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節

網絡太強大了,顛覆我的所有想像。
我無法理解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麼了,輿論紅口白牙的把假的說成真的,那個把自己偽裝成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老女人,竟然在市局毫無調查的情況下,一邊倒的傾向輿論。
我突然明白了流言蜚語殺人不見血的道理。
邢睿此刻的表情可想而知,她恨不到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邢睿畢竟是上過警校的,在領導面前,她幾乎是含著眼淚,一個字一個字從嘴擠出了一句話: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向您說話大聲,是我態度不好,工作不認真,希望你能原諒我,接受我的道歉。
邢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音腔在抖,但是她沒有流一滴眼淚。
那老婦女顯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嘴角一瞥,哼了一聲故意刁難的說:
「這是道歉嗎?我咋感覺,你心裡不服氣呢?你這是糊弄誰呢?
我一把抓住邢睿的手,笑著說:
「邢睿,態度再誠懇些,知道錯了,就認錯。
邢睿委屈的望著我,見我依然笑容滿面,她咬著牙,又說了一遍。
李俊父親見場面見場面尷尬,給那老婦女倒了一杯茶,便開始給那老婦女戴高帽說:
「大妹子呀!咱陽北有句老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邢睿這孩子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你和馬總是咱陽北市的精英,為了建設家鄉,大老遠的外地回來,別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這以後再陽北市,時間還長著呢?
南城規劃的,體育場,還有四科大廈,還需要您和馬總建設。
給我老李一個薄面,這事就到這吧!
那老婦女視乎已經把面子賺足了,她笑著站起身,白了邢睿一眼說:「今天要不是看在老李的面子,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哼。
那婦女說完,在李俊父母的陪同下,出了邢睿辦公室。
望著邢睿那失落的表情,我心裡突然萌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那就是,我不想再讓邢睿那麼辛苦了,我想讓她辭職。
我雖然知道邢睿熱愛她信仰的職業,但是邢睿的性格,顯然不適合她在視偵大隊幹下去。
再說,如今網絡的發展,雖然給群眾一個監督的平台,但是這個平台視乎,也在被一些沒有底線的潑皮無賴所利用。
從那件事以後,邢睿視乎成了整個陽北市的反面教材。
那種看不到,摸不早的壓力是極具破壞性的,它能摧毀一個人正常人的的精神。
也就是那段時間,邢睿懷孕了。
當我邢睿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當時正在值班。掛上電話,我把這個喜訊告訴我的親的時候,我父親聽完後。
激動的都不知道先邁哪條腿,他立馬一路小跑去儀容室找我母親,我母親聽到消息後,班也不上了,就急著去農貿市場買老母雞。但是事情的發展,並不是我們一家能掌控額。
一個月後,邢睿竟然背著我,把孩子打掉了,當那個可憐的嬰兒在米非司酮片的作用下,流出來的時候,我怒了。
但是我卻一句話罵她都沒有說。
並不是我體諒邢睿,我不是聖人,我只知道,邢睿背著我,把我們的孩子扼殺了,就這一條理由就足夠了。我把心裡的恨埋在心裡。
在邢睿小產的那段時間裡,我整日酗酒,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和父母解釋,更不明白邢睿為什麼會這樣做?
難道就因為邢睿在面對壓力的時候,選擇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發洩心中的苦悶嗎?
但是這個我們的孩子有一毛錢關係嗎?我想不通?
但是和邢睿再一起後,我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從以後,我選擇了用一種冷暴力來對抗邢睿,那就是離開,我們共同建立的愛巢。
和邢睿訂婚後,我們共同出資在陽北市局旁邊買了一套一個環境不錯的房子,那地方離邢睿上班近,本來可以全額付款,但是邢睿說她不想欠我什麼,她固執的去辦理了按揭。
我付首付,她用公積金換款,我們一人一半各出一般,但是在邢睿打掉那個孩子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那個原本幸福的小窩,我感覺冷冰冰的,也就是在小窩的床上,邢睿背著我吃了足以殺死孩子,米非司酮。
所以我特痛恨那個小窩。
所以從那天起,我選擇了不回家,作為冷暴力,來對抗邢睿。
但是邢睿卻沒有找我解釋一句。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是最讓我心灰意冷的是,自從和邢睿訂婚後,從羅馬小區搬出來,那套房子我就留給了丁玲和富強,我整天睡在連鎖賓館裡。
邢睿竟然也不主動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
然而就在這時,丁姥爺病危了。當我接到母親的電話時,我懵了。
雖然我心裡清楚,丁姥爺撐不過這個寒冬,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他會走的那麼快。
其實我母親一直再催我,用我母親的老封建那一套,準備讓我和丁玲,我們這對異性兄妹,一起結婚給丁姥爺沖喜。
但是事情發展的太快。
就在我到醫院樓下的時候,我還是給邢睿打了一個電話,讓她趕緊來醫院。
邢睿小聲的說:「我開會呢?都是領導,我現在走不合適。
我愣愣的望著電話,把電話掛斷了。
我和邢睿剛訂婚不到一個月,丁姥爺就突然病重,望著躺在床上張著嘴,瞪著天花板的丁姥爺。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邢睿留掉孩子的事。
我母親見只有我自己過來,便問:「邢睿呢?
我趴在丁姥爺的身邊,握著他那雙粗糙的手說:
「邢睿開會呢?
我母親瞪著我吼:「這都什麼時候,就不能請個假嗎?
我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說?
丁姥爺此時已經病人膏肓了,他顯然已經認不出來任何人了。
丁姥爺大口大口吸著氣,但是出氣卻很微弱,他猛然間坐了起來,說:「艾冰,建國,咱老宅門口的那池塘裡的大鯉魚怎麼都蹦出來了啊?
快讓,冰子,和玲子,把咱家的漁網拿來,這鯉魚肥裡狠!
他說完,盯著病房的那扇門,眼珠一動不動的望著外面。(未完待續。)
第七百八十三章丁姥爺的去世
整個病房的人,都清楚這是人,死之前的迴光返照。
我們知道丁姥爺的時間不多了。
我母親和丁玲哇的一下子,哭了起來。
我父親一臉焦急的父親問我:
「你再給邢睿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哪了?
丁姥爺聽見我父親問這,那黯然的目光,漸漸明亮起來,把目光慢悠悠的定格在我臉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丁姥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在那整整一個小時候內,房間內出奇的安靜,就那麼圍在這個老人身邊。
丁姥爺視乎感覺自己的時間已經到了,他不捨的把目光移向我和丁玲,嘴裡嗚嗚的說著什麼?
我把耳朵貼了過去。
但是那聲音太微弱,像氣息一樣,我壓根就聽不清,他說什麼?
但是我要裝著明白的樣子,不停的點頭。
有時候欺騙也是一種善意,他慢慢的閉上眼,像睡著了一樣安靜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父親抱著母親,丁玲摟著丁姥爺的遺體,她視乎把這二十二年來所有的感情濃縮了進去,我們一家任由她歇斯底里的大哭。
王飛翔把殯車開來後,我和父親給丁姥爺穿的壽衣,隨後把丁姥爺帶回了家。
丁姥爺的葬禮,非常的恢弘,我之所以用恢弘這兩個字,是因為,丁姥爺一輩子性格倔強,沒有結識過什麼大領導。和權貴,但是人走的時候卻轟動了整個陽北殯葬業。
畢竟幹了一輩子的殯葬營生,從最早的時候。拉著板車接遺體,到開車三叉機,一輩子沒有沒有低過頭,照顧了不少踏入殯葬業為養家餬口的生意人,就連把和他賭氣一輩子起的劉館長一聽丁姥爺病故,二話不說便從市裡趕了過來,親自為他張羅葬禮。
丁姥爺去世的消息不到二個小時。陽北市殯葬業曾經和丁姥爺打過交道的同業,從四面八方趕來。
以至於,我家裡的鞭炮和火紙。金元寶,花圈,童年童女,堆了五百多米。就光為行禮的人叩首。我累的到最後,腿竟然彎不下去,需要狗頭和郭浩他們架著我。
邢睿是在丁姥爺遺體到家後,才趕過來。我一句話也不想和她多說。因為我視乎把所有的悲痛發洩在她身上,也就因為丁姥爺在臨死的彌留之際,他一直期待的望著門口,視乎他在等全家人到齊,才肯上路。然而雖然笑著離世。我清楚,就在他閉眼的最後一瞬間。他還是希望邢睿能來。
我母親更是火冒三丈,以至於邢睿攙扶她,她推開她,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邢睿留,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們家廟小,讓你屈尊了。
邢睿望著丁姥爺的遺像,呆若木雞。
把丁姥爺入土後,我終於和邢睿攤牌了,等我把衣服收拾好後,坐在客廳一言不發的邢睿經過長時間的抉擇,終於鼓起勇氣說:
「韓冰對不起!我錯了?
我此時的表情可想而知,我不屑的望著邢睿那張通紅的臉說:
「你還知道錯嗎?
邢睿低著頭,揉了揉那張疲憊並且憔悴的臉說:
「到底是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我點燃一根煙說:「這些都不重要了?
邢睿猛然間站起來,把手裡的安眠藥瓶摔在地上說:
「我打掉孩子,是因為我不像讓孩子出生後是個傻子,或者有什麼缺陷。這對孩子不公平,你知道嗎韓冰?
我有了嚴重的神經衰弱,每天要靠吃安眠藥材能入睡。
我知道這個孩子意味什麼?我別無選擇。
我冷笑:「你懂的尊重二字嗎?我難道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我就是無知愚昧的粗人嗎?
邢睿,我想我們應該彼此冷靜一段時間。
我說完,提著行李箱子出了門,邢睿終於坐不住了,她衝過抱著我勝聲淚俱下的求我不要走。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