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轟一聲,符紙燃燒起來,將他衣袖燒燬,但是符紙上的力量卻沒入了他的體內,他身體一躍,直接一拳砸了過來。
我抬著手臂格擋,卻被打退了出去,手臂生疼。
即便是被槍擊中都沒這種感覺,他的強度竟然跟我差不多,那兩道符菉看來不簡單,我站起身,回身對王琳琳說:「琳琳姐,你先下去。」
她是我嫂子,就算我自己遍體鱗傷,也不能讓她受半點傷害,當是我對陳文盡心盡力照顧的回饋。
王琳琳搖搖頭。
李延吉又一拳上來了,跟隨一起上來的還有他和李天罡兩人的鬼魂。
我迎接著一拳上去,卡擦幾聲,在我和李延吉身上同時傳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我的指骨已經斷裂,但是他也好不到哪兒去,這麼硬生生的對轟,他的手腕怕是也已經脫臼了。
李延吉眉頭冒出了冷汗,我的拳頭也迅速充血。
李延吉剛退下去,李天罡和那兩個青眼鬼又上了。
我喊了聲:「孔無端,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一直在旁邊袖手旁觀的孔無端和晉悅這會兒才上了抬,兩人一上台,就並指念起了法咒,李天罡瞬間就被法咒的力量轟下了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延吉猛吃驚了一下,孔無端和晉悅兩人正要再出手,之前李家邀請來幫助比試的那個無名之人卻站了出來:「兩位身手已經不屬於玄術家族的實力了,世俗之事,你們是不是不應該插手」
孔無端和晉悅兩人停下,抬頭看著那人。
男人年不過三十,不過身上氣勢卻強得很,對孔無端和晉悅兩人沒有半點畏懼。
第一百九十五章虎骨
孔無端和晉悅兩人看了這個神秘出現的人一眼,對我說:「因為有些其他力量的牽制,我們不能幫你了。」
我啊了聲,就上台幫忙解決了一個李天罡就準備下場了
不過孔無端隨後說:「我們可以不插手。不過你的身份,也不適合插手俗世玄術世界的比試吧我們都旁觀如何」
「好。」那個人點點頭。夾大池圾。
三人一同退場,台上就剩下我、李延吉、他的那青眼鬼以及李琳琳還有李審了,我們這方處於劣勢。
李審這會兒直接衝過來,我伸手就把他給砸暈了過去,再一腳踢到了台下,李延吉扭動了一下胳膊,自己將脫臼的胳膊恢復了過來。
我跟他不一樣,我是骨裂,他是脫臼。我更嚴重一些,李延吉隨後對我笑了笑,再往雙臂上貼了兩張符,念了幾句,符紙再次在他的胳膊上燃燒成了灰燼,他說了句:「現在是三倍力量,敢再跟我對打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來呀」
李延吉果然再衝了過來,這一拳呼呼生風,直接對準了我的太陽穴,要是被砸中的話。怕是會直接去見閻王爺,彎腰避過,直接抱住他的雙腿,將他再次撂翻在了地上,正要踏上去,卻被他一腳踢開了。
他的那輔助鬼這會兒直接一口過來,咬住了我的肩膀,我齜牙吸了口冷氣。雖說的了疼痛感減少了,但是靈魂疼痛依舊能感覺到,扭過頭瞪著這男鬼一眼,直接將他抓住。一口餵入了嘴巴裡面。
男鬼入腹,我眼睛剎那間就變成了青色,進入了恍惚狀態。
人吃鬼,將李延吉和王琳琳嚇得不輕,我晃了晃腦袋,勉強保持了清醒,再直接一巴掌過去,力度大了好分,李延吉伸手格擋,直接將他胳膊打折了,再借助衝擊力將他也打下了台。
我這會兒不斷喘著粗氣,感覺所有器官都在迅速衰竭,呼吸變得很費勁。站在地上跟踩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卻依舊堅持站在了台上。
男鬼在我體內被絞碎,但是他的靈魂太龐大了,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被撐爆,眼睛在剎那間進入了另外一個灰濛濛的狀態,竟然變為了灰色,不過馬上又退了下來,穩固在了青色上面。
王琳琳這會兒拍了我肩膀一下:「沒事吧」
她只是輕輕拍了拍我,但是卻感覺是千斤重錘落在了我肩膀上,整個身體都被砸塌了下去,倒在了台上。
已經不能呼吸了,氣管、肺、心,五臟六腑好像全都消失了,自己成了一個空殼。
要死了嗎說好的要幫我爺爺完成心願,要幫陳文找回面子,沒想到只能走到這一步。
不過在閉上眼睛之前,陳文身影出現在了台上,彎腰將我扶了起來,背在背上離開這裡,李家還有其他不少人,李達也在,喝了聲:「把陳浩留下」
陳文回身瞪了李達一眼,只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李達靈魂在陳文的眸子之下被剿滅,整個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是陳文第二次殺人,第一次是殺那個他稱為師弟的人,這一次是個李達。
不過這次來得更為震撼一些,真正的用目光殺人,時間不到一秒。
後續也不知陳文將我帶到了哪裡,等到再次醒過來,見李琳琳、張嫣、代文文、胖小子、謝嵐都在旁邊,唯獨不見陳文。
猛爬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見雙臂都已經纏上了繃帶,動一下疼痛不已,問:「我哥呢」
陳文這會兒送門外走了進來,靠在門邊盯著我看了會兒,說:「琳琳,回巴蜀等我。」
李琳琳恩了聲,站起身跟陳文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陳文前去送李琳琳。
這會兒孔無端和晉悅走了進來,進來後告訴我比試之後的事情。
這裡就是當時比試的那個村莊,孔無端他們將李家和陰司勾結的事情已經通知了道門,又因為李家和血衣門聯手滅了王家,李家現在一眾人都去七殺總會受審去了,李家只有少數幾個不知情的人還留著。李延吉也被茅山召了回去。
至於陳文,他雖然殺了人,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殺了人,也沒人敢追究,自然相安無事。
李家基業毀於一旦,現在的李家只在王琳琳的手中。
這樣一來,李家就算是完全消失了,李家身上的那些秘密,還要等七殺總會審查過後才能知道,到時候通知給我。
孔無端跟我說了之後,從身上取出一枚鐵質的勳章,說:「我已經向上面申請過了,現在你就是七殺總會的編外成員。」
「原來不是正式的。」我接過這勳章看了看,拿著這個也沒什麼用,頂多是一個榮譽。
勳章上刻著的是北斗七星,最上面是一個篆體的殺字,看起來倒是威風凜凜。
孔無端看出我所想,說:「不止是榮譽,七殺總會雖然不如道門法界,但是如果你在七殺總會的地位夠高的話,到時候七殺總會能幫你很多忙。」
這倒也是,眾人拾材火焰高,到時候如果真的能走到和道門其他三部抗爭的地步,七殺總會確實能幫大忙,就收下了這勳章。
孔無端和晉悅要回去覆命,隨後離開,陳文送走了李琳琳之後進了屋,問:「膽子挺大,什麼東西都敢往嘴裡喂。」
我那也是情急之下的事情,我要不吃他,他就得吃了我。
還沒解釋,陳文就叫我起床跟他一起去了唐茂家裡。
唐茂家裡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不過唐茂身上被我沾染上的水虎味道卻要解決,陳文進去,在唐茂額頭上摸了摸,從身上取出了一張紫色的符折疊起來做成護身符交給了唐茂,並對唐茂的父母交代說:「護身符能保她十年平安,十年之後拿著這張符去找奉川趙陳浩,他能解決。」
「為什麼不是找你」我多想了些事情,想到後心驚肉跳。
陳文笑了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向前看,不要回頭。這個時候我還是你哥,十年之後,你我或許已經各安天涯,成了路人。」
我嘿嘿笑了笑:「不會,不會」
陳文也不再多解釋,帶我出門,到村口我問他:「我們接下來是回巴蜀還是回奉川」
陳文看了看前路,說:「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我還沒死,很多人已經找上門來了,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想讓你們跟我有半點接觸,不過你身上水虎死氣的事情解決不了,我不放心離開。」
那水虎到現在還沒現形,它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確實很危險。
我等待陳文下文,陳文繼續說:「水虎雖然稱為虎,但是遠沒有虎的勇猛,想要解決的話,得找到真正的虎牙,掛在身上,就能震懾住水虎了。」
「給我一張紫色的符,不就好了」我問。
陳文說:「你是直接接觸水虎死氣,他們不過是從你身上傳遞過去,效果沒那麼明顯,紫色符文解決不了你身上的問題。」
我哦了聲,之後去村子裡打聽,村民告訴了我們虎牙的一些蹤跡。
普通虎牙沒了老虎的野性和王者的氣息,沒有作用,只有找真正的虎中之王的牙齒才可以。
在十幾年前,這個村子裡曾經有人來過一個賣虎骨的人,自稱是虎中之王,當時要是被抓住的話,是要被槍斃的事情,所以就沒有買。不過他們卻告訴了我們那賣虎骨的人的姓名和去向。
當天下午我就出發去找那個賣虎骨的人了。
卻沒曾想,原以為只是普通的一次旅程,迎來的,卻是卻是我們所有人的命運轉折點。
第一百九十六章熱鬧生日為瀟灑小姐加更
行走在這些山區,放不開速度,自然很慢,整整一天才翻越了一座山脈。
站在山脈上。路遇一個挑肥料的老人,老人肩膀上的扁擔已經被壓彎,正中間已經出現了斷裂痕跡,老人用一塊鐵泊紙釘在上面,這扁擔又能使用了。
我們在這裡歇息,老人到後也將肩上挑著的肥料放在了一旁,將扁擔橫放在了兩袋肥料上,坐在上面抽起了眼,問起我們話:「天都快黑了,你們咋還在樑上」
樑上是這裡的方言。就是山脊上,陳文笑了笑,問:「一樣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挑肥料」
老人笑了笑,抖了抖草帽上的落葉說:「沒辦法,這些天是種作物的時候,那邊兒店裡的肥料都被買完了,只有自個兒去批發市場挑。」
陳文跟這些人永遠很聊得來,繼續說:「不累嗎」
老人說:「這點兒算啥,年輕的時候跑到城裡挑煤炭。一走就是一整天,這算不得什麼。」
勞動人民永遠都是最堅毅的人,心裡暗暗豎起了大拇指,我爺爺他們以前也是這麼生活過來的。
老人因為著急趕路,不能在這裡多歇息,煙斗裡的煙抽完了,繼續挑起了肥料,陳文站起身說:「我幫您吧。」
老人雖然推辭。但陳文硬要幫,老人只得說謝謝。
這重逾百斤的肥料在陳文手裡跟玩物一樣,不費半點勁兒就被他挑在了肩上,路上陳文說:「老先生生日要到了吧」
老人恩了聲:「你咋知道的呢」
陳文微微一笑。高深莫測說:「老先生今年的生日會很熱鬧,回家可要好好歇息一陣,勞累這麼多年了,多休息休息。」
老人呵呵笑了兩聲:「哪兒會熱鬧哦,過生一樣下地幹活。」
聊著聊著就下了山,陳文一直將東西挑進了老人屋子裡才歇氣,老人硬要留我們吃晚飯,我們剛好沒地方吃,就留在他家吃了頓晚飯。
他家就他和他老伴兩人,兒子女兒都去打工去了。
晚飯過後,有村民來串門,跟我們侃了一陣後,得知我們晚上沒有去處。就將我們安排在了村委會。
村委會有個村官,是個剛畢業的大學女生,能來這鄉下是個能吃苦的人,晚上是她安排我們在村委會歇息的,因為要避嫌,她晚上去了村裡一家比較熟悉的人家歇息了。
歇息期間,我問陳文:「你為什麼說那個老人會過一個熱鬧的生日」
陳文說:「老人身上有死氣,今天山上的風從死門刮過來,另外,風向的對面有一個墳場,那裡肯定有烏鴉,不信你看著吧,明天早上,烏鴉肯定進村了。」
我有些不大相信,僅僅憑借一些氣味和一陣風就判斷出誰誰要死,太草率了些。
夜裡歇息一陣,將身上的繃帶解掉了,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沒有大礙,不過因為吞食了一個青眼鬼,閉眼還是有些頭痛,只能強忍著。
還不到次日早上,村子裡就傳來了烏鴉的叫聲,我驚醒後馬上去找陳文,陳文已經不在房間,而是在村委會外面的平地上連起了太極拳。
我過去後說:「烏鴉真的進村了。」
陳文一笑:「我看到了。」
「你知道老人要死了,怎麼不提醒他」
陳文收手到旁邊一大水缸舀出一盆水,洗了臉之後說:「小子,你記住,永遠不要用你認為是幫人的手段去幫助別人,或許不知不覺之間,你毀掉的東西比你幫助的更多。」
「不是吧,哪兒有那麼嚴重。」
陳文將臉上的水珠抹掉,說:「比死更可怕的是等死,告訴老人他將要死亡的事情,在最後的幾天裡,他都會在痛苦中度過,這不是幫人。」
這倒也是,哦了聲,繼續問:「沒有辦法救那老人嗎」
《陽間巡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