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節

秦月接過,把臉上的淚擦了擦,跟著又抬頭擠了若無其事的笑臉對我說:「關仁,你跑哪兒去,怎麼到你店裡來,哪次都遇不見你,還有,我之前給你打了快有一年的電話,我……」
講到這兒,她眼裡的淚,又奪眶而出了。
秦月是激動的。
她對我特別的感激,真的我能體會到那種心情,她視我為救命的恩人,這絕對沒錯兒。至於其它的,她……我能說,這個女人,她現在根本沒那個意思和想法兒嗎?
她還年輕,剛剛升了職,未來還有很多的路要走。況且了,以前秦月就跟我說過,她結婚是要定在三十歲後的,她是想在三十之前,拼全力好好的幹工作,能幹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兒。
而這就是一個標準事業女狂人的心!
我沒說什麼,只是站在秦月面前微笑。
秦月哭了一小會兒,情緒平穩了後,她笑說:「你看,我,我這太失態了,在你們店裡哭。」
馬彪子笑了:「沒事兒,小月,這就當咱們自已家一樣,隨便,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哈哈!」
秦月一笑說:「馬叔你人真好。」
我見狀心中一動:「對了,馬叔要出國,想去英國,這個護照,簽證兒……」
沒想到秦月一聽就拍板了:「沒問題,馬叔回頭你把身份證給我,然後你將戶籍所在地告訴我,剩下的,我來給你辦!」
馬彪子:「哎呀,這,這真是太感謝了。那麼,正好四點多了,咱出去……」
不想秦月卻擺手笑說:「馬叔,有規定,我們不能隨便參加一些宴請。」=%%$][b$i]co
馬彪子恍然:「哦,明白,明白。這樣,就在店裡,就在店裡吃,我去叫菜,誰也不准走啊。」
當下馬彪子和老大出去張羅忙活了。
我問秦月,到店裡來有什麼事兒。秦月說她是來給手上的黃花梨珠子拋一下光,那珠子戴的有點黑了,拋下光,讓它亮一亮。正好遇到顧小哥,兩人就隨便聊了一會兒天。
然後,又問了秦月目前工作情況,秦月說很好,另外許局現在又要升職了。只是大家都非常忙,一年到頭也沒個假期,所以到這裡來的機會就少。
這麼聊了一段時間,馬彪子把菜什麼叫來了,秦月就要這裡對付吃了一口,吃完飯,我送她,在路上,秦月看著我說:「關仁,謝謝你。我一直想著怎麼親口對你說這話,我一直想,想啊想,這一想,就是兩年,我終於見你了,真的,謝謝你,沒有你,我不會活到現在。」
我笑說沒什麼,就這樣,給她送上車,目送著她開車走人了。
轉過身的時候,顧小哥抱臂看我說:「她現在遇到麻煩了,一個很棘手的案子,相當的麻煩。搞不好,她可能陷進去。」
第三百六十章以古怪方式『仙去』的老人
我問了一句:「有多麻煩?」
顧小哥:「非常麻煩,這麼說吧,羅布泊的事回來路上你跟我講了,那本從夏志榮身上搜來的小冊子我也看了。裡面的語句,都是類似斷語,又或是臨時興起的一兩句感悟。其核心所指,我這一路分析,慢慢就籠出了一個大概。」
講到這兒顧小哥抬頭看我說:「現在是什麼時代?現在這個時代是以金錢,科技,西方思想為主導,我們的教科書,課本,從上到下,裡裡外外接觸的一切全是西方的思想。並且。說不好聽了。這些還是閹割般的西方思想。」
「在這種思想主導下,我們這樣一些人……」顧小哥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已,跟著他抬頭跟我說:「如果你跟一個普通人說了我們身上的功夫,我們的經歷,他會相信嗎?」
我笑了。
「他會罵我們是傻逼!」
顧小哥哈哈,也跟著一笑說:「確實!」
話音一轉,他又說:「正是基於這種情況,就給了這些掌握了大能力的人機會。因為他們犯錯也好,犯法也罷,普通人想不到這層去,認為這不是人類能夠實現的東西。所以……」
顧小哥抬頭看我說:「巧合,生搬硬套,所謂的邏輯推理,被自殺,一些我上大學時老教授說他都沒聽說過的名詞。就這麼被人們活生生的給製造出來了。」
「比如代入分析是非常強的一種分析手段,但因其對人本身的靈性思維要求極高,所以一直以來,代入分析不能做為破案的主要線索,只能是邊緣參考線索。」
「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破過四個案子,用的都是代入分析。最終案子破了,其結果,跟我分析的百分之百吻合!」
顧小哥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讚了一句:「牛x!」
顧小哥接著說:「可惜我辭職了。」
他無奈一笑:「言歸正傳,秦月調到石家莊下邊一個市當領導了,這是調去基層工作,然後估計過段時間,還能調回京。她前段時間遇到一個案子。就是她們轄區內的一個老人。在自家的院子裡,站立著死亡了。」
「老人死的時候站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他的兩腳深陷到地面以下直達膝蓋位置。然後屍檢報告稱,這個老人身上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只是一個突發的急性器官衰竭引發的死亡。這個結論出來後,老人的子女不幹了,他們說老人一直很健康,今年才六十二歲,不可能突然器官衰竭。」
「家屬有異議,警察方面就得去調查取證,然後秦月在調查過程中,她發現了這個老人曾經在京城附近的一個xx寺修行過一段時間。」
「這次來京,秦月就是要到xx寺去做一個調查。」
顧小哥講到這兒說:「好,現在秦月的疑問是,這個老人雙膝怎麼會陷到堅硬的水泥地面裡。這個,不科學!無法解釋啊。」
我說了:「很簡單,老人是高手,他跟人動手了,拼盡全力接了對方一招,將對方的勁化到腳下之後,他亦脫力身亡。」
顧小哥:「沒錯!」
我說:「老人叫什麼名字?」
顧小哥:「不知道,秦月素質非常高,案件相關人員的名字,家庭背景,包括哪個寺廟,她一個字都不跟我說。」
我說:「那這裡面的危險呢?」
顧小哥:「秦月盯的這個案子是手段很強的練家子干的,咱們這些人出手你知道,基本上真要是想出手弄死一個人,那簡直是秒秒鐘的事,只是一下子,快到周圍人,還有本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人的生命就沒了。」
「並且,屍解基本檢測不出來。」
我點了下頭。
顧小哥說的一點都沒有誇張,一個化勁級的高手,可能在瞬間,比瞬間還要快的那麼一秒,輕鬆把一個人打出急性心梗。
只要抹一下。就是那麼一抹,就會引髮冠狀動脈急性痙攣,然後心絞痛,然後缺氧性壞死,然後死亡。
法律對這塊是空白的,因為常規屍檢只是一個突發性心梗的結果。即便是有監控,有路人,也不能說,我手指頭碰了一下這人的胸,這人就心梗了,這個不科學。
所以,當科學成為教條的時候,一些科學無法證明的邊緣存在,也就成了惡人們恣意行兇的領域。
我現在終於明白顧小哥說的危險是什麼了。
秦月不是一個好警察倒也罷了,她偏是一個責任心極強,工作起來命都不要的好警察。
這樣的人,很容易就查到什麼線索,然後與真正的兇手對峙。
那個時候,就是秦月身臨大禍的時刻。
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因工作勞累,突發心梗死在崗位上。
這可是一條誰都不會往別的地方想,且是可以登在媒體上任人閱讀的結論。
顧小哥喝了口水說:「事情雖很嚴峻,但若沒有依據,我說的也全都是憑空推測。偏偏六年前,也就是我上大學的時候,甘肅有一個類似的案子。那個案子跟這個案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兒。當時是一個練心意拳的田姓高手,他在公共汽車站等車的時候,突然就倚著電線桿死了。而他死之後,人們在搬動他的身體時,發現那個電線桿碎了。「
「水泥的,裡面有鋼筋。「顧小哥比劃一下說。
「幾乎全碎了,跟著沒過幾分鐘,那個大電線桿就倒了。「
「這個田姓高手有個徒弟是下邊派出所的一個所長,那位所長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然後他開車去查,查了一天,晚上又回所裡值班,第二天早上,就再沒醒過來。「
顧小哥講到這兒,他抬頭說:「胃破裂,大量的胃酸流出來,然後他就這麼死了。由於沒有外傷,屍檢給不出什麼結果,這個案子,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問顧小哥:「你怎麼知道的?「
顧小哥:「那個死去的所長,是我一個私交很好的大學教授的學生。」
我沉思不語……
顧小哥說的這個田姓高手肯定是跟人在公共汽車站交手的時候,就是那麼一下子,雙方拼了全力。
最終田姓高手脫力而死。派出所的所長去查,查到一絲線索,碰巧跟那人好像動了手。
但是對方跑了,同時施暗手重創了他。所長回去值班,半夜暗傷發作,他就這麼含冤去了。
我不知道六年前甘肅的那個案子是怎麼回事。但我知道,眼下發生在河北的這個案子,極有可能跟程瞎子在長白山遇到的事,乃至夏志榮跟的那一批人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程前輩是我的命中恩人,他受了一掌,挨了這麼多的委屈,這事兒不能完!
那個在家中死去的不知名前輩,可能只是一個默默修持著武學,又或是其它什麼功夫的高人。他與世無爭,只是自身一個人修持。可他居然也招惹來了這麼一個惡事降臨。
此外秦月現在開始查了。
她查了,保不好就會有什麼危險。
而我和顧小哥,還有幾個身懷滿滿本事的人,遇到這種事情再不往前衝,我估計老天爺會覺得他瞎眼了,因為他白讓我們學這一身的本事了!
我看著顧小哥:「你打算怎麼辦?」狀島扔才。
顧小哥:「去案發城市,我相信只要我們一干預,肯定能把對方的矛頭吸引過來。到時候秦月身邊的危險,可就降低很多,很多了。」
我看著顧小哥說:「行,明天我們就動身。」
又是一樁外人眼中看來的閒事!
又是把別人家的麻煩,攬到自家的身邊解決。這種傻子一樣的行為,或許只有我們能幹,換了一種正常人都幹不了。
可另一方面,我步入高術江湖這麼久,發現不僅是在正常社會,還是這個高術江湖。當我們把別人麻煩完美解決,當我們把別人的困難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給化解的時候。我發現,其實我,包括我身邊每個人收穫到的,比我們直接解決自身麻煩,爭取自身利益得到的回報還要多。
我沒有信教,不知道這個道理在宗教中是個什麼樣的原因。
可事實就是如此。
解決別人的麻煩,其實就是在解決自已的麻煩。解決別人的困惑,也是在解自身的困惑。
並且還得是那種沒有**發心,完全一點私心沒有的去解決才行。
有趣,這個世界有些東西,真的是非常有趣。
商量妥當,我和顧小哥決定先不把這件事跟別人講,我們先自已去摸摸底再說。
但臨行前,我還是給榮師父,七爺去了電話,問他們知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修過佛的高手在河北。
兩人對此都表示壓根兒沒聽說過。
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中。
不能說是高手都在民間吧,還是那句話,到了入道的後期,差別將不再明顯。一個專心持咒的佛家高人,到了後期一樣會有化勁的力量,這絕不是誇張的說法兒。
他可能不會打,不知道怎麼用這個勁,怎麼來打人。但是他絕對有這個能力!
休息一晚,第二天我和顧小哥開車,直奔秦月任職的那個城市去了。
到了地方後,我問顧小哥怎麼來找。他說很簡單,一個人死了,必須要去兩個地方,一個是醫院,一個是殯儀館。
去醫院要開死亡證明才能拉到殯儀館走火化的程序。
顧小哥的老師們在河北幾個城市的醫院有很硬的關係網絡,昨天晚上,顧小哥已經打過電話聯繫好了。
他要找的是一家在當地人民醫院上班的耿大夫。
到了當地正好是中午,我們給耿大夫打電話約出來後,請他一起去吃了一頓火鍋。
吃完飯,耿大夫帶我們到醫院,找到了熟人,然後一打聽說是一個站著死的老頭兒,對方馬上想起來,跟著說這人剛死沒幾天,還沒有過頭七呢。
《高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