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

這怎麼解釋呢?
比方,咱自個兒生的兒子,淘氣了,然後要給他來著狠的。啥說沒有,拉過來,照屁股,一通大巴掌。
打的可謂是,收放有餘,輕鬆自如!
為什麼?因為,咱把他裝心裡了。
在外面遇到什麼人,也是一樣的,當你到了一定層次後。一眼掃過,能把他裝心裡。那他的一切動作,一切行為,對我們來說,都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我跟林劍,只打了一個照面。
所以,我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
"林教練,那就開始。"我背了手,站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說。
林劍冷笑了下,轉身,好像很無奈地搖了搖腦袋,然後,他忽然說了一聲:"找打!"
呼!
一記看似有力的鞭腿,就掃來了。
這樣的鞭腿,我在鐵蛋叔手下,對付了幾萬次了。
當下,我矮身,兩腿微彎,然後,快速出拳,直接對著他的腳丫子就打過去了。
來腿,打腿,來拳,打拳!
硬打,硬進!豐吉史。
這是形意的路子。
同樣,在發勁上,練了形意後會感覺出拳,帶動的不是胳膊,是大半個後背,腰,胯,還有腿。
一拳出去,等於是人大半個身體的全部力量打出去。這裡面,別的肌肉都不說。單說臀大肌,這一塊肌肉活了,它提供的力量,就足以,打死人的了。
所以,武行有句話。
叫做,形意三年,打死人!
這還只是明勁,還不是暗勁,調動筋膜,小肌肉群,丹田,脊柱的力量。
而他,只是一條腿,充其量,加個腰,胯,但力還不整!
叭!

一拳打他腳丫子上,林劍一哆嗦,腳一收,力就散了。
我繼續往前走。
距離近了,腿用不上,林劍,又來拳。
一樣,來啥打啥。
叭,叭!
兩下,都是長久跟鐵蛋叔對打養成的本能。
不能看,不能想,只是一個感覺,他出拳了,就打他的拳。
這種本能,我講一個,比如五筆打字,誰都知道,拆字根,慢的要死。但後期,熟了後,腦子根本不用拆字根,手一放,腦子想什麼字,手自然打出來。
練武就是這樣。
周師父就是通過站樁,讓我蓄力,找勁,然後又讓五行,十二形教會了我在不同的姿勢下發勁。最後,又讓鐵蛋叔打了我三年多,這才養出了我一身的本能。
林劍出了兩拳。
我打了他手腕兩拳,那個勁,是內家的發勁,是一個滲透性的剛性力量。
林劍,他吃不住。
然後,在他抖手的時候,我已經站到了距離他只有五十公分遠的位置。
很近,很近。
近距離,一般外家是不太會發力的。
內家,近距離得樂死!
因為,內家場10,就是貼身發力。
我一個虛晃,林劍很緊張地抬手,可我又微微一錯身,然後,我把手掌朝他的肚子按去。
這個時候,我本打算用放人的勁,把他放出去算了。
但沒想到,林劍要抬膝了。
他抬腿,要用膝蓋,撞我的命根子了。
現在,他還沒這個動作,是的,他沒有,但是我知道,他要這麼幹。
這是什麼?
一樣是本能!
鐵蛋叔打起來很瘋的,管你什麼命根子,一樣不客氣。我跟他對的時候,都差點上了當。
所以,這本能,咱也有。
我把手掌打在了林劍的肚子上,確切講,應該是胃脘部,然後,我腿微曲,兩腳一掰,身體一顫,一股子勁,就從腰背傳上來直接打到林劍肚子裡了。
很快!
就是那麼一眨眼。
"啊"
林劍捂了肚子,殺豬一樣,嚎了一聲後,躺在地上,開始嘔吐起來。
就這麼簡單。
從他踢來一腳,到他倒下,充其量,只有兩秒!
打的不好看,也沒多精彩,因為,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當把林劍放躺在地板上時,我一度都有點可憐他,覺得自已這好像是在欺負人。
林劍一邊吼,一邊捂緊了肚子,嘔吐,大口,大口吐的同時,他胃裡的東西全出來了。不僅如此,不大一會兒,我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臭氣。
胃腸痙攣導致的胃抽搐,腸抽搐,更進一步,引發大便失禁
我看著林劍。
我一時有些不太知道怎麼辦。
頓了兩秒,我朝他一拱手說:"承認了。"
"啊啊,醫生,快幫我叫醫生,快,啊啊"
林劍大聲吼著,臉色蒼白,頭上全是汗珠。
我看著林劍的模樣兒,我感覺,我只用了,四到五分勁。
他不應該有太大的毛病,但
他這胃腸功能,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恢復了。要想恢復,起碼得半個多月的時間。
我說了承讓。
我發現,在場沒人動。
因為,林劍的所有學員,全都傻了
是的,他們沒看明白,沒看出來是怎麼回事兒。他們的教練,就躺在地上,嚎上了。
那晚,是我和張平海給林劍抬到樓下,打了一輛車,送去醫院的。
林劍吐了張平海一身。
此外,他在車上,彷彿看魔鬼一樣,渾身發抖地盯著我看。
醫院驗不出什麼傷。
只說是,急性胃腸痙攣,要收住院治療。
我站在醫院急診室的門口,我看著剛剛打了針,有些平靜的林劍。
我感覺,我要攤大事兒了!
沒錯,是的,這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試拳,就像理論物理學描述的蝴蝶效應一樣,它徹底引發了一場大風暴!
給林劍送去醫院,他躺在病床上時,他一個勁地喊,我叫我爸,叫我媽,讓我師父,收拾你們。收拾你們!
我和張平海都沒怎麼想這事兒,當時著急的去取錢,給林劍交醫藥費。
這把人打了,錢不能不交啊。
在醫院大廳的atm那兒取錢的時候,張平海說,我是幫他出頭打的人。這錢不管多少該由他來出。
我說,人是我打的,打死,打殘,全是我一個人事兒,跟他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張平海死活不同意。
我也絕不肯讓步。
當然,這都不是裝的,當時真就是這麼想的。
後來呢,我倆商量了一下各退半步,一家一半總算是達成了一致。
我卡裡就攢了一萬多塊錢。我取了一萬,張平海也取了一萬,湊夠了兩萬塊的押金,給這位林劍林同學交上了。
交完了押金,我和張平海把我們手機號留給了林劍。讓他有什麼事兒找我們來說話。另外,住院這段時間的費用,如果兩萬塊錢不夠的話,也讓他打這個電話來問我們要。
林劍沒說什麼,他那會兒也不拉了也不吐了。躺在床上,扳了個手機,恨恨地記著我和張平海的電話號碼。
從醫院出來,我和張平海默默往學校方向走著。
走了十多分鐘,攔了一輛出租車,這就打車回學校了。
路上,我倆誰都沒說什麼話,彼此揣著心事兒。偶爾,互相地看那麼一兩眼,接著又是各自重重歎口氣。
到學校下車後,我倆說了有什麼事情,馬上打電話互相聯繫。這就道了晚安,各自回到自已的宿舍睡覺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
我反覆想打林劍的法子,是不是太狠了。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已經是很溫柔了。
《高術通神》