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那蛇摩女神,怎麼會被這樣的一支箭給逼走呢?
難道這箭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莫非和這古怪的氣味有關?
韓梓桐聞言,將這支古怪的箭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又低下頭聞了聞,立刻說道:「這不是普通的石頭,是硫石。」
「硫石?」我有些不解。
一邊的王澤海經常和石頭打交道,立刻解釋道:「就是含硫量很高的一種石頭,天然的硫磺。」雖然我不清楚硫石的概念,但硫磺可是蛇類的剋星。
難道這就是擊退蛇摩女神的奧秘?
韓梓桐道:「不僅是硫石,它表面應該還塗抹過什麼東西,不過我辨別不出來。」頓了頓,她又道:「不過這東西我們可以留著,萬一那個蛇摩女神再過來,咱們也好對付它。」
當下,我們又將攜帶的硫彈放在火裡燒,使得周圍這一片,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硫磺味兒。
眾人吃喝完畢,便按照之前的安排各自守夜休息。
出於照顧女士的原則,我們讓韓梓桐守第一班,我和譚刃守第二班,王澤海和周玄業守最後一班。接下來,一切風平浪靜,我安安穩穩睡了一覺,直到十二點多,韓子熙進來叫我和譚刃接班,我倆才爬出來帳篷。
外面升著一堆篝火,是撿了周圍遺跡中的一些爛木頭堆起來的,由於燃料不多,所以篝火只是小小一團,燒的並不旺。我拍了拍臉,讓自己的瞌睡蟲清醒一些,緊接著,便時不時的在周圍走動一下,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在蛇摩女神的地盤上,我們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走完一圈之後,我坐回火堆邊上,那只硫石箭就插在火堆旁邊,不遠處那個老野人蜷縮在地上,離火堆有些遠,顯得十分可憐。我想了想,拿了個外套給他罩上,沒想到那老野人卻是十分機警,我才剛一靠近,他就醒了。
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並且張了張嘴,我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發出咕嚕咕嚕的怪聲,但下一秒,從他嘴裡,冒出來的卻是一段話:「蛇、蛇……有、快、快跑。」他的聲音嘶啞、乾澀、斷斷續續,如果不是就著蓋衣服這個動作離的近,我幾乎都無法聽清他究竟在說什麼。但那個蛇字,卻是非常清晰的。
我心中一驚,忙道:「老闆,快,他能說話了。」譚刃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倆一左一右的蹲在這老野人身邊。我發現他說話有些困難,像是嗓子很難受,立刻拿了水袋餵他喝水。
老野人立刻伸長了脖子,咕嘟咕嘟的喝,顯得很**的樣子,足足喝了半袋子水,他才猛地歎了口氣,顯得很舒服很滿足一樣。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似乎變得清明了一些,說話的聲音,也沒有那麼嘶啞難聽了,他道:「你們、你們是誰……」
看樣子,這人竟然恢復神智了,我和譚刃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說他的神智,被蛇摩女神破壞了嗎?怎麼現在突然好了?
我道:「老爺子,你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了嗎?」老野人皺了皺眉,捂著頭似乎在回憶些什麼,大約兩分鐘後,他忽然倒抽一口涼氣,道:「我想起來了。」緊接著,他猛地從地上竄起來,但由於身上捆綁著繩索,因而一個沒站穩,立刻倒了下去。
既然人已經恢復神智,我們自然不會再將人這麼綁著,當下我一邊道歉,一邊給他鬆了綁:「老爺子對不住,你之前神志不清,一直攻擊我們,所以才出此下策。」
老野人被松完綁後,活動了一下手腕,道:「不用解釋,我都記得,也不用道歉,其實,是我該感謝你們的。」
這話到讓我有些不解,感謝我們什麼?
彷彿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老野人說:「那尊神像,你們知道吧?我就是被它給控制了,離它越近,就越可怕,如果不是你們把我帶離那個地方,我恐怕得一輩子渾渾噩噩了。」
我想起自己當時被那蛇魔女神像控制的一幕,不由得後怕,如果當時不是老野人正巧攻擊我,將我給推開,恐怕我也要步他的後塵了。
如今老野人清醒過來,之前縈繞呢在我們心頭的諸多疑惑,自然就有解決的途徑了。譚刃立刻將所有的問題都擺了出來,老野人被這一堆問題狂轟亂炸,有些招架不住,他忙罷手,道:「別急,一件件來。你問我是誰?我不姓王,也不知道什麼王愛國。這個海象牙是我撿來的。」接著,他開始說起了他的身份。
而這人的真實身份,還真是讓我始料未及。
老野人叫柴寬,他和那具被我們打包在駱駝身上的乾屍,其實是同一個隊伍的,也就是同一支考古隊。他們為了尋找黃巢古國,而進入了那片綠洲,最初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收穫,但直到他們發現了一條密道後,情況就改變了。
那條密道,就位於流滋國庫的地底,我們這夥人不懂機關,所以之前並沒有發現。而老野人一行人,卻是專業的考古隊,隊伍中有一個人,對古代機關的研究很有造詣,在他的幫助下,他們發現了那條密道。
而那條密道所連接著的,正是黃巢古國的『地下神宮』。
第九十四章地下神宮
當時,一夥兒初發現這條密道時,並不知道它通往何處,但密道的規格很大,看樣子是通向什麼極其重要的地方,一行人是干考古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下便順著這條密道前進,緊接著,便進入了地下神宮。
之所以稱它為地下神宮,原因無它,因為那地方是一片古黃巢國的遺址,也就是當初蛇摩女神所在的地底。至於黃巢古國的人,為什麼會尊那大蛇為神,並且修神像祭祀,這就不得而知了。
當時眾人雖然知道蛇魔女神的事,但同我們一樣,也只以為是個傳說,並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本尊。
地下神宮是一個大面積坍塌的地下宮殿,在其間行走,就跟走迷宮似的,時不時便會斷路。在其中繞了也不知多久,眾人竟然發現了一些乾屍。不是一具,而是一些,分佈在不同的地方,最為古怪的是,這些乾屍身上穿著的衣服,竟然是現代的。
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會兒他們所見的乾屍,還是那種比較新鮮的乾屍,身上沒什麼屍油,衣服什麼的也乾乾淨淨的,可以完整的朝看他們所攜帶的所有物品。
很快,考古隊驚愕的發現,這竟然是一支沙漠地質考察小組。
地質和考古,某些方面來說是共通的,相互的工作,有時候也經常需要對方的幫助,因此柴寬對於地質方面的動態還是知道一些的。他想起來,以前似乎聽說過,曾經有一支地質考察組在古爾班通古特失蹤了。
莫非就是他們?
他們竟然是死在這個地方?
而柴寬身上的海象牙,就是在其中一具屍體的身上找到的。
聽到這兒時,我不由得打斷了柴寬老人的話,忍不住道:「確定是從一具屍體身上找到的?」譚刃的兩次推演結果,都指向一個方向,那就是人還活著。
難道他的推演結果弄錯了?
即便是弄錯了,也未免錯的太巧合了?
柴寬點了點頭,看起來神智清明,不像是記錯了的樣子。
這下別說我,連譚刃都皺了皺眉,露出不解之色,旋即,便見譚刃思索一陣,問柴寬:「你回憶一下,你撿到海象牙時,這東西是掛在對方脖子上的,還是放在其他地方?」
柴寬卻根本沒有回憶,一口道:「是捏在手上的,我記得很清楚,發現那具屍體的時候,他很奇怪,蜷縮著,像是在躲避什麼東西。左手撐在地上,右手擋住胸口前面,手裡就抓著這麼個東西。」
他所形容的那個場景,不由自主的在我腦海裡出現,我覺得有些熟悉,猛地想到,我發現的那那具乾屍,死的時候,動作不也差不多嗎?唯一不同的,大約是一個坐著一個躺著而已。
這麼一想,我忍不住猜測:莫非那幫人的死,也是遇到了那種不滿鱗片的怪物?這麼一想,我便直接問了出來。柴寬微微低著頭,大半張臉都被頭髮和鬍子遮住了,他突然撓了撓頭,說:「有沒有刀片,我剃一下頭,身上全是虱子。」
話題轉的有些快,我看了看,虱子還真多,光是看一看我就覺得渾身發癢了,便摸了摸鼻子,去拿刮鬍刀。大半夜的幫人刮頭髮、剃鬍子,這種經歷大概一輩子也就一次了,等給柴寬刮完後,我不由得刮目相看。
只見他膚色古銅,身材肌肉勻稱,不看那張臉,還真的很難想像他是個老頭子,即便是個老頭子,也絕對是個很有魅力的老人家,街上的老太太看了都要臉紅的那一種。
弄完之後,他大概覺得舒服多了,摸著自己的光頭歎了口氣,道:「我之前在路上聽你們說,今年……是2012年了?一轉眼,竟然二十年多年了……」事實上,我們都誤會柴寬了。
柴寬並不老,他進入古爾班通古特時,還是隨隊的一名學生,他的老師,恰好也就是被我帶出來的那具乾屍。也就是說,柴寬實際上才四十來歲,比王澤海還稍微年輕幾歲,只不過這二十年嚴酷的生存環境,讓他的面容,顯得太過衰老了。
他開始回答我之前所提出的那個問題,並且用一種非常嚴肅的態度,說:「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被那種綠色的怪物殺死的,但我知道那種長滿鱗片的怪物是怎麼來的。」
」是蛇人。」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那條大蛇弄出來的鬼東西。」他開始跟我們講起了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一幕。在打探整個地下神宮的時候,最初眾人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根據隊伍領隊人喬教授的指示,他們按照已知的地下神宮結構,測繪出了一份兒完整的結構圖,並且標出了整個神宮的核心部位。
經過一路的觀察,他們隱隱察覺到,這裡很可能就是黃巢古國的某處遺址,而最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流滋國在收復了黃巢古國後,竟然沒有摧毀這個地下神宮,反而是修建了那樣一條直達神宮的密道。
由此可見,這其中必然隱藏著某個秘密。
這個秘密,很可能就隱藏在地下神宮的核心部位。那次考古行動,原本就是奔著黃巢古國去的,如今有了這麼重大的發現,對於考古隊的吸引力,自然是極大的。
因此,一行人,立刻便朝著地下神宮的核心部位而去。
或許是整件事情留給柴寬的印象太深,所以他將每一處細節,都記得很清楚。中間的過程沒什麼值得留意的,真正的變故,是在眾人到達核心部位以後的事。
那地方,有一個神奇的泉眼。
黃金鑄就的泉眼池裡,湧動著無數白浪。
當時柴寬的第一反應時,這下面難道連接著地下水?
那是一副很震撼人心也很奇特的場景。相像一下,在一個廢墟似的地下神殿中,出現了一個圓形的、黃金打造的泉眼,裡面跳躍著清澈的水流。當時一行人都是渾身臭汗,疲憊不堪,乍一看,恨不得能跳下去痛痛快快的喝幾口外加洗個澡。
然而,等到眾人靠近這個黃金打造的泉眼時,才發現,那泉眼下方,竟然還盤庚著一樣東西。
起初,那是一團黑影,看不見具體形象,但很快,那黑影舒展開來,並且開始往水面上游,瞬間,一顆碩大的青色蛇頭,從水中冒了出來!那絕對是眾人這一生中見到過的最大的蛇,人站在它的面前,都感覺到了渺小。
而那青蛇,赫然還有一對赤紅色的眼睛,蛇頭微微低著,赤紅的雙眼透露出一股邪性,直勾勾的盯著眾人。
其餘人當時是什麼感覺,柴寬沒有看到,反正他自己是嚇的心臟都驟停了,渾身的血液彷彿僵住了一樣,整個人從頭涼到腳,雙腿直打顫。
下一秒,那巨大的蛇便朝著離水邊最近的那個人猛地咬了過去。
離水邊最近的那個人,叫艾永軍,這人也是學生,課業一向不錯,只是為人有些不討喜,什麼事情都喜歡出風頭,還經常吹說自己是愛新覺羅的後代,只是建國後改了姓而已,大部分改姓金,小部分改姓艾。
不過別說,他還真是個滿族,但是不是真的皇子皇孫,可不清楚了。
這人想來有些瞧不起柴寬,柴寬是那種典型的雞窩裡飛出的鳳凰,一家子人沒一個認識字的,姐姐妹妹都沒讀過書,一家人就送他上學了,後來還做了國內著名考古教授親自帶的學生,那是大大的光宗耀祖了。
可艾永軍瞧不上柴寬這種人,兩人還吵過一次架,他教訓柴寬說:「你這樣的人,不滾回農村種地,出來幹什麼?什麼樣的命過什麼樣的日子,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可是打聽的清清楚楚。你一家老小兄弟姐妹都勒著褲腰帶,就供你這麼個貨出頭,你慚不慚愧啊?好好種地不行嗎,跟我爭什麼?你爭得過我嗎?」那時候,兩人正暗暗較勁兒爭一個考察名額。
當時柴寬被他氣瘋了,兩人打了一架,打的頭破血流的,但怕記過,都沒有讓老師知道。
說到這兒時,柴寬苦笑一聲,道:「現在一轉眼二十年了,我想一想,發現他說的真沒什麼錯。我家五個孩子,兩個哥哥很早出去打工賺錢養家,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從沒讀過書,為了不增加家裡的負擔,早早就嫁人了,嫁的都不好,我姐第二年就難產死了,妹妹嫁了個酒鬼,總是挨揍。他們都在為我犧牲,可我呢,我沒有回報過他們一分一毫……我失蹤了二十年,二十年!」他眼裡冒出來眼淚,抱著頭壓抑的哭了起來,半晌都沒抬起頭來。
第九十五章蛇人
說實話,我看著柴寬這樣,心裡挺難受的。我想了想,如果我是柴寬,恐怕也會一樣的痛苦。有時候,某些人對你的付出,伴隨著犧牲的同時,也攜帶著巨大的壓力。
柴寬時時刻刻記得父母和兄弟姐妹為自己做出的犧牲,時時刻刻想著功成名就回報他們,可是最後呢?轉眼二十多年了,他的兄弟姐們,父母親人們,現在又是個什麼狀況?
這種痛苦,我雖然無法感同身受,但也覺得頗不是滋味兒,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便由著他了。片刻後,柴寬情緒平復了一些,才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淚,繼續說起了當時的情況。
那綠色的大蛇並沒有將艾永軍吞下去,而是咬了他一口,碩大的蛇牙,從頭顱頂上穿下去,一些腦漿就這麼被擠壓了出來。那種看著同伴慘死的場景,讓柴寬永生難忘。那一刻,他心中哪裡還記得自己和艾永軍的恩怨,只覺得兔死狐悲,甚至有種想哭的衝動。
巨大的恐懼之下,所有人都開始逃命,那樣一條妖怪般的大蛇,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那蛇並沒有追上來,逃跑途中,柴寬回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被那大蛇咬穿了頭的艾永軍,竟然沒有倒下,而是面朝眾人逃跑的位置,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柴寬頭皮一炸,一個明明該死了的人,用這樣的姿態盯著你,想必任何人都無法淡然處之。在這樣驚悚的情況下,柴寬腳下一絆,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他看到艾永軍身體開始抽搐起來,一層綠色的東西,如同植物迅速生長似的,覆蓋在了他的身上。
柴寬別提多害怕了,爬起來就跑,他知道艾永軍不可能還活著,而他現在發生的異變,讓柴寬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則鬼怪故事。民間流傳的鬼怪故事數不勝數,便是說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而蛇人,便是其中之一。
據說蛇性喜靜,特別是一些成了精的蛇,更是懶的動彈,它們能將人,變成一種半人半蛇的生物,供它們差遣,給它們獵食,古時候就有蛇人搶奪牛羊的傳說,古人見之,用硫磺水潑,就可以驚走。
柴寬一邊逃命,一邊想,那大蛇的個頭,顯然是成了精怪的,它難道將艾永軍變成蛇人了?果然不出所料,那大蛇自己待在水底懶得動彈,不去追趕眾人,卻差遣艾永軍動手。
很快,一個渾身覆蓋著綠色鱗片的怪物就這麼出現了,眾人一路逃回了流滋國的地底,卻最終難逃被殺的命運。柴寬由於年輕體健,活了下來,但其餘的年齡稍微大一些的幾個教授和助理,卻紛紛丟了性命。
再後來,柴寬無意間躲入了那個有蛇摩女神像的地方,被蛇摩女神攝了心神,過著幾乎渾渾噩噩的生活。或許是因為都是給蛇摩辦事的,所以艾永軍這二十年來,到沒有再傷害柴寬。
至於這二十年間,具體是個怎麼活法,柴寬的記憶也不甚清晰,至於他房間裡收集的那些乾屍,應該就是當時他的同伴。柴寬雖然被攝了心神,但潛意識還殘存了一些記憶,下意識的保護同伴的屍身,當時之所以為追蹤我,大概就是見我動了他老師的屍身才會如此。
也就是說,當時被我降神殺死的那玩意兒,其實就是蛇人艾永軍?
一想到他曾經是個人,而我又殺了他,我就覺得很不舒服,有種罪惡感。譚刃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平靜的開口道:「蛇人,是死後所變,已經是怪物了,算不得人。」他這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當下便覺得感動,正要開口,譚刃已經轉移話題,問柴寬:「你們返回的時候,有沒有出現什麼不正常的情況?」
柴寬皺眉回憶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道:「你們是來做什麼的?這個海象牙的主人對你們來說很重要?」譚刃懶得回答,我便道:「我們是受那個胖老闆的委託,幫忙尋找這個海象牙的主人,也就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就是那個地質考察小組的一員,四十一年前失蹤了。」
柴寬面露驚愕,道:「原來如此,你們是想尋找那個人的屍身?」
「不,我們覺得,那個人還活著,我們想找到活人。」
「不可能。」柴寬緊接著就說了這三個字。
譚刃起身,不打算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道:「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你說的那個地下神宮應該就在這個地方,那條水裡的大蛇,也活絡起來了。」
「什麼意思?」柴寬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
譚刃指了指我:「那條大蛇變成女人,**我的員工。」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