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我讓他回去了,這小子也累虛脫了,把老太太從廖青青身體裡拽出來之後,又拽你身體裡的老太太,愣是把他給累的脫力了,浪總,別怪六六了,他就那一根筋的腦袋,是我忘記喊他名字了,要是沒六六,事情沒這麼容易解決。」
張六六那一身蠻力,跟頭牛也差不多少了,都把他給使喚脫力了,可見那老太太道行多高,我忍不住道:「六六都脫力了?那你們把老太太給封住沒有?」
李一靈的表情突然就變得很精彩,沉默了下道:「我幫你開了陰眼,你自己瞧瞧。」
我嚇了一跳,難不成那老太太就在我家裡?搶過李一靈剛拿出來的瓷瓶從裡面弄了點藥水抹在眼睛上,輕聲念誦咒語,開了陰眼之後,我四下看了看,沒看見那老太太,心裡不由得一鬆,對李一靈道:「你又拿我開心,我還以為你把老太太帶我家來了呢。」
李一靈突然就歎了口氣,對我道:「浪總,我對不起你。」
我一愣,身後傳來個蒼老的聲音:「老娘在你背後呢,你放心,老娘答應這小子不上你身,但是跟定你了,小子,咱們有緣啊。」
臥槽!我嚇了一跳,扭頭朝身後看去,就見老太太虛幻的影子在我身後,還探出頭來對著我微微一笑,都沒牙了,露出個窟窿,笑的我心頭發寒,我急忙對李一靈道:「她怎麼跟上我了?」
李一靈哭笑不得對我道:「浪總,你身後的大娘真是位神仙,還是個星君,我把她從廖青青和你的身體裡是給趕出來,但她要跟定誰了,別說我沒辦法,就是你祖師爺王文卿來了也沒辦法,恐怕連閻王老子也沒辦法。」
神仙?什麼神仙?星君,什麼星君?我一個勁的發懵,問李一靈:「她是什麼神仙,又是什麼星君,為啥趕不走?」
李一靈苦著臉道:「我也是把她從你身體裡趕出來後才知道的,你身後的大娘就是掃把星啊!」
我了個去!我楞了個大楞,想起那個百無一用的古樹,百米方圓寸草不生,想起身後的老太太說自己姓馬,還吹牛逼說閻王爺來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原來,原來……原來是掃把星。
這裡給大家普及一下關於掃把星的傳說,據說姜子牙到崑崙山學道四十年,畢業回家的時候娶了個六十八歲的黃花處女馬氏。姜子牙謀生方面一無所長,馬氏夫人面對姜子牙的無能和窩囊,恨鐵不成鋼,由數落、抱怨、吵鬧,到完全絕望,一定要姜子牙寫一紙休書,結束夫妻關係,各奔前程。雖然姜子牙說自己很快就要發達,讓馬氏耐心等他幾年,但馬氏哪裡相信,姜只好寫了休書,馬氏翻身解放重做人,毫無顧戀之情,走了。
姜子牙後來果然發達了,「官居一品,位列公卿」,斬將封神。馬氏得知當年自己根本看不上的老公居然發達到這種地步,不禁急火攻心,後悔莫及,念叨哭泣幾句,上吊自殺了。一道靈魂往封神台飛去,後封神時被封為掃帚星。
民間傳說掃星主掃除,見則有戰禍,或天災。現代理解成將會帶來災難或厄運的人,是罵人的說法,古代命理學家認為鐵掃帚是個凶星,女人命中犯了鐵掃帚最為不吉,剋夫再嫁,乖背破家。根據披廨老人的口傳,男命同女命一樣,命犯掃帚也不吉。
總之這掃把星是誰都不願意沾惹的,怪不得一進廖倉興的家門,就有那麼大的晦氣,可她跟著我幹什麼玩意?我又沒在她頭上撒尿,又不是我把他從廖青青身體裡趕出來的,我就是當了回引子啊。
哥們都懵了,扭頭朝老太太喊道:「你跟著我幹什麼,又不是我驅趕的你,我又沒在你頭上撒尿,這麼多人你咋就跟上我了呢?」
老太太一咧嘴,指了下李一靈道:「那小子身上因果太重,必有一劫,老娘還沒傻到跟著他,小丫頭老娘也答應不在上身了,就看你小子比較順眼,你家星君奶奶,決定跟你個三四十年的保佑你!」
掃把星,跟我個三四十年的,這個打擊太特媽沉重了,哥們忍不住白眼一翻,嗷!一聲又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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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一章談判
等我再醒來,已經是深夜了,李一靈走了,剩下小和尚在唸經,我朝他看去,可憐巴巴的問道:「法克,我身後的老太太走了沒有?」
法克有陰陽眼,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修出來的,反正時刻能見到鬼,比我開陰陽好使多了,聽到我問,睜開眼看了看我,道:「徐浪大哥,女施主還在你背後趴著呢。」
沮喪的我呆了半天,對小和尚道:「快,準備好香案,我跟她溝通一下。」
李一靈不聲不響的走了,說明他對付不了掃把星馬氏,怕我醒來罵他,我現在是沒了辦法,雖然馬氏只是跟著我,沒有生命危險,可這位是掃把星啊,她上吊的那顆百無一用樹方圓百米寸草都不生,要是讓她纏上了,哥們身邊還不得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啊?
我也沒太好的辦法,只能是談判,談到她滿意為止,請她離開,小和尚聽到我喊,站起來去佈置香案,擺上香燭供品,點上長香,我開了陰眼,轉頭朝老太太看去,一看沒有,不由得暗中欣喜,難道是走了?
小和尚拽了我一下:「老施主在那!」我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抬頭去看,就見馬氏穿著一身特古老的衣裳,腰間插著把沒毛的掃把,站在香案後面,使勁的用鼻子吸香,一副陶醉的模樣,神仙是也是需要供奉的,不說三清玉皇那些大神,就是灶神,土地爺等等,不管多小的神都有香火供奉。可誰沒事了供奉掃把星啊,那不是倒霉催的嗎?
所以香火的吸引力對馬氏是非常大的。哥們精神一振,只要她有需求就好。急忙恭恭敬敬的鞠躬,輕聲道:「星君,小子先前不知道是你老人家,你也沒說,還以為是什麼孤魂野鬼搗亂,才敢插手這件事,雖然得罪了星君,可做的也不是惡事,你老人家就不要纏著我了。」
哥們的語氣特誠懇。眼巴巴的瞧著馬氏,希望她能放我一馬,卻見她咧著嘴道:「小子,你倒是孝順,不過我老人家好不容易顯身一次,咋也得戲耍夠了才離開,你幫人擋了難,我不跟著你,還能跟著誰?」
丫的也知道自己是個難啊。還好意思說?我強忍著罵人的衝動道:「那你說怎樣才離開?」
「等我戲耍夠了,自然會離開。」
「咱們這樣行不行,我能力有限,沒法給你蓋廟宇。給你立個神主牌位,供奉在家,天天香火供奉。你別跟著我了行不行?」
「少拿小恩小惠的糊弄老娘,老娘雖然是個窮神。卻也是有骨氣的。」
骨氣你大爺啊,當初要不是你看姜子牙不順眼。念叨著老頭這不成,那不行的,還要離婚,至於混成現在這個德行?還窮神,你比窮神讓人膈應多了,丫的比瘟神還遭人煩呢!這些話也就是想想,不敢真往深了得罪她。
我想了想道:「神主牌位你瞧不上眼,我給你塑個金身,保證是二十四k金的,天天上好供香,貢品,只求你別跟著我,等我有了錢,給你建個小廟,你也得了香火祭祀,豈不是比跟著我沒完沒了的好?」
馬氏對這個條件頗為心動,眨巴著老眼考慮了半天,突然歎息道:「這些條件你要是早說,我就答應你了,可那個陰陽小子太過氣人,我跟上你後,還跟老娘發狠話,說他有本事能趕走老娘,還說讓老娘有能耐跟你一輩子,老娘要是為了些許香火就離開,豈不是讓那小子笑話?世人笑話老娘多少年了,咋也不能再遭人恥笑了。」
我去!還有這內幕呢,我忍不住頭疼,李一靈牛逼吹的太大了,馬氏不管怎麼說都是神,你吹這牛逼幹啥?估計是沒認出來馬老太太是掃把星的時候說的狠話,怪不得丫的沒等我再次醒來就跑了!
我都急了,道:「話是李一靈那小子說的,你跟著他去啊,你跟著我幹什麼?」
「那小子身上因果太重,最近有大劫,老娘跟著他不是倒霉嗎?」
我都聽傻了,怎麼個意思?能讓掃把星都說倒霉,那李一靈還有活路嗎?我急忙問道:「星君,你看出什麼來了?」
「那小子是個亡神七煞的命局,亡神七殺禍非輕,用盡機關一不成。克子刑妻無祖業,仕人猶恐有虛句。亡神在命宮、身宮主一生貧困,做事不順利。在日支克妻,在時支克子。亡神和劫煞相對,入命大多善於用心機,與吉星同宮,能保密、好靜,與凶星同宮,則喜幻想,心性淡薄。比天煞孤星的命局還凶,最近他有大劫,小子你也離他遠些,莫要讓他拖累了。」
亡神,亡者,失也,自內失之謂之亡。劫在五行絕處,亡在五行旺處。李一靈自幼劫難就多,不見親生父母,從棺材裡爬出來,跟著一個陰陽先生在殯儀館,活到現在也就我這麼個朋友,孤寡無依,他命局要是好了才見鬼呢。
我倒也沒放在心上,反而生出個念頭,既然馬氏不願意靠近李一靈,我要是跟李一靈待些日子,她是不是就會走了?念頭剛生出來,馬氏見我臉上露出喜色,冷笑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是想用那小子克老娘是不是?實話跟你說了,我就跟著你,只要不上他身,就對我無奈,死了你那條心吧。」
我壓根沒往心裡去,丫要真是不怕,何必說出來?不過還是讓她主動離開比較好,對她道:「老星君你聽我說,我覺得咱們還是好聚好散比較好,你說你老跟著我算是怎麼回事啊?人家玄幻,仙俠小說裡都隨身帶著個老爺爺,也沒有帶著老奶奶的啊,你還是走吧。」
「老娘豈是你小子說讓走就走的……」
磨磨唧唧費了半天嘴皮子,馬氏就是不走,哥們說的是口乾舌燥,一點作用沒起,也是沒了耐性,急赤白臉道:「你個老太太跟著我幹什麼?我洗澡,上廁所,擼,你也都跟著看?」
「老娘這般年歲,當你祖宗的祖宗都富裕,你個小輩有什麼是不能看的。」
「可是我彆扭啊,求求你了奶奶,你走吧,我給你燒香磕頭還不行嗎?」
「老娘會隱身,讓你看不見就是了,你該怎樣就怎樣。」說完嗖的一下不見了,我回頭去看,也沒見他趴在我背上,隱身了,還是走了?我急忙問小和尚:「看看身後還有沒有老太太了?」
「我看不到了,不過徐浪大哥,我還是能感覺到你很晦氣。」小和尚說完,我身後傳來一聲嘿嘿笑聲,馬氏的聲音響起:「小子,我就在你背上呢,你該幹啥幹啥,不用管我。」
「我滴個祖宗哎,你走吧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悄無聲息了就,哥們越來越沒耐性,急眼了開始大罵,馬老太太再也不回應我了,我這叫一個沮喪,從此以後就要背著個掃把星老奶奶生活下去了,這一刻我當真是欲哭無淚。
十幾年應試教育的鍛煉下,哥們還是比較堅強的,琢磨了又琢磨,覺得老太太話裡有話,決定這幾天就跟著李一靈混了,丫的最近要真是有什麼劫數,也是哥倆一起扛,出事肯定也是他跟洛梓琪的恩怨,最後去泰山。
何況哥們身後還背著個掃把星呢,根本拿她沒有辦法,興許我們兩個在一起琢磨,能琢磨出點辦法來,想到這,幹錯把一切放下什麼都不想了,躺在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哥們望著窗外的陽光,感覺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了,深了個懶腰,正得勁呢,床突然塌了,把我砸在了裡面,房子是租的,房東配的床,老式的木板床,其中的兩塊板子折了,我掉了下去,還被夾在裡面了不說,腦門還磕床板上了,鼻血都流出來了。
鼻子受傷那是真難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加上流鼻血,不用照鏡子哥們也知道基本上沒人樣了,急忙喊道:「法克,法克,快來扶我一把,哥們床塌了!」
法克正在忙著做早餐,聽到喊,急忙進來,見我那倒霉樣,不由得出了下神,急忙拽我,在我倆的努力下,哥們終於是脫身了,一臉的血跡,好在沒摔傷骨頭,想著去洗把臉,剛走出臥室的門,腳下踩到小和尚法克放下的瓷碗上,腳下一滑,噗通!四仰八叉的就摔地上了,那叫一個結實,哥們眼前一黑,差點就暈過去。
小和尚急忙過來扶我,還沒等跑到我身邊,穿著拖鞋的他,踩在我踢碎的碗碴子上了,扎的腳上鮮血直流……我朗朗蹌蹌的起來,想扶小和尚又沒敢,背著掃把星真真是倒霉到家了啊,我讓小和尚自己去上藥,跑進了衛生間,對著鏡子一照,不禁嚇了一跳。
就見鏡子裡面的我鼻青臉腫,頭髮豎起,身上衣服沾染了血跡,那叫一個狼狽,我剛想去拿毛巾擦把臉,卻見鏡子裡掃把星馬老太太朝著我咧嘴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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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二章倒霉
霉運來的如此之快,很是讓我措手不及,掃把星的威力真不是蓋的,那真是倒霉到家了,好不容易洗了把臉,水龍頭壞了,房東張姐來修水龍頭,同樣摔了個四腳朝天,沒把骨頭摔折都算是運氣好的。
好不容易吃了點飯,我急忙帶著小和尚去公司,畢竟還得生活啊,下期節目我得去補幾個鏡頭,還要跟趙興請假,下樓一看,外景小巴的車胎不知道被那個缺德的給紮了,只能是打車去,等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打了車,上了車怎麼都感覺車上汽油味重。
我問司機:「師傅,你車裡咋這麼大的汽油味?」
「沒事,我剛加的油,老車了,難免有點小毛病……」司機大大咧咧的說,我卻心裡總感覺沒底,小和尚把車窗打開了,出租車奔馳在寬闊的馬路上,沒多遠,前面有紅燈,一個騎著電動車的哥們從後面跟上來,對司機喊道:「嗨,車都著火了,還特媽開呢,真牛逼啊你。」
嚇得我和小和尚急忙打開車門往外跑,被一個騎三輪的撞的差點沒吐血,好歹是跑出來了,再一看,車屁股都冒火了,司機拿著滅火器就上去了,沒等靠近,火苗一竄老高,所有人都散開了,那出租車眾目睽睽下燒成了一堆廢鐵,愣是沒爆炸。
我和小和尚驚魂未定,不敢再打車了,只能去做公交,到了公交站牌,掏出錢包,沒零錢。只好去旁邊的小賣店買包煙,抽出張一百的。突然刮了陣風,把我手裡的百元大票吹了起來。哥們不富裕,急忙去追,那小風都特媽吹邪乎了,拐著彎的吹著我那百元大票,飄啊飄,飄啊飄……
哥們一路狂奔,追了半天,風小了,錢掉到地上。趕緊上前要撿起來,風又來了,再次飛上了天,於是哥們又去追,快追了一條街了都,尤其是一對逛街的情侶,街都不逛了,站在那看我追錢,那男的還吹口哨呢。大聲喊道:「哥們加油,我看好你哦……」
我發狠去追,等追上了,那一百元被風一帶。順著下水道的縫隙就掉下去了,哥們欲哭無淚,沒辦法。只好再抽出一張,到小賣店買了兩瓶水。換了零錢,回到站牌下面喝了口水。感覺味道不對,仔細一看,農大山泉。
臥槽!我剛要回去找小賣店,車來了,和小和尚上了車,沒坐,擠在後面,一個哥們對著我使勁蹭,我特媽這叫一個火大,哥們又不是女的,你對我蹭個毛啊?回手一抓,抓到一小姑娘的胸……上,被扇了一耳光,趕緊解釋。
好不容易到站了,哥們感覺有點不對勁,咋這麼涼快呢?低頭一看,褲兜被劃開了,錢包讓人偷了,這才知道,對我蹭啊蹭的不是因為哥們多英俊,是偷我錢包呢……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的進了公司大門,以為這回好了,起碼不跟在外面那麼凶險了,剛進公司大門,旋轉門壞了,把我夾裡面了,等大廈派人來修好……都特媽快十二點了。
我都不敢吃飯去了,讓小和尚和張六六給我打回來,哥們一切都小心翼翼,跟進了地雷陣的鬼子似的,當真有點草木皆兵了,好在中午沒出什麼事,小心的吃了點飯,我找趙興請假,到了他門口,心事重重的我推門往裡進,一開門,正好碰到趙興端著杯子出來,杯子裡還裝著水,被我開門撞了個正著,燙的趙興跟蛤蟆似的蹦。
我急忙賠禮道歉,本以為不是多大的事,誰知道趙興的杯子是汝窯的好瓷器,一個杯子要上千塊,我當時就急了,狗日的沒事端著個上千塊錢的杯子瞎晃悠什麼?沒辦法,賠吧,答應賠杯子,請假,總算是把這些做完。
接著就去錄製下一期的幾個鏡頭,哥們的形象雖然悲慘了點,但公司有專業的化妝人員,補補妝,倒也看不出什麼來,坐到演播大廳,我整理了下情緒,開始錄製節目,前面都還好好的,就在我錄製最後一個鏡頭的時候,頭頂的射燈不知道什麼原因,啪!的掉下來,砸在我腦袋上,砸出了個小窟窿,嘩嘩的流血。
把現場的錄製人員可給嚇壞了,急忙開車送我到附近的醫院去,到了醫院,醫生說沒什麼大事,縫合一下就好了,等到縫合傷口的時候,先是一個年輕的醫生給縫合的,我以為縫好了唄,等著開藥呢,來了個老醫生,檢查了下我傷口,勃然大怒,破口大罵:「腦袋上的傷口怎麼能這麼縫呢?拆了,我縫一遍給你們看。」
我急忙說不用了,縫的挺好,老醫生卻板著臉說要對患者負責,於是哥們的腦袋就又拆了線,老醫生帶著幾個新醫生,一邊縫針一遍講解,特媽本來十分鐘就能縫完的傷口愣是縫了半個小時。
好不容易挺過去了,又來了個小護士要給我打破傷風,說是老醫生吩咐的,那就打吧,哥們已經麻木了,誰知道小護士是個新手,對著哥們的右胳膊,那叫一個扎,連紮了三四針都沒扎進去,把針頭都別彎了。
小護士的冷汗下來了,哥們的冷汗也下來了,還得安慰她別緊張,慢慢來,小護士在換了個三個針頭之後,終於是給我打完了針,矜持且得意的走了,哥們在一看,胳膊都沒法要了。
公司裡的人早就走了,丟下我在醫院,琢磨了又琢磨,給小和尚打了個電話,讓他下班了直接回家,不用等我了,我去找李一靈去,禍害他個丫去,讓他得瑟!
哥們腦袋上纏著白布的要去找李一靈,可身上錢包被偷了,我就給張鑫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我,畢竟是為了給他面子才搞成的這樣,張鑫來的很快,見到我驚訝道:「浪總,你這是咋地了,掉狗窩去了?搶狗奶喝,被小狗崽子咬成這樣的?」
「去你大爺的,你才掉狗窩裡去了呢,別廢話,趕緊開車送我去小哥呢,晚了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我說的甚是淒慘,張鑫也知道我是為了他的事,愧疚道:「沒事,有哥們在,啥事咱們都一起扛。」
說是一起扛,丫的倒是扶我起來啊,站在那光動嘴,我罵了兩聲才扶起我來,往外走的時候,迎面過來一個漂亮的小護士,張鑫丫眼睛一亮,要上前搭訕,那還顧我啊,拽著就走,撞到一穿著病號服自己推著輪椅的老大爺身上了,差點沒造成事故,被緊跟著來的護士一通臭罵。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出了醫院上了車,往殯儀館開的路上車胎爆了,張鑫的車上竟然沒備胎,打電話讓他的狐朋狗肉送輪胎來,這麼一折騰天都黑了,來了兩個小子在那裝車輪胎,哥們悶氣的慌,想下車又不敢,正悶著憋氣呢,張鑫驚呼道:「浪總快下車,有個傻逼喝多了,朝咱們車撞過來了……」
我……急忙從副駕駛跑了出來,要說張鑫這小子也特媽夠缺德的,車停的地方那叫一個操蛋,停在了一個下水道旁邊了,更不知道那個缺德的把井蓋給偷了,車胎爆的是左邊的車胎,張鑫駕駛位也在左邊,可哥們坐在副駕駛在右邊啊,著急之下也沒細看,往外一蹦,噗通!掉下水道去了……
等張鑫哥幾個找到我,都一個小時後了,哥們這叫一個狼狽……出了下水道,再一看張鑫的車被撞的很是淒慘,警察都來了,處理交通事故,那喝醉了的司機還嚷嚷呢:「我沒喝酒,我二舅老爺是領導……」
好在張鑫哥們的車沒事,張鑫歷盡千辛萬苦的把我送到了殯儀館,離大門還遠,我就見值班室裡大爺朝我招手,我也急忙招手,還納悶呢,離這麼遠就能看見是我來了?等到近了一看,原來是人家在擦玻璃呢。
進了殯儀館朝骨灰堂走,離的遠就見李一靈在燒紙,眼睛卻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被張鑫扶著過去,李一靈見到我,歎息道:「我就知道是你來了,孤魂野鬼都不來收紙錢了。」說完仔細打量了我一下,驚訝道:「你咋成這樣了呢?掉王八洞裡去了?」
「你大爺才掉王八洞裡去了呢,李一靈,要不是你特媽裝大瓣蒜,說狠話得罪了馬老掃把星,哥們能倒霉成這樣嗎?我不管,從今天開始我就跟你一起混了,要倒霉也是一起倒霉。」
李一靈沒搭理我,探頭朝我身後看了看,伸手打了個招呼道:「星君在啊。」
「在呢,在呢,這小子今天倒霉透了,跟老身可沒關係,我可啥也沒幹。」
我……兩個貨當著我的面,親熱的打著招呼,聊著家常,算是怎麼個意思?我急了,扭頭對馬老掃把星喊道:「你啥也沒幹,我就差點嗝屁了,你要是幹點啥,我還不得死個七回八回的?我算是瞧出來了,你就是拿我當禮拜天過呢,老子跟你拼了!」
我掏出索魂牌,回手就朝馬老太太勾去,壓抑了一天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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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三章想起來了
哥們很生氣,後果不嚴重,馬老掃把星躲都沒躲,瞪著眼睛朝著索魂牌吹了口氣,我的手就動彈不得了,姿勢彆扭的舉著索魂牌,跟要宣誓似的,馬老太太咧嘴朝我笑:「小子,跟我動手你還嫩了點!」
打不過,罵不過,趕不走,軟硬不吃,我死的心都有了,李一靈倒是跟和事老一樣的急忙勸道:「歲數都不小了,火氣別那麼大,和平共處,和平共處!」
和平共處你大爺啊,感情不是你天天背著個掃把星,這才一天我就已經生不如死了,要是背個幾十年,那還活不活了?我都快哭了,耷拉著臉,心情無比沮喪,馬老太太也怕我真尋死,對我吹了口氣,我就又能動了。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