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我是真折騰累了,懶得跟它們較勁,可鴿子們卻不這麼想,一個個鳥頭隨著我的動作轉動,我雖然不是鴿子愛好者,但也知道鴿子被全世界的人視為和平、美好、幸福的象徵,就連聯合國的徽章上都是一隻鴿子,而且從動物學的角度來講。鴿子膽子很小,平時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會飛起,但這十幾隻鴿子已經超出了正常範疇。凶悍詭異,真不知道是從什麼鬼地方冒出來的。
我突然想起灰姑娘遊戲中的那副卡通畫,上面有王子,有面目模糊的灰姑娘,還有幾隻白鴿……沒錯,灰姑娘身邊的確有幾隻白鴿,難道說這些白鴿是遊戲裡飛出來的?荒謬的念頭一升起。我急忙壓了下去,這實在是太扯淡了。
李一靈叼著煙,手裡捧著裝衣服的盒子。一路上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倆回到家,十幾隻鴿子也跟了過來。蹲在我家陽台上。咕咕咕……叫個不停,彷彿把我倆給監視了起來。
「浪總,我準備一下,你把紐扣攝像機準備好。」李一靈把盒子放到桌子上,跟我的衣服盒子摞在一起,隨後在我家中佈置了起來,灑水,唸咒。佈置符菉,最後把香爐搬到正對著窗戶的地面上。插上三支長香,盤膝坐在地上,卻沒點香,瞧著窗外的夜色。
我把紐扣攝像機別在衣服上,一切準備妥當,屋子裡卻平靜了下來,除了那十幾隻鴿子一直在咕咕咕叫個不停,什麼都沒發生,李一靈猶如老僧入定,我也不敢打擾他,想起詭異的黑桃勾,我琢磨著上網查查有什麼寓意沒有。
一查,還真有點說道,撲克牌中的j、q、k分別是英語jack(侍從)、queen(皇后)、king(國王)的縮寫,常見的12張牌裡的人物在西方歷史文化中也是各有出處,分別代表了歷史上某個人物。
比如,黑桃k:古猶太,以色列王國首位正式國王大衛,也是國王所羅門的父親,米開朗基羅著名的「大衛」的雕像即紀念這位國王。他善於用豎琴演奏,並在聖經上寫了許多讚美詩,所以在國王k牌上總有豎琴圖樣。
梅花q:阿金尼,阿金尼(argine)實際上就是王后(regina)字母重新排序後的名字,影射玫瑰戰爭結束的王后,亨利七世(來自於蘭開斯特王朝)的王后伊麗莎白(約克王朝的公主)。英國蘭開斯特王朝以紅玫瑰為象徵,約克王朝以白玫瑰為象徵。兩個王室經過玫瑰戰爭後,終於和解並把雙方的薔薇結合在一起。撲克牌中的第4位皇后手上拿著薔薇花。
我最注意的黑桃j,有兩種說法,一種是霍吉爾(ogier),或譯為霍拉克,法國國王查理一世的侍從,丹麥人,其實他是法國古典詩歌中虛構的人物。曾立下赫赫戰功,但最後在比利牛斯山脈的戰役中不幸身亡。黑桃j手上原本持矛,現卻印成方天棍。第二種是,捷克貴族瓦倫斯坦。曾率天主教徒軍多次擊敗新教徒軍。後被暗殺。
黑桃溝是武士和侍從的結合體,黑桃代表了黑暗和冬天,現在可不正是初冬,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聯繫?還是故弄玄虛?
說實話我真看不出這裡面的道道,中外文化差異太大,我很頭疼的揉揉腦袋,李一靈輕聲道:「浪總,來了!」
我抬頭去看,就見李一靈望著三支長香的煙氣動也不動,我一直在查資料,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點燃的香,李一靈行為看似古怪,其實是在看香,想要看出黑桃溝的端倪和來歷,看香是有很多講究的,這裡就不一一贅述,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一輪圓月悄然掛在天邊,只是一瞬間,街道上突然就靜了下來。
很快街道那頭傳來「啪啪啪……」清脆的馬蹄聲,我走到窗戶邊向外看去,路上沒有一個人影,沒有一輛車,就連昏暗的路燈都停止了閃爍,月光亮白的刺眼,馬蹄聲中,那輛黑色的馬車幽靈般的再次出現。
李一靈仍是動也不動,死死盯著香爐中的三支長香,片刻的功夫,黑桃勾那張撲克臉突然就出現在窗外,伸手輕輕在窗戶上敲了三下:「舞會要開始了,不要遲到了……不要遲到了……」
我忍不住去看李一靈,輕聲問道:「小哥,看出點什麼門道來沒有?」
李一靈不說話,臉色很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香爐裡的長香,外面黑桃勾仍在輕輕的敲打窗戶,話卻突然變了:「請二位王子殿下換好衣服,舞會就要開始了,不要遲到了……不要遲到了……」
李一靈不說話,我也不敢貿然行事,抓著手中的雙節棍,這個過程持續了大概有五分鐘,李一靈突然輕聲念誦起咒語:「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疾疾疾……」五張黃符飛鏢一樣的激射而出,比我昨天的手法快多了,威力也大,李一靈正對著窗戶,出手又快,黑桃溝根本就沒有時間躲,也根本用不著躲,黃符看似靈動,但到了黑桃勾身上,就跟紙片落在了身上一樣,對黑桃勾沒有絲毫影響。
五張黃符激射出去之際,李一靈手執金剛杵緊隨其後,不等黑桃溝拍掉身上的五張黃符,金剛杵就朝黑桃溝面門戳了下去,這兩下當真是迅如閃電,黑桃溝也著實是妖異,身軀動也不動,突然詭異的向後一飄,晃得李一靈差點從窗戶栽下去。
我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拽住李一靈,喊了聲:「小哥小心!」
李一靈腳下一擰,關鍵時刻穩住了身形,眼見五張黃符貼在黑桃溝身上,收起金剛杵,雙手捏絕,念誦咒語:「猖兵猛吏,烜赫威靈。持戈仗劍,生殺無精。忿怒兇惡,猖獗狂獰。斬頭滴血,食鬼吞精。張睛努目,破寨燒營。縱橫顯現,遍地崢嶸。正一敕下,報應分明。聞吾呼召,火速來臨。急急如律令……」
李一靈這個咒語叫做召猖兵咒,民間法教中梅山法中的咒語,可召喚來五猖兵馬,五猖兵馬其職司是在儺堂中掌管五路五營陰司兵馬,為願主掃除邪魔妖怪。五猖勇武、凶悍,十分的厲害,算是個以毒攻毒的法子。
李一靈是陰陽宗的傳人,施展這法子十分靈驗,基本上一招既來,可今天就是邪門了,李一靈手決也捏了,咒語也念了,就是沒動靜,那黑桃溝詭異的懸浮在空中,伸手把身上的五張黃符輕輕摘了下來,輕鬆寫意的扔到空中,飄蕩著墜落。
李一靈也懵了,他的法術還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失靈過,但也不過是瞬間,李一靈轉身進了廚房,倒了一盆水,他一離開窗戶,黑桃勾一個飄蕩,又到了窗戶前,輕輕敲著:「舞會要開始了……不要遲到了……」
很快李一靈就端了盆水出來,裡面飄著一張黃符,朝著窗戶外面猛然潑去,一盆水潑出去,穿過黑桃溝的身軀,嘩啦啦傾瀉而下,黑桃勾身上滴水未沾,接著李一靈又用火符……各種方法用了個遍,什麼都不管用,額頭開始見汗。
李一靈都沒辦法,我就更沒辦法了,可也不能傻看著啊,四處瞎翻騰,看看能不能找點管用的東西,翻著翻著,從沙發墊子下面翻出一副撲克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玩完了沒收拾扔在沙發上了,我突然冒出個靈感,我要是用圈砸一傢伙,能不能幹掉黑桃勾?
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扔張撲克又不費事,反正也沒別的辦法,我抽出撲克,找到一張紅桃q,大喊了一聲:「q你丫的!」竄到窗戶那朝黑桃溝一甩,啪!的打在他身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紅桃q真的起作用了,就見黑桃溝身形突然變淡,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一百零六章不要任性
李一靈把能使的法術使了遍,對黑桃勾卻絲毫不起作用,而我卻瞎貓碰死耗子的用一張紅桃圈幹掉了黑桃勾,跟誰說理去?也太荒誕了吧?做夢都夢不到這麼離奇的事,雖說圈是比勾大,可那是普通的撲克,而我和李一靈看到的卻是真人一樣的黑桃勾,這特媽是怎麼回事?
我傻了,李一靈也傻了,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臉的驚駭,過了有三五秒,李一靈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撲克牌,仔細翻看,問題是也看不出什麼來啊,就是普通的一副撲克牌,樓底下小賣部兩塊五買的,能有什麼稀罕的?
我已經不感覺害怕了,就是覺得荒誕,荒誕到姥姥家了都,忍不住道:「小哥,別看了,就是普通的撲克牌,黑桃勾用自己的四分五裂告訴了咱們一個真理,圈就是比勾大,事實擺在眼前。」
李一靈終究是沒發現什麼,歎了口氣把撲克扔到一邊道:「浪總,你剛才要是抓一對二扔過去,是不是就打的黑桃勾魂飛魄散了?」
「有這個可能啊,小哥,你想想看,圈都幹掉它了,一對二更幹掉他……」
李一靈哭笑不得的站在窗戶邊,朝外看去,天地沉寂,在黑桃勾消失的一刻,那些鴿子也都不見了,迎面吹來一陣微風,將屋子裡的煙氣吹得一陣飄蕩,李一靈眼睛猛然一亮,沉聲對我道:「對方用的還是邪術,雖然不知道是那一種。卻是將咱倆與外界隔絕了起來,你看煙氣,一直在屋子裡飄蕩。並不消散,直到黑桃勾消失才散去。」
還真是這麼回事,先前李一靈看香,屋子裡煙氣繚繞,李一靈壓根就沒看出端倪來,原來是被隔絕了起來,可對方用的是什麼邪門法術?我站到窗戶邊往外看去。整個世界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樓下的路上依舊車水馬龍。
我深吸了口氣,對李一靈道:「魔法。一定是西方的魔法。」
李一靈對此不置可否,沉吟著沒說話,這時我倆的手機突然同時響了起來,我掏出來一看。手機屏幕又變成了黑色古堡的頁面。上面出現一行小字,請不要拒絕侍從的邀請,你還有一次參加舞會的機會。李一靈手機上顯示的字跡跟我稍有不同,你的法術不起作用,你也只有一次參加舞會的機會。
我不禁駭然,顯然對方知道我和李一靈在一起,本來李一靈應該是有三次機會的,正是因為跟我在一起。對方同樣給了李一靈最後一個機會,也就是說。對方對我倆現在的情形知道的一清二楚,才會發出這樣的留言,如果我倆不參加,會不會被黑桃勾追殺?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剛想到這,qq消息的咳嗽聲就不斷響起,我點開,還是那個尋找灰姑娘的群,奇怪的是仍然看不到人,卻有人不停的刷著一句話,千萬別去參加舞會,找不到灰姑娘就會死……已經有人死了,已經有人死了……
看著群裡不斷出現的信息,我心裡一陣冰寒,那十二個離奇死亡的年輕人,肯定是去參加了舞會,同時暗暗奇怪,既然舞會那麼恐怖,不去不就行了嗎?剛想到這裡,群裡突然顯示出一行血紅的字體,不去,也會死!
字體鮮紅鮮紅的,像是用血染成的,我從沒看到過如此艷麗的紅色,而且這幾個字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個人發出信息後,字體是一個個出現的。正常來說,聊qq只能打完所有的字,然後發送出去,但這幾個字卻是消息發出後慢慢出現的。
我的手機是這樣,李一靈的手機同樣如此,我倆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覺到不可思議,李一靈從兜裡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根,自己點了一根,我倆對著深吸了口,穩定了一下心神,李一靈開口道:「浪總,你怎麼看,去是不去?」
「不去!」我說的很是斬釘截鐵,事情太妖異,以我和李一靈的本事,一點辦法都沒有,不要說辦法,連對方的手法都看不出來,如果真跟黑桃勾上了馬車,被拉倒對方的主場,我們只能是任人宰割,最好的辦法就是固守,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總之不能跟著黑桃勾走。
如此詭異陰森的事,絕對沒有僥倖,沒有把握的逞能,只會害了自己,而且起不到什麼作用,李一靈也是這麼想的,不管對方如何嚇唬,反正就是不去,我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問警方的調查有沒有什麼進展,並把我這兩天遇到的跟他說了一遍。
班小賢把我的話錄了音,告訴我警方的調查一直沒停,還是沒有什麼進展,最大的進展就是我經歷的這一切,可黑桃勾出現在家窗戶前面,實在是太過……離奇和不可思議,還問我們需要不需要支援,我扭頭去看李一靈,李一靈搖搖頭。
我明白李一靈的意思,如此古怪妖異的事,並不是人多就管用,即使警察來了,面對黑桃勾也是個普通人,如果幫不上忙,我們反而要分出精力照顧,還不如我們哥倆獨自面對,我
放下電話,我苦笑著對李一靈道:「小哥,如今這世道越來越不好混了啊,連特媽黑桃勾都成精了。」
李一靈緊鎖眉頭的愣神,過了半天問我:「浪總,看看紐扣攝像機拍攝下來了什麼?仔細看看,沒準能看出點端倪來。」
對啊!我怎麼把紐扣攝像機的事給忘了,急忙摘下紐扣攝像機,用電腦拷貝下來拍攝到的畫面,畫面中,黑桃勾拍攝的十分清晰,甚至連他的鬍子,眉毛,都拍攝的一清二楚,我忍不住拿出撲克牌裡的方片勾跟畫面上的對照了一下,就連身上的衣服花紋都一樣,除了不是上下顛倒的兩個人。
李一靈慢慢看著畫面中的黑桃勾,幾乎是一幀一幀的畫面看,卻是沒有看出什麼詭異的地方,直到我甩出那張紅桃圈,黑桃勾被擊中後,整個身體突然變得像是一塊透明的玻璃,四分五裂,然後就消失了,也就是說,上一個畫面黑桃勾還是四分五裂的模樣,下一個畫面就什麼都沒有了,詭異的是,窗戶邊上的鴿子,在黑桃勾消失的一刻,也跟著他一起消失了。
我倆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三遍跟黑桃勾鬥法的畫面,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李一靈似乎也認同對方使用的是魔法了,我倆相對苦笑一下,都知道明天晚上還會有東西來,黑桃勾被我幹掉了,這次不知道來的是誰了就,難道是方片勾?
不管如何都要背水一戰,我和李一靈商量該如何應對明天的局面,李一靈的意思是佈置符陣,先護住自身,立於不敗之地,在跟對方鬥法,什麼法子都要試一試,就算是魔法,也不是沒有破綻。
為此我專門查了查關於魔法的資料,在古代,能控制超自然能力的人通稱為魔法師,他們使用的能力就是所謂的魔法,人們對大自然的恐懼催生了名為惡魔的意念生物,他們擁有強大的能力,以及自己的崇拜者,恐懼它們的人類,這些崇拜者獻上代價,以換取同等的力量,因為能力是由魔而來,所以稱之為魔法。
魔法的研究中出現的產物有咒文,惡魔文字、圖騰、魔紋、魔具、魔藥等。魔法師又分多種派系,西洋的魔法師發現咒文,也就是惡魔文字,咒語於焉產生,後繼的魔法師將咒語書寫成文,成為魔紋,將魔法融入藥劑中就成為所謂的魔藥,將魔紋繪畫或雕刻在器物上就能製出魔具。
在魔法世界的認知中,魔法是一種靈魂的技藝,所謂靈魂的說法又有精神力、意志力、信仰力等種種,在魔法的諸多派別間眾說紛紜,例如西方的古教廷教皇廳就是將靈魂的技藝轉化成信仰的技藝。
歐洲這塊大陸上也有其他的解釋法,較偏向意志和精神層面,也因此創造了降神術和催眠術,後者是依靠精神力搭配手勢、語言、燈光、暗示……等等的手法以達成對第二意識也就是潛意識的掌握、操控。
除了理論上的資料之外,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而且西方的魔法跟東方的道術一樣,那是相當的博大精深,就算有準確的資料,一天的時間也連皮毛都摸不到,這就操蛋了,對方知道我們的底細,我和李一靈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摸到,處於絕對的劣勢。
李一靈不停的吸煙,抽到第三根的時候,突然發狠把煙頭掐了,沉聲對我道:「管它是不是魔法,明天咱們擺香堂,請陰兵!」
李一靈要發大招了,我不由得精神一振,剛要說話,突然電腦畫面一閃,一張黑桃勾出現在電腦屏幕上,是一張撲克牌的黑桃勾,佔滿了整個屏幕,示威一樣的停頓住,本來是側面的一張臉,在屏幕上一點點正了過來,開口道:「不要任性,我們明天見!」

一百零七章接受邀請
臥槽,陰魂不散了還,我一拳打在顯示器上,打得手生疼,顯示器沒事,黑桃勾卻突然消失在電腦中,我坐在電腦前愣愣出神,李一靈過來拍了下我肩膀,陰森森道:「浪總,別任性。」
黑桃勾搞得我神經兮兮的,現在聽到別任性這三個字我就難受,李一靈無聲無息的來這麼一句,很是嚇了我一跳,扭頭去看,見他臉上露出招牌的嘲諷笑容,急忙問道:「小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浪總,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對方有點畫蛇添足了,如果真有本事,還用的著玩這種花活?先前我還真有點擔心是魔法什麼的,現在看來,也就那麼回事,雖然咱們還不知道黑桃勾到底是個什麼,照我看也就是嚇唬人的玩意罷了,你想想,從頭到尾,黑桃勾連屋子都沒進來,也就是在窗戶外面敲玻璃,咱們的法術對它不管用,那是因為它就不是個陰邪的物件,不過是個傀儡術的小把戲。」
李一靈的話讓我冷靜了下來,也感覺對方有點故弄玄虛的過頭了,什麼手機遊戲,沒人的qq群,奇怪的快遞,鴿子,黑桃勾……真要是有本事,用的著如此的恐嚇?如此層出不窮的花招,是不是說明對方有點心虛?
真牛逼,直接讓黑桃勾抓了我和李一靈上車去參加舞會就行了,還用搞這麼多蛾子?越想越是這麼個道理,一拍大腿道:「對方肯定沒信心能把咱倆拾掇下來。才用各種各樣的辦法逼咱倆就範,嘿,對方還真是畫蛇添足了。」
李一靈也笑:「睡覺。明天還有正事要辦,養足精神,守株待兔,對方不動,咱也不動,看看還能整出什麼蛾子來!」
睡覺是睡覺,我也不敢大意了。跟李一靈商量了下,兩人交替輪換,我守上半夜。李一靈守下半夜,我還是保持了高度的戒備,一夜卻平平安安過去,清晨醒來。我和李一靈直奔殯儀館。收拾各種法器,畫符……
搬了一大紙盒箱子開壇的東西,又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案子仍然是沒有什麼進展,我又給張六六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我家集合,叫上張六六,一是讓他拍攝。二,是他沒有參加遊戲。只能算是個旁觀者,真有什麼事,起碼身邊有個人能把前後的事說清楚,通知班小賢,多準備,多想,總是沒有壞處。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下午,我又找了個小賣店,買了十副撲克,把裡面帶人的全都挑出來,反正都比黑桃勾大,有用沒用的也花不了多少錢,李一靈見我只挑帶人的,對我道:「你別把二忘了,二是長主。」
對啊,怎麼把這茬忘了,只要是撲克遊戲,二基本上都是常主,我把所有的二也挑了出來,手上可就是厚厚的一摞子撲克牌了,開車回家,張六六在樓下等著,見了我和李一靈,上來問道:「浪哥,小哥,找俺幹啥啊,俺跟老鄉喝酒呢,楞被你倆給叫來了。」
「叫你來是正事,六六,晚上有一場大戰,我和小哥都準備好了,你就只管拍攝,真要是我倆出了什麼事,你也別衝動,給班小賢打電話,明白了嗎?」
「中,俺聽話,讓幹啥幹啥。」張六六答應的爽快。
回到家,李一靈開始佈置開壇,我們先是把中廳打掃了一遍……三個小時,氣的李一靈和張六六隻罵,哥們就當沒聽見,反正客廳乾淨了。
吃了晚飯,佈置好法壇,該準備的一樣沒落,就等黑桃勾上場,香火繚繞的屋子裡,李一靈開始默默念叨咒語,提前召喚五路倀兵,屋子裡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陰冷,
萬事俱備,只等黑桃勾了,時間一點點過去,天一黑下來,十幾隻白鴿便不請自來,整齊排列在窗台上,鮮紅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我倆,想起照片上女孩子眼睛被鴿子啄掉的畫面,我覺得今晚必定是一場好戰。
李一靈顯得很冷靜,我卻不免有些緊張和不安,畢竟對方的底細一點都不知道,在這種不安,緊張,還夾雜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下,時間過的倒也不慢。
「啪啪啪……」馬蹄敲擊在馬路上清脆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我跳起看向李一靈,李一靈朝我擺擺手,示意冷靜,外面一輪圓月又掛到了高空,幽幽的月光輕撒進屋子,如霜如雪。
清脆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晚太過清晰,我心臟不爭氣的跟著馬蹄旋律一下下跳著,突然,馬蹄聲消失,與此同時,我手機突然響了,嚇了我一跳,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艾琳娜打來的,電話那頭,艾琳娜對我道:「浪總,你和小哥搞什麼鬼,給我送來一套亂七八糟的古怪衣服,讓我去參加舞會,還說有很好玩,玩什麼呢?」
我頓時就懵了,急忙朝艾琳娜喊道:「怎麼回事?誰找上你了?」
「你和小哥給我傳了個遊戲,又送了一套衣服,說我有膽子就玩,沒膽子就算了,我就穿上了衣服……」
「千萬別上馬車,你現在趕緊開車朝我家來,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我著急的大喊,沒想到對方如此陰險,竟然用我和李一靈的名義把艾琳娜拖下水了。
「我已經在車上了,怎麼,那個遊戲不是你和小哥傳給我的嗎?」
「不是,快下車!」
「啊……」一聲驚呼過後,電話那頭寂然無聲。
李一靈的臉色也變了,對方用了如此陰招,實在是超出了預料,我們不去,就意味著艾琳娜有危險,很顯然,對方知道艾琳娜跟我們是朋友,這一招將軍,真是狠啊。
電話剛掛,黑桃勾瞬間出現在窗前,帶著雪白手套的右手優雅的伸出來,輕輕在窗戶上敲了三下:「啪啪啪!舞會快開始了,不要遲到了……」
說來也是奇怪,當我接完艾琳娜的電話,突然就看不見張六六了,像是突然消失在空氣中,很顯然李一靈也發現了這一點,朝我看了過來,我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無奈。
「六六……」我小聲喊了幾聲,卻是沒有半點反應,像是他壓根就沒來過我家,黑桃勾還在不斷敲著窗戶,李一靈拽了我一把,沉聲道:「咱們又被隔絕了,六六應該沒事,艾琳娜是被咱們拖下水的,不能看著她出事。」
李一靈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驚恐,見到他如此鎮靜,我也跟著冷靜了下來。
李一靈沉默了下,走到窗戶前,對黑桃勾道:「我們接受你的邀請!」李一靈的動作並沒有引起黑桃勾的任何反應,他還是敲著窗戶,面對著我敲著窗戶:「啪啪啪!舞會快開始了,不要遲到了……」
遠處又傳來馬蹄清脆的聲響,一輛同樣的馬車從街道另一頭緩緩停在外面,一個一模一樣的黑桃勾出現在窗戶外面,對李一靈道:「舞會要開始了,別遲到了……」
我和李一靈在一起,卻來了兩輛馬車,這是什麼意思?李一靈眉頭緊皺,什麼也沒說,拿起盒子裡的王子裝,開始穿了起來,我也拿起王子裝穿上,王子裝材質都沒的說,離奇的是,竟然非常合身,像是量身定做的,我藏了個心眼,換衣服的時候,藏了十幾張黃符,雙節棍,和一把撲克牌。
藏東西的同時我看了眼李一靈,這小子也在往腰裡別東西,衣服換的再慢也有換完的時候,穿好衣服的一刻,我聞到領口處傳來淡淡的的香氣,非常的讓人陶醉,我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
李一靈穿戴完畢,開門走了出去,我緊跟其後,李一靈在黑桃溝指引下上了第二輛馬車,黑馬一聲嘶鳴,朝夜色中奔馳,我大踏步走到第一輛馬車邊,這輛老式的馬車古色古香,豪華而又富麗,黑桃勾見我出來,態度很是恭敬,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我深吸了口氣,上了車,黑桃勾關上側門,坐到前面,馬車開始向前行駛,坐在詭異的馬車上,我心中說不出來的彆扭,仔細打量了一下,馬車甚是豪華,跟以前電視裡看到的沒有什麼區別,而且也感覺不道顛簸,車子行駛的極穩。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