燒的?」
沈蘭笑了笑,道:「是我動的手腳,不過那幫人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可惜後台太硬,官方一時間動不了他們,我只好替天行道了,何罪之有?」
好一個替天行道,不過,若人人都像這樣替天行道,那麼法律還有什麼用?以暴制暴,只會讓整個社會崩盤。那六人雖然確實死的不冤,但這些話從這麼一個大美女嘴裡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實在讓人有些不舒服。
因為擁有常人難以理解的力量,就可以肆意妄為嗎?我從來沒有看到譚刃濫用過自己的能力,他曾經說過:舉頭三尺有神明,本來就是和神鬼打交道的人,又怎麼敢為非作歹?
所以,在譚刃所處的這個圈子裡,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懂得約束自己。相反,那些無法約束自己的,以此為非作歹,欺財騙色的,在大部分人眼裡是所謂的大師,而在正統的圈子中,這類人是非常被瞧不起的。
越是又能之士,越是知道天道循環,鬼神報應,他們大多不會輕易出手,大隱隱於市,過著和普通人差不多的生活,比如包子西施,大約就是這類人。
而眼前的沈蘭,顯然已經脫離了這個圈子的底線,如果說這個圈子的人都是隱藏在黑暗中,那麼沈蘭就是光明正大的走在了陽光底下。她這樣的選擇,無法說對或者不對,畢竟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
但,她錯就錯在太過於濫用自己的能力了。
沈蘭說完,譚刃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好一個替天行道。那麼,你和那個人合作,也是替天行道?」
沈蘭聳了聳肩,道:「不,只是為了賺錢而已。」說著,她笑著衝我眨了眨眼,對我說:「我們就是打工的,那人錢財,與人辦事,小帥哥,你說是不是?」
我沒搭理她,心說別搞的我好像和你是一路人似的。
譚刃冷冷道:「不要隨便勾搭我的員工。」
沈蘭笑了笑,道:「誰讓你請的員工這麼可愛,好了,言歸正常。譚刃,這件事情於你而言,就是舉手之勞,你不妨考慮考慮,又能賺錢又能做好事,何樂而不為?我們老闆的性格你可能不清楚,他是不會輕易放棄,而且這人背後的財力龐大,我現在雖然沒辦法對付你,但他還可以找別人,到時候,你可就沒有安生日子過兒。」
譚刃聞言皺了皺眉,道:「真想是蒼蠅。」
「對。」沈蘭根本不生氣,紅唇微鉤,道:「就是蒼蠅,蒼蠅這東西從遠古時期生存到現在,要想擺脫它們,可不容易。」說完,她起身拋給我一個飛吻,便轉身離開了事務所,紅裙隨著腳步微微浮動,身姿迷人,直到她消失在目光中,我才收回了視線,忍不住問譚刃:「那個萬獸門是什麼東西?」
譚刃緩緩摩擦著自己手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緩緩跟我講起了所謂的萬獸門的來歷,更確切的來說,是他們這個圈子的概況。
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其中非常耀眼和奇特的,便是自古以來流傳的鬼神之說和易法秘術。幾乎每一個古老的文明,都會有自己的本土宗教。
比如印度的佛教,他們信奉佛陀,認為佛法無邊,能普度世人,又認為西方有極樂世界,人要經歷因果輪迴。再比如,歐洲的基督教,信奉上帝,認為神愛世人,有天堂和地獄之分,得神光耀的善良之人,死後可以上天堂,反之就會下地獄。
中國作為一個古老的文明大國,也有自己的本土宗教,也就是道教。
道教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宗教,原身來自於古老的天人崇拜和巫蠱文明,至於東漢末年,張道陵正式創立道教,它吸收了民間的巫蠱術數,繼承了天人合一的理念,又以老莊學說為指導,形成了一個集中華文化為大成的宗教。
在漫長的歷史中,各種古老相傳的民間巫蠱秘術逐漸消失,只有少部分以家族傳承的方式流傳下來,絕大部分被道教吸納,作為正統傳承,在道家內部流傳,後世所分的山、醫、命、相、卜、法、術,便是將這些東西整理後所分出來的。
現代科學研究中國的這些古老神鬼文明,將之稱為『中國神秘學』,也就是至今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一些東西。
文革時期,興起了一場轟轟隆隆的打到牛鬼蛇神的運動,很多的道士都被迫還俗,被迫結婚生子,等到文化大革命結束後,再想回去當道士已經不行了,老婆孩子都有了,自己一出家,他們怎麼辦?
由於這個原因,使得道家很多內部流傳的秘術重新流落回了民間,反而道家內部,還出現了一種『饑荒』狀態。因此,現代的神秘學,已經成為了一種以民間力量為主,正統的道家力量反而衰弱的格局。
也正因為如此,又有很多人冒充有能之士詐騙錢財,我們稱之為『神棍』。
譚刃所在的三子觀,便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破落小觀,但觀住卻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他文革時期也曾還俗,但一心向道,並不想結婚。可在那個時代,你如果還俗了不結婚,就會有人認為你『賊心不死』,這頂帽子扣下了,是要死人的。
因此,觀主在糾結之際,湊巧遇到了他的一位師兄。
這個師兄,是個女的。道家沒有男女之分,只有乾坤兩道的區別,我們經常所說的道姑這個稱呼,其實在道教內部是並不存在的。比起佛教和古老的基督教,道教是世界歷史上,唯一一個不分男女的宗教,道教中也有非常多的女性神仙,相反,基督教和佛教,基本上就是剃了光頭的。
在道教,沒有師姐師妹的稱呼,都是以師兄弟相稱。
這位師兄和他一樣,也是一心向道不想結婚的,可迫於時代壓力,不結婚又不行,於是兩人做出了一個在當時看來非常超前的舉動:形婚。
咱們結婚領證一起過日子,但這只是做給外人看的,私下裡,兩人任然是師兄弟,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後,觀主就還俗了,然後收了譚刃的師父,開始傳下道統。
也因為如此,所以三子觀一門,是有真才實學的,現在很多的道觀,其精髓都已經被文化大革命給打磨盡了,那些玄門秘術,道士們也只能在傳說和書中追憶了。
而散落民間的,那些當年還俗的道士,或者當時在批鬥中僥倖逃過的民間術士高人,他們的後代,往往繼承了衣缽,散落民間,各自生活。
萬獸門便是這樣一個存在。
中國歷來就有馭獸法門,比如大部分人都聽過的收蛇,能通過秘法,指揮整座山頭的蛇,這其實就是馭獸的一種。只是在歷史的長河中,又加之文化大革命的沖刷,馭獸一脈變得人才凋零,幾乎絕跡,剩下的幾個人湊在一起,組成了這麼個『萬獸門』,屬於半門派半家族管理,在圈子裡頗有盛名。
第二十一章噩夢起始
我聽完譚刃這一番話,頓時覺得自己以前不止見識少,而且無知,因為在認識譚刃之前,我將那些算命的、驅鬼的、跳大神的都統稱為神棍,全以為是騙人的東西,現在看來,這幫神棍中,固然有欺世盜名之徒,卻也不乏有真正的高人隱匿其中。
想到高人,我便想到了包子西施,譚刃上午和包子西施聊了那麼久,二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想起包子西施溫和的笑容,我覺得心裡有些暖洋洋的,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覺得彌足珍貴。我其實不喜歡沈蘭那樣妖媚而心機深沉的女人,對我來說,一個溫柔的老婆就是全部的夢想了。
我從小不知溫柔是什麼東西,記憶中是福利院員工常年不變的公式化臉龐,進入社會後,是老闆嚴苛的臉和公司同事張揚燦爛的笑容,他們顯得快樂而耀眼,相比之下,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老鼠。
想起早上的事兒,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原本是不打算再打聽她的事情,一不留神,卻已經下意識的問了出來:「包子鋪的老闆娘來歷也很厲害嗎?」
譚刃聞言,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勾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湊近我,說:「怎麼,對老闆娘有興趣?」
我沒想到自己心裡這點兒隱晦的想法,居然一下子就被他給看出來了,頓時覺得尷尬。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老闆娘年紀比我大,具體大多少我不知道,但估計有也就在二十六七左右,身材窈窕,面容姣好,脾氣性格又是一等一的好,這樣的女人,想必有很多追求者,再不濟也是譚刃這樣的,哪裡有我的資格。
想到此處,我壓下心中那陣不舒服的感覺,道:「老闆別瞎說了,我就把她當成姐姐。」
譚刃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的說:「這年頭,乾哥哥乾妹妹,乾弟弟乾姐姐是最容易產生姦情的。」我正喝著茶,聞言忍不住一口茶就噴了出來,噴了譚刃一臉。霎時間,他臉就黑了,抽出幾張衛生紙擦臉,然後張嘴欲言。
我心知他要說什麼,沮喪道:「我知道,扣工資。」
譚刃臉色緩和一下,道:「算你識相。」我現在嚴重懷疑,之前他開出來的四千塊錢的月薪,是不是虛高的,照這麼扣下去,我這個月工資能到兩千嗎?
我奔向小康的人生目標還能實現嗎?
糾結中,譚刃抹乾臉上的水,說:「林回雪的出生她到沒有提過,不過她說自己家族行醫,但從她治療你的手段來看,不是普通的中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很可能是巫醫。」
回雪?我在心裡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立刻聯想到了曹植的洛神賦,彷彿兮若輕雲之避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這個名字和她倒是很相配。
不過,巫醫這個詞兒對我來說不新鮮,歷史課也學過,人類最初的醫學就是巫醫,是一種結合了鬼神文化和草藥文化的醫學,也是全世界最原始的醫術,相比中醫,巫醫的某些手段,更顯得離奇和難以理解,因此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這一類人也被稱為牛鬼蛇神,損傷慘重。
把林回雪和巫這個字聯繫在一起,實在是有些違和感。
這時,譚刃瞟了我一眼,道:「還說對人家沒興趣?不過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雖然我確實沒有想過去吃天鵝肉,但聽譚刃這麼一說,還是下意識的反駁道:「憑什麼?」
說完,我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譚刃難得笑了笑,而且是哈哈大笑的那種,笑了兩聲,便朝我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道:「剛才我本來和林小姐相談甚歡,但由於她臨時來了客人,我就提前回來了。」
「客人?」
譚刃點了點頭,說:「捧著玫瑰花,開著蘭博基尼,最重要的是,人家長得還帥,我偷拍了一張。」說著,他打開手機給我看,照片裡一個男的,捧了很大一束相當於我半個月工資的玫瑰花,風度翩翩的遞給林回雪,再看那男人的相貌,身材挺拔,模樣還挺帥,我頓時覺得一盆涼水潑下來,心都涼了。
前幾天拿手機上網的時候,我看到這麼一句話:這世間最厲害的情敵莫過於對方比你高、比你帥、最後還比你有錢。
譚刃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自言自語的說:「一場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戀情。」說完,拋給我一個同情的目光。我可以發誓,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藏在深處的幸災樂禍的神情。
「為了體現我是一個好老闆,走吧,請你吃失戀豪華晚餐。」他聲音不疾不徐,不冷不熱,說出來的話完全就是一把刀,一個喜歡拿員工傷口取樂的老闆傷不起。
晚飯譚刃請客,去旁邊的一家飯店吃魚頭火鍋,我們平日裡都吃外賣,嘴裡早淡的沒味兒了,魚頭火鍋的滋味兒,將我心裡那種失落感給沖刷掉了不少。
吃飯間,我倆隨意閒聊著,拋開譚刃偶爾冒出的比如往員工傷口上撒鹽這類的惡趣味以外,他人還是不錯的,和他在一起,相處的模式更像是朋友,沒有那種員工和老闆之間的距離感。
我給他倒了杯酒:「老闆,我敬你,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關照,我記在心裡。」譚刃二話沒說,拿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忽然道:」英雄不問出處。」
我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譚刃依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周玄業不會隨便抓一個人來當員工的,他能看上你,說明你身上有值得欣賞的地方,而且,我會看相。」
他一說這話,我來了精神,道:「老闆,那你看看我,算一算,我以後的前程怎麼樣?」
譚刃盯著我的臉看了半晌,忽然笑了一下,道:「神算不算命,一切由天定。」
「老闆,你很適合去當神棍。」
「謝謝。」譚刃跟我碰了碰杯,一口喝了杯子裡的酒。
吃飽喝足後,一些正事兒就冒了出來,我想起沈蘭今天來的用意,再看譚刃這副完全不放在心裡的模樣,有些替他著急,說:「老闆,萬一那老頭子再找些奇奇怪怪的人對付你怎麼辦?他兒子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個來頭?」
譚刃沒吭聲,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半晌,忽然反問我:「如果一個人掉進了水裡,你會救他嗎?」
我心說這算什麼問題?但譚刃一般不說沒有意義的話,所以我回答道:「當然救,就算一隻狗掉進水裡我也會救,舉手之勞就能能救一條生命,為什麼不救?」
譚刃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可是,如果那水裡有水鬼呢?」
這下把我給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但我立刻意識到,他這個問題,八成和那個老頭子的兒子有關,於是我道:「這和他兒子是不是有關係?」
譚刃點了點頭,緊接著,便跟我說起了這件事的起因。
老頭子其實在半年前就找到過譚刃,確切的說,他最開始尋找的是周玄業,因為那件事周玄業出手更方便,但周玄業當時拒絕了,後來出現了一些變故,才導致他將目光轉移到了譚刃身上。
那老頭子財力龐大,做的也不是什麼正當生意,確切的來說,他曾經是一個毒梟,只不過,他比大多數的毒梟聰明,見好就收。所以沒等警察收拾他,他已經把自己漂白了,利用手底下資金做起了正經買賣,主要是酒店相關的行業。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