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我沒理他那個茬,道:「老院長不難找吧?那邊的事很麻煩,今天晚上要是還解決不了,就又得拖一天,小賢,你們嫌人多怕擔責任,哥們卻是在前面衝鋒陷陣,互相理解吧。」
班小賢不在說話了,給我介紹了一下老院長的近況,根據調查,吳恆長是出國留學學習精神病治療的,當年精神病院著火之後,吳恆被停職,調查清楚之後,本來沒他什麼責任,但吳恆卻再也不插手精神病領域了,而是到了一家小診所當起了坐診醫生,一直到現在。
我其實特理解吳恆,別說長期跟精神病打交道,就說哥們連著兩天晚上跟精神病鬼過招,就被折磨的差點變成了精神病,能當精神病醫生的人,心理得是多麼的強大啊。
我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班小賢見我歎息。也歎息了聲道:「以前不知道,調查了一下才知道。全世界每萬人中平均擁有12.6位精神科醫生,而我國卻只有1.5-2.1人。中國的精神病發病率不比西方國家低。像精神分裂症、躁狂等重度精神病的發病率約高達1%-2%而各類精神病的總發病率約為13.6%。」
「目前全國至少有1600萬精神病患者。這個統計數字還不包括像抑鬱症、失眠、心理障礙、人格障礙等輕度精神心理類疾病。由於精神科醫生力量嚴重缺乏,許多地方只能保證一些嚴重危害他人或公共安全的武瘋子,得到及時治療,佔大多數的心理障礙、人格障礙患者乃至文瘋子很難及時醫治。」
班小賢給我念叨了一通數據,我驚訝問道:「精神病人那麼多?醫生卻那麼少?為什麼?醫院不都是很掙錢的嗎?」
班小賢道:「精神科醫生與同行相比,收入偏低,精神科醫生與同級別的綜合醫院同行比,收入約低一半。從業環境惡劣。幾乎所有的醫生都遭受過病人的暴力對待。不被社會所理解。社會上普遍戴有色眼鏡看待精神病患者,與精神病人打交道的醫生自然也就近墨者黑了。精神科醫生沒有職業榮譽感。還有精神壓力也太大了,許多精神病醫生最後都得了精神病……」
我想起梵天大神的理論,每個人都生活在他的夢中,不光是有理論還有神通,能夠看到你一切的過往,顯露出神奇,這就很容易讓人相信,如果不是我和李一靈經歷過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已經有了免疫能力。如果不是小和尚精通佛經,說出了宿命通,恐怕我們也得被他的神奇給忽悠住,人家的理論一套一套的。相當完善,如果一個正常人跟他待時間長了,會不會被帶著走了?
還有那個能掌控時間的老頭。人家的理論也很有說服力,你要相信他就得去自殘。可當你自殘的一天也就成了神經病,想到這我就有點不寒而慄。這些人多虧被關起來了,要是放到社會上,不知道有多少信徒會瘋狂,不知道又會多出幾個邪.教出來。
有些事,不親自經歷,真的是沒法體會,哥們現在卻是感同身受,覺得精神病醫生的確是夠不容易的,或許火災只是一個契機,讓老院長逃離那個瘋狂世界的一個契機。
胡思亂想的,班小賢把車開到一個社區門診前面,我們三個下了車,我看了看表,還不到九點,進了社區門診,裡面只有一個買藥的大姐,班小賢穿著警服問道:「你好,請問吳恆大夫是在這裡嗎?」
「是在這裡上班,你們有預約嗎?他九點半才來上班呢。」
「我們有急事,想找他瞭解一下,麻煩你幫打個電話好嗎?」
「吳大夫沒有手機,家裡也不裝電話,你們耐心的等會吧。」賣藥的大姐說完,我都急了,小聲問班小賢:「你來之前,這些都沒打探清楚?」
「浪哥,這麼短的時間,能查到十幾年前一家精神病院院長的工作地點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也聽到了,老院長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我有什麼辦法?何況咱們不是到了嗎?你耐心點,我保證天黑之前給你送回去。」
都已經到診所了,我還能怎麼樣呢?耐心等著吧,於是我就和班小賢和艾琳娜在賣藥的安排下進了老院長的診室,一間小小的屋子,樸素無比,牆上卻掛著一幅字。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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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三章老院長
這段文字是金剛經中佛祖說的最後一句話,古往今來很多人都解過,從字面理解,世間一切事物就像夢境、幻術、泡沫、影像、露珠、電光,都是無常變化的,沒有真實的永恆。。
每個人的心境不同,造就的感悟也就不同,這幅字被吳恆掛在牆上,無疑是給他自己一個警示,提醒他一些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可見他心裡一定壓抑著解不開的結,盯著眼前的這幅字,我心中感慨良多,想起精神病院中的一幕一幕,可不就跟場荒誕的夢一樣,就是不知道這場荒誕夢什麼時候會醒。
一夜沒睡,我困頓的也是難受,屋子裡太過安靜,加上看到牆上的字心有所悟,感覺有些迷糊,趴在桌子上瞇了一會,似睡非睡的也不踏實,剛要睡著,班小賢拽了一下我道:「來了!」
我急忙睜開眼睛,還沒等揉把臉,就見診室的門被推開,進來個五十出頭的男人,男人很精神,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頹廢和困頓,反而腰板挺的筆直,目光也很有神的看著我們三個,班小賢站起來迎過去道:「你是吳恆吳院長吧?你好,我是班小賢,這次打擾你,是想跟你瞭解一下關於你以前在精神病院當院長其間的事。」
聽到精神病院四個字,吳恆肩膀顫抖了一下,點點頭讓我們坐下,走到飲水機旁邊給我們三個一人倒了杯水,放在我們面前,問道:「別叫什麼院長了,我已經離職十五年了。當初發生的事有詳細的報告,三位找我來。能有什麼事?」
吳恆今年五十出頭,那麼十五年前才三十多歲。三十多歲就是一家精神病院的院長,算得上是有為了,由此也能看出他的本事和能力,我相信這樣的人不用跟他兜圈子,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開門見山問道:「吳院長,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單刀直入,快速切入話題,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合適的。我問的快,吳恆答的也快,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道:「我不否定!」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我精神一振道:「實話跟你說,我們遇到了一件怪事,當年你所在的精神病院現在鬧鬼了,事情是這樣的……」我把事情前後用最簡練的語言複述了一遍,吳恆聽的很認真,認真到我都有些出乎意料。
可是當我講完。吳恆臉上卻露出迷惑的神情,對我道:「不對啊,當年精神病院裡,病人有一百五十個。加上工作人員是二百多人,那場大火燒起來之後,只有六十人逃了出來。如果真的都變成了鬼,不會只有那麼幾個。」
我苦笑一下道:「能變成鬼的。我估計都是有關係的。」接著把我和李一靈推測,關於童子命的事說了一遍。如此荒誕的推測,吳恆竟然點點頭道:「如果用玄學推斷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沒想到吳恆能夠開明到這個程度,忍不住問道:「吳院長,我記得你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你也相信玄學?」
吳恆沉默了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對我道:「我有一個妹妹,從小就跟別的孩子與眾不同,經常獨自一個人喃喃自語,還總跟別人說她有一個小夥伴,但是誰也沒見過她的小夥伴,她的行為怪異,我們一家子都是學西醫的,對於她的病症給了一個判斷,精神分裂,我妹妹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所以我立志做一名精神病醫生,為此還考上了美國的醫學院,學習關於精神疾病的治療。」
「我以為憑自己的本事,可以醫治好妹妹了,沒想到回國後妹妹的病情更加惡化,我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聲稱小夥伴就在她的身體裡,而且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召喚出來,在我測試她的過程中,按照妹妹教給我的暗號,有節奏的敲了三長兩短的桌子,我妹妹突然腦袋一垂,再抬頭的時候,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跟妹妹完全不同的人,聲音,表情,全都不一樣,更可怕的是連相貌都有變化。」
「對於這種情況,已經不能用精神分裂來解釋了,我束手無策,只能是繼續學習和研究,因為我的努力,我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成了精神病院的院長,我治好了很多的病人,卻唯獨沒有治好我的妹妹。」
吳恆說到這裡,眼睛已經濕潤了,我突然心中一動,醫院出了火災之後,吳恆就辭職不幹,不光是因為遭受了挫折,很有可能是他妹妹也在醫院當中,肯定也遭難了,吳恆奮鬥的目標沒有了,加上遭受打擊,從此退出了精神疾病的領域。
「你的妹妹當年也在醫院當中?」我小心翼翼的問。
吳恆點點頭:「是啊,我當上院長,當然會把妹妹放在我的醫院裡,這樣也能更好的照顧她,現在想想,當初的我是多麼愚昧,如果我早點能夠相信玄學,請人給我妹妹看看,或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是什麼使你有這麼大的轉變呢?不應該是醫院出事之後吧?一定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你,你才會相信玄學,否則以你這種留學回來,見識過現代科技發展,並且還是學醫的人,是不會相信鬼神,驅邪這些事的。」
吳恆出神道:「在出事一年前,醫院裡來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他叫高樂,你沒見過他,永遠也想像不出來一個少年會如此的出眾,如此的與眾不同,他不像別的精神病人大喊大叫,臉上永遠掛著一抹微笑,眼神清澈,長頭髮,俊秀的不似人類。」
「高樂被送進來的原因是妄想症,其實是把家人和他周圍的人都嚇壞了,高樂並沒有像別的精神病人那樣會瘋癲,而是永遠異常的冷靜,他不自閉,經常跟人接觸,但是他卻從來沒有上過一天學,因為他學什麼都會,一學就精,文學歷史,天文地理……無所不包,你能想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竟然自學了一所大學所有的課程嗎?你能想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竟然用一台電腦,攻破了美國大學的服務器嗎?」
「那他是個天才啊,幹嘛送來精神病院?」
「因為在他的家中經常會無緣無故多出許多不屬於高樂的東西,也因為高樂拜訪過許多在物理學領域的知名專家,而這些專家,最後卻都拜倒在了他的腳下,成了他的學生。」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妖孽到如此程度,的確是出乎意料了,可也不至於送到精神病院啊,我疑惑的看著吳恆,吳恆苦笑道:「吳恆的父母一直很不安,但也沒出什麼大亂子,直到有一次,高樂去圖書館碰到幾個喝了酒的小痞子,攔住了他要搶劫,而高樂什麼都沒做,就那麼盯著幾個小痞子看,那幾個小痞子就全都瘋了,瘋的很厲害,讓高樂滾出他們的腦袋,甚至眼耳鼻口流出鮮血。」
「這件事被許多人看到,他的父母再也承受不住,帶著他四處治療,高樂卻對家人說,如果不放心他,可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來,於是他就被到我的精神病院來了。」
「被送到精神病院的高樂,自得其樂,服從,並且聽話,直到他遇到了醫院裡面的四絕,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他靜靜的聽他們的理論,卻沒有反駁,只是搖頭微笑。」
聽到這我有些暈乎,怎麼東邪西毒都出來了?又不是射鵰英雄傳,還沒等我問呢,班小賢忍不住了,道:「什麼四絕,什麼東邪西毒?吳院長,你說清楚點。」
吳恆彷彿想起了在醫院的往事,對我們笑道:「其實你們也遇到了,四絕,無非是醫院裡的人給他們起的外號,說他們比較邪乎,那個梵天大神,就是南帝,那個掌控了時間的就是北丐,他們的理論你們也聽到了,幾乎無懈可擊。」
說到這裡,吳恆瞧著我道:「把自己當做梵天大神的那個少年,你說是宿命論,雖然一時能讓他有所悟,但憑他的聰明,一定會更加完善自己的理論。」
我想起梵天大神追出來的情景,點頭道:「沒錯。」
吳恆見我點頭,繼續道:「自打高樂來了之後,不到半年,他就成了中神通,因為沒有人比他的理論更完善,也沒有人比他更神奇,你們知道隔空取物嗎?」
我聽的一愣,吳恆的思維很跳躍啊,怎麼又扯到隔空取物來了?點點頭道:「聽說過。」
吳恆道:「我親眼看到過,對於高樂這樣的病人來說,沒有一個精神病醫生不會感到好奇,有一天我跟他聊天,你的理論只是理論,再多的人相信也只是理論,你能證明給我看嗎?」
「當時我是在醫院的花園裡問他的,高樂微微一笑,道:吳院長,你是手錶房子在辦公室的桌子上了,我給你取來吧。說完這一句,他朝我輕輕的伸出手,於是我就看到,我辦公桌上的那塊手錶出現在了他的手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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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四章妖孽
吳恆說的太過匪夷所思,連我這個靈異人士也聽得目瞪口呆,吳恆卻朝我點頭,堅定道:「你沒有聽錯,他就是把我的手錶給隔空取過來了,我當時跟你的表情一樣,根本就不相信,快速跑回辦公室,發現我的手錶真的不見了。」
太神奇了,如果高樂能做到,那他還是人嗎?隨即我就想起梵天大神知道我們每個人過往的宿命通,或許高樂又是一個天生帶有神通的少年,我突然對高樂的理論感到好奇,問道:「他的理論是什麼?」
「一體宇宙,他即是宇宙,宇宙也是他,人跟宇宙是一體的。」
「天人合一?這個不是什麼稀奇的理論了。」
「不,他說的一體就是一體,我還清楚記得他跟我說過的話,物質世界的基礎,是從最微小的粒子形成的,是一個逐漸向上疊加的狀態,量子之後是原子,原子形成分子,分子形成基因,所以我們存在的這個宇宙,只是一個能量共通的宇宙,而能量的流動,形成了智能和進化。」
「所以人類的意識也是一種能量,精神和思維其本質是一種內在的能量,能夠控制外在的能量,身體,不管是腦電波,還是腦神經,其實都是內在的能量,而我們所在的這個宇宙,都是能量組成的,物質是能量,精神和思維都是能量,不過是組成的方式有所不同,但不能否認,這兩種不同的物質,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管是內在的能量還是外在的能量,必須都要遵從這個世界最基本的法則。所以說。內在的能量和外在的能量是不分彼此的,那麼人和宇宙也是不分彼此的。人內在的能量,能夠影響外在能量宇宙,宇宙外在的能量,同樣能夠影響人的內在能量,而人只要內在的能量足夠強大,就能夠影響並掌握和利用所有外在的能量……」
說實在的,我並沒有聽的太明白,對於這種涉及到物理學和哲學層面的東西,哥們不敢說一點不懂。起碼百分之九十不懂,那都是神仙一級的人物研究的,而且都特媽是理論,各種各樣的理論,根本不知道該聽誰的。
不過聽上去的確是有些道理,我沉默了下,有點消化不了這麼大的信息,艾琳娜問道:「高樂的意思是,他已經跨越了物質世界的界限。或者說,他認為自己是神,可以操縱物質世界的神?」
「不,高樂認為。每個人都是神,一切物質都以能量的頻率來共振,人的大腦能量。是跟宇宙能量相通的,是整體與局部的關係。你的大腦能量由你自己決定,大的時候。能吸引宇宙中任何同一頻率的東西。
「就像是他希望看到我屋子裡的景象,他就能夠看到,他想讓手錶到他的手中,只要他想,手錶就會到他的手中,因為他跟這些物質是一體的,事實上他也做到了,他展現了神跡,他有自己的完整理論,我們做不到,只是因為精神還不夠強大。」
吳恆說完,眼神中流露出了迷惑,我也很迷惑,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卻突然想起來,我來只是瞭解當年精神病院的事的,怎麼扯起這些來了?歪題了啊,我就問了一句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把精神病院裡面的事說了一遍,就被吳恆帶著扯到了他妹妹,接著扯到了高樂身上來了。
要是平時,我很樂意聽一些新鮮的理論和奇聞異事,但現在我沒那麼多時間去聽一個無關緊要精神病人的事,我咳嗽一聲道:「吳院長,咱們還是說說精神病院的事吧,當年起火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據我所知,像打火機這種危險的物品,病人是接觸不到的,實際上卻有病人拿到了打火機,還點燃了另一個精神病人造成了火災。」
「我還想問,黑貓警長肯定是你的病人,如今他死了,變成了真正的黑貓警長,如果我遇到他,該用什麼方法救出我的朋友?」
艾琳娜和班小賢突然都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我,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想再問,艾琳娜咳嗽一聲道:「浪總,吳院長說的就是事情經過啊,你忘記了高樂有隔空取物的本事?既然他有這樣的本事,那麼拿一個打火機出來,就不是什麼難事,咱們還是聽吳院長說完的好。」
吳恆對我笑了笑道:「我現在相信這個世界是存在因果關係的,所以一切事情都是有聯繫的,你聽我說完。」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也才十點半不到,還有時間,忍住了性子繼續聽吳恆說,吳恆停頓了下,繼續道:「這些話都是高樂跟我說過的,他還告訴我精神病院關不住他,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出去,但這裡比較清靜,他想問題的時候不會有人來打擾,也不會再去硬著頭皮做一些看起來正常的事了,並且精神病院裡有很多有意思的人,他們的理論也很有趣,對他有所啟發,所以他喜歡這個地方。」
「他還告訴我,我妹妹身上有些不屬於她的東西,讓我想點別的辦法。雖然高樂展現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和神奇,但對當時的我來說,覺得他妄想症更深,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可他的到來,卻在精神病院掀起了波濤,太多的人圍在他身邊,聽他講課,奇異的是,許多患者聽了他的講課,竟然痊癒了,而有一些患者病情卻加深了。」
「就連院裡兩個理論最完整,最難治癒的兩個病人,東邪和西毒也都被高樂收服了,稱呼他為教主,說要皈依於他,高樂來到精神病院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我熟悉的醫院就恍然變了一個模樣,不斷有人拜服在他的腳下,不斷有患者自愈,不斷有患者瘋的更厲害,甚至很多醫生和護士都皈依了高樂。」
「如果讓這種情況繼續蔓延下去,我怕院就不受控制了,想著把高樂關起來幾天,用科學的方法加藥物抑制一下他那活躍的大腦,但我沒有想到,在高樂被關進重症病房的第二天,醫院就起火了,甚至我的妹妹也葬身在那場大火中,而高樂和東邪西毒,還有七個病人,一共十個人,在那場大火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至今沒有消息。」
「那場大火,肯定跟高樂有關係,奇怪的是,當火災過後,當初關著高樂的重症房內,鐵鎖依然存在,鐵門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但他就這麼消失了,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那個黑貓警長,也是皈依了高樂的,你們說他有變換身體的能力,我想也許跟高樂的理論有關係。」
事情的脈絡基本上清晰了,吳恆在雙重打擊之下,不願意在接觸精神疾病的患者,而高樂帶給他的震撼,至今仍然存在,所以他才會在牆上掛那麼一句話,我想他現在仍然很迷惑。
吳恆講完,診室內一片沉默,過了會,我問道:「吳院長,你是意思是那棟樓裡之所以出現怪事,還是跟高樂脫不了關係?」
「至少在他的影響之中,沒有他就不會有那場大火,沒有那場大火,就不會死那麼多人,我能幫你們的,也就是這些了,至於怎麼救人出來,就只能靠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最關鍵的信息其實是黑貓警長是高樂的信徒,至於之前說的那些,無非是把當年的事件還原,只有說清楚這些,我們才能理出線索,聊了半天,說的倒也不是廢話,我想到了一個可能,問吳恆:「吳院長,你說如果我自稱是高樂,黑貓警長會不會聽我的話放人?」
吳恆笑道:「你終於明白了。」
「要讓黑貓警長相信我是高樂,起碼在相貌上要像,吳院長,你有沒有高樂的照片?」
「我當然有,我跟他有過一張合影,放在我的家中,你們跟去取一趟吧。」
吳恆所在的診所生意慘淡的令人髮指,都一個小時了,也沒有一個人來就診,倒也好,能說走就走,我們開車帶著吳恆出了診所,而我也終於明白為啥吳恆要每天九點半才上班了,實在是太遠了,他家基本上在城市對面的角落。
我們趕到吳恆家,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吳恆的家很小,也就三十多平米,他沒有娶妻,也沒有孩子,除了一張床外,滿屋子的書籍,全是些宗教類的書籍,還有些物理學,我相信他一定為了心中的疑惑,自學了好多。
翻箱倒櫃中,吳恆找到一本陳舊的相冊,他歎息了聲,吹了吹相冊的封皮,一股灰塵就瀰漫開來,他輕輕打開,翻到其中一頁,招手讓我們三個過去,我急忙走過去,側頭去看相冊,就見有一張普通的有些發黃照片上,吳恆穿著白大褂,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長髮散落,面容俊秀的少年。
少年面帶微笑,背著手,臉上顯露出來的是從容淡定,俊美的不似人類,眼睛非常有神,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你的內心,這麼說吧,現在演藝圈那些俊美的小生,跟照片裡的少年一比,都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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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五章化妝
高樂太俊秀了,俊秀到我根本沒把握裝的很像,艾琳娜看了看照片,問道:「浪總,認識化妝師嗎?」
我苦笑道:「什麼樣的化妝師能把我整成這樣?」
「照片是十五年前的照片,高樂那時候十二歲,要是活著現在也二十七了,肯定會有變化,只要化妝的似是而非,還是能有幾分相像的,糊弄一下黑貓警長應該問題不大,浪總,我認識一個化妝師,本事很厲害,不如你跟我去看看?」
到了這一步,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收穫不算少,時間也過了中午了,我接過吳恆從相冊裡取出的照片對他道:「吳院長,當年你是院長,對於那些精神病人瞭解的比誰都多,出了這樣的事,你跟不跟我們回去看看?」
拉上吳恆是因為他對每一個病人都有所瞭解,有他在就多一份把握。我話一出口,吳恆的身軀就顫抖了一下,臉上顯露出痛苦的神色,十五年前的那場火,對他來說還燒在心裡,並沒有過去。
吳恆沉默著沒有說話,我見他這個樣子,覺得莽撞了,有些回憶只是回憶就已經讓人痛苦不堪了,再親臨現場,等於撕開了舊傷疤,我對他道:「吳院長,時間有限,就不請你吃飯了,等事情結束,咱們好好坐坐。」
帶著艾琳娜和班小賢出了吳恆家,直接奔艾琳娜說的那個化妝師所在的工作室,艾琳娜提前打了個電話,說有急事。讓化妝師把手頭所有的工作給推了,在車裡。我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高樂太俊美了,有把握嗎?」
「應該可以的。我給你找的化妝師是個老師傅,以前是給特型演員化妝的,片場改革後,自己開了個工作室,許多演員,模特,有重大場合的時候都會來找她給化妝,應該是可以的。」
車子奔馳在街道上,艾琳娜顯得精神不濟。我讓她瞇會,畢竟折騰了一天一夜,我其實也想休息會,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也是亂糟糟的,跟吳恆的談話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真的能夠隔空取物,高樂是怎麼做到的?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