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張鑫問道:「推開石頭能看出什麼來?就算石頭是小哥搬到這的,還能給咱們留張紙條?」
說是這麼說,還是湊到跟前,幫著我一起推動石頭,茅山妹子蹲下去看石頭下面,對我倆道:「下面沒有紙條。青石是後來搬到這裡來的,石頭壓著泥土的痕跡並不明顯,野草也很旺盛,這麼大塊石頭要是一直在這個地方。下面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雜草,並且長勢這麼好。」
近期被人搬到這裡的,這個近期有多近?除了李一靈他們找過來。還能是誰來?我和張鑫放下石頭,掃了一眼大家。問道:」誰知道該怎麼走出去?對了完顏,你不是能跟萬物的精靈溝通嗎?不如跟這塊石頭溝通一下。看看是怎麼回事。」
完顏萍苦笑道:「我是能跟萬物精靈溝通,可眼前這塊石頭一點靈性也沒有,我咋跟它溝通?徐浪,薩滿也不是萬能的啊。」
「石頭裡還能蹦出猴來呢,咋就沒靈性了?」我很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接著又問張鑫:「你丫不是研究八陣圖的嗎?能看出點什麼來不?」
張鑫吹了半天牛逼,到了真章傻眼了,搖搖頭道:「浪總,哥們學藝不精,只能看出這塊石頭是多出來的,不過,附近也就是一些破爛石頭和幾顆稀稀拉拉的樹,卻把咱們困的死死的,就憑這幾塊破石頭幾顆樹就能讓我們永遠也靠近不了山洞?佈陣的人也未免太厲害了。
廢話了半天,還沒個屁有滋味,我不禁有些暴躁的踢了青石兩腳,張鑫見我暴躁,輕聲對我道:「浪總,你要冷靜,說不定佈置陣法的人就是周志國,丫的能把奇門遁甲運用的如此嫻熟,高人啊,咱們要小心!」
嘟囔的我這叫一個心煩,都想給它一巴掌了,這時候小和尚又拽了我一下道:」徐浪大哥,不如叫我試試吧。」
我驚訝的看著小和尚,道:「試試去,不管成不成都得試試,快去!」
小和尚嗯了一聲,仔細看了看地上的乾土,緩慢向右邊走去,我們幾個跟著小和尚不急不慌走到左前方一棵小樹旁邊,小和尚跟相親似的仔細摸了摸小樹,輕輕一推,小樹並不粗壯,跟人的手臂一樣粗細,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在小和尚輕輕的推動下竟然一下就被推倒了。
我仔細看了看,小樹是被人整齊從根部挖斷的,然後挖了個坑埋在土裡的,坑挖的並不深,蓋上浮土勉強能支撐著小樹不倒。
難道是李一靈破了陣法後又將小樹埋在這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李一靈總願意把所有的事扛在自己肩膀上,沒準就是想自己帶幾個人把事情解決了,可問題又來了,真是這樣的話,他整那麼一塊明顯的石頭幹什麼?
難道是周志國怕我們進不來,特意給我們指路用的?要真是這樣,幹嘛還要留著這麼個陣法,讓我們暈頭轉向?我是真有點想不明白了。
人就怕胡思亂想,一旦胡思亂想起來,就會想出無數中可能性來,就比如現在這個局面,除了前兩個可能,我還想出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前兩種可能都存在,李一靈破了陣法,帶著六六他們進了山洞,周志國發現後,搬了塊石頭給我們提醒,因為陣法已經殘破了,就算沒小和尚,等我們被困的時間長了,也會一棵樹一棵樹,一塊石頭一塊石頭的排查過去,破陣是早晚的事,但這個過程卻很消耗體力和耐心。
周志國要是打的這個主意,那麼就又多了一種可能,李一靈已經進了山洞,跟周志國對持上了……
胡思亂想之中,越想越多,耳聽得張鑫喊道:「浪總快看,先前的山洞不見了,真正的山洞在右前方幾百米的地方,剛才咱們看到的山洞,只是一個幻影,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山洞……」
聽到張鑫對我喊,我把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全都扔到了一邊,有時候想的越多越容易顧此失彼,不如勇往直前,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胡思亂想的也無濟於事,我振奮了下精神,朝山洞看去。
夜色下的山洞,彷彿一隻洪荒巨獸張開的大嘴,正要擇人而噬,真正的山洞顯露出來,我反倒有些忐忑,深吸了口氣,道:「大家都跟緊了我,小哥他們可能已經在裡面了……」
幾個人跟在我身後,隱約我聽到茅山妹子小聲問小和尚:「法克,你一眼就能看出關鍵,是不是修煉到天眼境界了?」
小和尚阿彌陀佛的道:「貧僧沒有那麼大的道行,看到關鍵,不過就是心靜二字而已。」
小和尚這牛逼吹的很清新脫俗啊,把茅山妹子都搞的沒電了,我忍不住好笑,小和尚一路跟我們走來,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臉平靜,苦吃得,福享得,安然自在,倒是真有那麼點高僧的模樣。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幾個人,一個富二代,一個薩滿,一個茅山傳人,一個小和尚,一個蠱術厲害的苗族女孩,每一個都很獨特鮮明,也都很怪,加上哥們,六大門派都快聚齊了,還四處尋找山洞,這是要圍攻光明頂的節奏啊。
我咧咧嘴,都啥時候了,還能想到這……我丟開亂七八糟的心思,快走兩步靠近了洞口,我停下來沒有貿然進去,想著先仔細觀察一下山洞,探頭探腦的卻只能看到山洞裡面十米左右,裡面黑乎乎的,基本上什麼都看不到。
手電沒有,出血奴村的時候倒是帶著了,趕了這麼久的路,電池早就消耗光了,也就扔在了霧月苗寨,打火機身上倒是有,可堅持不了多久,沒有照明的工具,不敢貿然進去,我突然發現,不管你準備的多充分,只要有一個環節出了差錯,可能就功虧一簣了。
誰能想得到千辛萬苦到了洞口,卻因為沒有照明工具而止步在山洞前面,沒有辦法,就只能是明天白天進去看看了,我站在山洞口發呆,張鑫見我不進去,在後面推了我一把問道:「浪總,走啊,傻站著幹什麼?」
「山洞裡面太黑,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應該不會太小,沒照明工具,貿然進去不是找死嘛,你們誰有辦法整出點光來啊。」說完又看茅山妹子:「你茅山術中有沒有能發光的黃符。」
「有是有,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還得唸咒……」茅山妹子說到這,我剛想說先整出點亮來進去看看再說,靈珠開口道:「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她走到一顆小樹旁邊,抽出腰間的短苗刀,砍下幾顆樹枝,從背著的布包裡掏出點類似蜂蜜一樣的東西,喃喃的念誦咒語,過了一會,我們就看到了及其不可思議的一幕,山谷之中,飛進來無數的螢火蟲,朝著她手中的幾根樹枝上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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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四章那玩意
見過幾萬隻螢火蟲出現在一個山谷中嗎?那景象,當真是漂亮到極點了,宛如身處夢幻之中,我個老爺們都被震撼了,更不要說完顏萍和茅山妹子了,兩人癡癡愣愣的看著陰森的山谷驟然變成了夢幻世界,頓時都是連聲驚呼。
我納悶的是這個季節還有螢火蟲?不管怎樣,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反正靈珠是引來了無數螢火蟲,蠱術還真是有點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所有的螢火蟲宛如飛蛾撲火一樣的奔著靈珠砍下的樹枝上匯聚,很快就聚集成了幾根巨大的螢光棒。
樹枝一半上面圍繞著無數的螢火蟲,下面光禿禿的,有下手的地方,就是個特大號的螢光棒,靈珠的蠱術讓我大開眼界,伸出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贊,靈珠拿著樹枝過來遞給我,道:「可以了嗎?」
當然可以了,這玩意比螢光棒還亮堂呢,拿著也不沉,我頓時精神一振,對身後的幾人道:「小的們,都打起精神來,隨本大王進去查看個究竟!」我一手舉著螢火蟲做成的螢光棒,一手抽出了索魂牌,小心的邁進了山洞。
一進山洞,立刻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向我襲來,溫度驟然下降,是那種陰暗潮濕的冷,有點墳場附近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
「靠,洞裡跟外面簡直是兩個溫度,像是進了冷庫了!」張鑫跟著我進了山洞,打了個寒戰小聲對我道。我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仔細觀察。洞口很窄,也就容得下三四個人。裡面卻別有洞天,黑乎乎的看不到頭。山壁四周儘是苔蘚,要不就是粗糙的岩石,沒有什麼特別稀奇的地方,我不敢小心大意,走的極為緩慢,充滿戒備,頭也不回道:「你們幫我看看地上有沒有腳印,小哥他們要是來過,肯定會留下點線索。」
身後幾個人不一致的答應了幾聲。我仍是繼續謹慎的向前走,走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竟然就倒頭了,山洞並沒有我想像的大,頂端像是一間石室,最裡面的位置,矗立著一尊等身神像,奇怪的是,既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薩,更不是道教的神仙,而是一個官裝的女子,
看到神像。我急忙站住,伸手喊道:「都小心點!」
大家都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誰也不敢再動。我小心靠近神像,不敢用手觸碰。圍著轉了轉,神像是石刻的。儀態端莊,站立姿態,年深日久的已經看不清楚面目了,從其著裝上推測,應屬於宋、明年代服飾。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神像左邊肩膀部位很齊,少了半邊的肩膀,像是被人一刀砍下去的,無法判斷人物的身份,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稀奇的,不過周志國的山洞中有這麼一尊古怪的神像,實在是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山洞就這麼大,除了我們幾個,沒有任何人,甚至連個影子都沒有,難不成找錯地方了?我疑惑的去看靈珠道:「你確定這裡就是你姐姐當初進來的山洞?」
靈珠點點頭,堅定道:「就是這裡,我不會找錯的。」說完走過我朝著神像而去,頭也不回道:「我不怕蠱毒,姐姐一定在這裡!」兩句話的功夫到了神像前面,我嚇了一跳,小心無大錯啊,絕對不能魯莽,急忙上去要拽靈珠,拽是拽到靈珠了,靈珠的一隻手也觸摸到了神像上面。
神像果然有古怪,在靈珠觸碰到神像之際,山洞猛地顫抖了一下,開始左右搖晃,我很吃驚,難道地震了?急忙喊道:「都靠邊,千萬別站在原地!」
如果是地震或者山洞塌方,靠邊站還能有一線生機,要是站在空曠的地方,亂石掉落,大家就得被掩埋在裡面,從這裡到洞口起碼有三百米左右的距離,想要掉頭就跑,根本來不及,慌亂之中,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哥們也挺不容易的了。
喊聲中,大家急忙閃到山洞兩側,「轟!轟!」接著又是兩次大震,這兩次震動是更加厲害,像是真的地震了,外面已經有山石開始落下,發出巨大的聲響。我不敢停留,急忙喊道:「有機會就往外跑,大家小心!」
我剛喊出這一聲,前面的靈珠喊道:「別怕,不是地震!」
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穩,不是地震還能是什麼?我一愣,卻被身邊的完顏萍拽住,朝神像指了指,我扭頭朝神像看去,就見神像抖動不停,石屑辟里啪啦的向下掉落,震動就是以神像為中心向外擴散的。
神像不斷顫抖,像是一個麻風病人,速度越來越快,轉眼的功夫便「轟!」的一聲坍塌,碎石撒了一地,山洞空間本來就不大,一直保持著乾燥,地上的灰塵早就是厚厚一層,神像一塌,濺起大團大團的灰塵,嗆得哥們直咳嗽,急忙用衣服擋住了頭臉。
過了好大一會我才放下衣服,神像的碎片灑落一地,在神像原來的位置上卻突然多出一截白乎乎的東西,該怎麼形容呢,像是一截骨頭,更像是曬乾了的一截虎鞭之類的玩意,山洞又變回原來的模樣,不知道是螢火蟲的原因,還是那玩意本身就會發光,那截骨頭一樣的東西週身散發出純色的白色光輝。
山洞之中一片狼藉,我冷靜了下,大踏步走了進去,靠近那玩意仔細觀察,那玩意直立在地面上,有半米左右的高度,像是一截枯乾的**,嬰兒胳膊般粗細,閃爍著怪異的符號,看上去像是遠古的文字,又像是一連串不完整的數字串聯起來的,銀色的光芒彷彿活物一樣在符號上流轉,十分動感。
「這是個什麼玩意?」我忍不住問出聲,靈珠搖搖頭沒說話,張鑫靠過來探著腦袋仔細觀看那玩意,聽到我開口,皺眉道:「我看不出上面的符號有什麼意義,像是文字又像是數字,這玩意不是銀的,也不是鐵的,更不是鋼的,到底是什麼材質我也看不出來。」
「非金,非鐵,非銀,非鋼……我靠,你以為是裡的神器啊!」我說完,張鑫蹲下扒開那玩意底部的亂石看了看道:「浪總,這玩意是埋在下面的,到底多長很難說啊。」
說完又仔細看了看,對我道:「奇怪了,剛才那麼強烈的震動,神像都崩塌了,這玩意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甚至連灰塵都沒有落到上面,新鮮的像是剛出爐的。」
神像坍塌,灰塵濺起充斥了整個山洞,我們幾個都灰頭土臉的,如此大的灰塵為什麼那玩意上卻不沾半點?這代表什麼?石頭的神像被靈珠一模,酥的跟麵粉捏的一樣碎裂成灰,接著山洞就開始晃悠,這其中又有什麼關聯?
我開始有點懷疑我們找錯地方了,畢竟山洞就這麼大,沒有周志國也沒有靈芸,可靈珠又說的很確定,神像又如此詭異,不應該是個巧合,特媽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周志國在故弄玄虛?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想著是不是該撤出去琢磨清楚了再說,張鑫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那截東西,嘟囔道:「拔出來看看是個什麼玩意!」
我嚇了一跳,靈珠摸了下神像就地震,神像裡面的玩意要是動了,會不會天翻地覆?張鑫不是這麼莽撞的人啊,他是怎麼了?我急忙朝他看去,喊道:「小心,別亂動!」
螢火蟲做成的螢光下,張鑫的雙眼有些癡迷,雙手已經抓住了那截東西,我知道壞了,他這是被迷惑了,急忙上前一步,卻見張鑫玩命的拽那根東西,可那玩意卻連晃都沒晃一下。
我緊忙伸手去拽張鑫,想把他拽的離那東西遠點,就在我拽住了張鑫的肩膀同時,那東西突然散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使得我眼前一花,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
我怕有什麼變故,急忙抱著張鑫使勁向後拽,想拽著他脫那玩意的束縛,但我一使勁突然感覺從張鑫身體裡產生一道強大的吸力,將我使出去的力氣全部吸走,接著我身體裡的精氣神不受控制的向外宣洩。
我大吃一驚,朝張鑫驚呼:「你還他媽會吸星**啊,你吸我幹什麼?」
「浪總,浪總,不是我,是我手上的這玩意啊……」張鑫聲音很是惶恐,我睜開眼一看,就見張鑫雙手跟用502粘在了那玩意上面似的,呲牙咧嘴的動彈不得,眼神卻又變得清澈了。
「法克快來幫忙!」這個時候我也慌了,想不到還會有這樣的變故。
「我來!」小和尚倒是個傻大膽,如此詭異的情形,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上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拽,他雙手一接觸我的胳膊,我就感覺以我身體為媒介,小和尚身體裡的力道洪流一般朝那玩意洶湧而去,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我身體裡所有的精氣神都彷彿被抽空了,軟綿綿的沒有了半點力氣,同時感到極度疲憊和睏倦,一瞬間我真想就此睡死過去算了。
我們三個姿勢怪異,如同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彼此連在一起,無奈又無力的感覺身體裡面的精氣神被那玩意瘋狂吸收,卻束手無策。
完顏萍和明珠,茅山妹子,都驚呆住了,完顏萍楞了下,就要上來拽我,我急忙喊道:「別碰我,趕緊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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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五章尾巴
越是關鍵的時刻越不能慌亂,哥們已經不是初入薛家大宅的菜鳥了,很快就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我相信完顏萍和茅山妹子一定會想辦法,但在辦法想出來之前,我只能憑自己的力量抵擋那東西產生的吸力,我沉下心來念誦淨天地神咒,希望能管點用,咒語出口,面前的那根玩意突然有了變化,在吸納了我和張鑫身上的力量之後,白色的光芒不在那麼強烈,而是變得很淡。
淡淡的白色光芒中,那東西恍若有了生命,開始變化起來,乾癟枯乾的模樣一點點變的豐潤,變的有血有肉,上面還長出了白絨絨的絨毛,而我也終於知道了那是個什麼東西,一根尾巴,純白色的尾巴。
尾巴又粗又長,白的沒有一根雜毛,像是狐狸的尾巴……地上長莊稼,見過地上長尾巴的嗎?哥們就親眼見了,不僅了長了,長的還挺快呢,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尾巴似乎都要搖動起來了,太特媽妖異了!而我感覺身上的力氣都被抽空,虛弱的連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
詭異的山洞,詭異的神像,神像裡面藏著一截乾枯的尾巴……我迷迷糊糊的思索,耳聽得咒語聲響起:「神氣靈靈,威鎮萬星。天門通我,五嶽通人。左有青龍,右有白虎。速召太乙十神,各聽姓名。急疾……」
咒語聲帶著一股浩然的力量傳進我耳朵中,頓時感覺到精神了不少,抬頭去看。就見茅山妹子手裡執掌著一塊小小的令牌,令牌不大。牌身漆黑像是純鐵打造,上面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神龍。龍身上全是道家符號,古樸滄桑,一看就是久遠之物,茅山妹子腳下踏了個北斗七星的罡步,神情肅然,牌子對準了那根尾巴,幾乎是喝出聲的:「急急如律令!」
令字一出口,茅山妹子手中令牌直刺那根妖異的尾巴,我看得清楚。咒語念出她手中令牌雕刻的那條神龍散發出青色光芒,龍身隱隱盤旋似乎就要騰起,猶如活物。令牌刺中尾巴發出清脆的「鐺!」一聲輕響。
茅山妹子的力氣並沒有多大,但令牌接觸到尾巴的一剎那,尾巴像是受傷一樣的突然搖晃起來,一股大力從尾巴倒灌回來,我感覺從張鑫身體裡傳來的力量很大,不僅把先前從我身上吸去的力量全部還了回來,好像還多了些氣力。身上也不再是軟綿綿的提不起精神,相反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哎呦喂……」張鑫大喊,雙手脫離了尾巴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和小和尚也各自掙脫開了。向後退了幾步,尾巴上白色的光輝變得暗淡起來,再也不似先前那般靈動。搖晃中「嗖!」的一聲鑽到地下,沒了影子。
尾巴還能像活物一樣逃跑?大家都吃了一驚。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張鑫趴到尾巴旁邊仔細一看,青石地面上露出個圓形小窟窿,他朝裡面看了看,黑乎乎的什麼都沒看到。
我一把拽起張鑫,警惕的向後退了兩步,好在螢火蟲做成的螢光棒還在,從地上撿起來,仔細打量四周,山洞裡一片狼藉,現在的情況是山洞裡除了那根古怪的尾巴,什麼都沒有發現,尾巴縮到了地下,我們也沒能力順著窟窿挖下去找到那根尾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浪總,那是什麼玩意?」張鑫驚魂未定的問。
「那是一截尾巴!」
「尾巴?我去,我書讀的少,你可別騙我,尾巴還能成精?」張鑫嘴張的那叫一個大,何止是不信,簡直就是打死都不信。
我淡淡道:「那玩意除了是尾巴,你還能想像出來是什麼?狗尾巴草?」
張鑫不說話了,他顯然還是不信,但反駁不了我的猜測,張了張嘴,憋屈了半天問了句:「現在怎麼辦?」
我沉思了下,覺得在這待下去不是辦法,可要說下一步該怎麼辦,也沒個主意,原本想的是山洞裡怎麼也會有點線索,剩下的事就順其自然了,沒想到進了山洞,見了尊詭異的神像和那根妖異的尾巴,什麼都沒有,更沒有半點線索。
沉思之中,張鑫茫然問我:「浪總,你說那是尾巴,那尾巴咋還會吸星**呢?」
「那不是什麼吸星**,那是妖物在吸咱們身上的精氣神。」
「要不咱們先退出去?等天亮了再來看看?」張鑫試探著問,話剛出口,突然右前方傳來咕咚一聲響,我一驚,急忙朝右前方看去,還沒等有所動作,完顏萍經竄了過去,接著就聽到她喊:「這邊有個小門!」
我快步走了過去,在山洞右上角黑暗的角落裡有一個特別小的青石門,門是一快青石做成的,跟牆壁的顏色一模一樣,佈滿了灰塵,隱藏在黑暗中,光線不充足的情況下很難發現,要不是剛才那兩下震動,把石門上厚厚的灰塵抖落掉幾乎大半,恐怕還是發現不了,我舉著螢光棒的尾部敲了敲石門,感覺沒有問題,才敢用手去推。
輕輕推開石門,我舉著巨大的螢光棒朝裡面照了照,很明顯這是一間小小的側室,裡面空蕩蕩的,地下一個巨大的黑窟窿顯露出來,窟窿旁邊很平整,顯然已經有年頭了,我走到地洞旁邊用螢光棒向下照了照,下面是一層層的青石台階直通到地底,也不知道有多深。
剛才那咕咚一聲就是從地下傳出來的,聲響有些發悶,聽不出來是什麼造成的,不知道是不是人為的,山洞中有這麼一個隱秘的所在,怪不得找不到周志國和靈芸的蹤跡,原來是別有洞天。
「浪總,地下不知道是個什麼佈置,咱們下不下去?」
「下!不下去你們甘心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拿出打火機伸到洞口,洞口黑黝黝的,隱隱還傳來一陣潮濕之氣,火機燃燒的火苗在洞口搖擺不停,說明裡面有空氣流動。
「浪總,不能莽撞啊,誰也不知道下面有什麼,別著了人家的道!我覺得還是先退出去做好準備再說……」
張鑫這小子明顯有點膽怯了,其實我也知道下去必然是路凶險多多,可要不趁著大家還有精神體力下去,等到明天,越琢磨膽子越小,膽氣就沒了,再一個,就算明天白天進山洞,跟晚上進有什麼區別嗎?陽光照射不到山洞裡,做準備?準備都在我們身上背著呢,還有什麼好準備的?我們缺的東西的確不少,在外面待一晚上就能補充上了?
就算等到天亮,也是今天咋進來的,明天還得怎麼進來,何必脫褲子放屁費那個二遍事?我搖搖頭對張鑫道:「我知道你的顧慮,可咱們沒退路了,只有勇往直前拚殺出一條路來,就算咱們退回去,周志國想要引咱們進來,也必然手段多多,反倒被動,小心是好事,但有時候太過小心,就是負擔了。」
我拍了拍張鑫的肩膀,示意他跟在我身後,我不敢大意,舉著螢光棒洞口亂晃了幾下,覺得沒什麼危險了才小心翼翼把腦袋先探進去。洞口能容得下兩人,灰塵翻騰起來,有些印記,顯然有人從這裡下去過。
「都拿好自己的傢伙,跟緊了我!」我回頭招呼了一聲,見茅山妹子和完顏萍都拿出了各自的法器,連小和尚也背著吃的喝的,我朝著大家點點頭,示意別擔心,試探著把腳踩到下面的青石台階上,使勁跺了跺,發現很結實這才慢慢走下去。青石台階按順序交叉著一塊塊的通向地下。
進了地洞,舉著螢光棒處看了看,人在裡邊並不覺得擁擠反而很寬敞,我伸手摸了摸牆壁,牆壁光滑平整還有一些油油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麼,像是塗抹了一種類似於桐油之類的東西。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