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我抬頭望著屋頂,隱隱想到了答案,隨即快步跑出屋子,來到樓梯通往樓頂的鐵梯下。樓頂上有個蓄水池,除此之外就是一片空地,夏天是個乘涼的好地方,但冬天上面太冷了,樓裡的租客都不會上去。
我們仨攀著鐵梯把手上到樓頂上,在漆黑的夜色下,看到一條黑影在邊緣處徘徊。
「林姐!」花落認出她是林羽夕,急聲大叫一句。
林羽夕身子一顫,隨即轉過身,往後步步倒退,眼看就退到了樓頂邊上!
第170章換臉
林羽夕這動作把我們全都嚇呆,花落和小胖失聲叫她不要再往後退了,可是這丫頭就像著魔似的,還在往後退步。誰都不敢往前再走一步,唯恐加速她退步的速度。
我忽然急中生智,指著林羽夕一側大聲罵道:「他媽的,原來是你,你別跑……」我一邊叫著,一邊衝過去。我的突兀舉動,倒讓林羽夕呆住,停住了後退的步伐,轉頭看著我衝向樓頂邊緣。
因為跑到這兒距離她並不遠,我突然一個轉向,打了林羽夕個猝不及防,一把抱住她向樓頂中心滾過去。小胖和花落頓時跑過來,幫我把這丫頭摁住了。
「你們不要碰我,我不認識你們!」這丫頭在下面不住掙扎亂踢。
花落打開手機上的燈光,一瞧之下我們全愣住了,這不是林羽夕,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可是隨即又發現,身上衣服是林羽夕的,還有聲音也不錯,怎麼變臉了?我心底生出一股不祥預感,仔細打量她的臉孔,看上去三十多歲,從氣質上判斷,不像是西嶺市內的,應該來自農村。
「呃……我們救錯人了。」小胖立馬鬆開手,撓了撓頭。
花落還摁著她不放手,氣喘吁吁的說:「不管是誰,都不能讓她自殺,快幫忙按住她。」這麼一說,小胖又伸手摁住了。
「你是哪裡人?」我緊緊抱著她問。
「我是沙河村的,怎麼會在這裡?」還是林羽夕的聲音,不過情形太詭異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我問小胖:「沙河村在什麼方向?」
「在北郊啊。」小胖還沒開口,花落搶先說了。
我心頭一動,難道是她?不管是誰,那也是個死鬼,上了林羽夕身子。當即攥住她的右手腕脈門,捏訣在她手心一點,大聲念道:「穢氣消散,不得停留。去!」然後攥住脈門的手馬上鬆開,只覺一縷寒氣從面前竄過,林羽夕在我懷裡馬上停止了掙扎。
「喂,你們幹嘛?小流氓,你抱著我幹什麼,還有死胖子,你按的我好痛……」林羽夕清醒過來了,變回了自己,當即對我們大聲喝罵。
可是大家還在發愣,因為人是回魂了,但臉沒變,依舊是另外那張臉孔!
我忙跟小胖和花落使個眼色,叫他們不要戳穿了此事。然後放開他滾倒一邊,說:「你剛才睡迷糊了要跳樓,我們仨攔住你了。」
林羽夕怔道:「我記得沒睡覺啊……也不確定,你打坐的時候,我拿出了那張臉皮瞧看,瞧著瞧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怎麼回事啊?」這丫頭語聲充滿了鬱悶。
我們仨都聽的十分心驚,原來她拿出臉皮後被上面的陰魂迷糊了神智,接著就被換了臉面。我覺得不可思議,當時我對兩張臉皮都經過仔細檢查了的,還用艾蠟符油塗抹了一遍,即便是有殘留邪氣,也被封禁在裡面了。
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紙風鈴的碎片!
「你拿臉皮看的時候,是不是也拿出了撕碎了的紙風鈴?」我忙問。
「是啊,你不是說要我盡量把撕碎的生肖紙片分撿出來嗎?我把它們分撿好後,就拿出臉皮看。」
我心裡明白咋回事了,儘管紙風鈴上的十二生肖被撕碎,依然還有邪惡的力量,促使焙乾的人臉皮「復活」。而這兩張臉皮,分開寄給我們倆,顯然就是為我們倆量身定做的。只不過,對方想不到我身上修煉出了符氣,人臉皮不能控制我,剛才我又在打坐修煉,那個時候百邪不侵,就算有人把臉皮貼在我臉上,也不會出現任何情況。
「現在沒事了,下去喝完符水早點休息。」我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下樓之後,我悄悄囑咐小胖和花落,不要揭穿這件事,還要花落緊緊跟著林羽夕,一來防範她再次中邪,二來要阻止她照鏡子。跟他們倆交代完後,我去辦公室找十二生肖碎片,結果哪也找不到了!
我問林羽夕放哪兒了?她說就在辦公桌上,分揀好後就沒動過。辦公室裡沒裝監控,走廊倒有攝像頭。我於是從電腦裡調出監控錄像查看,小胖和花落走後,只有林羽夕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沒別人來過,東西怎麼會不見了呢?
忽地心頭一驚,不會是被林羽夕拿到樓頂上扔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沒有這些碎片,還怎麼去找兇手?他大爺瞎X的,我就打個坐,竟然會出了這種事。
林羽夕也知道十二生肖碎片是關鍵的線索,急忙讓小胖和花落四處尋找,一時整個三樓翻箱倒櫃,搞的是雞飛狗跳。找了半天,連點紙屑都沒找到,最後沮喪的停手了。可是這時候到了八點,劉宇魔如約趕到。
上樓看到林羽夕那張農婦臉,詫異的問:「你們工作室又招人了?」他自己問出這話都覺得有問題,要招人也不會在年底招啊。我急忙跟他擠眉弄眼的使眼色,但這小子沒領會意思,又瞪著林羽夕瞅了幾眼,突然吃驚的瞪大眼珠說:「她跟死者吳秀珍怎麼長的這麼像?丁漁,這人是誰?」
林羽夕一愣,皺眉道:「什麼跟死者長的像了?你腦子秀逗了?」
劉宇魔一聽聲音又怔住了,才要開口,我上前摟住他肩膀笑道:「沒吃飯吧,走,先去我屋喝兩杯。」然後不管他啥反應,半抱半拖的把他拉向我的房間。這小子是個聰明人,我這麼一說他就反應過來,沒再對林羽夕這張臉緊追不捨。
但林羽夕不幹啊,跟在後面大聲問道:「劉宇魔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跟死者長的像了?」花落跟上來勸她回自己屋子休息,這丫頭不弄明白真相是不會罷休的。邊走邊拿出手機,我們都沒注意她拿手機要幹嘛,誰知她打開了前置攝像頭,一下就看到了自己這張陌生的臉!
花落饒是眼明手快的摀住手機上,可是已經晚了。林羽夕驚訝的睜大一對美目,像看到了外星人那麼不可思議,我們停下腳步瞅著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林羽夕呆了片刻問道。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話來。劉宇魔也想得到真相,皺眉問:「丁漁,林經理到底怎麼了?」
我揉揉太陽穴,頭痛的說:「她中邪了,被吳秀珍那張臉皮貼上去,換了她本來面目!」
話音剛落,林羽夕就嗷地驚叫一聲,打開花落的手,仔細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失聲叫道:「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帶上死人這張假面具的?」
我心說那不是假面具,那是真臉皮。
第171章稻穰代屍
林羽夕得知真相後,整個人跟發瘋似的,在臉上不住抓撓,想要把臉皮揭下來。花落和小胖想要阻止,可這丫頭是學過功夫的,倆人根本攔不住。
劉宇魔犯愁的問我:「那今晚咱們還能去追查兇手嗎?」
我尬尷的笑了笑:「十二生肖碎片丟了,想找也沒法找了。」
劉宇魔一時無語。
正在這時,林羽夕突然把小胖和花落推到旁邊,飛快衝進了辦公室。我和劉宇魔見勢不妙,趕緊追了過去。誰知進門看到她手裡多了把匕首,在左邊臉頰上劃了一道口子,正用手指往下撕臉皮。
我們倆吃驚的跑過去,一個將她抱住,一個奪了刀子攥住手腕。我說你瘋了,這可能只是一個假象,對方就是故意讓你毀容的。說著我奇異發現,臉頰上的傷口並沒流血,就像一張瀝干了血的半透明豬皮,並且口子裡還露出了紙屑!
我當時就吃驚的張大嘴巴,心說難怪找不到那些十二生肖的碎片,原來都藏在了臉皮內。不過我只看了兩眼後,由於林羽夕的手被劉宇魔攥住,沒有繼續撕扯,傷口竟迅速復原,平整光滑,跟從來沒有劃開過一樣。
他們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說:「小夕你現在先別激動,我有辦法保證在明天天亮之前,恢復你的容貌。這期間你一定要聽話,不然就中了對方的圈套,讓你自己毀容,永遠變成醜八怪。」
林羽夕聽到毀容這話,在激烈的情緒中冷靜下來,喘著氣問:「我現在已經割了一刀,還能長好不留疤痕嗎?」這女孩子很在意自己的容貌,特別是像她這種美女,臉比命更重要,不然也不會拿刀去割自己臉皮了。
我點點頭:「會好的,就算不好,反正我又不在乎。」
林羽夕放心的點點頭,驀地反應過來我後面的那句,瞪眼道:「你少耍貧嘴,我就算以後是醜八怪,也不會嫁給你的!」
劉宇魔沉聲問:「那今晚是不是還能繼續追查兇手?」
他大爺瞎X的,這小子是屬狗的,老狗不忘千年食啊。不過本來沒希望了,既然找到碎片在林羽夕臉皮內,那今晚就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只是今晚必須要帶上林羽夕了,全指望她帶路,並且到地頭能夠把臉換過來。
「這就出發,我們先去天湖廣場!」我說了句後,匆忙跑回自己屋拿了所有傢伙。這時林羽夕也穿好外套,等著我下樓。
花落和小胖也要跟著過去,這次不能帶他們了,前途非常凶險,多一個人,就多一個累贅。讓他們倆留在工作室煮好宵夜等我們回來吃,然後甩下頭,跟劉宇魔、林羽夕大步下樓,由劉宇魔開車趕往天湖廣場。
說起為什麼要先去這個廣場,因為此處是西嶺最中心,也是地勢最高之處。據說這是曾經請老於看的風水,西嶺不管是地名還是本身資源,都是五行缺水,因此在這裡開了個人工湖,取名叫天湖,湖邊的修建的這個廣場,乃是城市最中心,地勢最高,背靠湖水,可說得天獨厚。
那麼這裡的陽氣也就最濃,是做法的首選之地。這裡能夠避過兇手的通地術,還能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十二生肖碎屑,由此追查線索。以我的估計,這條線索的盡頭應該是狄磊和吳秀珍的死屍,找到死屍,線索就會擴大,抓住兇手便是指日可待。
我們趕到天湖廣場九點多了,平時這裡不管炎夏還是寒冬,都有人在這裡活動,為數最多的當屬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其次就是打太極的大爺們。你們可能要問了,談戀愛的小青年呢?你說這裡這麼熱鬧,適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氣氛麼?這些情侶們,都找僻靜地方去了。
今天是臘月二十七,都在忙著弄年貨,天湖廣場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這倒是適合做法了。
我把東西全都拿出來,香果供品,還有香燭黃符,擺在一個石桌上。還有最重要的一件東西,也是最不起眼的,讓小胖從街上找來的稻草。北方不種稻米,這東西很難找,不過難不倒我,店舖有賣稻草繩的。我從繩上拆下一根較長的稻草,橫擺在香爐前邊一個盤子上。
點燃三支香插入香爐,然後焚燒三張結煞符,咬破手指在稻草上滴了一滴血,便等著三支香燃盡,拿起那根稻草,掐頭去尾,留下中間一段半尺長,插在林羽夕發間。
「幹嘛,插草標呢?」林羽夕疑惑的問。
「你這麼美的妞兒,還用插草標來出售?怕是露出這意思,就被哄搶了。」我邊調侃著,邊又拿出一張「入地通靈符」,再點上三支香,畢恭畢敬的燒成灰,把符灰撒在她的身上。那根發間的稻草,忽地搖動幾下,我心頭一喜,法事成功!
「去,少貧嘴。接下來該咋辦?」林羽夕問。
「待會上車我再告訴你。」我收拾了石桌上的供品,香爐裡的三支香才剛剛點燃,於是把香拿在手上,將香爐裝進包內,跟他們倆說:「上車走吧。」
上車後,我把接下來的行動跟他們倆說了一遍。我用的這個法術,是很古老的一種奇術,叫做「稻穰代屍法」。這種法子起源於人死後找不到屍體,以稻草編結成人形,代替死屍收斂下葬。後來這種法術演變成了稻草與死者生前體膚毛髮之物通靈,尋找死屍的下落。這其實是個小把戲,但後來因為某個時代動盪,致使很多類似的東西都失傳了,才會變得非常神秘。
林羽夕臉上的這張人皮本身就是死者吳秀珍的,加上臉皮內的十二生肖碎片,用稻草與之通靈結煞,不但能夠去尋找死屍並且還能搜索施術人的蹤跡。現在只是通靈,念過咒語後,林羽夕神智會被稻草控制,然後就會像頭「獵犬」一樣去尋覓氣味。
見他們都聽懂了,於是豎起手上的三支香,捏訣唸咒:「吾行一令,諸神有請,稻穰代屍,入地通靈。急急如律令!」
林羽夕發上插的那根稻草,在車裡無風自搖,跟著她的眼神一陣呆滯,似乎已經被稻草控制了神智。只聽她呆呆的說道:「往西……」
劉宇魔還在發愣,我跟他甩甩頭:「開車,按照她說的方向走。」
車子啟動,出了天湖廣場,沿著街道往西行走了幾百米,到了一個丁字路口,往西沒路了,要麼是往北,要麼轉向南行。可林羽夕嘴裡還是念叨著「往西……往西……」
第172章西南石頭
劉宇魔對市內路線爛熟於心,往南轉向繞過這個丁字路口。在這期間,林羽夕情緒變得很激動,幾乎大聲喊叫著,要往西行走。劉宇魔加快車速,繞道轉向西方行駛後,林羽夕精神才慢慢低落下來,恢復了平靜。
出市之後往西一口氣行駛了十多公里,林羽夕突然說:「西南,西南,石頭……」
劉宇魔把車轉向一條西南小土路,不解的問:「石頭是什麼意思?」
我也正納悶呢,皺眉問:「這附近有石礦場嗎?」
劉宇魔搖搖頭,尋思了一會兒後說:「往前依靠德陽山西麓,有個范莊村,村邊有製造石碑的小廠子,還打造石棺和石獅子等東西。不會是說哪裡吧?」
「那就直奔那兒。」我說。
劉宇魔開車奔向范莊村,一路上林羽夕倒是挺安靜,沒再說話。我們走的這條土路是朝西南筆直的道路,其實村子往北有條通往公路的鄉間水泥路。車子駛上水泥路後,不久在明亮的燈光中,就看到了前方的村落和村口的石碑場。
這裡出售的石碑,主要是墓碑,還打造石棺,給我們要找的地方籠罩上一層詭秘的氣氛。車子開到近前後,已經是十點多了,這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偌大一個場地內,矗立著一尊尊石碑和幾口石棺,如同是來到了墓地,有種說不出的陰森。
看來要過年,場子裡的人都撤了。這種地方沒人看守,也不會招賊,誰會偷個墓碑或是石棺,自己用麼?
「西南,西南,石頭……」林羽夕還在重複這話。
劉宇魔先停下車,跟我商量幾句,我們要找的肯定不在村裡,估計也不會在石碑場內。場子跟村落之間有條斜長的土路,應該是通往山腳下的。我們於是決定沿著這條土路往前走,可是沒走多遠,竟然前方被一片小樹林斷了去路。
「石頭,石頭……」林羽夕不再念叨西南,只是重複石頭,看樣子已經到地頭了。
我跟劉宇魔使個眼色,他剎車停下,我們倆先下車,然後我捏訣指點手上尚未燃盡的三支香,林羽夕身子打個激靈,跟著也下車了。她嘴裡仍舊重複著石頭這倆字,邁步向小樹林走去,我們倆緊跟其後。
小樹林正好夾在村子和石碑場中間,面積看上去也不大,看上去應該是這是某個村民的莊基地,沒建房種上樹木,示意這塊地有主了。林子內的小樹生長的非常密,幾乎沒有行走的空間,邊走邊扒開小樹才能往前行進。
我拿著一把強光手電,跟著林羽夕一側,劉宇魔落在我們倆身後。這丫頭神情木然的一直往裡走,到了深處終於停下腳步,在燈光之下,我們看到這兒有片兩米方圓的空地,地上堆著一堆雜亂的石頭,看樣子像個墳頭,可是現在修墳不可能就這麼胡亂用石頭堆起來,再說在有主的莊基地上,也是不允許有人修墳下葬的,況且又是離村子這麼近。
林羽夕站在亂石堆跟前,蹲下身子嘴裡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說著什麼,伸手就去扒開亂石。我心頭一緊,下面亂石堆下肯定有問題。我和劉宇魔誰都沒出聲,一齊蹲下來搬石頭。這些石頭都有明顯的切磨痕跡,應該是石碑場廢棄的石料。
很快在我們仨一起動手下,亂石堆被移開,露出一片翻出新土的地表,我和劉宇魔對望一眼,這塊地最近被人挖開過,下面一定埋著東西,很有可能是狄磊或是吳秀珍的死屍!
我提前做好準備的,帶著一把折疊小鏟子,打開鏟子在這裡挖起來。挖出兩尺多深後,就看到了泥土中夾雜著乾涸的血跡。我們大喜過望,再往下挖出尺許深,露出了兩具並排擺放的死屍。左邊是具乾屍,右邊是具凍的堅硬的女屍,它們倆被劃爛的面目上,沒有臉皮,在燈光照耀下,十分的恐怖!
幾乎不用多瞧就認出,這是狄磊和吳秀珍的屍體!
林羽夕神情呆滯的死死盯著女屍,雙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我暫時不用管她,用鏟子將兩具屍體完全挖出來,發現它們緊貼的兩隻手腕上,用一條黑色絲線緊緊纏繞著,手心各自攥著東西。
我把鏟子遞給劉宇魔,叫他拿手電照在坑沿上照明,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張「金刀利剪符」,輕聲唸咒讓黃符燃燒,丟在了黑色絲線上。絲線遇火便被燒斷,兩隻手隨即慢慢的展開,從手心裡滾落出兩塊紙折的生肖。這倆紙折的生肖用黑墨畫了古怪的圖案,雖然不認得,但肯定是邪咒咒文。
手心上還各刺著一枚發黑的鋼針,這便是與生肖以及臉皮通靈的東西了。我先拿出一瓶白酒擰開蓋子,在這兩個紙折的生肖上澆了些,用打火機點燃。又取出一條紅繩,先纏繞在狄磊手心鋼針上,拿出小胖給我裝的冷飯塑料袋,那是用小米熬煮的,打開袋口在裡面澆了些礦泉水。
潑水的冷飯能消災送煞,撒在兩具屍身上後,輕輕扯動下紅繩,插在手心裡的鋼針就很輕鬆的脫出來。接著再用這種方法,把女屍手心鋼針拔出,林羽夕忽地眼珠一陣急轉,閉目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劉宇魔嚇了一跳,扶起這丫頭緊張的說:「她昏倒了,丁漁你快出來瞧瞧。」
我笑道:「這是正常反應,她身上的邪氣已經化解,你把臉皮揭下來吧。」
《陰陽鬼探之鬼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