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節

我讓娃子他們回來,在心伊的眼裡,是跟她鬧情緒,預示著徹底的和她決裂,其實我不過是玩了一個障眼法。
萬心伊畢竟是個女人,看事情和我們男人不同。
萬心伊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天記日子。她每天晚上不管多忙,都會抽出一點時間,把一天的心情和想法記住那本日記本裡。
萬心伊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她變成老太婆,眼花的什麼都看不見了,就在坐在老爺椅子上,依偎在我懷裡讓我給她讀日記。
萬心伊有一個名貴的木質盒子,那是當初萬爺從泰國給她回來的白花崖豆木盒。
萬心伊的日記就鎖在那個盒子裡。
還記的上次我和玉田鬧彆扭,因為玉田派光子去騷擾老橡膠廠的職工那事嗎?
玉田手下的光子,偷東西是把好手。
你安排光子去辦這事,記住一定不要讓光子露出馬腳,事成之後讓光子把嘴閉嚴實嘍。
我說到這,狗頭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長出了一口氣說:
「其三,就是壽山的那兩塊古玉,一塊天龍祥日,和一塊地鳳欽月。
當我提到壽山古玉,狗頭眼睛一亮盯著我問:
「那不是一個傳說嗎?冰冰你準備盜墓?
我表情嚴肅的冷笑著說:
「盜墓,呵呵,你是鬼吹燈,和盜墓筆記看多了吧?
咱們沒有那個本事。
這事聽我細說。告訴你一個秘密?
丁玲的父親就是佝僂王。
就是那兩塊古玉,害了佝僂一輩子,害他家破人亡,父母不得相認。
佝僂王此人心術不正,一心想要開啟壽山古墓,探尋十二珍寶?
但是要想開啟古墓。必須要找到遁地雲刨,寧國昌。
這寧家在陽北市是出了明的干偏門的。
佝僂王此人心高氣傲,他看起走偏門,幹幹盜墓,盜屍的寧家。
如果他一定不會和寧家攜手。
但是佝僂王知道,那兩塊古玉在我手上,卻不索要,常言道,不圖小利必有大謀。只不過是佝僂王,在等待機會。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在意丁玲和我的關係。
一旦索要古玉,我們就徹底的翻臉了,這才是佝僂王最大的心病。
萬爺曾經說過,秦風野史裡有詳細的記載,壽山古墓機關重重,極度的危險。如果佝僂王冒然開墓,必死無疑。
丁玲跟著我丁姥爺從小受罪。就這麼一個父親。
如果我有什麼不測,那兩塊古玉,就把它扔進焚化我屍體的爐子裡。
讓丁玲和佝僂王相認。
狗頭表情沉重的握著我的手說:
「冰冰,你tmd別嚇我,你這語氣說的我心裡撲通,撲通的。
你這話不想安排我辦事。倒想臨終遺言啊?
冰冰你曾經和我們說過,萬爺說你是大富大貴之人。老天絕對不會收你。
冰冰你放心,不管花多少錢,就算兄弟去要飯,傾家蕩產就算去賣血。我也會把你送進最好的醫院,把你的病治好。
平時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但是今天我狗頭斷然不能答應你。
狗頭的話讓我猶如一股暖流,流進我的心裡。
我按著狗頭的肩膀,世態炎涼的說:「狗哥,你有這番話,我死也瞑目。
但是你我心裡都清楚,腦子裡這個肉瘤子意外著什麼?
狗哥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別帶著遺憾離開人世。
狗哥眼睛濕潤了,他咬著牙艱難的昂著頭說:
「冰冰你一向強硬,我狗頭什麼人,你心裡清楚,沒有你在我身後盯著,我一件事也辦不成。
我知道狗頭是擔心我,便笑著問,他要了一根煙,點燃叼在嘴裡說:
「狗哥,你我相交多年,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韓冰不怕死,但是這三件事不辦成,我死不瞑目,人這輩子就是不能給自己留遺憾?
煽情話,咱兄弟倆不必多說,答應我。
狗頭滿臉是淚的握著我的手說:
「冰冰,你,,,,,,,隨後狗頭抓著自己心口的領子,咬著牙心痛至極的說:
「你安排我的事,我會盡力辦,但是冰冰你給記住,咱們拜把子你說的話,一輩子的兄弟。
狗頭說完,轉身出了病房。
我視乎瞭解了一塊心病,隨後我慢慢的平躺了下去,一淚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卻沒有讓它留下來。
我住院的事,富貴這廝嘴快,還是傳了出去,我住院的那幾天,我所在的病房天天人滿為患。
其實我早就恢復了正常,不管我願意不願意承認,自從我得知我腦子裡張了一個肉球,我心理壓力極大,覺得眼光不在是光明的,而是黑暗的。
我雖然在兄弟們面前談笑自如,但是我依然無法擺脫人對死亡的畏懼。那天自從暈倒後,我的腦子像一台高速旋轉的馬達,竟想一些沒有用的東西,讓自己多愁善感。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回家了。
因為陽北市人民醫院對我這種病,也是無能為了,畢竟這個手術風險性極高,會診的老專家說,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十三十。
我這人性格倔強,狗頭安排幾次讓我去六泉,我總是一口回絕。
然而就在我出院的第一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清楚的知道,是那個女鬼再和通靈。
李莉娜在我的夢境裡多次,讓我中斷。
因為我明顯的感覺到,我在女鬼夢境每次激動的時候,頭總會跟爆炸了一樣,血肉模糊。
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也許真應了那句老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那個女鬼視乎不知道我此時已重病在身,我在它營造的夢境裡看到另外一幅場景。
一扇金光閃閃的大門出現在我面前,我毫無猶豫的走了進去,隨後來到一個夜色嫵媚的深夜。
那是陽北市高新區的一棟27層的單身公寓裡,一位身穿淡藍色呢子大衣的女人,在單身公寓裡,對著鏡子優雅的抹著紅唇。
那女人端莊而有品味,火紅的長髮打著大波浪捲,自然的落在呢子大衣上。
那女人足足在梳妝台上化了一個多小時的濃妝,精益求精的美化著,鏡中那張俊俏的臉。
桌子上的蘋果5s手機,不停的閃動著耀眼的強光,在提示她樓下有人等她。
那女人身體內外的衣服徹底的,整理一翻,在鏡子跟前,扭了扭覺的很滿意後站起身,把電話按掉,拿起鞋架上的長筒皮靴出了門。
在樓下,一輛黑色奧迪a6停在樓邊,那女子出了電梯口後,便一頭鑽進車裡。
開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那男人長相普通,身材有些乾瘦,短平毛寸頭髮在嗜喱膏的作用下,像一把,站直的掃似的肅立在頭皮上。
他手腕上帶著一塊價值不菲的圓盤鑲鑽手錶,穿著一件上檔次,又合身的灰褐色西服,手指優雅的夾著煙,半搭子車窗上。
見那女人上車,挪動身體從副駕駛上從車後座上,拿出一張牛皮紙包裹的信封,遞了過來說:
「慧,這是袁胖子讓我給你回扣?你拿著吧?
那女人歪著頭,捋了捋耳鬢邊卷髮,嫵媚的笑著打開說:
「袁胖子這次終於大方了,看著厚度不少啊?
那女人說完,從裡面抽出一部分遞給男人說:
「老規矩,一個人一半。
男人笑瞇瞇的把錢推了回去說:
「咱倆什麼關係,又不是分贓,這次要不是把袁胖子給哄舒服了,簽了那筆合同。
袁胖子不會那麼大方。
你前幾天,不是相中一輛紅色奧迪a4嗎?過幾天我帶你去訂車。
那女人一聽男人說著,立馬摟了上去,在男人的臉上甜蜜的親一口。
隨後汽車啟動,出了小區。
汽車出小區後,直接上了人民路,然而在這時,汽車猛然間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
男人下車後,握著電話鬼鬼祟祟的站在路邊,整個人接電話的表情,彷彿和一分鐘之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男人掛上電話後,失魂落魄的回到車上的時候。
女人視乎對男人的表情非常的意外,她歪著頭盯著男人問:
「怎麼了,什麼事把你嚇成這樣?不會是你那口子肥豬,又打越洋電話電話查崗吧?
哎,中國和美國有時差,我們晚上人家白天。
怎麼你那口子又在電話裡罵你了?好了寶貝,有什麼大不了的。
肥豬遠在美國呢?
那女人說完,伸手想要安撫男人。
但是那男人卻意外的推開說:「我們到底結束吧?
那女人一愣,那張甜蜜的臉,瞬間僵持住,盯著男人那張並無任何表情的質問:
「你什麼意思?
男人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隨手從內兜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女人的前面的說:
「慧,大家都不是孩子,好聚好散,我們的事就到此結束吧?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