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我根本沒心思搭理他。問眼前的梵天大神:「你是怎麼做到的?」
梵天大神太靈異了,我們幾個的底細娓娓道來,都不帶磕巴的,還說的都對。簡直跟神跡沒什麼區別了,太讓人震驚了,同時也覺得有些恐怖。恐怖的是在少年的面前,我們每個人都像是透明的。什麼也瞞不住,這種感覺。不僅是彆扭,而是從心底裡有一種畏懼。
少年笑道:「我是梵天啊,你們都在我的夢中,所以我知道你們每個人的事。」
我們都震驚在少年的話語中,連艾琳娜這個心理咨詢師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倒是李一靈沉默了半天,看了看我,臉色更加蒼白了起來,對著我苦笑了一下,表示他沒有辦法了,我咬了下舌頭,生疼,振奮了下精神,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暗暗對自己道:多少難關都闖過來了,難道還能被一個瘋子難住?
現在的情況是,跟梵天大神扯犢子肯定是扯不過他,不如借力打力,我沉思了會,對梵天大神道:「既然我們在你的夢中,你也知道我們每個人的過往,那你一定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的,那你說我們的願望會達成嗎?你是這一切的主宰,我讓你幫我達成,我是願望就一定會達成對不對?」
少年緩緩搖頭:「不對,夢境就是夢境,難道你能控制你的夢嗎?再說我還沒夢到,怎麼能知道呢?」
臥了個槽,人家說的很有道理啊,做夢誰也控制不了,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被打敗了,幾乎就要相信我們真的是在他的夢中,我仔細搜尋他話語中的漏洞,他知道我們的以前種種,顯然不是裝的,但我還是不能接受我們在他夢境的說法,可他的說法卻沒有破綻,不解決了他,我們就無法繼續前進救出王韻。」
我一個勁的告訴自己要冷靜,看著眼前的少年,又看了看身邊的李一靈幾人,看了看四周,突然靈光一閃,問道:「既然一切都是你的夢境,為什麼你會在夢中出現,並且出現在我們幾個面前?你不是應該沉睡的嗎?你剛才說過,你無法控制你的夢境,那麼你是怎麼出現的?」
一句話問出,艾琳娜小聲道:「浪總好樣的,用他的矛攻他的盾。」
我也有些小得意,這個問題很刁鑽,如果少年回答不上來,那就說明一切都是扯淡,可那少年卻對著我淡淡一笑道:「夢中夢!」
夢中夢三個字從少年口中說出,我所有的得意頓時一掃而空,眼前彷彿有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竟然就難不住他,但我就特媽不相信一些都他的夢,如果是,那我們成什麼了?就是一個笑話,所有的努力,所有擁有的,難道都是夢境?
我開口道:「不管你說的多神奇,我就是不相信這個世界只是你的一個夢。」
「你相信不相信,都是一個事實,而證據無處不在,你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未知嗎?你會知道明天發生什麼嗎?不會吧?恐怕連一小時後會發生什麼你也不知道,就像你不知道會碰到我一樣,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甚至沒法控制你的思想,這一秒還在想這件事,下一秒或許就去想另外一件事了,你什麼都控制不了,什麼都沒有把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因為你們在我的夢中,我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夢,只能任由它去發展,所以一切都是沒有規律的,一切都是隨機的,無法預知的,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
一番話都上升到哲學的高度了,並且人家說的很有道理,一時間我竟無言以對,這時候艾琳娜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了,開口問少年:「既然是夢中,你的存在又算是什麼呢?為什麼還讓人把你關進精神病院了。」
「我說過這是一個夢中夢,我只是一個參觀者,或者說,我是自己的一個分身,到夢中遊玩來了,我告訴過許多人世界只是我的夢境,你們都生活在夢境中,但是沒有人相信,反而認為我瘋了,把我關進了這裡,進來之後,反而有很多人相信我的話,因為這是事實。」
我突然發現眼前的少年很有邪.教頭子的潛質,丫的真要是把他這一套理論,加上能看到每個人以前的過往,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相信,可我還是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我們每個人以前的過往,難不成還真是他的夢境?
我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會不會這個少年正是因為能看到所有人的過往,自己卻理解不了,產生了妄想,認為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夢?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可少年最大的依仗就是能看到所有人的過往,如果破了這個,會不會就能破了他的妄想?
可又該怎麼去破他知道所有人過往的事實呢?我很是頭疼,艾琳娜也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時候小和尚從我們後面走了過來,對少年道:「施主,我們並不是在你的夢中,你只不過會一些神通,而你卻不知道這種神通從何而來,所以產生了妄心,以為世界只是你的夢境,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我精神一振,急忙問小和尚:「你知道什麼了,快說快說。」
少年也笑著道:「那你說說看,我會的是什麼神通?你要是能說服我,我就讓你們過去。」
小和尚不慌不忙道:「神通這個名詞出現在多部佛經中,指的是通達事理的能力jxtxt^.c^o^m。主要涵蓋有六種:天眼通:能見極遠方事物,或能透視障礙物或身體。天耳通:能聽極遠方音聲,包括言語等;或能跨過障礙物聽到音聲。他心通:能知眾生心念造作。也就是心靈感應。神足通:能隨心遊歷極遠處,或過去、現在、未來三世,。宿命通:能知眾生的過去宿業,知道現時或未來受報的來由。漏盡通:漏即煩惱;能破除執著煩惱,脫離輪迴,意指修行證阿羅漢果。」
」六道眾生如天、人、鬼神等,因世間禪定或者與生俱有,或多或少有前五通,然而能力亦有淺深小大之別;天魔也具有五種神通,得以變現種種奇境。然而第六通─,漏盡通,唯有依經教原理破除煩惱者方能證得。」
「施主你就是與生俱來的有了宿命通,但你並不是修行來的,宿命通的神通並不徹底,所以你只能知道眾生過去的因,卻無法知道現時或未來受報的果,因為你不懂經典,不懂緣由,產生了妄心,認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你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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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八章我不是鬼
小和尚一番話,說的我們幾個都是眼前一亮,沒錯,眼前這位梵天大神說白了就是天生帶點特異功能,能知道人的以前過往,卻無法得知人的未來,他年紀還小,卻又如此與眾不同,更不知道善用這種神通,也不修行,沒人指點,肯定會很迷惑,這種迷惑讓他急於找到一個答案,而沒有任何一個答案比這個世界只是他的一場夢更加合理的,於是他堅信了,於是他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這是目前能解釋梵天大神為什麼會把一切都當成夢境的唯一解釋,小和尚侃侃而談,梵天大神突然就沉默了,歪了歪頭,疑惑的看著我們,開口道:「不對,不對,這裡面有不對的地方,我要好好想想。」說完轉身朝一邊的房間走去。
梵天大神不攔路了,我急忙朝前一個箭步超過了梵天大神,李一靈幾人緊跟其上,過了梵天大神的房間,大家都鬆了口氣,我看了看表,九點多進來的,現在都十一點多了,耽誤了近兩個小時,幸虧小和尚說出了宿命通,要是沒有小和尚恐怕寸步難進,我對小和尚道:「法克,多虧有你啊,對了,悟空呢?」
「我讓他去高老莊找八戒去了!」小和尚淡淡的說了句,我拍了下他肩膀以示鼓勵,不敢耽擱,繼續往前走,我走的很小心,生怕聲音大了引出別的什麼怪物來,也就走了三四個空蕩蕩的房間,就又有人擋路了,這次是兩個人。都是男人,左邊的臉色蒼白。右邊的臉色黝黑,都穿著條格的病號服。眼皮向上翻,雙手耷拉著,不聲不響的瞧著我們。
那模樣跟吊死鬼似的,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多驚訝,而且也沒那麼多時間耽誤,能解決就趕緊解決,上去問道:「你們二位是什麼人啊?站在這幹啥呢?」
右邊黑臉膛的伸著舌頭對我道:「我倆是黑白無常!」
我立刻就震驚了,黑白無常我是親眼見過的。這幅鬼樣子就敢在哥們面前裝黑白無常?我問道:「憑什麼你們就是黑白無常了啊?」
「我是黑無常,因為我臉比較黑,他臉比較白,所以他是白無常。」
跟瘋子說話是很累的,尤其是不講理的,我也很無奈,對黑臉膛道:「那你們去勾魂去啊,待在這幹什麼?」
「我們再想去勾誰的魂,不想勾魂勾錯了。」
我眼珠子一轉。道:「我知道有個人的魂能勾。」用手指了指梵天大神的那個房間道:「那裡面有個人有點不正常,你們去把他的魂給勾了吧。」
「不行,他是梵天大神,我們都活在他的夢裡。要是把他的魂勾了,他就醒了,我們就都不存在了。不能勾他的魂,得找一個好勾的去勾。」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當口悟空蹦蹦噠噠的過來,離的還遠就朝小和尚喊道:「師傅。師傅,高小姐說八戒去打醬油去了,等會才能回來,我先來保護你西天取經。」
我忍不住頭疼,,前面橫著黑白無常,後面大師兄又追了上來,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苦笑著對黑無常道:「你把後面那個猴子的魂給勾了唄!」
「不行,他是齊天大聖,我們勾他的魂,他該大鬧地府了!」
滴水不進啊,我靈機一動,對後面追上來的大師兄道:「大聖,前面有黑白無常要勾你師傅的魂,快快把他們打走了!」
大師兄勃然大怒,朝黑白無常喊道:「呔!敢勾我師傅的魂,吃俺老孫一棒!」說著話裝模作樣的從耳朵裡虛掏了一下,揮舞著就朝黑白無常去了,黑白無常入戲很深,像是很怕大師兄,大呼小叫的喊著:「不好了,一個毛臉的雷公嘴打上門來了。」
黑白無常掉頭就跑,大師兄氣勢洶洶的追了上去,我看的哭笑不得,李一靈上來對我道:「浪總,挺機智啊,繼續保持,這麼下去很快就能找到王韻了。」
我無奈的看著李一靈,苦笑道:「小哥,累啊,不光是身體上的累,心神都累,精神病鬼看似沒有危害,可跟他們打交道卻更累,還得動腦子,一個對付不了,就不知道被堵多長時間,這才二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李一靈歎了口氣,搖頭,對我道:「我也累啊,這些玩意打不得罵不得,還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咱哥倆那點道術肯本就不起作用,走一步看一步吧,還能怎樣?」
我倆都有點無奈,艾琳娜突然對我倆道:「不對,這裡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法?」我急忙問道。
「精神疾病有很多種類,精神分裂症、狂躁抑鬱性精神病、更年期精神病、偏執性精神病等等,但在這裡,似乎只存在一種,妄想型的精神病,而且還都是深度妄想型的病症,浪總,小哥,一家精神病院,不可能只存在一種類型的病人,那麼其他類型的病人去那了?那些偏激的,精神分裂的,他們去那了?當初精神病院著火,不可能燒死的光是妄想症的病人吧?」
艾琳娜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了,從王韻被劫走到現在為止,我們沒有碰到任何危險,甚至沒有任何一個精神病鬼對我們有敵意,他們仍然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我們的出現,也不過是他們世界中的某些人罷了。
那就奇怪了,其它的病人呢,還有被燒死的醫生呢?為什麼一個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這些妄想症比較嚴重的精神病鬼,難道說他們的精神異常活躍,死了之後,仍然存在,其它的卻都煙消雲散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而是這種可能性太小了,我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愣在原地不說話,李一靈也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對啊,其它的病人呢?」
「他們都被我送走了,送到別的地方去了,那裡沒有痛苦,只有永恆,那是時間跟世界的盡頭,他們太痛苦了,所以被我送走了。」聲音淡淡的,卻很有蠱惑力,因為語氣很堅定,我抬頭去看,就見前面的屋子裡出來個老頭,樂呵呵的瞧著我們。
老頭五十多歲的年紀,穿著藍色的中山裝,戴著個眼睛,頭髮半邊花白,神情跟梵天大神一樣很從容,看上去很像小時候教數學的老師,我真沒心思跟老頭逗悶子,見他走過來,我道:「老人家,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死了?你現在是鬼!」
「年輕人,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鬼是人們幻想出來的。」老頭淡然的跟我說著話,根本不相信鬼神的存在,我都懵了,他明明都是鬼了卻否認世界上沒有鬼,就像是你在跟一個人說話,對方不承認自己是人一樣。
也不多稀奇,這棟樓裡有太多不承認自己是人的了,他們可以是黑貓警長,可以是孫悟空,可以是梵天大神,黑白無常,但就不承認自己是人,他們不承認誰也沒辦法,我反問了一句:「你不是鬼,那你是什麼?」
「我是人啊,年輕人,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老人一句話差點沒把哥們頂了個跟頭,終於有承認自己是人的了,可他現在不是人啊,他是鬼啊,我沒忍住道:「老人家,你已經死了一次了,被火燒死一次了,你不是鬼還能是什麼?」
「你說我是什麼都可以,但你不能說我是鬼啊,這個世界個根本沒有鬼的。」
哥們跟鬼打交道多少次了,經歷了多少凶險,還能有人比我更知道這世界上有沒有鬼?可人家說的這麼斬釘截鐵,並且確認無疑,那堅定的語氣,讓我都恍惚了一下,可他那來的如此堅定?我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世界上沒鬼?你就是鬼!」
我是有點急,語氣也不怎麼好,老人聽了卻仍是呵呵笑道:「年輕人,你說世界上有鬼,那麼我問你,是有了人之後才有的鬼,還是有了鬼之後才有的人?還是一直都有鬼?」
「當然是一直都有鬼了,人死為鬼,這有什麼不懂的嗎?」我回了一句。
「那動物們死了之後,是不是也成鬼了?」老人又問了一句。
我想起狗靈,想起在地府看到過許多動物的魂魄,點點頭道:「對啊,人也是動物的一種,只是比較高級罷了,動物死後也成鬼了,只不過大家不那麼叫,其實那也是鬼啊,我是親眼見過的。」
老人點點頭,問道:「那麼你應該知道在人類還沒有統治地球的時候,有個侏羅紀時代吧?」
我點點頭,道:「知道啊,小孩子都知道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老頭也點點頭道:「侏羅紀是一個地質年代,界於三疊紀和白紀之間,約一億九千九百萬年前,誤差值為六十萬年,到一億四千五百萬年前,誤差值為四百萬年,那時候統治地球的是恐龍,各種各樣的恐龍,霸王龍,翼龍,翼手龍、魚龍、蛇頸龍、滄龍……這些恐龍算是動物吧,那麼按照你的說法,動物死後都能變成鬼,我想請問,你親眼見過恐龍鬼嗎?還有,你覺得恐龍時代有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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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九章坑爹的理論
我又被問住了,還問到了我從來沒想過的問題,而且人家問的很有道理,既然世界上有鬼,鬼到底是什麼?是從地球形成就有,還是人類之後才有?如果之前就有,那麼恐龍時代呢?那時候有沒有鬼?六道輪迴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恨這種刁難,因為我不知道,還不能胡說八道,瞧著那老頭楞了半天,我覺得還是岔過話題的好,問道:「你說你把那些狂躁症,焦慮症,精神分裂之類的病人都送走了,送到哪裡去了?」
「送到時間之外去了,只有在那裡他們才能身心平靜,才能解決他們的麻煩。」
老頭牛逼都吹大發了,這是真把自己當成神仙了?還能送到時間之外去?我開口問道:「時間是外是個什麼所在?」
「奇點,你知道什麼是奇點嗎?」
我搖搖頭,老頭道:「物理上把一個存在又不存在的點稱為奇點,空間和時間具有無限曲率的一點,空間和時間在該處完結。」
「奇點是我們所存在的這個宇宙之初,奇點具有所有形成現在宇宙中所有物質的勢能,而這種勢能正是所言的能量,能量是一種無形的東西的,所以奇點是無形的,也就是說宇宙的奇點所具有的勢能是無形的,他只是一種很奇妙的存在而已,如果在某一點上宇宙奇點的這一勢能平衡被打破,能量便不斷轉換為物質,而經過若干年而形成了現在的宇宙,物質與能量的共生體。」
物理學,這老頭生前一定是學物理的。否則不能說的這麼詳細,而且說的很認真。彷彿能把人送到奇點是特別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我沒法反駁他。畢竟物理學咱就只懂一點,說是說不過的,只能從別的地方入手,我沉默了下問道:「你是個什麼身份?」
「我雖然只是一個教物理的高中教師,但我突破了時間的限制,能到那個奇點上去。」
「那你為什麼不去奇點待著,在這裡堵著我們幹什麼?」
「奇點只是一個概念,它就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感覺不到罷了。人的身體是去不了的,只能精神上去。」
我看了看老頭,就是個虛虛實實的影子,一個精神病鬼,雖然很清晰,可還是個鬼啊,不存在身體了,我開口道:「你已經成鬼了,不存在身體了。物質對你沒有阻礙了,你可以永遠待在那裡,對了,你說把其它人都送到了奇點上。並且他們只是精神上去了,那麼他們的身體一定還在這裡,那些人呢?」
「這個世界上有鬼嗎?」老頭微笑看著我。問題又轉回來了,我很無語。忽略掉這句話,對他道:「後邊的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把該怎麼去奇點的辦法教給了他們。於是他們就去了,至於身體為什麼沒有了,我也不知道,畢竟這個世界太神奇了,神奇到我不可能每件事都知道,但我知道他們的確是去到了奇點,因為是我教給的他們方法,我也去過,你們要是不相信,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也會去到奇點。」
相信一個瘋子的話,等於自己也是個瘋子,誰信他的啊,不過還是得讓他讓路,我搖搖頭道:「你說你突破了時間的限制,時間是什麼?」
這個問題挺刁鑽,他要是給我整出些個基礎的答案,我就有無數中方法能讓他啞口無言,我現在算是明白了,跟精神病打交道不能讓他帶著你走,那會越帶越遠,最後把你也變成精神病,只能是讓他們跟著自己的思路走,並且挖好坑,等他跳進來,我就過去了。
我滿懷信心的看著眼前這位曾經的物理老師,說自己突破了時間限制的瘋子,希望他給我一些大而化之的答案,我在狠狠的刁難他一下,沒想到老頭眼睛一亮,對我道:「你終於問到本質上了,不瞭解時間是什麼,就沒法突破,時間,其實時間其實就是秩序。物質世界中,萬物都在這種秩序下存在並且演變,從出生到毀滅,都在時間的範圍之內,如果沒有了時間,也就沒有出生和毀滅,沒有時間,也就等於你脫離了秩序,進入到另一個世界當中。」
我冷笑道:「宿命論?」
老頭搖搖頭:「有時間才有宿命,沒有時間也就沒有了宿命,你一定會問我證據,其實證據無時無刻不在體現,只不過你們不注意去觀察罷了,就像十五的月亮會圓,初五的月亮會缺,這就是秩序的存在。」
「那只是天體自轉形成的自然景象,跟你說的時間是秩序沒有什麼關係。」
「不,不,我只是打了一個比方,我的意思是說明時間掌控著一切,你們應該都知道人的身體裡面有生物鐘吧?這個生物鐘是不變的,比如深夜一點鐘:處於深夜,大多數人已經睡了三五個小時,由入睡期,淺睡期,中等程度睡眠期,深睡期,到進入有夢睡眠期。這個時間段易醒,有夢,對痛特別敏感,有些疾病此時易加劇。」
「到了兩點鐘,肝臟仍繼續工作,利用這段人體安靜的時間,加緊產生人體所需要的各種物質,並把一些有害物質清除體外。這一時間段人體大部分器官工作節律均放慢或停止工作,處於休整狀態。三點鐘:全身休息,肌肉完全放鬆,此時血壓低,脈搏和呼吸次數少。四點鐘:血壓更低,腦部的供血量最少,肌肉處於最微弱的循環狀態,呼吸仍然很弱,這個時間段人容易死亡。全身器官節律仍放慢,但聽力很敏銳易被微小的動靜所驚醒。五點鐘……」
老頭絮絮叨叨的把人體二十四小時的生物規律說了一遍,我發現的確如此,不管你多麼的不樂意,只要你是人,或者是動物,之物,都逃脫不了生物鐘的約束,這種約束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真實存在。
只是大家習慣了生物鐘的存在,從出生就有,習以為常,卻不知道這卻是最奇怪的,如果人是自由的話,為什麼體內會有這麼多的約束和規律?還是說,我們本身的確生活在一個秩序的世界,就像電腦程序中的數字和字母,每一個數字和字母都有其特定的作用,在特定的情況下被操縱,依照密碼設定的規律,永遠不會改變。
有那麼一瞬間,我有點被老師帶著走了,我急忙咬了下舌尖,讓自己清醒一下,我不是來跟他討論時間問題的,我就想把王韻救出來,之前我還想著能超度幾個精神病鬼,積攢點功德,現在早就沒這種想法了,這裡的每一個精神病人都不是善茬,要說服他們是無比困難的事,說不定就被他們給帶著走了,弄得自己也精神錯亂。
現在我就有點對以往認為合理的存在產生了懷疑,比如那個侏羅紀時代有鬼嗎?就讓我深深的產生了懷疑和不解。
「所以說,時間就是約束,就是秩序,在物質的世界它是不可逆轉的,只要我們還在這個物質的世界,就不可能逃脫秩序的束縛,就會生老病死……想要解脫,就要扔掉時間的觀念,其實時間,也不過是人給它的一個名字,一個概念……」
我發現眼前這老頭子也有當邪.教教主的潛質,話說的太有蠱惑性了,我決定不跟他繼續扯下去,因為我扯不過他,我再也沒有心思去琢磨老頭話裡的意思,而是腦子轉個不停,要用老頭的矛攻他的盾,可他的矛是什麼呢?
對了,超脫,時間奇點,他說只要按照他的辦法我們就能去到那個奇點,那就不妨讓他說說該怎麼去到那個時間奇點,如果真能去,那就是奇跡啊,如果去不了,他的話也就不攻自破了。
我咳嗽一聲,打斷了老頭的喋喋不休,道:「好吧,我相信時間就是個秩序了,不過,你說你能教給我們去奇點的辦法,我很想試試,也很想去看看那個起點到底是個什麼神奇的所在,你現在就教我吧,我現在就去。」
哥們已經將軍了,就看對方怎麼應付了,心裡還真有那麼一絲好奇心,想知道老頭教的辦法是什麼,不光是我,就連李一靈,艾琳娜,小和尚都側耳傾聽,顯得很有興趣也很好奇。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