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她是什麼?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屍,她又憑什麼成為3s級別?
看了半晌,我瞧不出什麼名堂,便打算離開。
離開之時,由於沒有再像之前一樣,第一時間被玻璃棺材吸引了目光,所以我開始留意周圍的一些環境。
由於沒什麼光,我能看清的東西不多,但轉身沒走兩步,我就發現,原來在離玻璃棺材間隔三步遠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個玻璃罩子。
確切的說,是一個被隔離起來的圓形玻璃罩子,就和那些動物一樣,玻璃罩子的外層有螺旋形的綠色遮蓋物。
這玻璃罩子約莫有三米多高,比我之前見到的都大,呈圓形,由於這種罩子本身就是隔音的,所以裡面也沒有什麼動靜。我看了一下,看不出什麼名堂,正打算要走,但不知怎麼回事,在我轉身的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心臟異常的跳動了一下。
那種感覺,就像突然有大量的血液湧過心臟一樣,跳動的非常劇烈,一瞬間,我突然有股強烈的打開這個玻璃罩子的念頭,因為我感覺,這股玻璃罩子後面,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在強烈的吸引著我。
這種吸引,無形無質,完全是從我內心深處升起的一種強烈的感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經驗告訴我,這有些不對勁,我想走,但那種極其強烈的,想要打開玻璃罩子的念頭,卻讓我根本邁不出腳。
而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旁邊一個按鈕,上面有個螺旋形的標記,這個按鈕我記得,剛才禿子在左邊的標本室按過。
當即,我伸手按了一下,按完我才意識到,自己不該亂動這裡的東西,否則天知道,如果惹惱了這幫變態,我會不會被搬過來,和那位棺材裡的姑娘做鄰居。
但此刻後悔也晚了,隨著按鈕的按下,玻璃罩子外面的螺旋狀包裹物一層一層的往下退,最後完全收了起來。與此同時,整個圓形的玻璃罩,也開始散發出它被包裹住的幽幽藍光。
看清楚這玻璃罩裡的東西後,我倒抽一口涼氣,因為這玻璃罩裡,竟然也有一個赤身**的人,不過這次這個,是個男人。
和那邊的姑娘差不多,這男人手腳處也有很多導管,只不過他不是躺著的,而是站著的。唯一不同的是,這人的眼睛和棺材裡的姑娘不同,他的眼睛看起來像是個普通人。
所以這雙普通人的眼睛,透過玻璃罩子直直和我對視的時候,我有種強烈的感覺,他似乎是活著的,而且在看我。
彷彿為了驗證我的想法,那雙眼珠子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我腦海裡突然又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殺了她。
殺了棺材裡躺著的那個姑娘。
甚至這一瞬間,我腦海裡還莫名其妙的掌握了殺她的辦法。更改一邊實驗台的數據,導管裡面輸送的東西會混亂,這樣,裡面的姑娘就死定了。
可是?可是我為什麼要殺她?
我為什麼會突然升起這種念頭?
為什麼我會覺得,只要調整試驗台的數據就可以殺死她?
難道是我患上了臆想症?
不,都不是。

第二章犯事
我意識到,這個玻璃罩子裡的男人,正在影響我的精神,不是我想殺那個姑娘,而是這個人要蠱惑我,去殺玻璃棺材裡的!
難怪我剛才會莫名其妙的按下按鈕,顯然也是這個人在搗鬼。
如果我真的按照他的引誘去動了那個姑娘,我接下來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ss破壞了sss級別的**標本,那麼最後那個ss會有什麼下場?
我倒抽一口涼氣,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快速離開,但這罩子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的影響力太強大了,那種強烈的讓我去殺人的誘導,使得我完全無法邁開腳步。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往黑暗中的實驗台走了。
我內心混合著兩種情緒,一種是被引誘而爆發出來的激動,彷彿殺了她之後,將會有巨大的好處;一種是我真實的想法,處於一種暴走和嘶吼的邊緣。
老子很滿意現在的生活,老子不想被關到玻璃罩子裡!
我不能動她,不能。
在兩種意識的拉鋸戰中,我的腳步走走停停,所以試驗台雖然離得不遠,但我卻走的很慢。
我受到引導而有些混亂的大腦不停思索著:不是有監控嗎?我這個ss**標本在這裡亂動東西,而且還要往試驗台走,後台那些監控人員都看不見嗎?
該死的,快來一個人阻止我。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遲遲的沒有人趕過來,最終,我掙扎不過,即使掙扎的渾身大汗,身體卻也逐漸按照那股越來越強的意識行事,最後,我按了一堆自己都不知道意義的按鈕。
與此同時,那股引導我的強大意念頓時消失了,而棺材玻璃中一直沒有動的女人,卻在水中突然激烈的掙扎起來,本來就很大的雙眼,瞪的更大。
那烏黑的瞳孔,突然扭曲起來的表情,如被摔上岸的魚一樣不斷掙扎彈動的身體,無一不在彰顯著她的痛苦。
這是個活的!
這一刻,我倒抽一口涼氣,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立刻去找人救她。
但緊接著,我腦海中又升起了另外一個念頭:在這裡當試驗品更加的痛苦,不如死了好。
很快我反應過來,不禁衝到那個豎著的玻璃罩前,怒吼:「你又在引導我,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想幹什麼!」對方在水中往前邁了一步,整個人貼到了玻璃罩子上,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笑容。
這男人長著一張讓人一看就忘的臉,甚至你仔細去看,會越看越覺得陌生。
此刻,這樣一張臉,突然貼著玻璃露出如此詭異的笑容,再配合那雙比正常人都要黝黑的眼睛,頓時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很快,他就回到了原位,變成了之前那副模樣,而棺材裡那個女孩兒,也停止了掙扎的動作,一動不動的重新躺在了裡面,但她的那雙眼睛,閉上了。
我殺了一個人。
雖然不是我願意的,但卻是經過我的手,親手殺死的。
而接下來等待我的會是什麼?
就在我整個人六神無主之時,標本室突然衝進了一幫人,其中一人手裡拿著一樣東西,我還沒反應過來,那東西就朝著我後脖子來了一下,瞬間,我覺得渾身一麻,整個人的意識一下子就渙散了,猛地暈了過去。
最後的時刻,我只聽到標本室一片混亂的聲音:「監控除了問題。」
「sss精神切斷了。」
「這一切都是他幹的!」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接下來的我就聽不清楚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還是在這間標本室裡,但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我在玻璃罩裡面。果然如我所料,這次的事情,讓我的特殊待遇消失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身上沒有插那些奇奇怪怪的管子,也沒有被泡在奇怪的液體裡。這個玻璃罩赫然就是之前那個男性標本所在的罩子,只是現在騰給了我住而已。
我站起身,就可以看到旁邊的玻璃棺材,裡面躺著的人已經換了,換成了之前那個男人。
我心裡打了個突,猛然意識到:難道他引誘我做這些,是為了讓自己躺到那個玻璃棺材裡去?
那裡面有什麼好處嗎?
我這會兒是躺著的,弄清楚情形後,我就站了起來。由於離玻璃棺材並不遠,而且對方的頭部是朝向我的,所以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人的臉。
他躺在裡面,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而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去突然抬了一下頭,直勾勾的和我對視。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彷彿又被控制了,控制不住的想去撞玻璃罩。
事實上我知道這罩子很堅硬,雖然很想逃出去,但也沒有想過用這麼蠢的辦法。就在我克制不住要去撞玻璃罩時,突然,整個標本室燈光一亮,有人走了進來。
我一看來人,頓時激動了,立刻伸手拍了拍罩子。
來的不是別人,赫然是馮翼、畢一命,還有娘娘腔。
娘娘腔一看到我就衝了過來,嘴巴一扁,邊哭邊說起來,可惜,我根本挺不到他在說什麼。這娘娘腔一邊抽抽噎噎抹眼淚,一邊指了指馮翼兩人,我雖然聽不到他的話,但根據手勢和嘴型,勉強判斷出娘娘腔要表達的意思。
他先是對我進行了慰問,然後表示是畢一鳴幫忙他才能進來看我,最後對我表示了同情以及無能為力。
另一邊的馮翼敲了敲玻璃罩,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盯著我和旁邊的畢一鳴不知道說些什麼,畢一鳴皺起了眉頭,歎氣了口氣,二人似乎在商議什麼,顯得憂心忡忡。
片刻後,娘娘腔也加入了討論,三人說的熱火朝天,但由於他們語速太快,我根本看不了唇形,搞的我完全是懵的。但有一點我明白,那就是我被關在這裡,對於要求平穩情緒波動的馮翼等人來說,這種的我,並不是試驗品最好的狀態。
所有,這兩人應該也並不希望我被關起來。
想到此處,我決定要打開自己的影帝模式,醞釀了一下,立刻開始爆發。不停的拍打著玻璃罩子,一邊撞一邊踢,那三人連忙圍攏過來,不知在說些什麼,看神情卻是很著急的模樣。我見此,覺得有戲,立刻決定加把勁兒,心一黑,裝作極為痛苦的樣子,做出一些自殘的舉動,比如在自己身上抓撓一下,在裡面打滾什麼的,總之是不要臉了。
馮翼一見這情況,立刻按了一下耳麥,不知在說什麼,片刻後,三個穿著紅色護服的過來了。
畢一鳴兩人開始跟那三個紅色護服的人交涉,並且看情況,隱隱還有吵起來的趨勢,畢一鳴顯然是維護我的,那三個穿紅色護服的,看我的目光則相當的不友好。
幾人吵得如火如荼之時,我看了一眼旁邊的玻璃管材,裡面那男人,在有人進來之後,立刻恢復了原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
這讓我意思到,這個實驗室的人,根本沒有如他們想像中的一樣,掌握住了這個**標本。而這個**標本,顯然也在謀劃著他自己的事,並且利用了我。
而這是,那五人還在吵,娘娘腔在這地方地位不高,因此也不敢加入那五人爭吵的戰局,此刻只貼著玻璃罩,淚眼汪汪,抽抽搭搭,看的我一陣無語。我他媽被關在這玻璃罩子裡,渾身脫的只剩內褲,我還沒哭呢,你他媽的哭什麼?
便在這時,其中一個紅色護服的人似乎被惹急了,一邊吵,一邊用手指了指上面。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上面自然是天花板,什麼也沒有。
這讓我意識到,他這個動作的意義,說的應該是上面的人。我這次把3s的**標本給弄死了,上面的人肯定是很惱怒了,這個損失對於他們來說非常大。
我只是被關起來,沒有遭到虐待,已經不錯了。
幾人吵了十多分鐘,最後似乎都是耳麥中接到了什麼消息,才不歡而散。臨走時,馮翼拍了拍玻璃罩,慢慢的用唇形說了三個字:別裝了。
我停下踢玻璃罩的動作,和他對視,說:「哥們兒,親哥,一定要救我。」
馮翼用手指在玻璃罩上寫字:自己找死,怎麼救你。
我哪裡會自己找死,分明是被旁邊那個混蛋暗算了,當即立刻打算揭發旁邊棺材裡那個王八蛋的罪行,但就在我打算寫出來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詞:渾水摸魚。
第三章風雨欲來
之所以會想到渾水摸魚這個詞,是因為我發現旁邊棺材裡的那人很不簡單。
首先,能成為sss級的**標本,本身就意味著他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其次,他的監控可比我嚴密多了,而且來這個研究所的時間想必也很長了,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按理說,他應該已經被這裡的人,從裡到外研究透徹了才對,然而,顯然沒有。這人能靠強大的意識誘導別人,這一點,研究所的人顯然是不知道的,而這個人,明顯也沒有在研究所的人員之間暴露過這個秘密。
但是為什麼,這一次他要選擇暴露自己呢?
當時那個禿子也在,他為什麼不引導他,而是誘導我呢?
很顯然,他需要我的幫助,但目前,他並不希望自己的真實實力為人所知。
再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sss級的**有兩個,但他卻操控我,殺死了那個女的,自己躺在了棺材裡。如此一來,天拔養屍珠,或許只能在他身上進行試驗了。
能在這種情況下干擾人的意識,我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活人了,因為他的口鼻處,也沒有氧氣口罩一類的東西,似乎也是不呼吸的。
莫非,他和之前那個女人都不是人?而是不用呼吸的屍?
天拔養屍珠,本來就是養屍的東西,莫非這一男一女,是研究所的人,從什麼地方抓來的毛屍?毛屍身上也該有毛才對,難不成是被剃了?
但不管如何來說,這人的立場,和研究所的人絕對是對立的,而且他實力顯然不俗,這人肯定會折騰出一些名堂了,到時候一池水攪混了,或許我就有機會了。
想到這些,我便將要告發的話頭隱了下去,娘娘腔淚眼揮別,表示有時間就來看完後,一行人便離開了。
標本室恢復如初,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唯有玻璃罩邊緣發出的微光,在藍色液體下,顯出一種幽幽的藍。
我站起來,再次和棺材裡面的人對視,但這次,他沒看我,而是把眼睛給閉上了。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