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那你特媽剛才不用索魂牌,偏偏裝逼的在那耍劍,早點用,不就早沒這事了?」
我怒氣沖沖的朝李一靈喊,李一靈聳了下肩膀道:「總得試一下對方的深淺不是,而且索魂牌太霸道,要是楞拘魂,對方掙扎的厲害,扯掉個胳膊腿的,那人就廢了,要是控制不住,直接勾到地府去就更操蛋了。」
不管什麼時候李一靈都有理由,說的跟真事似的,我覺得丫就是在裝逼呢,沒裝好,才用索魂牌,還特媽找理由,我指著他鼻子罵道:「你特媽就裝吧,等那天裝成啥比你就不裝了!」
「別廢話,快把牌子給我,對方要是有了防備,就更不好拘魂了!」
折騰到這會都已經快三點了,我怕天亮後不好行事,把索魂牌掏出來給他,李一靈接過索魂牌,反覆摩挲了幾下,讓我去重新打了盆清水,對著那個紙人踏起了罡步,不過速度卻比剛才快多了,這一次不但念誦咒語,還用上了黃符,索魂牌果然是勾魂索命的冥器,比之前的桃木劍好使多了,很快我就看到索魂牌上黑氣閃耀。
「急急如律令!」李一靈大喊一聲,索魂牌對著水盤一甩,一陣波動,我又看到了那張男人的臉,只不過這一次他似乎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了,卻是怒容滿面,水面輕輕波動,李一靈對我喊道:「浪總,朝水盤裡扔張攝附遣咒符!」
李一靈是怕拘來的生魂跑了,哥們也沒客氣,抽出黃符,對著水盤念誦咒語:「酆都太守,聽令而行。統兵三萬,馘滅邪精。敢有拒逆,寸斬無停。速縛速考,重加理刑。一依符命,攝附童身。酆都猛將,報應分明。急急如律令。」
黃符甩到水盆裡,那張人臉頓時就沉了下去,連點水花都沒激起來,倒是水盆底部隱隱有黑氣竄動,我見管用了,歡呼一聲,李一靈卻急忙跑到紙人身後,把拘魂來的人八字換掉,又貼上一個新的八字。
有了經驗,李一靈的動作又快了幾分,不同的是這次拘魂的時間長了點,估計被拘之人的道行比較高,好一通掙扎,黑氣聚而不散的在索魂牌上差點都跑了,好在我和李一靈聯手之下,還是把丫的送到了水盆裡。
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拘了兩個人的生魂,全被封在水盆裡了,我就不信對方不著急,就在李一靈又在黃紙上寫了新的八字,要繼續拘魂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三聲叩門的聲音,一個聲音著急的傳了進來:「浪總,先別動手,我師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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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五章陷地之術
敲門聲一起,我就一個箭步竄到門邊,索魂牌在李一靈手中,也沒什麼趁手的東西,攥了張黃符,等著對方破門而入,卻等來一句惶急的聲音,魏華鈞的聲音,還說帶他師傅來了,那就說明對方沉不住氣了,拘魂起到了作用。
貿然開門還是有點不敢,萬一衝進來幾個人制服了我和李一靈,把水盆給砸了,一切就前功盡棄了,可不開門,難道就這麼耗下去?我轉頭去看李一靈,卻見他把法壇上的黃布扯了下來蓋在水盤上,又貼了張黃符,把水盆藏在法壇下面,索魂牌對著水盆,對我點點頭,示意可以開門。
我還是不敢大意,站在門邊,深吸了口氣,拽開門往旁邊一閃,什麼事都沒有,門外站著三個人,都是身穿黑色唐裝,當中的一個老者看上去得有八十多了,身材高大,這個年紀了腰板仍是筆直,臉色有些蒼白,頭髮幾乎全白了,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
在他的身側,左邊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臉哀傷,眉角向下,跟喪門星似的,倒是右邊的小伙子比較精神,三個人都直直的看著我,我也仔細的看了看他們三個,手裡都沒有東西,顯然不是來砸場子的。
「浪總,我是魏華鈞,今天陪師傅到你這來,是想把誤會解開,你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魏華鈞就是那個眉角下垂的中年男人,我見對方沒有惡意,老頭子又七老八十的了。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老頭子對我一笑。連句客套都沒有,邁著大步進了屋子。坐到我搬到一邊的沙發,跟到了自己家似的,雙目如電掃了一下屋子裡的佈置,開口道:「法壇佈置的很像樣!」
對於這句開場白,我很無語,感情到這來是指點後輩來了?裝什麼老犢子啊!咱們現在是敵對方,用不著整的好像很熟的樣子。
李一靈看到老人卻顯得很動容,雙手抱拳,對老人道:「來的可是發丘將軍。魏老爺子?」
「正是老頭子我,將軍什麼的別提了,那都是江湖諢號,現在就是個等死的老頭子,二位,咱們閒話也別說了,易風公司是我門下的公司,也是我把浪總定在恆昌大廈樓頂平台上的,至於為什麼這麼做。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李一靈再次抱拳,表示洗耳恭聽,我卻真納悶了,還真沒見過李一靈這個模樣過。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這位老爺子是?」
「發丘派的當代當家。」李一靈回了句,發丘派!我楞了下。那不就是一幫盜墓賊嗎,發丘一派並不是盜墓小說中胡亂寫的。而是真有這麼一個盜墓的門派,發丘將軍到了後漢才有。又名發丘天官或者發丘靈官,其實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只是多了一枚銅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在掘丘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號稱一印在手,鬼神皆避。此印原型據說毀於明代永樂年間,已不復存於世。
發丘一派與摸金一派的手法接近,技術上稍微遜色,但比較注重眾人合作。古代經常以當鋪的朝奉,古董商等身份為掩飾。不輕易出手,偶爾行動多針對某些大型陵墓,是四派中唯一不忌諱與官方合作的一家。清代因為外族迫害,流亡海外,多活動於東南亞及美洲一帶,曾經在諸多大型古代陵墓發掘隊中發現過他們的身影。
發丘將軍行動多同時邀集多人,做好詳細計劃,對可能出現的情況做出應對措施。然後按部就班,依次進行。因此在掘丘過程中危險性最低。而麻煩多來自事後分贓保密等等程序,因此有所針對地產生了一系列規矩。
對於發丘派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畢竟術業有專攻,抓鬼驅邪跟盜墓是兩個行當,怎麼都沒想到能見到發丘派的當家,怪不得對方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把哥們耍的滴溜溜亂轉,一個傳承了一千多年的門派,至今還存在,流傳下來的秘術肯定是相當的厲害,何況他們是盜墓的,經常會在墓穴中找到些秘術的古本,會的自然多。
可一個盜墓的門派怎麼跟日本鬼子聯繫起來了?還湊到一起下起了象棋,我有點納悶,不過魏老爺子到了我家,肯定會有個說法,李一靈很是沉得住氣,並沒有問什麼,可哥們沉不住氣啊,被擺在樓頂平台當了三天的棋子,任誰也鬧心,開口問道:「魏老爺子,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為啥把我魂魄掠去,站在樓頂平台當棋子?」
魏老爺子看了看我,眼神之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應該還是有點愧疚的,沉默了半響,對我道:「從頭說起吧,一切的緣由,都發生在日軍侵華時期。」
魏老爺子的語氣很慢,卻很快帶我進入了那個烽火狼煙的歲月。
一九三七年,也是民國二十六年,偽滿洲國康德四年,日本昭和十二年,七月七日侵華戰爭打響,日本人裝備優良,且早有準備,到了月底,天津和北平就全部都淪陷了。
日本人佔領了天津和北平之後,開始搜刮各種奇珍異寶,秘密運往日本,很快日本人的活動就引起了江湖中人的注意,而當時發丘派的老當家,只說了一句話,發丘將軍被人叫了幾千年,現在我要當一回真正的將軍,發下令牌,讓全國的弟子跟收集寶物的日本特務機關周旋。
發丘一門千年的傳承,門下弟子有三百,都有秘術在身,跟日本特務的周旋中,很是佔了上風,幹掉不少特務漢奸,搶救回來不少國寶,可一來二去的,日本方面老是失誤,也加強了警惕,在專門收集寶物的特務當中加派了不少日本陰陽師。
如此一來形式逆轉,有了日本陰陽師的加入,雙方斗的那就慘烈了,加上日本有軍隊,有槍,有勢力,發丘派在幾次搶奪國寶的對陣中,損失了不少好手,漸漸落了下風,日本的特務又開始張揚了起來,趁機偷運了不少的寶物。
在那個年代,有良心的不光是發丘一派,民間一些門派和秘術高手,開始加入發丘派,幻術,蠱毒,魯班,驅鬼……等等,跟日本的特務機關連場大戰,當年更是在一位強大的人物帶領下,直接幹掉了日本陰陽師的首領,安培小一郎。
受到了挫折的日本鬼子大怒,派了更多的人手來中國,不光是陰陽師,還有殺手和槍手,甚至特務機關可以調動兵力對這些秘密門派進行圍剿,在那個血與火的年代,許多傳承了千年的門派就這樣消失在抗戰中。
發丘的老當家在弟子的保護下,有驚卻無險,可門下弟子卻由當年的三百多人銳減到了只有三十多個人,但即使拼掉最後一兵一卒,魏老爺子都沒有放棄,隨著時間的流逝,戰場情況越來越明朗,抗戰也到了最後關頭,到了一九四五年,這一年美國參戰,扔下了兩顆原子彈,日本投降,但日本特務機關的手中卻掌握了一批相當珍貴的國寶,裡面不光有珍寶,還有一本當年張角的道書《太平清領書》
相傳這本書乃是神人於吉所傳,裡面演說原始道教教義和方術。其卷帙浩繁,內容龐雜。大抵以奉天法道,順應陰陽五行為宗旨,廣述治世之道,倫理之則,以及長壽成仙、治病養生、通神占驗之術。還有辟榖、食氣、服藥、養性、返神、房中、針灸、占卜、堪輿、禁忌等等方術,同時,還重視符咒,最厲害的據說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這樣一本書,要是被日本人帶走,被陰陽師學會,那是災難性的。
日本鬼子雖然已經投降,但還沒到正式的投降日期,這些特務還是想把最後一批寶物帶回日本,並把財寶隱藏在了現在的恆昌二期,以前叫喜良村的一間大戶人家裡面,外圍派了一個中隊的鬼子兵防守。
老當家得知這個消息,立刻派門下弟子給當地的駐軍長官報信,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遲遲沒有人來,老當家讓門下幾個弟子趁著夜色衝擊過秘密據點幾次,卻全都被日本軍人,特務,和陰陽師給不聲不響的做掉了,老當家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或許天亮寶物就會轉移,在軍隊和陰陽師的保護下,發丘派剩下的這點力量,根本留不下這批珍寶。
無可奈何之際,老當家當機立斷,決定用陷山之術,把門中所有的弟子召集到一起,開始跟地老鼠一樣的在地下挖起了地道,並在那戶人家地下打了個十米的深坑,只要最後一擊,就能把整個房子陷落到地下。
老當家擔心房子陷落之後,鬼子兵有時間在挖出來,找來會蠱術的師傅,在自己的身上下了蠱毒,要用自己的身體封住整個房子,做完這一切,老當家一聲令下,藏著珍寶的房子整個陷落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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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六章悲壯
故事講到這,我聽的是熱血沸騰,但有兩個疑點不問不快,開口問道:「老爺子,聽你的意思,用陷山之術時間並不長,幾個小時就把地下給挖空了,就算你們有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挖出個十米的大坑,那些土呢?去哪裡了?對方不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吧?還有,老當家以身當蠱,的確夠悲壯,可就算是整個房子陷落下去,難道外圍的鬼子兵不會再把裡面的東西挖出來?」
魏老爺子聽完我的兩個問題,傲然的看向我道:「發丘一派傳承了千年,幹的就是地下的活,當然會有兩手秘傳的絕活,陷山之術就是其中一種,至於土去那了,那是本門的秘術,就不跟你詳細說了,至於你說的第二個問題,老當家也早就佈置好了。」
「當年的我,十五歲,是發丘一派最年輕的弟子,當天也是在地下挖了三個時辰土的,洞挖完之後,老當家讓弟子趁天色未亮之際,用法術聚集附近的孤魂野鬼,而他本身中了蠱毒,封住了整個房子,他在,蠱毒就存在,有人靠近房子就會中毒,要是鬼子撤了,趕緊填土,埋了房子,也就保住了房子裡的珍寶和太平清領書。」
老人說到這,眼眶有些紅,似乎又想起了當年的情形,聲音也低沉了許多,見我點頭,繼續道:「老當家囑咐後代一定要守住這些珍寶,我們出了地洞,老當家陷了房子,再也沒有出來。外圍的鬼子兵聽到動靜趕過來,我們也施展完了秘術。當天夜裡,鬼哭狼嚎。陰氣陣陣,有幾個鬼子兵驚叫的下去救人,立刻沾染了蠱毒,當場身死。」
「外圍的鬼子兵都是些軍人,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到房子突然塌陷,迷信的覺得是鬼神作怪,而下去的鬼子兵無一例外中了蠱毒慘死,又有許多孤魂野鬼出現。也就沒有人下去了,甚至覺得這個地方遭到了詛咒,何況鬼子已經投降,就等待後續的安排,誰也不願意再去送死,後撤到了別的地方,而我們就趁這個空檔,用土把整個塌陷的房子埋了起來。
」當年為了保守據點的秘密,村子裡的人被鬼子殺的差不多了。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人沒有多少,而我們為了保住這批國寶,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接下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解放了,我們發丘一派卻一直守著這些珍寶,幾十年過去。我甚至覺得不會再有事情發生了,那就讓這個秘密永遠的保留下去吧。待後世子孫發現,挖掘。也算是留下一份遺產。」
「三年前這裡突然被人買了下來,並且要開發樓盤,倒也沒什麼,畢竟時過境遷,恆昌一期的建設我並沒有太在意,因為離當年的那個房子距離很遠,但我沒有想到二期緊跟其後,把當年的房子包括在了裡面,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老了,已經八十多歲了,但我仍然謹記老當家當年的話,要守住這裡,守住這些珍寶,於是我來到了這裡,看到一期的恆昌大廈,我就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的,恆昌大廈外觀像是一把尖刀,為的就是抵制二期房子裡面的煞氣。」
「顯然有人知道房子的事,知道裡面有珍寶,在我的調查下,果然是日本的財團出手了,並且已經把二期整個圍了起來,開始建設,甚至動用機器挖掘那個房子,於是我出手了,把所有的弟子都召集來,跟對方很是鬥了幾個回合。」
「對方的手段很強,是日本陰陽師一脈,主持的是佐籐江山,當今日本最著名的陰陽師,這種情況下,我立刻派人通知了相關部門,可不知道佐籐江山用了什麼手段,沒有人管,也沒有人查,反而正常的開發了下去,照這個樣子,地下的珍寶被偷運出去恐怕就是個時間問題,於是我也使出了手段,用秘術鎮住了那個大坑。」
「就在我準備好要跟對方狠鬥的時候,佐籐江山找上門來,很客氣的告訴我,他來的目的,就是那個房子,但他的目的不是珍寶,而是裡面的人,他說裡面的日本軍官中,其中有一個是來華的陰陽師,是他的爺爺,他的爺爺是為國而死,他的要求是帶他的爺爺和其它日本人的屍骨回到日本,供到神社當中,希望我能網開一面。」
「我當然不會答應,當年為了抵抗侵略多少前輩死在了日寇手下,既然你能來侵略,還想屍骨還鄉?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何況我知道佐籐江山的目的,並不是什麼他爺爺的屍骨,他真正的目的還是那批珍寶,不客氣的說,那批珍寶價值連城,無可估價,只不過,當年被悶死在房子裡面的鬼子,真的變成了鬼,並且煞氣十足。」
「那些珍寶同樣沾染了被悶死鬼子的煞氣,甚至那些鬼子因為珍寶而死,能夠依附到珍寶上面,這些基本上成了煞的日本鬼子,一旦被放出來,害處之大不可想像,不光是對附近周圍的百姓有影響,我想佐籐江山也沒有把握壓制得住,何況還有老當家身上的蠱毒,所以坑是挖了,但他卻挖不出來裡面的珍寶。」
魏老爺子說到這,情況基本明朗了,但我還是不理解他和佐籐整出個棋局是什麼意思,好奇問道:「老爺子,你做的事,我是相當敬佩,既然你跟那個叫佐籐的陰陽師彼此有顧忌,互相使出手段就行了,擺出這麼個棋局做什麼?」
魏老爺子沉默了下道:「佐籐買通了一批人,對於這裡的事無動於衷,此事太隱秘離奇,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而且人家是合理開發,手續齊全,我只能是暗中動用所有的力量來對付他,佐籐也需要時間想出辦法解開這個局,不得不穩住我,所以他的提議是不如雙方下一局棋,他用快成煞的鬼子兵陰魂為棋子,我這邊需要用自己的弟子生魂做棋子,每天只落一字,來一場對決,來解決雙方都覺得棘手的事,如果他輸了,他立刻回到日本不在挖房子,如果我輸了,必須保持沉默,不在管這件事。」
「老爺子,跟他下什麼棋啊,直接調集人手,暗中幹掉這些鬼子不就完了?」
魏老爺子苦笑道:「調集人手?經歷了幾十年前的那場動亂,現在這個社會還有多少人懂陰陽術數?就算有人懂,又有多少人願意跟日本的陰陽師以命相搏?只有我發丘一派,我門下弟子雖然不少,可要防止佐籐破解了房子的蠱毒和煞氣偷摸帶走珍寶,不得不派出人手監視,還要擺下棋子。」
「徐浪,明白跟你說了吧,這局棋對佐籐有利,對我沒利,他用陰陽術將悶死的鬼子陰魂召喚出來,當成棋子,殺死我的門人能散解鬼子身上的煞氣,而我卻是在用活生生的人命在往裡填,就算殺死了快成煞的鬼子兵,那也是得不償失,殺了一個成煞的鬼子兵,那埋在地下房子裡面的煞氣就減弱一分,挖掘珍寶危險就不那麼大了。」
「我不知道吃虧嗎?可我也需要時間,去找能夠幫助我的人,否則珍寶就會被佐籐江山帶走,老當家的血和我們的血都將白流了。」
聽到這我也是熱血沸騰,感覺胸口有些堵的慌,一場七十年前的戰爭,一群盜墓賊的抗日傳奇,竟然延續到了現在,境遇卻彷彿絲毫沒有改變,仍然是用自己的熱血,自己的能力,去抵抗,去守護,而那些賣地的人呢?他們又在幹什麼?
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把我牽扯進來,問道:「老爺子,我很敬佩你,以前的事咱們就不說了,我不明白你把我扯進來幹什麼?我就是個網絡綜藝的節目主持人,不知道內幕,也沒什麼本事……」
魏老爺子看著我沉聲道:「徐浪,把你扯進來也是不得已,發丘門下人已經不多了,就連魏華鈞的兒子魏虎,那麼小的孩子都親自上陣了,我能求到的,找到的人都來了,本來也能勉強湊夠一局棋,可前些日子,佐籐下暗手殺了五行門的齊雲,我缺了一個棋子,再也找不到人手了,恰巧看到你的節目,我能看出來你是道門傳人,有些道行,何況你的八字是最好找的,就暫時讓你替上了,這場棋局,我們輸不起,不管是名義上的,還是實際意義上的,
」徐浪,我的籌碼沒有那麼多,也沒有佐籐那麼有錢,那麼有勢,只能將計就計,借這個棋局跟他周旋,你要知道,這局棋裡我為將,他為帥,只要我能幹掉他,事情也就解決了,現在你能明白我的難處了嗎?」
「不瞞你說,先前我想只用你當一兩天的棋子,而現在我還是沒有找到能代替你的人,明天晚上的十二點,將是最後的決戰,我估計佐籐想出了辦法解決蠱毒,約我進行最後的棋戰,無非是想借我的手,更多消除鬼子兵身上的煞氣,而他也利用鬼子兵,盡可能的殺害我門下弟子,這樣,我們就沒能力阻止他取箱子裡的珍寶,所以勝負在此一舉了,我來這裡,就是想告訴你真像,更想跟你說,如果你不願意當我棋子,也請你把我的兩個門人的生魂放了,我實在是不夠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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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七章猶豫
魏老爺子像是又蒼老了幾分,聲音中帶著無奈,聽得哥們很是心酸,放人肯定是要放的,可讓我繼續當棋子,我卻很猶豫,不是小猶豫,而是大猶豫,內心很抗拒,不是說哥們不愛國,就像魏老爺子說的,我幹掉鬼子兵的陰魂等於幫佐籐江山解決麻煩,鬼子兵幹掉我,還是等於幫佐籐江山解決麻煩,這筆賬怎麼算怎麼不划算。
而且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白領,這麼重的擔子……其實說白了,就是不想去送死,魏老爺子顯然看出來了,對我道:「不勉強,放了我的門人,我不會在用你。」
魏老爺子的話我當然信,人家畢竟是一派當家,發丘派就算是沒落了,也是底蘊深厚,要真跟我和李一靈過不去,不見得是對手,何況魏老爺子決戰前夜能到我家來親自解釋,而不是用強,已經說明了一切,可要說不去,我這心裡咋還有點不得勁呢?
上學的時候,經常吹牛逼,說打印度我願意捐一個月工資,打美國我願意捐一年工資,打日本我捐一條命!喝多了的時候也真喊過,可到現在為止,哥們一分錢都沒捐過,這次算是碰著真章了,難道我就慫了?
我看著魏老爺子,魏老爺子也看著我,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沉聲道:「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都希望明天晚上你能來,如果你願意助我一臂之力,穿上黑色的唐裝,如果你不願意,帶著攝影機把一切都錄下來。不管勝負,我都希望有人知道我發丘一派不光是盜墓的。我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魏老爺子給了我一個選擇。而我卻無法選擇,一邊是國恨家仇,一邊是自己的小命,該怎麼取捨?魏老爺子沒有在多說,走到法壇旁邊,李一靈沒有阻止,老爺子也伸手在水面上一拍,水面波動了一下,隨即轉身帶著兩個門人離開。
魏老爺子走出房門。我還在發愣,過了大概有幾分鐘,心裡沒著沒落的問李一靈:「小哥,我該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李一靈反問。
「我想去,可我怕死!」哥們說的是大實話,畢竟對方已經擺出了架勢,抽馬,架炮的要打我,也就是一步棋的事了。要是明天晚上再去,興許去都挺不過十分鐘,就得被鬼子殺個魂飛魄散,還不是普通的死。普通死亡能走陰陽路,而魏老爺子跟佐籐的對決卻是魂飛魄散,畢竟鬼子兵已經死過一回了。
賭注太大了。我很是猶豫,李一靈沉默了半響。對我道:「浪總,這件事魏老爺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管他是什麼人,不管他做過什麼事,都不該強行把你的魂魄掠走當做棋子,對他來說,保護住那批珍寶,守護髮丘一派的尊嚴,比人命更重要,咱們不跟他計較這些已經很大度了,不去也有不去的道理。」
我苦笑道:「我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可真能看著魏老爺子他們全軍覆沒?他為什麼讓我不管答應不答應都去一趟樓頂平台?那是因為,發丘派如果輸了,也就滅門了,他想把這些都記錄下來,就算滅門也無愧於心,小哥,太悲壯了啊,我怎麼就那麼不落忍呢?」
李一靈顯然不想讓我去,道:「浪總,魏老爺子這次的事辦差了,他要是早跟咱們聯繫,咱倆能不幫忙嗎?可他沒這麼做,就是對你沒信心,怕你不答應,才連內情都不告訴你,直接把你定在了樓頂平台上。」
「這也難怪,畢竟不是他的弟子,他也不知道我的本性,到了這個地步,少一顆棋子,就等於少了一個籌碼,魏老爺子籌碼本來就不多,出此下策我倒是能理解。」
李一靈聽我為魏老爺子辯護,楞了下道:「浪總,那你是打算去了?」
「我……我還沒想好。」我看著李一靈,真心有點拿不定主意,棋局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如果發丘一派全軍覆沒,還有誰能阻擋住佐籐江山把珍寶竊挖出來?想到這,我突然覺得那裡不對,想了想問李一靈:「小哥,既然佐籐江山早就找到了珍寶的下落,還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直接挖出來帶走不就行了,還用的著在這跟魏老爺子沒完沒了的下棋?」
「別跟我說老當家身上的蠱毒,佐籐江山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把日本的鬼怪帶來了,縱然一時半會的沒辦法,這麼長時間早該有辦法了吧?就算被拖住了,可魏老爺子也說了,佐籐已經找出了辦法,為什麼不直接就走,還非要下完這一盤棋?」
這個問題很關鍵,佐籐江山那麼大的勢力,那麼大的資金,就算開始被魏老爺子拖住了手腳,到了現在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為啥還不直接偷溜,偏偏還要下完這一局棋?
李一靈嘿嘿一笑道:「魏老爺子不死,鬼子就那麼容易把東西順走?雖然發丘派人不多了,但破釜沉舟的硬拚,你猜佐籐怕不怕?畢竟他幹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在我國境內,真要魏老爺子捨了性命跟他拼了,鬧出人命,他就那麼容易脫身?」
「還有,十幾個鬼子,不是特務就是陰陽師,被悶死在房子裡,埋在地下不見天日,那房子你也看到了,陷下去的非常完整,那些鬼子都是悶死的,屋子裡的鬼子兵悶死之後,根本接觸不到土地,就只能是困在地下陰魂不散了。」
「到了今時今日,鬼子兵每一個都不比薛家老鬼差,快要成煞的東西,偷運回日本,你是走水路,還是走空路?走什麼都得出事,所以佐籐才會擺出棋局,就是為了散盡這些鬼子的煞氣,魏老爺子人手不夠,財力不夠,勢力不夠,什麼都特媽不夠,還不是老當家那個混亂的年代了,真要硬打硬拚,即使能阻止佐籐江山,但也很快就得被抓起來,只能是先答應,在慢慢想辦法。」
我想起魏老爺子說過的話,他給相關部門反映過,卻不了了之了,是啊,誰會相信一個盜墓賊的話呢?誰又會因為一些沒有記載,空口無憑跟故事一樣的事,就去得罪外商呢?如今什麼都是經濟為主,招商引資,只要能掙錢,給條件,給優惠……卻不知道錢是掙到了,卻丟掉了許多寶貴的東西,比如骨氣。
七十年了啊,七十年前發丘一派孤軍奮戰,到了現在仍然是孤軍奮戰,不知道為啥,我覺得一股氣憋在胸口難受的厲害,一股子熱血上頭,對李一靈道:「小哥,我想去,但我也不想死,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李一靈沒有顯露出意外的神情,而是歎息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浪總,你丫就是個熱血青年,平時吊兒郎當的,關鍵時刻從來沒掉過鏈子,我知道你一定會去,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去,我就會想辦法讓那些鬼子奈何你不得。」
「啥辦法你快說說?」我急忙問道。
李一靈沉默了下,沒說什麼辦法,反而問我:「浪總,你覺得一個棋盤真能控制得住佐籐江山和魏老爺子嗎?」
我楞了下道:「他們不是有約定了嗎?何況棋盤不是一般的棋盤,雖然哥們對古董不在行,但也看的出來棋盤有年頭有來歷,魏老爺子和佐籐一定在棋盤和棋子上動了手腳,使得雙方必須得按規矩來,至於是什麼辦法,人家不說,咱倆也問不出來啊,還能出什麼問題?」
李一靈道:「浪總,不管是什麼禁制,不管是什麼棋盤,都是人賦予的,魏老爺子和佐籐能下禁制,就能夠解除禁制,到了最後關頭,要是兩人拼的火起,或是有一方解除了禁制,就會有一場大戰,咱們不能不防啊。」
我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想起在棋盤上看到的那個穿著和服的日本老頭,應該就是佐籐江山了,現在想起來,那不就是帥的位置嗎,那麼魏老爺子一定也會在將的位置上,也就是說兩人即是棋盤的操縱著,同時也是棋子,我想魏老爺子之所以答應佐籐江山,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人手不夠,財力和勢力都不如佐籐江山,但肯定也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在棋盤上幹掉佐籐江山,解決這件事。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