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醉漢?他只是一個好不容易賣了貨物拿到了酬金卻被小偷洗劫的分文不剩的可憐商人罷了,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家裡那溫柔的妻子和可愛地孩子了,他愧疚不能給妻子一份富足的生活,他懊悔依舊在讓孩子著平民學校,於是他準備隨便撿一條昏暗的漢堡小巷。像流浪狗一樣的死去。」陸遜煽情的功夫一流,說謊話眼睛都不眨一下,頂著純潔的牧師身份,開始編故事了。
漢堡市民只聽過吟遊詩人在酒館裡彈唱英雄的傳說,所以陸遜的鄉村小故事一出口就抓住了漢堡市民們好奇的心,漢堡是北方最大的港口城市,往來最多地自然就是商人,漢堡市民大多數也是商人家庭……
「哼,沒有用的男人,還是趁早死了得好。」魔法師女孩不屑的看著陸遜。不知道是在說陸遜,還是說陸遜口中的那個醉漢。
漢堡市民們卻是看著魔法師女孩,表情凝重了,也有些人開始附和她,議論聲漸漸的大了起來。
「是呀,沒用的男人,我也認為死了的好。」陸遜故意歎了口氣,市
安靜了下來,等著陸遜繼續故事。
「其實。妻子的心思並不是他想得那樣,富足的生活固然好。可是妻子更想要一個完整地家,一個健健康康的家,孩子嗎,很單純,他們只要能每天撲到父親溫暖地懷裡甜甜的撒嬌,就會覺得自己已經是世最幸福的孩子了。」發。
陸遜不用再說,漢堡市民們已經明白他施捨給可憐醉漢那枚金幣的價值了,那是一枚挽救了一個即將破碎家庭的金幣呀,他們看著這個著裝邋遢的牧師,他頭的白色光環真的很耀眼。
陸遜暗笑,斗篷魔法師女孩握著法杖的手因為太用力關節都發白了,不用猜也知道她的臉色難看的要命,沒看到漢堡市民們都在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什麼嗎?陸遜估計她肯定氣的要死了。
「古德裡安,小諾諾針線活讓你丟人了,小諾諾不吃飯了,把錢用來買衣服?」小諾諾急得快要哭出來了,那條狹長針腳怎麼也撫不平,醜陋的扎眼。
陸遜沒有說話,只是寵溺地撫摸著小諾諾的頭髮。
小諾諾這句話的煽動性是無疑的,在一瞬間就揉碎了這些感性女人們的心,幾乎所有的女人們都忍不住了,低聲的哭泣著,男人們的雙眼中則是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耶,作戰成功。」陸遜努力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神態,神棍摸樣十足,掃視了廣場一周,然後咳嗽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拿出了一副資深牧師的口吻,「聖母的孩子們吶,懷著一顆善良的心,就算沒有參加祈禱日,聖母的祝福也會降臨,不用去幫助別人,先從你們的家人開始,僅僅是一句關心的問候,他們也會覺得今年的冬天異常的溫暖。」
漢堡市民們集體向陸遜鞠躬,這可是只有主祭以級別才能享受的禮遇。
「赫斯嘉,你的魔法師同伴還是那麼的尖酸刻薄,其實我很想加入你們的百萬佳人冒險團,可是她的人品我嚴重質疑。」陸遜要是不知道抓住這種機會打擊魔法師女孩,他也就太笨了,大勢所趨呀,被一千多人多人鄙夷,厭惡的目光集體申討,陸遜開始同情斗篷魔法師女孩了。
小諾諾把頭埋在了陸遜懷裡,身體一抽一抽的,陸遜知道,嬌蠻的小諾諾已經樂不可支了,陸遜也轉過了身準備進教堂,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忍不住笑出來。
教堂的鐘聲又再次的響起,市民們終於想起今天還是祈禱日,開始井然有序的走進教堂。
中央大禮拜教堂實在開闊的可以,不僅有六十多米的穹頂,中廳部跨度也達到了三十米,精緻鏤花的長形墨色木椅分開在兩側,每一排靠近甬道的位置都插著幾束鮮花,甬道裡更是鋪著紅色的羊毛地毯。
教堂的四壁是鑲滿了各種顏色的玻璃窗戶,色彩十分絢麗,兩側矗立白色大理石雕刻的牧師像,最前邊應該是唱詩台和祭壇,面站滿了頭頂著白色光環的牧師們,男女都有,全部穿著整潔乾淨的白色牧師袍,胸前掛著十字架。
陸遜知道自己這身打扮不能見人,乾脆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可惜他忘了剛才在外邊的那番演講已經讓他成為了『名人』,已經入座的漢堡市民們並沒有安靜下來,而是四處搜尋著陸遜的身影,等看到他後,開始私下裡議論。
「陸遜,你太壞了。」小諾諾坐在椅子,笑的前俯後仰。
「男人的尊嚴是不允許被踐踏的,我媽媽都捨不得罵我,對了,小諾諾,你說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陸遜突然覺得又有些不忍,畢竟讓一個女孩在大庭廣眾下出醜,也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情。
「陸遜,你太善良了。」小諾諾抱著陸遜的一條胳膊,倚在了他的身。
「希望別再出什麼事了,還是拿到了身份證明盡早離開漢堡的好,小諾諾,咱們要有自己的家了。」陸遜很開心地捏著小諾諾小巧的鼻子,他已經討厭死了這種四處流浪的生活。
「那可未必。」斗篷魔法師女孩不知道什麼坐到了陸遜身邊,咬牙切齒的怒氣衝天。
「為……什麼?」陸遜還想問個所以然,可是下一秒他就抱著頭鬱悶地無以復加了。
「請所有的牧師到唱詩台向聖潔的聖母做虔誠的祈禱。」主祭的聲音清晰地響徹在大禮拜堂了。
「陸遜還是注定了要丟人哦!」小諾諾絕對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第四十二章 野蠻牧師之名(下)
遜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怕什麼來什麼,可惜光環太顯眼了,就算是愛琴的襁褓嬰兒都知道那是牧師身份的象徵,根本就可能躲過去。
小諾諾沒一點同情心,從座位跳了起來就要拉著陸遜往唱詩台走,小蘿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又開始發作了。
「還坐著幹什麼?純潔的牧師先生,大家都在等著你呢。」斗篷魔法師女孩不屑的冷哼一聲,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嘲諷。
盜賊女孩赫斯嘉歉意地朝陸遜笑了笑,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千道好奇地目光投在了陸遜身,市民們的竊竊私語有些不受控制,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牧師不去唱詩台祈禱而是坐在了市民們的長椅,這簡直就是外行牧師的低級表現,再加陸遜剛才在教堂門外那一番惹人注目的演說,他現在已經儼然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本想給金袍主祭留一個好影像的,也不知道他看到我這身打扮後會不會把我趕出米納奇教堂。」陸遜嘀咕著,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只能硬著頭皮了。
整了整廉價牧師袍的衣領,陸遜竭力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瞥了斗篷魔法師女孩一眼,走到了甬道裡。
大禮拜堂中嘈雜的議論聲立刻消失了,市民們的視線隨著這個另類牧師的走動而移動,他們都在期待著,這個牧師是不是還會在接下來的祈禱日中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漢堡已經很久沒有可以傳遍街頭巷尾足以讓每一個酒館都沸騰的趣聞了。
「這是牧師還是乞丐?如此行為失格的牧師到底是哪個修士學院畢業的,要是換成了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給他牧師資格證地。最近的牧師素質怎麼越來越低下了。」詩台的牧師,嘴角開始抽搐,他又看了看站在唱詩台穿著整潔白色牧師袍的弟子們,欣慰的感慨著,「這才是最合格的牧師呀,他們一定能贏得明年的奧林匹克牧師牧師大賽,一定能代表北方奪回久違的聖火。」
唱詩台的白袍牧師們可沒有閒工夫去體會他們地霍華德導師給予他們的厚望,他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乞丐裝扮的另類牧師,他的身邊倒下了三個彪形大漢。噴灑出的鮮血讓羊毛地毯更加的殷紅。
雖然事件發生的實在太快,但是早把注意力放在陸遜身的漢堡市民們還是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就在那個叫古德裡安的牧師即將走出甬道之際,靠近甬道在長椅坐著地那三個冒險者打扮的男人不知道突然發什麼神經,一起撲向了他,碩大的拳頭毫不留情的當頭砸下,不僅如此,還有兩個貴族男人和一個貴婦,也不好客氣向陸遜發起了攻擊。
「啊,啊!」貴婦們的驚叫聲響徹在米納奇教堂的穹頂。好多人都彷彿看到了那個牧師被揍成羅莎獸豬頭的模樣了,誰不知道牧師最不擅長近戰,何況還是被幾個傭兵大漢群毆,能留下一條命就不錯了。
可是漢堡市民們接下來熱血沸騰了,那個牧師居然給他們表演了一場精彩的反擊格鬥戰。
看著金袍主祭那張眉頭不展的臉,陸遜鬱悶了,人家一定對自己不滿意了,正想著怎麼給自己加分的辦法,卻看到旁白坐著地那三個大漢揮舞著拳頭彪悍的撲了過來。
走神的陸遜第一反應就是反擊,也忘了這是在大庭廣眾的教堂。因為猶豫的結果很可能導致死亡,先是一個肘擊砸在了身後那個大漢的鼻樑,緊跟著右腿猛擺,一記鞭腿狠狠地掃在前面大漢地左臉,然後稍一矮身躲過了轟響面們的拳頭,跟著就是一記重勾拳砸在了另一個大漢的下巴。口水牙齒四濺。
漢堡市民們甚至聽到了下巴骨頭碎裂的聲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看到兩個貴族男人也被踹飛之後,市民們的目光集中在了那個攻擊陸遜狀若潑婦一般的貴婦身,這女人估計也得挨一腳了。
「普通女人?」陸遜皺著眉頭,一個手刀砍暈了這個女人,目光四處游移著,他不明白這些人搞什麼鬼,自己和他們可是無冤無仇,冒險者攻擊自己還可能找到些牽強的理由。但是哪兩個貴族和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無聊了就去痛快的打一場,那個叫古德裡安可惡牧師的身手咱們都見過了,這些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除了浪費魔力沒有一點用處。」盜賊女孩赫斯嘉對然突發狀況一點都不感到驚訝,抽出了一把插在小腿皮帶地匕首,若無其事的把玩著。
「那可不一定,他怎麼讓我丟人的我就
回去,你說一個牧師在眾目睽睽下毆打善良的漢堡市有一位女人?別人會怎麼想?那位金袍主祭會怎麼想?想要資格證明?做夢去!」斗篷魔法師女孩冷笑連連。看來是恨極了陸遜。
《紅衣執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