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誰知我這一腳剛踩進去,便踩空了,整個人直接往下掉。原來這樹洞後面。看著是一片樹根交錯,事實上這些樹根很軟,並不粗大,而樹根下面卻是空的,和馮鬼手之前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
難不成我也會遇到兩具棺材?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閃過只一瞬間,下一刻,我整個人的後背便撞到了一個極其堅硬的東西,似乎是一大塊凹凸不平的石頭。這石頭讓我下墜的姿勢一緩,但畢竟不平整,也太小,只停了一下,身體一歪,就又繼續往下跌了。
天吶,這坑到底有多深?
下跌的過程中,我又遇到了兩次這種情況,最後一次是撞到了頭,要不是有之前的緩衝,只怕就要撞的腦袋開花了。但即便腦袋沒開花,但我也被撞懵了,身體徹底落地時,我整個人攤在地上,甚至根本不能動一下。
沒有傷筋動骨,不是身體不能動,而是被撞的嗡嗡作響的大腦,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腦震盪。
我心中冒出這三個字,只覺得後腦勺內的那一塊,又痛又漲,而且雙耳嗡鳴,跟癱瘓了似的。我知道這是腦震盪的一種表現,霎時間就慌了。
手電筒在下落的過程中,早就摔壞了,也不知掉到了什麼地方,總之此刻,我什麼也看不見,除了大腦的脹痛和嗡鳴,其餘的也感受不到,之前被撞的劇痛的後背,痛感也完全消失了。
我不知道腦震盪會不會死人,但我如果再這麼躺下去,估計就離死不遠了,我可還沒有忘記剛才那玩意兒。
黑暗中,我深深的呼吸著,試圖讓自己的大腦盡快恢復,伴隨著深呼吸,一種濃烈的腥臭味兒,鑽進了我的鼻腔中。
這種味道我很熟悉,是蛇類特有的味道。
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突然感覺到,有很多冰涼的東西在往我身上爬,有些順著我袖口往裡鑽,有些順著我褲腿往裡鑽,還有些直接爬到了我的臉上。
即便看不見,我也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
是蛇,很多蛇,大大小小的都有,它們迅速的攻佔著我的身體,雖然沒有咬我,但我感覺自己快被它們給包裹了。情急之下,我終於找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但一時間我卻不敢動。
此刻這些蛇沒有咬我,是因為我安靜,但我對蛇這種東西還算瞭解的,我要是一動,只怕身上這些蛇馬上就會咬我。它們有沒有毒我不知道,即便沒毒,這麼多張『小嘴』吻上來,也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而這時,一些蛇竟然試圖往我耳朵裡面鑽,那種被冰涼物體入侵耳朵的感覺,簡直讓人雞皮疙瘩直冒。所幸這蛇比較大,根本鑽不進去,但它們還是不放棄,一邊鑽一邊吐信子,蛇信掃著外耳道,簡直讓人崩潰。
不僅如此,還有些蛇試圖往我嘴巴裡鑽,但我死死咬著牙,所以沒有得逞。
僅僅如此,我也還能保持淡定,思考對策,但最後,當有蛇鑽進我褲襠裡,並且試圖往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鑽時,我淡定不了了,屁股一夾,菊花一緊,整個人猛地竄起來,原地猛跳,將褲襠裡的蛇給抖下去。
也就是這個激烈的動作,大部分的蛇都被我抖了下去,剩下小部分的蛇,則瞬間從各個地方咬住了我。
「啊!」我忍不住慘叫一聲,突然有種悲憤感,普通人要是經歷過我所遭受的一切,早就該死了,死了也就解脫了,可我他媽的怎麼這麼倒霉,恢復力太強,死都不容易,這**的折磨,真是一撥接一撥,我現在身上都沒有一塊好的皮膚。
一邊慘叫,我一邊伸手去拔身上的蛇,然而拔的更多,往我身上爬的就更多。此刻,我大腦似乎好轉了一些,已然能夠聽見外界的聲音,沙沙沙的,明顯是大量的蛇類活動的聲音。
這底下到底有多少蛇?
周玄業等人不說話,消失的無影無蹤,莫非也是掉進了這個坑裡?難道他們已經被咬死了,所以才不吭聲?
不、不可能,還有譚刃呢,他可是屍王,只要一變身,這些小蛇何足掛齒?
便在我第二次快要被群蛇淹沒之時,黑暗中,我突然聽到了一聲似嬰兒般的貓叫聲。聲音似乎是從我頭頂上傳來的,那聲音勾起了我的回憶:是那只狸貓!
我一邊抓著身上的蛇,一邊猛地抬頭一看,霎時間,便對上了一雙黃澄澄的大眼睛。
那對大眼睛離我有一段距離,似乎是位於上方的某塊石頭上,應該就是之前撞到我腦袋的凸起岩石。
它怎麼來了?
難不成是我之前擰著脖子把它扔出去,它來報復我了?
下一刻,那對大眼睛猛地朝我靠近,明顯是那大狸貓跳下來了。
它這一跳下來,赫然跳到了我的肩膀上。這狸貓非常肥碩,有一定的重量,壓的我踉蹌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伴隨著一陣陣接連的貓叫聲,我感覺到爬到我身上的蛇瞬間減少了。
來找人時,我是背了一個裝備包的,因此我立刻趁此機會,從裝備包裡摸出了另一隻手電筒打開,瞬間便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只見這大狸貓站在我肩頭,一隻爪子迅速的在我身上抓來抓去,每一下,便可以拍到一條蛇,尖銳的爪子,只抓蛇的七寸處。很快,我上半身邊沒有蛇了,而這狸貓又跳下肩頭,對著我下半身和周圍的蛇進攻。
此刻藉著燈光,看的明明白白,只見我完全深處一個蛇窟之中,地面上密密麻麻絞在一起的蛇類顏色各異,有些色彩斑斕,明顯是有毒的。
只要不是那種劇毒的,快速致命的蛇,我就不怕,因為身體會自己慢慢分解毒性,但我看見這些蛇卻很擔心,如同周玄業他們被咬了會怎麼辦?
這肥狸貓可以說是如若無人之境,大殺四方,連抓帶咬,所過之處,全是蛇屍。
這下我知道,它是來幫我的。
第六十一章精怪
有了這肥狸貓的幫助,我終於有機會仔細打量我所處的地方,燈光掃過後,只見這是一個類似天坑一樣的地洞。我掉下來的洞口雖然被植物給偽裝遮蔽了,但其實很大,相反,這個天坑卻是漏斗形,越往下越小,周圍的岩石壁上,都是一種疙疙瘩瘩的黑色岩石。
我現在身處的位置,是個不規則的三角形,燈光可以直接打到頭,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蛇糾纏在一起,隨著大狸貓發威,許多都被弄成了兩段,到處都是蛇血,空氣中有一股非常腥的味道。
便在狸貓大殺四方之際,突然,一條繩索從上面垂了下來,剛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愣了一下,打著燈光抬頭一看,只見這繩索很長,應該是從坑上面垂下來的,只是由於這坑太深,我看不見上面的情況。
便在這時,我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對我喊道:「小蘇,快上來!」是柯仙姑的聲音。
那狸貓一聽見這動靜,貓頭一轉,不再去殺蛇,而是扒拉著石壁迅速往上爬。貓類是很善於攀爬的,再加上這石壁上疙疙瘩瘩,凹凸不平,更加方便了它的動作,所以別看它肥的有點兒走形,但爬動間還是相當靈活。爬了沒兩步,還回頭衝我叫了兩聲。
沒了肥狸貓的鎮壓,周圍的蛇頓時又朝我圍攻過來,而且八成是被殺了一些同類,看起來反而更加凶殘了。驚恐之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抓住了繩索,正要往上爬,這繩索卻自己往上拉了。
搖搖墜墜間,我逐漸看清了上面的情況,卻見消失的周玄業等人,都站在我掉下來的洞口處,埋頭看我的狀況。我有些懵了,他們不是失蹤了嗎?剛才那麼叫都沒反應,現在怎麼突然出現了?
我很快被拉了上去,柯仙姑甩著粗大的膀子,直接將我給拖了出去,蹲著身就開始數落我:「不是我說你啊小蘇,大半夜的,你瞎折騰什麼啊。」
其餘人全都看著我,那目光就跟我做錯事兒,等著我解釋一樣,我正要開口詢問他們是怎麼回事,從那洞口突然竄出來一個東西,眨眼間就往外衝。
天然呆拔腿欲追,我忙叫住他:「別追了,那是只大狸貓,剛才是它救了我。老闆、周哥,你們之前去哪兒了?」
周玄業和譚刃對視一眼,最後周玄業道:「我們一直在祠堂裡睡覺,後來聽到動靜,起來一看,發現你不見了。」柯仙姑補了一句:「我們出門看到地上有你的腳印和蛇印,就跟著追過來了。」
我大驚,難道是我弄錯了?
譚刃不賴煩的開口,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那肥狸貓又是怎麼來的。我定了定神,才將事情的起因結果交代了一番,柯仙姑聞言,立刻說好險好險,她對我們說到,這裡是群山交界,深林密莽,風水地氣旺盛之地,但沒有什麼大的高山。俗話說大山聚靈氣,小山出精怪,在小骨墩一帶,歷來就流傳著很多山精鬼怪的民間故事。
什麼美人蛇、人參精、狐精、狸精、山冒兒、鬼大王、花婆婆,柯仙姑從小就是聽這些故事長大的。這群山綿延處,沒有大山,靈氣無所鍾,地氣散佈,孕育出了許多山精鬼怪。
這些山精鬼怪一般情況下都是避人的,不會主動靠近人,大部分都是比較和善的,只有小部分,如美人蛇、鬼大王、花婆婆一類的,據說非常兇惡,喜歡吃人。
柯仙姑說,我這種情況,八成是之前幫助狸貓,惹惱了那大蛇,所以那山精黑蛇,弄個些個障眼法,把我引到了此處,給它那些子子孫孫消遣。
這狸貓卻是知恩圖報的,知道我中了黑蛇的招,特意過來助我。
說話間,她指了指右側,我順著看去,頓時嚇了一大跳,原來那地方竟然有條碩大的死蛇,不就是之前想吃狸貓那一條嗎?
「它、它怎麼了?」我不由得問了一句。
譚刃冷哼一聲,說:「還能怎麼樣,自然是被我們給殺了。」這時我才注意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天然呆,他的鐮刀上還沾著血。看樣子是尋著我的蹤跡而來,卻遇到這條大蛇。這蛇的道行也不怎麼樣,就這麼被天然呆給砍死了。
此刻我渾身沒有一處不痛,大腦也嗡嗡作響,暗自感謝了那狸貓一句,我便跟著眾人回祠堂。沿途柯仙姑跟我們講起了一些當地關於山精的傳說,其中最為恐怖的,莫過於花婆婆。
據說花婆婆是種植物,具體是什麼植物沒人知道,它成精作怪許久了,可以自由移動,身上長著很多花苞,每一朵花苞就是一張老婆婆的臉。它逮住人或者獵物後,就會捲著它往嘴巴裡送,那張老婆婆一樣的臉上,就會露出大大的笑容,皺紋似的擠在一起,分外恐怖。
花婆婆嘴裡全是一根根尖銳的刺,沒有牙齒,吃人的時候,慢慢往裡吐,長長的刺,將人的腦袋扎穿,一下一下的扎爛,變成它的養料。
簡單點來說,這是一種食肉植物。村裡的老人,有時候嚇唬喜歡往山裡野跑的孩子,就喜歡說:小心遇上山裡的花婆婆,把你吃了當肥料。
美人蛇就不必說了,各地都有關於它的傳說。而這條被殺死的大蛇顯然不是美人蛇,它的道行還沒美人蛇高呢。
鬼大王聽說是個很牛的鬼,手底下有一幫小鬼,一般不主動害人,但你要是進入了它的領地,就會變成人干,自己也會變成它的小鬼。據說有人的兒子失蹤了,白天進山尋找,就找到了一具乾屍,一家人就把乾屍帶回去了。
誰知當天晚上,那兒子的小鬼就回來了,說是奉了鬼大王的命令,處罰盜屍的人。被完全操控的小鬼,就那麼把自己生前的家人給殺死了。第二天村裡人打開門一看,滿地都是血。
我聽到此處,不由道:「真有那麼多山精鬼怪?那柯仙姑,你平時一個人轉山,不害怕嗎?」
柯仙姑道:「山精鬼怪大部分無害,而且主動避人,哪裡那麼容易遇到,而且我們祖祖輩輩轉山,有一條固定的路,很安全。」
避人?
我不由道:「既然如此,我怎麼一下子遇上了兩隻精怪?」
柯仙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我也納悶,我經常在這兒過夜,從來沒遇到過這些東西,怎麼你一來就遇到兩隻?」
我苦笑,心道自己金肌玉骨,一向遭賊惦記,以前還以為只需要防備人,現在看來,還得防著這些山精鬼怪之流,一時間我覺得亞歷山大。
這時,譚刃突然道:「恐怕和歲屍有關。」
「歲屍?」我想起那個被挖空了的坑,再聯想到狸貓之前挖坑的模樣,不由道:「歲屍對它們有什麼用?」
柯仙姑說:「我聽說過吃太歲可以延年益壽,但歲屍有什麼用,我就不清楚了。歲屍是隨機出現的,非常罕見,古時候一般挖到了,都是要深埋起來的。」
說話間,我們快要接近祠堂的位置了,而這時,從祠堂的方向,卻猛然傳出來一陣槍聲,聲音在夜空中非常刺耳。眾人嚇了一跳,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落在最後面,顯得困頓疲憊的馮鬼手,被這槍聲一下子給驚醒了,說:「我靠,是誰在放槍!」他對槍聲很敏感,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黑暗中,已經可以眺望到祠堂的位置了,周玄業等人臨走時並沒有熄滅篝火,這麼長時間,篝火應該已經熄滅了才對,但此刻,從祠堂裡,卻透出了影影綽綽的光,伴隨著光影不停閃動的,則是砰砰砰的槍聲。
難道是京城的人?
除了他們,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開槍。
但此刻我們離的有些遠,因此根本沒辦法看到祠堂裡面的情形,這時,柯仙姑跺腳道:「完了,幾位『先人』還在裡面呢!」
我嚇了一跳,萬一那幫人打槍,誤傷到屍體怎麼辦?
可現在,我們也不可能衝進去,衝進去就是個死。
情急之下,周玄業示意我們不要急,他想了想,便指了指遠處的幾棵大樹,讓我們先躲上去。馮鬼手道:「那你自己呢?」周玄業道:「我把屍體走出來,但可能會引起那幫人的追擊,你們不用管我,我有辦法。」說完,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趕緊行動。
第六十二章靈貓大王
譚刃皺了皺眉,聲音微微提高:「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他們有槍。」言談舉止間,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嘴硬心軟,顯然是十分關心自己這個師弟的。可就在前不久,他卻告訴我自己是屍王,並且隱晦的提醒我,周玄業想對我不利。
譚刃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或許,我們相交一場,他是不忍心我被周玄業算計的,但如果有一天真的撕破臉皮了,他必定是站在周玄業那一邊的。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但依舊讓人覺得很沮喪。
周玄業聞言,笑了笑,道:「師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快行動,別耽誤了。」說完,他的目光密切的盯著祠堂的方向。那槍聲一陣接著一陣,時而密集,時而半天沒有動靜,緊接著,裡面的燈光突然一滅,槍聲也跟著停止了。
我意識到,很可能是裡面的某些人,為了躲避瞄準,故意關閉了燈光,戰況八成是僵持住了,不過這樣對我們有利,周玄業或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屍體走出來。
我們當即不在逗留,迅速竄到那幾棵大樹下。這山間都是些古木,樹幹粗壯,很多地方都有樹瘤,表面高低不平,非常便於攀爬,即便是我這種不怎麼爬樹的人,也三下五除二的上了樹。
柯仙姑身形太胖,爬樹還真有些困難,半天上不去,急道;「小蘇,我跟你一起,你拉我上去。」
我道:「我這樹杈太緊了,您上來擠不下啊。」這不是我故意的,而是真實情況,我是躋身於樹杈間落腳的,樹杈間挨的比較緊實,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譚刃有人體潔癖,自然不會跟柯仙姑擠,因此理都沒理她,天然呆就更不用說了,除了賣我的面子外,其餘人都當成空氣,說實話,這種特殊待遇,還是讓我心中有些暗爽的,但偶爾想起他母親的事兒,我心中就會有些心虛。
我正想著要不要叫天然呆拉柯仙姑一把,那邊兒馮鬼手就說:「大妹子,你過來,我拉你上來,我瘦。」柯仙姑道了聲謝,順便感慨了一句還是同時代的人靠譜,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們這些年輕人靠不住,我心說前不久是誰一臉嬌羞纏著人公主抱來著,老牛吃嫩草,現在又嫌嫩草沒嚼勁了,女人,真是善變。
眾人都上了樹後,目光便都朝著祠堂所在的位置眺望,但我們沒開燈,祠堂那邊的火光和燈光也滅了,因此四下裡皆是黑乎乎的,就著天上的月光,雖然不至於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也跟睜眼瞎差不多,哪裡能瞧見什麼東西。
眼睛看不見,便自然只能靠耳朵了,我凝神細聽,只聽的夜間的風聲呼呼吹過,草動樹搖,刷刷作響,那陣槍聲是再也沒有想起過,但黑暗中,卻有一陣極其細微的鈴聲。
那鈴聲若有若無,顯示已經離的比較遠了,應該是周玄業的聲音,此刻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我估計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根據祠堂那邊的情況來看,似乎沒引起那幫人的注意。
我不由道:「情況對咱們有利,看樣子快成功了,今晚這地方是不能待了,得趕夜路離開。」
「為什麼要離開。」回答我的不是譚刃等人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的小孩子聲音,並且這個聲音,就在我右耳邊上響起。說話間,還有股冷風往我耳朵裡鑽。
什麼玩意兒?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