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我覺得問題的關鍵就在海伯的戒指上了。
等海伯再次衝過來的時候,我與海伯連連過招,可謂拳拳到肉,當我抓住海伯左手,準備強行擼掉那個戒指的時候,海伯似乎也知道在東西的關鍵性,此刻右手再次伸到了左手腕上,光芒一閃,我看到他的兩根手指中,捏出了三根銀針!
砰!
我趕緊後仰身子,朝著海伯的肚子上猛踹一腳,只要他取出銀針,我就必須要和他拉開距離。
「哼哼,想跑?也得問問我給不給你機會!」海伯這句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話音剛落,他手掌對著我一甩,頓時銀針脫手而出。
我瞪大了眼睛,瞳孔在這一剎那放大數倍,只覺得雨夜的虛空中,有幾點亮光朝著我飛來,下一刻身上好幾處一疼,整個身軀開始發麻,而且站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了。
「你!你竟然會飛針?」我難以置信,海伯這一手,我從未見過!
「老貓教會虎,也就離死不遠了,所以我這一手飛針,連我師弟都不知道。你能死在我的絕技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虧了。」海伯頗為感歎。
就在海伯手持短刀即將走過來砍下我人頭的一瞬間,忽然一道黑影宿舍樓東面的陽台上掠下,直撲海伯,在我看清楚的時候,那黑影已經一腳踢在海伯的肩膀上,將他踢的踉蹌了幾步,掉在了公交車下。
蘇楨穿著一襲黑色皮衣,綁著馬尾辮,竟然跑到了三樓的陽台,以從天而降的方法偷襲了海伯。
這一腳確實夠猛,因為蘇楨是實打實的動手,而我不同,雖然我拼盡全力,但並不是想真正殺掉海伯的,我知道破掉梅花轉心術之後,海伯就會甦醒,所以我一定會留他一條性命。
蘇楨幫我拔掉了銀針,我倆跳下公交車的時候,海伯正想繼續甩出飛針,不料葛鈺也從黑暗的雨夜中飛奔而來,抬手就是一把小飛刀,插在了海伯的左手腕上!
這一擊飛刀,不但刺在了海伯的手腕上,還砍斷了海伯的銀針套,那銀針嘩啦一下,散落了一地,頓時掉進了雨水之中,肉眼難以尋找到了。
葛鈺曾經幫蘇楨解開過梅花轉心術,知道此物該怎麼解決,到了海伯面前的時候,根本不做停頓,一腳踩住海伯的胸膛,另一手直接擼掉海伯食指上的鋼環戒指。
頓時,海伯暈了過去。
「怎麼回事?」
蘇楨說:他修為太低,剛才跟你過招,都是梅花轉心術操控著他,體力超負荷運轉,現在扛不住了,扶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攙扶著海伯,讓他帶回了辦公室,放在了沙發上。打開燈,我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長出了一口氣。
現在海伯,蘇楨,葛鈺,他們三人算是徹底跟火雲殤撇清了關係,關鍵就看二爺和西裝大叔了,我跟他倆說明白我在房子店總站,目的就是想讓他們來找我。
如果沒有中計,那最好。如果中計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解開他們身上的梅花轉心術。
就這麼在辦公室裡瞇了一夜,第二天,海伯也是很慚愧,跟我寒暄了半天之後,這就告別了,我吩咐海伯小心點,雖然破了梅花轉心術,但保不定火雲殤還會做出什麼事。
送走了海伯,我站在房子店門口,遙望著陰暗的天空,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白天仍然是陰雲密佈,估計晚上還會有雨。
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陳偉跟我說:老弟,既然沒什麼事了,那今晚你就發車吧。
我想了想,二爺和西裝大叔不會趕在這個點回來,就算回來也是去房子店找我,所以我單獨開車出去的話,應該沒事。
想罷,我就竄上了14路末班車,這輛車在我出車禍之後,重新維修了一邊,很多老化的東西都翻新了,而且當我剛一坐在駕駛座上,那感覺立馬就不同了!
座椅也被翻新過!
我忽然想起西裝大叔和海伯還有陳偉,都告誡我不要打開駕駛座,可我不打開不說,別人倒是搶在我面前給打開了。
想到這裡,我一看表,還有六分鐘才到午夜十二點,我就重新竄下了車。跑到辦公室看到陳偉,我第一句話就是:陳哥,這14路末班車都翻新什麼位置了?
陳偉一愣,然後說什麼車頭,雨刷,雜七雜八的說了一大堆。但就是沒說駕駛座。
可駕駛座明明翻新了,這一次的駕駛座為了更舒服,都給我換成真皮的了,要說沒翻新絕對是扯淡。
我試探性的問:那車座呢?翻新了沒?
陳偉剛低下頭,正準備看文件,結果又抬頭,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翻新了啊,怎麼了?
我趕緊湊到辦公桌前,壓低聲音小聲問:你不是說,駕駛座下邊的東西千萬別打開看嗎?現在豈不是打開了?
陳偉剛開始一愣,隨後一驚,啪的一巴掌就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失聲道:對啊!他媽的我也把這事給忘了!
我倆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無限的恐懼,我覺得背後直冒涼氣,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14路末班車,還還敢開嗎?」我小聲問道。
陳偉咕咚一聲,嚥了一大口吐沫,喉結上下翻飛之後,也是試探性的說:要不要不先別開了?
可沒等我說話,陳偉又說:可今天這天氣要是不開有點說不過去,走,咱倆上車上看看去。
等我倆到了14路末班車上的時候,同時盯著駕駛座。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最後陳偉小聲說:要不咱倆先打開看看?看看裡邊的東西還在不在了?
我立馬擺手,說:陳哥等會!你先告訴我,以前這駕駛座的下邊究竟放著什麼?
第234章陳偉的小算盤
陳偉說:我也不知道啊!這是東風運通的管理層跟我說的,當年這輛車弄回來的時候,那叫一個破啊,我是第一任司機,我跟你說過的。那時候開車,你都不知道,輪胎都能開掉下來。
「管理層跟你說不能打開駕駛座的?」
陳偉重重的嗯了一句,說:後來這車實在是破的不像樣,根本就開不成了,剎車都差點不靈光,好幾次快撞到人,我就請示上邊,能不能大改一下,上邊說怎麼改都行,但就是駕駛座不能碰,別打開。
我沒說話,陳偉繼續說:所以駕駛座我沒打開過,也一直沒管過。後來的幾任司機,我都說不能打開駕駛座,他們基本上是沒打開過的。
「那這車子在我出車禍之後。弄到哪裡修去了?」
陳偉想都沒想,說:汽車之家,就那一條街,第二家店舖。
我說:咋跑那麼遠去修?
陳偉一愣,有些尷尬的說:嘿嘿,上邊撥了點錢,然後去那個地方修比較便宜嘛,老弟你懂的。
陳偉的話我當然懂,比如上邊撥了一萬塊讓去修理,或者撥了五萬塊讓大修,陳偉不去特約的修理廠,而是挑一些小店舖去修理。這樣就比較便宜了,只花百分之二十或者三十,剩下的錢都成他自己的了。
哎,當領導的果然都有這種天賦。
我想了想,說:暫時先不要管了。咱倆也不要打開駕駛座,萬一那些修理工也沒打開,偏偏讓咱倆給先打開了,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陳偉嗯了一聲,覺得有道理。
我又說:我先繼續發車吧,今晚發車之後,明天我去汽車之家看看。
汽車之家在北郊。那是一條街道,是我們市區的汽車一條街,那邊的一整排店舖都是修理汽車的,大巴。卡車,汽車,只要是四個輪子的,甭管燒柴油還是汽油都能修。
發車的時候,我覺得屁股下的座椅很平穩,很柔軟,坐上去很舒服。或許以前覺得比較顛簸,也可能是座椅的質量太差。
這一路發到焦化廠,我剛停頓了三分鐘,心裡正思索著後邊究竟該做什麼事的時候,忽然有兩個人在焦化廠終點站上了車。
我定睛一看,正是二爺和西裝大叔!只不過兩人的臉色看起來有點黑。
我下意識的驚了一下,差點跳窗逃走,他倆上了車,欣喜的問:阿布,終於找到你了。
「別過來!」我沒有停頓,立馬說出了這一句話,但氣氛立馬變得很怪,西裝大叔和二爺也是愣在了原地,問我:怎麼了?
我說:呃這操控台漏電,一個人在這沒事,你們先別過來啊,我晚上發車回去還得修理一下。
電方面的知識我不懂,但我知道如果漏電,聚集的人越少越好這是肯定的。
我猜他倆也肯定不知道,誰知西裝大叔一愣,問我:怎麼回事?跟我說一下原因,我來幫你修,曾經在特種部隊訓練單兵作戰能力的時候,飛機坦克我都開過,那玩意比這複雜多了。
說話間,西裝大叔就走了過來,而且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後腰。
我一個激靈,拔出了匕首,振聲道:別動!再過來大家就要兵戎相見了!
二爺好像懂了,此刻趕緊伸手攔住西裝大叔,說:小西裝,等會,你還記不記得阿布跟咱們說過的一種梅花轉心術?
西裝大叔也懂了,此時呵呵一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說:哈哈哈,阿布這小子現在行了啊,長記性了,不錯!
我說:二爺,大叔,我不知道你倆現在跟我還是不是一條船,如果將來確認我誤會你們了,我會道歉,但是現在緊要關頭,請原諒我的謹慎,你倆別靠近我。
二爺爽朗的說:很好,做得對,小西裝,走,咱倆坐後邊。
我發車之後,不停的從後視鏡中往後看,兩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時不時的高聲對我說:阿布,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帶了一件好東西。
我笑著回:大叔,什麼好東西啊?
「回去你就知道了。」
我的戒心放下了很多,但並不是全部都放下了。此刻還是有戒備之意的,雖然我剛才注意到西裝大叔和二爺的手上都沒有帶那種鋼環戒指,但保不定他們會從別的地方被控制,這都是說不好的事。
回到房子店的時候,我讓葛鈺蘇楨都叫了出來,此刻我們五人就站在宿舍門口,葛鈺:你看他倆有沒有問題?
葛鈺搖頭說:中了梅花轉心術,無法預測,只能找到控制心智之物,只有這樣才能確定究竟有沒有控制。
我想了想,看著二爺和西裝大叔,最後一咬牙,對他倆說道:走,今晚我請你們泡桑拿,洗腳!
這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不讓他們脫光,我是無法確認他們身上究竟有沒有別的東西。
西裝大叔和二爺就像小白鼠一樣,二爺無所謂了,笑著說了一句:泡了那麼多天的桑拿,回來繼續泡,挺好啊。
可西裝大叔卻無奈道:哎,阿布,你這是神經敏感過頭了啊。
我則是義正言辭的說:沒辦法,梅花轉心術是我截至目前見過最變態,最詭異的術數,這一招真的讓人防不勝防,它能讓自己最親的人背叛自己,所以我必須要認真起來。
遙想葛鈺都能背叛我,我哪敢輕易相信二爺和西裝大叔啊。
開車去桑拿城的時候,陳偉一聽,也說跟著去,我本來不想帶他,生怕到時候會出什麼危險。可陳偉就好這口,喜歡泡桑拿,找小妹妹,還一直說自己在某某桑拿城有白金會員卡。
最後帶著他一起去,泡澡之前,當他倆徹底脫光了衣服之後,我盯著二爺和西裝大叔的身體一直看,看的他倆很尷尬。
尤其是二爺,他語重心長的說:阿布啊,二爺我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你別這樣看了行不行?
不說他倆尷尬,我也尷尬啊,我性取向很正常,我不是鈣片。但為了眾人的安危,我只能這麼做。
盯著他倆的身體一直看,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最終我才確定,他倆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戒指,耳環,項鏈,手鐲,什麼都沒有。
泡澡的時候,我徹底放開了心懷,我們四個人躺在浴池的邊上,我說:二爺,大叔,對不住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
二爺一直很尷尬,不說話。西裝大叔很快就釋懷了,他說:我進入特種部隊的時候,檢查比這個更嚴格,你都不知道怎麼檢查的。
我沒當過兵,但我聽說過檢查方法,那確實比我這給力。
洗完桑拿的時候,陳偉正要說喊幾個技師去樓上給我們按摩一下,路過衣櫃的時候,忽然聽到陳偉的手機一直在響。
陳偉喊來工作人員打開櫃子。剛一接通,就聽到了一個婦女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哎呀,陳經理啊,你在哪啊?趕緊回來啊!快回來啊!
這聲音聽起來很淒慘,我和二爺還有西裝大叔猛的一下都愣住了。
陳偉說:崔姐,別急,別急,有啥話慢慢說。
「啥慢慢說啊!出人命了,小王死在14路末班車上了!」崔姐大聲喊道,旁邊人聲嘈雜,聽起來亂哄哄的,估計整個房子店的工作人員都被驚醒了。
陳偉咕咚一聲嚥了口吐沫,連忙問:小王,死在死在公交車哪個位置上了?
我不知道陳偉為什麼這麼問,崔姐帶著一股子哭腔說:哎呀就趴在駕駛座上,七竅流血啊,你趕緊回來吧,我們沒個主心骨啊!
掛了電話,陳偉一拍手背,看了我一眼之後,驚慌的說:老弟,我瞞著你做了一件事,這一次咱倆要完蛋了
第235章合作
「陳哥,發生什麼事了?」我小聲問道。[
陳偉沒說別的,重重的歎了口氣之後,開始穿衣服。我和二爺以及西裝大叔對視一眼,當即三人也開始穿衣服走人。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