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我說你怎麼了?大老爺們脫個衣服而已,又沒脫褲子,至於這麼緊張嗎?
刀茹臉色都白了,指著我,瞪著眼珠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山洞口的火光映照在我身上,讓我的肌膚變得一片古銅之色,我低頭一看,嚇的渾身一抖!
我的肩膀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雙腳印!
第010章燦爛的金盞花
我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他能模仿出西裝大叔說的話,以及葛鈺說的話,我覺得,他應該是我認識的人,或者是認識我的人!
看著草地上的屁股印,我試探性的說:你殺我,是為了報仇嗎?如果是,你用左手拍草地,如果不是,用右手拍草地。
說完,我盯著面前的草地,為了能夠看的更清晰,我打開了手電筒。
面前的草地上,忽然有一片青草歪倒,這個歪倒的區域,正好是一個右手的形狀,因為大拇指在手掌左側。
「在桑槐村,先殺老孫頭,再殺禿頂老頭的鬼,是你嗎?」
草地上又多出了一個右手印。說明不是他。
這麼一來,要害我的還真不是一個兩個鬼啊?
「你認識跟我在一起的那個西裝大叔嗎?你認識他嗎?」
話音剛落,草地上先是出現右手印,然後又出現了一個左手印。我憑藉著來判斷,應該是他認識西裝大叔,但西裝大叔不認識他。
「那咱倆以前認識嗎?」剛才我已經問過他殺我是不是為了報仇,他表示我倆沒仇恨。
草地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左手印,意思是認識,又或者見過面。
我來不及,也沒時間去想這個人會是誰,思索了許久,就說:你認識一個叫海伯的老頭嗎?
忽然,面前草地上的屁股印竟然憑空消失了。
這個原本盤腿與我面對面坐在草地上的鬼,突然站了起來!
我心中一驚,心想為什麼提到海伯,他會這麼激動?
他跟海伯有仇?
又或者他就是海伯本人?
周圍忽然變得靜悄悄了,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四周的草地,再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腳印,那個鬼,就這麼走了。
為什麼我一提到海伯,他就走了?
正在發愣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阿布,走吧。
我轉頭一看,西裝大叔快步走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但卻沒走出這個血圈。西裝大叔走過來,又說:追蹤失敗了,沒找到那個鬼,這下麻煩可就大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去。
我仍然坐在血圈裡不動彈。
因為我不確定這個西裝大叔,是不是剛才的鬼!
「走啊?還愣什麼?」西裝大叔又愣了一下,我說你先進來。
他這才明白,大步流星的走進血圈之後,我這才放心,我說:剛才那個鬼,來找我了。
西裝大叔一驚,朝著四周看了幾眼,謹慎的問:他長什麼樣?
我一愣,心想他怎麼會關心這個鬼長什麼樣?長相重要嗎?
我隱隱覺得,西裝大叔還在隱瞞著我什麼東西。我說:一個年級跟你差不多的中年人,臉上鬍子刮的很乾淨,留著小平頭。
月光下,我看到西裝大叔的眼中很是疑惑,他瞇眼思索了許久,這才嗯了一聲,說:沒事,只要人安全就好。
為了趕時間,我倆趁著月色下山,在山路上,我問他:大叔,這山中,真的有龍嗎?
西裝大叔想都沒想,直接說:沒有。
我鬧不明白了,就問:前幾天剛來龍虎山的時候,你說這裡有龍,為什麼現在說這裡沒龍?
他沒有再回答我什麼,只是說了一句:這個話題最好不要討論。
這個話題我不說了,可漫漫長路,我仍然是忍不住,就又問了一句:那個刀茹,她的臉是怎麼回事?
西裝大叔一聽,笑道:這個倒可以聊聊。
「人的外貌是天生的,但卻不是永生固定的,從古至今改變外貌的方法多種多樣,例如被刀砍,被火燒,敷藥,整形手術,巫術,以及銀針封穴道。」
不知道為什麼,當西裝大叔說到銀針封穴道的一瞬間,我渾身一個激靈,立馬想起了海伯!
海伯在焦化廠救我的時候,就是用銀針封了我的穴道,然後我動彈不得,他這才能把我扛走。
遙想海伯揮手之間,就能準確無誤的使用銀針插在我的穴道上,這種本事,沒有三五十年,恐怕練不出來!
而且刀茹臨死前,對我說,讓我小心那個海什麼,後邊的字沒說出來,但我覺得十有**就是海伯。
難不成,刀茹也是被逼的?被海伯強行控制,改變了容顏,然後潛伏到了我的身邊。
照這麼猜測的話,那西裝大叔和我絕對是一夥人了,畢竟他幹掉了刀茹,所以他跟海伯肯定不是一夥。
想到這,我立馬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中間人是誰。
西裝大叔想了想,說:這個中間人,你已經見過了。
我大叫道:誰?
「就在今晚,那個小平頭就是。」
一聽這話,我先是一愣,立馬就咬著牙根,把牙齒都咬的咯崩響。西裝大叔見我這樣,就問我:你看起來很激動?
我當然激動!
因為他滿嘴胡扯!我根本就沒看到那個鬼的樣子,而他卻說那個鬼就是中間人,小平頭的外形是我瞎編的,他卻順著我瞎編的話,繼續瞎編,這尼瑪真是往死裡騙啊!
「別激動,我也在想辦法殺掉他,放心吧,現在我有了鮮血,我能殺他。」
我還是咬著牙,但盡量平復自己的情緒,我說:你為什麼要殺他?難不成就是因為他要殺我?
西裝大叔瞇眼,說:秘密,是要永恆保守的,人知道,人得死。鬼知道,鬼也得死。
我沒吭聲。
西裝大叔又說:你之所以活到今天,都是因為葛鈺在幫你,她是一個聰明人,幫你的同時,不讓你知道任何東西,不然你不知死幾百次了。
我想起來在地下冰庫裡見到葛鈺時的情景,她說有些事情不能告訴我,如果我知道了,反而是害了我。
我雙手一攤,苦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得什麼都不能問,什麼都不能知道,知道了任何秘密我就得死。那我這人生豈不是活的很蛋疼?很憋屈?
西裝大叔神秘一笑,說:我說過,我在幫你,你不信是嗎?
我說信,那你現在把秘密告訴我,讓我知曉這一切,敢嗎?
「哈哈哈,那有什麼不敢,小子,葛鈺取走你的心臟,是在幫你。我取走你的靈魂,也是在幫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直接說:不知道。
「我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成為一個不算活人的人,只有這樣,你才有資格知道秘密,只有這樣,你才能拯救你自己,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最後一句話,西裝大叔加重了語氣,說的我渾身一顫。
我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片刻後,我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醒悟!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從西裝大叔見到我的第一面起,就已經在為今天這一刻開始佈局了。
他帶我去桑槐村,名義上是調查葛鈺的死因,其實他知道,我終能調查出葛鈺的屍體,然後葛鈺取走我的心臟。這是第一步!
隨後帶我來龍虎山,挑准好時機,讓我遇到金魚倒游,以及血染青雲之景,然後西裝大叔伺機取走我的靈魂。這就是第二步!
而這中途所發生的事,只能說是意外,例如遇見的海伯,以及禿頂老頭,以及刀茹,現在想想,西裝大叔早就預知到我身上會發生這麼多事,會被很多人陷害,所以要這麼幫我。
我想起了一句話,有些人對你好,不一定是幫你。有些人對你壞,不一定是害你。
想到這裡,我說:海伯你認識嗎?
西裝大叔搖頭說:不認識。
我覺得能遇見海伯,應該不是一個意外,或者這其中還有深不見底的秘密。
最後我問: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都在陷害我,都在騙我,甚至還有我看不見的鬼,也在圍繞著我?這個秘密能說了吧?
西裝大叔笑道:當然能說,原因很簡單,因為你背負了詛咒,一個人人都想搶著破解的詛咒!
第011章驢趕鬼
那丫鬟被夾棍給夾斷的手指,被壓在了毯子下,沒來得及收走。
等衙役走後,這老爺額頭上泌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他擦了一下額頭說:收拾一下吧。
隨後幾個丫鬟攙扶著他,回到了房間裡。
家奴收拾庭院,也沒在意什麼,唯有一個家奴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收走毯子的時候,他仔細尋找,卻沒發現那丫鬟斷裂的手指。
他並沒有太在意,以為是別人打掃走了。
又過了兩天,到了正月十五的燈節,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掛花燈,扎燈籠。把庭院的裡裡外外都掛上了大紅燈籠,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當時流行一種很文雅的玩法,叫做猜燈謎。這種活動時至今日也仍然流行,仍然文雅。
正月十五這天晚上,這大戶人家的老爺帶著正房偏房一起逛街市,猜燈謎。為了調節氣氛,他還命令家奴,在自家的燈籠上寫下燈謎,留待他回來之後破解。
在喧鬧的大街上逛了許久,這老爺很是滿意,也確實猜到了幾個答案,很是得意洋洋,回到家裡之後,看到庭院裡掛滿了大紅燈籠。
而這大紅燈籠上也確實寫滿了燈謎,但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搖其頭。
這些家奴的文化水平太低,寫出來的燈謎簡直不堪入目,幾乎是個三歲小孩都能猜出來。
就在老爺覺得索然無味之時,忽然正房姨太指著庭院中間一棵桃樹上掛著的燈籠說:老爺快看,這燈謎好啊!
老爺聞聲趕到,看著這大紅燈籠,圍繞著轉了一圈,不由得念叨起上邊的燈謎了。
「人傑地靈蓋王相,珠寶靈玉塚天降,闔家一心為團圓,歹意皆虛匕留殤。」
老爺念叨完,停頓在了原地,駐足觀看。時不時的伸手摸摸下巴,瞇眼思索許久,也沒弄明白什麼意思。不過卻是止不住的稱讚這燈謎好!
這燈謎從字面意思來看,說的是家裡出人才,財源廣進,家人團圓,平平安安。
過了一會,老爺轉頭問這些家奴:這燈謎,是誰寫上去的?該怎麼猜?
一群家奴個個傻眼,老爺問:這燈謎究竟是誰寫上去的?不好意思承認嗎?
其中一個家奴說:老爺,這燈謎是剛才一個衣衫破爛的老叟告訴我的,我正愁寫不出燈謎,他路過咱們家門口,把這個燈謎告訴了我。
老爺一愣,奇道:衣衫破爛的老叟?竟能有如此底蘊?他人在哪?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