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鐵軍下手極重,這一匕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敵人別看長得挺壯的,但心臟被戳了個窟窿,連哼都沒哼,一下子躺到地上。
鐵軍又一扭腰勁。旋轉一百八十度,輕巧的落到地上。
另外兩個敵人已經醒悟過來,一起回頭,鐵軍對著最近的一個矮子,繼續戳刀,還對另一個敵人,狠狠踹了一腳。
矮子很機靈,及時一側身子,避了過去,他又哇哇叫著,跟鐵軍血戰在一起。
而那個挨了一腳的敵人,被力道一帶,推了幾步。他也氣的哇哇直叫,這就要舉槍。
我和大嘴都不是吃素的,同時從灌木叢撲出去,我倆還都奔著下三路去的。各拽著一個敵人的腳脖,讓他一失衡之下,撲通一聲,掩面摔到地上。
其實按我本意,全用槍突突了得了,但鐵軍改用刀,很明顯要活擒一個。
我和大嘴就奔著這個去了,又一起發力,把敵人拽進灌木叢。
我對大嘴喊,讓他趕緊往死掐敵人脖子,我則僅僅摟住這人的胳膊。我不信我哥倆這麼配合,他還能抗住。
但這敵人是個強悍的主兒,早在我倆合圍之前,對著大嘴胸口啪啪打了兩掌出來。
大嘴沒好聲的呃了一聲。又坐了一個大屁蹲。
我知道大嘴的底子,別看身手不行,但他身子骨很強壯,咋能被人三拳兩腳的就收拾了呢?
我沒時間想太多,看這人轉過精力要對付我。我急忙抓住他兩雙手,又一發狠。用腦門對準他鼻樑骨狠狠撞上去。
人的鼻樑骨也是個敏感區域,就我用的這個力道,估計輕者撞斷,重者能直接撞昏迷了。
這人也沒太防備,我正暗中偷著樂呢。誰知道腦門撞上去的一瞬間,一股劇痛從我腦門傳了出來。
我難受的反倒想流眼淚了。而且這一刻我也明白了,敵人是個練家子,甚至很可能懂點硬氣功之類的。土叨吐圾。
敵人就此反擊了,他用起他的腦門,對著我臉撞來。
我擔心自己的鼻子,慌亂之下,急忙用腦門迎了上去。伴隨光的一聲響,我跟撞到一個鐵樁子沒啥區別。我眼前也全是小星星了。
我雙手更是一下子失去力道,沒法握他的手了。他對我狠狠來了一掌。
我也沒好氣的呃了一聲,噗通一聲,滾坐到灌木叢裡。我看到敵人又要找槍,心裡連說壞了,但一時間身子不配合,我想站起來都難,更別說阻止他了。
這時一個意外出現了,大嘴原本有點懵懵的,突然他冷冷的抬起頭,拿出一雙散發野獸目光的眼睛盯著這個敵人。
大嘴還跟打了雞血一樣,甚至有點像彈簧,嗖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了。又伸手對著敵人的褲襠抓過去。
這並不怎麼優雅,卻很實用,大嘴捏住對方的蛋蛋後,還用力一捏。
這人整個五官都扭曲起來,疼得呀呀大叫。大嘴又趁機繞到這人面前,手腳並處的打起了快拳。
啪啪啪聲音不斷。我看呆了,也想到一個可能,大嘴變身了。
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稍微過了一會兒,鐵軍把對手解決了。
他沒法擒住對方,索性給矮子來了抹脖子。矮子倒地的瞬間,拿出惡毒的眼睛看著鐵軍,緊捂著脖子,但順著指縫,有血呼呼往外溢。
鐵軍顯得很氣惱,或許因為沒擒住人的緣故吧,當他看到大嘴這邊的舉動後,先是一喜,隨後又驚呼說,「嘴哥,你是我親哥,留人一條命!」
大嘴猛地一頓身子,扭頭看著鐵軍,不過同時,他還踹了一腳,把暈乎乎的敵人踢出去老遠。
我怕大嘴六親不認的,別又對我和鐵軍下手。但我冷不丁又不敢說什麼。
僵持了一小會兒,大嘴眼一翻,身子一軟的癱坐下去。
我和鐵軍慢慢湊到大嘴身邊,鐵軍讓我照顧大嘴,他又去看看那個沒死的敵人。
按之前的經驗,大嘴這麼一暈,鬼知道多久才能醒。我正發愁呢,心說這麼一來,我們豈不陪大嘴在這種當不當正不正的地方待一晚上?
但也就過了兩三分鐘,大嘴就絮絮叨叨的,慢慢睜開了眼睛。
我觀察他眼神,覺得他正常了。我扶了他一把,讓他坐起來。大嘴還跟我吐槽呢,說他娘的點背,竟被毒販子幾掌打暈了。
我面上應了句,還安慰他,危險過去了。其實打心裡我不這麼想。
這期間鐵軍把那敵人徹底弄暈了,還翻著背包,拿出一個充滿藥劑的注射器,對其打了一針。
我看不明白了,問鐵軍這是啥意思?鐵軍回答,這或許是咱們唯一能擒住的一個毒販了,得留著他錄口供。
我又納悶上了,心說山頂上的毒販子多了,又何必急著留這一個呢?
鐵軍不在這話題上多說啥了,他又看著這三個毒販,跟我們說,「換衣服,咱們穿他們的。」
我贊同這麼做,至少這麼一來,安全很多。
我們仨各找跟自己體型差不多的,忙活起來。我和鐵軍倒還好說,大嘴有點費勁,因為最壯的毒販,也比大嘴瘦了一圈。
大嘴勉勉強強穿了上衣,等套褲子時,因為用力過大,嗤的一聲,褲襠竟然開了。
他氣的直罵娘,但我安慰他,甭管那麼多了,開襠就開檔吧!
大嘴反駁,說我不是嫌磕磣,而是這麼一弄,褲襠處太涼了。
我沒法子了,而且總不能讓我一路上一直給他捂褲襠吧?
我讓他自己想辦法,這樣等我們仨都換好後,又把兩個屍體和一個昏迷的毒販全丟到灌木叢裡了,鐵軍還特意記住了現在的位置。
我們繼續往前趕了一段,鐵軍再次叫停。他皺眉盯著小平板,還讓我和大嘴過去看看。
按儀器顯示,前方的雷多到離譜,密密麻麻的。
鐵軍不往前走了,要帶我倆往懸崖處繞。我提醒一句,說地雷多也不怕,總比繞大遠去懸崖強吧?
鐵軍壞笑一聲沒回答,拿定主意的帶我們繞路。我隱隱覺得,地雷多或許不是主要理由,還有其他啥原因。
另外我也想起鍾燕雪保鏢的提示了,從懸崖攻上去,是唯一的出路。
我懶著再多想,更想不明白。我和大嘴隨著鐵軍了。
等我們漸漸逼近懸崖時,我發現路況也變了,不在有灌木叢和樹林,取而代之的是黃沙。
這有種沙漠的感覺,而且這裡的沙子很怪,黃中還透著黑。大嘴問我,「會不會是持續的戰爭,讓這裡沙子都蒙上一層怨氣,這才導致發黑呢?」
我沒法回答。等我們來到一處懸崖旁,鐵軍舉起大拇指,跟山頂對了對,這是一種估算距離的土法子。
他也下了個結論,說離山頂還有三百米了,這距離可以。
我心裡想著,光說高度,確實並不高,但要我們爬上去,我這技術和體力都做不到。
我還看著大嘴,大嘴雖然沒多說啥,只是一臉苦相,暴露他心裡的想法了。
鐵軍把背包放到地上,又在裡面翻啊翻得。我看他拿出繩索來了,以為真被我們猜中了呢,誰知道緊接著,他又拿出兩把折疊鐵鍬來。
他指著鐵鍬跟我們說,「知道不,這玩意就是工兵鏟,據說盜墓賊就愛用這玩意兒。」
我和大嘴都愣了一下,大嘴更是拿起一把工兵鏟,反問鐵軍,「我說,咱們哥仨九死一生的來到這兒,就為了當把盜墓賊?再者說,這附近有墓麼?」
鐵軍擺手不多解釋,又指著貼近地表的懸崖壁,讓我們仨輪番的開始挖洞。
我徹底迷糊了。但我們仨挺有效率的,外加這工兵鏟確實鋒利。
很快我們就刨出一個一人多高,兩米來寬的洞來。我和大嘴累的直抹腦門汗珠。
鐵軍當先鑽到洞裡試了試,很滿意的點點頭,又拿出他的手機。
他這是衛星電話,這時候還有信號,他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看著小平板,把我們的坐標說出來,又估算的報了山頂的面積。
我聽那意思,這是要叫空中支援的節奏。但來之前我們也瞭解到,山頂有防空洞,這些毒販子有重武器,空中支援要強攻的話,很可能損失慘重。
等鐵軍撂下電話,我把這擔心之處說了。鐵軍讓我別太多想,一會就知道了。
我們躲在大洞裡,鐵軍還把背包裡最後的寶貝拿出來,這是小型的防毒面具。
他說一會用的上,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這樣待了有一刻鐘,遠處天空傳來異響,轟轟的聲音。
乍一聽我以為要打雷呢,但今晚只是多雲,還沒到陰天下雨的程度。
我和大嘴先後猜會是啥,而且這轟轟聲來得很快,等到我們腦袋上空後,我們仨全從洞裡出來了。
鐵軍拿出一副膜拜的樣子,還對著山頂跪到地上。
他雙手合十的,問我們,「知道這幫越南毒販信什麼麼?」
我和大嘴搖頭。鐵軍說,「他們做盡喪盡天良的事,肯定不相信因果循環,所以不信鬼神,但天網恢恢,地有八獄。凡觸犯十不善業,即下阿鼻地獄,受火刑,靈魂燒為灰燼,永不超生。」
在鐵軍這話剛說完,喉山山頂突然出現五個亮光,這亮光還迅速擴大,就像打了一個特大的煙花一樣。
煙花發出耀眼的白光,像雨一樣往下落。
我和大嘴當然知道,這肯定不是煙花這麼簡單,甚至也有煙花籠罩在我們頭上方。
我多問一句這是啥?鐵軍對著山頂繼續跪拜,喊了句罪孽,又回答說,「這就是這次火獄的創造者--馬克77型白磷彈!」
第二十五章毒幽靈
我不懂馬克77代表的是啥意思,更不懂這型號有啥不同的特徵,但我知道白磷彈,它堪稱是軍事武器中的「雅典娜之驚歎」!
像白磷這種東西,是一種無色或者淺黃色、半透明蠟狀物質,具有強烈的刺激性。其氣味類似於大蒜,燃點極低,一旦與氧氣接觸就會燃燒,發出黃色火焰的同時散發出濃烈的煙霧。
所以白磷彈可以用來燃燒普通燃燒材料難以燃燒的物質,甚至溫度可達到千度以上。當它接觸到人身體的話很難及時去除,肉皮會被穿透,然後深入到骨頭。它不斷地燃燒,直到燒光骨頭渣子後熄滅。
我打心裡算了一筆賬,山頂那幫毒販,就算機靈點的,及時躲到防空洞裡,又有什麼用?會被白磷燃燒的氣味熏得受不了,但爬出防空洞,迎接他們的,就是「火獄」。估計等災難徹底過去了,能有十分之一的生還者就不錯了。
我冷不丁覺得。這次警方用的手腕太狠了,但我又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尤其那八個被勾起來當臘肉曬的同伴。這麼一看,這幫越南毒販,也真該遭此劫難。
我們頭上方也有一小部分的亮光,正迅速往下落。我們要再不有所行動,很可能也會被燒死。
鐵軍指著事先挖出來的洞,我們先後鑽進去,並排坐了下來。
鐵軍把防毒面具拿起來,跟我倆說,「咱們手裡就這一個傢伙事,一會輪番吸,每人兩口。」
我和大嘴點點頭。而且等「亮光」砸到地面的一瞬間,我立刻感受到了一股熱浪。更被亮光刺激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鐵軍喊了句,「都小心。」之後咬著防毒面具的吸嘴,用力的吸了兩下。
我和大嘴這期間都有點難受,有種被火烤的感覺。我倆又緊倒騰雙腿,往裡湊了湊。隨後鐵軍把面具遞給大嘴了。
大嘴很貪婪的吸了兩口,這時我眼巴巴看著。等著他交接。誰知道這畜生,又開始吸第三口。
要在平時,我讓讓他也行,但現在我憋得難受,就不客氣的搶了過來。
我們一直在洞裡熬了一刻鐘。山上偶爾出現很強的爆炸聲,轟轟的不說,我還能感覺到山洞微微抖著。
地雷或手雷絕對沒有這種威力,我猜很可能是大型火箭炮或者小導彈被弄爆了。
我一方面心裡震撼的哆嗦幾下,一方面暗叫僥倖,幸好我們沒硬攻。
這樣等洞外白磷徹底燒光了,我們先後爬出去。也因為長期蜷著,我們身子骨都有點散架子的意思,就先原地活動幾下。
隨後鐵軍抬頭往上看。還招呼我們準備行動。言外之意,我們要上去了。
我以為我們要爬懸崖呢,但我是真笨了一把。鐵軍招呼我倆,再趕到斜坡,從那裡上去。
《死刑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