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全都是五位的號碼,看著跟我半邊臉大小。傻大憨粗的大哥大,哥們不光是傻眼,簡直我去了就,單拿這大哥大就得另外準備個包,高樂見我傻眼,笑道:「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我也有一台,手機背面就是我的號碼,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湊合著用一段時間吧。」
說到這似乎就沒什麼跟我說的了,高樂沉默了下,對我道:「浪總,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你知道了前因後果,再遇到古怪的事,心裡也能有個準備,我也相信咱們聯手一定能阻止歐陽戚。」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該知道的知道了。也沒具體的任務,高樂的意思是該咋活咋活,等著歐陽戚出手,然後在破解。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歐陽戚有了一批勢力,要是不一網打盡。麻煩事很多。
既然都沒話說了,高樂也就離開了。他走了,我看著吧檯上的四個大哥大。扭頭問李一靈:「小哥,你有啥想法沒有?」
李一靈坐到我身邊,道:「既然已經捲進來了,隨機應變吧,不過我倒是很贊同高樂那句人在江湖人不由己的話,浪總,既然進了這個圈子,有些事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李一靈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拿起四個手機,李一靈一個,瘋子一個,我一個,小青一個,然後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酒吧收拾殘局,過了沒多長時間,班小賢就帶著幾個同事開車來了,在我的指點下,吧檯後面找到了點違禁藥品。
最近這段時間哥們跟班小賢打交道有點多,先是販賣鬼童,接著就是酒吧,班小賢顯得很興奮,對我道:「浪總,你都快成罪惡剋星了。」
「小賢啊,哥們最近攤上大事了,需要你的幫助,要是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案子,通知我一聲。」
班小賢見我鄭重其事的,急忙問是什麼事,我不是怕班小賢嘴不嚴,可怕他手機被黑,支支吾吾的胡說八道了一番,班小賢也就沒興趣了,剩下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哥幾個各回各家,我很是警惕的在家裡佈置了一番,什麼事都沒發生,歐陽戚那邊又變得沉默了起來。
高樂突然出現,還跟我說了一個瘋子的計劃,壓得我心裡沉甸甸的,琢磨了又琢磨,明天就是十五,覺得有必要跟吳老六溝通一下,既然高樂把我拉下水了,哥們多少也得拉點別人下水,大家都在水力撲騰,誰也跑不了,我心裡還好受點。
想了想決定把販賣鬼童的節目推後播出,先把酒吧的事播出來看看效果,試探一下歐陽戚有什麼反應,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公司錄製酒吧的節目,節目裡,我把酒吧用冥幣參雜返魂香抹牆,酒吧裡面播放黑色星期五,紅酒其實是陰血,以及利用一些違禁物品,讓人產生幻覺……
節目的最後,我隱約表達了最近有一股西方黑暗勢力來到了本市,警告觀眾最近不要去玩一些碟仙,血腥瑪麗之類的通靈的遊戲,配合六六拍攝下來血腥瑪麗,酒吧鳥人,紅色小鬼的畫面,相信的人應該不少。
播出就在兩天後,我們已經出招,就看歐陽戚接招不接招了,拍攝完節目,哥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還沒等出門,突然想起件事來,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讓他調查一下陷害我們的孫海,看看丫的住在那,哥們被他算計了一道,也該收拾收拾他了。
開車往家走,趕上了下班高峰,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人潮,哥們忍不住有些恍惚,看似平靜的世界,誰能想到暗裡卻是波濤洶湧,哥們要不是主持星期五有鬼,也跟街上人群一樣渾渾噩噩,渾然不知危險就在身邊,坐在車裡我突然就覺得自己與眾不同起來,覺得人這一輩子要真能轟轟烈烈做些事,也不算是白活,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回到家,哥們狠狠睡了一覺,實在是這兩天折騰的有點狠,睡的是相當香甜,直到小和尚叫我起來吃晚飯,才懶洋洋起床吃了點飯,吃完飯哥們就在網上查資料,主要是關於天啟的描述,不查不知道,一查,唉呀媽呀,老邪乎了。
在世界終結之時,將有羔羊解開書卷的七個封印,喚來分別騎著白、紅、黑、綠四匹馬的騎士,將戰爭、饑荒、瘟疫和死亡帶給接受最終審判的人類,屆時天地萬象失調,日月為之變色,隨後便是世界的毀滅。
我看見羔羊揭開七印中第一印的時候,就聽見四活物中的一個活物,聲音如雷,說,你來。
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
揭開第二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二個活物說,你來。就另有一匹馬出來,是紅的。有權柄給了那騎馬的,可以從地上奪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殺。又有一把大刀賜給他。
揭開第三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三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黑馬。騎在馬上的手裡拿著天平。我聽見在四活物中,似乎有聲音說,一錢銀子買一升麥子,一錢銀子買三升大麥。油和酒不可糟蹋。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慘綠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既然是預演,又準備了那麼長時間,場面肯定會很真實,會不會歐陽戚也整出四個騎士來?裝模作樣的嚇唬人?我想應該會有這麼一出,沒這麼一出,誰特媽知道是天啟啊?不過要真有這麼四個假玩意出現在地府管轄的地盤?難道他們不管?
哥們對這個問題很好奇,到了子時,讓小和尚帶著我的手機下樓溜躂一圈去,半個小時後再回來,有多遠走多遠,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打了盆水,把通冥寶玉放進水裡,輕聲念叨:「通冥寶玉兮通幽冥,通幽冥兮真牛逼,有請吳老六,有請吳老六。」
水面一陣波動,出現了吳老六那張蒼老的比臉,蠻不好意思的看著我道:「小浪啊,我得跟你解釋一下,上次不是不幫你,實在是馬老星君太嚇人了,何況有她在,什麼事解決不了?我出不出現的就沒啥意思了……」
吳老六就這麼個德行,跟他生氣也生不過來,何況還得拖他下水呢,哥們就很大度的原諒了他,輕聲對他道:「師傅啊,我最近知道了個大陰謀,有人想在地府管轄的地頭搞非法集會,要整出個什麼天啟的預演來,估計到時候得死人不少,我提前跟你說一聲,地府也有個準備。」
吳老六誇張的啊了一聲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啊,你快仔細跟我說說。」
「師傅啊,近些日子來了不少的西方妖魔鬼怪,我都跟它們交手好幾次了,都被馬老太太收了,還有兩個**了,這麼大的事,地府一點都沒察覺?」
「也不是沒有察覺,都以為人家是來旅遊的,沒惹事鬧事的,就沒當回事,你這麼一說,師傅我心裡有底了,我馬上就把這事給報上去,那些西方來的鬼東西真要出蛾子,絕對討不了好去。」
說到這,吳老六就要下線,我也沒什麼好報告的了,可是就在吳老六要下線的一刻,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好奇問道:「師傅,地府神通廣大的,不管西方人啊?西方那邊的不歸陰曹地府管?他們不六道輪迴?」
隱約的我聽到吳老六的答案:「信仰劃分的,閻王的歸閻王,撒旦的歸撒旦……」
六百零四章真人塔羅牌
酒吧這期節目播出,我以為能引起大家的關注,興致勃勃的守在電腦小半天,刷新了一下屏幕,迫不及待的去看留言,發現根本就沒人當回事,真是把星期五有鬼當成娛樂節目來看了,甚至還有人興致勃勃的在留言版發起了個活動:你的奇葩願望,還要進行投票,看看誰的願望最奇葩……
跟帖相當多,估計是我們哥三個在酒吧許下的願望刺激到了觀眾,於是乎各種各樣的奇葩願望,整出來一百多條,有希望全世界的妹子都愛他的,有希望天上掉下個林妹妹的,有希望自己變漂亮的,還有個希望老師都死光光的……
最後大家一致投票,還是浪總的願望最奇葩,最偉大,也最不可能實現,哥們也給自己投了一票,感歎現在的人是越來越不著調了,危機意識實在是太淡薄了,似乎什麼都離他們很遠,跟他們沒有關係,不過想想也是,看我節目的觀眾都不是富豪,酒吧實現的願望就算在邪惡,也跟他們沒啥關係,早餐是煎餅果子的,也沒心情替吃牛排的操心。
其實哥們特別能理解星期五有鬼的觀眾,我又何嘗不是?說實在的,高樂跟我說的那些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已經在坑裡了,哥們肯定是有多遠躲多遠,畢竟一個連寫字間都租不起的人,要去操心一個瘋子瘋狂的計劃,什麼天啟,世界末日的,差距實在是有點大。
這不,一大早哥們的還得去上班。雖然趙興不怎麼管我了,可到月底了。快發工資了,起碼這個時候得在辦公室轉悠兩圈。否則也太不好看,哥們把自己捯飭的很利索,精精神神的準備去公司晃悠兩圈。
下了樓到了停車的地方,發現車轱轆被偷了,也不知道是那個小賊干的,特別陰損,車轱轆偷了就偷了,你特媽倒是把螺絲給我留下啊,四個大螺絲都沒了蹤影。哥們繞著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螺絲,備胎也沒有,其實就算有,沒螺絲也是扯淡。
哥們本來起的就不太早,修車沒那個時間,乾脆搭乘地鐵吧,好在我家小區附近不遠就有一個地鐵站,哥們大步快走,離進站口還有段距離。發現一顆樹下圍了好多人在看熱鬧,指指點點的不說,還有人拿著手機拍照,似乎發生了點稀奇的事。
哥們看熱鬧的心理是與生俱來的。有熱鬧不看簡直大逆不道,否則也不會大晚上的出車禍,還擠著往裡看。被裴曉曉纏上,不過哥們已經不是當初的菜鳥了。何況這大白天的,還能出啥邪乎事?情不自禁就湊過去了。別說還真挺邪乎,地鐵口附近有一顆槐樹,樹幹很粗,在樹上倒吊著一個男人。
倒吊著個男人雖說有點稀奇,但也不多奇怪,如今這個世界奇葩多,為了博眼球,什麼招數都能用出來,沒準是那個奇葩在倒吊神功。可離近看清楚了,我就知道樹上的男人絕對不是來練功的,因為這個人的姿勢實在是有些怪異,而且衣服穿的也很有特點。
男人二十七八的年紀,穿著紅色的緊身褲,藍色的上衣,腰間束著一根布帶,右腳腳踝上繫著一根繩子,吊在樹幹上,左腳卻回收,雙手背在身後,雙眼無神,不知是死是活。
我突然心生警覺,車轱轆被偷,上班路上看到怪異的男人,難不成是針對我的?我急忙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人靠近我,也沒有什麼陰邪的氣息,尤其是大太陽底下,真心感覺不到什麼威脅,我覺得想的有點多,針對我不用整成這個德行吧?而且我實在看不出來男人倒吊在樹上,能威脅到我什麼,也許就是個神經病大早上吃飽了撐得出來賣萌。
我決定見怪不怪,該上班上班,真要是針對我的,那就見招拆招唄,我剛想隨著人流去擠地鐵,偶爾聽到一對小情侶的對話,站住了沒動,話就一句,女孩子對男孩子道:「老公,這個男人好像是塔羅牌上的倒吊人啊。」
我急忙用手機搜索了一下塔羅牌裡的倒吊人,樹上吊著的男人還真跟塔羅牌裡的倒吊人一模一樣,衣服的顏色,姿勢,沒有一點區別,整的如此神秘,大扯,要說不是針對我的,哥們還真是不信,我急忙朝看熱鬧的人喊道:「都看著幹什麼?報警啊!」
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大,但誰也不想惹事,哥們一嗓子報警,起碼走了一半人,只有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拿出手機報警,哥們趁機研究了一下塔羅牌裡倒吊人代表著什麼,搜索的結果是,倒吊人是正義的延伸,在現實中真正主持正義的人會讓人感到害怕,於是那些有罪惡的人千方百計要陷害正義。
所以正義就被倒吊起來成了倒吊人,就像聖經裡的基督一樣。雖然被綁起來,然而這似乎並不令他困擾。他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來反省他截止此刻的世界的確很奇怪。上下顛倒之後,他可以重新去看這個世界。
倒吊人明白,掙扎是絲毫沒有用處的,而且事實上只會讓他在重獲自由之前,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盡。目前他利用能量的最好方式就是省思,因為只要他順勢而為,極可能更深刻地瞭解他是誰,以及他應該怎麼做。顛倒過來觀察世界,他可以看出過去生活中某些毫無意義的事物,而且這些事物目前仍充斥於他週遭的生活中。
看到關於倒吊人的解釋,哥們心裡有點底了,要是我猜的不錯,歐陽戚這是在告訴我,他是正義的,而我們是千方百計要陷害正義的人,雖然他被我們敵視,但這並不會讓他感覺到害怕,反而會讓它重新審視這個世界,而且還有點警告的意思,讓我反省……
這是個警告,還是戰書?哥們看不出來,我擔心的是倒吊在樹上的男人是死了還是活著?哥們不敢太往前湊合,更不敢去把樹上的男人救下來,我身份特殊,靈異節目的主持人,碰上這麼奇怪的事,眾目睽睽下要是去解開繩子,樹上的男人死了,被有心人栽贓,或是整出點超乎預料的變數,那可就操蛋了,也太被動。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忍耐著等到了警察來,不大會的功夫,兩個警察來到樹下,小心翼翼摸了倒吊著男人的鼻息,看上去應該是沒死,一個警察爬上樹,解開繩子,一個警察接住了倒吊著的男人。
男人面無表情,死活不知,我真心想幫幫忙,還是有點不敢,這時候其中一個警察給120打電話,電話還沒等撥通,那男人突然嗝的一聲大響,從胸口吐出一股濁氣,猛地翻身而起,把兩個警察都嚇了一跳。
男人迷迷茫茫的看著四周,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見身邊守著兩個警察,那都不是迷茫,簡直就是懵逼了,剛要說什麼,警察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把男人帶到警車上呼嘯而去。
男人沒事,我急忙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跟他把事情說了,讓他幫著查一下倒吊著男人為什麼會吊在樹上?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一定要詳細。掛了電話,我又給李一靈打了個電話,沉聲對他道:「小哥,歐陽戚已經出手了,他整了個塔羅牌裡倒吊的男人,用來表明心志,也用來警告咱們,這幾天大家還是待在一起的好。」
隨著人流進了地鐵,哥們並沒有特別緊張,我相信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結束,更相信這樣的事還會發生,並且暫時沒有危險,從以前發生過的種種事件來看,歐陽戚雖然是個瘋子,卻無疑是個相當自信的瘋子,他有一套自己的理論,並且熱衷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事,就算要對付我,也會展現完他的神神秘秘。
所以哥們並不多擔心,事情也正如我預想的那樣,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可還是出了點問題,地鐵在離我單位還有三站的距離停了下來,廣播說前面正在維修,請大家下車,於是我就知道,肯定會有什麼事要在這一站發生。
哥們淡定的出了地鐵站,一出站口,到了地面,就看到對面高聳的電視塔,本市的電視塔是標誌性建築,高三百多米,加避雷針都快四百米了,由棧橋廣場、退台環廊、塔基、塔座、塔身、塔樓和桅桿組成。塔的造型別緻,相當的吸引眼球。
更吸引我眼球的是,本來是陽光萬里的天空,塔的上方卻堆積著濃厚的烏雲,裡面隱約有電光閃動,景象奇詭壯麗,看的哥們心神為之一奪,緊接著一聲雷鳴,一道挺粗的閃電劈落下來,隱約我看到塔上掉落下來兩個小黑點。
由於距離太遠,看的並不是太清楚,但我相信,地鐵不會無緣無故的整修,眼前看到的也絕對不會是偶然,可這又代表了什麼?我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眼前的一幕,竟然塔羅牌裡的另一張牌,高塔!
臥槽他大爺的,歐陽戚這是玩了一出真人塔羅牌啊。
六百零五章第三張牌
高塔這張牌是惟一一張沒有好意味的大阿卡納,牌面描繪的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塔被閃電擊毀了,兩個人從坍塌中的高塔上跌落到地面上。突然而又不可預料的強烈變化讓人無法接受,再高傲的人類也無法與自然的強大相提並論,挑戰自然只會引來神的怒火。
儘管這巨大的變化無法讓你適應,但這卻是在教導你成長,嘗試著接受它,它會讓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走得更輕鬆。接受對手強大的事實確實有些困難,但務實的面對它,用理性的方式解決它也是個巨大的進步。
牌面的解釋就是這樣,難道是在警告哥們,挑戰歐陽戚只會引來怒火?我深吸了口氣,你有怒火,難道哥們就沒有了?之前倒吊人出現,我還覺得歐陽戚是個有底線的,畢竟他沒有弄死那個倒吊的男人,但高塔上面掉落下來的兩個黑點,一定是活人,也就說明他沒有底線,對於人命他很漠視。
結合他之前做過的事,詭異的遊戲,傷害無辜的人,不管是假地獄,還是酒吧,沒有一件是堂堂正正的,這樣的瘋子竟然敢說要給人類以啟示,要教化人類,如果真的被他得逞了,必然是一場災難。
歷史上給人類帶來災難的都是瘋子,一百多年前那個姓洪的瘋子如此,幾十年前的元首同樣如此,瘋子的力量還真是強大,哥們無奈搖頭,我現在做不了什麼,只能靜觀其變,走出地鐵站。攔了個出租車。
到了單位,李一靈已經在辦公室等著我了。見我來了,道:「浪總。你沒和瘋子一起?」
「我讓瘋子去找魏老爺子借點東西,未雨綢繆,多準備總是沒有壞處,小哥,歐陽戚出手了,丫的玩了一出活人塔羅牌,我見到了倒吊著的男人和高塔……」我一邊跟李一靈說話,一邊把身上的三個包摘下來放到桌子上。
沒辦法不帶著三個包,一個是裝高樂大哥大的。一個是裝缽盂的,一個是裝哥們法器和黃符的,本來放在車裡也不佔多少地方,可車壞了,就只能是背在身上了,而我突然發現,李一靈是空手來的,忍不住道:「你沒背著高樂給的大哥大?」
「沒到關鍵時刻,背著那玩意幹什麼?何況你和瘋子肯定帶著。我就用不著帶著了。」
哥們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整天多背個包,也是夠鬧心的,而且高樂那手機只能打給這幾個人。只要有一個人帶著,能聯繫到高樂就行了,實在沒必要人人都帶著。我決定讓六六帶著,省的每天還得帶倆手機。只要說話注意點就行,不行就關機唄。
我把包放到了桌子上。對李一靈道:「小哥,你對塔羅牌瞭解不?」
「不瞭解,只知道塔羅牌一次抽三張,你見到了兩次,肯定還會有第三次,浪總,今天你還得在碰到一次,歐陽戚玩的挺邪乎啊,塔羅牌都整出來了,看來離他實現計劃不遠了,這是在向你我也向世人展示他的神跡。」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歐陽戚都那麼大的本事了,真想要跟咱們為難,直接出手多好?暗算也行啊,非得整出個活人塔羅牌,讓咱們有所準備,難道他真就自信到收拾哥幾個分分鐘的事?如果真這麼牛逼了,整這些沒用的幹啥?」
李一靈無奈道:「浪總,你要記住,歐陽戚就是個神經病,是個瘋子,你不能用你的思維和想法去揣測一個瘋子的想法,這樣是不科學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就這麼等著?」李一靈點點頭,剛要說話,六六從外面回來,對我和李一靈道:「小哥,浪總,咱們大廈頂上有個瘋子,穿著白衣服吹著銅號,正在那得瑟呢,樓下面都圍了一圈人了,你們不去看看?」
李一靈說的還真**准,果然有第三張牌,哥們急忙拽著李一靈出去,到了樓下,很多人都在朝樓上看,我抬頭去看,就見大廈頂層有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披著個白布的床單子,腦袋上盯著個鐵圈,手中拿著銅號,嗚嗚啦啦啦吹著不成調的曲子,行走在大廈頂樓圍牆邊緣,搖搖晃晃的十分嚇人,稍有不小心就會掉下來摔死。
白衣,頭上頂個圓形的鐵圈,吹著銅號,明顯是天使,代表著審判,牌面上描繪的是天使吹起號角,讓聽到這音樂的死者得到救贖。天使的號角可以喚醒所有人的情感,即使是懺悔過的罪人也有到達天堂的希望。天使的號音象徵著舊觀念已經死亡,人們正在音樂的召喚下擁抱新世界。
三張牌全都揭開了,其實沒啥玄奧的,雖然哥們不懂塔羅牌,也不會去找人解牌,因為沒有必要,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當這個披著床單子冒充天使吹響號角的男人出現,就代表著序幕已經拉開了。
我剛想到這,猛然聽到身邊有人驚呼,急忙收斂心神,卻見那天使男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掉下來,整的很是心驚動魄,我急忙問身邊看熱鬧的人:「報警了嗎?」
「有人報警,估計快來了。」公司的一個同事回了我一句,哥們卻是相當的沒信心,主要是這個時間段路上太堵車了,我覺得該做點什麼,雖然我沒有太大的能力,起碼能救一個是一個,或許這就是我們跟歐陽戚最大的不同。
他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漠視人的生命,而哥們卻是珍惜每一個生命,我對李一靈道:「小哥,你在樓下看著點,哥們去把這位天使大哥給救下來。」
我轉身要走,李一靈拽住我道:「浪總,男人明顯被迷惑了,神智是不清醒的,你要知道被迷惑的人很瘋狂,你就不怕他拽著你一起跳下來?」
「小哥,咱們跟歐陽戚最大的不同就是心不夠冷。咱們珍惜每一個生命,哪怕是鬼。咱們除了超度和收,也沒真把那個整的魂飛魄散。咱們是小人物沒錯,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堅持,比如拯救一個生命。」
李一靈搖頭道:「浪總,你特媽都快成聖母了,拽住你不是不讓你去,是咱倆一起去。」說罷,一馬當先進了大廈,我急忙跟上,樓頂我倒是去過。偶爾悶了會上去抽根煙,上了電梯到了最上面一層,輕車熟路的推開頂層的鐵門,就見天使男迷迷茫茫癡癡愣愣,吹著銅號行走在圍牆邊緣。
到了頂樓,我反倒沒了主意了,更不敢驚動天使男,萬一我和李一靈衝過去,丫的在驚嚇著跌下去。那我們不僅沒救成一條性命,反而是傷害一條生命了,我瞧了眼李一靈問道:「小哥,有啥好辦法沒有?」
「他心智被迷。不恢復神智恐怕會玩命掙扎,不如在他穩當點的時候,你吸引住他。然後哥們衝過去給他來個千斤搾,將他抱住。楞給拽下來。」
沒有辦法的辦法,雖然不穩妥。總比束手無策要好,哥們點點頭,悄悄繞到另一邊,李一靈掏出張黃符,輕聲念誦咒語,彎腰順著牆跟向前,一點點靠近那個男人。
男人恍若未決,仍是吹著不成調子的銅號,嗚嗚啦啦……聽在耳中很是讓人心煩,我繞到男人的對立面,朝李一靈看去,就見他在牆角蹲下了不動,離那個男人有十米左右的距離,男人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有了反應,在圍牆上轉過身來,忽悠一下的差點沒掉下去,整的哥們一顆心也跟著忽悠了一下子,心臟病差點沒犯了。
男人轉過來,愣愣的瞧著我,他咋還有反應了呢?我明白李一靈為啥不急著出手了,他也是怕丫的一驚跌落下去,哥們只能勉強擠出一張笑臉,伸手打了個招呼:「嗨!你好嗎?我是徐浪,今天陽光真好啊,你也是來頂樓散心的?」
哥們面帶微笑,裝作若無其事,其實一顆心砰砰……跳的那叫一個快,真心希望他別出事,男人看了看我,突然張開雙臂,對我朗誦道:「我們在天上的父親,願你的名愛顯揚,願你的國來臨,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間如同在天上,求你賞給我們日用的食糧,求你寬恕我們的罪,正如我們寬恕的罪我們的人,求你不要讓我們陷入迷惑中,但救我們免於一切的兇惡……」
這時候了還有閒心詩朗誦?哥們……小心翼翼的對他道:「跟你天上的父親說話,不用在樓頂,你下來他也能聽到,你先下來唄。」
「我們都是罪人,天上的父親很傷心,他已經不願意憐憫我們了,我們只有認識到自己的罪,向天上的父親懺悔,我想離他近一點……」男人說著說著,竟然流下了眼淚。
我是真心沒忍住,勸道:「天下父親那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天上的父親一定會原諒你的,他肯定能聽到你的聲音,要是不原諒你,對你置之不理,不聞不問,那是後爹,只要是你親爹,就一定會原諒你,是不是這個道理?」
那男人被我說蒙圈了,出神的去想親爹跟後爹這個問題,這時候李一靈又向前了兩步,對我比比劃劃的示意繼續跟男人說話,哥們咳嗽一聲,苦口婆心道:「你放心吧,你天上的親爹一定會聽到你的懺悔,他肯定不希望你做傻事,你先下來唄!」
我以為男人聽到這句話會有所觸動,沒想到丫的突然暴怒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銅號朝我砸了過來,大聲喊道:「你這是在褻瀆神靈,你這個罪人。」
激動就算了,竟然激動的直蹦,一蹦身體可就不穩了,我急忙喊道:「小哥動手!」
李一靈手中的黃符在我沒喊這句話之前已經甩了出去,啪的貼在男人身上,男人頓時被搾住,身軀卻搖晃了下,向後栽倒。
六百零六章救人
李一靈黃符甩出的同時,身軀向前直撲天使男,抓住了天使男胡亂揮舞的右手,可向下的慣性實在太大,帶的李一靈跟著向下栽倒,我大吃一驚,急忙縱身就撲,抓住了李一靈的雙腳,卻是被帶的我也控制不住身體猛地撞到了牆上。
關鍵時刻,我猛然一聲大吼:「靈官咒,靈官法,靈官使起千斤搾,泰山重的千斤搾,給你上起千斤搾……」玩命之下,念誦的速度極快,左手抓住李一靈的腳,右手卻猛地朝他身上一點。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