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第30章兩個矛盾
陳瘸子笑著說道:「不認識,今天剛來的時候就是他給我們帶的路,好像還挺熱情的。」
「那老傢伙一肚子壞水,早知道當時就選李老頭當村長了,這傢伙撈的油水都去養騷寡婦了!」賴子呸了一口。
得知了緣由,趙三和陳瘸子對視一眼,倆人分別敬酒,很快就把賴子給灌倒在地上,發出震天的鼾聲。
「我就知道那死老頭不是什麼好鳥,今天看阿萌的時候肯定是認出他來了。」趙三抽出一把匕首,冷笑地說道。
「別,我們初來乍到,別搞出什麼事情來,你把這藥下在他喝的水裡面,到時候問他就成!他醒了之後也不會記得發生什麼事情。」病鬼想了一下,給了趙三一包藥粉,叮囑了他一下。
這種藥粉是病鬼自己調出來的,這些在江湖人手中一般都是用來做一些下作的事情,比如說迷姦婦女,偷盜小孩子。這藥粉的製作方法就是從病鬼這不小心流傳了出去,在六扇門的時候給一個夥計偶爾拿到配方,後來就靠著這方子賺了大錢。不過下場自然也是極為淒慘,給病鬼不知道餵了什麼東西,硬生生嚎叫了幾天幾夜才死去,這些都是前話。
「嗯,老鬼頭說的是,老趙你別老是刀刀槍槍的!」陳瘸子撇了他一眼。
「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趙三嘟嘟嚷嚷地說道。
「不要著急,這天都要黑了,等一會兒天黑了再去。」陳瘸子想了一下道。
「三叔我也要去!」
等了一會兒,天完全黑下來,趙三摸了摸了把小刀子就要出發,張萌趕緊也跟了上去。
看著張萌緊張的面容,趙三本來想呵斥他回去的心思也硬收了回來:「阿萌,一切行事聽你三叔的,衝動會壞了大事。」
「我知道的,三叔,我不會亂來!」張萌感激地說道。
憑藉著記憶,趙三和張萌摸著黑來到了村口,今天就是在這裡和那老頭打了交道。
「這老頭家裡應該就在附近,今天看到他的時候還拿了一個刷牙用的壺子。」趙三輕輕說道,示意張萌分開去找。
張萌點點頭,貓著身子來到一戶人家外,從那土牆的縫隙裡一看,就可以看得清這家人是不是早上見的那老頭。
連續找了幾戶人家,都不是那老頭的家裡,張萌抬腳輕輕走到另外一處周圍挺偏僻的人家,還沒靠近,就聽到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張萌好奇地往裡面一看,差點鼻血就噴湧了出來。
在屋子裡面,倆個光條條的身體糾纏在一起,那個女人正對著張萌望去的方向,身體的一丘一陵清楚可見。張萌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小腹,身下那玩意,瞬間就昂揚豎起。
「這死老頭艷福不淺啊,屋子裡還藏著這一個美嬌娘!」
張萌還在仔細看著,耳邊卻突然傳來趙三的聲音,嚇了他一大跳,他轉過頭看著趙三一臉怪笑地望著他,不禁也覺得有些面紅耳赤起來。
「我來的時候他們就開始那個了……」
張萌趕緊分辨道。
「行了行了,等回香港那邊,我找幾個小美女給萌仔開開身子!」趙三嘿嘿地笑道,他突然捏住自己的喉結尖聲大叫起來。
「有人偷看啊!」
張萌聽到屋子裡面的響聲,看著那老頭抄著一根扁擔衝了出來,頓時魂飛魄散,捂著襠部就就往暗處走。
那老頭衝出來找了半天不見人影,這才氣呼呼地回去。
屋子裡面一陣雜七雜八的聲音,似乎是倆個人在吵架一樣,一個半老徐娘氣呼呼地踢開木門,就離開了。
張萌躲在遠處,看著趙三擠眉弄眼的,這才趕緊跑過去。
「等一會就成了。」趙三把煙槍拿出來,把玩了一下,這才把煙草點上吸了一口。
「三叔,你剛才這一會兒就把藥給下了?」張萌奇道,剛才這會兒的功夫,可不到十幾秒鐘,這趙三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事情給辦好了。
趙三眉頭一抬,沒好氣地說。
「這有什麼,想當年三爺我兩把盒子槍,一匹白鬃馬,和三十多票悍匪狹路相逢,那是蹬下藏人,雙槍連射,殺的昏天黑地,七進七出。人家說我是趙子龍再世,才得了個『白馬趙三』的綽號。現在人老了,不中用了。」
「得得得,三叔你就當我什麼都沒問。」
張萌一聽頭就大了,趕緊打斷趙三。
抽了一袋煙草,趙三在土牆縫隙裡瞄了一眼,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那個老頭面容表情呆滯,眼神渙散,跟喝了醉酒一樣。張萌一看這老頭開始犯糊塗了就趕緊問道:「我老爸當年跟你說了什麼?」
那老頭露出迷茫的神情,似乎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張萌。
「你給我死開,你這個就是問個活神仙他也答不出來!讓我來問。」趙三沒好氣地踢開張萌,他搬了張凳子坐在老頭對面。
「年前是不是有個中年男人進村子裡來,只有他一個人。」
「對!」
「後來他出來了之後是不是找你了?」
「是!」
「他跟你說了什麼?」
「嗯,他給了我一條金鏈子,讓我帶句話給個臉上長疤、瘸子腳,或者是額頭寬寬的後生。」
張萌一聽就知道父親說的是趙三、陳瘸子還有自己。
「什麼話?」
老頭臉上露出恐怖的神情,他驚恐地指著張萌,眼珠子暴漲凸起,跟個金魚一樣,那模樣看的張萌暗暗有些害怕。
「趕緊走,不要進去,這裡就是一個陷阱!」
趙三看這老頭情緒激動,知道再下去這老頭非變成白癡不可,就用力扇了他一巴掌,這老頭才平靜下來。
「看來這老頭的表情,就是你父親當時的神情……」在回來的路上,趙三也罕見地變得有些凝重,這個老頭子透露出來的信息簡直是太可怕了,很有可能他們來這裡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張萌搖了搖頭,覺得而有些頭疼。
如果老頭說的是真的,那自己父親為什麼又要讓人把那封家書送到自己手上呢,就是這書信指引自己來到這個地方的。
張萌感覺自己陷進了一個撲朔迷離的陰謀之中,到底哪一個才是父親的真正用意呢?這些張萌完全不得而知,他越接近父親留給自己的線索,就越覺得這層迷霧更加濃厚,讓自己迷失,無法找到正確的方向。
在賴子家裡的門口處,幾個人聽趙三道出信息之後,表情都是有些震驚。
「業爺我知道的,做事從來都不拖泥帶水,雖然他是個文人,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也是我老陳最佩服的一點。這種優柔寡斷的事情,不像是業爺所為,我們絕對要繼續查下去!」
陳瘸子良久才出聲道,表明了他的態度。
趙三和病鬼也是微微點了點頭,他們倆個人跟著張紹業也有不短的時間,對於張紹業的瞭解比起張萌也一點不見少。
「我也覺得這一次業爺的死並不簡單,屍體失蹤也說明了一些情況,什麼人最怕我們得到業爺的遺體,還是說怕業爺的遺體暴漏了什麼秘密?我覺得我們應該盡快回香港,如果這個『業爺』說的是真的,那我們再往前走豈不是自尋死路?」
趙三想了想搖頭說道。
「你說得對,但我覺得這件事的決定權還是在阿萌身上……」一直沉默著不做聲的病鬼終於發話,這一下,就直接將難題丟給了張萌。
第31章回魂祭
張萌的心有些亂,他表情很掙扎。平心而論,他很想繼續追查下去,這是瞭解大伯他們秘密的最好機會了,回去之後想再找線索,無異於癡人說夢。
不過想到那老頭猙獰的表情,張萌不用猜也知道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東西,這東西能夠讓張紹業這麼害怕,那也不是好相與的。如果真的在裡面有什麼閃失,那身邊的人豈不是白白被自己給害死了?
「阿萌,不用考慮我們,我們幾個半隻腳都踏入黃土的老頭什麼事情沒見過,閻王爺想要請走我們,還得問問你三叔的槍子兒答不答應!」
趙三似乎是看出了張萌內心的掙扎,他笑著揉了揉張萌的腦袋,心裡暗歎這臭小子幸好沒給張紹業的死蒙蔽雙眼,硬著頭皮往前衝。
病鬼、陳瘸子自然不用說,張萌如果去翻廣川王的大墓他們是絕對會一起的,福伯也是朝著張萌點點頭,示意自己沒問題。
「那我們就明天跟著賴子出發,把這廣川王的大穴給掀了,看看父親究竟在找什麼線索!」張萌豪氣大發。
「不著急,這村落裡應該也有不少東西,我們既然決定去了,那就一定要準備好,要不然這一趟白跑不說,說不定這老骨頭也得搭在裡面。」趙三沒好氣地說道。
「三叔我們不是準備了倆大包東西嗎?」
「那點東西夠格狗屁用,這廣川王他是什麼人?一個諸侯王來做盜墓的營生,想來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這個人幾乎可以算是盜墓的祖師爺,天南地北的墓葬機關命盤,這個人幾乎是樣樣精通,到時候隨便給你布一倆個殺局,要是沒準備妥當,我們這幾個人連骨頭也別想剩下!」
「這麼厲害?」
張萌吐了吐舌頭,他在香港翻一下土坑的時候,幾乎是無往不利,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也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
「廢話!你以為呢?當年『六扇門』出動差不多三四十人,去摸吳思正的墓葬,連主墓都沒有看到,人手就折損了八成,聽說後來這個墓給國外的文物販子看中,連同國內國外的,請了一大隊人,最後還是不了了之。要知道,一個設計精密的墓群,就連一支軍隊都進不去,何況是我們這些手藝人。」
趙三搖頭道,當然為了震懾住張萌,他還是說的誇張了許多。
「我們這次沿著河道進去,裡面有什麼我們完全一無所知,自然要把東西準備齊全,我們來的時候在魔鬼山落下了太多東西了,還好那些壓縮餅乾帶的多,應該足夠我們這一次用的。」病鬼輕輕說道。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暮色也逐漸濃郁了,張萌看了看表,居然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山裡的夜晚還是有些冷的,不過還好有個火爐,陳瘸子拾掇了一些柴火燒起來,趙三也從屋子裡面翻出一張髒兮兮的草蓆,隨便擦了一下幾個人就圍著火爐躺下去,倒也不是很冷。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張萌好像迷迷糊糊時候聽到有人在遠處嘶吼,那聲音不像是人的聲音,反而像是野獸發出的嚎叫。
「媽呀,這是什麼東西?」
張萌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給福伯一聲尖聲的嚎叫吵醒了。張萌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在對岸一排血淋淋的動物屍體插在竹槓上,七八個帶著鬼臉面具的人在跳著奇怪的舞蹈!
張萌的睡意一下就給趕跑了,誰在糊里糊塗的時候,見到這麼詭異的場景,也不會再想睡覺的。
張萌趕緊踢醒了趙三他們,趙三雙眼朦朧的看了一下,他有些迷迷糊糊地說道。
「剛才看了,沒什麼意思啊……」說完這話就倒頭繼續睡覺。
張萌沒辦法只能把賴子叫醒:「賴子大哥,這大半夜的怎麼在你家對面唱大戲啊,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賴子一大早就給灌醉了過去,現在起來也是清醒了八九分,精神還算比較抖擻,他看著張萌和福伯都給嚇得有些蒼白的臉,忍不住笑著說道。
「這還不是那幾個死老頭弄出來的,非得在半夜三更的時候來祭拜河神爺,以前還要求我們必須全部都去,不過自打王老頭給弄死了之後,他們這幾個老傢伙就不敢亂惹麻煩!」
「每年都在對面那河岸邊祭祀嗎?這也太不好了吧。」
「嘿嘿,那也沒辦法,誰讓俺這個屋子是村裡給的呢,有天大的不滿也只能吃下肚子裡。」賴子嘿嘿笑著,似乎對這個並不反感。
「祭日於壇,祭月於坎。這半夜祭祀,可不吉利啊!」
陳瘸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看著那邊又叫又跳地幾個老頭,他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張萌心裡一動,陳瘸子剛才說的那句話是《禮記,祭義》裡一句比較常用的句子:『祭月於坎』則是說半夜在河邊祭祀,這本書記載了整個春秋時期的水葬祭祀傳聞,這些人與其說是在祭拜河神,倒不如說是在祭拜祖先。
看來這一次的範圍可以縮小很多了,父親就給了他一張莫名其妙的地圖,按照這些人的習俗來看,劉去的墓葬十有八九是一個水葬,那他們尋找的範圍就大大減少了。
張萌神色有些欣喜,陳瘸子看到張萌明白過來,也是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小子除了經常腦袋少根筋之外,其他的還算的上是不錯。
給這麼一出祭祀打擾,張萌也沒有了睡意,和賴子還有陳瘸子聊著天,很快天就濛濛亮了,不時地有人從賴子家門口穿過。
「賴子大哥,村裡人怎麼這麼早就起來的?」張萌奇怪地問道。
「村裡補給少,每月才一次集市去買東西,哪有那麼多煤油來點燈,都是吃過飯就摟老婆睡覺了。」
過了一會兒,趙三和病鬼也起來了。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就決定讓趙三、陳瘸子倆人跟著賴子,去村裡面找一些藥品,順便看下能不能搞幾桿槍。他們來的時候就帶了倆槓獵槍,結果都在水裡面丟了,現在一把槍都沒有,要是遇到什麼千年王八萬年粽子,那一夥人連個防身的武器都沒有。特別是趙三,一天沒摸槍就渾身不舒服,更沒有安全感。
這一去就去了大半天,張萌和病鬼實在是等得無聊,最後從賴子家裡搜出了個沾滿灰塵的釣魚竿,張萌歡天喜地地摸了幾隻蚯蚓就那開始釣魚。
等了許久,那竿卻沒有絲毫動靜。
《我的盜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