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話都沒說過一樣。
我渾身一軟,差點就倒在地上了。
他故意拍拍我的胸口,不就是在暗示我,他知道我沒心臟?海伯到底是什麼人?
見我臉上驚訝不已,海伯喝了一口小酒,說:我不會說什麼讓你相信我的話了,因為老子上一次吃過你的虧,你這小子,還敢拿板磚砸我,這一次,你愛信不信,我要說的是,我完全可以不用管你,讓你隨便死去。
我尷尬的說:海伯,您別這麼說,我上一次不是被人蠱惑了嘛,幸好您及時找到了我,不然我就沒命了。
想到這裡,我忽然將事情聯繫到了一起!
第一次,我差點被蘭博基尼撞死的時候,海伯莫名其妙的就找到了我,然後把我救了。
第二次,我應該是被蠱惑了心智,差點喝下農藥而死,在緊急關頭,海伯還是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我,然後又把我救了。
海伯救了我,這是真的,但他怎麼每次都能準確的找到我?難不成是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又或者他確實是個高人?
又跟海伯聊了幾句,海伯想勸我喝兩口,但我堅持說今晚要開車,不能喝酒。
晚上回到房子店客運站的時候,陳偉的臉色很不好,畢竟我請了三天假。
見我進入辦公室,也不搭理我,自顧自的玩電腦,我也不說話,不想自找沒趣,到了十二點,就直接發車去了。
發車回來,陳偉就站在辦公室門口,端著一小杯白酒,一邊喝,一邊抽著煙,見我從車上下來之後,說:小劉,明天去中心醫院體檢一下。
我說:怎麼突然讓體檢了?
陳偉回身,在辦公室裡拿出了一張資料表,遞給我,說:上頭規定的,必須體檢,到時候跟我一起去也行,我開車帶你。
我說行,那就坐你的車去吧。
陳偉怔了一下,沒想到我答應的這麼爽快。
第二天清晨,我和陳偉都沒吃飯,空腹開車去中心醫院體檢,交了錢,排著隊,陳偉忽然對我說:我肚子疼,你先排著,我一會過來。
陳偉這一趟廁所,整整去了半個小時,也仍然沒見他回來。
我就納悶了,掉茅坑裡了?
等我抽完了血,驗完了別的,陳偉這才姍姍來遲,捂著肚子,滿臉鐵青,我說趁這會人少,你趕緊去吧。
陳偉從兜裡掏出一百塊,遞給我說:小劉,幫我買包煙去,別在這附近買啊,都是假煙,去八一路那個家樂福買。
我接過了錢,陳偉繼續排隊,當我走出醫院的時候,我就納悶了,買一包煙而已,用得著讓我跑到幾里地外的八一路?
這附近的煙酒商店不少,有些規模還挺大的,怎麼可能到處賣假煙?誰也沒那麼大的膽子。
剛走出醫院門,我一愣,猛的拍了一下腦袋,心說自己真是笨啊,連買什麼煙都沒問呢!
我這就折回,重新走向體檢中心,到了體檢中心一看,陳偉正站在隊伍的最後邊,很有耐心的排著隊,忽然他身後走過去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悄悄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陳偉轉身,跟著那個白大褂醫生離開了。
誒,怎麼走了?不體檢了嗎?
我趕緊朝著陳偉追過去,眼睜睜的看著陳偉跟著那個醫生走進了一間會診室,我心想趕緊追上去問問陳偉,看他抽什麼煙。
就在我剛追到那間會診室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邊傳來一句:陳先生,您的情況比較特殊,不過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我這裡已經幫你做了一份假的體檢報告。
陳偉笑了笑,說:謝謝周醫生了,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說完,裡邊就傳來了腳步聲,看樣子陳偉是準備出來了,我一怔,趕緊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但會診室裡又傳來了一句:不過陳先生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抽不出你的血液?
一聽這話,我瞪著眼珠子,滿臉的難以置信,抽不出血液?
我雖然不是醫生,但對這個多少也懂點,一般來說,抽不出血液,那只能說明針頭沒扎進血管裡,扎進了肌肉組織裡,那當然抽不出血液了。可這市中心醫院,三甲級醫院,怎麼可能會有水平這麼差的護士?
就算是實習的,也不可能扎不進血管吧?一次扎不進,兩次呢?三次呢?
"周醫生,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多問,反正好處是少不了你的,僅僅是做一份假的體檢報告而已,這不算什麼大事吧?"陳偉的語氣有些不愉快。
周醫生說:那是當然,只不過你每次體檢都讓我給你做假報告,如果你身上真的攜帶惡性傳染病毒,那可就是我的失職了。
陳偉笑著說: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艾滋嗎?
周醫生說:那倒不像,但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抽不出你的血液,就好像你的體內根本沒有血液。
陳偉說:這個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反正好處少不了你的,我走了。
說完,會診室裡再次傳來腳步聲,我一驚,轉頭四看,我已經沒處躲了,眼看陳偉拉開房門就能看見我。
情況緊急,我靈機一動,連忙做出四處張望的動作,像是在尋找陳偉一樣。
門拉開了,陳偉拿著體檢報告出來了,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小劉,你咋在這?買完煙了?"陳偉有些驚訝。豐宏協。
我說:不是,我剛走出醫院大門,想起來還沒問你買什麼牌子的煙呢,這就回來了,正巧看到你往這邊來,也不知道你進了哪個房間。
沒等陳偉說話,我立馬又補了一句:陳哥,這麼快就體檢完了?
陳偉刻意隱藏了一下體檢報告,笑著說:嗯,抽個血而已,挺快的。
回去的路上,陳偉一言不發,路過八一路那個家樂福超市的時候,他也沒讓我下車買煙,我讓錢還給了他,回到房子店客運總站,便一頭鑽進了宿舍裡。
看來我以前的猜想完全沒錯,我一直把陳偉置身事外了,先不說他是人還是鬼,至少他身上一定藏著秘密,或許很多,或許很大。
但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果是一個正常人,那針管怎麼會抽不出血液呢?在針頭絕對扎進血管裡邊的情況下,如果還沒抽出血液,那只能說明,他身體裡一定沒有鮮血!
我不由得想起了海伯說的話,想辨別一個人究竟是人還是鬼,捅他一刀,如果流血,是人,如果不流血,是鬼!
身上忽然冒出一股無名的寒意。
難不成,我一直都沒在意過的陳偉,才是真正的鬼?才是幕後操縱一切的那個鬼?
如若不然,護士為何抽不出他的鮮血?
我忽然腦子一震,想到了一個驚天的殺人計劃!這條驚天的連環殺人計劃,完全可以把這幾任死去的司機,以及跟14路公交車有關的人聯繫在一起!
第091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afeeeee我搖頭,有些急切的說:不知道,老爺子您趕緊告訴我吧。
禿頂老頭說:那傢伙進了村子。就站在村口,跟那頭老驢不停的說話,說了大概有三分鐘,轉身就離開了村子。
我砰然一震。趕緊轉身,朝著村口那頭老驢看去,那老驢被栓在那棵枯樹上,此刻懶洋洋的臥在地上,時不時的甩動尾巴來驅趕蚊蠅。
我他媽竟然被騙成了傻比!
西裝大叔根本就沒去馮婆的家裡,既然沒去,那所謂的四目門童,就完全是一派胡言。就是他自己編造出來故意騙我的!
如果這一切都推翻的話,那麼大前天晚上,我去馮婆屋裡。而他追蹤馮婆的時候,說馮婆走進一個死胡同。然後馮婆和三輪車都詭異的消失不見了。這完全有可能就是編造出來蒙騙我的,或許他根本就沒跟蹤馮婆!
我,此刻轉念一想,西裝男子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料定我一定會跟蹤的小心翼翼,所以故意說不是跟蹤失敗,而是馮婆家裡有眼線!
可他這麼做為了什麼?調查馮婆不是他提出來的嗎?他為什麼要這麼騙我?
既然他沒去馮婆家裡,那也就不存在他被馮婆發現,那麼,馮婆為什麼騎著三輪車快速的返回了家?馮婆這麼詭異的舉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大腦快炸了,我只覺得天旋地轉。
禿頂老頭見我晃晃悠悠,身子都快站不穩了,趕緊扶住了我,問我:小孩兒,你咋了?不會有心臟病吧?
我說沒有,剛才急火攻心,差點暈過去。
禿頂老頭小聲說:小孩兒啊,不瞞你說,這村子來調查馮婆的人,從十幾年前一直到現在,來了好幾撥了,剛開始都是走著進來,到最後都是躺著出去。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大腦很眩暈,禿頂老頭又點燃了一根煙,說:不是我裝好人,不為別的,就單看你這小孩兒心不壞,見了老輩人都挺尊敬的,該上煙就上煙,該喊爺就喊爺,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幫你一下吧。
我歎了口氣,我覺得這個漩渦太深了,我甚至覺得那條招聘公告都是故意貼給我看的。我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已為我準備好的騙局。
這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一切,只不過我暫時無法窺探這到這雙大手,只能被它牽著鼻子走。
見我沮喪不已,眼眶裡都含著淚,禿頂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孩兒,別急,記不記得老孫頭髮瘋前說過什麼話?
我抬頭,說:老孫頭說村裡來了兩個人,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禿頂老頭說:對,其實老孫頭不一定說的是你倆,但你倆之中,在離開桑槐村的時候,必定一個活著離開,一個死了離開。
我讓在市區看到另外一個自己駕駛14路末班車的事告訴了禿頂老頭,他點頭說:你看到的那個,是你的靈魂,因為你已經死了一半了!如果我再不出手,離開桑槐村的那一刻,就是你徹底的死期。
我問我該怎麼做?豐上帥。
禿頂老頭說:這樣,你要是信我,今天就回家,切記是回你的老家,然後找出一件你以前穿過的衣服,切記是你已經穿過的,不要穿新衣服,懂嗎?
我忙不迭點頭。
他又說:你用針,扎破自己的手指,在衣服上寫下你的名字,以及生日,然後,出門的時候一定要穿上這件衣服,切記中途不要脫下來,更不要被水沾濕。
我一驚,問:那出汗了怎麼辦?
禿頂老頭擺手說:出汗沒事,出的汗越多越好呢。
我感動的就快要痛哭流涕了,我說老爺子你等我一會,說完我就跑出了桑槐村,回來的時候直接打了一輛出租,我給這老爺子買了幾條好煙,買了幾箱好酒,積蓄都差不多快花光了。
禿頂老頭當然笑的合不攏嘴,連連誇讚道:我就說了,你這小孩兒人不孬,挺好的一個小孩兒。
臨走的時候,禿頂老頭拍著我的手,小聲囑咐道:如果哪一天你覺得衣服上寫出那幾個血字的地方特別熱的話,那就是你的死期要到了,屆時切記不可慌亂,更不可脫下,站在原地不要動,一定不要動!你便能自保無礙!
我重重的點頭,當下離開了桑槐村。
此時的我,對於西裝男子,當真是看不透了,我回想自己的經歷,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是在魅力城那一站,遇見了他,循環車站就消失不見了,我很信任他。
後來葛鈺說他是鬼,我便不信任了。
來到桑槐村辦了這幾件事,他做的事以及說的話都挺有道理,我慢慢的又相信他了,誰知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沒去馮婆的家裡,而是對著村口那頭老驢說了一番話。
難不成,他早就來過桑槐村?而且他或許還懂獸語?
這個,我真的不敢多想。
回到我自己的老家,我老爸都愣了,問我前兩天剛回來過,怎麼又回來了,我說拿點東西。
然後就在自己的衣櫃裡挑了一件小背心,回到我自己在外的出租房時,用針刺破手指,寫下劉明布,1990b06b14。
寫完,我就直接穿到了身上,瞬間覺得有了很多安全感,可能這就是心理作用吧。
當天晚上我就回到了房子店客運總站,沒發車之前,我在辦公室問陳偉:陳哥,我這幾天不在,都是誰開的14路末班車?
陳偉說是他開的,又問我怎麼了。
我說沒事,就是問問,然後就發車去了。
這一路倒也沒什麼事,我只覺得後背上寫下血字的那一片地方熱乎乎的,不知道是出汗了還是怎麼回事。
到了焦化廠,我停下了車子,走到了馬路對面,因為周圍只有這裡安裝有座椅,可以坐下來抽煙。
黑暗中,猩紅的煙頭一閃一閃,我回想著在馮婆家裡遇上的種種詭異之事,心說這到底是人為的,還是鬼神在作祟?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