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富貴奶長歎一聲說:
「當初四喜上吊時,第一個進屋的是二娃,當時那二娃嚇壞了,把這事和他媽桂英說,桂英一個農村婦女,平時不為人,遇到事,誰都不願意幫她。
老四那天在鎮上打牌不再家,四喜在樑上吊了一下午,沒辦法報得警,當時派出所的人進屋一看,嚇的夠嗆,就聯繫公安局什麼刑警隊的,公安局來人後,對著屍體一陣亂拍照,在屋裡看看這,檢查那的,具體幹什麼咱也不懂,就把四喜從房樑上放了下來,然後說:「基本確定是自殺!
然後公安局的人就走了。
因為四喜是少數民族的,可以土葬,那天晚上,我和村裡幾個膽大的婦女,就給四喜淨身穿衣。
因為四喜是上吊死的,表情難看,沒有幾個人敢進屋給她穿衣,你不知道那情形,四喜躺在床上,掙著眼,嘴唇烏紫五紫的,臉色呈紫紫紅的,舌頭伸的老長,兩個手跟雞爪子似的半抓著,掰都掰不開。
兩個腿伸的直直的,我活了一大把年輕,我給她穿衣服的時候,也是硬著頭髮給她穿。
我接過話說:
「大娘你說的四喜,睜著眼,舌頭伸的老長,手像雞爪子半抓著,這是陰前十一臉,克陰之象,此種死法的人,生前必定極度痛苦,在臨死的時候。
身體機能進入自我保護狀態,但是這種痛苦持續的太長,當四喜把麻繩套在脖子上時候,她的思維是混沌的。
她或許以一種強硬的意志力,想要痛快的結束生命,但是身體的條件反射不允許,當經歷長時間的痛苦後,四喜自身機能的保護意識自動開啟,她會逐漸放棄自殺的意志,但是為此已晚,因為那個時候,她的身體已經被牢牢繫在,一根麻繩上懸在半空中,或許在四喜生命中最後一剎那,她開始後悔不想死,本能的用手掙扎,所有才會出現,她手指像雞爪似的。
所以四喜屍體的形態同樣也說明,她死前的真實寫照,四喜把最後的絕望和怨氣,固定在那跟奪取她生命的麻繩上,而那跟繩子恰恰是我在西屋看見的,四喜鬼魂套在桂英脖子上的那根,因為四喜想要讓桂英體會,她死前經歷什麼樣的痛苦。
富貴奶說:
「我本以為用黑棺為裹,梅花封身,紅鞋引路,能消除四喜的怨氣,卻沒想到這傳統的方法根本治不了她。
我打斷富貴奶的話,這不是治不了她,而是四喜的怨氣太重,如果不是死前,經過長時間怨氣的積壓,她死後能變成這樣。
老話說的對,人在做天在看有因必有果。
一陣尖銳的慘叫聲從前院傳了過來,那聲音嚇我一大跳,那一刻我有些緊張,我擔心那幾個農村婦女不知輕重,別把桂英個整死了。
我有些坐立不安,但又不好表現在臉上,對富貴奶說:
「大娘,要不你去看看,桂英剛被四喜上過身,身子弱,別又把四喜招了回來。
富貴奶哪敢怠慢,起身走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富貴奶跑回來說:「桂英瘋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頭問,:
「她瘋了?
老四猛然間站了起來:「桂英瘋了?
我定了定神意境的說:「哎!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四喜到最後,還是沒有放過桂英啊!這一劫你們齊家總算逃過去了!
齊村長一聽我這麼說:
「哎!過了就好,過了就好!以後桂英我們家養著,瘋就瘋了吧!
我無限淒涼地站起身,向門外走去,那一刻我突然覺的自己像一個惡魔,為了一時洩憤,卻把一個婦女整瘋了!
齊村長和老四喊了我幾聲,我也沒有回話,我大腦一片空白,富貴奶,和富貴,富強跟著我出來。
老四把紅包塞進富貴奶的手裡,一個勁的感謝?
回到富貴家後,我有些累,就被富貴安排在他家東屋裡休息。
那一夜失眠了!望著漆黑寂靜的房間,淚水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我突然聽見一個女聲,那聲音象黑夜中得風聲,語氣輕柔說:
「你怎麼哭了?為什麼要哭呢?你做了一件,為冤魂伸冤的善事,難道你後悔?
我望了望四周漆黑的四周,我想那一定是四喜的聲音。
我自言自語的說:「我感覺自己像一個沒有人性的惡魔,把一個正常人整瘋了。
那女聲再一次響起說:
「難道我的死,就不能讓她受到報應嗎?如果不是你不阻攔,桂英一家人全部都要死,是你拯救了他們,而我卻被封在你七煞之氣裡,已經和七煞之氣融為一體!這是我最後意念,你的七煞之氣裡面沒有痛苦於絕望,我現在很舒服,謝謝你韓冰!我將化作你煞氣的一捋塵埃。
隨後那聲音消失了!我撫摸著我的右手,難道我的七煞之氣會吞噬靈魂,這七煞之氣到底是什麼?
我感覺有些口渴,這白酒的勁終於過了,我起身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間,卻看見富貴富強倆兄弟,睡著堂屋的地上。
他兄弟倆把身體縮成一團,相互擁著對方。
他們倆個在這零下幾度的深夜打地鋪,把床留個我,寧願挨凍也不影響我,那一刻我有些感動。
我正要喊他們起來,和我擠擠睡,卻聽見富貴奶在富貴媽的房間內說話:
「富貴奶說:「妮子媽,你別怪我!心狠,把富貴富強兄弟倆,推給那小子。如果有一線希望,我能忍心趕富貴富強離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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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回陽北市
富貴媽說:
「媽,你別說了,我心裡清楚,是我拖累了這個家。
富貴奶:「妮子媽,你怪我也好氣我也罷!
大妮和小妮剛上初中,以後用錢的地方多,雖然萬老爺子,每個月按時往家送錢,但是你想過沒有,咱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咱老齊家一輩子農民,臉朝黃土背朝天,兩眼覷黑。
難道就讓富貴富貴倆兄弟,一輩呆在齊家村嗎?
這兄弟倆眼看就要娶媳婦,這娶一門親,沒有兩層洋樓誰敢把閨女嫁過來。
我想的遠,半截棺材板蓋臉,我還能活幾年。
我趁著能動,招呼招呼家裡,賺個小錢,讓富貴富強跟著那小子出去闖一闖!
哎,富貴不爭氣,在外闖了那麼多年,一分錢也沒有往家拿過。而富強呢!天生腦子不好使,跟著那小子見見世面,畢竟那小子家是城市的,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小子有些能耐!富貴富強混孬混好,全看個人造化。我也不多說了,明天一早我就讓那小子帶著富貴富強走,你心裡也別難受!
富貴媽:「恩了一聲」。
我聽富貴奶要出門,我急忙躲進東屋,怕富貴奶撞見我偷聽她們說話尷尬。
我在屋子等了一根煙的功夫,才敢出去。
剛回到床上,我突然想起和五姑約好一起回家,這倒好,我連個電話也沒打。估計我的電話該被五姑打爆了吧!我從口袋裡把手機拿出來,我操,手機竟不知什麼時候關機了!找了半天的插座也沒找到,算了不沖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簡單在富貴家喝了一碗白米粥,便帶著富貴,富強啟程。
臨走時齊村長還有大妮小妮,把我送到村口。
富貴奶把紅包塞給我,也被我還了回去。
富貴奶摟著富貴富強哭的稀里嘩啦,那場景甚是感人。
我們漸漸走遠,一個孤獨老太婆的身影,站在那裡向遙望。
富強一步三回頭,或許他張這麼大,第一離開親人,他哭鼻涕直流。
我安慰說:「富強,別難過了!咱又不是不回來了!如果想你奶奶就回來!幾個小時的車不就家嗎?把眼淚擦了,一個大小伙子也不怕丟人。
富強一把摟住我,趴在我肩膀上,嗚嗚,我心裡難受,奶奶年紀這麼大,我媽又不能動,兩個妹妹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奶奶和我媽!嗚嗚,,嗚嗚。
我被摟的有些尷尬,又不意思推開他!他脖子上掛玉米棒子扎的我生疼!
我說:「好了,好了,別哭了!
我瞅著富貴說:「你去攔輛摩托三輪,咱三個早點回陽北!昨天一夜沒回去,我媽該擔心我了。
富貴走到路對面,把一輛騎三輪車的中年人喊了過來。
那人過來後,先把富強手裡提得半麻袋紅薯,放在車廂裡,說兄弟幾個:「到哪!
我說:「武道鎮汽車站」
那人說:「10元。
我說:「我昨天來才5元,你這麼見天漲價。
那人說:「這不是過年了嗎!過年有過年的價!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富貴給他10元,咱們走。
富貴一愣說:「韓叔,我沒錢?
我問:「你沒錢?富貴說:「你不是有嗎?
我說:「我的錢昨天都給你媽了。
富貴有些不相信說:「那你不是還有個紅包嗎?
我說:「那紅包剛才我給你奶了啊!
我又瞅著富貴弟弟富強說:「你身上有嗎!
富強憨憨了搖了搖頭!那一瞬間我真想打死他兩個蠢貨。
我吼:「你兩個怎麼不早說!
富貴說:「那你怎麼不給自己留個回去的路費啊!
騎三輪的師傅一聽我們三個沒錢,又把半麻袋紅薯從車上搬了下來,嘴裡嘟囔:
「沒錢,坐什麼車!這不是拿我尋開心嗎?
話說完騎車摩托三輪走了。
我摸著光滑的腦袋氣的直甩頭,豎個大拇指對著他們兄弟倆:「你們這兩個爺!真tm生性!
我服了你們!
富貴撇著嘴說:「你在客車上,一伸手就給那婦女幾百,我們能知道你身上帶多少錢?我以為你會給自己留個路費,要不我在回去問我媽要去。
我瞪了他一眼:「你腦袋被驢踢了,這話咋張口,別廢話了!走了大約100米。
富貴說:「韓叔,要不我們這樣搞,先到大道鎮車站在說。
我望著他賊溜溜的表情說:「咋搞?
富貴說:「我馬上攔個三輪,不提錢事,等到了車站,我們就說錢包丟了,騎三輪的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我事以前幹過,上次我從五道鎮車站就這樣回來的,那騎三輪的,也沒說什麼,還給我五元錢吃飯呢!。
我撇著嘴鄙視地望著他說:
「我操,這事你都能幹得出來,你無敵了啊!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