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老祖我倆先是做公交趕到了長途汽車站,隨後買了兩張前往新疆哈密的車票。到了哈密再坐車轉。
一路上,長途汽車走走停停,我發現老祖也像是個正常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偶爾也會把我買來的報紙拿起來看看,然後臉上始終露著輕蔑的笑容。
有一次,我打擊他,我說:你不管看到什麼新聞,都是不屑一顧的笑,你是憤世嫉俗嗎?
老祖一愣,沒有說話,反而是放下了報紙,側著身子睡覺去了。
第二天,我又買了一份現代武器,這種雜誌上都是刊印的各國最先進武器,老祖看的咋舌不已,還問我:現在有這麼先進這麼厲害的導彈?
我點了點頭,跟老祖講:二戰時期,美軍向日本廣島長崎投放原子彈,那畫面你是沒看到過,幾乎就是秒殺,當時在場的不管老百姓還是軍隊,沒有活人,也不可能有活人生存。
老祖盯著我,見我講的滔滔不絕,就笑著說:你對二戰很感興趣?
我嗯了一聲。
老祖湊過來,一手指著自己的半張臉,另外一手攬住我的後腦勺,讓我的眼睛盯著他臉上被燒傷的地方,他對我小聲說:這半張臉,就是原子彈爆炸後,萬里火浪灼燒出來的!
說完,老祖看了我一眼,又重新躺回了自己的臥鋪上。
我震驚不已,瞪大了眼珠子看著老祖,滿臉的難以置信!
我小聲說:不可能!在原子彈的轟炸之下,你還能活下來?
老祖見我感興趣,索性直接坐在了我的旁邊,笑著說:很久沒跟別人聊過天了,咱倆聊聊?
我說行啊!
老祖又說:能有機會跟我聊天的人,不多,你是第一個!應該也是最後一個。
我就看不慣老祖這幅表情,好像整的自己多牛逼轟轟似的,誰都不入他法眼,我覺得和藹一點不好嗎?
我沒說話,老祖瞇著眼,淡淡的說:四三年,我組織了一支純美式裝備的連隊,登陸日本,分別散開,潛入日本本土,想要伺機殺死日本天皇來結束戰爭。
我頓時羨慕不已,問:你竟然還是抗日英雄?
老祖像是回憶許久以前的事情,他說:我不是英雄,只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雖然不去心懷蒼生,但國家滅亡了對我也沒好處。
這個說的倒是挺有道理。
老祖繼續說:我們那一個連隊,只有我親眼見過天皇,我蟄伏在日本兩年,學習當地的文化習俗,好讓自己徹底融入其中,兩年後,在天皇出巡之時,我終於等到了時機,但是,哎。
老祖重重的歎了口氣,我沒插話,等他繼續說。
「天皇身邊也有高手,沒等我從人群中露面,身後就有人對我發起偷襲,那人雙手持三刀,左手右手各持一把,剩下一把圍繞在他身體左右,應該是用心念來控制的。」
我插了一句:結果你輸了?
老祖不屑道:區區武士道,算什麼?我可能會輸嗎?我殺掉了他,殺掉了很多天皇護衛,後來天皇還是溜走了,後來我才知道,這些所謂的武士都是準備犧牲自己來拖延我的時間,好讓天皇逃竄。
「機會一旦失去,再想尋找就難了,可我仍然不死心,我知道拯救國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幹掉天皇,等新天皇上任,繼續幹掉,一直殺到他們內部崩潰。」不知為何,聽老祖說這話的時候,我想起了精武門的陳真。
哎,提起那段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事跡,頓時心生感慨,我忽然覺得老祖也不是那麼壞了。
老祖說:等候了三個多月,機會沒來。但美軍b51轟炸機卻來了,當時日本的飛機是飛不到那個高度的,隨後原子彈扔了下來,那一道光芒猶如太陽降臨!
「老祖,那你的半邊臉究竟是怎麼被燒的?」
第160章人王經
老祖像是回憶許久以前的事情,沉積了好長時間,這才說:衝擊波帶著無盡滔天的火焰,橫掃了整個小島,當時我正走在一個小湖邊。看到這種情景立馬就跳入了湖水之中。
我沒說話,老祖繼續說:在我的身體都落入湖水中,只有頭部還裸露在外的時候,衝擊波到了,那一股強烈的熱浪,衝擊到了我的左臉頰上,讓我的左臉瞬間融化,至此我的模樣永遠也無法改變了。
說到這裡,老祖倒不怎麼歎息,反倒說起沒能成功刺殺天皇,倒是連連歎息。
我說:老祖你也別灰心,現在這年頭,整容技術那不是你能想像的強大,過兩年存點錢。做個整容手術,估計也能整出來個帥哥模樣。
老祖笑了笑,把自己的包裹拿過來,拉開拉鏈對我說:你自己看看。
我伸頭一看,差點就來了一句我靠。
老祖的包裹裡,清一色人民幣,都是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連五十塊的都沒有,全部都是一百塊的,粗略看去,這小包裹裡至少得有七八十萬。
「老祖,你哪來的這麼多錢?」我壓住心裡的震驚。小聲問。
老祖不屑的把包裹扔到一邊,說:那個小四眼孝敬我的,讓我路上大把的花,但我對錢不感興趣。
我說:你不感興趣,我感興趣啊,不如你把錢給我,我教你怎麼花,怎樣?
老祖笑了笑,說:這一次去天山,只要你幫我完成了任務,這些錢都給你花,怎樣?
我說:只要不違反道德,不殺人,不放火。我會考慮的。
「那就沒問題了,這一次去天山是解決一些私人的事情,跟別人不會牽扯到一起的,你就放心好了。」老祖說完,我點了點頭。
此刻看著老祖的臉,說:對了,老祖。咱們從天山回來之後,你做個整容手術算了,你這尊容說實話確實有點瘆人。
老祖沒說話,而是從兜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非常小的那種折疊刀具,因為法律規定,刀刃超過十公分的就算是管制刀具,就不能帶上列車了。
所以老祖的這把折疊水果刀很精巧,刀刃也就七八公分,看起來平時削個蘋果什麼的還挺方便。
老祖把水果刀塞到了我的手上。指著自己被大火燒傷的臉頰,說:砍一刀試試。
我一愣,沒懂老祖的意思,老祖抓住我的手說:用力的砍一刀,或者刺一刀都行,盡量來。
我還是不敢,最後老祖抓住我的手,捏緊我手裡的折疊水果刀,狠狠的朝著他的臉上劃了一刀。
噌!
一聲鐵器的撞擊聲,我特麼瞪大了眼珠子,差點都嚇尿了!
老祖的臉上,在純鋼刀刃劃過的一瞬間,竟然迸射出了火星子!
我尼瑪,這是什麼臉?鐵打的嗎?
我知道有一則笑話,說哪個人的臉皮厚,厚到可以修城牆,厚到可以拿來研究防彈衣。可此刻老祖的臉皮,那可真不是研究防彈衣了,那就是正兒八經的防彈衣!
不但子彈打不穿,就連刀子劃上去,就能迸射出火花。這能是普通臉嗎?
見我震驚不已,老祖說:原子彈爆炸所產生的火焰,加之內部的放射性物質,才能讓我的臉面變形,不然的話,以我的本事,任何東西都不可能改變我的長相。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老祖又說:也正是因為原子彈爆炸,毀掉了我的容貌,現在不管是用什麼辦法,也不可能恢復了。
老祖這張臉,確實是沒辦法恢復了,這張臉的硬度,我覺得至少得是軍用特種鋼的密度,在這張臉上做整形手術,估計得用金剛鑽才能切得動。
「對了老祖,你用的是腹語嗎?為什麼你說話的時候嘴巴不用動?」我很好奇,忍不住問了一句。
老祖嗯了一聲說:聲帶變形了,說不出話,只能用腹語了。
說完,老祖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臥鋪,看來老祖曾經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為國家奮鬥,為國家而做出犧牲,可以說戰爭帶給人類的傷痛永遠是無法彌補的。
老祖的臉,就是歷史!
我不由得對老祖肅然起敬,至少我覺得一個能在國家危難之時,不計較個人得失,挺身而出的人,還不算壞到了極致,還值得我去幫他。
途中,汽車停了好幾次,畢竟去新疆哈密,這不是一段短路,期間我們也會停在小鎮子上補充食物。
住旅館的時候,老祖我倆聊天之時,我問他:老祖,我可以幫你,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一次去天山究竟是幹什麼?
老祖對我說:你聽說過人王經嗎?
我直截了當的搖頭,說:沒聽過。
「七難經呢?聽說過嗎?」
我還是搖頭。
「那佛教的七難八苦這一說,你知道嗎?」
我仍然是搖頭,說:不知道。
老祖說:那咱們沒得聊了。
我說:哎哎哎,別介啊,我是不懂,但你講給我聽,我不就懂了?對不?
老祖看樣子也是不睏,喝了一口茶水之後,說:那就跟你聊聊這七難八苦吧,這是佛教《中阿含經》內的典故。
「八苦之中原本只有四苦,這四苦人間百姓都在經歷,便是生、老、病、死。後來佛教覺得這四苦還不夠歸納世間所有的痛苦,所以又加上了四個,便是**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蘊盛。」
佛眼看人生,其實我們都在經歷著這些痛苦。
七苦之首的生,就是活著。生乃是所有後續苦難的基礎,活著就是受苦,正如幾何學中的公理,一般無需證明。古代如何我們且不去追問,現如今,拋開富二代而言,像我這種**絲,買房買車那是不可能的事,奮鬥一輩子買不起一個廁所。
至於老,隨著歲月的流逝,年齡的增長,曾經的一切都在逐漸消失,在本質上這是一種得到後再眼睜睜看著慢慢失去的感覺,最為痛苦。曾經的風華正茂,曾經的如日中天,終將都會埋沒在歲月的長河裡,人,是永遠無法抵抗自然力量的,這便是老。
病,俗話說病來如山倒,再強壯的人染上了病,也提不起精神。在病魔面前不管你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還是力拔山兮的將軍,終會手無縛雞之力。病魔除了對身體的考驗之外,對身心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百善之首的孝,在病魔之前都有可能退卻,以前不是有這方面的新聞嗎?癱瘓母親終日臥床,為了不拖累兒子,而私自喝下農藥自殺。還有的是根本就扔那不管父母的死活了。(筆者本人這兩天也是感冒發燒,就這小小的發燒,都讓我躺在沙發上根本就不想動彈,真是病來如山倒。)
死,老天對所有人最公平的一點,就是死。不管你富可敵國還是窮的揭不開鍋,你終究會死。死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過程,因為在你即將閉上眼之時,或者在你子孫即將拔掉你的氧氣罩之時,你離死亡僅僅是一秒鐘的距離。但最令人煎熬的是這個死亡的過程,你知道自己要死了,你知道自己曾經的一切都會成為浮雲,你會回想當年,你會回想年少,你會回想人生中所擁有的一切,以及即將消散的一起,這便是死亡所帶來的恐懼。
這便是前四苦,生、老、病、死。
聽老祖講完了前四苦,我有些吃驚,問:這到底是中阿含經還是七難經啊?
老祖幽幽的說:原本這只是中阿含經中的典故,但後世之中,曾有一人特意撰寫了十五本經書,其中七本為七難經,另外八本為八苦經,而撰寫經書之人,便自稱人王!經書中總結出人生所有苦難,若是能超脫這般苦難,便能獲得大能力!只是經書問世之後,遭到各方搶奪,最後人王將經書藏於天山龍窟之內,構造無數機關陷阱,防止心懷不軌之人得到此經,這麼說你懂了吧。
我問:那個人王是誰?伏羲嗎?
老祖不屑道:伏羲那只是神話演繹,做不得真。我所說的人王只是一代奇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活人。
「那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這十五本經書嘍?」我試探性的問。
第161章鵝毛密語
|{xxxxx一張女人的身份證,名zi叫葛鈺,場8挺俊俏。這個人我不認識,但看著照片我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隱隱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一定見過她。只不過暫shi想不起來。
我緊張的收好身份證,保潔阿姨調笑道:小明啊,談對xiang了?
我的緊張是因為這張身份證來li不明,而保潔阿姨或許認為,是我帶著某個姑娘去住賓館,登記身份證之後我忘了還給人家。
又過了幾天,晚上下大雨,我發車回來。趕到宿she的時候就已經濕透了鞋子,還好,另外的一雙運動鞋早就洗刷乾淨了。司爪廳。
早晨起床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要穿著拖鞋去把那雙已經清洗乾淨的運動鞋拿過來,低頭一看。那雙鞋就擺放在我的床邊,而且鞋帶都穿的很整齊。
我一愣,撓撓頭仔細回想一番,昨天夜裡回來以後,我沖了個涼直接就睡了,那這鞋子是誰幫我放這的?
我跑出去問了一下陳偉,問問是不是他看我太累,就幫我穿好了鞋帶,他卻笑著說:誰去碰你那臭鞋啊。
整個東風運通公司裡,在房子店總站的人,能打開我宿she門的只有陳偉和我,他是主管,肯定有宿she鑰匙,但他沒來過,那還會是誰?我心想:難不成這是誰的惡作劇?
又過了一段時間,詭異的事情越來越多,我忍不住找同事打聽了一下上一任老司機的家庭住址,就買了點水果,準備拜訪一下。
人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年紀大的人經li的事多,懂的也多,我雖然不信這種東西,但最近發生的事,確實讓我如坐針氈。
老司機住在市郊,是一個小村落,到他家的時候,大門沒關,進qu一看是一套四合院,挺講究的住所,我站在院子裡問:黃師傅在家嗎?
上一任老司機叫黃學民,在院子裡喊了這麼兩聲,忽然正北方向屋子的房門推開,出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他穿著人字拖,花色大褲衩,留著一個小平頭,此刻皺著眉頭問我:你找我爹幹什麼?
我笑著說:我是來拜訪他的。說話時,我順手晃了一下手中的水果。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